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一口天空和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肩胛骨
李笑着扬起头,往边上看了眼,正好跟一个人眼神对上了。
李顿了顿,那是舒瑶班上那个高个子女生,陈栀心。
陈栀心好像在球场边上站了挺久了,直接冲他笑了笑,转身走了。
李没看懂她的笑里有什么意味,在原地站着了没动。
直到程殷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几个人再打了一会儿篮球,也都准备散了。
方源提议着一起去唱歌,不过大家明显没什么兴趣。
李说:“我就不去了,回家还有点事儿做,你们好好玩儿。”
最后也只有方源和程殷两个人去,决定先去吃个串儿再唱歌。
几个人在学校门口分开。程殷冲李摆摆手,“假期没事儿出来玩儿啊李。”
李对他笑了一下,“好。”
李默默感叹了一下时间,太快了。国庆和中秋,来得真快,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冗长的假期,不知道做什么。
方源唱歌也有演技。声情并茂,情感充沛到溢了一地,坐在高脚凳上,自己一个人唱得如痴如醉。
唱情歌一定唱得人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这个时候唱着onedirection的whatmakesyoubeautiful,更是骚气十足。方源抖着腿,拿手指向程殷,唱得投入忘情:“babyyoulightmyworldlikenonodyelse……”,程殷一闪身躲过他的手指,拿起了话筒对着他吼:“别他妈乱指,小爷不吃你这款。”
方源哈哈大笑,就走过去把程殷抓了起来,叫他一起唱。
程殷起初抗拒了三秒,在方源的烦人的磨功下只好跟着他一起。
然而最后程殷唱得太high,一个人起劲儿了一直嘶吼着,方源完全跟不上他的肺活量了,悻悻地坐回沙发上呆着。
程殷一个人自嗨着,唱着林肯公园的歌,摇滚神涨到极致,嗓子都吼哑了,还坚持着唱完了一首抒情的歌。
唱到中途程殷打了个响指,响声穿过了背景音乐传到方源耳中,方源抬起头,程殷笑着说:“我现在的声音是不是很沙哑很性感?”
方源瞪着眼,半天才操起话筒,“很久没见过自我感觉这么良好的人了。”
程殷狂笑,丢下话筒,开了原唱,也坐到方源旁边去。
“少年,你都颓废多久了。唱个歌也high不起来,就那么喜欢方婷?”
方源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我high不起来,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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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话筒抢了,还一直把自己点的歌顶上去,老子还high个ball啊!”
程殷拍着大腿笑,“不要那么羞涩嘛。你要唱告诉我呗,我哪可能不让给你。”
“谢谢你,你真大方哦。”方源说。
“应该的哦。”程殷眨眨眼。
两人闹了一会儿,方源忽地往后一倒,重重地压在沙发背上。
“怎么了?”程殷拍了拍他的肩。
“你知不知道,程殷,喜欢上一个人特别莫名其妙,特别神奇,一眼就够了。”方源半闭着眼,一下子颓废了不少。
程殷直起身体,看了他一眼,“我知道的。很多人说一见钟情很轻佻,但是我觉得再平常不过了。”
方源咧开嘴角,轻轻笑了下。
程殷接着说:“你看见一个人就喜欢他,跟看见一片晚霞就心生欢喜没什么两样。同样都是简单的情愫,干净又纯粹,没什么可反驳的。但是能否钟情,要看能否再见,要看他是不是真的刺进了你的心里。”
“你可越来越有水平了,怪不得周记也自己写了。”方源说着,又打开了桌上的啤酒,倒进杯子里喝了口,“程殷,我特别不爽。”
程殷没说话,只按了按他的肩。
方源捏紧了杯子,又仰头全灌了进去,瞪着眼说:“我知道我没什么勇气站在她旁边。但是,现在站在她旁边的人,配不上他。”方源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捏紧了拳头,重重地呼吸了好几下。
