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纪之龙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风刮过
庄陵子捧着玉简看鹤童:“听到没有?”
鹤童瘪瘪嘴,低下头。猴子也听到了,它扇扇翅膀,无辜地看着庄陵子,表示自己是一只无害的猴子。
庄陵子叹了口气:“不是我不你,我只是个小神仙,后台不硬,这次下界,也是奉命打杂,不了你。你若有道缘,将来会遇到助你成仙之人的。”
后面这句是天庭通用的敷衍的话,猴子第一次听说,对它还挺管用。
猴子的眼中浮起一层盈盈的雾气,但没有再跟了。
庄陵子趁机带着鹤童,飞快地驾云走远。
庄陵子此番下界,真的是奉命打杂。
千万年前,仙魔大战时,凤君九遥力擒妖龙贪耆,身受重伤,存留一丝仙元,下界转生,待养足魂魄,再回天庭。
天庭安排九遥修道历练,有种种关隘,其中一项便是游历凡间名川胜地,吸灵气。但灵山之中,往往有妖物,为了防止转生的凤君被不知名的妖怪抓去做补品,天庭特派了几个庄陵子这样的小神仙预先到这些地方踏看一番,有妖降妖,铺平道路。
何不直接把转生的凤君接回天庭,灌灌仙丹,飞快成仙呢?
非要搞这些弯弯道道,真是折腾。
庄陵子心里牢骚很多,但办事却不敢马虎,仔仔细细把要踏看的地方一一搜寻。
结果
“吱~”一只猴子蹲在树梢,兴奋地扑扇着翅膀,与他大眼瞪着小眼。
庄陵子呵呵笑了一声:“你还真是有道缘啊!”
“吱吱~~”
“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
一旁的树杈上、石缝中、山洞口……探出了一个两个三四个……猴脑袋,一双双红彤彤的眼睛亮晶晶,一对对皮翅扇啊扇……
庄陵子再笑,有点僵硬:“原来你是猴王啊,这些都是你的儿孙?”
这座山上,真的有魔,不过魔就是这堆猴子。
庄陵子再飞快地招出玉简,抬指疾书『师尊,魔物就是那堆长翅膀的猴子,怎么办?』
玉简金光闪烁,师尊的面孔再度浮现,咆哮:“傻小子,这也要问!猴子伤人么?伤人就降!不伤就放!”
庄陵子叹了口气,视线将周围一扫:“当然不伤。”
猴子正和其他的小猴子们一起蹲在他身旁,手里捧着桃子杏子李子葡萄……还有一个酒香四溢的葫芦……猴子居然还会酿酒。
“而且还送果子给弟子吃,还有酒……”
师尊摸了摸胡子:“猴儿酒啊……嗯,翼猴无害的,九遥凤君的转生应该搞得定的,乖徒孙回来吧,记得把酒给老夫带着。”
庄陵子只得躬身:“遵命。”
凡间有句俗话,叫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
猴子的礼物,也不好白拿的。
鹤童啃下两个杏子,庄陵子尝了几个桃子,把酒葫芦给师尊好,猴子们顿时欢欣鼓舞。最开始尾随他们的那只最大的猴,又匍匐在地,开始磕头。
鹤童意犹未尽地咂着杏核道:“师父,了它们吧,又不是每只猴子都爱闹天宫。会种果子还会酿酒,师尊他老人家肯定也很喜欢。”
庄陵子无奈:“师尊喜欢猴儿酒,但绝对不会酿酒的猴。它们连南天门都进不了,知道么?”
鹤童哭丧了脸,猴子抬起眼,哽咽两声,竟然流泪了。
它频频作揖,呜呜咽咽,庄陵子手足无措,只得也向它作揖:“我真的没这份能耐,能带你们上天庭的人,会来的!”
他没有说谎,凤君九遥的转世,比他这个小神仙强多了,带猴子进天庭,说不定能够成功。
庄陵子在衣袋中摸了摸,摸出几样东西:“也罢,了你们的礼,也不好就这么走了。我这里有一瓶长生丹,你们分了,还有几样小法术,可以传给你们。”
潜逃术、小擒拿、投掷术等等,防身足够了。
考虑到这些小招数可能还有别的作用,庄陵子补充:“可别用这些招数去偷东西和打家劫舍啊!”
最大的猴子睁大了纯良的双眼,嗯嗯地点头,带着小猴子们蹲在石上,目送庄陵子驾云直上九天。
“师父师父,南天门有只猴子!”
