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无情在遇到追命以前,也从来想过他会见到这样一个命运几乎与他一般,但远比他活得潇洒,让他为之向往的人物。
能在这浮生中相遇相知,本就是一种幸运。
回想到这儿,无情感觉到追命环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还在缓缓不端地给他送着内力。无情靠在追命的身上,心想虽然在这暗无天日的冰窟里,但有追命在身边,也不觉难过。
时间过了很久,无情想挺直身体,却被追命紧紧抱着不能动。他抬起头,看向追命道:“三师弟,你可以放开了。”
追命并没有答话,抱着无情的手反而更紧了紧。无情等了一会儿,又叫了声:“三师弟。”
追命回答道:“大师兄。”
无情的声音拔高了些,道:“放开!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追命的声音仿佛擦着无情的耳廓,轻轻道:“听到了。但从来都是我听你的,这一次你得听我的。”
无情的声音软了下去,道:“我不冷了。”
一个“了”字未落,无情右手幡然出掌,同时间追命出手闪电般握住无情右手手腕,再圈住无情的身体,无情掌心的珠子瞬间落了下来,落到追命手中。
追命的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道:“大师兄你说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这招骗别人行,可是……”他摇摇手指,“我是不信你会这样就服软的。不过,在我出手的时候,凭你的功夫还是可以将珠子发出来,为什么不发?”
无情狠狠地瞪了追命一眼。
追命笑着道:“因为那样你就得打到我的人迎穴,我不死也得重伤,你果然还是不忍心对不对?既然这样,那你现在也不能拿‘吐艳’或者‘三点尽露’它们来对付我。”
无情叹了口气,他知道追命说得很对。他的暗器本就讲究的是狠、辣,更何况追命与他太过熟悉,非是不留余地的出手,他对付不了追命。可是他怎么能拿不留余地的出手来对付追命?
他只能道:“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大师兄?”
追命道:“所以我才不能让你出事,大师兄。”
无情蓦地叱道;“可是这样子下去你会出事的!你当自己有多少内力可以不力竭吗?”他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急切,停了停又道,“况且之后呢?之后我就能出去了吗?”
追命慢悠悠的却是不容置疑地道:“大师兄,我什么都不怕的。我只是怕你……我怕你会死。之后是之后的事,但在我清醒的时候我不会让你死的。”
无情咬了咬唇,道:“你……”
追命笑了一下,忽道:“其实这时候,我突然很想跟你说一件事,我担心我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无情道:“你说。”
追命的嘴唇动了动,似在思考怎么说,随即他咽了一下口水,正欲开口,忽而神色一动,道,“大师兄,你听见没有?”
无情的目光闪动,惊喜道:“有响动的声音。”
追命和无情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侧首专注地听了一会儿,那声音慢慢地却又听不见了。许久过后,无情忽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追命这下又迟疑了,犹豫了半晌,道:“我想说……算了,本来也没打算说的。什么时候说出来都是让你困扰。”
无情的眉心蹙了一下,不解的表情在脸上浮现。
静了一会儿过后,追命道:“大师兄,好像……”
无情道:“声音又传过来了。”
追命道:“有人?”
这个念头让他们的眼眸都发出了神。陡然,追命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地重复了一句:“在这儿之前,我不会让你死的。”
无情沉默了片晌,骤然间握住追命的手,道:“你也不能死。”
追命反握住无情的手,笑道:“好,我们都要活着。”
无情道:“所以你放开我。”
追命笑了笑道:“唯独这个不能答应你。”说到最后声音却弱了下去。
冰洞里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他们等了不知有多久,冰洞里没有黑夜和白日,时间一点点流逝。在他们没有说话的时候,也静得让人觉得可怕。直到透过厚厚的层冰,一阵呼喊传过来。
无情的眸色动了动,道:“你听到了吗?”