程殷看着他肩膀有点抖,明显激动得急了,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程殷,我,我真的……”方源眼睛煞红,断断续续地却没能把话抖清楚。
程殷把他拽回来坐下了,砸了他肩膀一下,“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
方源平复了一下呼吸,再倒了一杯啤酒灌进了喉咙,“我有点激动了。”
“没事儿。我也没见你这么激动过,跟个小娘们儿一样,挺有意思的。”程殷说。
“操。”方源笑了下,顿了顿又接着说,“他妈的我真的好不爽啊。”
“嗯。”程殷无奈地拖长了语音回应着他。
“操操操操操操操。”方源骂了一堆,所幸词汇量匮乏,脏话储备也不够,来回也就那几句,程殷听在耳里也没觉得不适。
“烦。”方源声音丧得不行,他把头埋进膝盖里,闷闷地说:“老子这么文艺的少年。我心爱的女孩儿,应该穿着漂亮的裙子,跟一个帅气清爽的男孩一起骑着单车去看海。怎么能跟个傻逼,成天进进出出。”
程殷笑着打了下他的背,“你装逼就装逼,自己说自己是个文艺的少年,要不要这么不要脸?穿裙子骑单车,更是流氓。”
“你闭嘴。你懂个屁。”方源说,“我真喜欢她,方婷是个特别好的女孩儿。我早就知道了,她跟别的女生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的。”
程殷感到头皮有点儿发麻,妈的方源又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戏方可爱方。我心头好了。
第10章第10章
方源又以一种如梦如幻的飘忽不定的语气,幽幽地开始讲述着他那点少年心事。
妈的跟讲鬼故事一样。别人追忆似水年华要么用一种留恋的的口吻,要么带点无可奈何地叹息,偏就方源画风新奇,怀春的心情被他搞得毫无美意。
看他快哭了的样子,程殷还是认真听他讲那过去的故事:
“刚上高一那会儿,跟班上人都不太熟。那天下午热得要命,气温直逼四十度,我压根儿不想上学,还是我妈把我打着撵出来的。老杨头事儿也多,那天就非得要树立他作为班主任的威严,我就迟到了五分钟,让我罚站两节课。”
“我热得跟烤肠似的,红通通的,滋滋儿冒油。”
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吗,程殷想着,自己真是走运遇到方源这种奇葩,一会儿自恋得飘上天,一会儿又趴到地上滚得一身泥浆。
老杨头是教物理的,又是班主任,年纪大一些,脾气反反复复的。有时候把学生当亲儿子疼,有时候整起人来又威严得厉害。
刚开始他们班散得很,纪律也差,老杨是花了很多力来管教学生的。也是方源倒霉,撞枪口上了,不得陪着来一出杀鸡儆猴嘛。
方源接着说:“热得我整个人晕乎乎的,犯困。汗津津的双眼看东西模模糊糊的,就那么站着睡着了,估计那时候都有点中暑。”
方源这时候露出一个笑容来,“我还做梦了,梦到了朱丽叶。莎士比亚的戏剧里,《罗密欧与朱丽叶》是我最喜欢的一部。朱丽叶那样天真美丽,坚强浪漫。”
“朦朦胧胧里,看见一片白光,美丽的朱丽叶冲着我笑,长发散开,松松地扬着。她笑得那么好看,像一只白鸽子。”
程殷笑着,方源就这点可爱,特别坦诚。要说什么便将心里最直白的画面描绘出来,绝对不怕别人会笑话他。
“接着你就醒了。”程殷接着他的话。
“嗯啊。接着我就醒了,被冰醒的。方婷拿着一杯散着冷气的绿豆沙贴在了我额头上,笑得很好看很好看。”方源仰起头,接着说:“她说:‘很冰吧?给你喝。别中暑了,进去吧,杨老师不会怪你的。’”
每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方源拿起剩下的一瓶啤酒,就着瓶口慢慢喝。程殷分明看见了他眼睛有点儿湿。
“罗密欧与朱丽叶是悲剧。我知道的。但是朱丽叶真的太纯洁可爱了。”方源倔脾气起来,再慢慢说道:“我很喜欢朱丽叶。”
“可是我不是多情的罗密欧,不会说出那么美的话。我配不上朱丽叶。”瓶里的啤酒很快被他喝光了,方源把瓶子扔到桌上,跟纸巾盒撞了下,碰出钝钝的声响。
音乐声早没了,程殷老早前就悄无声息地把音乐关了。
“方源,生活不是戏剧。”程殷看着他,说道:“我们没有剧本的。你别老是做梦,你以为你在戏里,其实并没有。你想要什么,自己去拿就行了。”
“你喜欢的人不是朱丽叶。你是不是罗密欧,也更没关系了。”
方源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智障?”