鹤童一头扎进丹房,庄陵子的手一抖。
鹤童的双眼亮闪闪的,充满兴奋:“是咱们认得的猴子,有翅膀的那个!”
庄陵子掐指一算,时间不对啊,人间今日距离凤君九遥转生的时候,应该已经有好几百年了,猴子怎么现在上了天庭?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庄陵子带着鹤童一路奔到南天门。
果然是那只执著跟随他们的大猴子,扑扇的皮翅,背着一个包袱,蹲在南天门外,守门的天兵对猴子身边的人说:“你能进,但是这只猴,不合天庭的规矩,进不了。”
那人挑起了眉:“怎么进不得?天庭能养鸟养狗,养虎养狼,为什么容不下一只猴子?它若不进,我也不进。”
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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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子打量那人,脸黑,魁梧,一脸嚣张,一身戾气,应是个在凡间兴风作浪的人物,却竟能修道进了天庭?
天兵道:“你进或不进,与我等职责无关,耽误了仙册应卯,也是你的事儿。我等接到的传报是,今日所接仙者,与麒麟有仙缘,不曾听说还有只猴子。”
那人冷笑道:“罢了,懒得和你们嗦,天庭这地方,孙某也不是非来不可!告辞了!”转头便走。
猴子揉揉眼睛,扑扇翅膀跟上,天兵诧异:“这人好急的脾气,说走就走,怎么能成仙的?”
庄陵子忍不住上前一步道:“且慢。”
猴子和那人停住脚步,与天兵们一起转过头。
那人疑惑地皱眉,猴子红红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庄陵子,忽然吱吱叫了两声,眼中泛起水雾。
庄陵子清了清喉咙:“这猴,的确有仙缘,放进来吧,我给它作保。”
天兵们皱眉:“仙君不是不知道上面的忌讳,何苦让我们为难……”
庄陵子面不改色地道:“这只猴子,不是和我有仙缘,是和我师尊,能进么?”
望着天兵们呆滞的脸,他又补充:“缘分很深啊!”
天兵们互望一眼,目光闪烁,片刻后起兵器,后退一步:“罢了。”
猴子背着小包袱,嗖地一头扎进南天门。
天兵们不放心地补充:“仙君,万一……”
庄陵子郑重地道:“放心,天塌了,有师尊顶着!”
和猴子一道的人向庄陵子笑了笑,一抱拳:“在下孙奔,多谢仁兄。”
庄陵子笑了笑:“小仙庄陵子。”
“小陵你这衰娃!尽给老夫找事!老夫几时和这只猴子有缘了?”
兜率宫内,太上老君的咆哮声惊天动地。
庄陵子嘿嘿笑道:“师尊忘记了,当年你老曾喝了他酿的酒,所谓一啄一饮皆前定,一滴泉水定终身,这都是您老人家平日的教诲……”
猴子拍着翅膀,嗯嗯地点头再点头,把手里的酒葫芦向上举了举。
太上老君的胡须根根竖起:“你……”
你了半天,下文再也说不出来。
还是南天门外,孙奔向庄陵子抱了抱拳:“就此别过。”
登录仙册之后,孙奔选择到下界游历,然后到麒麟宫任一份差事,听说是麒麟帝君亲自开口向天庭讨要他,看来此人果然与麒麟有缘。
庄陵子拱手道:“孙兄保重。”看向一旁背着包袱的猴子,笑道,“你也保重。”
孙奔转过身,猴子也跟着转身,庄陵子心中一动,向猴子道:“你若是想留在天庭,我的观中可让你住。”
猴子转头看看庄陵子,摇头。
是,带它进天庭的,并不是他。
猴子拍着翅膀吱吱叫了两声,从身后包袱里掏出一个纸包,捧给庄陵子,与孙奔一道,在云霭之上,渐行渐远。
庄陵子打开纸包,不禁失笑,纸中包的,是一颗桃子,脆且甜。
庄陵子咽下桃肉,心想,有点尘缘,即便是和一只猴子,也不见得是坏事,可能还有些意外的甜头。
“师父师父”鹤童又从远处匆匆跑来,“不好啦!蟠桃园的桃子又少了!!天兵们正在抓贼查赃呢!”
庄陵子嗓子里一噎,呛了一下。
鹤童的脸已凑近他面前,双眼圆圆:“师父……你在吃什么……?”
