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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行使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孙束竹
师涓拿起来身前的酒杯同样一饮而尽,琴在腿间,没能起身,却还是向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行了一礼,目送着后者离开。
等到男人彻底消失在山林之中,他才低头看着自己的琴,手指抚上一根根琴弦,眉目中思绪万千,仅凭一首曲子,就能够猜到自己所谱的寒冬之曲,就能够体会到自己隐匿的真正原因,这样的人如果不能够是知音,还有谁能够称得上呢?






阴阳行使录 分卷阅读190
的手指在一根琴弦上无意识的微勾,轻小尖细的声音传来穿不过他的手掌心就在空气中消散,轻轻盈盈地带着不知道怎样的思绪。
这也许是个很好的时代,诸子百家,争鸣齐放,可每个时代,都逃不过小人与君子的祸端,君子总是行事正直,不加心机,不做虚伪,可小人总是口尖舌利,行事弯绕,暗中放箭,君子能够流芳百世,却也总是被小人所害。
师涓想自己应该算是君子,他行在君王之侧,谱曲弹琴,声乐悠扬,入了君王的心,就是高贵有才,若是入不得君王的眼,也不过宫中一行,后来他想,他不行任何事情,算不得治世君子,只是一个乐师罢了。
卫灵公大概也算是一个君子,他喜爱极了音乐,也有自己的鉴赏水平,他从不吝啬于夸赞奖赏,也从不随便的猜忌别人。
但是他终究是一个君王,君王身边就是天下筹谋的缩影,筹谋之间,总是有小人在的。君子向来只和君子相交,但是君王却不得不和所有人相处。
所以卫灵公大概只有君子之心,却得不到君子的行事,师涓从不认为自己弹奏的是靡靡之音,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人心比颓靡更加可怕。
卫灵公喜欢他的琴声,这对任何乐师来说都是无上的荣耀,师涓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可炫耀的,但是每当谱出来好听的音乐的时候,他总是会进宫给卫灵公弹奏
后者遇到自己喜欢的,在宫里呆上一天也是有可能的,也许是奖励太过丰厚,也许是师涓太过清高,也许是小人太多在意这些。
在他再一次领到了卫灵公赏赐的东西之后,遽伯玉立刻进言,道“师涓之曲,过于颓靡,不歌颂君上您的功劳,反而尽唱一些平民百姓的低俗之音,王上不可过于吹捧啊。”
卫灵君看着手边的一尾琴,笑了笑说道:“你这话过于一概而论了,不懂音乐之人,就不要对乐师如此苛刻,按照自己想法而言。”
遽伯玉哪里肯依,立刻说道:“可师涓的曲子,令人闻之意欲玩乐,不歌功德,实在是有悖大雅诗颂,卫国若是以他的音乐为高雅,岂不让人笑话?”
卫灵公的脸色黑了下来,有些不满地说道:“师涓所曲,新颖活泼,变化有序,孤王闻之则快意油然而生,众卿闻之则神采奕奕,此等音乐,有何不好?”
遽伯玉咬牙退下,不再说话。
师涓想自己是不是赢了,或许是自己的音乐赢了,他除了弹琴作曲,似乎已经什么都不会了,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不是自己赢了,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乐师。
他看着面前来势汹汹的遽伯玉,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敢问大人,所来何事?”
遽伯玉冷哼一声,看着并不华丽,倒是摆满了各种乐器的院子,冷哼了一声道:“你可知罪?”
师涓停了许久,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后说道:“敢问大人,在下何罪之有?”
遽伯玉显然完全没打算听到其他的答案,冷声说道:“你乱造新乐,靡靡之音,迷惑王上,扰乱国事,岂是无罪?”
师涓愣了愣,抿唇没有说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难道还能跟一个恨他许久,有完全不了解音乐的人争论音乐吗?
但是遽伯玉权当他是无话可说,挥了挥手道:“给我搜,一应乐器乐谱全部毁掉!”
