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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履微尘
顾宁赶到医院的时候,王承已经侯在那里了。
作为顾雨城唯一现在还保持联系的朋友,并且还是个成年人,他是第一个被通知赶到医院的。
顾宁说不上来那一瞬间发堵的感觉是什么。
他几乎是径直奔向王承,
“顾雨城他出什么事了?!啊?!”
他毫无任何风度可言地几乎是吼着问。
天知道他接了个电话被通知顾雨城躺在医院里是什么心情。
顾雨城是冒着暴雨出去的,他就怕顾雨城是出了车祸还是什么意外事故。
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冷静点!不过他现在状况也确实不大好,雨城是急性胃炎,胃大出血加上在发高烧……正常人都有些挨不住,他身体又弱……”王承脸色也不好看。
“会有……生命危险吗?”顾宁不懂这些,只是听着很严重的样子,问的时候花了好大的勇气。
他在害怕,没错,就是害怕。
向来骄傲得不可一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
此时怕的全身发抖,脸色煞白。
“不……应该不会,救治得很及时,听说……再晚点就悬了……”王承抿抿唇,也是一副后怕的样子。
顾宁惊得满身冷汗。
浑身脱力地躺在椅子上,颓废得不成样子。
“是我的错……我竟然从来没有注意到他有胃病……我还……”顾宁抬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是我沉不住气……都是我的错!”
顾宁痛苦地砸住坚硬的墙壁。
脸色难看,神情恍惚。
“你们?”王承看着顾宁狼狈的样子,脸上竟然还有一个肿的高高的巴掌印,皱了皱眉,“无论发生了什么,他始终是养了你十多年的父亲,青春期叛逆什么的适可而止。”
“……”顾宁用手狠狠抵住墙壁没有说话,只是焦急地看着手术室。
王承也不看他,其实他一直都不怎么看得顺眼顾宁,他总觉得顾雨城宠的太过了,而且顾宁还分明不知好歹一直没把顾雨城当父亲看,从来没什么尊重的样子。
不过……现在看来,至少还是在意的吧。不然就不会这么焦急地赶来了。
“雨城,他怎么样了?”
正当两个人僵持着相对无言的时候,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一个西装笔挺,英俊成熟的男人正快步向他们走来。
☆、
即使我什么都比不过你
至少有一点
我比你幸运
有些人的魅力是经得住岁月洗涤的,经时光打磨,所有的光华内敛,沉淀出如醇香老酒一般轻易醉人的味道。
走廊上本还行色匆匆的护士都不得不为那个男人停下了脚步。
双眼呆滞,目光像打了强力胶水,都死死黏在了停在手术室外的男人身上。
王承垂眼,忍不住撇了撇嘴,搞什么啊?妈的太骚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要当男性公敌拉仇恨!
“唔……还好,死不了。”王承语气恶劣。
幸而宁哲宣已经敛了脾性,人前人后都一个斯文败类样。
所以他只是眉梢紧蹙,也没在意王承的恶劣语气,顺位坐上了手术室外的长椅。
顾宁此时安静地站在不远处,虽然一脸焦急,但原本引人注目的一张脸差不多走形了,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
宁哲宣轻飘飘一扫过去,即使曾远远地见过一面,仍没认出这一脸鬼样子的年轻人是顾宁。
不再看顾宁,他转过脸看向王承,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长椅扶手,这也是他心情焦躁的表现。
“我……听说雨城过得挺拮据的,手术,够吗?”
宁哲宣总是喜欢直击要害地发问。
王承被噎了一下,好现实好重要的问题……
那边的





父承 分卷阅读18
顾宁听到这句话也愣了一下,这才回过头来仔细看了眼宁哲宣。
话说……长得好眼熟,总感觉很熟悉的一张脸啊。
顾宁低头思索着。
“这种问题……”王承看着宁哲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无语凝噎,“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那我把手术付了,事后就靠你瞒着点了。”宁哲宣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轻轻笑了下,继续说着,“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顾宁听到这句话再也顾不上思索了,这什么人啊?顾雨城的手术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外人一声不吭给付了!
