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孤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三娘
唐白能去哪里打听,只能去问相国大人。
她叫阿曼别急。
阿曼哭着回去了:“唐姐姐,我如今怀了身孕,孩子不能没有爹。唐姐姐,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怎么救?她自己还在寄人篱下呢。
只是面对阿曼的痛哭流涕,她却无法狠下心肠说不。
她不想救永和郡王,因此只是对阿曼说:“我去打听打听。”等她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她。
最好是没有救了才好,把官职都也撸了,以后一心一意陪阿曼过好日子才是。
阿曼泪眼婆娑。唐白笑着宽慰她:“不要紧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永和郡王虽然父母都不在了,可是他还有叔叔,也还有家族宗亲,不会任由他这唯一的血脉流落在外的。”
阿曼仔细一想,倒也是。永和郡王的爹是皇上的亲表弟,他虽然不在了,可是还有叔叔,也是皇上的亲表弟,难道还能坐视不管?
如此,想到自己病急乱投医,唐白不过也是个寄人篱下的弱女子,大概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转而去找永和郡王的叔叔去了。
唐白求见相国大人,问了永和郡王的事情。
相国大人笑:“他不过是个出头鸟,趁皇上病重,将朝廷和督密卫搅得乌烟瘴气,不办他办谁?”
唐白这才明白,这是在敲山震虎,给大皇子看呢。
既然是敲山震虎,那永和郡王就不可能有性命之忧,如此,倒是能给阿曼一个交待。
果然,一个月之后,吃了不少苦头的永和郡王出来了,撸了他督密卫总指挥使的官职,又查抄了他的郡王府,从里面搜出来一些价值不菲的财物全数充公。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顾少钧被重用了,他不仅重新执掌了督密卫,还直接对皇上和相国大人负责。
唐白终于冷笑: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来了。
她选了一个好日子,九月十五。过完这一天,她就要回扬州,去祭拜爹娘和大哥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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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雷打不动的行程,天上下刀子都要去的。
永和郡王还是住在郡王府,这是老郡王留下来的。
只是门口的侍卫队,换成了门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见有人拜访,吃了一惊。
自从被撤职,他家早就门可罗雀了。
进去禀告后,是阿曼出来迎接的,她的肚子还未显怀,约莫还未过头三月。
“郡王爷在喝酒呢。”阿曼轻声说道。
唐白进去,见辉煌荣华的院子里面,如今萧条衰败,不知道是不是秋天来临的缘故。
永和郡王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跪坐在地,一面喝酒一面嘟哝,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唐白,对着阿曼大吼一声:“进来干什么?滚出去,别耽误老子喝酒。”
唐白脚步不停,只对阿曼道:“他心情不好,我劝劝他。你怀着身孕,别操心,去别的房间歇歇吧。”
阿曼摇头:“他一会儿要撒酒疯,只有我能拉的住他的。”
唐白不想让阿曼听见这些算计钻营的话语,就笑着点头:“实不相瞒,关于顾少钧,我有些话要问问他。”
当初,阿曼和唐白第一次见面,就是顾少钧带着的。后面他二人没能在一起,阿曼不止一次唏嘘不已。
而那时候的顾少钧和永和郡王,还是兄弟一般亲近的。
她点点头,跟婢女一起,去了外面。
唐白也跪坐下来,将桌上的酒壶拿起往嘴里骨碌碌的倒,喝完一抹嘴:“我有话问你。”
“我还当你是来陪老子喝酒的呢。”永和郡王冷笑:“有屁就放,老子可没闲工夫。顾少钧如今高升了,你该去找他才对,找我干什么?”
“自然是找你。你冒充顾少钧,去唐府,逼死了我爹娘……”唐白也冷笑,冷得渗人:“我找他干什么?”