师涓还没上前一步,腿上就受了重重的一击不得已跪在了地上,睁眼看着院内燃起来的大火,还有在火中化为灰烬飞舞的乐谱,碎裂一地的瑶琴,眼眶通红,最终依旧什么都没说出来,慢慢地瘫到了地上。
那是他半生的心血,那是他最爱的东西,那是他想要留给后世的音乐,都在那一下午,全部消失。
山林之中,头顶的鸟叫了几声,师涓回过神来,手上却觉得一阵疼痛,思及至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指甲刻入手掌心。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的黑衫男人问他,这里空有天地容他,却无法将所做之曲传世,不觉得遗憾吗?
如果他们再相熟一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遗憾,遗憾到他想将那种痛苦刻入骨髓。
一百七十六痴鬼(玖)
后来那个黑衫男人每日都会过来,非要花了七天的时间听完了四时之曲,最后一天听完了《流阴》《沉云》的冬曲,他衣衫大开地倚躺在一块石头上,手中还是那个破旧的酒葫芦,只是自琴声响起,他再没有喝过一口。
《沉云》最后的勾弦声在林子里渐渐地散了,男人才缓缓坐了起来,长叹了一声说道:“先生之才,这小小的山林,实在是辱没啊。”
这话师涓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黑衫男人总会说这样类似的话,他曾问过一次,男人却叹了口气说:“除了辱没,我已经没有词汇能形容先生的大才了。”
所以师涓听到这样的话,也只是笑笑,夸赞听得太多,却没听过这么耿直特别的,看着旁边饮酒的男人,他突然有些好奇地问道:“虽然你说自己无名无姓,但总该有一个身份吧?你从何而来?”
黑衫男人停下来动作,看着师涓爽快大笑了两声道:“先生想知道?”
“你若是不愿意说自然也无妨。”
“这倒没什么不愿意说的,就是怕说出来会吓着先生。”黑衫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带上了几分不同于平常豁达,而是有些沉重的笑容。
“吓着我?”师涓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探究,他本来只是随口问问,但是现在这个人似乎是有想要说出来的意思的,但是先说出来这种不知虚实的话,他倒是真的好奇起来了。
“对啊,”黑衫男人眼睛都眯了起来,扬起来葫芦给师涓到了一杯酒问道:“先生可相信,这世上有转世轮回,或者是妖鬼的存在?”
师涓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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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鬼之事,我若是见到了,便信了,见不到,信与不信,又有何妨呢?”
黑衫男人闻言大笑出声,朗声说道:“向来只知以信与不信论其有无,先生倒是看得开啊。”
“你还没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呢。”师涓将话题扯回来说道。
“先生可知道,大荣?”
师涓的目光闪了闪,轻声说道:“先祖华夏第一乐神师延的知音之客,我怎么会不知道?”
“那我若是说,我便是大荣,会不会吓到先生?”
师涓自然是愣了许久,来回看了男人几眼后才有些呆呆地问道:“大荣乃是朝中大臣,衣着举止,皆遵从礼制,可你身形放荡,举止猖狂,怎么会是他?”
“是啊,当年我也是一朝老臣,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呢,但是当一个人空活百年,慢慢地不再去在意世人的眼光,也不在意所谓的礼仪,人啊,放浪形骸,行纵山水,慢慢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啊。”
“先生不先问问我是怎么活到这个时候的,反而问我是不是真的大荣?”
“你若是真的,自然就是活到了现在了,若是假的,那便没活那么久。这其中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我自然是真的,但是我活了那么久,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了,先生,真的不害怕?”
“你若是大荣先生,能够听得懂我的琴声也就没什么奇怪的,先祖之后,他的知音还能够欣赏我,我师涓是何其有幸啊!”
黑衫男人停了好久,才勾起来笑容说道:“好啊,好啊,我还以为师延之后,我再听不到如此绝世的琴声,没想到如今先生能够完我心愿,真是,三生有幸啊!”
师涓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流水,突然想起来自己最被卫灵公赏识的时候,他一向被称为耳力非凡记忆超群,但是没有亲眼目睹又怎么会有人相信?
他随卫灵公去往晋国的时候,还从未在意过这世上真有小人君子之分,他只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乐师罢了。
行至濮水之上的时候,队伍休息,卫灵公坐在河边,夜风吹过来的时候似乎带了些许琴声,卫灵公愣了一下,缓缓站了起来,连忙命身边的人噤声,弯腰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细细听着。
周围都安静下来之后,那琴声越来越大,卫灵公小心地向着一边的人招了招说过来,轻声说道:“快,召师涓过来!”
