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秀才不如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家老七
大门的牌匾被摘了下来,两侧破败的院墙正在被几个带着脚镣的罪犯修缮,进了院子,杂草都已经被清扫干净,大堂里坏的桌椅板凳也都整个拾整齐放在院子另一侧。
进了内院,宋叔正带着几个犯人在修葺屋顶,其他的几个犯人就负责打扫庭院。看他们干的热火朝天也就没有出声。
“那处院子你打算怎么办!”魏铮突然靠近我问道。
“拆除重新修缮后建成灵堂,供上死去衙役守卫们的灵位。”我背着手叹了口气回答道。
“嗯……”魏铮似乎是在思虑着些什么,就只是嗯了一声。
“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我看着他问道。
“他们动手很干净利落,应该是早都策划好的,拉银子的马车出了城就没了踪迹,但是却没有出境。”
我听到他的话,也明白了他话里未尽的意思。
“秉文。”宋叔一声喊我立马回神思,宋叔跨站在屋脊上给我打招呼。
“宋叔,你小心点!”看着他危险的动作不由得紧张了一下。
“没事。”他两下子就从屋檐上跳了下来,走到我们面前冲我和魏铮拱手行礼打了个招呼。
“老宋,身手不错嘛!”魏铮拍了拍他肩膀。
“做镖师的多少都会些皮毛功夫,唬唬人而已。”老宋一板一眼的回答。
“宋叔,你这动作好快啊!”我乐呵呵的对着宋叔说。
“选出来的这批囚犯都是会干泥瓦活的,进度就快了一些。”宋叔很是认真的回答。
闲聊了几句,也到了傍晚,说是一起去吃饭,可宋叔怎么都不去,只好我和魏铮两人一起去。
魏铮骑着马载着我,一路跑到城南一家做羊肉的店,一进店门院子就冲老板喊道:“老马,给我两斤羊排,一壶青稞酒,两碗羊汤泡馍。”说完就跃下马,我也吭哧吭哧的爬下来,他牵着马在一侧笑,说道:“要不要我教你骑马呀!”我哼了一声没理他。
“这是你朋友啊。”那个叫老马的男人对着魏铮问道。
“是啊,好久没吃你做的羊肉了,好馋啊!”魏铮搭着那个老马的肩膀往里走。
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牵魏铮的马去马厩,他穿着和老马一样的灰色长袍,十二三岁,很瘦,头发微卷,眼睛很大,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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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蓝色,很像天空的颜色,小男孩很是拘谨,看到我在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杵那干嘛,进来啊!”魏铮一声喊。
我立马走进院中二层小楼,进去后,大堂坐满了人,都是贩夫走卒,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酒香肉香,醉了一屋子。
赶忙上了二楼,魏铮在一个单间前等我,进了单间,不似南边吃饭的雅致,这边倒是有些大刀阔斧般的随意。单间不大,就一个大方桌,四个条凳,很是随意。
老马先端来了一坛酒,两个喝酒的瓷碗,还有一碟瓜子,魏铮掀开盖子,酒的味道猛地一下窜了出来,很有种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还没喝就感觉醉了。
魏铮倒了一碗酒,迫不及待喝下去,暗喊一声爽,又给我倒了一碗,酒液泛黄,但没了刚才那么强劲的气势,闻着现在温柔多了,轻轻抿一口,不同于家乡的吴侬软语般的轻柔,一口下去,烧心烧肺,等整个消化完,却又有一种暖意从心底蔓延上来,烘的整个人暖洋洋的舒服。魏铮眯着眼看我:“多喝几口就习惯了。”说完又是一碗酒下肚。
过了不多会老马就热气腾腾的羊肉上桌了,看着桌上的手抓,羊汤,还有烤馍一瞬间不知道怎么下嘴。魏铮笑一声说道:“来来来,尝尝,人间美味呐。”说完,扯下一根肋骨,给了我一瓣蒜,并在肉上撒了椒盐,让我吃一口肉再吃一口蒜,我纠结了一小下,但还是抵不过羊肉散发出来香味,咬了一口,肉炖的很烂,肉赤膘白,肥而不腻,最重要的是炖羊肉用的香料让羊肉不膻不腥反而还散发一种迷人的味道,肉质细腻爽滑,魏铮给我递了碗酒,我喝了一口,瞬间嘴里羊肉的香味爆发到极致,好吃的要飞起,当即整个人就放飞自我,不用魏铮帮忙,自己动手吃的极度开心,等整个吃完喝完,整个人都有些晕了。
魏铮好像也有些醉,洗干净手后又拉着我说是要带我去看月亮,骑着马一路又跑到尔玛城附近的马衔山,山比较小,骑着马一路跑上去,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月亮藏在云后面,最终还是一点点探出了头。
