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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行使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孙束竹
“要跟他打个招呼吗?”黑无常问道,眼睛依然盯着白无常。
嬴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有些落寞地说道:“不了。”
黑无常扭头,皱了皱眉,在嬴季的头上揉了一把说道:“反正他还会回来的不是吗?”
“回来了,就还是要走的不是吗?”嬴季没去管自己被弄乱了的发型,轻声说道:“无常,炼狱,转生,死亡,只要这个刑罚不取消,七爷就要一直在这样的痛苦中轮回,都已经千百年了,还不够吗?”
黑无常无话可说,他何尝不厌恶这个无尽头的责罚,他何尝不想要救回来自己的兄弟。可是他太理性太清楚,他没有办法能够帮到白无常。
嬴季终究还是扭头看向白无常所在的位置,后者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向这里看过来,有些虚弱地笑了笑,温柔平和的模样一如往常。
嬴季从来没觉得有哪一刻自己是如此的脆弱,眨了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无常,看着他终于排到了孟婆的面前。
孟婆惯性地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却在看清楚来人的面貌时将碗了回去,有些惊讶地问道:“七爷?为什么……”
白无常有些苦涩地笑了笑,眉眼中却尽是温柔之色,伸手端过来那碗孟婆汤,又扭头看了看黑无常二人,才面对着孟婆,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七爷!”嬴季浅浅地叫出声来,就想要阻止住白无常的动作,却被黑无常按在了原地。
下一瞬,白无常的眸子失去了所有的神色,看上去就像一个傀儡一般,而孟婆,看向白无常的目光中也没有了任何感情,那种她面对所有过桥的人都不曾变过的目光,淡漠地送白无常离开。
嬴季依然跪在地上,肩膀被黑无常按住,没办法上前,半晌后,缓缓恢复了之前跪着的姿势,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问道:“其实我活下来,什么也改变不了是吗?”
黑无常无言,放在她肩上的手慢慢地了回来,然后讽刺一笑道:“谁不是呢?”
“可我还是不甘心……”嬴季眨了眨眼睛,眸子里的情绪有些说不清,疲惫地低下头,咬牙说道:“是我贪图的太多了吗?”
九十六白无常(贰)
“不是,”黑无常低头看着她,缓缓说道:“只是有些事情,你总要习惯才行。”
见嬴季低头没有说话,黑无常伸手将她的头发随意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向外面走去,直接从台上跳了下去离开。
没有了白无常,他的任务可是直接加重了一倍,要一阵子时间才能和其他人调和好。
嬴季继续跪在地上,有些迷茫起来,她最近好像过于伤春悲秋了。
白无常已经离开了,她看着那个依然还在忙碌的女子,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的放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就像是那种毕业了,大家都要各奔东西了的感觉。
说实话,这种心情一点并不难体会,只是嬴季相比起来,多了一份无用功,一份,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改变现实的徒劳罢了。
相比起来离散和失去,那种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改变的无力感,同样让她觉得难受。
身边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她扭头看去,崔珏正站在忘忧台边,看着孟婆的动作,眉目微冷。
“崔判官是来监督我,有没有好好接受惩罚的吗?”嬴季说话带了些讽刺,她以前大概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崔珏扭过头看向嬴季,皱了皱眉说道:“我还没有那个时间。”
“那这忘忧台,还有什么是能够吸引崔判官的吗?”
“嬴季,”崔珏在她的旁边半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觉得,这些都是我的错是吗?”
嬴季抬头,有些惊讶,她没想过崔珏有一天会用这样的姿态跟她说话,一时间有些微愣,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没指望着嬴季能够回答什么,崔珏继续说道:“白无常所为之事,乃是天道所不能忍,责罚,也并非我拟定,你觉得,我就有资格更改了吗?”
“可是地府刑罚,不都是崔判官负责的吗?”嬴季更加不解地问道。
“你了解方面的来龙去脉吗?”崔珏问道。
嬴季顿了顿,老老实实地说道:“大概。”
“那你又是凭的什么来我年前叫嚣,让我饶了白无常?”
