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狩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水敛尘
章节字数:3465更新时间:09-04-2701:47
虽然荣玉港只是内河港口,码头的繁华程度却绝对不输于岳兰石臼港的长渡,若比较起卸载货物的珍贵价值,只怕长渡还要逊上一筹。
银色的面具戴在脸上,为策万全,还是由赫连洛将他抱在怀里,荣玉港不比酒楼,身形上还是有破绽的。
反正赫连洛的花名远扬的陆海皆知,祁然也就老老实实的偎着,动也不动扮演自己的角色。
其实也不怪祁然越来越退化,自丘洋王宫一战之后,祁然的身体就每况愈下,断阳的发作甚至也不再局限于每日子时,只是玄密与断阳俱为世间奇药,如今混为一体更是演化出了多种意想不到的症状,祁然天性看得开,倒也不是很在意,只是他身边的人却俱都是如临大敌的严密关注着。于是促成了赫连洛几乎全天十二个时辰的贴身照顾!
这番“美差”当然慕煞了其他人,只是衡量再三,数人中的确是赫连洛最名不见经传,的确,当年纵横安图两境,杀人掠货的风盗头子,谁能想到会成为今日玄家异宝的贴身奶妈?名声显赫的楼运总管?
谁又能将当日恨不得逃进深山大泽永不遇人事的玄家异宝与时时刻刻窝在楼运总管的怀里扮演一个随时消火散欲的娈童联系起来?
当真是世事无常!
楼运的十三艘远洋楼船,浩浩荡荡的驶进荣玉港,几乎可以预见下货时候人山人海的盛况,赫连洛带着祁然,早一步上了等候在水边的一艘小船,悄无声息的在人群外靠近归航的船队。
“欢迎回家!”
………………
“终于到家了,还记得这里吗?”
貂髯,谨蝉驿,沧江(即昊洋河貂髯境段)畔的一处别院。
唐越扶着流苏,面前是穿越千年,浩浩荡荡不止息的昊洋河,远处是淼社一处如今闲置起来的造船港,当年生意火时,每日喧嚣的不啻于现今内陆任何一处商港,而今却只剩一丛旧房。
勉强算起来,倒也是个别致清幽的休闲好去处。
脚下凹凸不平的,则是千年江水冲刷而下的细碎石子。
刚刚清醒月余的流苏,茫然的眼好半响才对上焦距,一旦对上了,却又需要好久才能将眼中所见传递到大脑中。
唐越这一个多月,早已经习惯流苏这种慢了好几拍的应对方式,说完一句话,也不再打扰他,静静的立在一旁,等候流苏的反应。
“家?”良久,才从还没恢复血色的苍白唇瓣间溢出一个微带疑惑的单音节。
“对,”配合着流苏的现状,唐越的声音带着温柔的安抚,一字一顿,极缓。“我们小时候的家。”
懵懂的眼,黑白分明,带着丝丝困惑,初生婴儿般的纯稚,定定的看着唐越,半晌,又扫向江面,再看向周围,看的出,流苏看的很认真,只是待到视线转回来,还是那副疑惑的样子,“家?”
唐越猛的闭上双眼,牙关紧咬,只是微微有些哆嗦的唇瓣还是泄露出他心中难以克制的激动。
一只微带着沁凉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抚上脸颊,轻轻摩挲着,试图传递一丝安抚。唐越一怔,不敢置信的张开眼。
流苏没想到他会睁眼,面上还残留着来不及褪下的担忧,单纯的眸中却已经极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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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出明显的惊吓,赶紧要将“肇事”的手掌起来。
唐越哪里容他撤退,比流苏动作不知快了几倍的手,倏的回,按着他的掌心继续抚慰自己的脸颊,眼睛却缓缓合了起来。
微带凉意的触感,从来都是流苏的肌肤特有的温度,能重温这样的亲密,简直让唐越感动的想哭,直到这一刻,躺在唐越脑海中,属于峭亿城阁楼中那个形销骨立的身影,才渐渐有消融的迹象。
“对不起……”怯生生的道歉,带着主人的畏怯,喏喏的飘到耳边。
“不,”唐越没有张开眼睛,他还陶醉在流苏掌心的温润之中,这样的清爽接触比起过去几年每日每夜的揪心,也不知道开心了多少倍,“想不起来不是你的错,能醒来就好。剩下的,越哥陪你一起慢慢想,不急的!”