师涓一开始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让他过来,但是只是走到了濮水边,听到了悠扬传过来的音乐,就明白了原由。
坐在草地上将自己的琴放到了腿上,一边听着那音乐一边暗暗记录,奇怪的是,他们谁都没有去问,琴声是送哪里传来的。
或许是一开始就知道,或许是从哪里来的根本不重要,是人是鬼是神明,都无所谓,只要不关乎人的生命,此等音乐,记下来就是了。
卫灵公终究是贵人,早早地还是歇了去,但是师涓却在听到音乐的时候就已经忘记了时间,第二天一早,卫灵公被熟悉的音乐声叫醒,掀开帘子后看到的就是河边那个灰色长衫的男子背影。
他往那里一站,眯着眼睛听了一会儿,朗声笑道:“妙哉,果真跟昨晚听到的一模一样!师涓之名,果不虚传啊。”
师涓停下来动作,拿起来琴站着行了一礼轻声,唇张了张,最终没说什么。
卫灵公知他性子,也知道恐怕一夜下来,他也累了,也不表示什么,笑着说道:“今日我们就可以见到晋国国君,到时你将此曲,也演奏给他吧!”
大荣看不透师涓在想什么,正如他曾经看不透师延内心的想法,伸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问道:“你在想什么?”
师涓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轻笑道:“我在想,我与先祖唯一的一次有缘相交之事。”
“哦?什么时候?”大荣很是感兴趣地问道。
师涓低头轻轻拨弄着琴弦,弹出来一串简短的调子问道:“你可听过此曲?”
大荣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愕然,这才愣愣地说道:“这是,师延曾在商纣王身边时候,弹奏过的曲子!”
“是啊,”师涓低头看着自己心爱的那把琴,轻声说道:“只是因为给一个昏君弹奏了这样的一首好曲,就被后世传为靡靡之音,先祖何其无辜啊。”
“靡靡之音?”大荣念出来这几个字,缓缓道:“是啊,是靡靡之音,是那个贪图享乐的君王最喜欢的靡靡之音……”
一百七十七痴鬼(拾)
晋国宫城大殿内,师涓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在琴弦上纷飞舞动,琴声低婉悠扬,又渐渐变得欢乐畅快,一章还未奏完,师涓却见自己的手突然被另一个带着茧的手掌握住,琴声停了下来。
他扭头看去,身边时晋国的乐师师旷正按着他不让他再继续弹奏,他扭头不解地看着师旷,后者冲着他缓缓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来冲着国君等人行了一礼道:“并非师旷有意打扰各位雅兴,只是此乐不可在此地演奏。”
“这是为何?”晋国国君与卫灵公对视一眼,不解地问道。
“此乐乃是当年师延乐师给亡国昏君商纣王所奏,用于享乐的音乐,民闻之则衰,国闻之则削,实在不宜再次演奏啊。”
师旷沉声说出的话让在座的人都安静下来,卫灵公颇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可这是孤王在来的路上听到的曲子,特地命师涓先生写录下来的啊?怎么会是师延的音乐呢?”
师旷并没有直接反驳,淡淡地问道:“敢问,此曲可是在濮水一岸听到的?”
“是又如何?”
师旷微微叹了口气道:“当年武王伐纣之时,师延先生正是在涉濮水时身亡的。”




阴阳行使录 分卷阅读192
此话一出,殿内的人自然无话可说,心中所念皆是师延亡魂是否还在濮水徘徊?
但是师涓却抬头看着师旷,淡淡地说道:“商纣之罪,罪在其不纳良言,不恤人民,昏庸无道,荒淫无度,残暴且不得民心之罪,为何要让乐曲来承担?”