“我……”嬴季有些为难地整理语言过了一会才说道:“就算不完全知道,可我至少清楚,这种处罚对于七爷根本就是不公平的!”
“公不公平,不是你说了,就可以改变的!”崔珏皱着眉站起身来,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找她说这些了。
“所以因为所谓的公平不可以被质疑,干脆就拒绝我的请求对吗?”嬴季心气再次起来,仰着头问道,有些咄咄逼人。
崔珏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能立刻反驳,站起来身子停了一会儿,才说道:“罚你,是你竟然起了更改天命之心,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再起来吧。”
忘忧台上彻彻底底地只剩下来嬴季一个人,耳边是忘川河的流水声,还有孟姑娘将孟婆汤倒进了碗里,递给面前的人的声音,她感受着逐渐冰冷和僵硬的双腿,闭了闭眼睛。
她就是想不明白啊,白无常所犯的错误,和他所接受的惩罚,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等级的,就像是在人类世界中,偷了一块钱,却被判了死刑一样。
还有崔珏那些不清不楚的话,当年的事情她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判刑的来龙去脉,却不是她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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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的,只知道结果一出来,白无常就第一次喝了孟婆汤,在这之前,还走过了炼狱刀山。
她以为,就这样,就结束了,可是不是的,等到白无常回来,还不到百年,他就又去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嬴季那个时候才意识到不对,连忙去找了钟天师询问,这才得知,白无常的刑期,是生生世世,或者换一个词永远。
第一天,她想不明白,她就是想要改掉白无常的罪名,古往今来借着生死簿修改了自己寿命的人不在少数,为什么他们可以,她嬴季想要犯险一试就不行。
第一天想不明白的事情,第二天也想不明白,因为她的脑袋已经混沌了。死过?不存在的,她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挽回白无常的办法,哪怕这次已经赶不上了,下次也还可以阻止。
第三天,她还是觉得找到那个本子可能还是唯一可行的方法,虽然鬼的身体素质总是很好的,可是毕竟嬴季还算不得真正的鬼,她的身体终究还是有一个极限的。
况且距离她上次受伤醒过来,也只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身体和大脑还都有点吃不住,地府里面没有日月,谁知道她是什么时间晕过去的。
只不过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从床上坐起来,她扭头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几份人间的小吃,莫名的觉得有些疲惫。
还有一些歉意,似乎,是让别人担心了,因为自己的多愁善感一类的。
她刚刚坐起来,倚着墙壁,脑子放空地看着门口,却正好见那个小破门晃了晃。
她眨了眨眼睛,马面有些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一抬头看到她,有些惊讶:“嬴季姑娘你醒了啊!太好了。”
“你怎么过来了?”嬴季看他的样子,心情有些明朗起来。
马面摇了摇手上的东西,那是一袋红豆饼,笑嘻嘻地说道:“范八爷说你喜欢吃这个,让我给你送过来!”
“谢谢你。”嬴季走下床来到了桌边拿过来那袋红豆饼,从里面拿出来一块问道:“要尝一尝吗?”
马面连忙别过头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范八爷说了,是给病人的,不准偷吃。”
“噗,”嬴季被他逗笑,无奈地说道:“什么病人,再说了,在我面前,怎么算是偷吃?”
“真的吗?”马面扭过头来,有些怯怯地问道。
“当然。”嬴季将那一块递到他的嘴边笑道。
马面张口咬住,一边吃着一边问道:“嬴季姑娘,你为什么要在忘忧台上跪到晕倒啊?”
嬴季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没做出来回答,马面已经继续说道:“要是谢七爷还在就好了,他可比我们会照顾人多了,有他在,姑娘一定不会晕过去这么久的!”
