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都头是个军中汉子,自然不懂这里面的玄机,一脸正色道:“那哪成,我等奉命护送大人,怎能渎职。”
末敏云摇摇头:“赵都头听我一言,此去凶多吉少,死我们几个自然无碍,可不知又要添多少孤儿寡么,你们不知其中凶险,千万要听我的话啊。”
赵都头也皱起眉来,开始犹豫,此时正好官船驶近,远处渡口逐渐清晰,岸边旌旗招展,远远见好多身着官府之人正在等待,似乎恭候朝廷钦使的到来。
“大人,我看苏州官员不正翘首以盼,哪会有什么危险”都头不太相信的道。
末敏云却皱起眉头,不容置疑的道:“这里我是首官,一切都听我的。放下小舟,让我过去,然后你们随时准备起帆。”
这个季节风向都是东北,起帆之后哪怕逆流也能快速掉头离开。
见他如此坚决,武德司的都头也不好说什么,让人从官船上放下应急小舟,这舟不过能乘两三人,是应急用的,大江水道有些地方本就容易触礁伤船,要是船漏了只能让身份贵重之人先走。
末敏云借着横梯在军士搀扶下笨拙的上了小舟,带着皇上圣旨和问责书,自己划船向渡口靠过去,而官船则慢下来,停止动浆,只是缓缓顺水漂流。
末敏云十分紧张,从他的视角确实见到众多翘首以待的苏州官员,整个渡口都站满了,少说也有数十人,难不成苏州真无反心,只是有人从中作梗.......
带着这些疑问和忐忑,小舟随着江面波浪不断起伏晃荡,他也接近渡口。
视线越来越清晰,他开始逐渐看清那些官员面上的表情,他们......面无表情。
末敏云瞳孔瞬间紧缩,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可随着江水漂流,他离渡口只有二十多步的距离了......
他想回去,可已经来不及了,那些身着官府的人一下子抛出连锁和勾爪,很多落空了,可也足足有十几条扣在他的小船上,他连忙回头用尽全力对着官船大喊:“扬帆,快跑!快跑!”
可江面风大,他的声音官船上的军士根本听不到,小船被快速拉向岸边,他想跳江,可不会水,这时身着官府的人全都蹲下,后面是黑压压的着甲军士,足有上百!
“砰砰砰.......”弓弦作响,那是强弩!末敏云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他费力扒掉船边的勾爪,可数量实在太多,小船很快被十几个汉子拖到河岸边,他不断挣扎可也无力,被七脚八手硬生生拽上案......
意识从恍惚中回归,他才发现藏在后方的军士人人手执强弩,弩矢一**飞向江面官船,借着顺风,强弩射程轻松超过百步,可因为有自己的提醒,官船已经及时扬起风帆,开始后退,离岸边也很远,弩矢根本够不到,大多一片片落入江中。
末敏云瘫在渡口边的泥土中,一身狼藉,却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带队的军官本就因为弩矢够不到官船而怒气冲冲,听他这么笑,直接过来一脚重重踩在他脸上。
怀中的圣旨和问责文书也被他直接扯出,看了两眼随手丢入江中。
末敏云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口腔中满是腥甜的味道,脑袋嗡嗡作响,加之精疲力尽,慢慢就失去了意识......
.......
赵都头因为末敏云的提醒一直在观察渡口情况,也按照命令事先让兄弟
两百一十五、王府底蕴的积累;改革;战争前夕
“世子,这个是最耐烧的。”祝融带着两个中年汉子,将一个颜色黝黑的半人高坩埚拖到李星洲面前。
这坩埚外表黝黑,成圆柱形状,下底面椭圆,而且内径较小且很深,外壁很厚,整体高度有一米五左右,用黏土和石墨粉烧制。
祝融拍了拍漆黑的坩埚,不可思议的道:“世子,平时到这火候,就是生铁也化成水了,熟铁都开始变软,可这东西居然纹丝不动,连半点软化迹象都没有!小人活了大半辈子,做了这么多铁匠彩瓷的活计,从没见过这种东西。”
祝融身为烧制陶瓷的老工匠,年轻时还做过铁匠,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面对能将铁化成水的温度居然丝毫不损的东西!