师旷低头看了他一眼,眉目微微敛下来,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受到了反驳而有什么反应,反而像是被师涓的话说服了一样,又向着他双手放在身前行了一礼道:“阁下所言,甚是有礼,在下,受教了。”
毕竟还是当着两国国君的面,师涓还是客气了一下说道:“言重了。”
后来宴席散去,师涓又遇到了师旷,后者坐在一个亭子里面调试琴弦,一双淡漠地灰色眉眼,像是没有看任何东西一样,他突然想起来在殿上争辩的时候,这个人也是这么一副模样,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一样,但是既然什么都不在意,他又为何要阻拦自己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那日说的那些道理,这个人本就是懂得的。
他没能忍住走到了师旷的身边问道:“之前在宴席上,冲撞了先生,先生,不介意吗?”
师旷的目光总算凝聚起来,放到了他的身上,轻轻勾唇笑了笑说道:“我本就是要让你冲撞我的。”
“本就是要我冲撞你的?”师涓皱了皱眉,不解地说道:“我不懂。”
“你不知道那曲子是商纣王时候的取乐之曲,这是没有关系的,但是你是在给一个君王弹奏,君王的身边,总是不会缺少有心之人的。”
师涓眨了眨眼睛,还是摇了摇头,他一向只知道修行乐理,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师旷也不着急,继续缓缓地解释道:“如果有人告诉国君,你所弹奏的是一首削弱国力,祸乱国君的音乐,你觉得国君会怎么想?”
“可我……”师涓也不是傻的,国君一定会觉得他在讽刺晋国,在诅咒晋国,他忙不迭地想要解释,自己没有这样的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这样的意思,但是国君不知道啊。”
师涓这才反应过来,抬头有些惊愕地说道:“所以您才引诱我说出那番话,表现上在跟您争辩,但是实际上却是在告诉国君,我不知道这个曲子的来源,也没有迷惑晋国的意思?”
师旷苦笑了一声说道:“是啊,只要是在有斗争的地方,有些话,总是不能够明着说出来的。”
师涓停了好半晌,才对着面前的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只是唇角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他向来都不是一个很会用语言来表达情感的人。
师涓停了好半晌,才对着面前的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只是唇角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他向来都不是一个很会用语言来表达情感的人。
山林之中,大荣听完师涓的叙述,大笑了几声说道:“果然,师延之后,天下师辈,还未有过奸佞小人,如此,甚好啊。”
师涓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扭头问道:“大荣先生,还能继续活着吗?”
“谁知道呢?”大荣摆了摆手,也不在意师涓这么快就相信了他的事情,毕竟这个人的思想行为一向和他人有些不同。
师涓低头把玩着琴弦,轻声说道:“可惜,我可能无法看到大荣先生能够找到的下一个乐师了。”
大荣闻言愣了一下,盯着师涓永远是淡然的眉目,第一次没说出话来,历史车轮从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止,有缘之人能够相遇已经是不容易,如果还能够奢求更多,奢求生生世世,对他人岂不是太过不公平?
嬴季将手中的一小块火腿放到了怀中小猫的嘴边,听着汉钟离长叹的声音,轻笑着说道:“那我想,那个大荣,应该就是钟老你了吧?”
汉钟离看着面前有些寂静下来的山林寺院,缓缓说道:“人生聚离皆是缘,故人一别,数千年。”
“那也就是说,师涓先生,跟在邓离候的身边?”嬴季说出来自己猜到的事实,有些惊讶地说道:“想不到钟老得道成仙尚会为时代烦扰,师涓先生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新的东西呢。”
汉钟离哼了一声,脸上的肉抖了一下,闷声说道:“你这小丫头嘴牙越发的尖利了!”
嬴季笑了笑不予置否,歪头问道:“那钟老打算让我怎么做?”
汉钟离沉吟了片刻说道:“那个时候地府尚不完备,也就没人在意过他,如今既然发现了,自然是要将他带走的。”
嬴季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
“我只是想让你,让他在这世上再多留几日,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愿可以帮他完成。”
嬴季叹了口气道:“钟老只要不引邓离候到我身边,我自然发现不了,师涓先生也就能多留几日了不是吗?”
“小孩子气!”汉钟离说罢,挪到了树后,下一刻就已经消失。
一百七十八痴鬼(拾壹)
还真是个固执又可爱的老人啊,明明只要他不提,他想让自己的好友继续活下去的私心就可以完成,偏偏又不想打破了规矩,但是帮他做这件事,最后被罚的还不是自己吗?嬴季摇了摇头看着头顶高峻的山峰,
手指从腰间摸出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医院的地址,她盯着看了许久,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想了半天才突然睁大了眼睛,按照那种偶像的说法,自己刚才是不是应该找邓离候帮吴栖迟要一个签名的?
