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何见石道:“我师父怕其他人看到本书,便特地做了这样的掩饰,上面每一句诗词,虽然毫无关联,但它们下一句的开头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秘籍的文字。”
无情道:“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吗?厉长闻和方木松呢?”
何见石道:“我只告诉过净宵,别人都不知道。大捕头你是怀疑,当年神鬼录是长闻给拿的?”
无情几乎可以肯定了,道:“转轮教是近两年成立的,厉寒野修炼神鬼录上的功夫也应是近两年的事,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近两年来才搞懂了神鬼录的秘密。”
何见石沉默,垂下了头,被朋友背叛的滋味是很难受的。
地面上的蚂蚁爬上了无情的手,洞中的空气不怎么好闻,无情忽地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们应该到了。”
何见石糊涂了,道:“啥?”
这个“啥”字之后,他霎时听到洞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
有吼声、马蹄声、兵器相交声……一时间山林鸟兽惊散,风云变色!
无情像是早就知道了会有动静,眼中有微微的喜色,向着何见石问道:“你放出去的臭气,现在还有味道吗?”
何见石还把视线对着洞外,他看见洞外人影重重,似有两对人马互相打斗;听到无情的问话,怔了怔道:“有,大约还有半个多时辰才散罢。”
无情道:“足够了!你有伤就呆在这里,不要出去。”
言毕,自己却出去了!
何见石傻了,却见无情速度之快,令人心生震恐。而飞跃之中,他竟是把身上全部暗器一股脑地发了出去,暗器纷纷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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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白孔雀开屏,光亮耀眼,幽暗洞穴一瞬间之间如白昼,分别打向洞口众人,无一失手,无一落空。
这样漂亮又厉害的暗器手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洞穴本该又恢复它原有的黑暗,然而洞口的人都倒下,洞外一线阳光折射了进来。
日光耀耀,无情终于又见到了太阳。
花草的气味此刻呼吸入鼻,是如此的好闻。唯有两大队人马的厮杀中喷射出的鲜血,给空气平添了一丝不讨喜的血腥味。
杀声震天。
人人都看见了无情,人人未近其身。一是不敢;二是被众多捕役和刀客缠着,脱不得身。
别人不敢,厉寒野敢;别人脱不得身,厉寒野没把那些捕役和刀客放在眼里。
无情不可能再有暗器了,厉寒野聪明,想得很准,一个人身上能带多少暗器?无情最先在洞里发石子,就是怕暗器不够用了,刚刚他一气发了那么多暗器,无情怎么可能再有暗器?
厉寒野挥剑向无情掠去,可是他的速度还是比不上无情。
白衣在风中一飘,厉寒野的剑还未碰到白衣的一角,白影已稳稳到了车轿之内。
车轿“红颜”就停在一个山坡树下,无情身在空中,居高临下,眼界最宽,一眼便可以看到。
无情进了轿,厉寒野身形一顿。
无情真的发完了暗器,可一旦他进轿,不但轿内暗器多的是,轿中机关更是天下无双。
厉寒野是个谨慎的人,不得不思量一下。
正在和转轮教打斗的何梵和白可儿可不怕这顶轿子,飞身到了轿旁,既喜又忧道:“公子,你还好吗?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从无情把平乱交给自己开始,白可儿就知道,公子的意思是让他带着官府的捕役暗中跟去。不然,他自回岩城便是,平乱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随意交在他手中。他怕官府的人不顶用,赶去了岩城,请严扬出手,也带人前来。何梵正在严府之中焦急等待,一见白可儿一个人回来,严扬问明了他们遇到的事,二话不说,带着严家的弟子跟官府的人一起顺着无情留下的暗记,来了这里。
严扬此刻正挥刀而战,好久没有如此痛痛快快打一架,他一边爽快战斗,一边扬声打招呼道:“大捕头,你可还好?”
无情亦高声应道:“很好!”低声对何梵和白可儿道,“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小二,你带一队人,去南面山坡;幺儿,你先去让严兄带着他的人,分四小队,四面疾冲,然后你再带着一队人把人往南面赶;小二你带人最后再冲下来。”
话是对两僮说的,眼睛却一直瞧着战场。他的手很少动,可一旦看见自己这边的人遇险了,暗器便飞了过去!
众捕役虽从未见过无情,但一看也猜得出是他们这一行的头头,他们心中的偶像,在保护着他们。豪气顿生,他们越打越起劲。
无情的话就在他这几下出手中,说完了。
何梵和白可儿领命:“是!”
厉寒野飞到了无情的车轿前,盯着车轿,还没想好要不要打,冷冷道:“成大捕头,我真的小看你了,这样你都能脱困。可你也只不过是脱困而已,你还没有反败为胜,不是吗?”
无情笑着不语,像是在看着厉寒野,又像是在看着厉寒野的身后。
厉寒野觉得无情的笑就是在嘲讽自己。
无情道道:“你这次把转轮教的人都带出来了罢?要不要回头看一看你的家底现在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自己带出来的人和无情那边的人,人数是差不多的,刚才还打得焦灼呢,才过这么一会儿,能怎么样?但无情的话总不可能是随便说说的,厉寒野诧异地回过头。
漫山遍野,自己的人被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抱头鼠窜,哀嚎连连。
厉寒野长叹道:“好,好啊……没想到大捕头对排兵布阵也这么有一套,我服气!”然则他还有一点想不通,“你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为什么对这里的地形这么熟悉!”
