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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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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春殿内,灯火通明。冬夜漫长,此时天还蒙蒙亮,里面已经满是朝臣,在立者尽皆紫袍,手执玉笏。上首红金龙袍,珠玉允耳,十二玉流苏黑冕冠,正是当今皇帝。

    下方站在最前的几个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已经争论多时。

    “陛下,败军之将无论如何言语皆是推脱狡辩之词,我朝岁岁花费众多财资养护关北厢军,为的就是预防北方兵祸。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待到用时关北军却一触即溃,作为主帅,魏朝仁这是天大的失职,不可轻恕!”说话的是一个微胖老者,手执玉笏,紫金袍,位列文臣之首,正是参知政事羽承安。

    上首皇上点点头:“言之有理。”

    “胜败乃兵家常事,沙场之事谁能言而断决魏朝仁此番战败虽有过错,但也有天时之祸,请陛下三思。关北之地连年兵祸,魏朝仁镇边数十年如一日,此前皆无大祸也是天大的功劳!”说话的老人位列武将之首,清瘦高挑,自带一股儒雅之气,可看他笔挺的脊梁和凸起的骨廓就知是练武之人。此人正是当朝枢密使,大将军冢道虞。

    皇帝又点头,按着金边案角,迟迟没有决断。




四十三、太子东宫
    东宫,因其方位得名,东属春,故而又称为春宫,青宫,历朝历代都是储君居所。

    东宫向来是一个焦点,地位特殊。按理来说太子就是未来的皇上,朝臣巴结献媚也是应当,但李朝历代皇帝却大多不喜欢东宫结党魅上,很多太子都因此被皇上冷落甚至废除。

    而太子心腹一般都是新朝重臣,但东宫六傅: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虽然品级高,但往往又多是虚职,闲散职位。多用来平衡调济,奖励官员,有时起到明升暗降的作用。

    但无论如何,比起其他皇子都大有不同,太子既有宫中府邸,能参议朝政,又能有自己部署,东宫属官,太子府门客。一定范围内皇帝允许太子培养自己的心腹,成立自己的部署,但又不能做到威胁皇权的地步,毕竟自古无情帝王家,子弑父上位的前例历史上并不是没有。

    故而皇帝能容忍也喜欢太子有自己的班底和部署,但又忌惮和扼制东宫和朝中权臣结党。

    说到当今太子就不得不说宫中形势。

    皇帝后宫也是有严苛品级制度的,而且次位顺序皆有礼法,不可乱来。

    皇后母仪天下,与皇帝同为至尊。

    之下是夫人,一品衔,封号四个,次序分别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故而皇后之下就是贵妃。

    夫人之下为嫔,嫔分两种,从一品嫔六名,次序分别为:淑仪,淑容,顺仪,顺容,婉仪,婉蓉。

    正二品嫔:昭仪,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等。

    之下还有婕妤,美人,才人等等,向来品级次序分明,等级森严。故而后宫残酷之处在此,皇帝无论如何宠爱,次序品级若低了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有时只会招来横祸。

    而皇上第一个儿子乃是林淑妃所生,名李承安,封林郡王,当时也几乎被立太子,后来病逝。也因在林王丧期,潇王才未被立即册封太子,当时满朝文武都料定林王丧期一过,潇王就会入主东宫。

    而潇王乃是吴皇后所生,名李承社,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加冠册封潇亲王,皇帝对其信任有加,甚至到了独统禁军的地步。

    禁军有三支:御林军、武烈军、赤骁军。总兵力维持四十万左右,历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拱卫京都,一部分戍守在外。二者大致相当,每过三年便要换防一次,拱卫京都与外地戍守的部队调换,能防备外臣作乱,能使兵不识将,将不识兵。

    而禁军由三衙供养训练。三衙由殿前指挥使、殿前副指挥使、侍卫军马军指挥使、侍卫步军指挥使掌管,但三衙有权养训禁军,却无权率领禁军。

    有权调令禁军的是枢密院枢密使,也就是当朝大将军冢道虞。而既能调用又能率领禁军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掌握兵符的当今皇上。

    而当初潇王却能独率赤骁军扼守北方,权力之大几乎如有圣临。

    潇王也担得皇上信重,镇守北关三年间连续挫败北下辽人,连战连捷,声名远扬。为此皇上开口,中书舍人拟写,皇上御画,驳斥司允行的圣旨将赤骁军改名为岭捷军,只为纪念和宣扬潇王在北方赫赫战功。

    回京后潇上朝议政,赐剑履上殿,位列群臣之前,俨然太子待遇。可惜万万没想到,大军北伐之际,吴王谋逆,天纵奇才的潇王为保社稷舍命而死,举国哀悼,皇帝连日不朝,朝野上下人人凄然。

    之后皇帝八年内未提及储君之事,但终究不敌岁月,年事已高,群臣上表,于是立贵妃之子李承平为太子,入主东宫,开太子府事,设太子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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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何芊的震惊
    羽承安恭敬抱手道:“太子见谅,之前老臣多有无礼,并非崖岸自高,只是......”

