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贵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亘古一梦
这几天他不天天过来给她家盖房子吗?身体看着倍儿棒,怎么就死了?
是自杀还是他杀?
“怎,怎么死的?”采薇舌头也打结了。
陆瑛看她一眼,慢慢道,“听外头人说,是他媳妇下的毒。”
“大魁媳妇下毒害死大魁?”穆寡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个媳妇看上去乐乐呵呵的,心眼儿不坏,怎么会下毒害死大魁?”
“大魁平日里待他媳妇也不错,她没道理害死大魁啊。”采薇也很不解,没有家暴,大魁媳妇没理由害死他啊。
他们夫妻还有个四五岁的儿子,上有一个瞎了眼的婆婆,害死大魁,等于天塌了。大魁媳妇怎么会犯傻?
“我也觉得不可能,”陆瑛的声音幽幽响起,“只是她婆婆说大魁晚上吃了她做的饭没了的。”
“走,咱们去看看尸体。”采薇霍然起身,若真是下毒害死,那尸体会有症状的。
“黑天半夜的,你去看尸体?”穆寡妇惊吓得缩了缩那瘦小的身子。
“咱们去怕不合适吧?”陆瑛也不赞同,“出了人命,得报官才成。”
采薇慢慢坐下来,才发现自己有些太过冲动。
她一个姑娘家,跑到那里看李大魁一个男人的尸体,村里人会怎么说?她娘还怎么做人?
还是她没有适应这古代的日子,还以为自己在现代呢。
三个人也没了胃口,默默地把剩下的饭给扒完,就拾了。
在院里溜达几圈之后,采薇又练了会子瑜伽,就洗了澡上炕歇着。
今儿走了那么多,脚着实酸得受不了。她坐在炕上揉了一阵子,又把腿蹬在墙上控着,才感觉舒服些。
第二日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就上路了。
在村头,遇到正急匆匆带着人出门的白兴,想来是去报官的。
第145章来人
白兴见了陆瑛和采薇两个,相当客气,好话说了一箩筐,又赔笑说起药材的事儿,“大侄女,我都托人按你说的去买了,今儿就能到。这几天你辛苦,给大家配好,发给大家喝了,我也好放心。”
“叔真是善心人。”采薇皮笑肉不笑地应着。
从村头别过之后,采薇和陆瑛直奔镇上。
看着白兴走的方向,陆瑛若有所思,“这人命案子估计得直接报到县上。”
“那等仵作来了,尸体怕也臭了。”采薇有些担心,要知道,谋害丈夫,可足够大魁媳妇沉塘的。
“不管臭不臭,验清楚了才能还他媳妇一个清白。”陆瑛叹了口气,心情有些沉重,没想到这小地方还有这么多的事儿。
两个人不再多话,一路埋头往前走,日上三竿时分终于赶到李汝舟的铺子里。
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看病的人早早过来。采薇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就赶紧戴上口罩忙起来。
忙活了一上午,李汝舟就让伙计挂出牌子“休息中”。
这是采薇特意让他制的,一天总得让她有个歇息的时间。
早上巳正正式看病,午时休息,歇一个时辰,下午酉初回家。
其余时间看情况出诊,夜里不看病。
采薇事先就跟李汝舟讲好了,她一个姑娘家,又不住在这里,实在不好出去。等日后攒了银子能买得起房子再搬到镇上。
吃了午饭,采薇就去了后院,李汝舟给她特意设了一个雅间供她歇息。
陆瑛身为伙计就没这个待遇了,他也不恼,跟其他伙计聊聊天,借口出去买点儿东西就离开起死阁。
在街上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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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他拐了个弯,去了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二楼一个窗台上还是摆着盆月季花,像是主人拿出来晒太阳的。
陈勇听兄弟禀报陆瑛来了,就把那月季给搬走。
他亲自下去迎了陆瑛上楼,两个人进了屋子,他就先带着其他兄弟给陆瑛见了礼。
陆瑛摆摆手,大喇喇地坐在临窗的一把黄杨木的太师椅里,两腿交叠放着,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地扣着。
陈勇觑着他的面色,也闹不清他此时心情如何,就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问道,“大人,您可是还需要银子?”