那现在过去找会不会有些刻意了呢,不对,最刻意的地方是已经明明下了山,现在在跟他们装作偶遇就有点假了吧?嬴季一时间有些失神。
邓离候总算爬到山顶,整个人坐到




阴阳行使录 分卷阅读193
了地上,背后贴着冰凉的石壁,也不知道那透凉的温度什么时候能传到身上,一边晃动着双腿一边叹了口气:“总算能够休息了啊。”
一直在他身边的短发女生哼了一声说道:“你啊,就应该多锻炼锻炼了。”
“我哪有不锻炼啊?”邓离候不满地说道:“我这和锻不锻炼没有关系,最有关系的是年龄,年龄好吗?”
“得了,就你有理,”女生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面包递给他说道:“你没看过之前的新闻吗?就是那个好几十岁的大爷,坚持锻炼,一身肌肉的那种,人家怎么没说年龄问题呢?”
“那你让他过来开个演唱会试试?”邓离候擦了擦汗,一脸不服的样子仿佛是一个小孩子。
短发女生拿着手机忙不迭地拍照,发微博:你们再来偶遇一个看看吖!
配图是山顶上没有尽头的广阔风景,淡淡地山雾缭绕,茂林长风,青山远田,好不壮阔。
发出去之后没去管下面如潮一般涌过来的评论,将手机了起来,站在栏杆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活动着筋骨突然说道:“我们应该把吉他背上来的。”
“嗯?”邓离候一脸不解。
“你看啊,这种风景,你坐在山头之上,手中抱着一把吉他,对着天地弹唱,那意境,那场面,一定帅呆了。”
邓离候无奈地笑了笑,装作呆呆地样子问道:“你背还是我背?”
女生愣了一下,干笑着扭头看风景,在邓离候的身边坐下,皱起来眉头有些纠结地说道:“我总觉得,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什么?”邓离候全当她是在扯离话题但是也不挑破,顺着她的话接口道。
“什么什么?”女生跑着神,低下头有些为难地想道:“到底,是什么呢?”
邓离候摇了摇头,没再说话,权当是这个心思跳跃的女生自己瞎想,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拍几张照片,旁边的女生突然扭头叫了一声:“啊,我知道了!”
邓离候被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扔了出去,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之后无奈地问道:“什……什么?”
“就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女生啊!”
“怎么了?”邓离候这才突然想起来那个铃铛,拿出来看了看,终究没有把它当做一回事,所以那个女生连姓名也没有问过。
“她是不是有说啊,她有一个朋友,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的,我们当时应该送她点什么,让她带给她朋友的。”
“你以前可是有说过,不要太这样的吧?”邓离候有些不解,他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只能模棱两可地说出来女生能懂的意思。
“那不一样啊,不过这次倒是真的忘了,因为你那个铃铛的原因,”女生晃了晃脑袋道:“我还是好奇那个铃铛跟那个女生,那个老和尚还有你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是吗?”邓离候将铃铛拿出来,在空中晃了晃回到手中笑道:“好奇心害死猫。”
女生哼了一声,托着下巴看向远处的风景,没再说话,要不是天太冷,地点也不允许,两个人恨不得在山顶睡上一觉再下去,好不容易才看得到的风景,怎么舍得这么轻易地放弃呢?
市中心一家医院中,吴栖迟躺在床上,身边就是拉开了窗帘的窗户,但是外面的风景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相比他昨天在山上看过的风景,差了不知道多少。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桌子上的手机放着邓离候的一首歌,腿上隐隐传过来疼痛,他浅浅地皱起来眉,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剧痛。
“我不知道未来是在哪里,但是因为世界有你,每一天我都活得不遗余力……”
手机放出来音乐的歌词,他倒着都能够背下来,他抬起来没有在输液的胳膊搭到了自己的眼睛上,他的世界一片漆黑,但是腿上的感觉却越发地明晰起来,疼痛,无尽的疼痛,仿佛有人在用烙铁夹住了他的骨头,在试图将他的腿骨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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