流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完全没想到闭着眼睛的唐越压根看不见,泛着湿气的忧伤双瞳,静静的落在唐越痛苦自责的脸上。
低低的呢喃,含在嘴里,绕在舌尖上,就是吐不出唇瓣,“越哥……越哥……越哥……”
念的心都疼了起来。
撇到唐越隐在眼睑下的眼珠转动起来,有睁眼的迹象,流苏垂下眸光,将千回百转的心事一并,丛丛幢幢的掩进心底,深埋起来。
初醒的流苏,在唐越眼底,完全是个重生一样的人,孩子一样的纯净,溯逆前的往事,似乎都被他遗忘了。因为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唐越,流苏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对唐越的依赖,表现出了幼兽一般的情节。一个月前,这让唐越极为惊喜,当年的伤害,这些年,已经成了他心底过不去的坎,每回想一次当日的绝情拒绝,都有将自己的心再凌迟一遍的痛;同样的,每设想一次流苏清醒后的相处模式,也叫他更多一分近乡情怯一样的慌乱。如今,流苏白纸一般的觉醒,正好让他抛弃心疑,给自己鼓足一份从头再来的决心和勇气。
然而相处越久,这份当日的雀跃越折磨唐越的良心。
当年的流苏,那是何等敢爱敢恨,爽朗活泼的灵动男孩?
就算全天下的阳光都集中起来,也不及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光芒。
现在呢,别说恢复那份明朗爽利的样子,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唯恐触怒别人。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举止,都怯生生的,带着让唐越疼到骨子里的心碎。
扶在肩背上的手臂,缓缓拢,紧紧将流苏压制在怀里。
似乎感受到唐越的激动,流苏的身体也开始战栗起来,昏睡多年的身体,孱弱的不可思议,仅仅是看着仿佛能被风吹走的单薄样子,就常常让唐越无来由的觉得,这幅身体的骨架,似乎随时都有坍塌的嫌疑。
紧紧抱着他的唐越立时就感觉到了,赶紧将手臂合围的力道放轻,改为松垮垮的圈着,唯恐一个不小心,真的让流苏伤到。
埋在项颈中的脸,苦涩的合上眼,再不去看项间突突的脉动,那份因生命的充盈所展现出来的温暖人心的悸动,明明近的轻轻一张嘴,就可以用舌尖感受到的完整,此刻忽然失了吸引。刚刚想抬起来回搂唐越的双臂,又无声的垂回身侧。
还是很,勉强吗?
“大少爷,大少爷……”老管家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急促奔走后的气喘吁吁。
唐越将流苏偎在他身上的身子扶正,仔细整理因为拥抱而稍显凌乱的衣衫,“什么事?”微带着被打断了亲昵的不悦。
老人家被脚下圆溜溜的江石绊得步履蹒跚,趔趔趄趄的来到近前,举高手上的细竹管,“瑞清公子的信……”
只瞄一眼,唐越已经看出那是淼社翔鹰爪下缚着的传讯管,单手接过,揣进怀里,用眼神示意老管家可以离开了。
“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温声慢语不变,只是听在流苏耳中,却多了一份迫不及待的急躁。
瑞清?是谁?
