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贵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亘古一梦
从背影看,林风也算是玉树临风、猿背蜂腰,个头跟她家那男人差不多,粗细也相仿,就不知道面貌如何了。
她心里渴盼起来,有个声音狂喊着“快转过来”,两手更是发痒,恨不得直接把林风拽过来好好看一看。
无奈那个林风只是背着手靠着柳树看着远处,压根儿没有转身的苗头。
她目前只穿着肚兜亵裤,也不好明目张胆地上岸看人家。
僵持了一阵,她打算悄悄地潜入水中的时候,忽听林风冷哼一声,“我堂堂秀才,大好前程,怎能娶你一个村姑?”
采薇心里咯噔一跳,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林秀才压根儿没有娶莲花的意思,不过是白莲花一厢情愿而已!
想着那个蛮横嚣张的货色也有被人看不上的一天,她心里莫名一阵清爽。
太好了,让那个该死的莲花哭死算了。
林风自言自语说完这句话,就迈着步子走了。从头至尾,采薇都没能看清他的长相。
不过听了他那如此自负的一句话,她对他的长相也无所谓了。
既然人家连白莲花都看不上,那对她这个身肥貌丑的原身自然也看不上了。只可惜原身搭上了性命,也算是至死不渝了。
见林秀才走得见不着人影了,她方才湿淋淋地爬上岸来。
晚风一吹,湿身子激灵灵抖了一下。
她赶紧放下肚兜里的慈姑,胡乱抹了把头上脸上的水,就把挂在柳枝上的破褂子大裆裤子套上。
好在白莲花和林秀才站在前边那棵柳树下,没有发现她的衣裳。
穿戴齐整,她摘了根柳枝,挽起一头湿漉漉的发,又顺手扯了把河边的香蒲,这才一手提着瓦罐,另一只胳膊腋下夹着那把子香蒲,衣襟上兜着慈姑,迈步腾腾地回了家。
穆寡妇正望眼欲穿地站在篱笆院门口张望,采薇和她使了性子走了,她也不敢去追,只好干着急等着。
眼下天都黑了也不见采薇回来,她顿时六神无主,焦急起来。
正急得搓着手想找铁牛一起打着火把出去找采薇的时候,就见采薇手里提溜着什么东西一歪一斜地走过来。
穆寡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回来了?”她也不敢问采薇干什么去了,只讨好地笑着,欲要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瓦罐。
采薇也没什么心情,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把瓦罐往身后藏了藏,“这里头都是蛇、癞蛤蟆,你不能提。”
穆寡妇正伸出去的手跟被火烫了一样飞快地缩回去,讷讷不敢言,“孩子,你,你,怎么捉这些东西?”
“想变美啊。”采薇刺了穆寡妇一句,推开门进了院子。
这个女人她很是怀疑不是原身的亲生母亲,她把她害成这个样子,虽说没有杀身之恨血海深仇,但她心里还是难以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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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寡妇趔趄着脚儿跟在采薇后头,一双眼直盯着她手里那个瓦罐子。这丫头自打被林秀才给推倒磕破了后脑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像之前那般听话了,还胆子奇大,连蛇、蛤蟆都敢捉了。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丫头竟想着变美了。
这可不得了,美,对她来说,就是杀身之祸。
她宁肯采薇变得又胖又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也不想让她变美之后,惹来祸端。
采薇径自走到偏屋,穆寡妇见她把腋下的那一丛枝枝叶叶放下来,不由敛了心思,瞅了眼地上碧青的水草,很是纳闷,“薇薇,你弄这些东西回来做什么?”