    “羽大人不必多言,此乃人之常情。”太子李承平道:“此番只为请教魏朝仁之事,不谈其它。”

    羽承安欣慰点头:“正当如此,那老夫就直言了。

    陛下可知老夫为何要执意杀魏朝仁”

    太子摇头表示不知。

    羽承安一挥衣袖,拱手道:“老臣与那魏朝仁并无过节,也无相交,之所以立主杀之,乃是为我大景江山社稷永固长安!”

    “先生何出此言”太子一脸不解,探头问。

    “我朝自开国以来敬重名士,重用人才,故而四海之内有名之士都向往朝堂,为国效力,也正因如此景朝昌盛,外野之国不能敌。可近年来这些风气愈发严重,朝廷重视人才是好,但袒护太过迟早是国祸啊!”羽承安道。

    “请太子想想,先不说何种功劳,那魏朝仁折了数万将士,十二城之百姓,居然还有人为之求情,陛下还踌躇不决,难道他魏朝仁的命是命,北方数万将士,十二城之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他愤慨不已,痛心疾首拍案道。

    “先祖有训,‘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耗民脂民膏而富贵,却不知尽心尽力为民。

    此等滔天大锅,百姓遭殃,尚有人袒护,还有迂回之地,此风断然不可长久啊!”

    太子郑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点头道:“羽大人高义,吾今日受教了。”

    羽承安回敬一杯,然后接着说:“历朝历代,待到百官忘记所食之禄是民脂民膏时必有大锅啊!

    魏朝仁尸位素餐,食关北百姓之血汗,却不能保关北百姓之平安,无论有何缘由都是大过!若不杀他,如何向关北百姓交代。

    日后此风助长,官不为民,民不信官,千万人之性命不及一人,到时就是家国之祸........”

    太子静静听完,才长揖道:“此番言语令吾茅塞顿开,大人真乃国士也,为我大景操劳忧心,日后大人之事吾必会竭尽全力支持。”

    羽承安高兴的回礼:“哪里,老臣只是一心为国罢了。殿下明德仁厚,虚心好学,老臣实在佩服.......”

    之后两人相谈甚欢,又谈许久,快到正午之时羽承安才离开,出宫时神情自若,也不遮遮掩掩了。

    ........

    送走羽承安后,太子府詹事孙焕才从内堂出来。

    太子一改庄重之色,得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方先生果然高明,本宫完全照着他所说的做,那羽承安就如先生所料一般!”

    “恭喜太子!如此一来羽承安只怕明面不说,心中也早已偏向东宫了。”孙焕也笑着插嘴。

    “本宫确实有这种感觉,方先生却说还差一些,此时此刻万万不能示好,接下来要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了。

    随我去见方先生,再向他请教请教一二。”太子说着急忙向外走去。

    ........

    何芊是偷偷跑出来的,父亲今日不在家中,何府宽阔,下人众多,但后院有一处矮墙,刚好可以翻过去,别人都不知道,她也是小时候在府中乱跑玩闹时发现的。

    她一心惦记和李星洲那混蛋的赌约,翻出后院也不管其它,直向着听雨楼赶去。

    那混蛋脑子进水,居然和她打赌七日内让听雨楼的人比望江楼多,简直不知死活。

    京都酒楼怎么说也有四五十,那望江楼可是最红火的几家,就凭他那破楼,莫说七天,就是七年也不可能。

    到时那混蛋若是输了,听雨楼可就是她的了,她几乎能想到李星洲跪在她脚下苦苦求她把酒楼要回去的情景,想到大仇得报,越想心中越是快活,忍不住笑出来



四十六、天家威严(恭喜ig!edg加油!)
    听雨楼二楼,谢临江坐在回廊边,举着手中白瓷杯:“冢励兄今日也没来吗。”

    一旁的曹宇点点头:“我出门时上门相邀,可他也不来,自那日之事后冢励兄便......”

    “这等事不管谁遇上都不会好受,世子虽然有理,又是一番好意但总归让冢励兄失了面子,不来也在情理之中吧。”谢临江叹了口气。

    “其实......说句不好听的话,或许......”曹宇犹豫一下:“或许不来也是好的。”

    “曹兄......”

    曹宇看着窗外雪景饮下一杯,又看看旁边三五学子正在讨论诗词,想要写出一首上得了三楼的佳作,然后才开口道:“谢兄弟你有所不知,那日事发之后我也曾上冢府拜访,想要安慰冢兄一番,结果......他如同失心疯了一般,只是怒骂世子,说世子投机取巧,不知谁偏偏刚好在此写一首诗走了狗屎运,不过是运气罢了。

    说世子……到底还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子弟。在下劝说的,他根本半句听不进去。”

    谢临江皱起眉头:“虽说世子行事古怪,看似乖张妄为,比如这黄布换青幔一事,可这几日下来曹兄不觉得此楼舒适怡人,比京中任何酒楼更加令人流连忘返吗。”

    曹宇点点头:“之前冢兄在望江楼就和我说过世子肆意改动此楼之事,还说他行事只凭一时好恶,恣意妄为,不知为实事之艰,不可能成。可如今此楼门庭若市,舒适怡人,或许冢兄真是说错了。”

