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也就是说,假如强弓初速能到100米每秒,而强弩初速到200米每妙,二者破甲能力开始出现差距,但差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那是因为100米每妙和200米每秒的速度都还在平滑区,而速度对动能的影响本就是不平滑的,而是指数函数形势的。
所以当黑火药火器将子弹初速突破到400米每妙左右,超过音速后,质的飞跃就来了!
动能的增加进入陡峭区,发生翻天覆地的质变,强大的动能面前,这个时代的所有铠和甲都会变成纸片。
而手雷中爆速飞行的破片短距离能就能达到这个效果,铠甲是防不住的。
......
老皇帝不顾场中爆炸后的化学气体混合羊的内脏器官、屎和尿各种臭味混合在一起的难闻气味,执意上前查看毁伤情况。
德公也拍了拍一身的尘土,赶忙跟上去。
李星洲有些担心,毕竟初见这种场面的时候很多人身心都会不适,他准备上去检查一下老皇帝的瞳孔,万一吓出毛病得需要及时的心理辅导才行,不然他就成罪人了。
结果他和卫离才上前皇帝就摆摆手道:“不用担心,尸山血海的景象朕也见过。”
他这么说李星洲也放心许多,想想也是,老皇帝这辈子打的战确实不少,心理承受能力远非常人能及。
这时几只被弹片击中,流血不止的羊也彻底断气了,老皇帝也顾不上又脏又臭,上前检查起伤口来,弄得满手都是血。
“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老皇帝好奇的问。
李星洲一一给他解释起来,将手雷比作威力放大百倍之后的大爆竹,同时拿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手雷跟他讲起原理,内部火药爆炸,会顺着凹槽撕裂不厚的铁质外壳,外壳碎片就会变成高速飞行的破片,能够杀伤敌人。
皇帝听了啧啧称奇,连声道:“好,好啊!不过你说里面是一种威力更大的火药,可朕为何不见你点火。”
李星洲早就意料到老皇帝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他带来一个点火装置的单独模型,专门用来讲解如何利用弹簧储能点燃火线。
“世子,这用火石直接点不就好了,为何要做的这么麻烦”一旁卫离不解的问,经历刚刚的事,他对李星洲也敬畏起来,他起初以为小孩子的玩闹,现在看来这东西简直如同天雷!
老皇帝摇摇头:“你啊,武夫心思,你动脑子想想看,若是遇上雨天要怎么点火,军阵行进中要怎么点火”
卫离呆住了.......
李星洲也不得不佩服老皇帝心思缜密,经验丰富,第一次见这东西就道出问题关键。
他向卫离借配剑,卫离犹豫了一下,毕竟外人入宫不得携带武器,而宫中也只有上直亲卫配剑,在皇上面前将武器交给别人,多少......不放心。
皇帝点头后他才照做。
李星洲于是给他们演示了如何一手持刀剑,一手去除保险销,然后用牙拉环,扔出手雷的操作,单手扔雷,这战术动作是后世士兵必备的,可不要小看这小小的改进,这改进曾在战场上救了无数士兵。
这次皇帝和德公、卫离都在远处观看,他们看清了手雷起爆的震撼过程。
炙热的火光,烟尘,还有呼啸而过的恐怖弹片,木桩别破片削到木屑四溅,四周墙壁被打得砂石横飞,令人汗毛直竖,脊背发凉.......
几只被上直亲卫新换上来的羊儿再次遭殃,不过这次没有第一次的震撼,因为外围两只羊运气好,恰好躲过破片,只是受到惊吓。
可即便如此,皇帝还是高兴得一直念叨着“好,好啊”之类的词,而且神色兴奋。
最后,皇帝又让人搬来装满水的水缸,威力和体积都更大的防御手雷将厚厚的水缸炸得四分五裂,更多的破片几乎将周围十几米内的鸡和羊都全数击倒,就连二十多步外一只鸡也倒霉的被弹片削去脑袋,当场死亡。
老皇帝高兴得重重连拍了他好几下肩膀。
李星洲却逐渐紧张起来,因为手雷的威力他早就实验过无数次,皇帝的惊讶也是必然的,关键在于接下来的谈判,他如何获得更多权力。
德公也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那是提醒他的意思。
皇帝那边还高兴不已,把看着手中精巧的点火装置:“好,好!有这东西在,若我景朝军士上阵之前每人带一个,则何愁辽国骑兵,只可惜人力终究有限,若能再远些便是攻城利器了!”
