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贵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亘古一梦
这世上她没见过却听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多,很快脑子里就有了定论,这人,是个太监。
没错,古代太监因为阉割过,所以男不男女不女的,不长胡子。
怎么院里那男人惹上太监了?
太监,不是皇宫才有吗?
她心里惊疑不定,面上却依旧傻呵呵的,装作啥也不懂的样子。
那黑衣人继续追问,“你能带我去找那人吗?找着了,给你好吃的。”
身边人立即掏出一个油纸包儿,打开来,是半只烧鸡。
对于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的孩子来说,一日三餐都吃不上,更别说烧鸡了。
采薇一闻着那香味儿,嘴角那哈喇子更是欢快地往下流,猛点头就去伸手,“呵呵,好吃,好吃。”
莲花羞得急忙去扯她的手,“哎,采薇,别丢人了。”
白兴也觉得自己村里有这样的大傻子,实在是丢了他这个里正的面子,忙给莲花使眼色,“把采薇拉进屋里,叫她娘出来。”
“娘,娘脚崴了,躺炕上不能动呢。”采薇伸手去够那油纸包儿,嘴里乐呵呵地说着,看得白兴有种想一脚踢死她的冲动。
“想吃吗?”黑衣人接过那香喷喷的油纸包儿,在采薇面前晃了两下,却又不让她够着。
采薇就像是个嘴馋的哈巴狗一样,眼神迫切嘴角哈喇子直流,点头如鸡啄米,“想吃,想吃,好香!”
“想吃,就带我去找那男人!”黑衣人不紧不慢地拿烧鸡引着她,看着那胖得跟猪头一样黑乎乎的脸,心里恶心得要命,脸上的厌恶也毫不掩饰。
“可他走了,一声不吭就走了。”采薇忽然就嚷嚷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脚,“他长得那么好看,说要娶我的,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了……呜呜,他骗我……”
莲花被她这神来一笔给惊得浑身发抖,什么都没听见,就听见那句“他要娶她”。
什么时候的事儿?
那男人,那么美的男人,竟然要娶采薇?
笑话吧?
她只觉得不信,可心里隐隐地跟种下一根刺一样,七上八下的。
第42章千钧
白兴见这傻丫头哭哭啼啼的不成体统,忙要去轰走采薇,却被那黑衣老爷给喊住了,“退下!”
身为李家村最大的官儿,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乍一听这一嗓子,白兴半天都没意会过来是在喊他。
呆了老半日,直到一声尖锐的鞭子呼哨声响起,他才堪堪地明白过来,忙抱头往旁边闪去。
那鞭稍擦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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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朵抽过去,抽得采薇家的篱笆门都烂了一半。
“没眼力见的东西!”那黑衣老爷身后一个年轻俊秀的人骂了他一句,把鞭子回去。
采薇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着,也没忘了从手指缝里观察那年轻人面貌长相:清秀有余,阳刚不足,声音阴柔得很,显见得也是个割过的。
这一群人,难道都是宫里的太监?
正想着,忽听那黑衣老爷往后转过脸去,恭敬地弯着身子,似是请示着某人,“爷,咱们,进去搜?”
中间某位被他称为“爷”的,穿一领黑色的大斗篷,帽子遮住他的脸,听闻这话,也只是轻轻地“嗯”一声。
采薇是个心思灵敏的,单从这一个字,听出这人年纪甚轻,应该不是个太监。
黑衣老爷腰弯了弯,又扭过头来,对着身边竖起手臂,轻轻一挥。
身边人呼啦啦下了马,一窝蜂闯进来。
“让开,不然踩死你!”有人冲采薇喊着,毫不客气就对着她冲进来。
采薇忙一咕噜爬起来,还去伸手够那烧鸡,“好香,我要吃。”
没人理她,她却不得不继续扮着傻子。
傻子嘛,什么时候都只知道吃的才对!
