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先生传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萃芒
“嗯,不去看了,看了也只是让生者更伤心罢了。”周氏按住心底那丝想要去看看梅栎清最后一面的心情。
梅栎清之死,教主多多少少怪在了她身上。
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去悄悄看梅栎清,梅栎清也许就不会溺水,也不会发生后面呛了圣泉水的事情,也许梅栎清就不会…所以她要忍耐,她不能再失去教主的信任。
梅栎清既然都去了那就去了,她可不能因为梅栎清再触怒教主,要不然不论南疆还是大魏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周阿琳轻轻摇了摇头,周依那与她上一代嫁到梅家的圣女差远了,比起逃到大魏的圣女冉奴,也差了冉奴一分胆气。
她虽然恼怒周氏的不自量力,妄想在梅栎清生前以梅栎清生母的身份做些小动作。但她不是那等铁石心肠的人,她好歹会有全了周依那一片母女之情。
就这一点来说,梅栎清的亲弟弟梅栎桐就做得很好。
梅栎桐明知道南疆危险重重,还是奋不顾身来到南疆,就冲梅栎桐对莘娜那一份姐弟之情,她也不会太难为梅栎桐,怎么样都给京城梅家留个种下来,哪怕梅栎桐有一天会成为对准南疆周氏的一杆铁枪。
梅元氏在这一点来说比她要厉害的多,教子有方啊。梅栎清一个,梅栎桐一个,都是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听说梅元氏亲自养大的梅家三老爷梅仲樟在大魏当鸿胪寺卿,结交来往贵宾,虽然职位并不是最打眼那个,可是能力远在他大哥梅仲机与二哥梅仲梁之上。
往下来说,那个大魏的晋王爷谢博宇对莘娜也有几分真情在。
。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七寸
晋王谢博宇会来西北大营在她的意料之内,不管是通过情报推测,还是通过情理分析,一旦切断谢博宇与南疆的联系,南疆作出如临大敌的样子,以谢博宇对梅栎清的感情,谢博宇肯定就会亲自前来。
谢博宇刚刚接手了西北大营,在短时间内以铁腕的手段镇住了护国公夏焘守了几十年的西北大营。
以谢博宇的聪明,他不会不知道她们与西凉等国联合起来马上要对付大魏,打起仗来首当其冲的就是西北大营,而谢博宇尽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带了几十个部下就赶往南疆来。
谢博宇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还是有勇无谋之辈
她不觉得谢博宇是因为后者的原因,那样她就太看轻大魏皇帝谢博翰身边唯一留下来的一个亲王了。
从周依那那里听说周依那按照她推测的那样活捉了谢博宇的时候,她还竟然有些无言的感动。
莘娜在大魏活了那么多年,好歹也有些真心待她的人呐,这也算莘娜的幸运。
莘娜你这辈子没白活不管是在梅家还是在周家,你做的都很好,只不过,只不过你是时运不济而已。
阿嚏
梅栎清揉了揉鼻子,不解地想到这个空间她也没有身体,怎么好端端地打喷嚏了呢
还有老头子说时间到了,怎么现在她还没出去要她等契机,她得等到什么时候老头子不会像之前那样耍她吧
梅栎清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在外面有多少人为她伤心,为她挂肚,还想在几天后一把烧了她的身体,让她有来无回呢。
周阿琳收敛了忧思,准备前去会一会传说中的大魏的晋王爷谢博宇,她倒要看看莘娜之前在大魏看上的男人,值不值得莘娜牺牲那么多,听说那个男人还娶了莘娜的妹妹就这样的货色还敢来招惹莘娜不自量力的东西,看她怎么收拾那个晋王爷。
周阿琳带着被谢家害得国破家亡的旧恨与梅栎清在大魏的恩怨纠葛的新仇,怒气冲冲地向地牢走去。
希望周依那带给她的“大礼”,能让她感受到久违的惊喜。
谢博宇自从被南疆的婢女随意扔在了地上以后,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了几个小时,地上的未干的水气变成了湿气浸透到了谢博宇后背,谢博宇此时既感觉胃痛,又感觉到浑身冰冷,都不知道应该顾哪儿了。