谢七爷啊,嬴季眨了眨眼睛,伸手又递过去一块红豆饼道:“没关系,我这不也好了嘛,谢七爷,很快就会回来的。”
九十七白无常(叁)
是很快了,不过十年而已,对于长生不死的他们来说,十年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千年之间,风云变幻,时代更迭,相比之下,十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无常以往也总是这么觉得的,十年,对于他们来说到底算什么呢?他们看过了无数个十年,有时候平淡,有时候乱世。
人说乱世出英雄,可总有人在乱世生不逢时,也总有人在乱世含冤而死,林修就是如此。
他从来未曾想过,有一天世道会变成如此模样,更想不到自己回亲眼见证这些,乱世之中的好官,要有多难当。
林修坐在马车上,旁边是一大摞一大摞的书本,用蓝布绳条系在一起,若是堆起来,恐怕要有半人高,当然,这不是他一个人要看的,在书本的对面,还有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倚着马车车厢的墙壁,时不时地合上眼睛犯困。
没走出去几步,马车就传来一阵颠簸,书生立刻睁开眼睛,然后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林修看着好友的模样,有些无奈,一路上本就无聊,马车颠簸,看不了书,现在又没有人能陪自己说话,可他偏偏又不困,实在有些荒度。
正想着有什么事情能让自己的好友提起来兴致的时候,马车再次颠簸,与其他不同的是,这次马车直接停到了原地,车厢也一直维持着歪斜的样子,几次晃荡,也没能起来。
突然换了一个姿势的书生也总算醒了过来,有些迷迷糊糊地问道:“嗯?怎么了,到了吗?”
林修扶着墙壁,一只手掀开了帘子,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车轮陷到泥坑里面了,下来推一下吧。”车夫擦了擦汗说道。
“好,”林修一边起身往外走去,一边拍了拍自己的好友:“子谦,起来了,下去推一下车子。”
许子谦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脸,总算清醒过来,跟着林修从车子上下去,看了看头顶的艳阳天,眼睛一阵酸疼,连忙眯起来眼睛,用手遮住,叹了口气道:“最近天气可真是越来越热了。”
“可不是,”车夫很有同感的说道:“尤其这山边,你别看前几天下雨下的那么大,大太阳说出来就出来。”
林修用棍子戳了戳那个一指深的泥坑,去旁边拽了一捆的野草,铺到了车轮的前面,按了按,起身道:“先把车子推出来吧,要不然,今天晚上到不了夷陵,我们可就要露宿街头了。”
“可别想了,”车夫摆了摆手道:“今晚宵禁之前,是进不了夷陵了,我看啊,能找到一个驿站,就休息一夜算了。”
“这样啊……”林修有些遗憾,但还是拽了拽旁边的许子谦说道:“不管怎样,先把车子弄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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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许子谦背对着太阳的方向伸了个懒腰,刚刚放下来手臂,身子就突然停住,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
“怎么了?你看什么呢?”林修过来将带了泥水的手直接在他脸上点了点问道。
许子谦反应过来,连忙擦了擦脸说道:“不是,我刚刚好像看到那边林子里,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现在又不见了。”
“哪有啊,”林修随手拽了叶子擦着手说道:“你太累了,看花了眼了吧?”
“是这样吗?”许子谦挠了挠头,怏怏地放弃了,同意了林修的说法,转过头来扶住了车子。
在一棵树的后面,白无常侧着身子,看着外面用力想要解救马车的三个人,轻轻皱了皱眉,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能够看到自己,但是他现在更关心的,是中间那个人的寿命,他看着林修并不强壮的身影,抿了抿唇,消失在原地。
另一边,三个人一匹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马车从泥坑里面解救出来,这才又悠悠地上了路。
这么一折腾,许子谦也不困了,还是有点累,两个人丝毫不顾及形象背靠背坐在地上。
林修面对着墙壁,许子谦还有些无聊地撕扯着包书的布条,有些无聊地说道:“你说我们去京城,你怎么中途这么执着于夷陵呢?”