“好看吗。”魏铮琥珀色的眼睛看着我,眼睛里像是有一谭湖水,水波荡漾,一圈一圈,感觉自己都要陷阱去了。
“我第一次来姑臧是十二岁,跟着我父亲,我父亲原是这里的统领,我父亲以前经常带我来这看月亮,因为我娘喜欢看。”他看着月亮停顿了下,我感觉到了他的悲伤,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娘是阿人,我父亲在和匈奴作战时在战俘营救了她,只一眼他们就订了终身,那一年我父亲14岁,尚未婚配。”他回握了我的手。又继续说道:“祖父大怒,他不愿自己的儿子娶个番邦女子,不愿自己的儿子因此自毁前途,可是我父亲很是坚定的拉起了我娘的手走出了自家的大门,也失去了自家的庇护。直到我出生,祖父都不曾让我们回家。我八岁时,我娘就过世了,我娘过世后我爹也心灰意冷。”他叹口气斜靠在石头上,月亮也终于全部探出头,一弯银钩斜挂在天上,月光一点一点洒落下来,甚是温柔。
魏铮没有再开口,我和他静静的靠坐在一起,看了很久……
“走吧。”魏铮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我也站起来,他上马后拉我上去,离弦一般冲了出去,我又被吓得准备抱紧马脖子,魏铮哈哈大笑一声,右手放开缰绳揽着我,一边还坏笑着问我:“真不要我教你骑马吗?”
“不要你教。”被惊的还是有些怕,咬着嘴说道。
“真不要?”他手一松开,我身子摆了一下,吓得倒抽一口气,他又揽回我,我气得狠瞪他一眼,气呼呼的说道:“要你教,行了吧!”
他笑了一声未在说话,一路疾驰,赶在宵禁之前到了营地,他一路把我送到帐篷里才走,进了帐篷,还感觉到心脏碰碰直跳。晚上睡觉,又梦见在清平湖,皇上揽着我,我靠在他怀里,我抬头看他时,他的脸却变成了魏铮。吓得当即就醒来,心神不宁,再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就跑到大帐做事,王师爷不久也到了大帐,看我脸色不好,忙询问是不是生病了,我告诉他只是没睡好,他询问丹霞镇今天要不要去,我点了点头,让他去准备。
不会骑马也是麻烦事,不能什么时候都坐马车,可是让魏铮教的话,想起晚上做的梦,又心神不宁。
不多会王师爷牵着马车过来,魏铮也派了两个小兵跟着我,再未多耽误时间,我们一行人前往丹霞镇。
未通知当地官员,进了丹霞镇,看到一片萧瑟景象还是有些吃惊,百姓衣衫褴褛,大街上商铺也都是关门的多,开门的少。不有些心惊。
随手拉住一个老大爷问道:“这城中为何萧瑟成这般境况。”
“都没粮吃,有能耐的就跑了,没能耐的就只能留下来等死。”老大爷浑浊的眼睛睁不太开,说了两句就没了力气只喘。
“这怎么会没粮食呢,这不是产粮的地方吗。”我忍住内心巨大的悲凉问道。
“当官的扒一层皮,土匪扒一层皮不就没了吗。”说完就不想再回答,摆摆手走了。
城里如此惨状,不敢想城外如何,拉着王师爷他们往城外走去,地里庄稼还长着,种地的人却很少,见到的都是瘦如枯竹般的人。
转了好几个地方都是如此,进了一个庄子,里面也是人丁稀少,种粮的反而吃不饱,当下便大怒,但现在也不是去找那无能县令的时候,决定还是先回尔玛城,再彻查这件事。没让他们跟着,又走的比较远,王师爷他们在村门口的路边等我,从村子里出来往大道上走,却碰见一个疯疯癫癫的乞丐,边跳还边喊着:大马车,小马车,大马车,跑了。喊了几句,又蹦跳着走远,又说了句里面都是银宝宝,虽然奇怪这疯子嘴里说的,但还是没多想就先回了尔玛城,晚上睡觉时,猛地想起这乞丐的话,一翻身立马坐起来,觉得这句话无论如何都有些诡异。
赶快起身去找宋叔,宋叔也被我吓了一跳,听我说完,明白我的意思,第二天一早就骑着马去那个村子找寻那个乞丐。
我也将丹霞镇所有的信息做了整理并派了人先去彻查,晚上时宋叔回来了,拉着我进了帐篷,很是低声的对我说:“那个乞丐已经死了,淹死在水塘,但我发现,他不是自己跳下去的,而是被人摁住脖子淹死的。”
我一听,满身冷汗,宋叔又接着说:“我们像是被人盯上了,这几天还是让我守着你吧,要不然我总是不放心。”我点了点头,想到皇上信里说的这里的人错综复杂,谁都不要信,有紧急状况及时向刘崭传递。
晚上睡觉时,又做了噩梦,前一秒梦见我将郡衙修缮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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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衙内办公,后一秒我又梦见我被吊在衙门口,晃晃悠悠,当下大骇,惊了过来,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第十九章 临川王