追命点点头,一只手抚摸着无情的头发。可是他却没有力气再说一句话。
无情推开追命,身体反转过来,手却更加使劲地握住追命的手,屏息道:“三师弟。”
“三师弟你答应我,我们都要活着的。”
第23章第13章
无情做了一个梦。
梦里很黑,更冷,四周寂静无声。树影斑驳着,照着一堵旧白的围墙,高大的枣树结着累累的果实。看着枣树,无情忽然地想起来了,这里是白瀑村,自己的家外;树上的枣子很好吃,他常常站在父亲的肩头摘取。
怎么这会儿结这么多果子都没人摘了呢?
无情抬起手,正想摘一个,霍然间一簇红色火焰从树顶燃起,树与墙瞬间化为了灰烬。寂寞的长街,街上只剩下了无情一个人。
照旧黑,照旧冷。
长街望不到尽头。
起了风,带着星星醉意的歌声从远处传来,无情向着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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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来源方向掠去,长街一角几个小摊:卖饽饽的、卖烧饼油条的、卖面的,热腾腾的烟火中,看不清模样的汉子坐在面摊边儿,哼歌亦喝酒。
摊边的灯火越来越亮了。
汉子蓦然回首。
星星般的灯火映照下,原来汉子还是那般年轻,冲着无情扬了扬眉,他的眼睛亮得会说话,“要喝酒吗?”眼睛里说出的话是这个意思。
无情鬼使神差点点头,“你请我喝吗?”
没有声音的语言,追命听见了。
追命还是在笑,那双亮着的眼睛在笑,“我请你喝。”
酒葫芦递过去,追命握住了无情的手。当掌心的温热传到无情的手心再迅速遍及无情全身,让无情的身体都温暖起来,心更静下来之时,却又突然抽离。
幻影一破。
“三师弟!”
他猛烈起身,右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旋即,他的眼睛被刺了一下。比起在昏暗的冰洞里,这里实在太亮了。
他疑惑地转过头去,就看见一张年轻的笑脸正看着他,“大师兄,你醒了啊!”
“四师弟?”无情看到冷血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再四下打量,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屋子的床上,屋子四周的窗户紧闭,炭火烧得旺旺的,很是暖和。然而无情的目光转了一圈,心却迅速地冷了下去,道:“老三呢?”
一向冷峻的青年看到无情醒来后笑容一直挂在脸上,道:“三师兄在隔壁屋子,有二师兄照顾他,大师兄你放心。你怎么样?我去请大夫。”
无情看着冷血的笑容,也肯定了追命应无大碍,暗自舒了口气,温和地对冷血笑道:“我没事。是你和老二救的我们?”
冷血点点头,喜悦地道:“那我去给二师兄说你醒了,再给你端药过来。”
刚打开门,四个小脑袋就冒了进来,小声地道:“四爷,公子他……”话未说完,声音忽然变成了欢呼,“公子您终于醒了!”
无情也对三剑一刀僮微微地笑了笑,随即看向冷血道:“我和你一起去。”
冷血道:“你休息一会儿罢,我去就行了。”
话未说完,只见无情早已双手一按床面,借势飞在半空中,道:“走罢。”
他没有说他现在是想见到追命,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见到追命。
三剑一刀僮跑去将轿子推了过来,几步路,到了隔壁房间,铁手开的门。他看见无情时一愣,继而悦然笑道:“大师兄!”
无情亦微笑着应了一声:“二师弟。”
铁手让开身,让无情进了屋。无情朝着前方看去,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道:“三师弟他还没醒吗?”
追命还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铁手回头看了看,再看向无情对他笑笑,示意他安心,说道:“三师弟他没事,你别担心。”
无情摇了摇头,到了追命的床边,右手把上追命的脉搏,左手慢慢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不是不信铁手的话,只是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稍许不那么害怕。
然后,他放开手,这才回过头来,深吸了口气,对铁手和冷血道:“这是哪儿?”
铁手道:“客栈。大师兄你睡了有一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无情道:“我很好,你们放心。”
言罢,还有好些问题想问,只听铁手又道:“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无情本来没感觉到饿,听铁手这样一说,倒觉肚子一空。冷血立即道:“大师兄,我去叫人给你弄罢,你要吃什么?”
