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我是你前夫啊[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灼灼
曹相安苦笑道:“我能怎么办?庄主信物都落在人家手里,咱们自然得真拿了凶手给他阿洵,别说师兄不顾念同门情谊,那人做得这样的事时,可没想着会不会连累师门。”
曲洵听得也跟着叹了口气:“是啊,庄主信物怎会外流……师兄,那糊涂鬼该不是哪个师兄弟吧?”
他一句话说中了曹相安的心事,曹相安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他咬了咬牙:“若果真是哪个糊涂到了这个份上,我也救不了他!罢了,现在还不到说这个的时候;我怎么也得先让江掌门顺下这口气来。”
曲洵笑着恭维道:“这有何难。师兄八面玲珑,只要诚心以待,江掌门定会体谅。”
曹相安自嘲地嗤了一声:“难哪,阿洵。你又不是不知道,任谁沾上褚先生的事,江潋阳都不会讲情面。隐白堂比毓秀山庄如何?秦纵比你我如何?还不是说死就死了!”
曲洵无言以对。
“不过……我瞧着这事也不是全没有转圜的余地。”曹相安觑着曲洵的神色,慢慢道:“江掌门念旧,到如今还记挂着你家寒汀,傍晚时候还问过几句……”
曲洵不等他说完,脸色已大变,声音也冷了下来:“师兄这是何意?”
曹相安干笑了两声,摆手道:“阿洵莫要误会,师兄怎会有恶意?只不过江掌门身边没个可心意的人照顾着,终究不妥,我是这样想:毕竟寒汀同他有过婚约,又在天机山住过许多日子,总比粗手脚的道童合适不是?”
“不成!”曹相安话音刚落,曲洵便断然拒绝道:“我上回禁不住允了庄主那桩婚约,已是万分后悔。如今他好容易回家了,我怎么能再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曹相安讪讪道:“看你说得什么话,哪里就是火坑了?再者我也没说什么啊。江潋阳的身份,咱们派些弟子随侍天经地义,多少人现下就在长书院供他差遣,哪个不盼着得他青眼?他若是心情再好,能指点几句,可不是难逢的机缘么。”
曲洵闭目不语,任曹相安说得天花乱坠,只固执地摇头;逼急了就两个字:“不成。”
曹相安把嘴皮子都磨得破了,曲洵也没松口。几壶茶都喝尽了,他只得起身告辞,曲洵迫不及待地松了口气。曹相安脸色不好,冷笑了一声,道:“别送了,你再好好想想吧。”
说罢,拂袖而去。
曲洵望着曹相安的背影,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颓然坐倒。
半晌,褚寒汀“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走到曲洵身旁,忐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曲洵勉强笑了笑,道:“你都听见了?”
褚寒汀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又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师父,我不愿去。”
曲洵叹了口气:“别担心,为师不会勉强你。”可他底气终究不十分足,曹相安的意思基本就是长老堂的意思,长老堂主意一定连陆仰山也无能为力,他何时又能拗得过这么多师兄弟呢?
褚寒汀勉强笑了笑,说起别的来:“师父,大师伯这样急着千方百计要平息江潋阳的怒火,是为了什么?”
曲洵无奈道:“还能为了什么?他怕江潋阳迁怒山庄呗。其实他何必如此,江潋阳再有通天的本事,又与我们何干?他啊,我们师父在时也不见这样谨小慎微的!”
褚寒汀蹙了蹙眉,又道:“大师伯当真只是因为怕山庄被迁怒么,我怎么觉得是他自己心里有鬼?”
曲洵脸一沉,低声斥道:“寒汀慎言!”
褚寒汀却一改往日顺从,梗着脖子跟曲洵犟了起来:“师父难不成还怕隔墙有耳么?整个山庄谁不知道,庄主的信物分明在他大总管手里扣着,现在瓜田李下,他又不认了!可是谁能从他手里偷东西?谁敢?”
曲洵哑口无言,最后长叹一声,终于露了怯:“他们都知道,你又能怎么样呢?”
褚寒汀见曲洵终于支持他的说法,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得意的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有办法让他露出马脚。”
曲洵一惊,连连摇头:“胡闹,胡闹!此事若是被你师伯知道,为师也救不了你!”
褚寒汀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江潋阳就在山上,他早已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管旁人?师父,我是真有办法,山庄早些摆脱这个大、麻烦不好么?你就带我去见庄主,行不行?”
曲洵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拗过他。事不宜迟,褚寒汀当下便走,曲洵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他看着褚寒汀雀跃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寒汀,你这样做,是因为不愿侍奉江潋阳吗?”