他说着回头道:“前几日盐铁司说京城大批铁石进了王府,用途不明,莫非就是用来做这东西”
李星洲点点头:“跟他们说不清楚,而且我认为这事越机密越好。”
“不错!知道权衡轻重缓急,这才是成大事者的风范。”老皇帝重重点头:“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也只有我们在场之人明知,不得张扬出去,否则决不轻饶。”
卫离和德公都点点头。
李星洲带来的手雷试爆完后,皇帝让人收拾了训练场,也没说什么,而是说先去坤宁宫,他需要时间消化,而且这地方人多耳杂,确实不好说事。
于是李星洲和德公又跟着皇帝回到了坤宁宫,卫离则留下来善后,其实刚刚的巨响几乎整个皇城多少都能听见,很多人已经疑惑重重,人心惶惶,所以需要卫离去安抚人心,告知宫中没事,不过是皇上放了声音比较大的爆竹罢了。
......
坤宁宫是皇帝住的宫殿,所以能出入的人非常少,在这说最合适不过。
侧殿里,宫女给众人上了茶,然后被皇帝屏退,他才开口道:“平日里你张扬跋扈,说话做事毫无顾忌,令朕头疼,没想今日却给了朕一个大大的惊喜。这手雷确实可作为我景朝秘密制胜法宝,不过名字不够响亮,以后可以改一改。
现在,你跟朕说,立此大功想要什么奖赏,只要不过分,朕都能一一满足你。”皇帝难得面带微笑。
李星洲当然感觉得出话语间老皇帝一直都把他当做小孩后辈,心里虽然不爽,但也明白他本就是小孩.......
这时德公微微看向他,然后放在桌边的手指往下压了压,李星洲明白,这时德公提醒他不要轻易开口,要想好,有分寸才有可能,要是要求太过火,那他可能得不偿失。
可也正是德公这个举动,李星洲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他放下茶杯,认真的拱拱手,然后道:“这些手雷的制作无论是黑火药,还是点火装置,工艺都十分复杂而危险,我想请皇上封我为工部判部事,全程监管此事,否则我不放心。”
“噗......”他话话音才落,德公喝到嘴里的茶直接喷出来了。
皇帝也一0愣,似乎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于是李星洲干脆站起来,认认真真的又将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就连德公在一旁不断给他使眼色也装做没看见。
因为德公的动作提醒了李星洲。
心理学中,各种谈判的技巧都是一大研究类别,不仅是因为谈判博弈的过程是心理学应用的最佳场景之一,还因为谈判本事就是影响人类文明进程的一项重要活动。
而这其中,直到二十一世纪,心理学者才发现谈判中潜藏的一个误区,它几乎误导人类几千年,却少有人发现。
正如现在,皇帝和德公已经步入那个误区了,德公的动作提醒了他,如果他们都步入误区,那正是自己最好的机会啊!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开口了。
皇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道:“呵,你可知工部判部事是何等要员所辖何事工部所为可不简单的是军器之事,还有春耕农具,皇城修缮,皇家园林建造,京中水利疏通等等,你能担此要职”
“是吗”李星洲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道:“那请皇上准我做军器监监事,由我主理手雷生产,王府后山已有作坊,到时候把军器监搬到那里去,即方便又能掩人耳目。”
德公听完这话,又被茶水呛得
两百一十四、诗语的变化+钦使末敏云
对于很多复杂章程,李星洲自然不如德公熟知。
在德公指导下,他先带着圣旨到吏部做了登记,吏部已经收到中书省令书,何况李星洲威名在外,还有当朝宰相跟着,自然一切畅通无阻。
官吏连忙端茶倒水,还一再保证,最多明日会将官府印件一并送到王府。
李星洲倒是没怎么在意,因为军器监本就不常设,有时废除,有时又启用,而且军器监少监本就不是什么大官,好处在于他现在开始买铁矿铁锭都可以在盐铁司记军器监的名,可以光明正大,买多少都不会出前几天那种差点要命的事。
之后他还需要拟写谢恩表,上呈中书,还需将黑火药配方,手雷制作工艺都交给老皇帝。即使一家人,皇帝做事也是滴水不漏。
景朝最大的铁矿产出地在江州宁江府,知府正是阿娇的父亲。
李星洲不知道江州产能多少,将来能不能支撑整个景朝,但卖铁矿的肯定都是有官府背景的,毕竟景朝在这方面还是有管制的,普通商人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出售大量铁矿。
而且石墨矿,还有焦炭也是他需要的,所谓焦炭其实就是煤矿,很多人可能会有误解,认为煤炭能达到更高的温度,其实这是错的,天然煤矿杂质多不说,即使炼制成无烟煤之后温度还是不如精炼过的木炭。
再没进入电气时代之前,想用煤炭炼钢难度很大。
所以李星洲需要煤炭是准备用于炼制温度要求没有那么高的坩埚。还有用于制作硝石,煤炭好处在于更好控制温度,更加稳定。
出了吏部之后,德公还是认为今天的事他事先有所隐瞒,因此十分不满,李星洲一脸冤枉,他真是临时起意,其实跟皇帝讨价还价的时候他也十分紧张......