忽然间谢博宇听到了铁链解开的声音,稀里哗啦过后,谢博宇感觉到有人朝他这件牢房走来。
说来南疆也真是看得起他,竟然单独给他一间屋子住下,也不知道怕他这个重病缠身的晋王什么他这样的状况总不能带兵进来围剿拈花教的老巢圣泉吧
让他猜猜,这个时候进来的人会是谁呢会不会是那个拈花教的教主周阿琳呢
或许是身体都不能动,谢博宇因为担忧梅栎清而产生的意气逐渐变回了平常的冷静,谢博宇想通为什么周氏在沼泽地那里等着他,不是因为出了内鬼,不是因为桑坪这个小孩儿有异心,而是因为拈花教教主周阿琳远远比他想得还要厉害。
从上次紫儿、焦渥丹、风桥与宝蓝四人的谈话中获得的只言片语里面,谢博宇从中揣测到了拈花教教主周阿琳与紫儿她们这样从冷月观里面出来的人一样,同样活了几百年。
与紫儿她们一心向道的不同,周阿琳充满了国仇家恨,充满了七情六欲,几百年的时光如果没有淡化周阿琳偏激的感情,反而会让周阿琳的七情六欲酝酿着、发酵着,等待着一个爆发的契机。
如果他没猜错,那个契机就是接下来这场大魏的番邦之战,周阿琳分别和西凉、赫赫、鲜卑训练了特殊部队,就为了与大魏的这一战。
周阿琳的报仇之心如果真的那么强烈,为什么要等几百年后的今天,而不是更早以前呢那样的话,不是能更早如愿以偿吗
这是谢博宇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谢博宇通过周阿琳的种种行动,只能猜测那个契机与梅栎清有关,与梅栎清的那身血脉有关。可是卿卿现在不在了周阿琳又该怎么做
迷雾重重,前后矛盾,谢博宇想不通干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他还有船的话。
周阿琳性子乖戾,也不知道会不会一见面就杀了他呢不,周阿琳不会那么做,周阿琳会留着他的性命换取最大的价值,比如和皇兄谈一谈交换条件。
他可真是蠢透了,明明知道这一次凶多吉少,还是一腔孤勇往南疆闯。
但是要留卿卿一个人孤零零地埋在南疆,逢年过节也没人给她上个坟,那样的话他该有多心疼
谢博宇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如果这一次命丧南疆,能和梅栎清埋在一起也好,好歹梅栎清也有个伴儿了。
谢博宇胡思乱想着,终于听到了他这间牢房开门的声音”喂你,就是你,快点起来拜见教主”
谢博宇也想起来,可是身体早就冻透了动不了了,身体再冷,也冷不过心。
“你装什么死,看我不”牢头儿拿着鞭子就想打到谢博宇身上,却被周阿琳给阻止了”不用了,就让尊贵无比的晋王爷躺在地上与本教主随意聊聊吧,本教主不在意这些细节。”
谢博宇哼一声的力气还是有的,被周阿琳听见了,周阿琳揶揄谢博宇道”哟,晋王爷,您还活着呢本教主还以为你跟着莘娜去了。可惜,真是可惜了。”
莘娜是谁难道周阿琳说的是梅栎清在南疆的名字
“对,就是晋王你想的那样,莘娜是栎清在南疆的名字,如今莘娜不叫梅栎清,她叫周莘娜,她下葬的时候也是以周莘娜这个名字,不会再是你认识的梅栎清了。”周阿琳知道什么地方是谢博宇的七寸,并且狠狠地掐了下去,掐得谢博宇的心肝脾肺肾都疼得要爆出来。
第四百一十三章 剥夺
“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剥夺卿卿的名字,为什么要给她安上和她不相干的名头你想让卿卿去了也不得安宁吗”谢博宇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使出全身力气说出这番话来。
“呵呵,晋王爷您多虑了。既然把栎清叫成‘周莘娜’,自然有本教主我的考虑。”周阿琳玩味地俯视着半卧在地上的谢博宇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你的考虑”谢博宇的心比刚听到梅栎清去了的消息时更加沉重。
“本教主的考虑是…莘娜她生前早已经被本教主洗去了在大魏的记忆,安上了她在南疆无忧无虑、开开心心长大的情景,莘娜她即便去了,想必也是带着笑容与快乐去的吧”周阿琳还陶醉在对梅栎清安然逝世的幻想里面。
谢博宇听到以后怒不可遏道“周阿琳!你玩弄一个人要玩到什么样的地步连卿卿死了也不能阻止你那颗因为仇恨暴走的心吗