褚寒汀脚下一顿,回头对曲洵一笑:“怎么会呢?徒儿是为了山庄安宁。”
曲洵依旧跟在他后头,几番欲言又止,可终究什么也没说。
☆、第七十九章
褚寒汀亦步亦趋地跟着曲洵来到陆仰山的居所,打发了值夜的弟子前去通报,便坐在花厅里等回信。不多时,通报的小弟子便折了回来,恭敬地请曲洵师徒往陆仰山书房去。
陆仰山早已正襟危坐等在里头了,见曲洵进来,便亲热地起身来拉他的手,口中还道:“师兄,你怎么这么晚还来看我?”
曲洵叹了口气,先将刚才曹相安造访之事同他说了。陆仰山起先面带笑意,听完却已锁紧了眉头。他沉吟半晌,开口却小心地问了一句:“师兄,那你……是不是不愿意的?”
其实陆仰山这话纯属多余,他跟曲洵这个师兄最是亲密,如何不知他有多厌烦江潋阳的?尤其是前次婚约作罢后,简直连那个名字都能触怒他。
然而曲洵却没如他所料那般大发雷霆,而是道:“我确实不愿。不过我今晚来见你也不是为了为难你、向你求情,而是我这徒儿非要见你不可。”
陆仰山惊讶地看了看褚寒汀,道:“师侄,你要见我?”
褚寒汀上前一步,先施了一礼:“庄主。”
曲洵给他搭了桥,便做了甩手掌柜。他寻了张椅子坐下来,闭目听着那两人说话,再不插嘴。褚寒汀便道:“弟子要见您,乃是为了江掌门那封信的事。”
提起那封信,陆仰山的神色便陡然黯淡了下来。他忧愁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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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好端端的你提它做什么?你若不提这事,我还能骗自己好过些时候。呵,我的‘亲笔信’再加上庄主信物,可不是铁证如山么?”
褚寒汀完全想不到陆仰山堂堂庄主竟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间惊得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但、但是事情已出了,总要解决的。您不能固守着个世外桃源自欺欺人,权当它没发生过。”
陆仰山面上隐隐带了薄怒:“解决?这事情对我来说没法解决!江潋阳咄咄逼人讨要谋害他道侣的同谋,毓秀山庄却找不出这个同谋,最后他们就只能把我推出去!谁让笔迹和信物都是我的呢?秦纵前车之鉴,如今就是我的下场,你当江潋阳会放过我,你当我还有几天好活?我为什么不能自欺欺人!”
褚寒汀半辈子没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全不知该怎么应对,只好求助地看向曲洵。曲洵没办法地叹了口气,对陆仰山道:“师弟,困兽犹斗,你却甘心坐以待毙么?”
陆仰山茫然地看着曲洵,嗫嚅道:“师兄,可我没办法。”
曲洵揽住他的肩,一遍遍安抚:“我有办法,师兄有办法!这些年多少风浪,咱们不都走过来了么?这一次我一样也护得住你!”
褚寒汀耐着性子看他们兄弟情深,等到陆仰山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才道:“庄主,笔迹可以模仿,而那信物,谁不知道它一直被捏在大总管手中?江掌门是要报仇,可不是随手找个替罪羊,他怎么会任大总管蒙混过关?我倒觉得您大可不必担心,只消放任这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传到长书院便是。”
陆仰山全程一眼没看褚寒汀,只眼巴巴地望着曲洵,急迫地问道:“师兄觉得可行?”
曲洵心想不可行如今也没别的法子,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坐以待毙来得强。然而他还是紧握着陆仰山的手,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自然可行!借江潋阳之手,索性让大师兄吃些苦头,你总能好过一段日子。”
至此,陆仰山的情绪才总算彻底平稳下来,曲洵又安抚了他好一会儿,这便准备带褚寒汀离开。而他们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陆仰山又犹豫着叫了一声:“师兄……”
曲洵回过头,温和地笑了笑:“怎么了?”
陆仰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师兄,大师兄既然觉得江掌门身边缺人侍奉,我看褚师侄还是得过去。”
曲洵登时皱起了眉头:“庄主!”
