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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这段话,便不单单是令众人哑口无言,倒还反将了众人一军。
方才对杨柳动武的那些个黑衣武士此刻只能面面相觑。
忽有一人开口道:“我们对她动手,那是因为她和成大人崔大人在一起阻拦我们捉拿此刻李潜飞,同样是反贼。”
找到这个理由,他们的底气便足了。
任别空点了点头,笑道:“是啊,不知成大人和崔大人跟刺客在一起的原因又是什么呢?两位大人不会也和冷大人一样不认得李潜飞罢?”
一名黑衣武士忙道:“小人刚刚与两位大人提了李潜飞的名字,并要两位大人将刺客交出……可是……”
追命笑道:“用不着你跟我们提,我早就知道他是李潜飞。”
任别空道:“三爷知道?”
追命不急着回答,喝了一口酒,才慢悠悠地道:“若不知道,我和我大师兄干嘛要擒他呢?”
任别空皱眉道:“擒他?”
追命道:“没错,路上正巧碰上了,认出他就是通缉画像上的李潜飞,所以我和我大师兄这才擒了他,打算将他押回京城,交给官家发落。”
任别空道:“这案子好像不归三爷和成大捕头的管罢?”
追命道:“是不归我和我大师兄管,但崔某好歹也是一个捕快,既在无意中瞧见了犯人,难不成还能视而不见?而且,我知道这案子归我二师兄管啊”他扬扬眉,“二师兄,你不会介意我抢了你管的案子罢?”
铁手笑道:“怎会?我还该谢谢你和大师兄。”
任别空冷笑道:“既然铁二爷都说谢了,贫道若不跟着对大捕头和崔三爷说一声谢谢,那就太过不去了。毕竟这案子,是归铁二爷和贫道一起管的,有劳大捕头和三爷出了这么久的力,而今贫道的手下终于寻到了李贼,为何两位不将犯人转交给他们,反而还要打伤他们呢?”
追命道:“他们是你的手下啊……”说着又喝了口酒,笑了一笑道,“刚刚我实在是……实在是……没看出来。”
任别空冷哼道:“这也是个误会?”
无情道:“不是误会。”
四师兄弟在这场与任别空的对话里,冷血说话较早,话虽不愿多说但言辞直接,与他的剑一般直接;而无情最后一个出声,语音不高,话锋语调却如刀凌厉。
任别空这会儿着实搞不懂了对方的心思,反问道:“不是误会?”
无情冷然道:“成某刚刚是在一家酒馆见到任道长的手下。当时,他们都骑在马上,欲要策马闯进酒馆大门,若不是成某阻止,恐怕那家酒馆如今已被他们给毁了。”
追命接着道:“任道长是修道之人,所以我想道长的手下定也个个心怀慈悲了,谁知道……任道长这会儿该明白,我刚才为什么没看出那些人是你的手下了罢?”
任别空听到此处,脸色白了白,默然半晌道:“好,这是他们不对,我回去会好好管教他们”
无情截道:“不必了。”他冷冷一眼扫过对面众多黑衣武士,“方才想要策马闯店的,酒馆遭受的损失,还望你们先赔偿了。”
任别空道:“那家酒馆还好好的吗?怎么会有什么损失?”
追命“咦”了一声,道:“任道长,你不是说你刚刚才来这儿的吗?你怎么知道那家酒馆有没有遭受损失?”