你需要把你所有的怒气都撒在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由你一手推入深渊的人的心吗就连她生前的一切都要剥夺,换上你以为的样子才肯罢休吗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
“放肆!谁给你这样的胆子敢和本教主说话,就连你祖宗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本教主这么说话。谢博宇你算什么东西!”
周阿琳抬起手,本来半卧在地上的谢博宇的脖子已经到了周阿琳手中“晋王爷,本教主看你耍活腻了,不如…不对,不对,你是想让本教主杀了你,好随莘娜一起去吧本教主告诉你…你做梦!”
谢博宇喘不过气来,听不到周阿琳对他说了什么。
很快周阿琳把谢博宇扔到了地上“你不值得本教主动手,你要死,也得死在沙场上,给本教主做南疆的垫脚的砂石。”
谢博宇眼角飞快划过一滴水珠,想着最不可能的、遥远的幻想。
“晋王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听到自己终究要死,害怕得哭了起来”周阿琳呛声道“如果这都要哭,以后有你要哭的时候!虽然不是本教主的本意,但谁让你是大魏的晋王,谁让你姓谢呢
不光是你们谢家在意的人,还有你们谢家人在意的权力、地位、名声,我周阿琳也会一一夺过来,为我周家正名!
当年到底是谁为乱臣贼子,到底谁是不顾黎明百姓,一心一意要打百年之前那场仗的
这一切可不是你们谢家人说的算的!
有我,有我周阿琳在,你们谢家人休想掩盖过去的历史!
既然你们谢家人为了江山不顾一切,连尊严信任都可以踏在脚底。那我周阿琳就要比你们谢家人更凶更恶!
谢博宇你记着,这只是开始。”
周阿琳说完这番话以后径直出了牢房,也没有管身后的谢博宇重病缠身,能不能在如此恶劣的地牢里面活下来。
谢博宇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心里面却一直为梅栎清伤心“卿卿,你临终之前究竟经历了些什么难道南疆就这么愚弄你,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吗
你是多么骄傲的梅家大小姐,之前让我帮你都不肯,非得一个人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最后都把命给搭上了,最后连‘梅栎清’也不是了。要是知道自己被这样愚弄…你估计会被气得还魂复生吧”
如果梅栎清真的能复生就好了,依卿卿的性子,她会化作比周阿琳更凶恶的修罗,将欺辱过她的人们一一撕碎,蚕食殆尽。
谢博宇也被周阿琳点燃了一颗想要复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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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掌柜
焦渥丹与紫儿二人进了客栈,这间客栈正是上一次她们一行人来到南疆时,在尼拉下榻的客栈,她们与差点儿放火烧了马厩的桑坪也是在这里遇到的。也是赶巧了,她们二人一进门就遇到了上次与扮作掌柜的张管家还有高太尉的那位族人一道交易的达瓦次仁。
达瓦次仁此时正在低头和这间客栈的掌柜在交代着什么,达瓦次仁不经意之间抬头之时,焦渥丹与紫儿从达瓦次仁眼睛里面看到了杀气。
焦渥丹与紫儿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达瓦次仁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少爷,咱们不要冒这个风险吧。”与达瓦次仁交谈的掌柜小声地说着什么,掌柜看见了迎面走来、易了容扮作母子的紫儿与焦渥丹没有什么防备之心,又低头对达瓦次仁说话道“现在那边看得紧,货不一定能送出去。”
“送不出去也得送,再拖就来不及了,这笔生意铁定就没了。”达瓦次仁顺着掌柜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拈花教那个老巫婆一定在暗地里面准备着什么,我宁愿便宜了大魏那伙子人,我也不愿意便宜那个老巫婆!”
