一品孤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三娘
相国夫人瞟一眼蒙氏,疑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蒙氏陪着笑脸:“这不是为婷儿想的多嘛。”
相国夫人点头:“此事我会和老爷提的。不过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若是能行,只怕相国大人一开始,早就会筹谋将张婷嫁给六皇子了。
但是作为女人,相国夫人又觉得,这的确是一门不可多得的好亲事。
婆媳两个闲话家常,没有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丫鬟里面,半兰悄摸得靠近听了些,又悄悄溜走了
书房。
相国夫人让碧玉姑姑端着宵夜进去,相国大人起身握着她的手坐下:“天还冷着呢,晚上出来也不怕凉了风。”
“就是有个事情想同你说。”相国夫人将白日蒙氏说的话说了一遍。
相国大人笑:“我何尝不知道这是好婚事,只可惜,我们有意,那六皇子无意啊。”
相国夫人猜也猜到是这个道理,只是面对蒙氏,她没有明说,毕竟,老爷是一国辅政要职,他想嫁孙女,别人却不买账,是一件比较丢脸的事情。
“之前老爷说,想拉拢六皇子,但是六皇子一直对咱们若即若离,妾身就猜到了。”相国夫人给相国大人一杯热茶:“只是到底心有不甘。”
“算了,这也是个人姻缘。”相国大人笑着道:“夫人是最懂我的,所以后面六皇子难得对唐白感兴趣,夫人不是一下子就抓住了机会?”
“只可惜,最近六皇子不大来了。”相国夫人叹气:“若是他兴趣浓厚,妾身就趁热打铁,将唐白送给他算了。”
“耐心些。”相国大人道:“只要他还来,那就有戏。说起来,最近我的确是有些力不从心,到底是年纪大了,不比那些年纪轻的,有力折腾。”
“是不是大皇子又为难老爷了?”相国夫人担忧的问。
“是也是,不是也不是。他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查到早些年咱们在京郊开的采石场里面去了,让礼部给使了些绊子,如今闹起来,还没平息呢。”
京郊的采石场是相国府经济来源,只是名字挂的是相国夫人弟弟的名字。
最近被礼部为难,说他们使用的炸药不符合规制,要关场整顿。
这一整顿,就不知道要整顿到猴年马月去了。
相国夫人听了忙安慰相国大人,老夫妻又是感慨好一阵子。
唐白伏在屋顶上,寒风阵阵,冷得她瑟缩了好几下。听着下面一句一句的对话,有些声音小,听不真切,但是相国大人是有意要扶持六皇子的,这一点确认无疑,今日就没有白来。
“你还是这么喜欢趴屋顶呀。”一个醇厚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唐白吓了一跳,心里节拍都漏了两下,她有些不敢回头。
“下次趴屋顶,记得多穿些衣裳。”顾少钧非常轻的将她揽进大披风里头,挡住微寒的风。
“不要挣扎,除非你想惊动下面的人。”顾少钧美人在怀,满意的喟然叹息一声,就那样揽着唐白,坐在屋脊上。
“你怎么……”唐白不敢动,轻声问道。
“你关心我,我岂敢不回?”顾少钧笑,笑容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灿烂:“况且,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嗯?”唐白虽然明知道眼前之人可恨,可是,小女儿情态作怪,仍旧是不大愿意打破这难得的和平和静谧。
“我与杨卓,同为督密卫的人,受人指派,去扬州一趟,对外只说,游山玩水。可是游玩期间,我见了一妙龄少女,临阵倒戈,未能完成那人交托的任务。于是,杨卓补上,完成任务,我被追杀……”顾少钧说到此处,挑起唐白的下巴:“少女,我或许,是被冤枉的!”
“你怎么知道?”唐白只不过说了一句:“小心永和郡王。”他就能联想到那么多?
毕竟,他不可能去质问永和郡王,永和郡王知道了,大皇子也就知道了。那么,顾少钧还是会再次面临危险的。
“猜测而已。”顾少钧笑:“我被追杀那日,分明约了他,可是他却爽约不见。”
“不止如此。”唐白怒道:“你自己去查了?”
说好按兵不动,明着保身的!
“没有查。”顾少钧歉意的笑了笑:“是我爹告诉我的。”
还有这一层?