“啪”地一声响,采薇的胳膊挨了一鞭子,正是那黑衣人抽过来的。
“啊,疼,疼……”这喊声是真的发自肺腑的,采薇捂着左胳膊那处,痛得呼天抢地。
“知道疼还不把人给看好喽。”黑衣人阴沉沉的音调,一字一字跟重锤一样击在采薇的心上。
可她要演好这个傻子,只好装作什么都听不懂,一边哭着一边还眼巴巴地盯着那半只烧鸡,“好香,想吃。”
“哼,想吃也轮不到你!”黑衣人一把丢下手里那个油纸包儿,抖了抖缰绳,那马蹄子就把那半只烧鸡踩得稀巴烂。
采薇疼得眼泪直流,一只手还不忘塞进嘴里砸吧着,看上去真是个十足十的大傻子。
那群人闯进屋里,把炕上正躺着的穆寡妇给吓得惊叫连连,缩在炕上,一动不敢动。
他们把屋里翻得乱七八糟,炕头上,笸箩里的针线布头洒落一地,那张破旧的八仙桌和两条断腿的板凳也被掀翻了。
什么都没有找到,他们又冲到偏屋里。
偏屋灶前那破烂的毡垫皱巴巴地团在地上,大热天儿,摸上去也试不出温度来。
什么都搜不着,他们只得出来跟那黑衣人禀报,“大人,什么都没有。”
黑衣人阴沉沉地盯着那群人看了半晌,方才伸手一指,“井里,找了吗?”
“是,大人!”那群黑衣人轰然一声,转身去那井边。
采薇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莲花身子摇摇欲坠。
天,那男人就在井里,怎么办?
他要死了吗?
莲花一想到那绝色的男人,心里就跟刀割一般。
这群人动静那么大,围在采薇家里这么久,早就惊动了四邻八舍。
几家和采薇家离得近的,都出来瞧热闹。
看黑衣人那阵势,他们也不敢靠得太近。
黑衣人冲到井边,把那只提水的木桶给拉上来。
采薇吓得都不会喘气了,莲花更是软地站不起来,只好靠在采薇身上,好在两个人都是年轻姑娘,外人看来还以为她们给这么多人吓的。
等那木桶拉上来,就听那些黑衣人纷纷喊着,“大人,空的,没人。”
采薇松了一口气,手心里都是湿汗,还好,那男人不笨,显然跳井水里去了。
幸好她临时多了个心眼,给了他一截藤蔓,才不至于他憋死在井水中。
“桶里没人,不会下水搜?”刚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的采薇,一听这话,真的不知道怎么好了。
天,这黑衣人太刁钻了吧?
竟然能想到井水?
那群黑衣人迟疑了下,就纷纷解腰带,把其中一个身量瘦小的人推出来,“大人,齐二瘦小,让他下去吧。”
“嗯。”那黑衣人应了声,其他黑衣人就把解下的腰带接好,一头刷在那齐二的腰上,就要让他下井。
采薇只觉得自己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耳朵里嗡嗡响,身子也软地跟踩在棉花堆上一样。
围观的邻居们也七嘴八舌说开了,“那天莲花来时,从她家偏屋钻出个男人,没想到竟是个罪犯!”
听里正白兴说,那群人是从京里来的,所以,村民们自然就以为陆瑛是个朝廷钦犯了。
“怪不得出手就伤人,也不知道穆寡妇怎么想的,竟让那人住进来?”
“还不是看着人家长得好,想着自己那丑闺女,招个上门女婿也是好的。”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兴奋,那黑衣人只管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嘴角噙着一抹笑,静静地听着,好像陆瑛很快就是瓮中之鳖一样。
采薇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耳边跟围了一群苍蝇一样,乱哄哄地听不清也看不见了。
那个叫齐二的已经拾停当,踩着井边的石块,扶着辘轳杆子就要下去。
其他黑衣人则拽着另一头,等会儿好拉他上去。
“老二,带把刀吧,别让那人把你撂倒在水里。”有人不放心,递过来一柄亮闪闪的大刀片。
采薇看得头皮发麻,咬着指头不知不觉就用上了劲儿,直到手指头一疼,才反应过来自己太紧张了。
齐二却不接那刀,笑嘻嘻地摆手,“罢了,听说他中了一箭,身上又被兄弟们砍了几刀,这会子给他把刀也杀不了我。”
听他这话,好像有十足把握在井底就能擒住陆瑛一样。
采薇心急如焚,却不敢直盯着那井口看,生怕被那黑衣人领头的看出端倪来。
齐二攀着杆子已经把两条腿踩进井壁,一步一步往下去。
第43章瘟疫
穆采薇捏着手心,只觉得自己都不会呼吸了。
眼看着那身量瘦小叫齐二的黑衣人两条小腿都下去了,采薇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有点儿晕眩的感觉。
院内更是静得落针可闻。
“噗通”“噗通”。
就在所有人几乎都伸长脖子往井口这边看的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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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围观的邻舍,忽然有两个人没有丝毫预兆地倒了下去。
“哎呀,大娘,你这是怎么了?”有妇人尖叫的声音响起。
“大嫂子,快看看,张大爷怎么也倒了?”