陆仰山却坚决地摇了摇头:“至少现在,大总管还是大总管。”
曲洵面色不豫,却禁不住陆仰山央求的眼神,很快便动摇了。没一会儿,他便犹豫着,也跟陆仰山一般神色望着褚寒汀。褚寒汀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脸上却一白,飞快地垂下了眼帘。
曲洵还是心疼弟子的,忍不住叹息道:“寒汀……”
褚寒汀趁人不备狠狠地拿牙尖磕了唇角一下,立时激得眼中漫出一片水光。他瓮声瓮气地说道:“师父,弟子明白了。我明日就去。”
曲洵得了他的保证,先松了口气,又怨恨地瞪了陆仰山一眼。陆仰山忙了喜色,安抚道:“师兄莫气,褚师侄只消早上过去,午后……”他咬了咬牙,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就由我出面,召他前来,想必江掌门也不会不给我这点面子。”
褚寒汀还能说什么,只有“没打采”地谢过了陆仰山。
尘埃落定,陆仰山觉得心腹大患除了一半,方才想起今日这事实在有些对不住曲洵师徒。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找补道:“寒汀,其实师叔让你去,也不全是因为大总管的脸面,更有深意。你看,大总管把持着山庄上上下下,怎么会让那样的消息传到江潋阳耳朵里?可若是你前去随身侍奉,那便又不同,你总能找到机会……”
余下的话陆仰山没说,只意味深长地看着褚寒汀。褚寒汀被他热切的目光看得无比烦躁,于是恹恹道声明白,便赶紧随曲洵离开了。
曲洵感觉十分对不住徒弟,一路上好一番安抚。然而次日清晨一到,曲洵便早早起来,亲自备了衣饰;又叫了宋东亭,师徒两个和力将褚寒汀好好打理了一遍。褚寒汀面无表情,心里头却有几分好笑;而另有些许滋味,大概是对这早投过胎的小弟子的怜悯了。
☆、第八十章
长书院里负责侍奉的弟子很快发现,褚寒汀果然是同江潋阳有过婚约的人,对他的喜好习惯简直了如指掌,侍奉起来自然也最合他心意。这位师兄一来,只冲了一壶茶,便安抚住了挑剔的江掌门江掌门虽然依旧板着一张脸,可起码不再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找茬了。
一院子被折磨了一夜的小弟子俱都松了口气,想起临走前师兄们艳羡的神色,心里都有点微妙。为什么师兄们都说侍奉江掌门是好差事呢?大能什么的,实在很可怕啊!
被江潋阳镇压了一夜的小弟子们在他面前连头也不敢抬,十分方便江潋阳肆无忌惮地打量打扮一新的褚寒汀。其实褚寒汀一进来,他的心思就全飞到他身上了,自己喝的是什么压根就没在意。他端着一派云淡风轻的架子,完成任务一般将一壶水灌进自己肚子里,终于淡淡吩咐道:“替我燃香。”
这话是对着褚寒汀说的。褚寒汀瞪了他一眼,却被江潋阳揶揄地挤了回来。大庭广众之下,他只是个小弟子,哪敢违背江潋阳一个字?只好跟着他进屋。
作了一夜妖的江掌门终于肯回房了,众弟子弹冠相庆。
褚寒汀一进去,江潋阳便手疾眼快关起了门,指尖一弹,一道禁制便封住了门窗其实纯属多此一举,他不下禁制也没人敢靠近这里。江潋阳卸下一张板了整夜的脸,眉开眼笑地搂过褚寒汀:“老夫老妻了,来见我还特地打扮,真是见外。”
褚寒汀轻轻一推,便推开了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淡淡道:“江掌门势大,好不容易开口要个什么,陆庄主恨不得打包送过来,自然得顺带着拾掇漂亮。”
江潋阳听到一半便忍不住笑了出来:“促狭。”他拉着褚寒汀往榻上坐,又从小桌的抽屉里翻出各色香料,一字排开在桌上,央道:“话已放出去了,好歹做个样子。”
江潋阳喜欢把房里弄得烟雾缭绕的,可惜心不灵手不巧,只能点一屋子现成的香。褚寒汀调起香来倒有双妙手,却并不喜欢这些浓郁的气味,只有心情好时,才会替江潋阳调弄,每每还要笑他故弄玄虚。
果然,褚寒汀不满地瞪了江潋阳一眼,咕哝道:“假公济私。”可还是顺手调了一味淡香。
清幽致的味道慢慢在房里蔓延开来,江潋阳心旷神怡地深吸了一口气,喟叹道:“我出了这么大的力,才让你能跟我名正言顺地在一块儿,这点奖赏还不是我该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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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寒汀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出了什么力?怕不是只随口问了一句,曹相安就上赶着给你要人去了吧?”