……………………
“瑞清!瑞清!瑞清!”安宇王的同族堂兄,浩文侯在屋子里暴跳如雷。
一把揪住来禀事的信差衣领,可怜的家伙立即被提的双脚离地,却不敢挣扎,只涨着越来越红的一张脸,努力的争取喘息的空间。
但动作还不敢过大,否则气息喷到浩文侯安澈脸上,那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这个楼瑞清到底什么来头?你们一个个都是饭桶啊,我养着你们,居然连个小人物都查不出来。”眼看着来人已经出气多入气少了,安澈一把将来人远远的掼了出去,沉闷的拖地声响起,侥幸逃出生天的侍人不敢大口补充氧气,紧着回答安澈的问题,“一年前在燕南兴起一个商社,叫民心社,据说,老板就叫楼瑞清……咳……天机少……楼……咳……”无奈肺内空气需大量补充,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来的,这违背身体意志强行开口的做法,毕竟撑不长久,只说了两句,已经被呛得咳了出来。
侍从脸都吓白了,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正忐忑之际,却听到身边一把温润谦和的男声续道:“这家商社没有固定的生意,侯爷想报复恐怕也找不到人的。”
来人看来很得安澈重用,这样暴怒的时候乱插嘴,居然没有得到安澈的龇目以对。
安澈挥挥手,不耐烦的将侍从遣退,“没有生意他怎么赚钱?那还算商社么?”他毕竟是王族血脉分支,对上不能发脾气的人,还知道敛自己,拧着眉毛想了片刻反问道。
来人继续道:“他购将倒闭的,生意差的各式店铺,整顿一阵子后再高价卖出……”
安澈一愣,显是对这种做生意的方式闻所未闻,奇道:“这也能赚钱?”蓦地想起自己的产业,“不对,红馆的业绩可是一向极好的。”
来人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一问之下,登时哑了口。
争狩劫(上部情劫)卷三玉楼暗战070心债愁情(上)
章节字数:5045更新时间:09-04-2816:17
陪着赫连洛上船安抚回来的手下,即使他只需要扮个不开口不说话的摆饰,摇摇晃晃的感觉象催眠。
普通的船员都以为他是赫连洛包养的人,一众大汉投射过来的目光除了暧昧,还有垂涎,打量过成玉与临澧都完好无恙,祁然就放下心了。干脆打着哈欠,窝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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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洛怀里。
背上感觉不大舒服,即使不回头也能分辨,那是成玉失落的注目,还有临澧挑衅鄙夷的眼神。
感觉得到,但也不代表那是他的责任,祁然是这么认定的,所以连头都没回,合上眼睛开始休息,睡觉。
赫连洛块头够大,脸色够沉,气势够狠,一般人见了莫不是战栗难安,夺门而逃,然而一年多相处下来,祁然却知道他只是长了一张名不副实的身体和五官,这人的体贴周到,细致入微较之“他”也不堪多让……哎,说好了,那些人,都不再想,昏昏沉沉的被带回无欲阁,抱着他的人动作极轻柔将祁然放倒床上,那份温柔,便如捧在手心的飞花鸿羽,轻不得重不得,即便是微风吹过,都担心被吹走了一般。
晃神中,辗转在那人的臂弯间,外衣已经被除掉。没有负担,舒坦的被服侍,感觉好得不得了,让祁然从喉咙深处溢出几声慵懒娇憨至极的呻吟,模糊却惬意的散发着纯真氤氲。
垫在项后的手臂肌肉,瞬间抽紧。半梦半醒间的祁然,极为敏感,立时就感到不舒服,呻吟一转,拖长声的抱怨不用经过理智,已经出唇。
“洛洛,放松,肉好硬!”
身随声动,一阵乱乱的细微的扭动后,重又找回舒服的姿势,面具下的唇瓣,这才弯出一抹满足的线条。
眼睛却一点要睁开的迹象也没有。
那人被他这不经意间散发的诱惑引得哭笑不得,怔怔的痴看了半晌,才苦笑着将祁然脸上的面具摘下。
面具后的小脸,一如两年前的初见,时光的流逝在祁然这里,似乎也失去了速度,仍将他保留在十七岁的美好纯真。
两排长长翘翘的睫毛,浓浓密密的合并在一处,在眼睑下留下一排模糊的影子,那双清醒时总在不经意间透出千言万语的水润黑瞳,此刻正安详的隐逸其后,动也不动,显是好眠正酣,连恼人的梦境都不敢来打扰。
如果不是两年前那一夜凌乱到不堪回首的初见,今天的自己,是不是也能得到等同于赫连的待遇?
成玉苦笑着摇头,制止自己越来越不找边际的胡思乱想,错过的东西,再也没法回头,能象现在这样还能留在他身边而不是象“他”那样被他亲手了结,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不该再奢求更多了……
跟在祁然身边两年,看着他暗中接手淼社,从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游刃有余的将楼运经营到现今的规模。也看着他暗中打理民心,化身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天机少”,在大陆上开拓出属于他自己的版图,这些林林总总的能力,从前都被掩盖在玄家异宝的盛名之下,以至于死亡的阴影总是如影随形,无法展现。
到如今,仅仅两年的空闲,生命的光华,便如从石头中打磨而出的翡翠一样,开始炫目!
不可思议,不敢置信……世间种种表达惊讶的词汇全部罗列出来,也无法表达成玉这两年累计在心里的想法。
剥去玄家异宝的外衣,抛弃绝丽惑人的色相,这祁然总是有出乎意料的表现,总是一再一再漫不经心的展露他的芳华,独一无二的!