唐白有些哑然失笑。
永定侯为了儿子,倒是能豁得出去呀。
只是,永定侯怎么查的?真是一桩奇怪的事情。
“你提醒我小心永和郡王,我自然觉得奇怪,但是肯定是相信你的。”顾少钧笑,一种沉冤得雪的得意在他面上蔓延开来:“写信给爹,叫他约永和郡王喝酒,问问去扬州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人在追杀我。”
“他喝多了,说我办事不力,自然要死!他因为办事得力,这才有了今日。”顾少钧将事情娓娓道来:“如此,我爹虽然不懂,但是我懂。”
永和郡王从扬州回京之后,都是为大皇子办事。
办事得力,自然是扬州办得得力。
什么事情得力?扬州总兵之死得力!
唐白听了气得火冒三丈。
“永和郡王何等机警狡诈之人,我与他兄弟这么多年,他仍然能够瞒天过海,不吐露一个字。这次说这些与我爹听,定然不是酒后吐真言,多少是真心想提醒我的。”顾少钧分析:“所以,既然他这样隐晦,咱们也只能按兵不动。”
第51章再也抓不住她
而且,顾少钧现在所求的,就是跟唐白前嫌尽去,只要她还愿意理他,其余的,他都没什么在乎的了。
反正他已经失忆,只要继续想不起来,又远远发配在川都修水渠,大皇子不会拿他怎么样。
毕竟要办一个侯府世子,不仅需要充足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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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需要超级高的手段。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人死了还要善后的。
只是在唐白心里,他是为大皇子办事,不管得力不得力,到底是为人走狗,想害爹爹的性命,如论如何,他们是回不去的了。
相比于顾少钧的乐观,唐白心里沉重而压抑。
顾少钧还想将她搂得再紧一些,唐白推开他,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残忍说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管真相如何,在我心里,如今只有为爹娘查明真相,报仇雪恨一事,再无其他。”
说完不等顾少钧反应过来,就蹑手蹑脚跳下屋顶。
只是,脚踝处却被顾少钧拉住:“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陪你就是。”
唐白脚轻轻一蹬,轻盈翻转脚踝,摆脱他的牵制:“不必。桥归桥,路归路,世子自己走便是。”
顾少钧手中空空如也,怅然若失。
他忽然觉得,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抓不住唐白了。
只要他是督密卫,只要他去了扬州,只要他去过唐府。
成功与否,都不重要。
他曾经有害她爹爹的心。
就不行!
他早已经在遇见她之前,失败得一塌涂地。
唐白逃也似的离相国府后面的围墙,回到别院。
阿竹躺在她的床上还没睡,唐白轻声叫她:“半兰没怀疑吧?”
“没有。”阿竹摇头。
唐白与蒙氏说完那些话之后,跟半兰说,她说了一些得罪蒙氏的话,怕蒙氏跟相国夫人告状,将她赶出别院。
请半兰帮忙听听,倘若蒙氏提起她,说了什么回来告诉她一声,她好想一些应对之策。
毕竟,蒙氏若要提六皇子与张婷的婚事,就绕不开唐白。
半兰也不舍得唐白离开别院,勉为其难答应了。
蒙氏只要提,相国夫人要么直接一口回绝蒙氏,那说明相国大人已经跟她通过气,不扶持六皇子。
若是要商量,那就说明还有机会。
果然,半兰回来禀告后,唐白就留心着,跟阿竹轮换在相国府屋顶上趴着,直到夜幕降临,相国夫人终于进了相国大人的屋子。
如今看来,是六皇子对相国府并无合作之意。
不知道是真的淡泊,还是另外有打算。
今日与顾少钧的相见,也在唐白心里激起了很大的波澜,她甚至久久无法入睡。
接受他是不可能了。可是心里总是会有一丝丝的眷恋。
只是,这点情绪并没有停留太久,因为第二日,就听说永定侯世子出城回川都去了,在城门口还跟守城的士兵起了冲突,心情不佳的抽了人家两鞭子。
唐白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分明是他对不起她,为何面对他的深情,她却有时候,有一种辜负了他的感觉?