前几日,他就给了他一荷包散碎银子,约莫五六十两,也不知道大人做什么用。
他估摸着很可能是大人补贴那丑姑娘一家生活的。
这次又来,他以为陆瑛还需要银子呢。
陆瑛斜了他一眼,目光似笑非笑,“你这猪脑子成天都想什么?本座特意赶过来就是为了跟你要银子?”
陈勇无奈地摸摸后脑勺,这主儿的脉他把不了。
“成王那儿有动静了吗?”他忽然沉下声音,声音里透出股冰寒。
一听陆瑛问这个话,陈勇赶紧肃容躬身答道,“回大人,成王那边没有进展,这几日兄弟们都紧盯着,连成王的影子都不见。”
陆瑛看了他一眼,默然无语。
这次出京,名义上是给皇上采办物品,实则暗地里受太子所托,查找成王私造兵器的凭证。
谁知他又遇袭,受了重伤,九死一生。
陈勇见陆瑛无话,也不敢多说什么。
陆瑛坐了一会子,喝了陈勇叫人泡的茶,就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采薇要睡半个时辰才会起来,他也趁着这一会儿理理思绪。
成王不出动,他想抓住他的把柄有些困难,但抓不到,回京又无法跟太子交代。
这兄弟二人的明争暗斗也不是一时了,只是太子乃是他的表兄,家族的兴衰都系于太子身上,他又担着那么个担子,不得不掺合进来。
他揉着眉心,神情有些疲惫,挥着手让陈勇走,“你先出去,我在这里歇会儿。”
“大人,我们这里有客房,您去床上睡一觉吧。”陈勇有些小心地建议,大人看这样子有些累啊?
他也想不通为何他家大人非要委身一个小小的药铺子做伙计,还得给那丑姑娘拎东西做打杂的。
反正大人行事一向冷静,想来不会出错。
陆瑛摇摇头,拒绝了陈勇的好意,“不用,就在这里歪一会子。你找个人盯着起死阁,有什么事情赶紧来报我。”
陈勇答应着退了出去,陆瑛合上眼歇着了。
李汝舟的确是个有心的,给采薇布置的雅间清新脱俗,入门就是一架屏风,转过去摆着一张架子床,天青的床幔,月白的夹纱被,看上去就让人心旷神怡。
靠窗户那儿摆着一张乌木小几,上面放着一个鎏金狮子头的小香炉,里头也不知道焚着什么香,闻上去清香又不浓郁。
床边还摆着一张妆奁台,上面有象牙梳子,一面雕花小铜镜,还有两盒子胭脂水粉。
门后放着盆架子,洗手的香胰子,擦手的布巾,应有尽有。
采薇心情大好,脱了鞋和褂子,就上了床。
许是早上走得太多,白日里又太忙,没过一会儿她就沉沉睡去。
前头厅堂里,李汝舟躺在柜台后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其余的伙计有靠着柜台打盹的,有坐着看药方子的,静悄悄的,一点儿声息也无。
外头的大太阳热辣辣地烤着地,碧空无云。树上的蝉聒噪地叫着,吵得人好不心烦。
正在此时,起死阁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了,来人不顾门上还挂着“休息中”的牌子,一头一脸的大汗闯进来。
王六子先反应过来,陪着笑脸迎上去,递了块打湿的手巾,“这位爷,您是买药还是看病?”
“看病。”来人顾不得擦汗,喘着粗气在屋子里就嚷嚷起来,“大夫呢,快跟我走,我们家主子等不得。”
这是大病了?
王六子赶忙陪笑脸,“这位爷,您稍安勿躁,我们大夫是位姑娘,她还在后头歇着呢。就算叫也得有一会子。”
“什么,是个姑娘?”来人很好奇,“这年头还有姑娘做大夫的?”
李汝舟早就听见了,从躺椅上起来,抬头看着来人,笑得有些阴沉,“姑娘怎么了?只要能治病救人,你管大夫是姑娘还是小子呢?”