任别空愣住了。
无情挑起眉,笑意里带些凌厉寒气,道:“任道长既是修道之人,有些灵通,也未可知啊。”
冷血的唇角同样微微一扬,不但透出冷,还有杀气,他开口直截了当,倒是一点都不怕得罪人,道:“若是真有灵通,追一个犯人追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他的行踪,可见任道长的灵通也不怎么样。”
铁手的笑却很温和,道:“在下倒是相信任道长的灵通本事,不过道家常言天机天意,或许是上天并不愿意任道长找到李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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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罢,这怪不得任道长。”
追命最后哈哈一笑,很是有些爽朗的味道在其中,道:“那看来这老天爷倒不像官家那般宠着任道长。不妨告诉道长,酒馆虽没被毁,可店里有三名客人因在方才受了惊吓,慌忙出店,也没给老板付饭钱和酒钱,这当然是老板的损失了。”
四个人一人接一句,只听得任别空的脸色越来越青。
原想将勾结反贼这个罪名栽到四大名捕身上的如意算盘落了一个空,如今无论是任别空还是别的任何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生起了一个想法。
绝不要试图在语言的交锋上胜过四大名捕。
任别空长吸一口气,道:“好,我们待会儿回酒馆,贫道会让他们赔偿那家酒馆老板的损失的。只是现在,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贫道既然到了这儿,事情的原委也弄清楚了,就请大捕头和崔三爷把刺客李潜飞交到贫道手里,也好让贫道向官家交代。”
不管四大名捕嘴上说得有多好听,一旦实际行动,他们定然都是不会愿意将李潜飞交到自己手中的任别空坚信着这一点。因此到那时,四大名捕仍是与反贼勾结的一伙。
可是追命没有犹豫,即刻道:“可以。任道长,实话与你说罢,我和我大师兄还真不想再管这事了,不然,若是再无缘无故被你的人给打一顿,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到底是谁打谁一顿?受伤的人不由咬着牙齿腹诽。
冷血侧首看了无情与追命一眼。
很平静的一个眼神,没有诧异,冷血明白无情与追命做任何事都有他们的理由,他此刻只是因为好奇而询问。
无情冲着冷血点了点头。
冷血颌首,表示明白,什么话都没说。
只有杨柳不禁急了,尽管她晓得李潜飞是自愿想要与任别空单独见面谈话,但要看着李潜飞落入任别空的手里,她怎可能安心?正要开口讲话,忽有一个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冷血低声道:“杨姑娘,还请你相信我大师兄和三师兄。”又道,“之前有圣旨命我二师兄和任别空一块办理此案,所以我二师兄会随时在李大夫身边,也请你相信我二师兄。”
杨柳叹一口气,闭上了嘴。
任别空早已经从身边人的手中接过了一副枷锁,正要走去与李潜飞戴上。
铁手见状即迈出一步,很快走到了李潜飞身边,道:“任道长,我来罢。”
李潜飞道:“这点小事,还用得着麻烦铁二爷吗?”
铁手想了一想,道:“好,任道长请。”
他没有再说别的话,脸上神情还是一贯的平和,但他只伫立在一旁,便可让任别空断了对李潜飞动用私刑的心思虽说任别空本来也没这个心思。
就在冷血与杨柳、铁手与任别空私下谈话的时候,何梵与白可儿拉着常家兄妹的手走到了无情与追命的面前。当然,他们随时不忘看管薛绝与那两名浮生楼杀手的事,这时也将这三名犯人一同押来了。
银剑与风云刀同时笑道:“公子、三爷!”
常锋和常绿在旁却不禁有些拘束。
追命笑着问道:“是路上和你们二师叔四师叔碰上的?”
何白二僮点了点头。
追命接着问道:“薛绝是谁抓的?”不待对面的少年回答,他便笑道,“肯定是你们二师叔和四师叔罢?”
何梵道了一声:“是。”略有点不开心,但又不好意思表示出来,只小声道,“三爷,您就这么小看我们吗?”
追命笑了一笑,不再接话,他早已注意到了何梵和白可儿的身边另站着一名少年与少女。
他和无情都还记得,先前在飞扬山庄与张延相遇,张延曾经说过,铁手和冷血了两个徒弟。
此时无情正端坐于地,视线也早就转向那名少年与那名少女,他忽然发现,少女的眼睛相当浑浊无神,而少年对周遭的声音则似乎都没有任何感觉。
无情垂下眼帘,沉吟了微时,随即一边比了手势,一边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少年见状忙忙用手语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手肘碰了碰身旁少女,以示意无情这句话是对着自己和她问的。
少女立刻出了声,道:“我叫……常绿。”
面对两位师伯,她还是有点紧张。
追命在同样发现这俩孩子的异常之后脸上本已不见笑容,但这时乍闻这清脆的声音,他不禁扬唇一笑,道:“你们是二师兄和四师弟的徒弟罢?真乖!我以后若是徒,一定得像你们两个这样的,可比你们那四个师兄乖多了!”