江潋阳赶紧扑过来,一把抱住他:“劳心不是劳么?你我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褚寒汀不欲同他争辩这些小事:“你说如何便如何吧。唔,陆仰山可能已上钩了,他要我想办法透给你知道,那信物从没到过他手上,一直是曹相安保管呢。”
江潋阳听罢便哼了一声:“他倒把自己摘得干净。那姓陆的看上去唯唯诺诺与世无争,可私底下怕早对曹相安曾久锋积怨已久了吧。他想借我的刀杀人,我偏不如他的意!”
褚寒汀叹了口气:“他们毓秀山庄这一本烂帐,剪不断理还乱。你先晾上他几日,总要叫他觉得我递消息也没那么容易。等过几日的,你去给曹相安施压,好叫他上点心,别总想着找替罪羊糊弄人。”
江潋阳笑了:“你就笃定曹相安就无辜了?”
褚寒汀嗤了一声:“那有什么,他是真心实意拿你当祖宗供的,恨不得昭告天下,我天机山就是他的靠山。你若是没了,他这百十年的马屁全白拍了,说不定比我还要哭得情真意切。他除非是给人夺舍了,才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三日后的一大早,褚寒汀人还没出芰荷苑的门,就听说了江潋阳连夜前去找曹相安兴师问罪的事。消息来源是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的宋东亭,他绘声绘色地转述了那不知转了多少道手的小道消息,连“江掌门盛怒之下,一掌将鹿鸣峰夷为平地”这样的鬼话都出来了。
褚寒汀生怕任他说下去,弄不好再过一会儿江潋阳撞的就不是鹿鸣峰,而是不周山了。他赶忙啼笑皆非地打断了宋东亭:“你那个脑子,既然长了偶尔也得用一用,这些无稽之谈以后就别回来说了鹿鸣峰都夷为平地了,你在半山腰的芰荷苑,是怎么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被砸死的?”
正在这时,曲洵一脸疲惫地推门进来,大概正好听了半句八卦。他迁怒地瞪了他两个弟子一眼,先对宋东亭道:“你这样好奇,不如亲眼去看看。”再看向褚寒汀:“你的差事不干了?”
曲长老少有这样不和颜悦色的时候,二人连忙夹着尾巴作鸟兽散,曲洵看得直叹气。他迟疑了一下,叫住褚寒汀:“寒汀,江潋阳这会儿就在鹿鸣峰,你要不要干脆随为师一同过去?”
褚寒汀摇摇头:“是非之地,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吧。再说江掌门回去长书院,定要挑剔没热茶、没新香,到时候师兄弟们不了要被他迁怒。”
他心中想的却是,自己不得意洋洋地上曹相安面前耀武扬威,曹相安焦头烂额时还不见得能想得起他是谁;否则他追查真凶时若还得惦记着给自己穿小鞋,平白耽误进度。
待褚寒汀到了长书院时,江潋阳已回来了。内院的门紧闭着,所有随侍的弟子人手拿着个大扫把,已将外院扫得一尘不染,却还在执拗地跟看不见的尘埃死磕。见褚寒汀终于来了,众人个个简直热泪盈眶,为首一个干净对他道:“褚师兄快去看看吧,江掌门等不见你,刚才已摔了三个杯子啦。”
☆、第八十一章
江潋阳半真半假地摔了三个杯子之后,心里竟真莫名升起了一股怒意。偏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叩叩叩”三声轻响,被人扰了思绪的江潋阳更加心烦,低吼了一声:“滚!”
然而意想中慌乱离去的脚步声并没有响起,门反而被人推开了。清晨耀目的阳光洒进屋里,竟如同泼在火上的油,叫江潋阳心头那点愤怒的星星之火登时燃起。他冷冰冰地往门口扫了一眼,口中道:“叫你滚听……”
江潋阳的骂声戛然而止;只见褚寒汀抱着手臂,正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余下的半句话全被他吞了回去,褚寒汀见他看清了自己,方才转身要走。结果江潋阳却冷不防从后头扑了上来,险些将他顶到门柱上。褚寒汀踉跄了好几步,还没等站稳就被人连拖带拽地弄进了房。那肇事者理直气壮地叠声道:“我不知道是你,我怎么会叫你滚?”
褚寒汀倒也不是真的想走,任凭江潋阳将他拽进房里。江潋阳迅速关上门,接着便合身扑到他身上。江潋阳如同一只熊,在褚寒汀的颈间蹭来蹭去,仿佛谁给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褚寒汀又好气又好笑,调侃道:“怎么,被人欺负了?”
江掌门打蛇随棍上,十分不要脸地点了点头。
褚寒汀啼笑皆非,毫无同情心地一把推开他:“堂堂天机山掌门,谁敢给你气受?”