一时,邻舍们围在一块儿,七嘴八舌地喊着人。
“啊呀,我怎么觉得自己头也有些晕?”有人嚷嚷着。
领头的黑衣人不自觉地往那边看过去,就有身边的人下了马去探查。
“啊呀呀,吐血了?和铁牛症状一样啊?”也不知道是大娘还是大爷吐血了,引得四周的人纷纷喊着。
“不会是,不会是瘟疫吧?”有人显然脑子好使,立即联想到了这一点。
“啊?天哪,瘟疫……”
这一嗓子炸开,就如平地里一个炸雷一样,在人们头顶火花四射。
围观的人跟退潮的海水一样呼呼往后退,吓得连采薇家的热闹都不看了,关门闭户的,比兔子跑得都快。
倒地的王大娘和张大爷是无儿无女的一对老夫妻,这会子口吐白沫躺地上,人事不知。
去打探的黑衣年轻人一见这架势,什么也没问,飞跑回来,跪在领头黑衣人面前禀报,“督公,是瘟疫。”
这话声音不大,但院子内太过安静,所以,大家都听清了。
穆采薇心里咯噔一跳:这个人称那头领为“督公”,那这官儿怪大的了。
“你说什么?”领头黑衣人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不管是真是假,那两个倒地正抽搐的老头老太太确实躺那儿,容不得不重视。
他霍地回身,看向中间被一领黑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爷,瘟疫,您看……”
“撤!”
那人吐出一个字,分外清晰。
“快撤!”领头黑衣人一挥手,院内的黑衣人动作迅疾无比地跑出院子,跳上马,打马狂奔而去。
里正白兴吓得腿肚子乱转,见自己闺女还站在采薇边儿上,急得一把就过来扯住她,“小祖宗,还看什么,快跑吧。”
一时,院里的人都走得干干净净了。
“哎,还有我呢。”那个正下去半截的齐二一见同伴都走了,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采薇被这一波一波给冲击得还没缓过神来,干瞪着眼望着那个攀着杆子往上爬的黑衣人。
“喂,你倒是过来拉我一把啊,傻丫头!”那个齐二见她愣着不动,傻乎乎地光看,气得喊起来。
“哦……”采薇这才回过神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过去,把他拉上来。
那齐二看一眼晕头转向的采薇,忽地龇牙一笑,“吓坏了吧?傻丫头。”
说完,就蹬蹬蹬跑出去,跳上马跑了。
“呸,你才傻丫头,你全家都是傻丫头!”后知后觉过来的采薇,冲着那远远而去的身影啐了一口,叉着腰站在那儿跺了跺脚。
吓了半天,她这脚都酸软了。
幸亏这瘟疫来得及时。
在别人视瘟疫如同洪水猛兽的时候,她却巴不得欢呼庆幸!
在那儿高兴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井底还有个大活人呢。
这大半天的功夫,也不知道还喘气不?
采薇手忙脚乱地连忙把那木桶吊下去,对着黑漆漆一眼望不到底的井下喊着,“喂,快上来。”
底下半日都没有动静。
采薇一颗好不容易已经沉下去的心又蹭蹭地往上窜,妈呀,不会憋死了吧?
哎,这要是死在她家井里,可真够麻烦的。
“喂,你还喘气不?快上来啊?再不上来,我,我就走了啊。”
她竭力保持镇静,只是那变了腔的语调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等了一会,还是没人。
采薇几乎快急哭了,“喂,你不会真死在里头了吧?”
这可怎么办?
万一这人真死在井里头,黑天半夜的,她也不能下去拉上来啊?