无情看着他们,笑道:“好,什么都行。”
冷血看向铁手,铁手想了想道:“大师兄你才醒过来,要不先喝点粥?”
无情颔首。
冷血转身,推开门前侧头对铁手道:“二师兄,你要吃点什么吗?”
铁手一拍他的肩,道:“随便罢,我们一起吃点。”
冷血走后,无情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的?”
铁手笑道:“这还要感谢他们。”他指了指一旁的三剑一刀僮,“我和四师弟正赶着去小雷门,路上接到他们飞鸽传书就赶来了,幸好离这儿也不远,我和四师弟来得还算及时。”
无情看了四僮一眼,他们都立马围了过来,抓住无情的袖子摇晃道:“公子,当时我们看到你和三爷的时候都吓坏了,幸好你没有事。”
无情冷静下来后思路就清晰多了,只想了少时,看着他们道:“是关玉找到你们的?他人呢?”
铁手率先回答道:“是,不过关玉现在心情不是太好,所以在家里待着。你要小二他们四个保护的关家钱庄的人也都没事。你可以放心休息,要是还有什么事没办的话,你就给我和老四说,我俩去处理。”
无情浅笑,道:“谢谢。”转而欣慰地看向三剑一刀僮,用眼神做了鼓励。
这时候门又被打开了,冷血和店小二端了七碗粥和几样小菜进门。无情虽是饿了许久,但也没有多吃。吃过之后自有店小二再把碗筷走,此时天已黑得透了。
无情道:“你们守了很久了罢?回房间睡一会儿,这里我来就行了。”
铁手摇头道:“我也就守了一天而已,没有很久,还是我来罢,大师兄你去休息。”
三剑一刀僮也嚷嚷着不要走。
无情看着三剑一刀僮,语音柔和但很有威慑力地道:“去睡。”
三剑一刀僮乖乖地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无情再把目光投向铁手和冷血,徐徐道:“你们是只守了一天,可是要打开出口需要很久时间罢?”
铁手哑口无言。
冷血摇首道:“可是大师兄你也”
无情打断道:“我想守在这儿。”
冷血还想说话,铁手听了这句话却忽地一拉冷血袖子,说道:“那大师兄,我们就先走了,你也不要太累着了,有事叫我们。”话落,拉着冷血离开。
铁手和冷血出了房门。
冷血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让大师兄守在那儿,他才醒过来啊。”
铁手轻声叹了口气,道:“大师兄的身体原本就比平常人差,可是这一次,他被困在冰窟里这么久,身体却没什么大问题。而三师弟,却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冷血眼色一沉,道:“看三师兄的脉搏,他的内力衰竭,是因为他……”
铁手喟叹道:“对,所以只有让大师兄守在那里,他才会安心。”
无情一个人在屋内,目送铁手和冷血离开以后,合眼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少顷,他又睁开了眼,用轿子车把自己送到了追命的床边,坐到了床沿上,也没有其他举动,只静静地看着着追命。
他是第一次这样长久地凝视着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的追命,时间是如此地难熬。
无情从不相信鬼神,可是现在,他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祈祷,只要追命能够醒过来,他什么都愿意。
许久许久之后,他替追命掖了一下被子,手碰到追命的手之后才发现,追命的身体现在是如此之凉。无情的眉头蹙成了一个结,他的手覆上追命的脸,还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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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他又想起了冰窟里追命抱住他时的温暖,想着想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上移着,停在追命闭着的眼睛上,指尖一点一点地轻柔抚着追命的眼角。
他又想起了追命以前看着他时充满笑意与多情的眼神。于是情不自禁俯下身,他蜻蜓点水般地在追命的眼睛上轻轻一吻。
自己在做什么?一吻过后无情蓦地心惊,猛然向后飞退了几步。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又抬眼朝追命那儿看了一眼,迅速地把目光了回去,逃到了一旁的轿子里。轿帘遮挡,轿子里就是一片黑,无情撑着额,在黑暗中等待着自己的心跳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想自己真的是发疯了。
可是他还在回想刚才那个吻,那一瞬间他竟觉得很欢喜。
他想自己真的是没救了。
无情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努力地什么都不去想,也不去想他刚才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但是越这样他的脑子越乱,他不知道他这会儿该干什么,他只知道他现在不能去看追命了。
他不敢去看。
无情在轿子里坐了一夜。
直到次日一早,当“咚咚咚”三下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无情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感谢这几下敲门声,让他可以有点事干,把思绪放到别处。然后,他掀开轿帘,扫了一眼窗外才发现天已经大亮,
打开房门,来人正是铁手和冷血。
两人发现无情神情似乎有些恍惚,铁手不由问道,“大师兄,三师弟还好罢?”