“你不知道吗?”林修有些惊讶地往后扭头,终究还是被马车的空间限制,只好保持着姿势,背对着许子谦道:“当朝宰相陆大人。可是来到了夷陵啊,他可是前面的状元,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指导,一定可以有所进益。”
“天下谁不知道,陆大人的状元是自己点给自己的啊?”许子谦拉着绳子在手上绕了几圈,有些不在意地说道:“当然,要别人来,恐怕也没这个才气和胆子。”
林修知道自己好友实际上没有太大的野心,闻言笑了笑说道:“不管怎么说,陆大人可是难得一遇的人才,又中正廉洁,实乃衣冠清流,我们要是与他见一面,定能有所帮助的。”
“如果真的是你说的就好了,”许子谦看着头顶的木板,悠悠说道:“说到底,陆当初建议先帝重开科考,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功名前程。”
“可是当今世道,想要为民请命,如果不入仕途,还能有其他办法吗?”林修并不赞同这个观点。
“只要心中有愿,这世上,终究没有人,是能够完全潇洒的吧?”许子谦的声音有些低沉下来说道:“哪怕当朝宰相,还不是被私心困住了手脚?”
“可是他本身就有状元之才不是吗?”
“那他又怎么知道,其他人没有能够超越他的才能呢?”
“可这正是他有胆识的地方啊,而且事实证明,他没有愧对当初给自己的状元之名,就算是自己点的状元,也得到了陛下和天下人的认可啊。”
许子谦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啊,从来都是心向仕途,想要为百姓做些事情的,自然觉得陆大人哪里哪里都是好的。我呢,胸无大志,也无才学,所以,就只会看到为人处世,自私的部分吧。”
“子谦你若是也想要一个仕途,凭你的资质,那还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也不知道你父亲要是知道了送你带着这种心思去京城的书院准备科考,会是个什么心情。”林修也很无奈,他这个好友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半分志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九十八白无常(肆)
林修还略微有些惊讶,他按照许子谦的意思,他以后做什么都无所谓,读书也好,为官也罢,都只是讨一种生活方式。
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目前来说,就是,顺着自家老父亲的意思,能考个功名,就考一个让他开心一下,不能的话,他们家也不是没有后路,乱世最不缺的,就是钱能够买到的清闲且富贵的官职。
夷陵是个好地方,尤其是陆过来之后,谁不知道当朝宰相都来这个地方了,这个时候放肆,那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吧?
再者,陆大人别的不说,清正廉洁,为官为民几个字,总算是能够担当得起的,这种时候,大家都忙着照顾自己,谁还会想要跟朝廷对抗呢?
夷陵内,一个小茶馆里面,许子谦看着面前色泽很是一般茶水,叹了口气道:“终究不是安稳的时候啊。”
“你还嫌弃呢?”林修哭笑不得,拿起来尝了一口,轻咳了一声说道:“好吧,是不怎么样。”
“你还说我呢,”许子谦笑了笑,终究还是拿起来了杯子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拜访陆大人啊?”
“明天吧,”林修想了想说道:“今天天色已经晚了,而且一路上舟车劳顿,你我都累了,还是休息一晚上,再去吧。”
许子谦扬眉,突然有些好奇地问道:“那要是陆大人不肯见你呢?”
林修的动作顿了顿,抿了抿唇说道:“应该不会吧。毕竟陆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平易近人,对于我这种晚辈,应该不会摆谱子吧?”
“你知道到的,可都是别人说的,你真觉得,他会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宰相的位置?”许子谦撇了撇嘴说道。他可不认为这世上真的会有抛开所有功名利禄的人。
“好了,打大不了就是被拒之门外,这又何惧?”林修难得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说道。
许子谦见劝不动他,耸了耸肩,也不在说话,将面前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砸了咂嘴,叹了口气。
扭头看向街上,不由得愣住,然后立刻揉了揉眼睛,他刚刚,怎么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白衣服的男人了?
但是这么快就又消失不见了,大概自己还是太累了吧。他这样想着。
第二日,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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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刚刚吃完早饭,想着要不要去外面看看,管家就递进来一张拜帖说道:“大人,外面有人想要见你。”
“这么热的天,什么人啊?”他有些好奇地打开那张拜帖,入目的,是流畅舒放又不失规矩的字体,他心里暗暗起了一丝好感,凝神多看了几眼,喃喃道:“林修?”
