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我聪不聪明不关你的事,也轮不到你说”起芳反堵一句。
“原因很简单,这次是tài子dǎng最后的机会,北方赢得这么漂亮他们已经没机会了。可狗急还会跳墙,人急了说不定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特别太子那样的人,背后还有六部大多数官员。”诗语说得比较委婉,却说得很凝重。
“哼,你果然适合阴谋诡计。”起芳讥笑。
诗语懒得理她的讥讽“总之必须防患于未然,他走时就再三叮嘱过我,思来想去,王府里剩下的人只有你和季叔有统兵的经验,季叔要时常进宫,所以只能找你帮忙。”
“这事我答应,不过这些人如何安排是我的事,你顶多只能过问,不能插手。”起芳毫不客气的说。
诗语深吸口气压住心头怒火,最终还是点头“行,但你也要记住,这和完全的行军打仗是两码事,防范于未然的同时,行事要隐秘周到,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不用你说,我自有分寸”起芳完直接转身离去,气得诗语留在原地牙痒痒,要不是这种时候,她真想跟这女人好好理论理论。
很多事情都要慢慢去想,慢慢安排,比如获得宫中消息,监视六部高官动向,四门变动,还有大多数朝廷要员的倾向。
这些在这几天还是不难的,因为他们不知道北方的大胜,不会那么谨慎。所以先人一步的消息,就能先人一步做好安排,然后一步先,步步先
接下来两天,六部官员最近走动,朝中消息,从四面八方秘密的汇入王府,对于不知道消息的人而言,他们根本没斗争意识,也没有防范之心,所以很多情报一下就暴露了。
比如孙半掌手下盯点的人回报,礼部判部事、吏部判部事、刑部判部事、兵部同知、工部同知等经常出入城东判东京国子监程禁家。
程禁有一座宅子在城东宫外的煌华巷,和同在皇城中东侧的东宫位置很近,方便出入,所以这些人为何去程禁家中,道理不言而喻。
可他们并不知道北方情况,而王府早有先一步的准备。
京都依旧平静,暂时没起什么风浪,因为北方的消息还没来。
秋日初平静的一天,依旧天高气爽,夏日酷暑慢慢散去,两匹快马匆匆踩着青石板路,穿过午门高大门洞,一路出示枢密院腰牌,直入宫中。
武德司守卫也不得阻拦,直接放行,两匹快马直接奔跑入宫中,冲向西南侧的枢密院衙门,午门之内,就是一品大员也不得纵马,可这两人似乎不知道一般。
一到枢密院衙门,匆匆下马,都来不及拴好马,高喊着“北方急报”直接就往枢密院府衙里冲,穿过森严的黑色天井,信报直接送到办公正堂的枢密副使温道离手中。
温道离只是草草看一眼,匆忙中打翻了砚台,袖子染黑半边,他没在乎,叫两个信使进来问了半天。
然后匆匆护住手中信件,也不在乎,连忙高喊人备轿入宫。
不一会儿,一顶小轿离开枢密院衙门,想着北面的宫内匆匆行去。
五百八十、好消息
温道离没有一丝停留,当他一路到达坤宁宫时,守门的小太监说皇上不在宫中,去了御花园。
他只好又匆匆转道,往另一处去。
等到御花园外,他让急忙太监通报,自己等候在外面。
不一会儿,太监出来了,说皇上让他进去。
这些日子以来,皇上自从上次病好之后,身体也大不如前,理朝政不如之前,往往数日不朝,身体也虚弱许多。
温道离进去时候,发现皇上正被皇后扶着,在池边喂鱼,两人神色亲密,他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尴尬愣住一下。
这一缓,隐约听到皇上说话。
“最近朕睡得越来越短,一大早天不亮就醒,要等上一两个时辰才见太阳,再睡也睡不着。
还梦到星洲,想让人去北方把他叫回来
当初一时思虑不周,朕不该让他北上”
“皇上不要想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温道离犹豫一会儿,前后不是,皇上身后的小太监聪明的小声提醒,远处亭子里的皇上才回头看向她这边,然后招招手让他过去。
温道离匆匆过去,一走进小亭,皇上不解的指了指他衣袖上的大片墨迹,不悦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温道离回神,连忙解释“哦,皇上恕罪,臣实在有大事着急禀报,所以一时疏忽面圣没有注意容仪。”
“大事”皇上看他一眼,他连忙将枢密院刚刚收到的信报恭敬递上。
皇上接过,慢慢看起来,可一看,沉默就蔓延许久。