永和郡王的酒一下子醒了,他似乎没料到,唐白来一趟,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疑惑了两三下,忽然道:“你别胡说八道。”
逼死相国大人的几位门生,一直都是朝中大家心知肚明,但是众口一致的秘密。
没有实锤,没有证据。
他也是因为拼死不认,加上叔叔的努力求情,才熬过了牢狱和酷刑,被放了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皇子才没有被波及,如今仍旧在府里安然无恙。
逼杀朝臣,那是重罪。
皇上和相国大人如今能抓住的把柄,无非就是他借着督密卫的身份,不听皇上的命令,听大皇子的命令,做了一些狐假虎威的事情,仅此而已。也因此,他的官职没能保住。
可若是承认了唐白口中的罪证,他的命,都没办法保住了。
因此,他又低头喝酒,对着外面吼一嗓子:“送客。”
唐白瞧着他脖子上丝丝红痕,暗自冷笑,淡定走出去,与阿曼告辞:“明日,我要启程回扬州了,你可愿意,到城门口送送我?每次,我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去,再孤零零的来……”
阿曼瞧了瞧还在酗酒的永和郡王:“好,只是我不能离开太久,半个时辰不回来,他就熬不住了。”
唐白点头:“桃花蛊嘛,我以前在苗寨的,我晓得。”
翌日中午,阿曼坐着马车到城门口,只见阿竹一人,另有一辆马车。
“小姐在上面,想与你说话呢。”
阿曼爬上马车,掀开帘子,里面就有一只手径直将她拉进去,随后,马车骨碌碌朝城门外驶过去,阿竹轻轻跃上马车,堵在门口,与车夫并肩而坐。
里面阿曼大惊,张婷笑着对她说道:“阿曼姐姐,不要害怕,一会儿咱们就掉头回去。”
阿曼再单纯,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她冲过来到门口,对着阿竹大喊:“你们要干什么?唐姐姐呢?”
“阿曼小姐坐好,多顾着肚子里面的孩子罢。”阿竹使劲一挥鞭子,马车又平稳而快速的朝远处去。
阿曼无法,只能坐在位置上,张婷稳稳当当扶着她。
此刻,唐白早已经在永和郡王府门口等了一会儿了。
她绕到院墙边上,见四下人少,轻轻跃上墙头,进了内院。
轻车熟路的摸进永和郡王的房间,他整日无所事事,现如今谁也不愿意跟他沾上关系,因此只躲在屋里喝闷酒。
谁?生活虽然颓废,但是敏锐性不减。
唐白从门后闪身出来。
“你又来干什么?”永和郡王很是不满。
“来问你话。”
“我不知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滚!”
见唐白杵在门口不走,永和郡王怒摔酒杯,对着外面大声吼道:“来人,来人……”
倒是来了两个人,唐白只笑着说道:“郡王爷连我一个小女子都怕吗?”
永和郡王头也不回:“不是怕,是不想看见。”他对那两个人下令:“拖她出去。”
不过是两个花拳绣腿的家丁,眼看要上来动手,唐白三下五除二将他二人打晕了。
永和郡王冷笑:“你还深藏不露!”
“比不上你。”唐白瞧了瞧日头,算了下时辰:“差不多了,开始吧。”
永和郡王还一头雾水:“什么开始,你滚出去!”他话音刚落,就觉得脖子痒了一下。
等挠了几下,正要发火,忽然觉得整个身体全都痒了起来。
唐白瞧着他抓耳挠腮的模样,笑着道:“我给你下了毒,你不说,就是死路一条。”
永和郡王痒得话都说不出来,开始只是皮肤痒,现在觉得五脏六腑里面都是痒的。
皮肤痒还能抓得着,里面痒完全抓不着。折腾了好一阵子,他怒道:“你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唐白道:“我知道你去过唐府,我爹娘被你逼死了。我现在想知道真相。”
永和郡王闭紧嘴巴。
唐白冷笑:“最多半柱香,没有解药,你就死定了。”
疼痛能忍,奇痒难忍。
不出一会儿,永和郡王就坚持不住了,他浑身汗流浃背,磕巴着问:“你想知道什么?”