铁牛又病得那样,不然还能寻他想想法子。
正搓着手跺着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采薇,忽听井底呼啦一声,那拴着木桶的绳子就颤了颤。
“快,快,拉我上去!”男人的声音,低弱蚊蚋,几乎快要听不见。
可这样的声音,此时听在采薇耳朵里,如同天籁梵音一样。
她喜出望外,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抹一把脸,手忙脚乱就去拽那绳子。
陆瑛坐在木桶里颤颤悠悠地被采薇给拉上来,一落地,那高大的身子就摇晃了下。
“你,你,方才怎么没动静?”采薇半是委屈半是害怕地问着。
“吓唬你玩!”陆瑛惨白的脸,在月光下,跟刮过的骨头一样,散发着幽幽的光,神色却吊儿郎当的。
“你,你这个人,这也是能玩的?”穆采薇气得要死,抡起拳头对着陆瑛就捶了一下。
陆瑛那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向井口倒去,吓得穆采薇一把拉住,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
“你这个人,不逞强,会死啊!”她也不去计较他的话,拉过他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他的身子,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进了偏屋。
陆瑛浑身湿透了,这会子也没衣裳给他换,可采薇生怕他着凉发烧,只得咬牙把他那身破烂衣裳给脱了,只剩下一条亵裤。
他躺在灶前,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胸口的伤又渗出血水来,他却依然若无其事地笑着,“你眼睛红红的,哭了?”
采薇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低头生了火。
有了火光,陆瑛觉得身子没那么冷了。他见采薇不理他,就伸手戳了戳她,“喂,问你话呢?”
采薇头也不回,只“嗯”了一声。
“你哭什么?为我哭的?”虽然伤口很疼,又躲在井里冻了大半个时辰,可陆瑛这会子心情却很好。
一想到这个丑丫头也会哭,而且还为他哭,不知为何,他就是高兴!
“谁为你哭了?我是被那群人吓得行不行?”采薇抹了一把又是汗水又是泪水交织的脸,狠狠地磨牙。
却不料动作一大,就“哎哟”叫唤了一声。
“怎么了?”陆瑛在她身后,着急地问,他明明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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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胳膊动作迟疑了一下。
“没,没什么。”采薇不想让他知道,也说不清为什么。
“给我看看。”陆瑛太清楚受伤是种什么反应了,他吃力地撑起身子,一把攥住采薇左胳膊,撸起她的袖子。
“喂,你这人,怎么一点儿教养都没有,黄花大姑娘的胳膊也是你想看就能看的?”采薇没好气,可是已经制止不住他。
藕节般白嫩的胳膊上,一道鲜红的印子。
第44章天堂
“谁抽的?”陆瑛抿唇咬牙,死死地盯着那道印子,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谁抽的,重要吗?”采薇悻悻地抽回自己的胳膊,疼得嘶嘶地抽气,“躲过这一劫已经不错了,还想着抽回来啊?”
那群人,一看就是身份来头不小的,她亲耳听见那领头黑衣人被人叫做“督公”,怕是和宫里有什么关联。
这样的人,岂是他们这穷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哼,迟早一日,我让他百倍偿还!”陆瑛瓮声瓮气地撂下一句狠话,轻轻地给采薇把袖子放下。
采薇也没当回事儿,锅里添上水,熬了一锅治鼠疫的药汁,盛好几大碗,放那儿凉着。
先给陆瑛灌了一大碗,采薇方才端着一大碗给穆寡妇送过去。
穆寡妇早就吓得窝在角落里不敢出来了,一听见动静,双手就下意识地抱着头,“姑娘,快跑,姑娘,坏人来了……”
她这尖利惊惧的叫声吓得采薇身子一抖,差点儿没有撒了手里的药汁。
“娘,娘,是我,薇薇啊。”她忙放下大碗,上前去拉穆寡妇的手。
穆寡妇听见她的声音,惊惧不已地从指缝里看了看,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神色慢慢恢复如常,“薇薇,是你啊。”
“是我,娘,他们都走了。”穆采薇连哄带劝,穆寡妇总算是稳定下来。
采薇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看样子穆寡妇有个主子,这个主子,说不定跟她有很大的关系。后来,也许她们经历了一场灾难,所以,这给穆寡妇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可是穆寡妇恢复如常之后,只字不提方才的事情,神情更是淡漠似水,看着采薇端来的那一大碗药汤,慢慢问着,“铁牛喝了这个管用吗?”