【end】
龙缘番外:《九天云踪》
没看过《龙缘》也可当做独立的短篇看。
文中的人物后续故事都在《龙缘》中。
第一章
从南天门到龙族战营,万里云路,只需瞬息。
凤君九遥站在云上,俯视着下方的营帐,徘徊许久,犹豫难决。
天庭和魔族的战事正在最激烈紧要时,天庭接到举报,神霄仙帝帐下的左将军应泽与魔头贪耆关系非同寻常,恐有私相授受,泄露军情之事。
九遥万万没有想到,监督应泽,彻查此事的差事竟然会落在他身上。
因紫虚仙帝丹和神霄仙帝浮黎素来不和,凤族和龙族之间的关系颇为微妙。应泽是应龙,据说这种龙比一般的龙个性更孤傲暴躁。九遥在天庭上与应泽打过几次照面,暴躁倒没看出来,但确实十分沉默寡言。
九遥一向最怕得罪人,偏偏接到了这件最得罪人的差事。天庭命他即刻上任,他接了法旨就出了南天门,连见到应泽该如何婉转地说明此事都没有想好。
再怎么婉转也不了尴尬。
九遥叹了口气,就在此时,他隐隐感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从远处的云上传来。
他侧首,只见一抹黑影在云中一闪而过,巨大的双翼没入云浪。
是龙的气息。有翼的黑龙,只能是应龙。
应泽?
但为何,应龙去往的方向,是魔族的营帐?
九遥正在思忖,遥遥听见下方有个声音朗朗道:“那云上的,可是天庭遣来的仙使?”
九遥回身,只见一名穿着铠甲的少年踏上云端,向他拱手笑道:“原来仙使竟是九遥君座?失敬失敬。帐中已备好酒菜,请君座随我来。”
九遥识得这少年是四海龙王的弟弟敖明,神霄营帐下右将军,与应泽将衔相当,却来帮他迎客。听闻应泽在龙族中,人缘亦不算好,难道竟是传闻?便笑道:“有劳敖明殿下。”
左将营的主帐,仙气腾腾,瑞光万道,九遥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来迎他的,不是应泽的属下,而是敖明。
他进了帐内,帐中横着两列桌椅,桌上摆满酒菜,桌旁坐着龙族诸将。左列之首,一个黑色铠甲的男子站起了身,是应泽,敖明走到右列之首站定。
营帐上首最当中的座椅上,霞光刺眼,仙气缭绕,竟然是神霄仙帝浮黎。
九遥的头皮怵了怵,浮黎帝座亲自摆下接风宴,龙族给他的这个下马威可真够大的。
他倒身叩拜,听得上方的仙帝冷冷开了御口:“老山鸡近来还好么?”
九遥知道,这个“老山鸡”指的是他们丹仙帝,就好像丹仙帝都用“老泥鳅”代指浮黎仙帝一样。
旁侧的龙族将领中传出轻笑声,九遥起身,从容道:“丹帝座在降魔前线,小仙奉旨留守天庭,故而最近未曾拜见过。”
浮黎微微颔首:“老山鸡比本座体恤下属,此次降魔之役,我龙族倾数出战,不像他,还想着让你们休息休息。”
龙族的将领们又哄笑出声,九遥也笑了笑:“龙族骁勇善战,三界中无可匹敌,不似我凤族,有些像小仙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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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术平平,上了战场只能拖后腿的无用之辈。让帝座和诸位仙友见笑了。”
敖明插话道:“君座忒谦虚了,玉帝陛下亲封你为监察使,督管我等,君座若还自谦无用,我等岂不无地自容?”哈哈笑了两声。
九遥在心中斟酌词句,好圆过敖明这句有些尖刻的话,龙族的态度他十分理解,这厢在战场上搏命,那厢却被猜忌,换做是他,恐怕心里也会憋屈。他既然担了这份差事,遭此对待,实在合情合理。
他正要开口,一直沉默的应泽突然道:“九遥君座,入席便要吃酒了,我先敬你。”径直斟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敖明这才又呵呵笑道:“是了,光顾着说话,还不曾请君座入席。”浮黎微微颔首,敖明将九遥让进席中。
九遥随即斟了一碗酒:“此酒本当我来敬。在龙营中的这段时日,还望应泽将军与众仙友多担待。”也一饮而尽,龙族的酒果然够辣,劲够足,与他惯饮的酒大不相同。
敖明抚掌道:“君座痛快,我也敬你!”向旁边丢了个眼色,左右会意,立刻又拍开几坛酒。
这酒,是特意安排下的,龙族中最烈的酒。龙族一向护短,不管应泽在族中如何不受待见,一只凤凰居然敢来挑他的刺儿,所有的龙心里都不大痛快。
于是龙族诸将轮番来敬九遥,打定了主意,把这个前来找茬的凤凰灌晕了,让他先丢丢人。
几巡喝下来,却见九遥竟然面不改色,依然谈笑自若,倒是几位量浅的龙将舌头有些大了,在场的龙不由得都心生诧异,敖明打了个酒嗝:“嗝,九遥君座真是好酒量……”
九遥谦虚道:“一般般,一般般。”恨得龙将们牙根直痒。
敖明一拍桌子,拎起一整坛酒拍开泥封:“君座,一碗碗喝……忒小家子气了!你,嗝,你我兄弟干这一坛……如何?”
