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很多人也想过恢复那种辉煌,但都无法做到。
李星洲对这样的辩论自然也很期待。
中国是个政治早熟的国家,其实自从秦朝开始,已经慢慢脱离封建时代,进入帝国时代。
帝国时代的好处就是更高的行政效率,地方官员无法世袭,下层人民有更多向上爬的机会,社会公平得以改善,可言论的自由始终是不如封建诸侯时代的。
任何事有利就有弊。
所以这样由天家组织,天下学者汇聚于此的大辩论就显得重要了。
再说今年景国终于从这几年祸乱频发,接连战败的阴影中走出来,先是平南郡王一千破十万,大败南方叛军,又是辽人东京道被袭,关北军趁机追杀挫败辽军,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全国上下欢欣鼓舞。
趁机举行此盛事,更得民心。
李星洲不懂辩论什么法礼,不过不能妨碍他凑热闹。
这些天朝堂上基本没什么事,微微在意的就是听说应天府和江州府一带又闹匪患,不过都不是大事。江州府附近的匪寇叫黑山贼,而应天府应该是在山东河北一带吧李星洲记不清,可能吧......
他按时上下朝,然后忙着规划起新王府来。
与其说新王府,倒不如说是新的工业区,有了水泥,一切都不在话下。
秋儿也没闲着,对他说的蒸汽也是动力十分感兴趣,经常会自己写写画画,作她想象的设计图,然后让府中铁匠帮忙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虽然目前还没有看到她将蒸汽动力实用化。
不过李星洲并不担心,因为最大的难题他已经解答了。
面对新的知识,理论,最大的难题不是如何去做,而是.......能不能成!
这就好比第一个造原子弹的人,他知道有这么个理论,但他根本不知道能不能真造出来要怎么造所有的投入和付出会不会有回报
所以会是十分艰难而煎熬的,可他若成了,人们都知道了原来真的有原子弹这种东西。
于是后来者就可以大量投入,不计代价的投入,这反而简单很多。
李星洲已经帮秋儿解决了最大的难题,那就是能不能的问题。
他说能,秋儿就从心底认定能。
于是她一切的投入都是不计代价而且无忧无虑的,心里的怀疑和焦虑都会烟消云散,全身心投入进去。
另外一边,王府开始建起大量石墨耐火砖煅烧炉,开始煅烧水泥。
潇钢的产量盈余也越来越大,李星洲开始让王府工匠打造高质量农具流入市场,包括锄头,犁等,这些东西走商贸路线流出,全国各地的大商都抢着和王府做生意,如今王府开口,当然人人抢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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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一十九、辽国往事
夜色,凉风习习。
耶律雅里站在上京城头,砖石冰冷,她心神不定的看着南方山头密密麻麻照亮整个夜空的火光,她身边的宫女身体颤抖,低头不敢说话。
七月中旬,父皇大军已到景国关北,兵临城下之时,却收到女真人攻下辽阳府的战报。
他气得急忙回援,大军才到上京城,就收到后军被景国追击打败的消息,父皇盛怒之下便拔剑杀了身边侍女,血染宫廷,众人战战兢兢。
几天后,后军残余撤回,又听东边来的斥候汇报,说女真人已经快速占领东京道大部,并自立为金国。
金国皇帝完颜乌骨乃,其弟完颜宗弼分率两路大军,正西进向中京杀去。
父皇听后大怒,痛骂女真人狼子野心,随即召集众将,亲率精锐数万南下中京,然后东进,要在路上一举击溃女真人。
兄长耶律惇,北院大王潇保机,南院大王耶律大石,还有........彰德军节度使韩德让率军随行。
韩德让之名耶律雅里是忌讳的,父皇也不喜欢听见他的名字。
首先因为韩德让虽是辽国重臣,可也是汉人。