更何况这个人……连一向被捧惯了的顾宁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人长得实在夺人眼球,周身气度也是一等一。
莫名的危机感。
顾宁冷哼了一声,试图刷出自己的存在感,他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冷淡自若的男神表情取代了之前的焦急无措。
总之,不知为何,顾宁一点也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输了气势。
“你是顾雨城的朋友吗?谢谢你的好意,手术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的。”
顾宁挂起了一个假到不行的微笑,着重强调了“我们”两个字,试图在宁哲宣面前保持自己男神的风姿。
然而,顾宁忘记了一件杯具的事情,男神范也要有男神脸来支撑,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而他原本一张男神脸半边还肿的高高的,于是,那场景,惨不忍睹。
这是顾宁与宁哲宣第一次正式见面,
顾宁,完败。
宁哲宣眯起眼睛打量了这个滑稽的年轻人好一会儿,迟疑了一下,才不确定地问:“顾宁?”
“你认识我?”顾宁也疑惑地看着宁哲宣,虽然这个人总是莫名眼熟,总感觉像一个人……但他记忆里没这个人啊,长成这样的人任谁见过了都不会忘记好吧。
到底……像谁呢?
诶,等等,貌似……有点……像每天早上镜子里那人啊卧槽!
顾宁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宁哲宣,目测起码跟他有五六分相像。
不会是他家亲戚吧,不是有什么“外甥多像舅”的说法吗?
顾宁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是亲戚的话都还好。
“你好,我是宁哲宣。”宁哲宣挂着一个完美的微笑,仪容整洁得体,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一旁被遗忘的王承脑子里一片“卧槽!”刷屏,妈的他给忘了!这种亲父子相见的戏码什么时候展开的,要是顾宁跟宁哲宣相认了并且还跟着宁哲宣走了的话,妈蛋,就凭顾雨城那个蠢蛋对顾宁的重视程度,分分钟就得跟他拼命。
王承正准备拿出应付上司的八面玲珑来努力岔开话题,就听顾宁不配合地发问了“你是我们家亲戚?”
谁是你们家亲戚啊!王承欲哭无泪。
还好宁哲宣似乎也没有认儿子的心情,他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说:“是,是远房亲戚。”
话说的冷冷淡淡,漫不经心。
顾宁也傻愣愣就信了,他点点头,纠结了一下还是说:“既然也不是什么多亲的亲戚,手术还是不用你来垫付了,我们自己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你一个高中生正是花钱的时候,顾雨城工资就那么点,你,要想什么办法?”
宁哲宣毫不客气嗤笑一声。
顾宁涨红了脸,一点也不服输地顶了回去,“我可以找兼职!总会有办法的!”
坐在长椅上的男人周身华贵之气,宁哲宣歪歪头,仍然以一种很好笑的神情盯着他,摆明了不相信。
不过……凝视了会儿顾宁眼里的坚定之色,这个年纪,倒是有用不完的冲劲和韧性,宁哲宣无所谓地笑笑:“随你,你也算孝顺,不枉他那么对你,”又偏过头看着王承,“手术不够还是记得找我。”
说完了之后他似乎也并不想在这里待太久,迈着长腿就往出口方向走去,也没说他是要去干什么。
王承习惯了宁哲宣的我行我素,那是即使温柔绅士的面具脱不下来了也改不了的本质。
顾宁倒是不爽地瞪了宁哲宣好几眼,什么孝顺!他妈的才不是孝顺!