九遥摆摆手:“罢了,今天实在不能再喝了,来日我做东道,再与敖明殿下拼酒。”
敖明哂笑两声,眼白中都泛着红光:“九遥兄这是……不愿与,嗝,与我吃酒么?吃酒不吃到躺下……嗝,不是龙族的规矩!”
九遥看着敖明直勾勾的眼,其实他要把敖明喝到桌子底下去,不算难事,怕只怕,喝倒了一个敖明,龙族越发不会让他竖着走出这顶营帐。
砰!那厢敖明已经又拍开了一坛酒,拎到他面前:“九遥兄,请!”
九遥没奈何,正要伸手,一只黑色的衣袖挡在他面前,接过了那坛酒。
敖明微怔,九遥也愣了愣,应泽举着酒坛,转而向上首的浮黎仙帝道:“帝座,末将忽然想起,下午还要去探魔族营帐,便来不及招呼九遥使君了,不知能否容末将先行告退,引使君先去安顿。”
浮黎仙帝拧眉看了看应泽,又看看九遥,道:“也罢,你便与这小凤凰先退下吧。”又瞥了一眼九遥,“向天庭复命时,替本座转禀玉帝,应泽乃我属下,他若有错处,都是因我纵容而致。见到那老山鸡,也帮本座本座捎句话,让他千万保重,万一成了魔族盘中的烤鸡,本座一定会沉痛悼念他。”
第二章
退出营帐,九遥长舒了一口气,真心诚意地向应泽道:“应泽将军,多谢。”
应泽的视线望着前方,面无表情地说:“九遥使君不必客气。”
九遥微笑道:“军营之中,以将军为尊,以后直呼我的名字便可。”
应泽仍是面无表情:“哦。”大踏步地往前走,看也不看九遥。
九遥也不以为意,又笑一笑,跟上应泽的脚步。
应泽住的营帐离举行接风宴的大帐不远,只比旁边的偏将和兵卒帐篷略大一些,营帐前竖着一杆旗帜,旗帜大红的底色上绣着一只展翅腾空的应龙,在风中猎猎飘扬。
帐外没有亲兵把守,应泽撩开门帘,九遥跟着他入内,帐中并无隔断,一目了然。只有一张桌案,一块沙盘,一座挂铠甲和兵器的木架,角落里摆着一块垫子,权作床铺使用。
应泽走到桌案边:“所有的书信都在这里,使君随便查看。只有这一摞军情文书不能翻阅,但浮黎帝座或其他同僚看过,能为我作证。”
九遥道:“将军误会了……”看着应泽岩石般的脸,竟有些词穷,差点不能继续婉转下去,“只是……天庭唯恐谣言作祟,才派我前来,只当是替将军再添一个帮手……”
应泽硬梆梆地截断他的话:“你不必如此委婉,我知道,你来,是要查我。我从不会做对不起天庭的事,所以你,尽管查。”
九遥道:“我相信将军的清白。”
应泽冷冷地看着他:“我的清白,不需要别人相信。”
“……”九遥一时无言以对,只好笑。
应泽拿起桌案上的一只铜铃,摇了两下,片刻后,两个龙族的小兵抬着一张床吭哧吭哧进了营帐,应泽负手:“军中简陋,将就睡吧。”
九遥愣了一愣:“应泽将军,我如何能住主帐?这……实在有些不便,请随便找顶小帐与我住便可。”
应泽抬了抬眼皮:“与本将同住,使君查起来,更方便。”一摆手,示意小兵将床铺抬到角落那块垫子对面。
九遥只能苦笑,正在此时,一个小兵箭一般地冲进了营帐:“将军!将军!那个贪耆在外面叫阵哩。”
应泽神色一变,抓起剑匆匆出了营帐。
九遥随在应泽身后踏上云头,眨眼到了百里之外的营寨大门前,对面的山峰顶上,黑雾腾腾,只有一个小魔在黑云上跳跳舞舞。
小魔身不满五尺,头上顶着一根角,一副猥琐形容,九遥不由得诧异,难道魔族中鼎鼎大名的魔将贪耆竟然是这般模样?