“吃啊。”采薇偏过脸来,一脸的呆木。自打知道穆寡妇毁了她的容貌,她对她就没有好气。
“这个东西能吃?”穆寡妇小心翼翼指着那丛香蒲,笑了,“这东西河里到处都是,没听说能吃呢。”
“我说能吃就能吃。”采薇有些不耐烦,硬搡了一句。
穆寡妇一听采薇这话不好听,吓得也就不敢吭声,赔笑往后撤,“那你忙,娘去屋里拾拾。”
等穆寡妇走了,采薇才抬起头来,望着那个瘦小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
她多么渴望有个亲娘来疼,可眼下,这个娘实在是让她疑虑重重。
心里乱麻一样,她随手把瓦罐放在门口,只去拾捞来的慈姑,把香蒲一个一个摘下来。
“你,那样对你娘,太过了。”
正忙活着,一个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吓了采薇一跳。
抬头看时,正对上陆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偏屋里本来不点灯的,因为采薇在,穆寡妇才端来一盏豆油灯。
那灯明明灭灭,晃得陆瑛那张旷世绝色的面孔有些模糊。
采薇不服气地瞪着他,陆瑛丝毫不示弱,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日。
“难道我说得不对?”陆瑛终是气不过,冷冷指责了一句。
“你懂什么?”采薇不屑地睨了他一眼,愤愤地把手中的慈姑球茎扔到瓦盆里,“要是你有个娘把你害得又胖又丑的,你会好好对她?”
陆瑛没想到眼前这个丑女人还不是天生的,他颇为吃惊,睁大了眼睛看着采薇,“你说的是真的?你确定你不是天生这样?”
采薇冷哼一声,“是不是真的关你何事?你只管养好伤走人就成!”
说罢,也不管陆瑛什么神情,径自把慈姑球茎洗干净扔锅里,生了火,开始煮起来。
第20章浮躁
陆瑛被她的话给引得有些不问不快,忍不住问下去,“你娘怎么会害你?都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也不要怨恨你娘才是!”
一句话,惹烦了正煮着慈姑的采薇,她刷地把手里的烧火棍子往地上一丢,叉着腰站起来,指着陆瑛就破口大骂,“不是你丑是不是?要是你娘从小儿给你用泥沙水洗脸,饭菜里给你下药,让你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是不是无动于衷,乐于接受?”
她这番话虽说压低了嗓门,但也是心里憋闷极了,还是吼起来。再加上她一脸的愤懑,又双手叉着腰,愣是把陆瑛给吼得不知所措了。
发泄了一通,采薇悻悻地转过头,看着灶下烧得旺旺的火舌,止不住心酸起来:这都什么事儿?人家穿过来,不是小姐就是王妃的,就她是个乡下丫头。
乡下丫头倒也不怕,偏又胖又丑,还是不知道能不能变美的那种,让她怎么接受?
偏这男人还在这儿叨叨叨的说个不停,她是那种不孝的人吗?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能不生气发火吗?
搁他他受得了?
这么一心酸,她止不住就淌下泪来。
穿过来这几日,她一直坚强不屈,想着怎么变美变瘦,发家致富。但这种不被人理解的苦楚,让她有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
望着面前背对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女子,陆瑛深知自己说错话了。
也许,真的是他冤枉她了。
任谁被自己亲娘毁了容都会不快的吧?
这几日,他虽然和穆寡妇没啥交流,但冷眼看去,发觉她对女儿真是贴心贴肺的,两眼里也是满满的疼爱。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狠心毁了女儿的容?
到底是什么苦衷,才让她下如此毒手?
陆瑛一时也看不透,看着穆采薇哭,他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
发泄了一通,采薇心里好受了些,擦干了腮边的泪,她慢慢地稳定了情绪。
她虽然称不上绝世神医,但前世今生两世为人,积累的美容瘦身经验不少,再加上中西医结合,不信就变不美!
这么想着,她又有了动力,等那锅里滚了滚,她就撤了灶下的柴禾,那一把木勺把锅里的慈姑捞出来,放在一个大黑粗瓷碗里,也不坐板凳,蹲在灶口就吃起来。
胖得久了,胃口早就撑大了,还没到饭时,就光想着吃些好的。可既然下定决心要减肥,那就得“管住嘴迈开腿”。
对自己不狠的女人,是没有前途的!
她狠狠地嚼着入口即化的慈姑,虽然没什么味儿,但也可以饱腹。
陆瑛瞧她吃了三四个圆溜溜白净的球状玩意儿就不吃了,心里也猜不出那是啥,只是小声问她,“晚上就吃这么些?”
来了这两日,他早就看出这个家一贫如洗来。
一天只吃两顿饭,还是早干晚稀。头一天还能见个油星儿,今儿就光见着水煮的了。
看来快要上顿不接下顿了。
采薇本来就生他的气,听见他问,愣是没有好话,“不吃这个吃什么?你以为都像你那样大鱼大肉的呀?”