天一亮,顶着昏沉的脑袋准备去大帐,结果一掀帘子,宋叔就守在门外,宋叔一看我的脸色极度不好,惊了一跳,忙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是病了吗?”说完就将手搭在我脑袋上,又说道:“没发烧啊。”
“宋叔,就是晚上做噩梦了,一晚没睡着,宋叔,你怎么这么早就守在我门外啊。”我打了个哈欠极度疲惫的说着。
“还不是怕你出事,守着你放心些。”宋叔满脸担心的说着。
我拉着他进了帐篷,给他说了昨晚的梦,又说到丹霞镇的事情,又想到自己派过去的人到底能不能信任,不有些犯愁,除了宋叔手里也没个完全可以信任的人。
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宋叔先把郡衙修缮的事情做好再说。下了决心后就给宋叔一说,宋叔虽然担心我但还是点了点头,又再三吩咐我一定要小心后才转身离去。
宋叔走后感觉头痛欲裂,趴在床上补了会觉,睡着再没做梦倒也安生。
等睡醒后,发现时间已晚,不有些不好意思,急匆匆跑到大帐,还没到帐门口,就听守卫的兵丁说大帐外有个姑娘找我,姑娘,我一想应该是朵哈,就让人带她进了大帐。
朵哈进了大帐,她今天穿了身绣着大朵海棠的湖蓝色的裙子,削肩长颈,眉弯目秀,头上的戴的芨芨帽还镶着贝壳,很是漂亮,左手拿着马鞭,右手拿着带,见到我扬了扬右手的带,笑嘻嘻的对我说:“我来要承诺了。”
“别瞎听魏铮的,坐吧,给你拿点零嘴去。”说完拿了一盒前两天在城里买的蜜枣给她,她接过含了一颗在嘴里,笑眯了眼的对我说:“真好吃,我阿爸都不给我买这些。”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看我。
“这么好看的姑娘应该配最好的小伙。”我笑眯眯的看着她,就跟看妹妹一样,要是有个妹妹跟她一样娇憨可人就好了。
“你比魏铮会说话,我喜欢你。”她笑眯了眼,又吃了一颗蜜枣。
看着她笑眯眯的乖巧的抱着盒子吃着蜜枣,芨芨帽上的红穗随着她每一次低头都会轻轻晃一下,更感觉心里绵软的要化了。
她吃了两三颗后将盒子给我说道:“谢谢你的蜜枣,以后我还可以来找你们玩吗?”
我将盒子又递给她说道:“随时来,随时欢迎,这个你拿去吃,下次来,再给你带其他的好吃的。”
她一听,顿时乐了,接过盒子说了声谢了就转身离去,我一直送她到了帐门口看着她骑马离去才回到大帐。
将日常事务理顺后,就开始思考丹霞镇的事情,总觉得这些事情没那么简单,正在烦心时魏铮掀开帘子进来,看我抱着脑袋在那思考,就问道:“这是怎么了,愁城这样?”
看着魏铮,忍不住思考他究竟能不能值得信任,定定的看着他发呆。
魏铮被我看的一阵发毛,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我昨天去丹霞镇了。”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口。
“我知道,咱们姑臧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虽是小郡,却也错综复杂,自打去年的事情发生后整个姑臧无人管辖,更是混乱不已。”他思考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丹霞镇那一片我曾经派人打探过,却发现整个那一片三县两镇就如铁桶一般任何消息都打探不出来,派过去的探子也是无一返还,你如是想要彻查,还需谨慎,你的那个随从我看着身手就很好,你最好还是让他跟着你。”
听完他这句话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他却揉了揉我脑袋给我说道:“放心吧,我也会看紧你的。”听到他这句话还是安心多了,仰着头冲他笑了一笑。
“今天朵哈来了是吗?”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问道。
我点点头,说道:“有这么个妹妹该多好。”
“是很讨人喜欢。”他也认同道。
“那你不娶她?”我抬头看着他问道。
“一直拿她当妹妹,才陪着她玩。”他无奈的扶了扶额头说道。
“走吧,出去转转。”我说完背着手出去。他也跟着我。
军营那边兵丁正在习武练兵,隔着一堵围栏,几个兵丁在围墙附近巡查,“要不要进去看看。”魏铮问道。
我迫不及待点了点头。
他带我进去,兵丁们各个士气高昂,刀,戈,戟也是耍的虎虎生风,又走到魏铮的大帐,进去后一张大的西戎地图跃然眼前,上面密密麻麻的画满了图标。
“你知道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吗?”魏铮在我身后突然出声,我下了一跳,回答道:“西戎?”
