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此时你要做的是整顿武备,打造军械,厢军盘剥来的的百姓财帛正好用于此。届时朝廷大军一到,民怨会到顶点,你准备多少刀兵甲胄,就会有多少兵丁。
朝廷大军号称十万,以我看来顶多不过三万,而苏州加周边县城八十多万户,两百万口,只要万民一心,他们便是百万雄师也无济于事。”
方圣公说得自信满满。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狗皇帝居然逃过一劫,若他死了,太子就好对付多了。”方圣公有些遗憾的说,他声音嘶哑难听,却给人一种胜券在握,掌控全局的感觉。
“高,实在是高!”苏半川拱手哈哈大笑:“方先生先令旧部裹挟百姓逼他们反,引起民怒,又让厢军趁机作乱加深民怨,这时百姓怨恨官府朝廷正甚,还是春耕农忙时,朝廷却派来平乱大军......
哈哈哈,他们便是不想反也得反啊!
到时本官一杀姜鹏和朝廷钦使,与朝廷撇清关系,划清界限,民心在我,便可割据一方,称王称霸也!”
苏半川忍不住搓手:“苏、泸一代富可敌国,我早不想屈居人下,听那什么狗屁皇帝号令,若无先生妙计,只怕此生也没这等机会。”
方先生只是一笑,没说话。
“听丁毅说先生脸上的伤乃是当年闯进吴王大帐中为救吴王受的。”苏半川问。
方圣公点点头:“可惜慢了,吴王还是死在奸人手中。”
苏半川点头,摸着大肚子哈哈一笑:“先生真是忠肝赤胆。”
方圣公没接话,只是叮嘱:“以后依计行事,切不可出差错,成败在此一举,就看接下来几个月。”
........
中午吃过饭后,李业让人将最后一些高度酒定装。
然后大将军府那边来人了,走的王府后门,是个小个子但很灵活,见面后隐晦的提醒李业不要忘了当初和大将军所言之事。
李业自然记得他跟冢道虞说好的,不过是在等机会。季春生一家就住在府中,时时会跟他说朝中风声,所以朝廷大小事大多都能知道。
李业他在等杨洪昭离京。
军队改制首先动的是三衙,而三衙首官就是殿前指挥使杨洪昭,他要是在肯定极力阻挠,行事诸多不便,可他现在急着去苏州平乱抢功,这就是天下掉下的大好机会!
所以等他离京后动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让将军府的人原话传达,果然之后几天冢道虞没派人再催促了。
下午,李业正准备离开开元府衙门,这几天何昭难得没有找他麻烦。
前脚才出门,严昆找来,原来是来告知他已经找好新的铺面。
李业准备亲自去看看,恰好何芊也在旁边,一听此事就来了兴趣,拉着他死活不放,也要去看看。
他只好带上这小拖油瓶。
严昆找的地段较好,在城中心位置,而且十分宽敞,两层房屋,还带有后院,加起来超过五百平米的样子,不过要价格也不低,要了一千八百两银子。
李业更看重的是地段,他不考究风水,但会从消费者心理上考量。
总的来说是家不错的店,一千八百两也算合情合理,李业又仔细看了内部装饰,墙壁砖石和木材磨损情况,估计出这楼建起来不过三四年的样子,可以买。
于是告诉严昆可以买下来,一旁的小姑娘却瞪大了眼:“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她就算身在富庶官宦之家,一千八百两也是个大数目了。
李业得意的道:“怎么,是不是才发现爷也是有钱人,要不要我包养你。”
一百八十五、石墨+滑轮组测试
“这位大人来看看吧,兴许有用呢。”辽国商人操着一口不怎么熟练的汉语道。
看他狼狈衣着和深陷的眼窝就知道生意必然不怎么好。
何芊好奇的翻看他面前的几块带有金属色泽,铁黑色的石块,问他:“这是什么”
“这位小娘子,这是我们辽国的铁石,能练出镔铁,是我从上京运来的好宝贝。”
“真的吗!”小姑娘眼睛亮了,辽国以镔铁为号,他们的镔铁十分出名,强度超过一般兵刃,也非常稀有,现在突然遇到她当然高兴。
“真的真的!”辽国商人连连点头。
“你这镔铁矿怎么掉色啊。”何芊皱眉,因为她才摸了那石头一下,手指就染成黑色了。
李业哈哈大笑:“小笨蛋,人家骗你呢。”
“你才笨呢!”何芊瞪了她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对着辽国商人道:“你这卑鄙小人,竟敢当街行骗!”