皇上不说话,他也不敢说,书生言兵,崇尚奇谋,所以很多景国儒生都是崇尚说书中的诸葛奇谋这类的故事。
但现实是若过了岐沟关,一马平川的京北平原,众多的辽国骑兵,说什么奇谋简直天方夜谭,辽阔的平原,一眼看去十几里外都尽收眼底,辽国骑兵来去如风,谋什么呢顶多不过阵前的临时机变和毅力比拼。
所以温道离敬佩平南王的勇气,却从未想过这场战能赢。
哪怕之前皇上问起,他知皇上心中牵挂,也只敢说“或许如此”“那就可能赢”之类的话,从不敢开大口,以免落人口实。
在心底他从未觉得平南王能赢过,如果辽人杀过岐沟关,杀入太行山地界,河谷山梁纵横,大军行进翻山越岭要走关口要道,那么平南王靠着智计奇谋说不定还能有微弱取胜机会。
可在燕山府外的平原,那就是实打实的硬仗,除了硬拼,排兵布阵正面打,没有其它办法
一万多人的新军,面对连三万据坚城而守,还有无定河为险要的精锐辽军,完全无望。
所以当战报送到枢密院案头时,他膝盖一软,差点都给跪了
如果不是送信的两个信使是枢密院关北房事的老人,他在北方就认识多年,说不定还会怀疑许久这是假消息。
对于皇上的沉默,他就不奇怪了。
“此事是真”许久后,皇上开口。
“千真万确”温道离早有准备,他问两个信使许久,就是为了这一刻,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他们有没有说细致之处”皇上匆匆问。
温道离连忙回答“臣问了一些,王爷和其副将狄至兵分两路,王爷走西,一路破蔚州、安定直达南京城下。
狄至走东,率领船队渡过渤海,顺海河击败杨村辽军伏兵,直杀到南京城下。”
“后面呢”皇上神色不漏,但话语快了许多,能听出其中的激动“这战报上只写斩首万余,俘获辽国皇室,辽兵四千余,为何写得如此草率”
“皇上息怒,此乃枢密院关北房先行奏报,所以简要,后面肯定还有详细奏报,想必下午些时候就能到。”
“你们枢密院,给朕好好守着,一刻也不能懈怠,一有消息,立马来回报朕”皇上严肃道,声音很高。
皇上没什么表情,可他话里的激动和高兴,温道离却听得明明白白,在外臣面前,皇上从来不漏声色。
等他退出御花园后,就听到里面传来皇上连绵的笑声,还夹杂着咳嗽。
这事他不敢怠慢,回去后立即让所有枢密院官吏打起精神,等候消息,不出他所料的,到了下午,又来几次书信,不过内容与之前相同。
随后,终于来了他想要的,来的不是书信,而是南下的两名新军信使
温道离大喜,匆匆带两人面圣,两人也是一脸懵,又激动又害怕,并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皇上的,大多数人一辈子也见不着。
“王爷在带了两百号人左右,用木板搭在船上过了河,就往南京城那边杀过去,杀了好一会,满地都是辽兵死人,辽兵终于散了,不敢再进城,一股脑的往西面跑”
两个新军信使是真真切切经历了那些大战的,温道离要的就是这个,而不是他们带来的刻板枯涩的文字报告。
起初两人在坤宁宫见到皇上和皇后都很拘谨害怕,但慢慢皇上问起那些事,两人说起来后就眉飞色舞,越说越激动,连旁边的宫女太监也侧目,慢慢靠过来。
皇上和皇后也听得入神,不过即便在温道离听来,这些事也如天神鬼魅般不可思议,如果是说书先生口中说出得,他权当故事听也觉得精彩至极,可偏偏这些事是真实发生的,两个小卒可不敢在皇上面前撒谎乱言。
正是因此,听来更加令人咋舌,像是他们无法理解的现实
“那狄至呢”皇上突然问。
“我们杀到城下的时候,狄将军他们被堵在门洞里了。”
“怎么个堵法”旁边的福安公公插嘴。
“这”士兵抬起手举过头顶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的尸堆,把辽人堵住了,他们想杀进去就要爬过去,一时杀不进去,不过里面的弟兄也只剩下五十多人,各个都带伤,狄将军也受了重伤,不过还是把辽人堵在外面了,没一个人放进去。”说到这他十分自豪,所有人却都倒吸口凉气。
“皇上,这些都是国之栋梁啊。”福安公公插嘴,皇上默默点头。
“那溃军呢”
“王爷早就料到了,所以让魏将军带着骑兵从上游浅滩绕道,全给堵在河边了,加上严将军河上的炮舰,给打死一大片,剩下的早吓破胆,都跪地投降。”小兵神色飞扬道。
“魏将军哪个魏将军”温道离一脸懵逼,事情越听越惊叹不已,越听越令他瞠目结舌。
“就是我们新军马军教头,是关北节度使的女儿,是个大人物。”
见他这么说,众人忍不住笑起来,他反应过来,尴尬道“某某是蠢人,天下再大的人物也没有大过皇上的。”
