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墙

服务员是个小姑娘，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丝毫没有退怯之意。一米五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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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拿出了一米八几的气势。
“唉呀妈呀，大哥，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啊，你这开口闭口的，身上这点器官都挨个拿出来显摆一圈，这炭火烤的谁保证每个串都那么听话咋滴，保不齐就有那么一个两个的瞎了眼睛，长了一身的贱肉，要往火里钻呢，扑了蛾子似的拦不住。”
李显拿着菜单遮住嘴笑了笑，小姑娘说话还挺冲。
庄然拿着写好的小本子直接进了屋，老板正悠哉悠哉坐在塑料凳子上抽着烟，穿着串呢。外面撸起袖子马上能打起来的危险，一点都没爬进屋子里。
“我操，你大爷的六子，你家小服务员都快跟人打起来了，你还这么平静？”庄然备好串，招呼屋子里满地跑的小孩端了出去。
老板叫董晓飞，和这个烧烤店的名字一点都不沾边，因为这店接手之前就是这个名字，他也懒得换，萧规曹随的凑合了。
塑料凳子上的人，穿好最后一串，端着比外面流油的肥膘还粗壮的盆子，从地上起来，把串一捧一捧放进保鲜柜，弹了弹少了半截垂死挣扎的烟灰，才回了身。
“半年没来了，怎么还是这个死德性。”老板靠在冰箱上，脚上踩着空了的啤酒箱子说。
庄然锤了一下老板的肩膀，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朝外边努了努嘴。“我顾叔叔回来了，还不知道这是你开的呢。”
老板嘴里的烟直接掉在了地上，庄然啧了一声，伸脚丫踩灭，杜绝任何火灾苗头。
不怪老板反应这么大，其实也没什么，上中学那会，高中部的不良学生们，勾搭社会上的小混混，没少堵庄然，因为七中的老大看上的女同学喜欢庄然这个三中好学生。同仇敌忾没用对地方，庄然就不是低头的人。
当时顾叔叔秒撂倒众人的那个场景，老板现在想起来汗毛都直立，虽然自己也是有名的前混混，但是和顾绍章比起来，差得太远。若是说打架也有个段位，那顾绍章的武力值直接爆表。
尽管顾绍章的年纪比他们大了十几岁，但是在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眼里，除了老弱病残，甭管你是三十岁还是四十岁，大家都一样。
老板调整了一下表情，从店里走了出去。
“顾叔叔好久不见。”老板摸了摸头，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局促和不安两种情绪占据上风。
“啊，是小飞啊，好多年不见了。怎么见着我还一个样。”顾绍章看了眼董晓飞说。
“来，您这桌的齐了！”小姑娘战斗力十足，刚才的社会“大哥”没占着一点便宜就遁了。
“飞啊，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李显，我男朋友。”庄然坐在李显边上介绍，“李显，这是董晓飞，我朋友。”
“你好，我是李显，庄然的男朋友。”李显伸出手和老板握了握。
“你好，庄然说过的。你们先吃，我去忙着，有事叫我。”老板走过去接过服务员颤颤巍巍的铁盘。
人群鼎沸，撸串的三人交谈的声音瞬间被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本可以早点的，但是强迫症的脑回路别人理解不了。昨天开始电脑跟抽了疯似的，鼠标右键的microsoft图标就异常了，其实我根本用不上，平时都用wps，但是就是别扭啊，然后我就今天回来就开始弄回来，了好大事，才整明白，终于好了之后，我又开始修改电脑图标，我电脑上的图标除了回站都没什么，然后我就把图标改成了动漫的图片，然后就一发不可拾。然后，啊，赶紧码字，啧，强迫症晚期的我，注定就闭上眼睛就好了。明天继续~
第57章第五十七章以我为聘
从大排档回来，已是月上中天，饭后聚在一起乌泱泱的人们，如四散的蚂蚁，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顾绍章挥别俩人，先上了楼。庄然和李显留在楼下。
庄然插着裤兜斜椅在路灯上，李显站在庄然面前，低头视线刚好落在庄然的嘴角。刚才庄然点的东西，有一大半都是辣的，所以到现在，庄然的嘴唇都是红肿的。
李显一点点向庄然靠近，攫获双唇，只是瞬间。