程殷没明白他什么意思,重复了一句,“智障?”
方源苦涩地笑了一下,“就是如果别人对你说这样的话,说他自己爱上了一个朱丽叶,又叹息自己不是罗密欧。就算没有两家的深仇,也没有鼓起勇气去追逐心里的朱丽叶。听到这样的话,你会不会觉得这个人很智障,很装逼?”
“怎么会。”程殷很快说道,“方源,这样的感情我觉得很美。真的。”
“唉。”方源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在追逐一个影子。爱的幻影。”
“怎么说?”程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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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的微笑和梦里的朱丽叶重叠之后,我就在追逐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最后一幕里,假死药药效过去后醒来的朱丽叶看着身边刚刚死去的罗密欧,竟然不是马上啼哭或害怕,她责怪眼前死去的爱人:‘你全都喝掉了?这么吝啬,一点也不给我留?’接着她喃喃细语:‘你的嘴角肯定还残留着□□。’,吻上了罗密欧的嘴唇。而后用罗密欧的刀刺死了自己。”
唉。这等纤细的少年之爱,程殷默默地想,怪不得原来叫方源帮他写语文周记他那么能编。
“我心里有着一个朱丽叶。倒不如说,我心里有个爱情幻影。我那么崇尚殉道式的爱情,沉迷那种凄婉又热烈的情感。”方源突然慢慢抬起手,贴上了自己的胸膛,“我的爱入了牢笼,从此心里的夜莺只在黑夜饮泣,不见月光与蔷薇。”
程殷感到深深的无力。方源真的中二得要命,妈的抒发感情抒着抒着就来一出戏剧,再不拉住他这人立马就要贴着墙壁诉说他的悲情了。程殷有点郁闷,刚开始怎么没发现这贼东西又开始演戏玩儿深情诗人人设了。
于是程殷伸出手,诚恳地看着方源说:“源儿,咱们说点人话?”
方源眼神复杂地看了程殷好几秒,才吐出一句:“程殷,你这人太简单了。”
程殷听了就笑了出声,“怎么?”
“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程殷更乐了,“这不对吗?”
方源摇了摇头,慢慢说:“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怕你有天爱上了谁,就死心眼出不来了。你没有过半点幻想,你爱一个人就会是实实在在那个人,一点掺不得假,你会很痛苦的。”
程殷思索了好一会,回给他一个笃定的笑容,“方源,要真那样了,我会很骄傲的。”
方源定定地看着他,程殷面不改色。
方源放松下来,摊在沙发上,“幸好我不爱男人,不然你也太是我喜欢的款了。”
“操。”程殷夸张地抱起手臂,“老子不喜欢你这款。”
“滚。”方源终于笑了,“老子喜欢女孩子,可爱的女孩子!”
“那么,”程殷说道,“你振作一点。多大点儿事,都郁闷两周多了。”
“好。”方源说。
“会有那么个女孩子的。你俩爱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满足你的受虐情结。”程殷继续说。
“滚!你懂个屁!”方源一脚踢向程殷。
但是程殷已经飞快地起身了,笑着往门口走,“走了,回家了。”
两人结了账就往家里走。夜色已经很深了。
“方源,国庆怎么玩儿?咱们干点什么?”程殷问。
方源郁闷地看了他一眼,“没戏。我妈悄悄给我报了个补习班,妈的就是国庆节期间,什么高效学习法,专门搞方法论的。”
“操。”程殷张大嘴,“听着都多不靠谱啊,你还去什么啊?”
方源一脸丧气,“没办法,我妈都报名了才跟我说。一天五百块,操。”
“我去。这么贵,那你上到什么时候?”