李星洲身边的秋儿也看呆了,而何芊跟月儿更多的是兴奋,她们只是觉得单纯好玩,并不懂得其中道理,也不懂这东西的巨大用处。
李星洲自然也高兴,点点头然后问祝融:“比例记下来了吗”
祝融连忙点头,然后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纸片递给他,上面有粗略的表格,记录这几天各种不同比例的黏土和石墨粉实验情况。
其实材料学领域最难的东西就在于繁琐复杂的实验验证。
这需要大量时间、精力和金钱,而且没有近路可走。
这简单的例子,后世最尖端的材料领域肯定是航空发动机领域。那是大国称雄一方的基础,也是轻松凌驾他国之上的手段,可问题在于,其实很多材料是公开的啊,如同常识,只要你生活中是个细腻且有好奇心之人,就能听说许多。
比如最难的发动机叶片,一开始用的是铝合金,后来是钛合金,到了之后被更加优秀的镍基合金取代。
人家摆明告诉你,没错,不用去走各种弯路,就是铝合金、钛合金、镍基合金。
可为何后来的国家即使奋力追赶,在许多方面都可以实现弯道超车,可在最根本的材料学领域却很难有这种后来居上的壮举
这是为什么
因为材料的领域从来没有捷径可走。
这需要大量时间、经验和金钱,材料学领域不是靠巧思和智慧就能补足的,它更多的需要金钱和大量的时间去补完,去填充,去不断摸索。
比如说钛合金,里面的其它元素不说,那钛的比例到底是2.5%好还是1.0%好,这其中差异很小,但对于材料领域来说,就是一个巨大数值,因最佳性能配比可能是2.4449%也可能是1.0001%,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如何得出结论,获得最优解,办法只有一次又一次重复的实验,消耗无数的时间和钱财,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就连运气好中奖的情况也不存在,因为在所有实验数值出来做对比之前,你根本无法确定哪个才是最优解。
而这些宝贵的,用无数时间、精力和金钱换来的知识,在后世被称为一个国家的底蕴!
这种底蕴是一个国家强大的根本,也是屹立不倒的依仗。
而现在,李星洲正是要做这样的事情,他知道石墨和黏土能炼制性能非常好的耐火材料,因为这是常识。当今几大类耐火材料中有一类就是石墨耐火材料,生活中稍微注意便随处可见。
可他根本不知道石墨和黏土的最佳配比是多少还需不需要其它特殊材料
这些只能一点点实验,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
可他愿意将王府的钱财转化为这种永久性的知识底蕴,因为那是更加雄厚而看不见,影响深远的财富。
“在上下调五个百分点,然后接着试,如果资金不够就跟严毢申请。”李星洲看过祝融给他的配比表,接着小心收起来,这些数据就是王府的底蕴,他必须小心收藏。
为了实验,他专门抽了两天的时间来教会祝融什么是百分点,以及如何画最简单的统计表格,别说祝融这人看起来五大三粗,不擅长交际,其实脑袋还是挺灵光的,这些东西一说就懂。
.......
这几天,王府后山手雷作坊也开始正常运作起来,有武德司四百多人帮忙,搭建木质作坊并不废时间。
有了上次教训,这次李星洲雇佣的工人全是王府周围的普通百姓,无业游民。
因为他逐渐明白,市场经济才是王道,用计划的方式执行前期还行,时间一长严重影响劳动积极性。
至于保密问题他根本不担心,手雷制作他一共细分出二十多个步骤,熬夜写了详细制作表,然后每个作坊里只做一步,流水线生产,保密又高效。
同时不按天算钱,而是按工作完成量给工钱。
比如第二步的打孔,工人用铁锥每打十个符合要求的孔能得一文钱,一天结束后登记,每个月结账一次。月结是担心有的工人今天来,明天就不来,如此就会大大影响工程进度。
当然每个作坊都必须有王府里的人专门负责验收,不过关的不仅不算,还会扣除损坏材料的钱。
另外王府中统领酿酒的固封李星洲也撤走他手下家丁,给钱让他自己请新的工人,不过核心的蒸馏酒步骤还是王府自己人完成。
酒坊本就在偏远的后院,推倒一段后墙,开一个后门就可以让王府外的百姓进来做工,十分方便。
而今王府后山驻扎武德司一营披甲精锐,也起到良好的威慑和维持治安效果,工人们做工都格外自觉努力,再说王府给的钱本就不少。
就连听雨楼,李星洲也正在将里面的王府旧人逐步调回王府,然后让严昆自己聘请外人,重新培养人才。
严昆为此苦着脸来王府找他委婉的抱怨好几次,可李星洲根本不理会他,最后他只能妥协,苦着老脸重新招人培养新人才。
现在全由王府内的人掌控的生产线只有一条,那就是严申领头的硝石和火药生产线。
即便如此李星洲也逐渐让严申裁剪人手,聘请新人员增添到无关紧要的环节中去,比如在山上挖硝土和运输的,还有将火药运输到手雷作坊只是干苦力不涉及核心生产环节的工人。