韩德让祖父乃是汉人,被虏至辽国为奴,但他祖上见识过人,胸有谋略,每过多久就得到当时的可汗赏识,左右宠臣。
而韩德让的父亲也因医术过人,深得当时可汗的信任宠爱。
到了韩德让更是,他从小展现出过人天赋,文韬武略,无人能及。虽辽人嘴里天天说着汉人无能的话,可偏偏辽国中的汉人读书识字,见识多广,往往是更有能力的。
到前朝可汗,也就是雅里的爷爷辽景宗皇帝,对韩德让更是信任有加,视他为左膀右臂,放权给他施行汉化改革,逐渐用中原汉制替换辽国原有制度,辽国也因此越发强大起来。
景宗皇帝因此深得众臣爱戴,可惜皇爷爷从小身体多病,虽有才略用人之机,却无法违抗天命,英年早逝。
一时间朝堂只剩下皇后潇燕燕和他年幼的儿子耶律术烈孤儿寡母。
耶律术烈,也就是当今可汗,耶律雅里的父皇。
当时父皇年幼,奶奶独木难支,朝堂能人心浮动,朝堂外东面高丽蠢蠢欲动,南方景国积蓄数十年,击败西夏后兵锋旺盛,准备伐辽。
正是这时,身为景宗皇帝顾命大臣的韩德让站出来。
他力挽狂澜,摄政辅佐太后潇燕燕,南拒景国十数万大军,力保江山,东击高丽,扼杀狼子野心。
虽父皇总是说那是他的功劳,可雅里其实知到,很多大臣宫女私下都会提起,那其实是韩德让的作为。
如果没有他,十年前南京、西京,甚至可能中京、上京都会被景国冢道虞兵锋所破。
韩德让班师回朝之后,声望大震,举国上下都不在在乎他是不是汉人,歌功颂德。
再加上当时她奶奶潇太后全力支持,韩德让开始更加大刀阔斧改革,团结契丹贵族和汉族中有治国才略之人,实施选官任贤,不分番汉,考核官吏,确立科举制,清理以前滞狱,减免遭受战争、自然灾害灾民的赋役等措施。
以致今日,辽国强盛如此,便是景国十年来也再不敢北上与大辽争锋。
随后,韩德让又一次东伐高丽,迫使高丽成为辽之附属,年年进贡方才撤兵。他权高位重到赐铁券几杖,入朝不拜,上殿不趋,左右特置护卫百人。
本来以韩德让的功绩和本事,即便他是汉人,皇家如此恩宠也无过,可是......
可问题就在于,当初雅里的爷爷景宗英年早逝,她奶奶潇太后年轻貌美守寡,两人便有私情,不是偷偷摸摸,是不避讳左右,韩德让出入金帐不避嫌。
潇太后甚至告诉韩德让,让韩德让将自己的儿子耶律术烈当成亲生儿子来养。
因韩德让劳苦功高,让辽国空前壮大,能力有目共睹,契丹六部对其心悦诚服,对他摄政王一般的行为,以及与潇太后的私
三百二十、分歧
“王爷,老朽所求并非易事,乃是不放心家中老小,想请王爷托照一二.....”
陈钰这话说得李星洲心里惊讶,照顾他家人
陈钰是礼部判部事,判东京国子监,翰林大学士,何须他帮忙照顾家人。
陈钰并没多说什么,只是作揖请求。李星洲没拒绝,不解的问:“老先生为何如此”
“君子胸有浩然正气,束义以正,伐言为民,故而有的事不得不为之.....”他说了令李星洲听得糊涂的话,也没做解释。
难得老人家这么低声下气开口,虽然没听懂他也拱手答应了。
在这个世界,陈钰大概是他见识到的那种真正的学问大家,即便他差点把人家打死,他也直言不讳的记仇,可真到评断是非之时,却没有半点偏颇。
再者他儿子陈文习也曾亲自上王府拜年,两家还是邻居。对于君子来说,这就是仁,李星洲不是君子,但他却很敬重这样的仁。
儒家的“仁义礼乐”可能会令很多人头晕搞不清楚。
“仁义”是儒家核心思想,“礼乐”是儒家提倡的制度,可以大致理解为周朝的制度。
简略的说,“仁”就是爱,“义”就是杀、惩罚。“礼乐”为一种制度。
先秦诸子百家争鸣,很多人都说儒家最后赢了,影响中国千年,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自汉武及其之后,各个王朝使用的并不是儒家的礼乐制度,而是法家的王法。
所以应该说思想上用的是儒家仁义,实行统治用的是法家王法。简称外儒、内法。
到午门下车分别后,陈钰颤颤巍巍的给他作揖,李星洲也回礼,随后他要走路上朝,而陈钰因皇帝特意恩准,准许他乘车入朝。
.......