顾宁在手术室外一直等到了傍晚,午饭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不过脸上的伤倒是在王承的建议下在医院里消肿了。
去消肿的时候顾宁一想到他中午以这幅丢人的样子和宁哲宣对峙,血都要呕出来了,他发誓他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当然愤怒了一下也就没后续了,他更担心病房里的顾雨城,虽然王承说没什么大问题,可一听到医生说胃出血得很严重,心还是揪起来的。
胃出血算不上什么大病,可严重也有可能导致胃癌。
直到手术室灯彻底暗下来,医生通知病人家属可以进去了,顾宁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顾雨城亲戚朋友实在不多,当初他抱着顾宁回家乡时,他父母差点跟他断绝关系,父母总共就那点心思,全耗在弟弟妹妹身上了,照顾小顾宁的时候家里也没帮一点忙,后来他又离开了家里,继续读大学,毕业了也混得平平,只是每月寄了些工资回去,联系少的可怜。
而王承本来打算等到手术完毕的,谁知中途接到他妻子的电话,他家里似乎也出了点事,下午就急急忙忙赶回去了。
于是进了手术室的只有顾宁一人。
顾雨城原来看起来就是一副苍白羸弱的样子,此刻躺在病床上,脸色几乎都要和雪白的床单一样。
顾雨城有个不错的皮囊,所以这幅病弱的样子反倒让人很容易心生怜惜。
顾宁放轻了呼吸,同时也放轻了脚步。
而顾雨城此刻还没有清醒,整个病房里好似只有他一个人渺远悠长的呼吸。
顾宁慢慢地靠近顾雨城,直到走到顾雨城的床边才停下来。
仔细看的话,顾雨城的睡容很恬静,他脸长得偏向清俊,虽然眼角有浅浅的细纹,甚至鬓角都因为过度操劳而有点点斑白,但仍然是一副看了就跟让人心情舒服宁静的样子。
顾宁细细地看着那点点斑白,心里像是被一根细小的银针慢慢地钻着,不是那种一下的特别锋利的疼痛,而是缓缓的痛,不会一下子要人命,却痛得持久,漫长。
他慢慢地伸出手摸了摸顾雨城眼角的细纹,修的整齐圆润的指甲一点点划过那浅浅的纹路。
顾宁低声笑起来,然后把头凑近昏睡的顾雨城,喃喃道:“总是说你蠢,其实我更蠢,顾忌来顾忌去,差点把最重要的东西给顾忌没了……”
“我是有多蠢……”
顾宁定定地凝视着顾雨城,他有双漂亮的眼睛。
此时那双眼睛盛满了漫天星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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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温柔,倾洒了风吹落花般的缱绻。
他低头虔诚地在顾雨城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轻轻啄了一下,如蜻蜓点水般。
第一次真正吻到了啊,感觉比想象中还要好。
顾宁闭眼低声地,像是诉说,又像是承诺“我不会再犹豫了……”
手术室的门不知何时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阴影处,眼眸幽深。
☆、
就让我们继续以生命的慷慨与繁华相爱;即使岁月以刻薄与荒芜相欺。
七堇年《尘曲》
隐在阴影里的人影也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当看到顾宁居然还在拿脸蹭着顾雨城时,宁哲宣也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他直接推开门,大跨步进了病房。
“你疯了!他是你父亲,亲生父亲……”宁哲宣一字一顿慢慢地说道,“这不仅是同/性/恋,而且……还是乱lun……”
顾宁并没有多慌张,他只是直起了身子,停止了之前的举动,并没有受到宁哲宣那些话的惊吓。
“那又怎样呢?”顾宁同样是一字一顿地回答,“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我只是……爱他而已。”
窗外的霞光浓烈,娇艳似火,现在他面前,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微微仰着下巴,神色坚定,身上还带着浅淡的姜花香气,周身笼在霞光里,比霞光更加耀眼。
宁哲宣想起了以往他曾不经意看到的那些顾雨城父子相处的画面。
那种无法忽视的异样感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答案。
那种他们两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里几乎只有彼此,像是自成一个世界,再也插不进其他人的异样感。
顾雨城当初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询问他会不会带走顾宁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就有的微妙感原来不是错觉。
顾雨城……也喜欢顾宁吧,真是有够蠢,总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那……让我再为你做一点事吧…
宁哲宣起了一直带着的温柔面具,嘴角习惯性的弧度也敛了,他面无表情地审视了一会儿顾宁。
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今年才十七岁,你现在有这个勇气,你将来还会有这个勇气吗?乱/lun,同性/恋,每一个公开都会引起巨大的舆论,周围的人都将以有色目光看你,顾雨城今年三十六岁,当你迈入而立之年,他已垂垂老矣,你能确保你在伴侣已年老色衰,你却恰值壮年时,还担受得起社会的舆论压力?还能确保对他一心一意?假使你没勇气公开,选择偷偷摸摸地下恋情,”
宁哲宣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那就更容易了,地下恋情往往只能持续短暂的激情,激情过去了,没有人能忍受永远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恋爱,而以你的条件,对外公布是单身,又会引来多少狂蜂浪蝶,你能确保守着一个快要老去的大叔,拒绝所有诱惑?顾宁,你能吗?”
