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八十九、武德司-季春生
时间缓慢流逝,宫女们支起窗户,放下纱帘,挡住屋外照射进来的刺眼阳光,又将燃烧的炭火放置在坤宁宫四角,驱散殿中早寒,用扇子时时扇动去除炭臭。
皇上还在专心看手中奏折,皇后也不打搅,只是静静看着。
正好此时有人在太监带领下进来,见皇帝在看奏折不敢打搅,安静行礼后侍立在一旁,此人一身武士装扮,正是潇王府的季春生!
两名宫女在大堂一侧专用桌案上立起茶炉,放入乌榄核,用燃烧正旺的炭火点燃,青色火焰吐出几寸,便开始煮茶。
茶粉、香料都是各地进贡上好货,研磨精细,挑选用心,不一会儿,香茶的气味就在殿中蔓延开来。
侍女低头端着煮好的茶奉上,皇后却摇摇头:“近日总是对着这些奏折,头晕眼花,往日香茶这味道还行,现在闻到只觉得心中烦闷腻味,今日就不要了。”
侍女应了一声撤下皇后的香茶,才要给一旁的皇帝奉上谁知他也挥挥手道:“朕也有此感,今日就不煮香茶,都撤了吧。”
宫女应声连忙快速将茶具撤走。
......
“振聋发聩啊。”皇帝放下手中奏折惊叹道:“这王越之友所言令朕豁然开朗。朕半生戎马,半生思国思社稷,盖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到达京中奏报即使一个地方上来的都会天差地别,为何明明励精图治还有人揭竿而起为祸作乱,现在看来只怕朕所见所闻不管刚正之臣还是奸滑之臣上奏都有差误,只是不自知罢了。”
“是啊。”皇后也点点头:“臣妾初看之下也觉得震惊讶异,仔细思虑之后又觉得其中有大道理,特别是最后那问话之策,说得头头是道,合情合理。
人臣见了陛下初见之时必是心中畏惧,时刻精神紧绷,此时问话都是‘下意识’之言。可若精力集中必然费神,不能持久,只要稍言无关紧要之事很快就会放松下来,此时再问就会少许多‘下意识’之言,实在高明。”
皇上也点点头:“只是这‘下意识’一词朕从未听过,想必又是王越那位朋友自创的吧。”
皇后拿起奏折,将它小心收入锦盒中:“此论一篇可以用来教育后人,乃是千金难买的珍宝,收好才是。”随即又接着说:“王相这位朋友只怕是聪慧过人、洞察人心的经天纬地之才,此等道理便是王相与皇上都想不到,他却一语道破入木三分,如此之人自创一个词又如何。”
“若是他能入仕定是良才。”皇上也点头。
皇后却摇头:“此事只怕不行,王相从头到尾半句未提他这位朋友的姓名,王相岂是妒贤嫉能之人,只怕是那位先生不愿吐露。如此一看是在野之人,无心仕途,不过却真有大学问。”
皇上有些怒道:“肤浅之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人不是朕之子民,他却不想为朝廷效力,岂非不忠”
“陛下”皇后拉住他的手臂:“他便不出仕不也帮王相吗,他既与王相谈吐学识见地,最终还不是到了陛下案头,也算为国效力。”
“可终归不成体统.....”皇上还是不满。
之后两人又开始查看其它奏折,一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两边宫女还有季春生静静站着,额头冒出细汗双腿颤抖也不敢说话,直到所有奏折看完,皇上舒展身子和皇后一起站起来走动几步。
一回头发现季春生恭敬等在一边,皇后开口道:“季将军,奏报繁多,一时把你忘了,站累了就坐下吧。”
“谢皇后娘娘!”季春生答谢却不敢坐下,一是皇后皇上都站着,二是此乃坤宁宫,不是谁都敢坐的。
皇上也发现他,来回踱步道:“当初将你从武德司调出跟在潇王身
九十、街头乱事
皇后端着茶杯嗅了嗅,轻尝一口,微微皱眉道:“有草木清香,但味道微苦,噫......”说着她又尝一口,惊奇的道:“初入口时确实微苦,但随即又有回甜,口齿生津都是草木清香,确实提神醒脑。宫中每年进贡那么多茶叶,本宫还不知有这种喝法,星洲那孩子真是聪慧,这是如何想到的。”
“世子有一日突然说他喝不惯王府里的香茶,便让下人改了泡茶的法子,便成这样了。”季春生抱拳如实回答,之前皇上为了世子收留魏家姐弟的事情生气,若非皇后娘娘解围岔开话题他不知该如何应对是好,此时心中感激。
“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哪看得出什么聪慧不聪慧。”皇帝冷脸道:“说起来他还未及加冠,平日在外面胡闹厮混也就罢了,怎能无礼无媒将两个丫鬟私自收入内院,简直不尊礼教,不循礼法,我皇家颜面都让他丢光了!”
