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秀才不如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家老七
二皇子倒是话不多,一直微微的笑着,按理说西戎的面相多半粗犷些,浓眉大眼方正脸,可这个二皇子却不像西戎的长相,白白净净的,瘦削的像根竹子,脸上虽然看着和气,但眼睛里锋芒毕露,跟刀似的。他此时扶着皇后往大厅走去。吃过饭,三个人又去了书房,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申时皇后和二皇子回宫,我也告了假先回了铺子,宋叔几天没见我也是焦急的不行,贴着我的耳边对我说:“四皇子连夜出逃,而且孛可敦敖明起兵了。”虽然早知道有这一天,但没想到这么快,宋叔又继续说道:“现在守卫越来越严,我们也得抓紧离开,不然就走不了了。”
皇上还在追查临川王,我怎么能现在就走,咬着指头内心极度纠结,沈琰现在又神智不清,一瞬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思考再三,还是决定三天后若还是一无所获就离开。
还在纠结临川王的事时,孛可敦敖明已经占了半壁江山打过宕河,和西戎王舒穆鲁两军对峙起来,大召城内一片压抑,仆固府虽和往常一样,但还是掩盖不住仆固元正的焦躁与烦闷,他每天要么早出晚归,不到深夜不回府,要么就在书房里不出来。
傍晚,我趁着守卫轮岗,偷溜进仆固元正的书房,四处翻看,发现了很多他的信件,挑了有用的塞进怀里,正准备要离开,听见门卫传来脚步声,我吓得呆立在地,左顾右盼,书房里屋恰好有一张软塌,掀开垂在地的毛毯,钻进床下,紧紧贴着墙,摒着呼吸。
“还是什么都审问不出来吗?”一声沉沉的声音传来,应该是仆固元正的声音。又听到他继续说:“这个老匹夫,嘴还真硬。”一声拍桌的声音猛的传来,我吓得一缩。
“主人,那那个小的?”一个年轻男子轻声问道。
仆固元正没有回答,反而就军需采购两个人谈论了很久这才退出去,我一直躲在里面本来打算等到天黑了才出来,突然听到外面乱哄哄一片,我爬出来,看着门外空无一人的守卫,赶快往门外跑,一出门,就看到后院火光冲天,我跑到后院,发现那一片都着了火,所有人都手忙脚乱的来回救火,我看着大火,急忙往沈琰处跑去,沈琰住的那个小院子已经烧的都成了废墟,一具烧的焦黑的还带着手铐脚铐的尸体随意扔在地上,我一看捂着心脏跌跪在地,神思恍惚。
麻木的被人带着前去后院扑火,内心还在为沈琰悲伤不已,到了清晨,火势已灭,疲惫的冲洗干净后跌在床上,梦里也是噩梦不已。
下午刚出仆固府的大门,就看见小宝缩在街角焦急的等待着,我一看见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他那边走,他在前边带路,穿过一条条小巷,来到一处民居,离昧候在屋子里,床上躺着沈琰,我一看他好好的,心里也就松了口气。
离昧见我进来向我请罪,事发突然,他又实在等不及,只能兵行险招,我看着熟睡的沈琰,对离昧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只要把人救出来就好,你们是怎么进去的,还有那个死了的人是谁?”
离昧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告诉我:“临川王被关押在仆固府的暗牢里,里面层层高手监管,救他出来是不可能的。”
我想了想仆固元正的话问道:“那能杀了他吗?”