一句话问得江潋阳哑口无言。半晌,他不怎么自在地挪开目光,顾左右而言他:“我去找曹相安了,半夜去的。”
褚寒汀微微颔首:“知道了。江掌门怒触鹿鸣峰,您的英勇事迹已传到我们鸟不拉屎的芰荷苑了。”
江潋阳哼了一声:“鹿鸣峰倒是好好的,我最多拍碎了曹相安的大门而已。”
褚寒汀:“……”
说起这个,江潋阳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抓着褚寒汀的手控诉道:“你知道我去兴师问罪的时候,那个老混蛋在干什么么?他房里竟藏了个美貌的道姑,两人半夜宣淫,简直不堪入目!姓曹的双修起来倒十分投入,我站在他窗下咳了好几声,他竟也无甚反应;我一怒之下,这才一掌打碎了他的大门。”
褚寒汀听得直抽嘴角。对于江潋阳如此真情实感的怒意,他实在难以感同身受。可江潋阳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十分期待他的认同。于是褚寒汀不忍心地说道:“他们毓秀山庄修得又不是无情道,为什么不能双修了?再说……半夜听人墙角,你自己就很有理么?”
江潋阳撇撇嘴:“是啊,所以曹相安还没开口,我立马就把那‘传言’甩出去了,堵了他个哑口无言。那老色鬼吓坏了,我估计他现在早就把我听墙根的事给忘了。”
褚寒汀哭笑不得:“既如此,那你究竟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江潋阳没脸说自己吃不上肉就迁怒别人能开荤,只好打了个哈哈把事情一笔带过。他跟褚寒汀两人头挨着头,把这几天的事全梳理了一遍。两人一拍即合,认为曹相安为了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肯定拼了老命也得找出真凶。背了嫌疑的人总出不了长老堂这一圈,范围本就不大,估计用不着花很长时间。
至此,江潋阳留在毓秀山庄施压的目的就算达到了。他还有别的事,不能再在此地耽搁下去。而至于褚寒汀,则想要留得久些,等到事情尘埃落定、真凶伏诛后,再做打算。
一想到要走,江潋阳心里就有些不舍。尽管知道往后有的是日子时时腻在一起,可这一刻他依旧抱着褚寒汀不愿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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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离别在即,褚寒汀心里也有些酸软,便任他抱着。江潋阳灼热的气息洒在他颈侧,弄得那一块柔嫩敏感的皮肤有些发痒。那若有似无的痒意就像一把小钩子,一直搔到他心里头。褚寒汀懒懒地靠着江潋阳不愿动弹,哪知江潋阳得寸进尺,在那上头落下一个亲吻。
褚寒汀瞪大了泛着水光的眼睛,扭头便要抗议。结果还未出声,便意外地先撞上了江潋阳滚烫的唇。羊儿自己跳进虎口,哪里还跑得出去呢?江老虎兴奋地一口叼住褚肥羊,连哄带骗、威逼利诱、小意温存,总算吃了个半饱。
褚寒汀身上没一处不惫懒,可内府里却一片通泰。他浑身的真元,没有一刻转得比此时更畅通无阻。这便是双修的好处了江潋阳出了那么大的力,依旧能神清气爽地忙前忙后。
江潋阳喜滋滋地拿了杯茶,递到褚寒汀唇边,柔声道:“喝一口润润嗓子吧,都叫得哑了。”
褚寒汀听着这话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味,干脆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可惜他现在没什么力气,那一下不痛不痒的,江潋阳好似全无知觉。褚寒汀也只好暗自记下这笔账,呷了口茶。
结果茶才一入口,褚寒汀便喷了出来。他对江潋阳怒目而视:“这茶好像还是我自己冲的?”
江潋阳手急眼快,稳稳端住劈头盖脸砸下来的杯子,赔笑道:“你冲的我冲的有什么分别?嘴巴可真刁……不我是说你不累么?趁着我还在,安稳睡一会儿吧。”
说着,他仗着修为上压倒性的优势,强行抱住褚寒汀滚在床上。
褚寒汀再次睁开眼时,已是夕阳西下了。江潋阳觉得怀中人动了动,便自动凑上来亲了他一口:“回去吧,我也该去向陆仰山告辞了。等我走后,你去把他的玉佩还给他,顺便邀个功。”
那位江姓瘟神终于离开毓秀山庄的消息,把大部分人都感动得热泪盈眶,连曹相安也跟着松了口气。不过江潋阳交代的事他依旧不敢怠慢瘟神临走时以一月为期;一个月后,他还要再回毓秀山庄来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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