“每天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一共上五天。”方源说。
“行。”程殷有点无奈,“那中秋节晚上出来玩儿。”
“行。我们家吃晚饭早,亲戚们应该玩儿得晚,我晚点回去都行。”方源说。
四中这次竟然多放了一天。离国庆节还有两天就放了,放假第一天程殷当然是睡了一个懒觉。
程殷醒来的时候,满屋子的暖光,显得窗明几净。
程殷躺在床上,从半开着的窗户望过去,只看到一团红光,而边缘却是隐隐约约并不分明。
目光稍向上移,便从薄薄的布幔透了过去,一轮红日正往上缓缓升起,轮廓清晰。它的色泽鲜艳得如同被涂上了最新鲜的露水,恍如枝头上一个熟透了的柿子。
程殷伸出手,手掌间便覆上了明暗的线条。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明明太阳看起来一个红色的磨砂的球,还是散出了带着金色的白光啊。
程殷躺在床上,凝视着那一边。没人知道天空和太阳,对他有些怎样的吸引力。暑假里成天画晚霞,实在是因为太喜欢。
程殷要再文艺点,这会儿满肚子的诗意便可以化为笔下妙语了。
然而明显写不了诗的程老师,却是一个很有悟性的人。
他看着光照大地的太阳,不仅为它的美而沉醉,还深刻意识到为了能时时欣赏这等美景,他应该立即起床去找点吃的,一具饿殍无论如何是不能感知万物之美的。
于是程殷迅速穿衣起床,一路晃到厨房,在冰箱里找到了一包吐司一盒牛奶。
刚把冰箱门关上,屁股上就挨了一脚。程殷吓得一抖,慢慢转过去,程妈正抱着手看他呢。
“妈,你干嘛?吓我一跳。”程殷插上牛奶吸管。
程妈眼睛一瞪,“您睡得还好吧?这都几点了?”
程殷立马放下牛奶,“妈妈妈,别生气嘛,生气就不漂亮了。再说了,你不是也没叫我嘛,还不是心疼你儿子学习太辛苦,想让我睡个好觉。我都知道了。”
程妈皮笑肉不笑,“没有哟。儿砸,刚才方源妈妈跟我聊微信,说方源早就起床去补课去了呢。”
程殷干笑,“我成绩不是挺好的嘛。”
程妈笑眯眯地上手拧了拧他的脸,“真大。”
“什么?”程殷委屈地揉揉脸。
程妈凉凉地说:“你脸,脸真大。”
程殷还要再说什么,程妈已经转身走开了,“别喝冰牛奶啊,臭小子。放一会儿再喝,下午我跟方源妈妈约了去美容院,爸爸也出去了,你自己准备吃的啊。”
“哦。”
六点钟的时候程殷自己给自己弄了个炒饭,吃完就背着画板出门了。依然是老地方,长椅、余晖和晚风。
程殷一乐,又看见李了。他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在写些什么。
程殷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李转过头来,双眼皮张开了些,更显得眼神清亮。
程殷在他旁边坐下来,“你看天空,好漂亮。”
李抬眼,望了望天边,温柔地笑了笑,“嗯。”
此后两个人没再说话,程殷架起了画板,开始慢慢调色作画了。
这时候这边人很少,只几声鸟鸣,穿过风而来。
笔尖在纸上来回,沙沙作响,李抬头看了眼程殷,他站在左前边儿,认真地画着画儿。
鼻尖上有点儿亮晶晶的汗水,嘴唇紧抿着,额头与眉骨交接出漂亮的线条。
总之,赏心悦目。
李笑了笑,又低下头开始写。
晚霞实在美得紧。程殷画得很慢很慢。
李起笔之后,仍然坐在那里,看着程殷画。
等到霞光完全消匿了,暮色沉沉,大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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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音响纷纷赶来,广场舞的音乐声即将响起。
远方深蓝色的天空似乎是黑夜羞涩的姊妹,亮与暗融合得合宜,既不像白昼般张扬耀眼,也不似黑夜深沉得过分,飞鸟与白色的尖尖月牙相逢了,高大的树木开始在天幕上贴上漆黑的影像。
程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放下了手臂。
李眼睛亮了亮,“画完了?”
程殷点点头,余光瞥见自己身上沾满了颜料,一块块儿的,还挺好看,心情又雀跃了,对着李说:“你想看吗?”