左右都是死,大皇子说不定还能给他一个痛快。
唐白问道:“从你们去扬州开始说起。我知道的,比你以为的要多得多。别想骗我。”
永和郡王一面抓痒,一面不舒服的哼哼几声,他是的确没想到,唐白居然能查到是他逼死了唐总兵,倒是对她的话没什么怀疑,另外,他已经痒得无法思考,只能一面回忆一面说道:“大皇子吩咐我,要是顾少钧办事不力,就杀了他。然后去你家,说……说……”
他到底是有几分犹豫的。
唐白不说话,也不催促,只静静等着他越来越难受。
永和郡王的意志力全数崩溃,他说道:“你爹大半夜点兵,想要造反,被我抓住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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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他投靠大皇子,他不肯……第二天就死了。”
“我爹好端端的,为何要造反?”唐白问。
“这我怎么知道?”永和郡王道:“大皇子知道顾少钧身上带着皇上的密令,要找唐总兵,唯恐唐总兵被相国大人所用,因此派我跟着。一旦发觉唐总兵有异动,就格杀勿论。谁知道,他居然点兵,我就吓唬他,若是他不投靠大皇子,我就告他想造反,于是没有动手,他就自己自尽了。如此看来,你爹是真的想造反,并不是我逼死了他。”
他身上已经被自己抓的全是一条一条的血印子,鲜血淋漓,非常恐怖。
唐白没有再问什么。
她记得花涛也说过,爹爹曾经半夜点兵,这一点,老铁也证实过。
可是点兵归点兵?点兵就一定是造反吗?唐白非常愤怒。
永和郡王见她不信,忙补上一句:“其实,我没想过让你爹爹死。毕竟,大皇子给我的任务是劝你爹投靠过来。只是说万一劝说无效,才格杀勿论。”
“那你在发觉我爹点兵之前,是打算用什么诱饵?”唐白忍住心中的怒火。
“诱饵,你爹不是那种能够受到诱惑的人。”永和郡王说到这里,面上露出督密卫常有的奸诈笑容,只不过转眼间又痒得受不了,龇牙咧嘴的胡乱抓起来:“大皇子是用你大哥的性命作为威胁的。”
“只是,我提出来时,你爹嘴硬的很,说什么生了儿子,就是为国尽忠的。大皇子一日不是国君,他就不能效忠,毕竟,皇上虽然点了大皇子监国,可是病重之际,却是将朝政托付给了相国大人……”他抓了一阵,却越来越难受,于是住了嘴,认真抓起痒来。
唐白又问:“那顾少钧去我家干什么?”
第60章顾少钧我们合作
“能干什么?”永和郡王既然说了,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总不是许以高官厚禄,让你爹为相国大人卖命?毕竟,他本来就是相国大人的门生。若非如此,大皇子也不会说,不能用,就杀之!”
不能用,就杀之!唐白几乎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如此,倒真是冤枉顾少钧了。
爹娘死了,可是还是没能保住大哥。
唐白自己在心里,将事情补充完整,怒道:“大皇子又是如何得知顾少钧有密令在身,派你跟着的?”
“这些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永和郡王浑身血淋淋的,连脸上都是,偏他还不自知,怒吼道:“我说完了,给我解药!”
唐白不理,就地而坐,从身后的包袱里面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和磨好的墨,将永和郡王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写下来:“兹有永和郡王杨卓,奉大皇子私命,污蔑扬州府总兵唐子文造反,威逼其自尽……”写完后,让永和郡王按下手印。
“解药!”永和郡王见这一封手书并没有什么确凿证据,按了下去。
唐白也不诈他,将一颗红色小药丸递了过去,永和郡王抓起来就朝口中塞吞了下去。
“怎么还是痒?臭女人,你骗我!”他大吼道。
“要过一会儿才能见效。”唐白心里笃定:“你等等吧。”
说着呢,阿竹带着阿曼进来,阿曼见永和郡王这样子,浑身颤抖着难以置信:“唐白,你对郡爷做了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叫唐白的大名,愤怒和恨意,是显而易见的。
唐白只能告诉她:“对不起。”随后提醒她:“我为了知道真相,给郡王下毒药了。不过,也给了他解药。以后,只要你们不分开,是没事的。”
阿曼先是不明白,浑身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她生性单纯,从天真不谙世事,到进了京城,多少也有些明白中原人委婉的说辞。
唐白这是在威胁她,不能把桃花蛊的事情说出去。说出去,只怕郡王爷拼死,也不会再爱她了。
阿曼别无选择,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她喃喃道:“难怪你调虎离山,原来是一早就计划好了。”
唐白实在有些愧疚,但是她并不打算解释,只点头道:“祝你们白头偕老。”
阿曼骂道:“不要你的祝福,恶毒的女人!”