无情想把注意力转到其他地方,不想铁手和冷血一进门就又是问起追命,只能应道:“嗯。”
铁手瞅瞅冷血,冷血看看铁手,他们来之前已经商量好,无情已守了一夜,无论如何还是要劝他休息一下。
冷血不说话,还是由铁手提出来道:“大师兄,你去睡一会儿罢,等待会儿你再来,不然三师弟要是醒了看到你”
无情立刻截道:“好啊!那我就先回隔壁房间了。”
铁手一愣,自己准备好的说辞还没说完呢。
只见无情又犹疑了些时,说道:“三师弟醒了叫我。”说完遂出了房间门。
铁手和冷血面面相觑,却见无情的轿子车不过行了几步,又再次转回来。
铁手问道:“大师兄你还有什么事吗?”
无情道:“这次的案子,还没有结案罢?”
冷血道:“嗯,大师兄我去罢。”
无情道:“你去?”
冷血道:“其实在关玉那里我和二师兄也知道了一点始末,要不你再给我说说。”
无情沉吟道:“一起去罢。”
第24章第14章
熙熙攘攘的大街,叫卖吆喝声不断。四个漂亮的青衣童子抬着一顶轿子,轿子旁边跟着一个身带无鞘长剑的英挺青年,这样的场景让来来往往的行人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才从府衙办完事出来的无情和冷血在回客栈的路上。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格外安静,就只有三剑一刀僮偶尔说上几句话。正走到最热闹的大街上,四僮都还是小孩子心性,时不时把目光投向一旁叫卖的各种小玩意上,不过无情没叫他们停下,他们便仍然继续抬着轿子走着。恰而这时,无情忽然掀开轿帘,叫了声停。
轿子稳稳落地,冷血立即向着轿子走了几步,微微弓下身体低了低头,问道:“大师兄,有事?”
无情道:“前面有家药铺,我昨天看了三师弟的脉,开了副药。”他说了几味药材的名字,又道,“你帮忙去买一下。”
冷血听了一遍便已记在了心里,答应道:“好。”然后向着药铺的方向走去。
那家药铺看得出来很小,无情的轿子不便进去,他遂在街上等着冷血。目光随意朝着四周看了看,一个摆着各种琴箫的摊位就映入无情的眼帘。无情不由地便自己按着机关滑动轿子下的轮子往那个摊位走去,拿起了其中一把胡琴。
摊主见状既赞道:“客人好眼光,这把胡琴可是我家最贵重的东西,要不是我最近缺银子用,我怎么舍得卖它?”
无情调了一下弦,试了试音,他对音律通,当然看得出这的确是把难得的好琴,遂问道:“多少银子?”
摊主说了个数,是个大数。无情心忖:跟这把胡琴的价值比起来倒也不算贵。于是从身上摸出钱袋来,可把银子全拿出来一看,竟还差了一些。
诸葛先生在金钱这方面让他们四师兄弟从来都是十分充裕的,再加上薪俸,无情存着的银子也并不少,只不过平时自然不会全部都带着身上。正思虑之际,冷血已从药铺里走出来。
无情用商量的语气道:“四师弟,你身上有银子吗?”