离昧皱了皱眉,点了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走?现在守卫越来越森严,要出城不那么容易了。”我看着离昧轻轻抚着沈琰的手问道。
“过两日阿琰的状态好一些再走。”离昧的声音很轻柔。
我点了点头转身告辞后去找了阿达,临川王的事情一了,我呆在这也没有多大意义了,阿达早已安排好了出城的东西,躲在离城门口不远的民居,换好衣服,一直等到下午快关城门时才跟着人群往外走,顺利出了城门后,又沿着小道一直走到驿站这才换了马。
出了大占的地界,我们还是没有放松,一路紧赶慢赶往前跑,也没敢走大路,晚上,到了一处客栈要了房间,就沉沉的睡去了。
半夜打斗的声音惊醒了我,我睁开眼睛,阿达、宋叔正和两个黑衣男子缠斗在一起,势均力敌,就在我以为我们要完了时,一柄短刀从窗外射了进来,正中一个黑衣人心口,门外的人也踏了进来,加入了战斗,不多时,黑衣人被杀,我惊恐之下透过床幔往外看,原来是呼赫。
“你怎么在这?魏铮呢?”我下了床急急的问他。
“魏铮上了金陵。魏铮上金陵前命我一直暗中跟着你们保护你们。”呼赫回答道。
“金陵?”我诧异的问道。
“嗯,这次临川王犯上作乱,魏铮他们及时平息,皇上要论功行赏,就上了金陵。”
我点点头,这么一闹,再无睡意,睁着眼睛就到了天亮。
早上早早起来赶路,晚上也就在林子里歇息,日夜兼程下终到了关口,但看着画着我们画像的纸贴在城门口,为难了起来。乔装改扮后贴着人群往里走,心脏砰砰直跳,当我们穿过关卡时,感觉还像做梦似的,骑着马加快速度往金陵赶去,拿着皇上给的令牌一路上倒也没再为难,七天后,我们到了金陵,看着金陵的繁华仿佛恍若隔世,在驿站洗漱过后就拿着东西进宫面圣,候在御书房,内心忐忑不已。
☆、第五十章 常山郡主
看着宫女拿着茶点进了御书房,又行了礼出去,终还是不敢上前老老实实的站着,等了约莫有半刻钟,皇上才到了御书房,进门后挥退了宫女,拉着我的手就坐在了榻上,拿起榻上茶几上的茶水递到了我唇边,我受宠若惊的要起身,他却呵呵一笑,茶水拐了个弯喝进了他嘴里,看着他瓷白的脸细长的睫,樱红的唇,忍不住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要起身,君臣同坐终是不妥,他却牢牢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起身,一口茶喝完,他斜眯着眼睛抿着唇笑着问我:“站着不累吗?”
脸红的耳朵都要烧起来,咬着指头低着头,终还是抵不过茶的清香甜心的甜美,小口的吃着,他坐在一侧看着我小口小口的吃着点心,脸上的笑容终还是明媚了起来。
吃了点喝了点,神也放松了很多,刚想和他说西戎的事情,他却摆摆手,叫吴公公拿来了棋盘,我们就着茶水吃着点心,下了很久的棋。
当天空被落日晕染成粉红色时,我才发现时间竟过了这么快,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怯怯的看着兴致高昂的皇上,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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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离开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吴公公进屋询问皇上晚膳的安排,皇上起身活动了下身体,我也赶忙起来拜跪着说:“皇上,天色已晚,臣就先告退了。”
“陪孤吃饭吧。”皇上也未再多说,径直走到书桌前,我也赶忙跟了过去,将在仆固元正那搜到的信件交给皇上,又将临川王的事情告诉了皇上,毕竟事情没有办好,说着告罪的话正准备跪下,皇上却拉着我坐在书桌一侧椅子上,指尖点着我的鼻尖对我说:“别动不动就跪。”说完,笑着拿起那些信件翻看起来。
我看着他刀削般的侧脸,和在渠水郡时的记忆重合,突然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时候,他在书房处理公务时,有时也会让我陪侍一侧,那时候也是这样看着他,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不多时,吴公公前来,皇上一看吴公公进门,放下东西,拉着我就往侧屋走,一进门,大堂的圆桌已摆满了各式菜色,我看着满桌的菜,竟都是我喜欢的,看着身侧的皇上,内心酸涩不已。
“来,多吃点,都是你喜欢的。”皇上一边说着一边将糖醋小排夹到我碗里,又给我夹了牛柳,不多时,我面前的小碗已装满各种菜。
我低头吃着饭,泪珠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愧疚就像一口烧热的油锅,炸的我的心不停作痛。
吸着鼻子,拿着筷子的手不住的抖,忍了很久的眼泪终还是落了下来,我泣不成声,皇上轻轻擦掉我的泪,不断对我说:“乖,听话,不要哭好不好。”
“皇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泣不成声的不断重复着,承受着他这么多的好,我心中的天平却已经倾斜,我不能骗自己更不能骗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间被皇上拥进了怀里,耳边皇上轻声说:“孤对你好,也只是想对你好,感情的事情终究还是不能勉强的,喜欢一个人又怎么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的,没关系的啊,乖乖的,你再这样哭,孤都要心疼死了。”我抵在他的肩膀,更是羞愧难当,他静静的抱着我,等我情绪平缓后才慢慢放开我,直视着我的眼睛看着我对我说:“相比将你圈在孤身边,让你不得自由不开心,孤宁可放开你的手,让你自由,孤知道你有你的广阔天空,有你自己的坚持和理想,以后孤不能时时照看你,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
一听他的话,我又忍不住泪眼朦胧,他笑了笑,擦了擦我的眼睛,将一口甜糕递到的我嘴边,并说道:“再哭就成小兔子了,来,张嘴。”
我破涕一笑,张开嘴吃完那块甜糕,红着眼睛看着他,安安静静一顿饭吃完,吴公公带我出了宫门,护卫又送我到了驿站后才离开。回到房间已是疲累不已,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正准备向呼赫打听魏铮在哪,礼部的官差进了门,让我前去,到了礼部,会见了各位大人后,才得知,我还是任职姑臧郡守一职,喜出望外,拿着久违的官印,想到皇上为我的这一番周折,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正准备回驿站拾东西,走了还没两条街,又被一个大叔拦住,说是德阳郡公府的,要我前去。
诧异的跟着他们一路走进了郡公府在金陵的府邸,进了前厅,一道竹帘隔绝了内室和外室,还在诧异帘后的是谁时,一声清冷的女声传来:“芮大人,初次相见,有失礼数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这般年轻的声音,又可以留在金陵,那应该是德阳郡公的大女儿常山郡主,连忙跪拜道:“郡主言重了,不知郡主唤本官前来有何要事?”