“嗯,好些了。娘也喝吧,外头,又倒下两个……”采薇一脸担忧,生怕穆寡妇不喝。
谁知穆寡妇这次甚是爽快,接过她的碗,抱起来一仰脖子咕噜噜就给喝干了。
“娘,你……”采薇惊讶地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娘要好好地活着,不能拖累你。”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的穆寡妇,忽然说出这番通情达理的话来,倒是让采薇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伺候完穆寡妇,采薇又连忙端着药去了隔壁院里。
铁牛母子都躺在炕上,铁牛的烧已经退下去,还在昏睡着。
李氏神萎靡不振,倒是清醒。
一见采薇来了,她忙指着铁牛道,“丫头,你铁牛哥中间醒过来一次,怕是要好了吧?”
她满眼急切地望着采薇,生怕采薇说出拒绝的话来。
采薇大喜,忙拉过铁牛的手腕就诊起来,果然,脉息平复许多,看样子有好转的迹象。
“大娘,铁牛哥身子棒,一定会没事儿的,只要你们按时喝这个药,就会好!”
“那好,大娘听你的,这就喝。”李氏撑着身子坐起来,就去端那碗。
采薇也把铁牛的头抬高,一勺一勺给他喂了。
等喝完了药,采薇拾了两个碗要回家,李氏却一把扯住她的衣襟,急问,“方才,你家院子门前吵吵嚷嚷的,发生什么事儿了?我起不来,也不能过去看看……”
“没啥事儿,就是前院子的王大娘和张大爷也晕过去了。”采薇隐下黑衣人搜索陆瑛的信儿,只说了两个病号的事儿。
“是,跟我们一样的病?”李氏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望着采薇,“才半天的功夫,就,就染上了?”
“嗯,病来如山倒,谁都想不到的。”采薇应声道,又安慰了李氏几句,“大娘这两日且别出门,吃的喝的,我都给你们送过来。等好了再说。”
“知道。”李氏神情肃然,听说其他邻居也染上这个病,她心里怕得跟什么似的,忙点头,又指了指自己五角的一个大瓦缸,“那里头还有些米面,你先拿去,给我们做几顿饭吧。”
采薇踟蹰了一下,想着自家快断顿了,手头又没有银钱,还是先拿着吧。
这时候,可就别虚套了。
于是,她到那缸前,拎了米面的袋子,回到自己家里。
又脚不停歇地端了两大碗的药汁给王大娘和张大爷喂了,她又抱不动他们,且先由着他们老两口睡在外头。
这边厢,她又折返回来,烧了热水,给陆瑛擦拭了一遍身子,才拿盐巴兑了热水给他清洗着伤口。
幸好,伤口没有崩开,只是渗出一些血水。
又把马齿苋、大小蓟捣烂,挤出汁液来,拿布头蘸了,裹在陆瑛胸口上。
“眼下没什么药,只能这样了。也就你命大,这般折腾还没事儿。”采薇有些歉意地看着陆瑛,这个人是她的救命恩人,给人家这么草草地包扎伤口,的确有些良心难安。
可巧妇难为无米炊,她纵然一身的本事,没有上好的金疮药,能怎么办呢?
见她胳膊伤着,还东跑西窜地忙活,陆瑛哪里还有气?
忙安慰她,“没有你我早就命丧悬崖了,哪还能躺这儿?好死不如赖活着,命大福就大!”
这话逗得采薇一乐,“哎,你这人,说什么好呢?都这样了,还贫嘴?”
看着陆瑛只穿一条亵裤,躺在灶火前,大好的美男子就给糟蹋了。采薇思前想后,进了堂屋,翻找了一阵,终于找出自己一套补丁摞补丁的旧衣裳,“我的,家里穷,你先将就着吧。”
陆瑛一见是女装,死活不穿,却被采薇强硬地给换上了。
好在她胖,这衣裳穿在陆瑛身上倒是肥肥大大的,就是陆瑛个子高腿上,那大档库子套在他腿上,生生短了一截。
采薇左右打量着,看陆瑛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捂嘴哈哈大笑,“哟,女装还挺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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