“少主!您说话当心这点儿,小心被其他人给听见。”掌柜又压低了声音。
“怕什么拈花教那个老巫婆都把人放到了岗哨上,不会有那么多人盯着我们的。”达瓦次仁说话粗中有细“此时不送,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少主您请三思,您还真要和上次来的那些大魏人做生意啊”掌柜的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们离开尼拉没多久,马格尔那边就出了事,听说里面有一位圣女随那些人跑到了大魏去了,好像还因此捉了拈花教安插在大魏的一个奸细。上次那些人肯定来头不小啊,咱们和他们做生意…”
“少爷我看中的就是这点。不是一般人,我还不想冒险做这一笔生意呢。”达瓦次仁笑道“如果能和大魏那边的人,绕过拈花教的眼线搭上线,咱们的大业就有希望了。”
“少爷!这些话不能在这里说!”掌柜的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小心被人给听见,到时候咱们可都要掉脑袋,拈花教的那些人才不管咱们是什么身份呢。”
达瓦次仁忿忿不平地瘪了瘪嘴“不说就不说,少爷我上楼去歇一会儿,用晚饭的时候叫我。”
“得嘞,少爷!”掌柜的这一次应的很爽快,目送着达瓦次仁上了楼,进了屋子。
焦渥丹与紫再次儿对视了一眼,紫儿忽然间咳嗽了起来,怎么也止不住,焦渥丹就借机向刚刚那位掌柜要了杯茶“掌柜的,请问您这里有没有热茶,我母亲她…”
掌柜的看了眼紫儿,紫儿背对着他佝偻着身子,整个人因为剧烈咳嗽而时不时一抖一抖的肩膀,掌柜的很快给焦渥丹沏了杯热茶“哟,您赶紧把热茶递给老太太,老太太看起来好像受了风寒呢。”
焦渥丹从掌柜的手里接过热茶“可不是吗春风虽然起了,可我们打北边来,还带着一股寒气呢,在下母亲就…也是因为在下没本事,如果有钱买辆马车就好了,母亲也不会受那份罪了。”
“哦,你们是从北边来具体打哪儿来是东边还是东北你们两位要去那儿啊”掌柜的有心问了这么一句。
焦渥丹叹道这位掌柜的是位人精,一句话就嗅到味儿来。可这时候还不能把她与紫儿的情况全都吐出去“我们是从东边儿来的。如果是从东北那边来,那路可就远了,掌柜的你怎么这么问”
焦渥丹没说她与紫儿要往哪里去。
“你们路上有没有遇到哨兵我可听说在那边安排了不少哨兵。”掌柜的继续试探焦渥丹道。
“是多了不少,路上为了打点,在下和母亲花了不少钱呢,要再遇到几个哨卡,在下给母亲治病的钱都没了。”焦渥丹作出心疼状,然后拱手对掌柜的说“在下失礼了,母亲那边还需要热茶。”
“去吧去吧,要热茶我这儿还有,要多少有多少,不要钱。”掌柜的笑道,可心里面琢磨的就是另外的心思了。
眼前这一老一小,一看就不是南疆人士,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到南疆来的呢从样貌来看也不像上次那伙儿人,难道大魏那边儿还有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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