“她可是开元府尹的女儿。”李业适时补充。
果然,辽人一下子被吓傻了,连连跪地求饶让何芊不要派人抓他。
“这东西哪来的”李业趁机盘问。
辽人赶紧一五一十交代起来,原来他叫萧鸿祁,也是被骗的,他家是辽国上京小有名气的商人,成年后父亲给他和几个兄弟同样的钱让他们出来经商。
他因经验不足被骗了,有几个朋友跟他说这是上京东边大山里开出的上好铁矿,偷偷运到景朝能卖一个好价钱,他当时就信了。
以铁矿的价格买了一船悄悄从上京顺海南下,运到景朝来,可谁知到了景朝买家一看才告诉他这根本不是铁矿。虽然确实有些像,但和铁矿差远了。
他当时就懵了,身上所有的钱都投在这些假铁矿上,几乎身无分文。
别说赚钱,因为没钱请船工,他现在回也回不去了
所以只好拿了几块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卖出去,因为这矿石会掉色,他想过卖给读书人写字,可根本没人要。
之后见到何芊,看她单纯所以就哄她是炼制镔铁的矿石。
他一边说一边用生硬的汉语求饶,毕竟生意破产,流落他乡已经很惨,没想还不小心惹了大官的女儿。
何芊气哼哼的想踢他两脚,最后还是忍住了。
李业又摸了摸他面前的矿石,仔细看了许久,这质感和颜色果然是,错不了。
站起来对他道:“你船在哪,所有矿石我都要了,不过只能给铁石一半价。”
萧鸿祁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他一眼,急急道:“这位大人你没骗小人吧!”
“当然不骗你,你先跟我回府,去叫人和车,然后我们就去渡口。”
他将信将疑,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点头跟着李业走。
“你要这破玩意干嘛”小姑娘不解凑过来问:“你不是说它不是铁石吗,不能炼铁,还会掉色。”
“这是比铁石还贵重的宝贝。”李业小声在她耳边道。
“真的!”何芊眼睛亮起来,兴奋的抓住他的手臂,对于新奇事物,她总有无尽的热情。
李业其实第一眼就认出那东西了,那是石墨矿。
石墨是碳元素的一种同素异形体,每个碳原子的周边连结着另外三个碳原子以共价键结合,构成共价分子。
人们对石墨的印象大多停留在铅笔芯,然而石墨还有很多用处。
石墨可是被欧美等大国早早就就定位为战略资源,限制开采的东西,因为它的性质实在太过优秀。
除去耐磨性,抗腐蚀之外,李业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就是其卓绝的耐热性!
石墨熔点高达五千多度!
是一种非常强悍的耐热材料,钢的熔点也只是一千四百到五百度左右,足见其耐热性。
在古代难以加工出好钢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能耐高温的耐火材料,而现在有了。
石墨矿在全国大多数地方都有分布,可直到近代才开始被人们发现和使用,在此之前没人知道它的价值,并不是没被发现,而是其价值没被人们发觉。
李业带着小姑娘,向着王府走去,一路上心里激动,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怕这辽国商人抬价。
一到王府,李业叫来十几家丁护院,赶着王府里所有的车,在萧鸿祁带领下向着渡口行去。
萧鸿祁没说谎,元门渡果然停靠着他的船,一整船的石墨矿。
这些矿石大小不一,成色不一,底部甚至还有成色最好的鳞片状石墨,整船大概一千五百斤的样子,李业亲自指挥护院,尽可能将所有矿石一点不剩全部装车。
最后结算后给了潇鸿祁九十八贯一百三十文钱,他感恩戴德,激动得又是拜谢又是哭的,毕竟这笔钱救了他的命。
李业则告诉他,下次要是还有,可以从上京运来,还是这个价格,不管多少他都收,有这么多石墨矿,那定是发现矿脉了,只要盯着他,李业相信还会有更多的石墨矿。
这东西他不嫌多,因为石墨的出现他必须改变某些计划,优秀的耐火材料意味着他能达到更高的温度,炼制更好的钢材,好的材料意味着铠甲,武器,火器等等的性能都将提高。
辽国镔铁他现在根本看不上了,那只是一种不成熟工艺取巧加工出来的东西,手法上值得肯定,但没有根本上解决材料问题。
潇鸿祁激动的点头,在别处根本没人要的垃圾有人给钱收,他能不高兴吗!并保证回国后就向他朋友问清矿脉地点,然后运送下来。