皇上大声发怒,周围太监宫女都低着头不敢出声,皇后却不怕,缓缓回应“那不正好,听季将军说来这两个月来星洲都不去那些烟花之地了,整日读书习武,这难道不是天大的进步,说不定都是两个丫头的功劳,我早该想到那孩子年纪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成了家才能安下心来,应该催一催相府早让怜珊过门的。”
皇上却依旧面无表情:“哪家孩子是天天去青楼酒肆厮混的,这算什么进步顶多是改过罢了,再者他是皇家子弟,理当做得比别人好,怎能这般骄纵。”
皇后摇摇头,回头对季春生道:“季将军辛苦你了,你便早点回去吧,星洲那孩子声名不好,难免有人对他心怀不轨,若是没你在本宫还真不放心。”
季春生点点头道:“保护世子乃是卑职分内之职责,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说完行礼告退,离开了坤宁宫。
皇上见他远去才道:“好好的武德使之位不当,偏要在王府中折辱自己本事。”
皇后笑着给他递了一杯清茶然后道:“那还不是陛下由着他,若是你下旨召他回来,季春生又怎敢抗旨。”
“哼!”皇上喝了一口清茶,微微皱眉:“微有苦涩,不过唇齿津香,神清气爽,也算不错,能找事做总比游手好闲的好。”
皇后为他捏着肩膀:“可不是吗,星洲现在是京中传扬的才子,多少才子士人追捧呢。”
皇帝哼了一声没答话。
......
何昭静坐内堂,心情有些复杂,当初听闻魏雨白又登门之时他本以为又是来为他父亲疏通求情的,哪知对方见面之后只字未提他父亲之事,只是忧心忡忡一叙关北乱局,言语之间忧国忧民,说得头头是道,丝毫不提及私事,令他心中羞愧万分呐。
自己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魏家姑娘知其父必死居然忍住悲痛放下私人恩怨,转而为关北百姓国家安固考虑,是如此深明大义、德操高洁的后辈,而自己这个作长辈的却想着她又是来烦人,想来实在不该。
又看她风尘仆仆,衣着素朴,为父亲奔走就连脚底的鞋都磨出洞来,定是处境艰难,身处如此境地却站出来为关北百姓说话,着实在令人敬佩。
而且她说得也十分合情合理,关北离京都千里之遥,到时关北节度使上任需要数十日,若是遇上北方大雪封山道路坍塌可能会耽搁更久,说
九十一、世子真乃神人也
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之前只是以为他是深明大义的知己,他为自己诉苦,为父亲辩护,可经历今早的事情之后感觉又完全不一样了。
魏雨白拖着下巴想起昨晚世子对她的再三叮嘱,回想起来现在那些都一一验应了,就如他早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可他那时却说得那么云淡风轻,运筹帷幄。
世子的形象在她心中开始变得缥缈,神秘,高大起来,就如难以看穿的世外高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弟弟魏兴平兴冲冲的跑来告诉她世子来了,她刚想起身迎接,世子已经很自觉的进来了,穿过院门来到她面前。
世子今日换了一声打扮,年纪还小,脸上略显稚嫩,但脸部轮廓棱角分明,看起来像风度翩翩的文士,又像气度豪迈的武人,她突然感觉心跳有些加快,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这身装扮与世子形象很符合。
“今天来也没什么,带你出去买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世子笑道。
魏雨白下意识拒绝:“我们已经打扰世子那么多了,怎么能再劳烦世子。”
谁知对方开口道:“不是说好了要听我的。”
“可那是救父亲相关的事宜,这买衣服也算相干吗.....”魏雨白白了他一眼。
“当然有关,你听我的就是了,走吧。”对方不容分说。
“哪里有关了”
“先走再说。”
魏雨白酒这么稀里糊涂被拉走了。
.....
马车上,世子开口道:“我们京城的姑娘听说不能和男子共乘一车,现在是特殊时期,单独让你乘车我不放心,你不介意吧。”
“自然不会,我不是京中女子,也没那么娇贵。”魏雨白大方回答。
“那就好,其实我看你衣着就知道你们境况窘迫,想昨晚就给你买的,只是想想你要是这么去见何昭也好,能加分。”对方轻松笑道。
“这,这也在世子算计之中吗。”魏雨白心头微震。
“哈哈,别说那么难听啊,什么算计不算计的,你为了救魏大人本来就奔波劳累。”
魏雨白看着对坐的年轻男子,轻声问:“世子就不问我今早发生什么吗”
“那还用问,一切早在我预料之中,何昭定是对你大有改观,说不定还会亲自送你,路上定有人用无赖手段对付你,想给你扣上官司,估计来三个人左右,其中一人带了凶器,有衙役早就守株待兔,最终被季叔完美收拾了。”对方似乎早已料定如此,气定神闲的道,几乎一字不差!
听罢魏雨白目瞪口呆,震惊得半天说不出来,心中忍不住在想难道世子真是神人吗,能未卜先知到如此地步!
“哈哈哈......”世子突然毫无形象的笑起来,笑得抱住了肚子,让她一头雾水,这有何好笑的。
“哈哈,看你的表情,是不是哈哈.....是不是把我当成神了,是不是想我能未卜先知......”世子捂着肚子大笑道:“你不想想季叔一大早回府肯定先向我汇报,我当然知道了,哈哈哈......”