李诚实地回答:“想。”
程殷笑得眯起眼,嘴角的小窝浅浅地凹下去,“交换。我要看你写的。”
李笑起来,“好啊。”于是把本子递给他,自己站到画架前面去。
原本纯白的画纸上如今有着极为绚烂的色。
重重叠叠的色,来来回回的画笔痕迹,浓淡相宜的笔触。那是一幅极美的画卷。
整个画面上都似乎蒙着一层淡淡的金色,温暖如日光,但丝毫没有懒怠的感觉。
落日似乎总与离愁别绪相联系。但程殷的画儿,无端地让人心生敬畏,带着磅礴的生机,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李。
倒不是说这是幅多么了不起的画作,但它让人感动。
李的本子很厚,写了很多东西了。
程殷目光匆匆掠过,几乎都是诗歌或者散文,写得满满当当的,边上密密麻麻的修改批注。
不过,他没打算细看。只说了交换今天下午各自创作的。
他翻去最新的一页里,前面写了一些思绪散漫的随想,最后几段描绘了天空:
今天傍晚的天空,一层一层的粉裹着紫,将光芒万丈的霞光回去一些,氤氲成温和的光圈,在天边一点一点沉下去了。
木心叹,“念余毕生流离红尘,就找不到一个似粥温柔的人。”
所幸余生还长,便暂作风流,但求寻到一个似天空温柔的人。
程殷微笑起来,很有意思。自己的画和李的文章,在同一个时点、同一处场景有着同样的内容。
作者有话要说:他就是那个似天空温柔的人呐!作者大声吼。这么慢热我也很无奈啊,想吃糖。
第11章第 11 章
法定假日不放假,估计培训班老师也受不了。国庆节这天,方源一早就兴冲冲地给程殷打了电话,“出来玩儿啊!今天不补课!”
程殷还没起床,懒懒地问:“玩儿什么?”
方源特认真地说:“咱俩去各大广场吧。在祖国的蓝天下,欢庆的氛围中,高歌我亲爱的祖国!”
……
程殷挂了电话。傻逼,打扰我睡觉。
一分钟没到,方源又死皮赖脸地打了回来,“哎呀,程哥哥怎么这么不解风情的啦,人家还在说话呢。”
程殷说:“人家太丑。我懒得搭理。”
“你知不知道此刻的你有多么肤浅?你知不知道我内心奔腾着多少崇高的心愿?你扼杀了一个诗人滚烫的灵感。”方源忿忿不平。
程殷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一大早抽什么风,还押着韵地放连珠炮。
“你是挺滚烫的。”程殷五官皱到一起,“烧包,你烫死我了。”
方源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跟这种人相处太累了,说他烧包他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程殷心塞地说:“行了,去打游戏吧。约网吧?”
方源挺高兴,“行。”
程殷挂着满额的抬头纹起了床。爸妈都出门了,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对祖国的日新月异看得太透彻,每年这个节日都早早出门感受祖国的伟大。
程殷小青年对这些没啥感觉,被撂在家里,自己找出几棵小白菜煮了把面。
程父厨艺了得,程殷也不错,简单的素面也还是有滋有味儿。
程殷在网吧里跟着方源一起酣畅淋漓,在游戏世界里大杀四方了一上午。
坐了好几个小时,不仅脖子和手臂都要麻掉了,屁股也难受。程殷和方源都不是过分沉迷游戏的人,俩人吃过午饭,合计着去逛逛本地的景点。
程殷活动了一下肩颈肌肉,“去古镇?小吃味道比较好,就是今天人肯定多。”
方源吸溜着奶茶,“天气这么好,加上又是节日,你觉得今天有人少的地方?”
程殷想,也是。俩人干脆上了辆公交,去最近的古镇。
坐了一小时公交,下了车走过两条街就是景区大门。
程殷愣住,“你看这儿还挺有意思。还没进古镇里头呢,这儿一个小摊子这么多人排着队买东西?”
方源身高不够,踮起脚瞅了瞅,也没看清包围圈里是什么,“什么啊?”
他俩走近了些,看到了是什么之后都乐了。
人群里边是一个蓝色的流动小车,李站在那儿,手腕转动着做着棉花糖。他身边立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乖巧地给他递着小木棍儿。
程殷和方源对视一眼,方源说:“他还真勤工俭学啊?书店打工就算了,还做起棉花糖了。”
李高个子,长腿显眼,那个摊子的工作台对他来说似乎还矮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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