舌尖撑着庄然微张的缝隙中滑入，直接打草惊蛇，准确的探寻到庄然的软舌，随后扫荡口腔的每一个角落，连带这牙龈都没放过，搅弄翻转，然后将硕果拉入自己的口中，继续吸允，跟讨了糖的孩子似的，久久不愿松口。
背后是冰凉的路灯，庄然没法长时间保持原来的姿势，李显的突袭，自己毫无防备，处处落了下风。想翻盘，根本没有机会，只能节节败退，连背水一站的机会都争取不来。
双手不禁攀上李显的脖子，拉向自己，想要得更多。
分开时，胜负难分，两人喘的厉害，呼吸急促，庄然觉得脚下的水泥地都没有那么坚固了，好像下一秒就要陷入无尽的泥潭中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李显再次欺身上来，不过这次庄然有所准备，不至于像刚才那般毫无还击之力，他开始反击，捧起李显的脸，舌头压在李显的舌头上，你来我往，高下难分，这一次的时间比上一次要长的多，当李显的手，从下摆摸上庄然的后背，这无休止的吻，才堪堪止住。
“庄然，今夜は月が绮丽ですね（今晚的夜色真美）。”李显在庄然耳边低喃。
李显不是第一次说，庄然也不是第一次听，但是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这般，来得怦然心动。
远处深夜流窜的野猫，目睹了整个过程，喵了一声，又窜入灌木丛中。
“李显。”庄然凑过去吻了吻，“了你的神通吧，男朋友，一身的孜然味，放在炭火上能呼啸一盘小鲜肉出来。”庄然低头，意有所指。
干柴烈火的年纪，这么噼里啪啦的点了半天，不着也快冒烟了。
李显拉着庄然坐回车上，扯了扯自己的裤子，啧了一声，又用余光看了看庄然，心里平衡了很多。
“不是，男朋友，就这么天雷勾动地火的跟那亲了半天，没反应的那都是有毛病吧，海绵体充血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吧，你这在我身上找平衡是几个意思？”庄然伸手弹了一下李显的小帐篷。
“男朋友，你这得修炼多少个春花秋月，寒暑往来，才能练出这么厚一层脸皮来啊，是不是裸着奔在大街上，你都能安之若素，指点江山？太不要脸了。”李显调了调座位，伸了伸腿。
“要脸干嘛，脸面这玩意儿拿来装点门面都上不了台面。正常生理反应怎么了。”庄然十分坦然地在李显面前，拉了拉自己的运动裤，放手的时候，松紧带弹到肚皮上都带了回响。
庄然这淡然的修养，李显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学不来了。
“过来，给个抱抱。”李显说。
“啧，没办法啊，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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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就得哄着。”庄然张开双臂，抱住李显的肩膀，两人下巴都放在对方的肩膀上。
“宝贝儿，要不，你别回去了，咱回家吧。”庄然侧头枕在男朋友的肩膀上，一字一顿地说到。
“老房子么？太远了，明天不是要和顾叔叔出去么，别折腾了。”李显说。
两人窝在车上这个架势实在太累了，李显将庄然拉坐在腿上，搂着庄然的腰，这回舒服多了。
“其实，我也是有房子的人，也在这个小区，是我18岁过生日的时候，老爸他俩送我的成年礼物。要不要看看去？”庄然问。
“要。”李显回答的相当简洁，他是真的想看看男朋友的房子是什么样子的。
翻身回到副驾驶上，庄然指挥男朋友把车开到了12号楼下。
庄然的房子在24层，这两个数字合在一起是庄然的生日，当时有一对新婚夫夫也看好了这个房子，庄哲和陶然把房子买到手，了不少唇舌。
李显没想到对着的两个门都是庄然的，里面是完全打通的，可以说空间真的是特别大。更没有想到庄然房子的钥匙居然在自己身上！很久之前庄然送了他一把钥匙，说是自己家的，他还以为是干妈家的钥匙！
房子里窗明几净，不落纤尘，显然是经常有人来打扫。
“我不常来，但是老妈他们有时间会帮我打扫，房子装修了一半，另一半是留给将来的一半的，你喜欢什么风格的？”庄然带着李显走到另一半打通的房间内，指着没有任何家具的房间问。
“你真把我娶进来了？”李显拇指和食指并拢，捏着庄然的下巴，又亲了一下，男朋友直接把另一半的位置都留给自己了，还拈风吃醋个什么劲儿呢。
“这聘礼是不是有点太寒酸了？要不以后工资卡给你吧。”庄然笑着说。
“你来了，就是最好的聘礼。”李显弯腰横抱起庄然，放在卧室的床上，翻身压上。“庄然，聘礼都下了，要不就顺便洞个房？”
庄然挑了挑眉，身子半陷进床里，翻身将李显压在身下。
“李显，我一直都没舍得太动你，但是今天么......”