魏雨白一愣,随即明白自己被耍了.....
心中修气急,怎会有这么可恶的人!下意识抬起脚就想踹他,可到一半又连忙收了三分力道,板着脸生气道:“世子!哪有你这般骗人的......”
随即也忍不住“噗嗤”一声跟着
九十二、第二步
李业之所以只和魏雨白去,没带其他人,是因为他手下无人。
严申和季春生等一众护院被李业安排出去查探那天梅园中的丁毅还有苏欢等人下落底细,他总感觉这行人很奇怪,特别是那丁毅,而且就算他们没有其它目的,光是那天在梅园中的毒计李业也不会放过他们。
其他人则在固封的酒坊那帮忙,这几天虽然阳光明媚,可气温最高不过十几度,早晚和夜里更是接近零度,粮食发酵条件苛刻,稍有差池可能前功尽弃,人多了才能随时应急。
再到听雨楼时李业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前几天顶多就是人多,现在完全变了样子,牌匾门窗擦拭得油亮油亮的,门口车马从酒楼门前一直到了街变转角,街角也来了许多摆摊的,好不热络,出入大多都是装饰华贵,文士打扮的人。
李业有惊讶,带着魏雨白小心避开人群,慢慢混进去。
“你做什么,进自家酒楼怎么跟做贼一样......”魏雨白看着他道。
李业摆摆手做了不要说话的动作,紧张兮兮带她进了听雨楼,里面更是热闹,一楼人稍少一些,二楼和一楼侧房却时不时传来叫好声和各种抑扬顿挫的诗词吟念之音。
一个伙计认出了他,连忙引路将他带到后堂,正忙得红光满面的严昆也匆匆迎过来,一见面就行大礼:“世子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巡视指点,老奴不胜感激。”
果然严昆比严毢圆滑多了,李业抬手示意让他起来,然后道:“刚好有事所以过来看看,不用紧张,大家各自去忙吧。”围靠过来的众多伙计这才散了各自忙碌。
“严昆,往日经常来三楼的那位老先生这几日有来吗”李业在严昆陪同下一边视察后厨一边道。
严昆点头:“来了,那位老先生时常来,世子你莫非忘了当初许下谁诗词写得好就能上三楼之事,昨日就是第一个月开榜之时,若是老先生不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业一拍脑袋,摇头道:“是我疏忽了,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随即又想到,这下他可算欠德公一个大人情了。
“你怎么处理的”李业随即问严昆。
严昆连忙道:“老奴一开始也乱了套,酒楼里没人懂诗词,这么多书生若是闹起来又不敢动手,都不知如何是好。刚好那位老先生在,评了诗词,然后他的孙女又给老奴出主意,所有能上三楼的才子都免费奉上香茶酒菜,一时间大家都为我们叫好,热闹非凡啊。”
“你说阿娇”李业笑着问,其实经历梅园一事后他也明白自己这个小媳妇怕是甩不掉啰,其实平心而论他挺喜欢小姑娘的,之前是怕惹麻烦上身。
“正是,不过......”严昆有些结巴道:“不过那位阿娇小娘子之后想让厨子教她那些新菜品的做法,这本是酒楼机密,可老先生和她孙女危难之时出手相助老奴又不好拒绝......请世子恕罪!”
阿娇学做菜,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要学做菜肯定会出丑的吧,李业忍不住一笑,随即道:“你确实有罪,这是酒楼机密不错,不过也正如你说他们对酒楼有恩,这事你也没做错,以后注意就行。而且昨天本来是我记性不好才差点误事,你能随机应变也算有功,赏你十贯钱,打烊后自己去王府中找严毢提吧。”
“多谢世子,多谢世子!”严昆高兴的道。
“我今天要在三楼宴请客人,待会做一桌好菜送上来,还要好酒。”李业吩咐完带着魏雨雨白上了
九十三、太子又输一招
人上楼梯的方式都是不不同的,只要听音就能知人,季春生上楼都是两阶并做一阶走的,所以脚步响亮而且缓慢。德公又慢又稳,阿娇脚步很轻而且也不快,秋儿和阿娇很像,月儿就是噔噔的,恨不能一秒迈十步,而何芊就很像月儿。
所以李业听到急促噔噔声就知道何芊来了。
果然,小丫头很快就出现在楼梯口,一转身却让李业愣住了,今日何芊一反往日做派,没有穿武装,而是一生漂亮的女儿家打扮,外面套着一件御寒的小棉袄,靓丽之中带了几分俏皮,若不是手中提着宝剑,看起来还真是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
“看什么看,流氓。”小丫头嘴巴不饶人,自顾自走过来,看见桌边的魏雨白突然一愣,脸色顿时冷下来:“她是谁你莫不是又重操旧业,到处沾花惹草。”
李业送到嘴边的酒一下子喷出来:“什么重操旧业,你会不会用词啊.....”说得好像他是以沾花惹草为业的,不过仔细想想之前李星洲的行径......姑且也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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