冷血看了看无情手中拿着的胡琴,再看了看摊主,当即会意,一边问道:“要多少?”一边拿出自己的钱袋全递给了无情。
无情笑道:“用不了多少。”他只取了些许,和自己的银子合在一起交给了摊主,然后将剩下的还给了冷血,并道,“等我回家了再还你。”
冷血连连摇头道:“不用了,就这么一点钱,算是我送大师兄的。”
三剑一刀僮又重新抬起了轿子走着,无情坐在轿内与轿外的冷血交谈:“可我送别人的东西,用你的钱算怎么回事?”
冷血闻言好奇了起来道:“不是大师兄你自己用吗?那是送谁的?”
无情低下头,看着琴身,指腹轻抚胡弦,只道:“回家我还你银子罢。”
明显是不想告诉自己的意思,冷血也没再追问,嗯了一声。
回到客栈后,冷血去煎药,无情一个人回了房间。
关上了门,无情将胡琴放好。那把胡琴,无情是准备送给追命的,他看到那把胡琴的第一眼就想送给他。非是有什么不可说,师兄弟之间互送礼本是很平常的事。可是手指轻触琴弦的那一刻,在冰洞里的记忆和昨夜那一幕又纷涌而来。
无情是个聪明人,自己现在这样的情绪代表了什么他不是不知晓,只是不敢想下去。
在窗边坐了一会儿,日已正午,或许是阳光太舒服,又或许是真的太疲倦,无情眯着眼睛渐渐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太阳照常得热烈。一个人影坐在无情的面前,正看着无情,
无情眨了眨眼,再揉了揉眼,道:“三师弟?”
像是有日光映照到追命的眼睛里,耀眼而明亮,他凝视着无情,笑道:“是我,大师兄你醒了。”
这句话本来不该自己来说吗?可是连这会儿都是他守着自己醒过来,无情心里忽觉一阵烦躁。但当明白自己是在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烦躁时,无情不由摇了摇头,自嘲般地笑出了声。
这一下追命却莫名其妙了起来,道:“大师兄你笑什么?”
无情极认真地道:“你醒了,我很高兴。”
追命笑道:“看来你没怪我?那就好。”
无情道:“谁说没怪你?”
追命的脸立即苦了下去,而少时又展开了一个笑容,道:“你要怪我就怪我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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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没事就好。”
无情把头偏过去,岔开话题道:“二师弟和四师弟呢?”
追命回答道:“二师兄去做饭了,他说好不容易我们四个都在一起,他准备给我们露上一手。老四去帮忙,我就留在这儿,想看看你。”
无情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一会儿问道:“你没事了罢?”
追命欲言,又闭上了嘴,想了半晌道:“我要是把自己说得可怜一些,你是不是就不怪我了?”
无情道:“不会。”
追命苦笑了笑道:“那我没事了。”拿过手边的瓷盏,一看盏中却没水了。
无情就坐在案边,拿起案上的水壶替他倒了一杯水,道:“我是说,我没有怪过你。”
追命单手握着无情递给他的水,道:“我知道。”一口饮下,又笑道,“不过我出点事受点伤的感觉也不错,真难得见大师兄你这么照顾我。”
无情的目光沉下去,扫过追命的脸,不语。
追命摸摸下巴,道:“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见无情不答,走到无情身边,赔罪道,“好好好,算我错了,下次不说了。”
他说着话,看着无情苍白的手,心念一动,伸手握了上去,仍旧很凉,但温度是正常的。正感安慰之际,手猛然地被挣开。
追命干咳了一声,讪讪然把双手背到身后。他清楚无情不喜欢外人触碰他的身体,但一来他想看无情现在身子可还好,二来他自觉自己并不算是外人,三来冰洞里抱都抱过了,胆子遂大了起来,所谓得寸进尺不过如此,可无情的反应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无情也不曾想到自己会有这个反应,他是不喜欢外人触碰他的身体,可他从未把追命当过外人。刚刚的那一刹那儿,追命握住他的手,他感觉像自己的心被握住了一样,很痒很痒。下意识地挣开,却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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