下车后,李星洲独自往朝堂走,也没将刚刚的事放在心中。
主要在于,在景国谁还敢动陈钰不成
李星洲不信。
想动他,即便皇帝都要三思,他可是当朝大儒,翰林大学士,判东京国子监兼礼部判部事。
谈及王侯将相功名事,人们往往都会忘记了世界是由一个个人构成的,统治的法理性是朝廷这个系统和普通人博弈的结果。
王侯将相之间利益纠纷,有他们的博弈,这就是权力的游戏,尔虞我诈。
但在更大的层面上,普通民众与朝廷有着更大格局的博弈,百姓和朝廷有共同利益,所以需要合作,而利益如何分配就是博弈结果。
朝廷掌握大量资源固然厉害,可百姓也有着有舍得一身剐,刚把皇帝拉下马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十分强大,稍有不慎,则亡国灭种,历朝历代的兴衰都是教训。
所谓的统治法理性就是如此。
而能为百姓发声的人,大多数都是读书人,因为他们有文化,有见识,这是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而陈钰恰好是景国这股力量的精神领袖。
他是真正的当朝大儒,国子监校长,桃李满天下,皇帝也不敢随便动他。
可今天他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李星洲不懂,正好这时遇见愁眉苦脸的何昭,他身边没人,就上去打招呼。
一见他,何昭脸就黑下来。
李星洲却笑起来,他不记得两人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了,可他最喜欢戏弄何昭这种一本正经,心里刚直却又寡言少语的老实人了。
“何大人今天好气色啊,莫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他笑着问。
果然,何昭脸更黑了,大概心里在骂劳资这脸色像是好气色吗!
.......
虽然何昭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但一路上也跟他说起近来烦恼。
城西地下水道年久失修,之前暴雨导致污水溢出街道,四处污秽不堪,百姓怨声载道,民怨四起,再三到开元府衙门诉苦请愿,想要朝廷管管这事。
李星洲好奇的问:“何大人有没有向皇上汇报”
“哼,老夫自然报了,而且连报好几年。”何昭说。
“皇上都没答复”
何昭点头,又摇头:“倒有一年答复过,前几年皇上在百姓再三请求之下便答应下来重修整个京城地下暗水路,国库拨银一百万两,结果把上一任工部判部事吓得告老还乡......”
李星洲无语,忍不住笑出来,这工部判部事求生欲还真强啊。
确实,下水道这个工程十分复杂,不只是因为它的庞大,而且因为其工程难度,要知道下水道可是要过水的,要做的不只承受压力,还要防水,施工也不方便,难度十分巨大。
用砖石砌水道,不能防止污水渗透,而且因为最好的粘合剂就是糯米水,强度也不够。
所以古人下水道系统用陶瓷烧制成管道,然后埋在地下用于排水,可陶瓷烧制的管道也有大问题。
第一大问题就是贵!
成本实在太高,这就是为何之前那任工部判部事给他一百万两也不敢干,宁愿辞职。
二来就是陶瓷烧制的管道直径小,容易堵塞;如果加大内壁直径,则强度又会大大降低到难以支撑土石压力,会损毁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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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一、定策
最后德公站出来,拱拱手道:“陛下,老臣有一折中之法,冢将军和羽大人所言都有道理,那不如先稳住女真使者,留在京中,待到秋收之后观大局再给答复。
反正辽金相争,于我景国有利,到秋后也该显胜负之相,到时再做决策也不迟。再者秋收之后粮草充盈,即便要打也有充分准备。”
一时间,众人纷纷拱手赞同。
李星洲也松口气,他还是想多了,景国有德公这样的人在,又有冢道虞这样的沙场老将,怎么可能轻易走北宋老路,出战略误判呢.....
看来历史终究是有不同的。
德公的做法很高明,并不是简单的和稀泥,因为这时景国确实需要观望,一来可以确定女真有没有能力和辽国抗衡,二来等秋收之后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才是大好时机。
皇帝听完也满意点头:“如此,此事今日便定下来,就按王卿所言行事。在此期间,女真使臣暂住京都驿馆,由礼部招待,切莫怠慢,让外夷见见我中原大国之风。”
白发苍苍的陈钰拱手领命。
小朝也就到了尾声。
......
女真人的事情几乎定下,李星洲也得以全心全力投入新王府的规划中,当然,也少不了和诗语大的卿卿我我。
慢慢的他才知道,诗语原来的姓氏是羽,本名红艳。
李星洲听说后,坐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诗语害羞的一直掐他,不过就寻常人家来说,取出这名字也算十分有水平了,至少没叫羽大丫之类的。
随后在诗语床头再三逼问之下,他也终于告诉她写下的那些“正”字是什么意思,气得诗语脸色通红,连夜要去珍宝阁撕字,李星洲赶忙抱住她:“那可不行,这可是生活的情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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