第219章第104章
许州城外官道,松雨驿。
天色渐渐由昏黄转为苍蓝,天上有明亮的星星闪烁。在夜幕刚刚降下之际,四大名捕与任别空等一干人都来到了这处驿站,落脚歇息。
李潜飞被单独关押在了一间房。
朝廷钦犯的待遇果然不同寻常,门外看守的人里不仅有着无数的铁甲武士、三剑一刀僮,任别空也守在屋里。
铁手不在这儿。
铁手在另一间房,和他的三位师兄弟在一起。
因为晓得,在任别空未得到白玉簪之前,他绝不会对李潜飞下杀手四捕对李潜飞的生命安全倒不怎么担心。何况还有三剑一刀僮在,若有变故也会有这四个少年随时通报。
庭院里吹来了风。
四捕忽想起了他们在京城分别的那个夜,也是微风轻轻,花草飘飘。自打那夜以后,这么久的日子,四人于今日意外重逢,彼此都有许多话想要与对方说。
也终于可以说了。
他们心里有多高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只有他们互相知道。
窗外的风好像大了一些,有潇潇的声响。
铁手道:“下雨了?”
冷血道:“我去关窗。”
窗子似关未关,露出一丝缝隙,凉气透了进来。只因冷血根本就没有坐,转身最方便,他又担心无情的身体禁不住受冷,所以一边说已一边走去了窗边。
这时,他的视线越过窗外,望向那深蓝色丝绸一般的夜空里空明的月,忽道:“没有下雨。”
但那淅淅零零的声音总不断绝,却确似雨声在响。
追命悠然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笑道:“那就是风了。千寻木送风雨声,正好,我们倒可以来一场夜雨对话。”
原来不是雨声,是风声。
松雨驿的得名,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驿站的庭院栽有许多株树松,外围更有一大片的松林。因此,但凡每回松雨驿夜间有风吹来之时,吹得松叶交舞,松林作响,便仿佛下了一阵好雨。
是好雨,因这雨声并不觉得吵,反而格外好听,像一首绝妙的乐曲。
无情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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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不必关窗了,今晚的月色不错。”
四师兄弟难得聚在一起,就算今晚的月亮都掩在云层里,他们四个也都会觉得今晚的月色很好,今晚的月色很温柔何况今晚的月色是真的曼妙美好。
冷血点点头,返身回到三位师兄的身边。这一回,他坐了下来。
四人促膝而谈。
铁手笑道:“三师弟,你先说罢?”
追命笑道:“为什么要我先说?你倒真会占便宜,要我先满足了你和四师弟的好奇心,可我和大师兄还好奇你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呢唔,你们什么时候的徒弟?这才多久没见,我和大师兄就突然多出两个师侄来,也没来得及备两份见面礼。还有,薛绝怎会落到你们手里的?嗯,不过这件事嘛,不管你们是怎样抓到薛绝的,我都要谢谢你们了。”
铁手笑道:“老三你想知道的这些,待会儿我和老四都会告诉你。但现在之所以要你先说,是因为你讲起故事来,比我们三个讲的都好听啊。”
追命再次一笑,喝了一口酒,恍然道:“我懂了,二师兄你这是想一文钱都不花,就我给你和老四说书听啊。”
冷血闻见此言,唇角虽有笑意,倒还是一板一眼地道:“三师兄,你讲的故事可比说书的更好听。”
追命哈哈一笑,侧过头看向无情,道:“大师兄,是这样吗?”
无情沉吟须臾,旋即微微笑道:“只要你不念诗,讲别的事,那倒是挺好听的。”
追命笑道:“好罢,既然你们都想听,那就我先说。从我离开京城说起。”
风声越来越大了,隔壁屋子里的灯火摇摇欲灭。
薛绝与那两名浮生楼杀手都在这件房间里。
今夜四大名捕要谈的话有些或许是不能够给外人听的,更不能够给犯人听的。于是乎这三人都留在了这间房间里,由铁手封了他们三人身上武功,因此只常家兄妹两人看守他们已足够了。
何况还有杨柳帮忙。
但杨柳这会儿坐在窗边,似陷入了沉思。
半晌,她突然起身,道:“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李大夫饿了没有?我出去找点吃的东西给他送过去。”说完就走。
片刻,房间里此刻只余五人。
其中三个人的身体完完全全动弹不得。
詹右将视线投向了常锋与常绿。
何雷忽想起一事,便趁着铁手和冷血这会儿不在的机会,悄悄与詹右咬耳朵:“你跟我说的故事,那两个小娃就是他俩?”