“大人可认识魏铮?”帘后的声音传来,还是平静无波猜不出情绪。
“魏铮乃姑臧统领,自然认得。”内心突然涌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那你可知颍川魏门吗?”
我一听,突然头皮一紧,脑门上汗大颗大颗滴落,颍川魏门,魏铮,魏姓,难道……,我不敢多想,还在发愣时,帘后郡主继续问道:“大人可知魏子安。”
魏子安,八岁随父上战场,十岁偷袭月氏国,小小年纪身手不凡,直接拿下了月氏国,令其俯首称臣,十五岁突然就没了消息,我抬起头看向帘内,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魏子安十五岁随父在匈奴作战,救了一番邦女子,执意娶她为妻,其父震怒,欲杀该女子,却不曾想魏子安早已得知他父亲的意图,救了女子后,毅然决然与家族决裂,改名换姓,带着女子来到姑臧做了十年守军,至死未再回魏家。”帘后郡主清幽的声音淡淡传来。
“不知郡主为何告知我这一往事?”我疑惑的问道。
“知道魏铮为何十年守城战功赫赫却难进爵吗?”
“因为魏家。”我平淡的回答道。
“正是,魏家是皇家的一把刀,皇家要用时,他们便是利刃,皇家若不用时,他们便避世不出,可你若真以为魏家就是一般的高门大户,那你就要失望了,魏家才是这个国家的命脉。”郡主轻轻浅浅的解释道。
看她饶了这么久弯子,也不说重点,不心里有些焦急,但还是沉下心问道:“请问,这和魏铮有什么关系?”
“魏子安的母亲在他离开后终因思念幼子茶饭不思重病在床,魏子安闻母生病,携妻带子前来探望,却被其父赶出门外,这也导致了魏子安的母亲急速病亡,魏子安的父亲在妻子病亡后对妻子愧疚难当,对魏子安越来越思念,后魏子安死后,他父亲承受不住丧子之痛,终日缠绵病榻,多次想要魏铮回来,可碍于家族制度始终做不到,这次临川王造反,魏铮战功卓越,魏家家主对魏铮也是充满了希望,这才重修族谱,将魏铮的母亲写在了魏子安的旁边。”郡主不疾不徐的解释。
缓了一会又继续说:“魏家想要给魏铮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只有本宫能给。”
我一愣,她话里的意思有些明白了也有些不明白,全身泛起冷来,呆呆的问道:“那魏铮的意思呢?”
“他从小就想做个和他父亲一样的人,他也想穿莽挂剑立在朝堂之上,你也不希望他李广难封吧。”群主轻笑一声说出口。
“既然这是他想要的,那郡主为何还要我前来。”不有些怒。
“魏铮不止一次和本宫提到你,想着总是要见见你的,他的荣耀只有本宫能给,你,能带给他什么?”话语渐渐尖刻起来。
“既然这是魏铮想要的,那我自然是不会拦着的,郡主若无其他事,本官就先告辞了。”听着她的那些话,我一点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芮大人即已受封姑臧郡守,那还烦请芮大人及早上任,姑臧刚经战乱,百姓颠沛流离,还请大人速速上任,安置百姓,重修家园。”
看着竹帘后的身影,终还是按捺不住脱口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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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何时赴任不牢郡主挂怀,若郡主能与魏铮喜结连理,本官就提前祝贺了。”说完起身未再回头直直就出了府。
到了驿站,呼赫在院子里等我,一看见他就像看见了魏铮,气的脑门都着火,呼赫刚说要带我去见魏铮,我瞬间气的喷起火来,见什么见,见他的郡主去,狠狠一句不见,进了房间锁了门,坐在床上气的直发抖,什么嘛,你们两厢情愿的给我说什么嘛,拾东西,我现在就要回姑臧,你就留在金陵娶你的郡主去。
从床上下来就开始拾行李,等明天天一亮我就走,我再也不要见他了。
☆、第五十一章 抉择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我没好气的冲到:“谁呀?”