阿竹见不得唐白受委屈,也怒道:“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家小姐,恨不能他死!”她咬牙切齿,指着永和郡王说道:“只要我家小姐多拖一时片刻,他就得死!不识好人心!”
阿曼知道这也是真的,一时百感交集,只好撇过头不去理她。
唐白转身,就见院子门口,宋妙人脸色苍白,带着十足十的恨意,紧紧盯着她。
唐白心里难受至极。
她看看阿曼,再看看宋妙人,不知道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与宋妙人擦肩而过。
知道了真相,失去了两位好朋友,值得吗?
唐白默默在心里回答,是值得的。
明日之行,她至少知道,这一次,两年之后,终于能对爹娘,有一个交待。
能安慰爹娘在天之灵,即便是千夫所指,即便是孤老终生,也没什么。
她能承受!
九月十七,唐白从京城出发,回扬州祭拜爹娘,一路顺遂。
她将永和郡王供出来的那张证词,誊抄了一张新的,在爹娘坟前烧掉了。
旧的,她还要留着。
“老爷夫人,你们可以瞑目了!”老铁哭着往炭盆里丢纸钱。
唐白默默垂泪。
皇上醒了,相国大人比以前更想拉拢六皇子,毕竟,皇上靠得是虎狼之药续命,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下去。
因此,相国夫人给她的时间,是十月中旬,在六皇子二十岁生日宴前一天,她必须赶回去。
得知了真相,唐白很想留在扬州,不再回到京城去纷纷扰扰。
顾少钧恢复记忆,如今受到皇上和相国大人重用,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正好续接了他之前的理想。
爹娘的死因她彻底搞清楚了,虽然不愿意相信爹爹想起兵造反,然后被大皇子抓住把柄逼死,但是,那种情况下,永和郡王没有立场骗她。
倘若爹爹真的是半夜点兵,加上大皇子用大哥的性命威胁于他,那么,爹爹自尽,以保全唐家血脉,是说得通的。
这事情闹到明面上,无非是爹爹图谋不轨,被大皇子察觉,派永和郡王前去处理,爹爹畏罪自尽。
这也是蔡为中等人,包括相国大人,明明知道爹爹死得冤屈,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对于大皇子,刺杀他,不能成功,告御状,又没有十足的证据,她真的一筹莫展。
如此头疼的想了两天,心里又郁闷又憋屈。她女扮男装,决计去春满楼走一遭。
她一直以为,城外顾少钧救她下马车,是他们初识。
没想到,居然是在春满楼。
老鸨见到她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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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笑容满面,瞧着像个女子,有些狐疑,看在银子的面上,也就装聋作哑,放了她进去。
唐白来到那日痛殴花子俊的房间,想着当初,顾少钧是在这里,看见了她肩膀上的纹绣,再想到当初相识相遇的一幕幕,一桩桩,一件件,只好一个人坐着喝闷酒。
外间传来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大人,你要干什么?小女子好害怕,大人,你别乱来呀……”
唐白听着像是呼救,明知道在这里,女子就是玩物,即便是抗拒挣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还是听着这求饶的声音,心里过意不去,砰得一声踢开了隔壁的门:“她不愿意,你别强迫……”
唐白话没说完,就见一大桌子人,狐疑而恼怒的瞧着她。
三个男人,五个袒胸露肩的女人。看起来歌舞升平和谐欢乐,没有什么强买强卖的戏码。
“额……我刚才听见有人不乐意……”她尴尬的解释。
“那是情趣,情趣你懂吗?”刚才叫嚷的女子站起身,上下打量了唐白,发觉她长得还不错,一副俏生生小白脸的模样,眯眼笑:“这位小哥第一次来吗?连欲拒还迎都不懂?”