噎得陆瑛白了脸,悻悻地扭过头去,不搭理她了。
这个女人,又胖又丑不说,脾气还大得要命,一言不合就呛人,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采薇放下大粗瓷黑碗,想着穆寡妇这会子也没吃饭,愣了一会儿,还是捞了几个慈姑端到了堂屋。
穆寡妇正呆呆地盘腿坐在炕上,炕桌上一灯如豆,闪着幽幽的光,映得她的脸越发地清白。
这个妇人面色不大正常,像是长期缺少营养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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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也不晓得这么多年,她一个寡妇,是靠什么把她养大的?
她端着碗就那么靠在门框边儿,不知道该不该端进去。
对于穆寡妇给她下药毁她的容这事儿,她耿耿于怀,无法释然。
穆寡妇出了一会子神,下意识地望向门口,发现采薇一言不发靠在那儿,吓了一大跳,止不住发问,“薇薇,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来。”采薇敛心思,不动声色答道,把手里的粗瓷黑碗往前送了送,“煮了几个慈姑,给你拿几个。”
她也不喊娘,只迈步进来,站在炕前,把粗瓷黑碗搁在炕桌上。
穆寡妇赶忙抹了一把脸,眉开眼笑地看了看碗里的几个慈姑,“这东西也能吃?常见小孩子捞着玩,不知道还能填肚子。”
采薇淡淡地应了句,“没啥味儿,吃吧,得饿死。”
说罢,她不想待下去,转身去了偏屋。
穆寡妇怅然若失地望着她肥硕的背影一步一步地挪向偏屋,眼角止不住湿润了。她双手合十,缓缓放在胸口,喃喃念叨着,“小姐,我该怎么办?”
采薇进了偏屋,又给陆瑛也捞了几个慈姑,也不看他那泛着青灰的脸色,只道,“家里没啥吃的,你先将就着点儿。等明儿我上山上看看,有什么可卖的药材挖点来。”
她上次还跟陆瑛说,自己是因为下到谷底采药遇到毒蛇被陆瑛所救,这才把他拉上去的。
如今她采药去卖,陆瑛也不奇怪,只是偏头看着她,神情很好奇,“你是跟谁学的医术?”
在他眼里,一个穷乡僻壤的丑丫头,怎么会医术?而且就她治疗的手法来看,这医术还挺高明的。
他胸前那样的伤口,若是找太医来治,也很是棘手。可这个丑丫头却不慌不忙地给他止住血,还缝合了伤口。
这样的医术,让他很是惊奇。
采薇当然不会告诉他实话,只是反问他,“给你医治好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查户口的?”
话落,她忽然意识到十分不妥。这个时候的人,知道什么是户口吗?
不过陆瑛相当聪明,他很快悟出来采薇问的什么,还以为“户口”这个词儿是当地的土话,忙笑着解释,“你说的是鱼鳞图册吧?你误会了,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采薇暗冒冷汗,她怎么忘了,古代可没户口这个词儿的,人家有个很文雅的名字鱼鳞图册。
想着多说容易露馅,她十分小心地不再答话。
陆瑛见这丑丫头又不理他,十分无趣,只得低下头来去拿慈姑吃。
这东西圆溜溜的看上去像个球,吃起来面面的,虽然没味儿,但口感还算好。吃了四五个,觉得肚子也就不饿了。于是罢了手。
采薇简单地拾了下,自己就起身来到院子里。
她这么肥硕的身子,跑步喘不动气儿,只能一步一步地来。目前还是先来练练瑜伽吧。
前世她就是个瑜伽高手,深知瑜伽的奥妙,不仅能修身养性,还能使形体修长,伸展筋骨。
长期习练,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她在院中站定,深吸一口气,慢慢扬起双手举过头顶……
第21章自创
陆瑛躺在偏屋的烂毡子上,伤口疼得睡不着,也没个人来和他说说话。
他睁大了眼睛,只觉得长夜漫漫。
忽然看到采薇摆出这么一个架势来,他那双致若凤羽般的眸子,猛地绽放出一抹亮光。
这丑丫头会功夫?
这练的是哪家门派的?