“不全是。”他突然很是冷硬,眼睛里也全是敛默。
我突然像是明白了又觉得还是什么都不明白,犹疑的问道:“七王之乱不是都已经镇压下去了吗,现在还剩的这三个王爷,一个醉心女色身子已经掏空,一个避至佛门,逃离世事,还有一个多年幽禁,他们能做什么?”
“即使避至佛门,野心膨胀,佛祖又有何能耐渡之。”他声音很是低沉的说道。
我惊了一跳,看着他的眼,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却未在多说,不多时,一个穿着袖扎腿很是干练的瘦年轻男人走了进来,跪拜行礼。
“这是呼赫,以后他就跟着你了,这个地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有他跟着你,我也放心些。”魏铮指着那个男人对我说道,说完又对着呼赫下达命令:“呼赫,我要你起誓,以他的性命为自己的性命,无论如何保护好他。”
呼赫同样琥珀色的眼珠直视着魏铮,将手掌贴在心口起誓道:“我将以芮大人的性命为我自己的性命,不遗余力保护他。”说完他就退下去了。
“方柏死之前来找过我,他发现了临川王避居佛门颂经布道实则为笼络人心行不轨之事,更是发现了姑臧境内有人表面听命于朝廷,实在听命于临川王,但他却无法搜集证据,他死的前几天告诉我他要上金陵面圣,将这一切说清楚,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胆大包天,不止劫掠库银,竟然还将方柏吊死在衙门口示威。”魏铮双拳紧握,眼中迸发如野兽般的嗜血目光。
我竟千思万想竟没想到会是这样,怔怔的说道:“临川王做为当今天子的叔伯,当今天子对他并不差,跟何况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膝下也无儿女,这又是何必呢!”
“你可别忘了,临川王之子是斩于谁手。”魏铮走到太师椅前入座,右手撑着脑袋对我说道。
“那也是他违犯法纪,罪应当诛,先帝仁慈,未再追责临川王府,不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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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日哪还有临川王府。”我喝了口茶,也坐了下来。
“武帝共有十三个儿子,两个夭折,一个不知所踪,最疼爱的当属临川王和先帝广陵王,
据传言武帝属意临川王,但后来据说他年宴失仪,武帝大怒,流放至寒川,终身不得回金陵。
五年后,武帝驾崩,先帝即位,七王皆不奉先帝为帝,举兵围攻金陵,后来还是护国将军刘书仁和刘啸带兵拼死护卫终反败为胜,七王之乱被镇压,各地也由藩王管制变为郡县管制,七王及家眷及同党斩首示众,剩下的三个王爷由于没有参与此次叛变,回封地,各个做起了闲散王爷。晋安王好酒色美人,日日醉倒温柔乡,临川王遁至空门,日日诵经,安郡王因写诗隐含对先帝不满之意,略有诅咒之嫌被幽禁在庙陵为先帝守墓。”魏铮一口气说完,喝了口水,又接着说道:“临川王蛰居寒川,表面看风平浪静,实则情报网四通八达,耳目遍布九州。”
“这当今天子难道就不知吗?”我疑惑的问道。
“这也是近几年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忍不住才显露出来。”魏铮淡淡的说道。
犹豫片刻又继续说道:“曾经有几次西戎进犯,竟能熟练掌握我军排兵布阵,我肃查军营中每一位将士,这才发现有一股陌生的力量已经侵入军队,还是后来方柏几次绞杀邪教,才在这些邪教聚集盘根之地搜集出了大量与寒川有关的东西,方柏心细察觉这件事的诡异,多次派人卧底,自己也多次犯险,这才查出来临川王借修佛之名行造反之事。”
我听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说道:“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方大人真是令人敬仰啊。”
聊了许久,不知不觉间已至正午,魏铮便带我去军营的食堂吃饭,一边走还一边说:“军营餐食粗糙,以吃饱为主。”快到食堂时,就看见兵丁排队打饭的队伍,队伍分了五组,每组都排了很长,还不时有人加入,打好的端着着一碗烩菜,拿着两张大饼自己找地方去吃,虽然看着粗糙,但味道闻着还好。