这才是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无法衡量的距离。
看着祁然的成就越堆越高,累计在成玉心底的理由就越来越多,这样一直累计着,总有一天,可以在堂皇的面对将军吧?
这样的人,做那样的用途,实在是浪世间珍宝,所以,我是对的……即使背叛了您……
海上飘荡的时候,孤单的夜里,那是成玉最美的梦,只是每次梦中出来,身上都会流出密密的一层冷汗,就如清醒时,为那一夜的记忆,时时遭受理智凌迟的心。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岁月可以逆航,那么抹去留在祁然脑海中,那一夜所有关于丑陋的他的痕迹,一定是成玉不计代价,也要完成的心愿……
只是世事,没有如果。
所以只能在现在独自伤神,并且努力达成他的每一样期许,究竟是赎罪还是在挽回什么?
也许连成玉自己都分不清了。
三个月海上的飘荡,时时刻刻摇摇晃晃的感觉,并不舒服,以为上了岸,见到祁然,心情可以放松,不会再那么患得患失,原来错了,看着祁然安详的靠在别人怀里,却连一个熟稔的微笑也吝于展现给自己,以为这样的差别早已习惯。只要能在他身边,只要知道他的消息,只要能做他的属下,其他的,可以无所求,其实,真的错了。
就如此刻面对的,即使在梦中,也毫不吝啬展现给赫连洛的那一份信任,成玉的心,就拧成一团。这样的信任,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得到一份?或者,一生一世也求之不得?
懵懵懂懂的张开眼睛,逆光的位置让祁然有瞬间的昏眩,身上大片的影子覆盖下来,有丝沉重的压迫。
合眼,倾身,双唇轻触,又倒回原来的位置。
熟稔异常。
抬起一只胳膊,姆食中三指揪上眉心,呻吟一样的无力问候溢出喉间,“什么时辰了?”
突如其来的意外点吻,并不足以让成玉一直纠结的心境展颜,反倒更加阴沉,祁然与赫连洛,已经熟稔到这样的程度了吗?
反观自己,又得到什么年月才能得到这样的信任和依赖?
瞬间的念头在脑海中冲突,一时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祁然的问题,如果开口,让祁然听出自己不是赫连洛……
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不敢,设想!
“喂,怎么不说话!”成玉听而不闻,维持着双臂撑在祁然身体两侧的姿势,犹自盯着祁然的眉心,还是没有展开的迹象,他现在不舒服么?
伸出身侧的另一支手,拍拍成玉支在身体一侧的手臂,话语里,带了一份明显的不耐烦,“我问你,时辰呐!”
“你问的,是我,还是赫连洛?”面对现实吧,即使被讨厌,终究还是逃不过。
成玉带着决然开口,却在话里不由自主的透出几分失落。
“当然是你……”祁然还是维持着皱眉闭眼的样子,双手却在虚空中比了个大大的圈,“洛洛的胳膊硬死了,趴在这里,影子这么大。”说着,自己也笑了出来,即使还没睁开眼,看在成玉眼里已经足够融化世上所有冰雪寒天。
成玉张大了嘴,半晌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即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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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是在促狭赫连洛的体块,能够展现在他一人面前,已经是无法想象,难以捉摸的美景了。
“时辰,时辰,出海三个月,你的脑袋撞了礁石么?这么迟钝了?”
成玉一怔,赶紧手忙脚乱的起身,冲到窗边向天空张望,讪讪的开口,“天黑了……”
祁然一怔,揉着眉心的手指回,张开的眼睛,半支起身体,歪过头,带着点点的惊奇,看着成玉,“你,真的被礁石撞到了啊?”
蓦地皱紧整张小脸,整个人抽断脊梁一般,颓然倾倒床榻,“成玉……唔……”几个单字,已经抽干全身的力气。
祁然最糟糕的状态,是离开丘洋宫的那段日子,成玉见得最早,知的最深,一见祁然此刻,当即知道是断阳发作了。
当下动作,几步的距离,已经足够成玉将自己的衣衫连撕带扯的褪个光,挨到床边的时候,已经一丝不挂,没时间犹豫,两手扯住祁然的衣领,用力两分,裂锦声中,白玉凝脂的身体已经悉数暴露眼底,没时间欣赏这份迤逦风光,成玉手上动作迅捷如风,几下拉扯,已经将祁然脱个干净。
抱在怀里,陪他躺好,这才有空暇扯过棉被,将两人盖起。
“好点没?”