还是不要去想的好。
阿曼写了帖子,请唐白过去坐坐。
唐白禀明了相国夫人,去了永和郡王府。
永和郡王外出公干,要去四五天。阿曼闲得慌,又没有什么亲近的人。
“上一次他出去一个多月,我怀了身孕,满心都是欢喜,倒是不觉得无聊。可如今孩子没有了,他出去两三天,我都心慌的很。”阿曼跟唐白吐槽。
“苗寨的姑娘,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吗?怎么你患得患失成这样。”唐白打趣她:“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回贵州去,不要留在京城呢。”
“你不知道,他对我很好。”阿曼羞红了脸:“我坐小月子那段时间,喝汤都是他喂我。没什么事情,就围绕在我身边,给我讲故事讲笑话解闷儿。”阿曼越说越开心,全然未察觉,身旁的唐白已经变了脸色。
永和郡王对阿曼这样好,那对宋妙人的情深义重痴情不改,又是什么?难道说,男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上好几个女人?
还好宋妙人没有答应永和郡王,不然看着他这样对阿曼,估计心里多难受。
可是永和郡王对阿曼这样好,背地里又一遍又一遍的求娶宋妙人,岂不是也伤了阿曼的心?
唐白以前还觉得永和郡王跟花子俊相比,是风流而不下流。
如今对宋妙人和阿曼相处出了感情,又难觉得永和郡王也是个大渣男了。
阿曼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话,外间有个嬷嬷端了参茶过来给阿曼喝。
“这是郡王爷吩咐的,每日一杯,给阿曼姑娘补身子。”嬷嬷对唐白解释。
唐白闻着那参茶有一股刺鼻的气味,忙往后站了两步:“这样看,郡王倒真是对你无微不至,体贴关心的。”
阿曼有些羞怯的笑了,将参茶一口一口喝完,残碗递给嬷嬷。
那嬷嬷拿出去,将碗里的残渣倒在院子里的盆栽中。
阿竹瞧见了,笑着道:“这郡王府的下人们倒是乖觉,相国府的可不一样。”
唐白笑:“怎么不一样?”
阿竹道:“我听半兰说,相国府的奴婢们,若是主子不管的话,上好的参茶啊,汤药啊,燕窝什么的,主子吃剩了,偷摸着都要倒进自己口中的。像蒙氏不大爱吃这些东西,很多时候就一两口,其余的剩下,就有不少丫鬟为了伺候她吃饭,抢着打破了头。”
唐白哑然失笑:“还有这等事?”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对于穷苦人家的女孩儿来说,燕窝参茶都是上好的滋补佳品,可是买来吃,熬成一碗,也要三五两银子。若是上佳品质,还要更多,她们哪里吃得起。
可是爱美又是女人的天性,主子们口中剩下的都是香的,哪里还在不在乎是不是残羹冷炙?
若有主子吃剩的愿意赏给下人们,都是下人的福分。
如此,倒是真觉得永和郡王府的嬷嬷们,训练有素。
“她是极好的,从我小产了就一直照料我,从未出过差错。”阿曼听见她们的对话,笑着说道:“她身体也大好了,前段时间还跟郡王爷说,想回老家带孙子呢。”
唐白笑眯眯的:“年纪大了是挺恋家的,难道你不想回苗寨吗?”