唐白窘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眼神躲闪,不敢看席间那些不安分的手,还有女子们柔弱无骨缠绕在男人身上的腰肢。
“还是个小童子啊。”那女子又调笑。
“你傻呀,是个姑娘……”一旁阅尽千帆的女子反驳:“什么眼力见儿……”
几个女人便哄笑起来:“女人来喝什么花酒,小妹妹一起来玩呀……”
居然有个大胆的,就要来拉她。
席间有个老男人,大概是喝多了,红着脸斜眼看她,眼里全是色眯眯。
“方总兵,你有兴趣?”另外一个人问。
总兵?这位是扬州府新上任的总兵大人?比起爹爹来,简直提鞋都不配。
唐白如此,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不是说官员不许出入这种地方吗?
“你瞧,她在看你呢,定然也是对你有兴趣,方总兵,你过去啊。”
“对呀对呀,过去呀,她在看你呢。”
五大三粗浑身发着恶心的酒气的老男人,居然真的来拉她了。
唐白这才反应过来,朝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脚踢过去:“滚!”
“哎呦,小美人还有脾气!”总兵都是武将出身,挨一下无所谓,反而激发了斗志,他灵活闪身,几下就抓住了唐白,将她抱了个满怀。
“哈哈,这下子俘获美人喽。”几个人一同哄笑起来。
唐白飞快得手肘将他胸膛一推,然后低头弯腰,逃出他胳膊的禁锢,转身已经立在三步远的地方。
“哎呦,还有功夫,老子喜欢。”方总兵愈发兴奋,施展功夫去抓唐白。
唐白也施展轻功左腾右挪,然后转身就撞上一个宽阔的胸膛。
她刷一下抓住那人,左摇右摆,用他来抵挡方总兵的追逐。
方总兵初时还未察觉,与唐白只当玩着游戏。待冲撞了几分,隐隐感觉到头上方的怒气,再看时,头上已经是怒吼:“方总兵好兴致!”
声音传来,方总兵酒醒了大半,唐白也呆愣在当场。
这声音,她太熟悉不过,是顾少钧的。
他怎么也来扬州了?
唐白还未回过神,顾少钧见方总兵瑟缩着头回到座位上,对身后的人头也不回的冷冷道:“还不走!”
唐白撒丫子狂奔。没有听见与顾少钧一同回来的宋书浩调侃:“人都说你一到这种局面就尿遁,我以前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顾少钧白他一眼,默不作声回到位置上。只是面对着那些莺莺燕燕,一盏茶功夫不到,他是真的,又想尿尿了。
却没瞧见,本来已经溜走的小身影,悄悄折回身来,躲在他们关上的门口面偷听。
“何大人,两年前,我到这里来,你可看出永和郡王有什么异动?我在城郊树林遇袭,苏一报官以后,最先是谁带着兵马赶到的?”是顾少钧的声音。
唐白这才明白,他也是来查他被暗杀的案子。
这一席,直到半夜时分才散去。
宋书浩喝醉了,被苏一和他自己的小厮抬了回去。
顾少钧跟在后面走出来,待看见对面小巷子口,昏黄的灯笼下,倚着墙壁的人时,脚步顿了几顿,到底是没有过去。
唐白却眼尖看到了他,忙几步走过来,跟在后面拉拉他的衣角:“顾世子,我有话对你说。”
顾少钧脚步一停,还未想明白要不要答应她,人就被拖着走了出来。
为了方便说话,唐白将女装换了回来,以认人还要认半天,又打发阿竹早早回去歇着了。
阿竹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在扬州,基本上是唐白的主场,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如此,唐白已经在外头,等了顾少钧将近二个时辰,腿都站僵了。
到了僻静处,唐白认真道:“我来是向你道歉,这段时间误会了你……”
“没什么好道歉的,我都忘记了。”顾少钧冷淡的说道。
唐白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是的,他忘得一干二净。
这段时间不管是信任,还是背叛,亦或者误会之后的决绝,与他来说,早已经是不存在的东西。
哪里还需要道歉?他根本就从未参与过。
唐白很不适应他这样冷漠疏离的表现,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
现在,对于顾少钧来说,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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