“不碍事,你接着说,后来呢。”
两人正要开口,肚子却不争气的叫起来,气氛一滞,温道离见他们两嘴笨,连忙道“皇上恕罪,他们两为送信奔波一天,想必已经饿坏了。”
皇上点点头,面无表情,“不错,你们两也算尽职尽责,福安,让御膳房给他们准备些吃的送来,你们在这等着,朕还有话要问。”
五百八十一、确实捉住了
华贵的坤宁宫内,气氛有些许奇怪,安静一直继续,两人饿了半天,加上御膳房的上好肉饼,吃得狼吞虎咽,皇帝在前也顾不得了。
温道离想提醒他们注意斯文,不过这里是坤宁宫,皇上没开口,他也不便开口。
“王爷让我们把最后两艘船横在河面,中间搭上木板,两侧搭上木头,让南岸的兄弟们也渡河。等天快黑的时候全过了河,占住南京城。”
“城里没辽军”温道离问。
“有,不过不多,狄将军他们拼死堵门,没一个辽人进城,城里那些辽国人胆小,早被怕了,一见我们投降了。”
“天全黑后严将军带我们点着火把,把辽国皇帝住的地方围住,让他们出来投降,否则就杀进去不留活口,结果冲出来几十个穿铁甲,带着青色铜面具的辽人,都不要命,也不怕死,还跟我们拼命。”
“辽国宿卫”温道离惊道,辽国宿卫是辽国皇帝亲卫,最为精锐的部队。
“结果如何”
“他们根本不是我们对手。”士兵咧嘴笑道“才打一轮就全倒了,他们那破铁甲怎么可能顶得住我们打嘛。
然后严将军带着我们冲进去,里面的辽国小皇帝,还有皇后那些都被抓住了。”一人说话,另外一人还在往嘴里塞肉饼,想必真是饿坏了。
他把抓辽国皇帝说得轻巧,随意几句就带过,但在大殿里的所有人听来并不轻巧,甚至听得目瞪口呆,真当抓个小猫小狗呢,冲进去就给捉住了就这么简单
“你们确定抓住辽国皇帝了”皇上身体微微前倾,捏着椅子扶手的手指微微颤抖,肃然开口问。温道离摸了摸额头冷汗,当着皇上的面只知道吃,这两人真是心大。
“皇上,真抓住了”
“对,我还亲眼看到的。”
“确实亲眼见的”皇上身体又一次前倾,言语中带着激动。温道离更是捏紧手指,也紧紧盯着两人,这事是他最想确认的。
因为它是那么的梦幻而不真实,以至于哪怕写在战报上,也不似事实。
辽国啊,与景国相持上百年的北方强国,历代先王收复燕云之地的夙愿,历经那么多努力,多少代人为此付出血泪,无数人客死他乡,埋骨关外依旧无果,结果现在辽国皇帝居然被景军抓住了
这消息如做梦一般,皇上又是激动,又怕有错,所以才追问,连他也是,此情完全可以理解。
信使肯定的点点头“皇上,我们亲眼见着的,严将军把那小皇帝押着去见王爷的时候好多弟兄都去看热闹了,千百人都见着了。
那小皇帝被押到王爷面前跪下的时候哭成泪人,害怕的见到王爷就跪,一直磕头,说话也听不懂,一点不像皇帝。”
“对,年纪轻轻的旁边还跟着一大群皇妃,足足几十个哩。”
皇上彻底激动起来,连连点头哈哈哈,“好,好啊都是好样的”说着身体彻底靠在椅子上。
皇上身边站着的福安公公也大喜,激动的道“他当然不像,普天之下只有皇上才是真天子
平南王真乃盖世神将,勇不可当,有这样的孙儿,是皇上之福,是社稷之福啊”
“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温道离按下心中激动,好让自己平静些,说话不至于失态,但一开口,还是带上颤音,这样的大事,他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
信使道“王爷已经派我们送信请南面岐沟关的魏大人主力北上,方便接管燕山府。”
皇上听后高兴点头“好以大局为重,不独占功劳,有大将风范。”说完看向两人“你们也做得不错,来人,各赏万钱,下去好好休息吧。”
两人一听激动的跪下磕头“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送走两人,激动的气氛还在坤宁宫内蔓延,一天经历,令所有人久久不能平静,哪怕周围服侍的宫女太监。
温道离同样激动不已,张张嘴想为平南王说几句好话,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无需多言,再多言语,于平南王所为也显苍白。
温道离不是善战之将,未单独打过什么大战,但也算沙场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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