管家在一旁挠了挠头说道:“看起来是个干干净净的书生,小的也不清楚来路。”
陆将拜帖读了两遍,笑了笑说道:“让人备些茶酒,请他进来吧。”
“是。”管家说着就退了下去。
不多时,林修就在管家的带领下,走到了厅内,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说道:“学生林修,见过大人。”
陆坐在待客厅,看着面前绝对算得上是眉清目秀,丰神俊朗的年轻人,笑了笑道:“来坐。”
林修还略微有些惊讶,他只想着自己应该不会被拒之门外,却不想这位大人如此清闲,如此的平易近人。
这个时候,竟然还能设宴招待自己,他道了谢,慢慢走了过去坐下,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某种角度来看,陆可以说是他,不对,算是天下想要考取功名的读书人的所崇拜的人了。
古往今来,状元不少,可是自己给自己定状元的可不多;给自己定的也有,但是还能得到皇帝和天下人认可的,可就只有他面前的这一位了。
他现在甚至都能够将当时的来龙去脉完整地当做故事讲一遍。
那个时候,陆还只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谁知正赶上黄巢起义,皇帝匆匆逃出京城,为证忠心,自发跟着皇帝逃亡。
当时跟着一起的书生不在少数,但是能够凭借才华得到当时的宰相韦昭度等大臣欣赏的,却只有他一个。
后来皇帝回京,京城早就不是当年的模样,虽然还不在科考的时候,但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为了证明大唐国力犹在,立刻当时当地就举行了一场科举考试。
虽然有一部分他是自私的,但是举行一次科举考试,的确能够营造出来朝廷仍旧在运转地假象,并且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说实话,单单是这个计策,就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想出来的。
然而那个时候大家都在担心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考完试算是应付了圣旨,谁还管你成绩怎么样呢?
于是写榜的活就也落到了陆的身上,既然都这个时候了,陆自然也就不客气地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第一位。
所幸,考官没有意见,宰相没有意见,陛下看完之后,也没有意见,于是状元郎,就这么出现了。
这本是趁火打劫,让天下不齿的事情,可是换位思考,哪个读书人,在那个时候,会有相同的胆气这么做呢?
林修自问,他不敢。
可是陆敢,甚至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在官位上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有目共睹,哪怕同僚借此事讽刺,他也毫不在乎,只是一笑了之。
他从不以此为耻,也从不因为这件事对别人小肚鸡肠,这种胸怀,难道就是其他人可以比的吗?
陆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年轻人在想什么,笑了笑,到了一杯酒递过去:“来,先饮一杯如何?”
林修惊了一下连忙回来思绪说道:“学生,不喝酒。”
“哦?为什么?”陆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林修纠结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学生,天生就是不能饮酒的。”
说罢微微低下头去,毕竟拒绝主人家的劝酒,本身也就是不好的。
不料陆闻言却是仰头笑了笑,倒了一杯茶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今天的考核,你已经通过一半啦!”
“哎?”林修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道:“学生不懂,请大人指教。”
陆将茶杯推到了他的面前说道:“如果说人活一生,会悔恨的事情有十分的话,不喝酒你便已经减去了五分了。”
九十九白无常(伍)
林修的的确确地没有想过,这个名声在外,褒贬不一的陆大人,竟确确实实如传闻中一般,处之令人大彻大悟,心中尽是为官为民之道。
林修也毫不掩饰地表明,自己的目标,就是能够成为为百姓谋福,为苍生立命的好官。哪怕没有像陆这般身居高位,就只得一镇小官,也定当富泽一方百姓。
天复元年,进京赶考的时候,林修坐在客栈的窗前,搓了搓有些微凉的手,扭头说道:“不知道,陆大人这次会不会担任考官或者是审核呢?”
“你可别想了,”许子谦将手里的书随手扔到他的身上说道:“大才子,你的陆大人,现在可是一品兵部尚书,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些科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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