宁哲宣从来不喜欢用武力来对付敌人,他就喜欢踩中要害,直接攻心。
顾宁本想直接针尖对麦芒地说“我能”,然而那两个字就在喉咙里打转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是还不够成熟,可他却明白诺言的重量,承诺,从来不该是说说而已。
这个人说的那些话,他没办法立刻斩钉截铁地反驳。
“……”原本骄傲得仰着头做完宣言的少年,此时因为没办法反驳而煞白了脸直直看着他。
“顾宁,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只是爱他,而,已……”
宁哲宣褪去了面无表情,特地把“而已”两个字加了重音,仿佛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在说着满满的嘲弄。
他在社会上浮浮沉沉这么多年,人心,人性……不能说全盘掌握,可至少大部分都还能揣摩。
他不清楚顾宁是少年意气一时冲动,只是玩玩而已,还是深思熟虑,真心想要好好对顾雨城。这都不重要,顾宁青涩的年纪摆在那里,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他一点都不相信顾宁能给顾雨城一个未来。
所以他就懒散地站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顾宁狼狈无措的样子。
又过了好一会儿,顾宁终于抬起头,也分毫不让地直视着宁哲宣,
“我不会躲躲藏藏,我也不会刻意宣扬什么招来舆论,我就守着他,堂堂正正守着他。”
顾宁字字句句咬准了音。
“同性/恋什么的也好,乱/lun什么的也好,我只是爱他,我没有错……”
顾宁脸色还有未曾褪去的煞白,眼神却满是坚韧。
“他没有老的时候,我就享受着他的照顾,我会每天回家吃他做的饭菜,我会带着软弱胆小总是被欺负得一直只有工作工作的他,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等他老了,就换我来照顾他,我会每天逗他开心让他老的不要那么快,我会学着做饭菜,就让他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我会让他来当家里的霸王,我来做温柔体贴的守护者。”
顾宁说着说着眼神愈加坚定。
“待他白发苍苍,我就一直寸步不离,待他青坟黄土,我更不会让他一个人孤单上路。宁哲宣,不要瞧不起人,我爱他,我会用一辈子来证明……”
“我从小没有母亲,只有一个父亲,从有意识起,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一个顾雨城,而我的未来,也只会有,一个顾雨城……”
宁哲宣攻心时从来没有失手过,这是他第一次被逼的说不出话来,他怔怔地看着顾宁了好半晌。
西装革履的男人,向来自认强大,完美,终于在唇角勾出了一个苦笑。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我狭隘了……”他偏头看了看仍然昏睡不醒的顾雨城,
“顾宁,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你今天这番话……”
又怔了好一会儿,他微微叹了口气,“是我输了……从头输到尾……”这句话压的极低,轻不可闻。
怔怔然好一会儿,宁哲宣才慢慢举起右手,他的右手一直提着一个保温盒。
他把保温盒塞到顾宁怀里,“他醒了就给他吃吧,他胃大出血,虽然输了血液,但到底还是要补一补,这个东西清淡补血,而且……恰好……他最爱吃。”
“嗯,我就不碍事了……先走一步,手术我先给你垫了,如果你攒够了钱,就找王承吧。”
宁哲宣笑容温和,把保温盒拿给顾宁就直接走了,背影很是潇洒。
空气里还飘着他惯有的柠檬味沐浴水的味道,清新的柠檬味冲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顾宁在他身后抱着个保温盒傻愣愣地站着,片刻后,
他又转头看着躺在病床上,也许还沉浸在一个好梦中的人,勾起一个笑容,恍如暖阳。




父承 分卷阅读20