詹右点了点头。
当年的常家灭门一案,曾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意外,便因为这个意外,事后很长一段时间萧愁的心情都十分不好,可他却从未将此事说出口。因此,虽然浮生楼的每一个人都将萧愁的情绪看在眼中,但只要是未曾参与过常家灭门一案的杀手其实都并不知当时的萧愁到底为何而发愁。
何雷原本也是同样。
是这段时日,每每趁着铁手和冷血等人都不在的时候,詹右悄悄把当年发生的那段意外说给了何雷听。
只是铁手和冷血不在的时间太少,詹右把这段故事分成了几次,才终于在昨晚说完。
詹右在这时想了一想,忽地开口道:“常绿姑娘。”
还未待常绿应声,常锋见詹右的嘴唇动了一动,似乎是在跟常绿说话,也不管他说的究竟是什么,刹时便狠狠瞪了詹右一眼,五指握上腰间钢刀刀柄。
詹右叹了口气,比划道:“你们就不想趁此机会杀了我吗?”
浮生楼的杀手,为了伪装,什么都要学。有时伪装成哑巴执行任务,那手语自然也是必学的。
常绿道:“你们迟早会死的,用不着我和小锋现在动手。”
詹右道:“难道你们不恨我,不想亲手杀了我报仇吗?”
说这句话,一是的确奇怪,二却是真想激常锋和常绿动手。涤魂决解药迟早有用完的一日,到那时他们只会生不如死,然而如今他们两人都不能动,想要自杀都不能够。
常绿听见这句话,没有回答。
常锋则不可能出声回答,他只看着詹右,眼神里的怒火清楚说明他心中的恨。
詹右再次激他,比划道:“为什么不杀我报仇?”
常锋吸了一口气,松开紧握的拳头,比起手势道:“你害过那么多人,我和小绿此时杀你,只是报我们两人私仇,但是被你们给害过的其他人命,你们又如何偿还?你们是犯人,所以,到时自有律法惩处你们的全部罪行。世间诸事,必须按规矩来办,不然你杀我,我杀你,仇恨将永无终止之日,这样并不好。”
詹右笑了,不屑道:“这狗屁道理,是铁手和冷血跟你们说的罢?”
这句话,他没比划,只说了出来,因此只有常绿听见。
可常绿的眼睛既看不见,她也根本不知道常锋究竟比划了些什么,但此刻听见詹右对铁手冷血出言不逊,她才不管刚才常锋和詹右到底有着什么对话,立即反驳道:“师父和二师伯说得没有错。”
詹右一愣,和何雷对视了一眼。
他们大概能够明白常家兄妹对铁手冷血的感情。
曾经年少时,他们也得到过一个人最真心的关切照顾,那是他们并不美好的岁月里唯一的温暖,所以他们会感激那个人一辈子。
倏然间,两人又想起那天夜里随枫告诉他俩的消息,不由得同时在心中挂念起了那个人。
杨柳犹挂念着李潜飞。
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杨柳穿着一袭嫩绿色的衣裳,提着一个食盒,便径直往看押李潜飞的地方走去。
房间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重重武士。
他们用刀剑拦住了正在行走的杨柳。
正是此时,一个严厉的少年音在陡然间响了起来:“你们在做什么!你们的刀和剑就是用来吓唬百姓的吗?”
杨柳虽是江湖中人,可却与朝堂官衙没有半点关系,当然称得上是百姓。然而,此时此刻走来的两个少年,尽管也没官职在身,但他们的身份既代表了神侯府,那便绝对不容小觑。
他们是有资格守在李潜飞所在房间外的门檐下的。
卢元玮挥手令众人放下武器,然后才回头笑道:“叶小哥,你也晓得这位姑娘只是普通百姓了,但那里面可关押了重犯,哪能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不然出了事,我们怎么跟官家交代?”