辞别这个汉语生硬的景国商人之后,李业带着王府的车队回去了,一到王府就令人在后院腾出空房用于摆放这些石墨矿石,矿石中肯定还有杂质,但想要提纯比起其它矿物更加简单。
石墨的耐腐蚀性和耐温性是其它物质望尘莫及的,只要用加热就能去除大部分杂质,因为在高温下石墨依旧完好无损,其它杂质则会蒸发或者液化。
王府众人又见世子搞了这么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早就见怪不怪,严毢也不多问,去腾出荒院的厢房用来堆放这些黑色的石头。
当晚王府忙碌了一整晚,以至于李业都忘了何芊要求点菜的事,搞得小姑娘嘟着嘴十分不满。
“方先生,我这战袍如何。”太子身着红色山文甲,披挂镶金纹角披风,腰间挂剑,剑护镶有珍贵玉石。
“殿下威风凛凛,有王者威仪。”方先生恭维道。
太子哈哈一笑,然后在方先生对面坐下,信誓旦旦的说:“此次南下,我定要让父皇对我刮目相看。”
方先生笑着点点头:“其实皇上既让殿下去,那就是想给殿下功劳的意思,殿下大可不必忧扰操心,尽管去就是,到时就算杨洪昭前军已经平乱,殿下也会有功。”
太子皱眉道:“不可,如此一来天下人怎么知道吾之武功
难道让天下人说我堂堂一个太子还不如殿前指挥是杨洪昭,到时怎能服众。”
“殿下,眼下顺利即位为大事,战事瞬息万变,本就难以琢磨,谁敢断言,若是胜了还好,可若是败了呢”方先生还在劝。
太子不以为意:“苏州一地顶多不过厢军数千,还能挡我数万雄师”
方先生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太子倒上,然后再次劝说:
一百八十六、士农工商+滑轮组起重
关二原本无名,家中位居老二,又叫关仲,家里都叫他关二,也被邻居街坊叫做“关铁匠”。
今年三十多,是潇王府请的工匠之一,每天在王府做工已达一月多。
王府向来要求不严,可不同以往,他今日起了个大早,连早饭也顾不得吃,披上蓑衣早早就出门往王府走。
王府不愧是的王府,皇家院落,给的月钱也令同行们羡慕不已不说,自己在家中站直腰板,亲戚朋友也时不时会说他好话,这在以前可是没有的事。
从小到大,年年月月,都听士大夫常说“士农工商”。士为第一,农为第二,工者下贱,商者重利轻名义,所以他在王府做工之前常常被人看不起。
他种田的兄弟常看不起他,经常众兄弟聚会让他坐在下首,酒后还劝诫他工匠是下贱活,不可长久,不如早弃了大家一起踏踏实实种田,莫为几个臭钱失了身份,免得辱没祖宗。
祖宗啊,他虽从未见过先祖,可先祖一词向来在他心中占据急剧重要的位置,家中父辈一提先祖,他便毫无抵抗之力,仿佛这世上最大的罪过莫过于“对不起先祖”五个字。
先祖是谁除去族谱上干巴巴的几个字,他毫无印象,便比之日日躺在身侧的婆娘还更加令他难以想象。
兄弟劝解毕竟是一家人,话不出门,就当为他好,他也能忍,可有时邻家的孩子还会远远的在背后叫他“臭佬”,或是向他家中丢石子,他敢怒不敢言。
景朝向来看不起工匠商人,当初父亲令他继任手艺之时已郑重说过,他心里有所准备,但准备并不充分.....
妻子好几次气他窝囊,说他不敢反击,气得跑回娘家,可他却知这事没人会替他做主,虽心中怒火冲天,但只能忍着。
他从小知道什么是“士农工商”,什么是尊卑次序,若逞一时痛快,最后谁都不会为他说话,街坊邻居也是,判官老爷也是,因为他是工户,在农户之下,到了公堂之上,自然矮人一头。
判官老爷是这么认为的,京中众人也是,他若告状,先矮一头,能赢才怪。
这就好比大家都认为商户就该消钱免灾,都习以为常,可却没人想过商户的钱就不是凭借自己本事赚取的吗可怕的不是败了官司,可怕的是众人冷眼旁观。
如此一来,他家虽比寻常人家好过一些,但他也就这么窝窝囊囊的过了半辈子。
直到朋友赵四找他,举荐他入王府做活。
潇王府,初时他还有些不信,哪有贵人会要他们这种人,地位低下,又没什么名气。
可没曾想王府不仅要,还许以重金,每月给的月钱都快比得上之前他半年的收入!
听说他在王府做活,小孩也不敢在背地骂他,也没人敢往家里丢东西了,便是平时婆娘上街买菜也会有人多送几根。
几个兄弟在一处吃饭再无人看不起他,劝他弃工归弄,甚至还让他坐首位。不再劝他回去种田,他走起路来腰杆直了,不需低声下气说话,不需见不得邻居,时不时会有人上门送东西讨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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