“唔……”汲取从背后胸膛传来的火热体温,半晌,才找回说话的力气,“现在还好……”
“最近,常常这样?”隐在祁然项后的成玉,缓缓拧起眉,察觉自己的心慌,力持镇静,佯装平稳的开口。
突然发作的瞬间总是难以抑制那一刹那的慌乱,挨过了,也就平静了。
天性里的促狭很快就会冒出头来嚣张一下,“不……是你运气比较好,总是在我中奖的时候出现。”
有些无奈的紧双臂,将祁然禁锢在自己怀里,体温流失严重的身体,凉的让人心慌。亏他还能呈现这般的调侃。
谁都不再说话,祁然身体还没冲冷冽中恢复,成玉却是在享受难得的这份亲昵。
揽着肩膊的大手,却自有其意识,缓缓的由上而下摩挲其掌下的肌肤。
柔滑似水,凉爽如浴。
并无情色,但痒!
有些无奈的捉住被子里搞怪的手,立刻被十指纠缠反握。祁然很累,却不得不开口,“你想干什么?”
灵魂在房间里飘荡,连同神智都出门去溜达,成玉全无意识的重复着祁然的话,“我想干……”腾地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即使祁然看不到,成玉却不由自主的懊丧……抚摸的举动,即使自己无心,却难逃猥亵……因为,那样的前科。
羞愧,懊恼,烦闷,悔恨,一股脑的涌到心里,夹着指上残留的触感,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舒坦,汇集成乱七八糟的头绪,乱糟糟的汇成一团塞进胸口,再顺着血管往周身游走……
不消片刻,成玉忽然僵直了身体不敢动弹……好像,走错地方了,呃!
抵在腿间,似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变硬,不需要思考,祁然也能清晰的辨别出那是什么。
还来得及气自己的一时心软,身后人僵硬的身体已经在尽可能的向后移动,骤然粗重的呼吸,也在倏然间改变了方向。
只是脊背相连的身体接触,让成玉的努力实在没有什么效果。
能感受到祁然今日的软化。离开丘洋的时候,只有自己陪着他,那些日子的亲密,是无奈,祁然毫不掩饰,成玉也无法居功。
那一夜的记忆,留给祁然的,是彻头彻尾的羞辱,留给成玉的,是甜美的享受。到后来,祁然的记忆没变,成玉却变了。
两个人逃命的日子,让成玉有足够的时间去思索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祁然被淼社找到,直到祁然了赫连洛,成玉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变化的心,缘于一场从不预期出现,却以最恶劣的方式开始的,所谓的爱情……
放弃么,若可以,当日就不会背叛了将军,不放弃,那么,每日里看着祁然和赫连洛越来越默契的行止与越来越?亲密的互动,实在让人,妒忌到发狂。
楼运组船去海外,成玉自动请缨,只有离开,才能将自己越来越失控的情绪扯出来。
跟在齐晏身边,十年,只要做好将军的吩咐,自然就心安理得,平心静气。
守在祁然身边,月余,一样要分担祁然的事情,却时时刻刻忐忑不安,担心下一刻会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
哀怨的像个女人,还是弃妇。
连自己,都忍不住唾弃。
但还是没法放手,如果下一个出现的人,一如当初的自己,那样糟糕,恶劣,该怎么办?
美丽的祁然,天生有魅惑他人变身野兽的魅力。
那个永远只有天字一号表情的赫连洛,反倒是唯一的例外。
气他与人亲密,也怜他身子渐弱,到头来换不回未曾相见的相处,还要落得被厌恶的境地……
唯有……离开。
带着他的事业和坚持,至少还有这一点,会让他挂念,会……让他在想起船队的时候,也有机会捎带着想起自己……
两年啊,思念欲狂,然而今天,似乎又回到了起点,男人的本能,似乎,又要搞砸了一切……
“对不起……我……”隐忍的声音,暗哑异常,近似于嘶吼,“只是控制不住……”
“……”祁然无声。
又要被厌恶了么?
在……那样一个让人心花朵朵开的浅啄之后?
努力,将胸膛以外的身体,和祁然做一个分离,但能分开的距离,实在是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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