“想回,但是又舍不得他。”阿曼说起这个,不像那些大家闺秀一般支支吾吾,反而热烈直白:“我若是回去了,他伤心,我也伤心。可是我也想阿妈和阿哥。”
“那你就待着,等永和郡王再去贵州的时候,就把你带上,回家探亲。”唐白建议,笑着说道:“看样子,你还是想给永和郡王生个孩子的。”
这个每个女人,对于自己心爱男人的最大奉献。
阿曼自然也是一样。她笑着,格外灿烂,重重点头:“是了。只是……”她有些沮丧:“郡王最近不大碰我,说是我身子骨还没养好。”
“其实我已经大好了,他不信哪。”阿曼说到这里有些失落。
“对比与沈姑娘,你好多了。”上次因为情绪激动,当着阿曼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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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白跟永和郡王说了沈姑娘的事情,生怕阿曼介怀,看阿曼似乎是知道沈姑娘存在的,因此说话也不那么避讳了:“沈姑娘说,她是一直喝避子汤的,所以才对永和郡王死了心。”
阿曼惊讶:“原来是这样。”
有些失神。
唐白看她情绪要不好了,与她坐着闲聊了一些杂七杂八,阿竹觉得无聊,出去闲逛去了。
“我阿妈写信来,说苗寨现在也好了,寨子里有官府送钱粮……”阿曼跟唐白说道。
年初贵州山体滑坡,苗寨有一小部分遭灾,朝廷派人救援。
聊到吃了午饭,唐白这才回去。
路上阿竹诧异道:“那个嬷嬷先前还夸她呢,结果我刚才出去闲逛时,发觉她自己在偷偷炖阿曼姑娘的补品吃。”
“你怎么知道那是补品?”唐白只当做娱乐消遣,问了阿竹一句。
“哎,她偷吃被伺候阿曼的那个丫头看见了,两个人吵架。”阿竹笑:“那丫头骂她为老不尊。之前姑娘送她吃她不吃,这会儿非要偷着吃,也好意思……”
嬷嬷就骂她多管闲事,再这样就让她不好过。
她大概是斗不过那嬷嬷,只能委屈的念念叨叨走开了。
“不管她们,哪家人多了,都会有这些是是非非的。”唐白笑。
“不是,主要她会骂人,骂人很厉害,是个厉害的丫头。”阿竹也笑,唐府以前一派和谐,她不会骂人,觉得稀罕,因此继续说着:“我听了几句,见那丫头走了出来,怕她发觉难堪,就躲了起来。你猜怎么着?”
那丫头一面走,一面回头骂那个嬷嬷:“老不死的,吃不死你。也不怕生不出孩子来!不过年纪那么大,生不出来是正常了……让你吃,吃个够本!下辈子也生不出孩子……”
她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什么,惊恐地与唐白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察觉到出了问题。
“你确定是伺候阿曼的丫头?”唐白抓住阿竹问。
“是……”阿竹哆嗦着,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是最最恐怖的记忆,忙道:“是那个丫头,你们聊天,说的都是苗寨的事情,她大概跟我一样,也听多了听腻了,就走了出来,奴婢又不是第一次跟小姐您去见阿曼姑娘,一直伺候的,就是她!”
唐白的意识回转过来,拉着阿竹的手松开一些:“阿竹……你知道的,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奴婢知道,奴婢绝计没有听错。”阿竹仔细回想看到的听到的事情:“那丫头骂嬷嬷生不出孩子,奴婢乍一听之下,以为在讽刺她年纪大不好生养了。刚才复述给小姐听,才跟小姐一样发觉问题……”
丫头骂嬷嬷生不出孩子,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吃了阿曼的补品,才生不出孩子。
既然那丫头知道,而嬷嬷不知道,那说明永和郡王是知情的。
就是永和郡王授意。
沈姑娘以前喝避子汤,不能有身孕。她说的理由是,正室还未进门,妾室岂能先生孩子?
阿曼也是妾室。
唐白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有了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
她盯着阿竹,问道:“阿竹,你愿不愿意揭开伤疤?”
阿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虽然她根本不知道唐白要干什么?
两个人折回永和郡王府,阿曼正在午睡,唐白笑着道:“路上碰见柳氏,坏了心情,不想回去了,又是勾心斗角。”
作为回报,唐白也讲了一些相国府的,无光痛痒的事情给阿曼听,权当听个稀奇。
阿曼听了让了床榻的一角给唐白:“姐姐上来歇息。”
“刚睡醒真是美,瞧着红光满面的。”唐白笑眯眯的指着阿竹:“她也小产过,但是身子骨就虚了,没有你养的这样好。”
这是阿竹最不堪的记忆。
阿曼果然立刻就起了兴致,问阿竹道:“你也有过?”