太极?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采薇把双手举过头顶,肥硕的身子慢慢后仰,然后就定格住了。
他愣了愣,太极里似乎没有这样的招式啊?
这招式极慢极柔,不似外家功夫,更不像是内家功夫。
他一时竟看不懂了。
约莫三五个呼吸之间,就见采薇又缓缓地直起身子,伸展双臂,放下双手。
很快,人家又抬高双臂,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身子往左侧倾倒。
陆瑛看得满头雾水,这丑丫头到底练的什么功夫?
采薇一招一式极其认真,虽然身子不如前世那般灵活,但每一招每一式她都努力做到位。
不出片刻,她便出了一身透汗。
想要变瘦变美的决心太过强烈,再苦再难,她都能咬牙坚持。
足足练了两刻钟,方才停歇。
已是大汗淋漓。
她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慢慢走到偏屋的门槛处坐下。
伸展拉筋的时候虽然又酸又疼,但练完之后,通体舒畅,身子轻灵,仿佛真的瘦了几斤一样。
陆瑛见她静静地坐在那儿并不说话,实在憋不住,不由问她,“你方才练的什么?”
“瑜伽!”心灵已经净化过的采薇,不似方才那般浮躁,心平气和地答道。
“瑜伽?”陆瑛真是闻所未闻听所未听。
他皱皱眉,望着背对着他的采薇,“是哪个门派的?”
“噗嗤”,采薇忍不住了,被他这句话给逗乐了,“我自创的。”
陆瑛:“……”。
他还真没见过这么自大且毫不谦虚的女人!
见他吃瘪,采薇心情大好。
扫了眼瘫在地上的那一丛香蒲,她忽然想起来,香蒲的蒲棒不仅能吃,还是味药材呢。
蒲棒上的花粉叫蒲黄,味甘,微辛;性平,止血,祛瘀。
眼下陆瑛身上伤口摞伤口,也没什么金疮药给他抹一抹,这个蒲黄倒是派上用场了。
采薇兴奋地两眼发光,忙小心翼翼地把蒲棒上的花粉刮在掌心里,走到陆瑛身前,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解开他胸口包裹着的纱布,把蒲黄轻轻地撒在伤口上。
之后,她又利落地给他包扎好。
陆瑛这才明白过来,这女人在给他治伤呢。
蒲棒这东西他也不是没见过,但那上面一层嫩黄的东西能治伤,他还是没听过。
以前伤了,都用金疮药,哪里见过这么简单的疗法?
“这东西有用?”他忍不住问采薇。
“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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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等你伤好了不就知道了?”采薇并不直面回答,更不想和他多话。
陆瑛就知道从这女人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来,问也白问。
他气得斜了采薇一眼,心里愤愤地想着:人丑多作怪,连话都不会好好说。
采薇拾好,打算把那丛香蒲拿出去扔到院子里去,就在一转身的时候,下意识扫了眼陆瑛那两条光溜着的大长腿,在那密密麻麻的黑毛之后,她看到了什么?
一个又一个密实的红疙瘩!
她吓了一跳,以为陆瑛伤口有了什么排异反应。毕竟当时在山上,她捉了一只羊给他输血的。
这个当口儿要是出了排异反应,他可就死定了。
一想到她们家有个横死的男人,而且还是被白莲花看到了的男人,采薇就不淡定了。
他死了,她可就没好日子过了。说不定还会被白莲花给揪去见官,到时候来个秋后问斩,她岂不是冤枉死了?
采薇心下忐忑极了,小心万分地走上前,蹲在陆瑛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旁,一眼不错地盯着那些红疙瘩看。
陆瑛被采薇这样子给吓着了。
这女人想干什么?
难道看上他了?
不然,她盯着他光溜溜的腿看做什么?
他极其不自然地往后缩着双腿,声音也有些发飘,“干……干什么?”
这个时候,这丑女人要是来个霸王硬上弓,他可没有招架之力啊!
想他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竟然有朝一日被一个丑女给强了,这种感觉,真比杀了他都难受。
陆瑛吓得脸都白了,见过刀山火海、血雨腥风的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应对眼下被一个丑女觊觎的场面!