    谢临江好奇的又打量四周一圈:“寻常京中酒楼,妓院我大多去过,装饰五花八门各有千秋。

    初到之时还感觉新鲜,可若在久一些,嘈杂之音入耳,便开始烦闷难受,根本待不久。可是此地........我不知哪里不同,但哪怕坐上半日也觉得神清气。”

    曹宇点头表示赞同:“正是如此,几日下来我也感觉好生奇怪,可又不知是何道理。”

    “哈哈,冢兄说世子不懂为实事之艰,或许是他看不懂呢若是世子为事又是另一番境界,这境界高到冢兄看不懂也不是没可能啊。”谢临江道。

    “或许吧,谢兄之言也有道理。坊间传言总说世子纨绔子弟,横行霸道,我之前并未见过世子,也就信以为真了,直到前几日见到,却和传言中完全不同。明察是非,慧眼如炬,威严逼人,旁人根本不敢与之争锋。”曹宇说着陷入回忆之中:“不过也确实雷厉霸道,但横行二字怕是言重了。”

    “或许这就是天家威严吧。”谢临江笑着说。

    “天家威严”曹宇一愣,然后也笑了,拱拱手道:“是了是了,谢兄若不说起小弟都忘了,世子乃潇王之后,自有天家威严啊!”

    “哈哈哈,正是如此,天家威严呐!世子年纪轻轻威仪摄人,不愧是皇族。

    不过冢兄却也与几年前一起行风雅韵事的冢兄不同了。

    此次回京本想邀约大家一起饮酒作乐,畅谈风雅,岂不快哉,结果闹出这等丢人之事。

    细细想想,一开始或许就是我错了,他今日乃是朝廷命官,只怕此时在他心中风雅确实比不上权势手段,我却还想着与他谈风雅之事,是举措失当啊。”谢临江惆怅的举杯。

    “谢兄不必自责,人总是会变的,逝者如斯,终有一日你我或许也会如此吧。不过冢兄如此贬低世子大概是为王小姐之事,在下虽然不敢苟同他的做法言辞,但多少可以理解。”

    谢临江默默点头,表示认同:“说到王小姐,我这几日收到怡园诗会的请柬,邀约赏梅,到时估计当朝太傅明德公王越大人也会到场吧。”

    “小弟也正好收到请柬,王小姐乃是明德公的孙女,到时明德公想必有几率会来,若是真来也有机会一睹风采。”

    “是啊,明德公乃是我景朝之柱梁啊!”谢临江也一脸向往:“不过不知王小姐会不会请世子。”

    “我倒想见一见世子风采,只是王小姐大概不会请世子吧,毕竟坊间



四十七,蒸馏酒
    李业叼着羊肉串,饮一口月儿温好的酒,小亭里炭火正旺,暖烘烘的,冬天虽然冷,却别有韵味。不同于物质丰裕的后世,这种年代冬天就是穷人的噩梦。

    人说到底是恒温动物,降温是致命的,身体必须消耗大量能量来维持体温,这时候就必须吃更多的食物来提供能量,所以冬天很容易爆发饥荒。饥饿已经很要命,何况还伴随寒冷。

    不过李业现在也管不了,他只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世子罢了,美人在侧,烤肉喝酒,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你们别老是给我弄,自己吃啊,本世子配的料绝对好吃。”李业说着把烤串喂到月儿嘴边,又给秋儿挑了一串。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两个小丫头在李业刻意引导下已经逐渐习惯,并未拒绝。李业心中也十分高兴,记得第一次叫她们和自己吃饭时两人差点被吓哭了。

    现在的她们才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李业拿起白瓷杯给自己倒酒,慢慢喝起来,两个丫头叽叽喳喳谈论近几日种种不可思议的事,院子里的积雪映照一片火光,反射淡淡的温馨。

    “世子世子,原来猪肉也很好吃啊。”月儿尝了腌过又烤出来排骨,眼睛亮晶晶的道。

    “那是,只要做法对就好吃。”说着给两个丫头每人倒了一杯酒。

    月儿只有舌尖沾了一下就吐着舌头道:“好辣......”

    秋儿文文静静喝了一小口,也微微皱起眉头,看来两个小丫头根本不会喝酒。

    “那就别喝了,去换茶。”月儿点点头,欢快的跑进屋里去提茶壶。

    李业向来喜欢喝酒,也想找个人陪他喝酒,但两个小丫头不会他自然不勉强,喝酒这事也是很讲究天分的,有的人很少喝酒,可一喝起来千杯不倒。有些人天天喝酒,可依旧见酒就醉。

    李业只好自己喝,虽然少了很多气氛乐趣,但也不错,美中不足的就是这酒度数太低,有机会或许可以自己酿酒。

    蒸馏酒,或者高度酒制取其实没那么难,也不需要什么玻璃仪器,专业的蒸馏设备等等。更不需要像很多人想的先用这个时代煮出来的酒再去提纯蒸馏,那简直就是费时费力,自己找弯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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