门外的人并没有回答,又继续敲,我打开门,是魏铮,一看他就来气,反手就要关门,可魏铮就是魏铮,身手极快,揽着我的腰往屋内一踏步一转,我关门的手就松开了,拧着眉头咬着唇看他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更生气,使劲推他却又推不开,越来越生气,狠狠一脚踩在他脚背上,他吃痛,松开手,我赶忙往后退没好气的冲魏铮说:“不知魏大人前来有何贵干。”
“就知道你会生气,没想到气性这么大。”他一脸痞笑的看着我,熟门熟路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想着驿站简陋,另设他处准备了桌酒席为你接风洗尘,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坏了气氛,知道你肯定会生气,所以前来赔罪。”
嘴里说着赔罪的话,可脸上却是一脸戏谑的笑意,咬着牙,气的头顶都要冒火,冷冷哼了一声疏离的说道:“魏大人哪里的话,魏大人马上就要迎娶郡主,加官进爵了,本官还没恭喜你呢。”
“小孩子脾气,过来。”他放下茶杯,冲我招招手。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我面子往哪搁,我哼了一声撇开脸,没理他。
“来让我看看,都瘦了。”他说完站起身,往我身边走过来,我一看他走过来,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梗着脖子看他。
他大手揉了揉我头,我顿时就恼了,拍开他的手,愤愤的瞪着他。
“走吧,酒席都备好了”他也不生气,捏了捏我的脸。
“别,魏大人的酒我可不敢喝。”还记得他灌我酒的事,瞬间就不想理他了,忽视的从他身边走过。
他一把拉住我,笑道:“还挺记仇,芮大人可否给小人一个赔罪的机会?”
“你和魏家怎么回事?魏家要你回归本家你可答应了?”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严肃的问他。
“走,酒席上咱们慢慢聊。”说完拉着我就要出门,我顿时红了脸要挣开他的手,这可是京畿重地,我们俩都是有官职在身,这样出去被人看到,还不被言官给骂死。魏铮感受到我的挣扎,更加用劲的攥住我的手,我的手都疼了。
我小声的贴着他耳朵说:“快放手啊,要是被言官看到,咱俩都没好果子吃,你不要前程了?”
“怕什么,一切有我。”魏铮坚定的拉着我一直走到东街的一间民居,推开门径直到了里屋,做菜的厨娘看到魏铮,忙将做好的菜摆上桌后,关了门离开。
都是西北菜,样样扎实,魏铮又打开了一壶武州成酿,瞬间酒的霸烈气息充斥了整间屋子,未饮先醉,头脑也有些发晕,魏铮倒了两杯酒在粗瓷碗里,酒液清透,香气迷人。
吃了两口凉菜后,魏铮端起酒碗,我一看他那架势,又怕喝醉后他又有什么新的决定,端酒的右手怎么都端不起来。
魏铮看我犹豫,苦笑一声,一口饮尽后声音略带暗哑的对我说:“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为了我去和皇上摊牌,我以为……”他顿了一下,握住了我的左手,细细摩挲着继续说道:“总想着你跟着皇上总好过跟着我这么一介武夫,总想着只要你好我就什么都不求了。”
一听他这话,对他的所有怨气也都消散了,狠狠拍了下他的手嗔怒道:“傻瓜。”
“不说这些了,以后我就守着你,我们就守着姑臧,再也不分开了。”他往我碗里夹了块黄焖羊肉,我大口吃了起来,好久没吃也想了,吃了两口嘟着嘴对他说:“不好吃,没有尔玛城的好吃。”
“你呀,这在金陵,羊肉自然不如姑臧那边肥美,等回去了我让你吃个够。”边说着又将各式菜色往我碗里夹,不多时,碗就高高垒起。
看着他还要夹,我赶忙按住他的筷子说道:“你喂猪呢,这么多,我能吃的完么,你把碗夹满了,你让我怎么吃饭嘛。”说完将碗里的菜全拨到他碗里去,他笑了笑,没再给我夹菜,也不管我拨给他的菜有没有被我吃过,大口的吃起来。
吃完饭,我挺着吃的滚圆的肚子走到里屋的靠坐在太师椅上,满意的抿着茶水,等着厨娘拾干净退出去后,懒懒的看着魏铮问道:“说吧,你怎么打算的。”心里打算好了,他要是敢说迎娶郡主,我立马就走,左手在桌下捏的死紧,紧张的看着魏铮的面部表情。
魏铮一见我这样,低下头一笑,走过来,拉起我自己坐到太师椅上,又将我抱进怀里,我挣扎没挣扎开,他左手相当有劲,死死的扣着我的腰,见我不动了后,端起桌上我喝过的茶水喝了几口后坏笑着问我:“你希望我怎样呢?”