这些都可以统统替换为外人。
而对制硝和火药作坊,李星洲虽不能按照普通雇佣的工人那样采取按劳动结果付钱的方式来激励他们劳动积极性,因为他们本就是王府中人,每个月都有月钱。
但他也设立了绩效奖励体制,也能一定程度保证他们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丧失劳动积极性。
随着王府体量越来越大,李星洲也清楚的明白,改革势在必行,他不可能用曾经经营小团体的模式管理一个更大的团体,不能让核心制度影响集团扩张。
王府体量小的时候,他可以通过王府众的认同感维系关系,激发大家工作热情,保持向心力,实行计划生产。
可当王府体量增大,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之后,他就必须改变策略了。
王府想要壮大,不可能只用自己的人,而除去王府里的自己人,再想通过人脉、认同感来维系这个团体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外围众多工人已经不是王府中人了。
李星洲想到的是契约。
他必须逐渐建立起和王府所有工人之间的良性契约关系。
因为现在王府的硝石火药工坊,手雷工坊,石墨工坊,酒坊,香水制造间,酒楼,珍宝阁等地加起来已经有超过两百的王府外员工,必须与他们建立新的关系,用新制度维系体量逐渐增大的团体。
同时他也开始逐步将王府的旧人,那些曾经和潇王上过战场,又被潇王赐名留在王府中的人调回王府核心,将他们放到一些重要的岗位上去,成为骨干,支撑整个集团的主体,因为这些人是比较值得信任的。
王府已经初显峥嵘,如同一个庞大的机器,在李星洲规划下井然有序运转起来,这一步是最难的,很多团体都会在这一步中因转化不得当而崩溃死亡。
李星洲能做好得益于他的管理经验和超越时代千年的知识。
很多王府旁边的达官贵人也逐渐发现这个情况,潇王府后山刀枪林立,戒备森严,时不时有披甲军士巡逻不说,每天都热火朝天,人声鼎沸,到处充满火热气系,只要经过王府随时能听到人们高兴的高声谈论......
一些附近经历过当年潇王在世,王府车水马龙,高朋满座光辉岁月,有年老体衰常年不出门的老人,还以为潇王回来了,忍不住询问自己子女王府发生了什么。
而很多敏锐的聪明人心中开始逐渐有些预感,潇王府,莫非又要如当初一般......
.......
童冠高兴的送走了赵光华一行人,整个人神清气爽。
高兴踩着八字步,进了屋子,抓起桌上果盘中的黄桃蜜饯就往嘴里扔,一个人得意的哼起小曲,今日一早,冢道虞再次邀他谈军改之事,他义正言辞拒绝。
结果一回家,赵光华果然守信,带着财物下午就上门拜谢了。
童冠自然高兴,觉得自己所作所为都是值得的。
这时他最宠爱的第三房小妾也出来,点过财物后高兴的道:“老爷,这些钱都比得上您半年俸禄了!”
童冠正色:“这是志同道合的好友资我以为大事的,怎么能说钱不钱呢。”
不过随即又笑起来:“不
两百一十六,爆发+战前部署
苏州北城门已经半年多没有开过,原因很简单,出了北城就是迷山往南一代,那里的百姓先受叛军之祸,又遭厢军劫掠,早就心生不满。
很多苏州城中之人也听到类似传言,说城外某村某寨聚众铸刀,募集乡勇自成一军之类,或是抱团起来袭杀过路官吏军爷等可怕传言。
很多人人心惶惶同时又感觉委屈无辜,那些烂事都是厢军做下的,关他们什么事.......
好在知府大人懂得安抚人心,厢军作恶,他却时不时派人安抚百姓,拨发粮食,很多人由此猜测,厢军不听知府号令,知府大人也没办法。
可没想这半个月来,苏州城北门不仅开了,而且穿着皂青服的衙役,带着知府旗号,骑着高头大马开始进进出出。早上出去几匹马,晚上就能回来几匹马,丝毫不少,这令不少人都安心许多。
至少城门开了那么久,也没见城外有人攻进来,知府大人在城门口也不过设了稀疏平常的六七个衙役看守,倒是令很多人心惊胆战。
.......
山坳口村处在迷山脚下,村中很多人靠打猎捕鱼为生。
日子并没有多好,可至少自在安逸,刘季一开始也是如此,从父亲那里接过家里上代人用的猎弓,把手处已经被磨的黝黑光滑,竹木胎,牛筋弦,这张弓就是他们家吃饭的命根子。
日子本就平静,已经好几代人如此,十六岁的时候刘季娶了隔壁村的女儿家,从此成为家中顶梁柱,一年后有了第一个孩子,可惜出生就丢了。
第二年他们又生了一个,这次活了下来,初为人父,他也很高兴,可偏偏这时,却大祸临头。
那天晚上半夜,他被家里的狗吵醒,起初以为是山里的狼饿极了下山叼羊,还小心带了猎弓出门,结果一出门,满山都是黑压压的人,数不清的火把将他们坐落在山坳中的小村子照得跟白天一样亮堂。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