陈日月冷笑道:“你们真能给官家交代吗?”
卢元玮道:“陈小哥这是什么意思?”
陈日月道:“什么意思,你知道。”
叶告这时已走到杨柳身边,道:“杨姐姐,你回去罢,按规矩这地方你真的不能进去。”
杨柳低声道:“我想给他送点吃的。”
叶告道:“这可不行,任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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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你放心,也饿不着他。”
杨柳仍是很不安,道:“其实……其实我是担心,任别空不会对他上私刑罢?”
叶告道:“这你也放心,我们和小二幺儿在外守着呢,要是任别空敢用刑,只要李大夫他叫一声,我们……我们就告诉二爷去!”
杨柳听见最后一句乐了,她举目望去,只见银河七夕剑何梵与风云刀白可儿分别伫立在檐下两侧,终于稍稍放下了心。
房间门是闭上的,任别空站在屋里门前,看了看门外何梵与白可儿的身影,想了一会儿,这才转回了身。
李潜飞身上戴着枷锁,可坐在椅上的神态却放松,见状笑道:“师兄,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胆子竟是越来越小了,连两个孩子也怕?”
任别空道:“我不是怕那俩孩子。”
李潜飞道:“我知道,你是怕三剑一刀僮背后的人。”
任别空冷哼道:“四大名捕?他们的确不是普通人物,但无论如何,他们四个都是官,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救你,只要你到了京城,那就一切都好办。到那时,我就算在你身上种上九十九种毒,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四个也没法阻止了。”
李潜飞道:“我到了京城……到那时,你打算怎么跟皇帝交代?你有告诉他白玉簪的存在,可我却不信你会真的将白玉簪的秘密说给他知道。他会下令追捕我,必是因为你的骗局,我虽然还不知道你到底骗了皇帝什么,但任何骗局总有被揭穿的一天,到那时你打算怎么办?”
任别空笑道:“你说得很对,任何骗局总有被揭穿的一天。可是那一天,不会那么快的。在这之前,我照样可以在你身上种上九十九种毒,或者九百九十九种。”
李潜飞默然无言,叹了一口气。
任别空道:“师弟,想清楚了吗?我们毕竟师兄弟一场,我不想看你受苦。你的毒术医术都比我好,若是以前我给你下毒,不管什么毒,你一定全能解;可你看看你现在,双手都动不了,如何解毒呢?”
李潜飞道:“你的意思是,我交出白玉簪,你就不给我下毒?”
任别空道:“是的,我会立刻放了你,而且官家那里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下令赦你无罪。”顿了一顿,接着道,“你现在不说也行,那就等我们到了京城,到了我的地方,我慢慢在你的身上种上让你死不了的毒;你什么时候说,我就什么时候给你解毒。”
李潜飞长叹道:“既然如此,师兄,那我也有一句话。”
任别空道:“什么话?”
李潜飞道:“你什么时候不再打白玉簪的主意了,并且解散回仙教,我就什么时候给你解毒。”
任别空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你说什么疯话?”
李潜飞道:“师兄,你探探自己的脉搏。”
任别空缩了瞳孔,紧盯着李潜飞,心中将信将疑,徐徐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半晌之后,他脸色却是蓦地一变,当下喝道:“火烈焰!你……你给我下了火烈焰!”
李潜飞道:“是火烈焰。”
任别空的身体已因为恐惧而开始颤抖,大叫道:“师父竟将火烈焰也传给了你!”
话音刚落,霎时间,只听“砰”的一声,任别空与李潜飞同时转头往一旁看去大门已开,何梵与白可儿迈步进了来。
任别空这才意识到,原本为了防止三剑一刀僮偷听,他说话都很小声,可刚刚盛怒之下,他的声音不自觉变大,因此引得这两个少年推门而入。
任别空咳嗽了两声,道:“两位小哥进来干什么?我正在审问犯人,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旁人不能干扰的吗?”
白可儿道:“我们听见里面吵闹,是怕李潜飞伤了任道长你,故而才进来瞧一瞧的。”他转过头看向李潜飞道,“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对任道长他不敬了?小心我叫铁二爷过来和任道长一同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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