来人被他给呛了一句,倒也没生气,竟笑了,“这位想必是掌柜的了。您说的是,只要能治好我家主子的病,那就是好大夫。”
李汝舟慢腾腾地走出柜台,上下打量着那位来客,慢条斯理道,“这大晌午的,我们姑娘累了,正歇着呢,您可得等会儿。”
来人急了,忙从怀里掏出张银票来,甩在柜台上,“掌柜的,我们家主子病得厉害,您还是让您家姑娘起来吧。”
李汝舟瞄了眼那张崭新的银票,一百两见票即兑的。
第146章熟人
李汝舟瞄了眼那张崭新的银票,一百两见票即兑的。
他是个生意人,顿时心情大好。
起那张银票,他就交代张七,“去问问姑娘,这会子可睡好了,能不能出个诊?”
来人很是惊讶李汝舟那语气,也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何许人物,竟能让这掌柜的如此温柔和煦?
张七答应着就去了后院,采薇不喜有人在她跟前伺候,所以李汝舟就没从家里带丫头。
站在采薇雅间外头,张七也不敢大声,只是敲了敲门,喊了声“穆姑娘”?
采薇就听见了,幽幽问道,“什么事儿?”
“前头来了个急的,掌柜的让您这就过去。”张七赶紧回道。
“知道了,这就来。”
采薇答应一声,坐起身来。
穿好她自己设计的内衣,披上穆寡妇给她做的月白偏襟褂子,提上鞋,她就去门后洗了把脸,又把头发梳了梳,用一根布带扎了个马尾。
这古代的发式她也不会弄,乡村里的姑娘打扮又随意,她这样不算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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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堂,就见一个魁梧的汉子正坐在椅子上,放在一边的茶他也顾不上喝,直着眼睛往后院看。
采薇对视上他那双焦灼的眸子,上前几步,“这位大哥,您家里什么人病了?”
“啊?原来,原来你就是大夫啊。”那汉子显然没料到出来这么一位貌不起眼的姑娘,看身材,很丰腴,看面容,她脸上蒙着一层纱布,也看不见,只觉得那双眼睛清亮得像是天上的星星。
汉子有些局促,搓了搓满是茧子的大手,“是这样的,姑娘,我家主子得了急病,想请你过去一趟。”
“既是急病,那就走吧。”采薇点点头,没跟他寒暄,回头就对李汝舟道,“外头有咱们的车吗?”
李汝舟忙走到采薇跟前,道,“别急,马车有,我们先拾下再去。”
来人已经等不及了,“姑娘,外头有车,姑娘需要带什么东西,只管带了,越快越好。”
李汝舟白了他一眼,就去提药箱。
这是采薇今儿让他预备的,里头有一套现打的银针,一些急需的药材。
采薇满意地要伸手去接,李汝舟却把手一缩,自己拎在左侧,见采薇还愣着,偏过头来问,“怎么还不走?”
“你,你也要跟着?”采薇惊讶极了,有哪家的掌柜的还亲自跟着大夫出诊,还提着药箱跟个药童似的?
李汝舟却满不在乎地一笑,“我当然要跟着,你一个姑娘家,去哪儿我也不放心。”
采薇服了,一声没吭就随着他出了门。
那汉子也看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掌柜的风流倜傥的,怎么会对个身量说不上窈窕的姑娘这么好?
不过他心急火燎他家主子的病,也没工夫细想,就跟在后头出了门。
外头停着两辆马车,一辆是李家的,另一辆是那汉子带来的。
李汝舟拉着采薇就上了李家那辆,谁知另一辆马车的帘子刷地被打开了,刘一贴露出个脑袋来,“原来你还请了别家?”
那汉子状似听不懂,“怎么?你不乐意?”
刘一贴是个欺软怕硬的,何况这汉子事先给了他银子,他哪敢多说什么?