庄然单手将李显的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拽下碍事的裤子，红色的床单映衬出李显越发白嫩的皮肤，纤长的双腿，被庄然分在身侧。
对于两人来说，无论坦然相对多少次，临场发挥，仍然会失常。
李显拆开庄然束在一起的头发，发丝从耳边垂下来，根根划过李显的脸颊，耳朵上的耳钉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庄然喜欢正对这李显，这样，身下人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无处遁形。当冰凉带着丝丝凉意的手指探入李显体内，庄然的呼吸一顿，子弹上膛，接下来便是上场射击。
当身体的另一部分代替了手指，李显斯了一口气，男朋友从来就学不会温柔以待。
“难受么？”庄然停下了挤到一半的动作，亲了亲李显的耳垂问。
“难受，所以你快点让你我忘了......”后半句话残落在接下来的狂风暴雨中。
鲜红的床单如风中的小草，摇曳不停，李显整个视线都是模糊晃动的。双腿被庄然拉过肩膀，压倒极致，为爱鼓掌的声音不绝于耳。反过来调过去，各种高难度姿势都演示了一遍，翻身时，身体紧紧连接在一起，最后那一刻来临时，两人抱紧对方，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深吻。
李显算是第一次认识到，庄然口中所说的以前没舍得是什么意思了，他真的觉得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是拼接在一起的积木，牵一发而动全身，身上每个部位，在刺激之后，无不叫嚣的酸痛。
“明天别去上课了。”庄然说着，伸手按摩李显周身的穴位，将酸胀降到最低。
“嗯，好。”李显迷糊的应一声。
庄然拿过手机，给顾叔叔发了条短信，说明天不陪他去公司了，下午直接和李显一起过去。
顾绍章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在两点一刻，这个时间，突然发来这个短信，啧，还真是年轻。
顾绍章回了一个“好”，便起了手机，关上了灯。
桌子上放着一本写到一半的日记：
我原本以为......
却不曾料到......
耗了大半生的时光喜欢的两个人......
一个心有所属，一个已属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继续~~~改一下
第58章第五十八章 这事我是祖宗
藏在天边，躲在云后，破壳而出的朝阳，如八分熟的溏心鸡蛋，从东边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周而复始。上班的人们顶着一脸周末的余兴和周一的怨愤出了门。
庄然睁开眼，看看手机，早上七点整。轻轻将腰上李显缠绕的手拿开，下了床。怀里突然一空，李显皱了皱眉，嘴里哼唧了一声。庄然将自己的枕头，塞到李显的手臂中。
红色的枕头上，有专属于身边人的味道，李显皱在一起的眉舒展开来，庄然俯下身，亲了一下李显的嘴角，心中道了声早安，男朋友。
庄然拿起便签纸，写下自己出去买早餐，很快回来，下了楼。
早上的空气透着一股舒爽，庄然抻了个懒腰，朝张记粥铺走去。这家粥铺是这个小区里最好吃的一家，七点过十分，排队的人就已经拐了两个弯。
张记老板的女儿曾是老妈的小病人，小姑娘的手术十分凶险，很多医生不愿动手，陈淑贞女士二话没说，安排了小姑娘入院，手术非常成功，老板也因此感恩陈淑贞女士。老板是认识庄然的，招呼了店里的服务员，去问问庄然要点什么。
站在队尾的庄然对于买个早餐还插队十分不好意思，但是架不住服务员的软磨硬泡，要了几碗粥和几屉包子。
排在队伍前边的人，看到这也习以为常，医院挂个号都能插队，买个粥被插队也不算什么，靠关系成了一种公然被默认的事实。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方便之门，谁也犯不着说谁。
庄然先回了老妈那，陈淑贞女士刚起床，正在刷牙，听见开门声，从洗手间里探出半拉脑子，就看见自己儿子拎着一堆早点进来。
满嘴泡沫的陈女士，开口说：“小帅哥，改行成外卖小哥了？”
庄然拿出一碗粥和一屉包子放在桌子上，站在洗手间等着陈淑贞女士洗漱好，趁机过去抱了一下。
“大美女，早，您点的外卖到了，签一下呗。”