“常山郡主身份显贵,魏家权势滔天,有了他们你就可以平步青云位极人臣了,总好过一辈子窝在姑臧当个统领。”我垂下头神色恹恹的说。
“可那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魏铮指尖挑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问。
“可你的父亲是魏子安。”
“不,我的父亲是姑臧统领魏恒。”他极认真的说道,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满满的透出悲伤。
“你难道就不想像刘崭那般穿莽挂剑立在堂上吗?”看着他悲伤的眼眸,我的心也渐渐痛了起来。
“我和我父亲一样,更想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简简单单的生活。”他神色坚定。
看着他坚定的神色,我也就安了心,知道这些并不是他所追求后虽替他惋惜,但更多的是安心,放软身体缩进他怀里,双手搭上他脖颈,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思念与依恋再也克制不住。把玩着他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待天色全暗时我要起身要回驿站,魏铮却扣着不让走,在他灼人的目光逼视下,我不知道该往哪躲藏,红着脸终还是恼了,睁大眼睛瞪着他,他低沉一笑,摁住我脖颈,将唇压了下来,满满的独属于他的气息喷的我呼吸都乱了,呆呆张着嘴任他肆虐,又一路向下,沿着脖颈,锁骨一点点啃噬,痒的内心都发抖,渐渐回了神,发现魏铮已将手搭在了我的腰带上,连忙按住魏铮的手,红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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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耳边急切的说:“魏铮,不要。”
他手顿了下来,我紧张的握着他的手,躲着他舔咬在耳边磨人的难耐,喘息着红着眼看他。
他笑了声,摁着我,又厮磨了会,放开了手,轻轻揽着我抚着我的背给我顺气,看我平息下来,又喂我喝了口茶水,整理好衣衫才送我回了驿站,晚上躺在床上,想到魏铮,又是一夜怪诞的梦。
早上还没睡醒,宋叔就来敲门,说是一老妇人指明要见我。我一脸懵,忙叫宋叔把人请了进来,一个头发花白,拄着龙头拐杖的穿着朴素的老妇人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颤颤歪歪进了房间,我连忙上前搀扶,将她请到了主座上,并倒了杯茶水给她,她坐稳喝了口水后就同我说:“芮大人,老身斗胆请芮大人能和我这个老人家单独说两句话。”
我点了点头,让宋叔出去后,房间里就只余我们一老一少,我看着她,琢磨着她,总觉得她也是魏家的人。
“老身今年八十有二,是子安的姨母,也是魏铮的姨祖母,我是韩家的长女,子安的母亲是我的妹妹,我比她大十岁,她打小就是一个认准了就不回头的倔强性格,子安也随了他娘,当年我父亲在给她议亲时相中了渭北平侯爷,可她不知何时与子安的父亲产生了情愫,抵死不从,父亲一怒之下命她跪祠堂什么时候答应了亲事什么时候再起来,可她却偏偏倔强的跪在祠堂不吃不喝硬生生跪晕了过去也不答应,见父亲铁了心的要将她嫁过去,连夜翻了墙去寻子安的父亲,后来吃了很多苦两人才喜结连理。”老夫人边说边落泪,哀哀戚戚。
平复了下情绪又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子安第一次带那女孩回来时,我妹妹就知道这孩子必定会为了这孩子掀起一场波澜,拉着他父亲的手求他不要逼他,却不曾想,父子两人竟闹到兵戎相见,这场战争伤了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妹妹,一个是子安的妻子。我的妹妹见父子决裂而心伤,子安的妻子看到丈夫因她与家人决裂日日愧疚难当,后来子西带着妻子远走边城,我妹妹见不到儿子,日日以泪洗面,抑郁成疾,缠绵病榻,子西闻此噩耗,携妻带子前来探母,却被其父推出门外,魏铮的娘见子西跪在自家门外哀哭不止,却难见母亲一面更是愧疚难当,心神俱伤,子安母亲去世后不久,魏铮的娘也离开了人世,临死前写了两封信,一封给了子安的父亲,一封给了我,现在都在这,你打开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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