魏铮一路把我领到食堂里,亲自打了一碗烩菜递到我手里,又给了我张饼,我坐在食堂里的条凳上吃,魏铮看着我,我略有些不好意思,烩菜里只有一点肉沫,但是有绿菜,土豆,胡萝卜,还有蛋饼切的块,粉条,放了盐和胡椒还有其他的香料,吃起来味道也很好,喝了一大口,抬起头,看见魏铮还在看着我,便对他笑了一笑,他一见我笑,自己也乐了起来,阳光拂过他的脸,脸上细细的绒毛像沾了一层金粉,一瞬间心动不已。
☆、第二十章 人命官司
坐在床上摸着刘崭给的令牌,看着皇上的信,又想着魏铮今天说的话,突然有点琢磨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派去丹霞镇查探的人也没有回来,郡衙里能用的人更少,来到这每天都有不同的烦心。
正在发呆,一个兵丁急匆匆冲至帐门口唤道:“芮大人,尔玛城内出了人命官司,受害家属在军营大门求见大人。”
我一听,立马站了起来,好东西,换好官服走出门,叫兵丁去寻仵作老刘,因已过子时,军营已宵禁,受害者家属只能候在军营外等候,我出门往大门走时,呼赫也跟了过来,身上寒气很重,估计是在账外守着很久了,不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以后我出门会告诉你,在军营内不必这样守着我。”
“守着你是我的职责。”他倒是很高冷,一句话说完就不愿意再说,理我五步开外不远不近的跟着。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一声声凄厉的嚎哭赶忙走过去,王师爷已经在那开始了解情况,还有两名军医正在为两名家属疗伤,夜色黑暗看不清,走近了才看到是一对老夫妻,浑身是血,胳膊上腿上还有伤,也许是徒步走的时间过长,也许是别人的血,整个身上已经被血浸透。
王师爷他们要行礼我赶忙摁住,这种情况还拘泥什么礼节,老夫妻一得知我是姑臧郡守,拉着我要去救救他们的儿子孙儿,他们手上还满是血,被这满身的血给吓了一跳,这是发生怎样的惨案,当即不再犹豫,老夫妻里只有老大娘伤的轻,就驾着马车由她带路去尔马城她们家里,也就是案发地。
一路驾着马车疾驰向尔马城,进了城中直奔案发地,到了门口,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推开门,一个披头散发身形较瘦的女人,双眼直直的瞪着,半蹲在地一边手拿砍刀在剁着一具男尸,男尸已血肉模糊,一边嘴里还含混不清的碎碎念什么莪王修行下凡间,众人助我去成仙。
老太太一看那具血肉模糊的男尸当下便软倒在地,大嚎一声我的儿,又突然向疯癫的女人扑去,女人一看老太太扑过来,突然嘴角僵硬的咧出一抹怪异的笑容,举起砍刀向老太太头上劈去,呼赫反应很快,一脚将女人手中的刀踢飞。
女人跌倒在地后嘶吼一声,已不似人声,快速爬起来,张开手臂向老太扑去,两个兵丁见状一左一右去制伏女人,可她力气太大,不但没有制伏还被女人尖利的指甲所伤,老太太和我皆是被吓了一跳…
正在呆愣间,女人的指甲伸到了我眼前,我惊吓的往后退去,呼赫急忙扯住女人的衣领重重的将她抛甩出去,女人摔落在地抽搐了一下,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两个兵丁赶快跑至女人身边一左一右将她捆缚住,她不停的发出嘶吼,嘴里还不停流出血沫。
见女人被制服,吓到的老太太也慢慢回了魂匆匆往屋内跑,刚进门就嚎出了声,这会也只剩干嚎了,我也赶忙往屋内走去,一进门就眼前的惨况目不忍视,两个孩子,一个大一点一个也不过一岁左右,皆被砍的七零八落,血流满了整个屋子,墙上屋顶也溅的到处都是血迹。。
仵作老刘一看这情况,却不急着去验尸,而是静静的走到我身边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大人,这女人怕是入了邪教,这邪教每隔两三年都会有人杀妻杀父杀夫杀母杀子来达到升天的目的,还请大人速速彻查不要让惨剧再次发生。”说完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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