德公气哼哼的连他家都不去了,直接回家。
分开后李星洲想了想先让赶车的伙计去珍宝阁看看情况。
珍宝阁李星洲没留半个自己人,给了诗语一千五百两银子,并且让她自己招人,接待客人的也好,看管前台的也罢,还有看护也是。
其实他并不担心安全问题,因为这位置离开元府衙门很近,他人在开元府不说,在衙役中很有声望,只要他交代一下,大家都会特地光照这边。
信任有两种是最能产生正面效应的,一种就是直接摆出不信任的态度,加以防范和控制,一种就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至少表面上如此。
而最怕的就是有保留的信任,这种信任会逐步扩散猜忌和质疑,然后引发不和。
当他到达的时候,楼里客人并不多,两个姿色不错的小姑娘正引导一个贵妇客人买香水。
诗语则在柜台那边查看账本,一见他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连忙避开,装作没看见。
“啧啧啧,你这个掌柜不合格啊。”李星洲坏笑走过去:“见客人来了也不出来迎接。”
“你......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从此没关系了吗。”
“为什么不能来,这可是我王府产业。”李星洲摊手道。
诗语语塞,说来确实是这样。
.......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诗语便觉得自己气势弱了三分,她此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哪怕面对田妃,甚至见到皇上,虽然多少紧张,可也不至于此。
而这混蛋的行事风格令她捉摸不透,他能将一千多两银子,价值数万的店铺交给自己,完全不派亲信手下,就算连半个监督之人都没有,就因为......因为自己跟他上过床吗简直可笑,无人会臣服于他的暴行。
可另外一方面,他又狠辣铁血,就连当朝翰林大学士也打过,那些在诗会上冒犯他未婚妻的书生,都被活活割了一只耳朵,这几天京城到处在说这事,简直睚眦必报!
看着他走近,诗语下意识后退,然后便听他道:“今天遇到好事,心情舒爽,今晚我想住在这。”
诗语心跳加快,连忙反驳:“休想!”
“不要这么绝情嘛。”他笑道,然后将手里得的一堆东西递给她:“先上去,将这三道圣旨放好。”
圣旨!诗语脑子一震,明白这事不能怠慢,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于是点点头,小心收好然后交待几句就上楼了.....
结果心不在焉到了三楼,一回头,发现那混蛋居然也跟上三楼。
三楼是她的闺房,楼道狭窄。
“你跟上来干嘛。”她语气慌张的道。
“我不放心跟上来看看,再说你拿着我的东西我当然要上来。”他坏笑道。
诗语又气又急,明白自己被这混蛋算计了,刚想往楼下走,却因楼道狭窄,根本下不去,面对他侵略性的眼神,心跳忍不住加速,急忙道:“你只需上楼,不许胡来,否则我就赶你下去。”
“好好好,你说了算.....”
于是他便毫不客气的跟着进了房。
“你拉我干嘛!”
“我想你,就拉拉手,不让拉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你......随便你,可不许再过分!”
“你抱我干嘛!”
“报一下而已,又不是住下来。”
“......”
.......
正月二十,中书舍人末敏云在十二名武德司高手看护下先行进入苏州水域。
末敏云站在官船船头,看着身边保护他精神抖擞的十二名武德司军士,忍不住悲从心来,这些军士只怕不知他们这一去凶多吉少......
朝廷给他下旨时他便知道自己这次已经成了弃子。
虽名声好听,说是朝廷钦使,可十有**是回不去,苏州人敢行刺皇上,那必然是有准备,他能问罪成事的几率不过万一。
朝廷也不过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罢了,而试探的代价就是他的性命。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无知的掺和到魏朝仁一案中去,如今朱越族灭身死,他也命不久矣,这就是朝廷官场的争斗啊,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末敏云也不想这十二个无辜军士再跟着送死。
眼看繁华的苏州江渡口越来越近,末敏云回头对带队的都头道:“赵都头,你们送我到此处已是仁至义尽,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吧,放下小船,我一人前往,你们架着官船速速掉头,方可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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