阿竹将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只说是与“情郎”情投意合,后面被棒打鸳鸯,然后被人欺负就没保住。
阿曼听了眼角湿润起来:“我也是,都说三个月前的孩子很脆弱,我只是喝了一碗汤,吃了午饭,就流血了……”
人对于同命相怜的人,都会有一种本能的亲近感,愿意说出那些痛苦的事情,以求获得共鸣。
阿曼初出苗寨,人非常单纯,根本想不到,她的孩子,有可能是人为害的。
她以为,永和郡王与她一样,十分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唐白却起了疑心。
永和郡王对阿曼虽然宠爱,可是并没有超越以前沈姑娘的待遇。况且,正室没有进门,妾室不能先生,是永和郡王自己立的规矩,不大可能就这样坏掉。
起了疑心,又听了阿曼毫无城府的回答,唐白心里又多了几分怀疑。
她与阿曼又待了一会儿,这才告辞出来,指着那丫头对阿曼说:“阿曼,你留步,她带我们出去就好。”
“我送你出去便是。”
“你身子刚好,还是要多休息。”唐白道:“你让她送我们出大门就行了。”
第52章阿曼的孩子
“好的。”那丫头低眉顺眼,压根看不出是会对老者恶毒咒骂的人。
拐出大门,进了大街边的巷道,唐白笑着对那丫头道:“你拿着礼盒,与我在这里等一等,阿竹去叫辆车来。”
在永和郡王府待了一整天,天色都有些晚了。
阿曼送了她不少东西,拎着有些重。
那丫头知道没有让小姐拎东西的道理,虽然不情不愿,但是还是答应了。
阿竹走后,唐白弯腰,取出靴筒里的匕首,抵在那丫鬟后背上,轻轻一刺,那丫鬟就觉得后背一阵刺痛。
她不解的回头。
“别看,是一把匕首。只要我愿意,立刻就能捅了你!”唐白喝道。
那丫鬟感觉后腰疼的要死,立时吓得噤若寒蝉,手里的礼盒全都掉在地上,散乱成一片。
她想立刻跪下求饶,可是唐白按着她的手臂,不许她转身,也不许她动弹。
“说罢,你家姑娘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有的?”唐白将匕首又往前使劲一推:“不许撒谎!”
那丫鬟听见这句问话,吓得更是魂不附体:“不关我的事啊,奴婢说了,还是一个死字!”
“不说现在死,说了过几天再死,你还有跑的机会。”唐白冷笑:“反正你家郡王爷也不在府中,阿曼也不大管事。那个管事的嬷嬷,早就看你不顺眼,你跑了她正得意呢。”
那丫鬟没想到唐白连这些都知道,瞧瞧远处的侍卫,想要大声叫喊,可匕首抵着,又不敢轻举妄动。
“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唐白怒道。
“是……是郡王的意思。”那丫鬟觉得唐白说的有道理,不说就是现在死,忙磕磕巴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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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一直喝避子汤的,不知道怎么样就有了身孕,然后郡王爷说孩子不能留,给了奴婢一碗汤。姑娘喝完就没有了。她现在喝的参茶,里面也有避子汤……”
“既然如此,你滚吧!”唐白将她推开:“此事走漏出去,不用我找你,你家郡王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丫鬟吓得半死,自然连滚带爬的走掉。
阿竹找了车来,将礼盒都拾好搬上车,对唐白道:“成了?”
“恩。”唐白虽然知道了真相,可是心情却是十分沉重的。
“那要不要告诉阿曼姑娘?”阿竹问道。
“我再想一想吧。”唐白头疼。
告诉阿曼,意味着撕开永和郡王对她爱意的面纱,将血淋漓的真相,摆在阿曼面前。
她不想这样伤害阿曼。
可是瞒着就一定好吗?
唐白也不知道。
五日后,永和郡王回来,嬷嬷来报,说伺候阿曼的丫头,不知去向。
永和郡王瞧阿曼并没有半点异样,猜测那丫头只怕是胆子太小不经事,跑了也就跑了。另外指派了一个伶俐的丫鬟来伺候阿曼。
与此同时,离京城很近的通州知府,因贪污腐败被督密使永和郡王所查,罪行暴露,在家自尽身亡。
唐白听闻消息后,对永和郡王恨之入骨。
不管那通州知府是不是真的贪污腐败,永和郡王和大皇子,却又用同样的招数,又逼得以一位朝廷官员自尽,手段龌龊。
看来只要剪除异己,大皇子是不择手段。
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只是令唐白奇怪的是,通州知府,与相国大人并无关系。
当然,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永和郡王,让唐家家破人亡的惨烈,又重新在另外一户人家,上演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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