待到顾雨城醒来,正值半夜,未拢住的窗帘遮不住夜色正好,月影扶疏,光晕皎皎。
顾雨城一睁开眼就看到坐在矮凳上,整个脑袋都趴在床上,睡得正熟的顾宁。
清凌凌的月光柔和地倾洒在顾宁正对着他的侧脸上,顾宁在家里的话看起来都是很不安分的样子,可睡熟的模样却很是安静,长长睫翼像是敛的蝶翅,在月色中敛出一片模糊不清的温柔。
顾雨城怔怔地看着顾宁安静的睡颜,记忆里模糊出现好像也有这么个场景,那时候顾宁还小,还对他满心依恋。
那个有着漫天繁星的夏夜,他和小小的顾宁一起躺在公园的草坪上,顾宁枕着他的手臂听他讲故事,然后不知不觉枕着他的手就睡熟了,顾宁当时实在睡得香,顾雨城不忍心打扰他,就着那个姿势看着温柔的夜色里,散落的,深深浅浅的星光。
没有冷战,没有僵持,没有戏弄,
很美,很宁静,
甚至想让人将时光永远凝固在这一刻。
顾雨城情不自禁地想伸出手去碰碰顾宁近在咫尺的睡颜。
然而他刚刚把手抬起来,顾宁就被这微小的动作惊醒了。
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顾宁眼睛看起来波光潋滟,仿佛是可以将人溺毙于其中的深潭。
而当顾宁反应过来顾雨城已经清醒了的时候,顾宁一下子从矮凳上站起来,好好的矮凳都被他的大动作给带倒了。
顾宁长这么大也没红过几次脸,此刻他不仅耳尖红透,脸上也晕染出晚霞般的颜色。
他的目光灼灼,紧紧攫住还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顾雨城。
他抛下了所有的别扭,所有的彷徨,所有的骄傲。
顾宁的眼睛里仿佛写满誓言,他的每一个字都加了重音。
“你昨晚说我不懂什么叫做喜欢,
那我问你,
如果甘愿为你低下骄矜的头颅不算喜欢
如果总是日夜对你魂牵梦萦不算喜欢
如果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不算喜欢
那么
什么才是喜欢?”
顾宁说完也不敢看顾雨城的眼睛,他怕会听到顾雨城否定他。
刚刚表白完的顾宁一刻都不敢等,暴躁地直接附身堵住顾雨城的想要说些什么的嘴。
是真正攻城略地的吻,舌头趁着顾雨城的吃惊而长驱直入,顾宁俯着身子双手将顾雨城抱住。
“我不要你回答……”他含糊不清地说。
只要接受我就够了……
幸运的是,他如愿以偿得到了身/下人的迎合。
温柔的夜色徜徉,
最是盛景时,流年静淌
……
明天,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究竟是阴霾密布还是阳光灿烂?
谁都无法预料,更无法掌控。
誓言可能会被背叛,承诺也不一定会兑现,
然而,至少这一刻
我们在彼此身边
至少这一刻
我们对彼此坚信永远
……
☆、番外(一)
所有的错过、遗憾、伤痛,不管能不能弥补、能不能被原谅,都将随着人事变迁而成为必须面对的现实。
席绢《第二》
宁哲宣至今仍记得第一次见到顾雨城的场景,清清楚楚。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圣诞节,他的女朋友想开狂欢party,硬是撒娇发嗲让他去找人,他对他每一个女朋友都是温柔如水的,即使心里很不耐。
心里计算着这个女朋友已经交往了两天,唔,最后让她高兴一次,就分手吧。
宁哲宣双手插兜,其实他可以叫他那一伙算是跟班的兄弟去,不过……这里太闷了,他还是出去走走吧。
宁哲宣很悠闲地在雪地中漫步,顾雨城就是在这个时候闯入他的视线的。
在这个大家都在狂欢的圣诞节里,这个人简直怪异得标新立异。
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雪地里走着,裹着厚厚的衣服,不停地搓着手哈气。
也许是有一副还不错的皮囊吧,明明安在任何一个男生上都是挺难看的动作,这个人倒是做出了几分可怜的姿态,那种像是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狗的姿态,可怜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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