陈女士拍了自己儿子后背一下，“小哥留下，外卖带走。”
“老妈，不和你说了，我下去给老爸他们送去。”庄然转身，晃了晃手。
庄然打开门差点被里面的情景闪瞎了眼，两个爸爸刚洗漱完，陶然靠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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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搂着庄哲的脖子，俩人正吻的难舍难分。
“咳咳咳，你们俩这么多年怎么还跟502胶似的，不腻歪啊，人家结婚的都有个七年之痒啥的，你俩这竹马竹马的，都四十多年了，相看两不厌啊。”庄然放下手里的早餐，坐在桌子边上，啧了一声。
“儿子，你现在跷课都跷的这么随心所欲了，还抽空嫉妒一下你的老爸们呢。”陶然走在桌子旁，看着庄然说到。
庄哲跟没事人似的，拿起筷子和勺子，凑在桌边。
“老爸，怎么就拿你俩的啊，我的呢。”虽然庄然要回自己的房子和李显一起吃饭，但是老爸这么直接就让他心里有了落差，自己到底还是不是老庄的儿子了。
“再不快点，你顾叔叔就要自己买早餐去了。”陶然咬了一口肉包子，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提醒了一下还杵在两人跟前的儿子。
被人嫌弃的庄然拿起来剩下的早餐，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留下叹息的两个男人。
庄然伸手录入指纹，门没有开，哎呦，我操，神马情况，庄然擦了擦手指上的汗，打算再试一次，手离门只有一厘米的时候，门开了。
顾绍章穿着西裤，白衬衫袖子被折到胳膊肘处，看到门外的人有些意外。
“顾叔叔？要出门？”庄然走进屋子，将唯二两屉西葫芦鸡蛋和唯一一碗莲子粥拿了出来。
顾绍章在手机第一次提醒指纹录入失败的时候，就开了门，只是门外的站着的人让他有些吃惊。
“手破皮儿了？”顾绍章拿起庄然的手看了看，食指上指纹果真残缺不全，中心的一大片表皮没了，都露着粉嫩的肉。
庄然根本不知道自己手破皮的事儿，顾叔叔这么一提，他倒是觉得手指有些灼热，啧，每年到这个时候都这样。自己竟然忘了。
“老毛病，过几天就好了。顾叔叔，我和李显十点多去找你吧，一起出去？”庄然问。
顾绍章咬了一半包子，嘴里嚼着，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秒，随后恢复。
答非所问地说了句：“我今天要回上海，你顾爷爷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住院了，我上午开完会直接回去。”
“什么？严重吗？做了全身检查了吗？”庄然声音不禁提高了一倍，这个时候仿佛他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医学知识，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属。
年纪大的人，最怕的就是摔跤，多少人倒了下去，从此就再也没有站起来，也再也没有醒来。甚至有些人，仓促得来不及和这个相依为伴的世界说声再见，就被命运召回。
顾绍章摇了摇头，示意庄然别着急，“别担心，做了详细的检查，没有大毛病，老头子倔的很，仗着自己比同龄人身体好，一直不服老，这次又和院里的老空军们斗气，非要比划比划，总觉得自己的陆军是最好的，不小心闪了腰，硬撑着没说，回去上楼梯的时候就出了事儿。”
庄然松了一口气儿，“顾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顾绍章吃完早餐擦了擦嘴角，站起身，走到庄然的身边，手按在庄然的肩膀上，拿起外套，出门前，回了头，本来想说一句你生日我回来，但是这个特殊的日子，总要和特殊的人在一起，自己独自回来，最后还要一个人离去。工作上的飞来飞去，转身离开和突然而至，已够让自己厌烦了。
“小然，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上海你看顾爷爷吧，他挺想你的。”顾绍章扶着门，等着庄然的回答。
“还有两周就十一了，到时候我，自己过去。”庄然回身说。