“乐意,乐意,呵呵。”他赶紧把帘子撂下,不敢和那汉子对视。
看在银子的份上,他就和那丑丫头一起去看看吧。
采薇坐在车里,也听见刘一贴的声音,心里没怎么在意。
倒是李汝舟坐在车辕上,瞪了刘一贴几眼。
那汉子带来的马车在前头走着,李汝舟的跟在后头,很快出了镇子,来到郊外一处别院里。
在大门口下了车,就有两顶软轿候着了。
上了软轿,抬轿的人走得飞快。
采薇唯恐李汝舟跟不上,有些担心他。
后来见他神清气闲地跟在旁边,方放下心来。
到了三进院子的最后一进,抬轿的人才停下来,一言未发,弓着身子退了出去,连头都没抬。来去迅速无影无踪,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那汉子也不见了踪影。
采薇下了轿子,站在李汝舟身侧。
刘一贴也下来,他的药童此时才气喘吁吁地提着药箱追上来,跑得一身的臭汗。
刘一贴见李汝舟那般清爽,再看自家药童狼狈不堪,气得对着他的脑袋就呼了一巴掌,“好你个混账东西,我天天好吃的好喝的养着你,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药童被他打得哎呀叫唤一声,正要求饶,上房的帘子刷地被人挑开,一个中年魁梧络腮胡子的汉子站在丹墀上,一脸的愤怒,“谁在外头大声喧哗?给我拔了舌头。”
正哭着要叫喊的小药童把到嘴的话赶紧咽回去,一声不敢吭地抽泣着。
刘一贴也被那汉子霸道的气势给吓愣了,噤若寒蝉。
那汉子朝采薇这边瞄了下,采薇恰好也朝他看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忽然那汉子指着采薇就笑了,“原来是你啊?”
采薇一头雾水,那汉子却已经走下丹墀,满脸堆笑,“姑娘不认得我了?”
旁边的李汝舟已经认出那汉子来,就笑着上前,恭敬地作了一个揖,“王兄,原来这是你家啊?”
采薇恍然大悟,这男人不是她初次到回春堂卖药遇到的被刘一贴给坑的那个吗?
原来是他的家人病了啊?
她也连忙笑着喊了声“王大哥”。
王镖头高兴地请着他们二人,“今儿顾不得跟你们挈阔,等姑娘医好了主子,我们再好好庆祝一番。”
采薇这才听出来,原来病得是他的主子。
这王镖头也是桃山集镇上有名的人物,没想到还有个主子?也不知道他的主子是何许人物?
刘一贴见这三人热络地打着招呼,那个王镖头理都没理他,面色自然难看至极。
只是王镖头在镇上有些势力,他也不得不卖他个面子。
这些年,要不是他妹子是县太爷的小妾,他在镇上也不能开个回春堂,更不会攒了不少的银钱。
所以,他也知道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
王镖头把人让到丹墀上,忽然才想起来还有个刘一贴,当即就回过头来,冲刘一贴摆摆手,“你且回去吧,早知道请了这位姑娘,就不清你了。”
言下之意,刘一贴技不如人呗。
刘一贴虽然给王镖头几分薄面,但当众被他赶回去,这张老脸一时也没地方放,不由阴恻恻地强笑着,“王老爷,老朽看病多年,吃的盐也比这位姑娘吃的饭多,好歹在外头还有个薄名。这位姑娘毕竟年轻,万一治不好,老朽还可搭把手。”
王镖头听他说得有理,就有些踌躇。
第147章出事
他方才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这会子再回来,又怕采薇心里不痛快。
采薇见他这样,忙安慰着,“王大哥不必难为情,治病救人要紧,多个大夫多把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王镖头见她这么通情达理,不由大喜,就点头让刘一贴也上来。
正屋很宽敞,一明两暗的格局。
正门旁放了一架屏风,转过屏风,就是一个暖阁。
临窗的炕上躺着一个人,身上搭着一床雪白的夹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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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死死地关上,一丝儿风都不透。
王镖头指着炕上那人,回头小声道,“这就是我家主子,劳烦二位过来瞧瞧。”
采薇就跟刘一贴站到炕前,认真地查看起那人的病势。
那人很年轻,约莫二十出头,面容俊秀,面色赤红,双目紧闭,一双唇瓣干裂得像是干涸的土地,呼吸短促而急,显然病得不轻。
采薇先执起那人的右手腕子诊起脉来,过了一会,又换另一只手。
刘一贴也先后两只手都诊过,两个人面色凝重地站在一旁。
采薇又扒了扒那人的眼皮和嘴巴看了看,刘一贴也是如此做了一番。
王镖头神色紧张一直盯着这两人的动作,见他们停下来,忙上前小声问,“你们觉着是个什么症候?”