“你的腿?”采薇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说出来的话,声音小得如同蚊蚋,十分拿不准他腿上的红疙瘩是怎么回事儿。
豆油灯忽悠忽悠地燃着,屋子里的光线黯淡昏沉,她也无法进一步分辨。
陆瑛听见采薇这话,吓得吞了口口水。
这女人喜欢他的腿?
是了,他的腿结实修长,曲线优美,没有一丝赘肉,是个女人都会喜欢的吧?
还没等他回话,采薇的指尖已经戳了戳他那结实有力的小腿肚,戳得陆瑛一颗心差点儿没有蹦出腔子。
“痒不痒?”采薇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刹住了陆瑛天马行空的思绪。
“什么?”他疑似自己幻听了,忍不住追问了句。
“疼不疼?”采薇不答,顺着自己的思路又追问了一句。
不知怎么地,这个男人这会子跟个提线木偶一样,木木呆呆的,反应一点儿都不灵敏,她都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
“哦哦,不疼,不疼。”陆瑛总算是跟上采薇的思路,连忙回道。
不过很快,他就意会过来,这丑丫头在问他腿疼不疼的吧?
还好还好,只要不是觊觎他的双腿就好。
“哦,那就不是排异反应。”同样松了一口气的采薇,忍不住长叹一声,笑了,“既然不是排异反应,敢情这是蚊子咬的?”
看着重新脸上笑得春花烂漫的采薇,陆瑛的心里莫名其妙也跟着心旷神怡起来。
这个女人胖虽说胖了很多,丑也丑得够呛,但那笑容却是实打实的,此刻看来,虽不耀眼夺目,但亲切自然,别有一番风味。
第22章误解
也不等陆瑛说什么,采薇已经判断出来他腿上的红疙瘩为蚊子所咬。
她麻溜地掰下一根蒲棒,到灶下引燃了,找了个瓦罐子插上了。
屋内,袅袅烟雾冉冉升起,一股子清香四散开来。
陆瑛瞪眼看着采薇忙完,至始至终没见她再问过他。
看着她转身潇洒迈大步离去,陆瑛心里说不出是股什么滋味。
这个女人,丑则丑矣,可行事处处透着一股子爽利,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言谈中颇有些指点江山的风采。
这样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胸口那处最大的伤口在被采薇抹了蒲黄之后,似乎已经没有那么疼。
陆瑛枕着手,看着豆油灯里的油慢慢地干涸,那一撮小的不能再小的火苗,慢慢黯淡下去。
这个家虽然是穷乡僻壤里头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家庭,但有这么个丑丫头,将来发家致富也是指日可待!
一夜无梦,也,一夜无话!
自打发现穆寡妇的“阴谋”之后,采薇和她基本上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所以,忙活完了自己的事情,她擦洗了身子就进屋躺炕上。穆寡妇找她说话,她也是“嗯啊”糊弄过去。
她直觉这个妇人不是原身的亲娘,想着怎么揭露她的狐狸尾巴,想刺激刺激她,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可穆寡妇也是个能忍耐的,不管采薇怎么不想理她,冷落她,她面对采薇的时候,都是好言相待,从未说过一句重话。
采薇一时也不好跟她撕破脸,只得找机会。
第二日醒来,天还蒙蒙亮,穆寡妇就不见了踪影。
昨晚上她已经跟采薇说了,家里盐没了,米也没了,她要到镇子上去一趟。
李家村背靠大山,丘陵沟壑,也不怎么长庄稼,李家村的村民家里有壮劳力的,多半以打猎砍柴为生,像铁牛家那样。
穆寡妇带着采薇,孤儿寡母,这么多年,靠着给镇上大户人家做些针黹,换些油盐酱醋过日子。
所以,一大早,穆寡妇就提着个小包袱,里头包着两块绣花的料子,上镇上去了。
采薇也没有怀疑。
夏日的清晨,凉风习习,花香弥漫。
院子里那几株月季吸了一夜的露水,这会子有几个黄的白的花骨朵含苞待放,发出馥郁的芳香。
采薇站在门口,深吸了口气,开始了一天的锻炼。
既然下了决心减肥,那她就得风雨无阻地坚持下去。
依然是先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手臂随之上举,身子后仰,然后定格……
陆瑛歇了一夜,这会子也已经醒来,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跟要造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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