顾绍章嗯了一声关上了门，庄然坐在椅子上，缓了缓，转身打算离开。突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庄然循声而去，声音是顾叔叔卧室里发出的，自己送的向日花从桌子上被吹了下来，水撒了满地，玻璃渣飞溅的到处都是。
庄然从卫生间里拿来扫帚把玻璃渣扫起来，倒在垃圾桶里，抽出纸巾又擦了擦。即使保养在水里，打蔫的花瓣儿是不争的事实，徒留一个不肯屈服的根茎撑着。庄然摸了摸变成了棕褐色的花片，叹了口气，总是留不住。
站起身来，不经意间将桌上的本子碰掉，啧，这还没完了，庄然对自己“碰瓷”的命运也是无语了。
一个棕色牛皮本子，外表连一个代表性的字都没有，庄然翻开扉页，上面是顾叔叔手写的一首柳永的《八声甘州》。
顾叔叔的字迹和他这个人非常不符，纸上的字十分潦草，庄然总觉得顾叔叔深得张旭之真传，若不是字里行间，“苒苒物华休”......“归思难”......“何事苦淹留”......“误几回、天际识归舟”几个具有辨识性的字，庄然是猜不出来这内容到底是什么的。
他本以为顾叔叔这样的人应该喜欢那种大江东去的豪放诗词，却没想到竟然喜欢这白衣卿相，露花倒影的柳屯田。
第二页仍然是这句词，只是字迹工整了许多。庄然前后对比了一下，发现了蹊跷，这两页之隔的年代十分久远，前一页是庚辰年戌寅月，顾叔叔十八岁那年，后一页是庚寅年戌寅月，也就是顾叔叔28岁那年写下的。
拾年之间，顾叔叔为什么写了两遍这首词，让人解，庄然又往后大概翻了翻，里面记载的内容非常少，五厘米厚的本子，这么多年用了不过寥寥数十页。
有点像日记，上面每一张写满字的内容下都记着具体的时间。
其中有一页，是顾叔叔当时参加维和行动的描述，上面写着：
我首先是一名军人，其次是一名将领。
当子弹从胸口穿过那一刹那，我以为就此魂留战场，却没想到冬青推了我一下，子弹打偏了一寸。鬼门关面前，走了一圈。
若是这次我就此离去，我没有什么遗憾，但总有点不甘，还没对你说，我的男孩，若是时光再慢点，我想我会......
泪水低落在泛黄的牛皮之上，年代久远的墨迹，开成了一朵朵墨色的小花。庄然以为是头顶滴水，但是抬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眼角，才发现是自己的。
庄然想起来了，就是那次，自己对顾叔叔说出来的那次，之后顾叔叔离去，自己郁闷不已，以为自己的表白太过惊悚，所以打算在自己好朋友蒋柏然身上实验一次，却没想到好友第二天不告而别，后来即使知道是他家庭的原因，但是当时给庄然的打击很大。
原来顾叔叔是真的认真想过么，可是，太晚了，倘若自己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倘若没有遇到李显，可能自己还会试试。
错过了就注定是错过了。
翻到最后一页，是昨天晚上，刚刚写上去的，墨香味还很浓。
庄然起本子，放在了桌脚上。既然已经决定要以顾叔叔的身份存在，那就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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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吧。
从楼上下来，太阳已经从溏心变成了十分熟，庄然抬起头看着刺眼的阳光，五指伸开又攥紧。
粥和包子已经凉了，庄然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圈，端到卧室。看着男朋友，半眯着的桃花眼，嘴角挑了挑。
“起来么？”庄然坐在床边，手指摩挲李显的侧脸，忍不住啾了一下。
“起不来了，我觉得身上跟被大象踩过一遍似的，你走吧，下午不和你去了。”嘴上说着让人离去，手上却不肯放手。
庄然拉过腰间的手，亲了亲，“顾叔叔有事回上海了，今天哪儿也不去，咱就在家呆在，想想那边怎么装修，寒假也没几个月了，咱俩装修完吧，嗯？”
李显耍懒般抱着庄然的腰，点了点头。
“粥都拿到这了，喂我？”李显瞥了眼桌子上的早点。
庄然觉得恶心人和不要脸这两件事，自己可是祖宗，他就不信李显还能胜过他。
“嘴对着嘴喂？”庄然端起碗，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里，挑衅地看着李显，有本事你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