小魔伸长了脖子叫骂:“应泽,你这只缩头爬虫!磨磨蹭蹭,不敢应战!我们陛下等得不耐烦,摆驾回洞府了!留爷爷我在这里带话给你,你们这帮天兵神将,忒不中用,赶紧归降。我们陛下洞府的打杂小厮中,还差个抬恭桶顶夜壶的,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可以赏你这份肥差!”
应泽身边的偏将气得龙鳞片片竖起,抬手喀的一道电光劈去,那小魔嗷地跳起,尾巴冒烟转头嚎叫着奔逃:“天兵天将以多欺少啦!天兵天将以多欺少啦!!!”
偏将连胡须都气直了:“将军,属下请战!这就去端了那贪耆的洞穴!”
应泽转身,吐出两个字:“回营。”
偏将的胡须抖了抖,待要张口,瞥了一眼旁边的九遥,脸色铁青,将话咽下,回到了营帐前,到底还是忍不住,把手中的长刀重重往地上一插:“将军,属下不解!为何将军对那贪耆只是避让!这样岂不更让某些想找茬的越发起疑心,自己将把柄往人家手里送么!”
九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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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手站在一旁,不把自己代入那个“人家”。
应泽简洁地道:“这是诱敌之计。”
偏将的脸色涨得棠紫:“就算前方有十万魔兵埋伏,难道我们还怕了它!”
应泽不答话,掀起帘子,进了帐篷。
偏将的脸青转紫,紫转青,最终重重一踱脚,拔起长刀,大步离去。
九遥进了帐篷,只见应泽坐在桌案边,手中把玩着一件东西。九遥走到桌前,轻叹一口气:“我有几句话,将军听了莫怪。之前我心中一直疑惑,将军性情耿直,行事磊落,为何会生出些子虚乌有的谣言传到天庭,让我得到这份差事。但经过方才之事,我忽而明白,有些是非,的确事出有因。”
应泽连眼皮也没动:“刚才的事,使君尽管向天庭禀报。”
九遥微微皱眉:“将军为什么不肯将原因说明?”
应泽一脸不耐烦地抬头:“说了,他们也不信。”
“你不说,怎知他们不信?”九遥道,“起码我信。”
应泽拧着眉看了看他,转过视线,生硬地开口:“刚才的小魔,根本不是阿沐的部下。阿沐生性好排场,一定要相貌堂堂,形容体面,他才肯做属下。那魔冒充阿沐的部下叫阵,定有蹊跷。”
九遥犹豫着问道:“将军口中的阿沐,是指……贪耆?”
的确很容易解释出误会啊如此熟稔地称呼贪耆的小名,又显得相当熟悉他的脾气,明显关系匪浅。
应泽道:“贪耆是天庭给他起的绰号,他叫应沐。”
九遥试探着问:“他和将军是……”
应泽把手中的东西到怀中:“他是我的兄弟。而今三界中,只剩下两条应龙,就是我和他。”
九遥回想起刚到龙营时,在云上看到的那只去往魔营方向的应龙。
原来那不是应泽,而是贪耆。
方才应泽一直在把玩的东西是一枚牙齿,九遥听说,龙族会把自己换下的牙齿送给最重要的人。
那枚牙齿的主人,应该也是贪耆。
当晚,九遥摊开呈给天庭的折子,只简略写道,暂未发现什么不寻常。
今天的事情以及应泽对他说的话,他不准备呈报天庭,倘若报上去,只能让应泽的嫌疑更重。
九遥觉得这样处置最恰当,因为他做这个监察使,不是要给应泽定罪,而是要让天庭的一名将军,不要蒙受冤枉。
呈天折化作金光奔向了天庭,九遥打了个呵欠走进帐篷,应泽已宽下外袍,站在垫子边,一副准备就寝的模样。
“使君是否要沐浴?我让他们去备水,只是这里没什么好水。”
九遥走到床边,拍拍衣袍:“多谢,今天实在太懒,明日再说吧。”弹了弹手指,床上的垫子便飞到地上,床架缩小到一旁,“我觉得睡地铺宽阔些,将军不介意吧?”掀开被子躺下。
应泽的眉毛动了动,亦在自己的垫子上睡下,帐篷顶上,照明用的明珠自动落入不透光的黑袋中,帐篷里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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