采薇刚要开口说“出去说”,刘一贴忽然张嘴了,“王老爷,这病老朽见过,就在李家村。”
说完,他瞥了眼采薇,神情有些微妙的得意,三绺老鼠胡子一翘一翘的。
采薇也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得意,只是王镖头心急之下已经问出口,“这病怎么治?”
一旁的李汝舟倒是若有所思,怎么这王大哥的主子竟然染上了和李家村的人相同的病?
李家村他去过好几次,因为和采薇熟识,所以谁谁病了,他基本上都清楚。
何况采薇还给他喝过预防的药,说是李家村有人得了鼠疫。
既是和李家村人得的病一样,那这人就是得了鼠疫了?
那他是去过李家村了?
他忍不住上前探身要去看看那人的面容,却被王镖头不动声色地挪动身子给挡住了。
采薇见李汝舟如此动作,心里也意会过来,莫非这人去过李家村?
不过李家村也不是她家的,有人去过也不足为奇。
刘一贴见采薇不吭声,不由更加得意起来,对着王镖头拱了拱手,道,“这病来势凶猛,不过倒也好治,老朽这儿有个方子,只要你照方子熬药喝了,慢慢地就好起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捋着胡子,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倒也像那么回事儿。
采薇也诊断出来这病是鼠疫了,刘一贴见过铁牛和白兴发病的症状,这也没什么,只是他怎么突然就这么自信会治了?
先前他出手就是贴膏药的,不然“刘一贴”这诨名也不会这么得来。
听见他在这儿说得这般笃定,采薇来了兴致,她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方子。
她并不是觉得自己一人独大,这世上同一种病不同的大夫来治,方子肯定也不尽然相同。
本着虚心好学的态度,她还是想知道刘一贴的治疗方法。
不过刘一贴显然不想让她听见,故作为难地瞥了眼她和李汝舟。
王镖头就心领神会起来,吩咐人在隔壁备了笔墨,带了刘一贴过去。
采薇和李汝舟则被请到外间里坐着喝茶。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李汝舟就忍不住偏过身子来问,“这病你不是会治吗?怎么让刘一贴抢了先机?”
采薇高深莫测地笑了,“如果他会治,就让他治吧。咱们抢什么功呢?”
李汝舟想了想,也就笑了。
是啊,刘一贴这么上赶着,那就让他治吧。
等他治不好,采薇再出手。
再说,人王镖头也没问采薇,采薇何必呢?
两个人坐这儿静候着,不多时,王镖头就从隔壁屋子出来,一叠声地吩咐下人去抓药熬药。
约莫半个时辰,那药就熬好,下人端上来,王镖头亲自接过,同两个小丫头给炕上那病人喂了。
刘一贴神色悠闲地看着,得意之色掩都掩不住。
采薇很是怀疑,短短几日之内,他怎么就学会了治鼠疫。
不过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过多过问。
喂了药之后,炕上那人也没什么动静。
王镖头忙完这才想起来采薇和李汝舟两个还坐这儿,忙上前赔笑,“对不住了二位,让你们久等了。今儿实在太忙,怠慢了各位。等用过饭我就派人送你们回去。”
把他们巴巴地请来,就是晾这儿半天?
李汝舟有些气不忿儿,顺势站起身来,笑得凉凉的,“王大哥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带的有车,你既然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对采薇使了个眼色,拎起药箱,两个人就要走。
刘一贴站那儿嘴角翘着,看好戏般。
采薇也没计较,既然王镖头选择了刘一贴,那她回去就是,反正也没白来,人家也是付了诊金的。
王镖头也很不好意思,本来请了采薇来是想让她来看看的,但刘一贴说自己能治,他来不及就让他试试。
这几日,他请遍方圆百里的大夫,连县里最好的大夫都请过来,对主子这病都束手无策。
主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掉脑袋不要紧,他那一家老小可都活不成了。
虽然采薇那次指出他没什么病,被刘一贴给坑了。
事后他想过,采薇也许是碰巧了运气好而已。刘一贴不过是想多赚些银子,毕竟行医多年,没有两把刷子怎么站得住脚?
所以,他看了那方子,就信了刘一贴了。
他带着歉意把采薇和李汝舟送到门口,刚要折返回去,忽然门帘子被一个丫头给挑开,她脸色大变地喊了声,“不好了,主子又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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