无情回答了他,道:“刚刚,我进山洞之前,带你们兜圈子,顺便看了一遍。”
那也是无情故意在这座山上转了一圈,整个山形地图就这样装在了无情的脑子里。
身后惨叫声还在继续,厉寒野明白如果再打下去,自己教中的人只会死得更多,而他此时也不一定能赢得过无情的暗器和轿中机关。审时度势,厉寒野道:“大捕头,我会和你打一场的,就算不为了神鬼录,我也一定迟早会和你打一场的!”
旋即,他大吼一声:“退!”带领剩下的教众向后撤退。
众人欲追,
无情道:“不要追了。”
何梵道:“就这么让他们给跑了吗?”
无情道:“穷寇莫追,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说话间已有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从角落里走到了无情的面前,拱手为礼,说道:“这位就是圣上御封四大名捕之一的成大人了罢?下官秦准。”
无情道:“秦大人不必多礼,今日之事多谢相助。”
也不多跟他寒暄,去山洞里把何见石给接了出来。
何见石见满地狼藉,叹道:“我才知道,这谁要想和大捕头你作对,真是自讨苦吃。”
无情道:“过誉了。”不再说什么,带着一行人往西走去。
车轿“红颜”安了轮子,无情揭开轿帘,眼前景物宽阔,他手按机括,一面走,一面看。
秦准跟着无情,边走边道:“成大人,我听说这次崔大人也来了,怎么不见他?”
无情道:“我就是去找他的。”
秦准心中犯起了嘀咕,追命是诸葛太傅身边的红人,如果在他这儿出了事,他可不好交代,正待详细询问,只听无情问起了他别的事:“你们这里,或是周围的城镇,近两年的命案和人口失踪案,是不是较多?”
秦准道:“还真的是,我们这儿和周围的几个城镇,从两年多前开始,就时常有这些案子发生,哎,甚至连婴儿都不放过。难道成大人你是为了这事来的吗?”赶忙添上一句,“不过有好多都是下官上任以前的事,下官也才到这儿上任没多久。”
无情询问他案子的细节,秦准一一作答,果然与何见石所说神鬼录上要练的功夫需杀的人一致。
无情道:“案子一直未破,为何不上报?”
秦准道:“下官上任不久,才看到那些旧卷宗,正想着一定要把那些案子都给破了。至于我上任之前……”我上任之前的事,我自然不知道
不过无情点点头,猜出来,是以前的官员害怕被责罚,这才将案子压着不报。
天下这么大,不知还有多少悬而未破的案子被压下来,不能沉冤昭雪。一个人,能破得了全天下的案子吗?无情望着远山边上的浮云,一个人破不了全天下的案子,但只要见到一案,他便要破一案。
至少此地的浮云终会消散,此地的穹宇终会清明。
行到一处山拗,无情忽然停下。
自在门的暗记到了这里,就再看不到了。何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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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可儿跟了一路,不见追命,又看到这些暗记,就猜到了暗记是追命留下的。
两僮小心翼翼地走到无情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公子,三爷他……”
无情面无表情,顺着这条路往山下走。不管三师弟出了什么事,他们总要下山,不可能一直待在山上。
山下的路上,衰草长满,无情扒开衰草,发现了几个脚印。这里的泥土很硬,很难留下脚印,因此这几个脚印显得是那么地突兀。
无情道:“秦大人,麻烦你一件事。”
秦准道:“成大人你请说就是。”
无情道:“查一查,离这儿最近的衙门可有人报案自己被抢了马或是马车之类的。”
秦准答应一声:“是。”吩咐手下人去了。
何见石走过来,看了看脚印道:“三爷留下的?”
无情点头道:“不出所料的话,方采终于下手了。”
何见石不可置信地道:“方采那个孩子竟然真的是……你让人去查有没有人报案被抢马车,是怀疑方采抢了马车?”
无情道:“暗记在那边消失,说明三师弟是在那边被制住的,而脚印突然出现又突然不见,我想应是方采一个人带不走三师弟,所以又解了他穴道,走了一段路后坐马车走的。但如果马车是方采手下人驾来的,他们可以带三师弟上车,没必要解他穴道。”他指了指地上草,“这些草看得出长年被碾压,这里来往的马车应该很多,抢一辆很容易。”
在场的人多为捕役,虽对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了解,但见无情从几个脚印和一堆草就能分析出这么多,都为之佩服。
何梵和白可儿却有点呆,喃喃道:“方采……公子你说什么?那个方采她……”
无情道:“若我没有猜错,阿三和老四的失踪,应该也是”
说到这里,无情一震。
是啊,他一直想不通三师弟为什么要带方采一起离开山神庙,将自己置身于险境;现在,不言而喻了。无情的眼前倏然出现了一些画面,那是在他和追命在前去转轮岛之前,追命向他发誓说一定找到陈日月和叶告。
无情的剑唇抿成一线,伸手放下了轿帘。
三师弟……
他揉了揉眉心,第一次显得有些疲惫。
可没过一会儿,他复又挺身端坐,一整语音道:“小二幺儿,你们带几个人去南边的山神庙看看,如果‘燕窝’还在那里,就把它带回来。”再次转头看向秦准,“我们也去衙门看看。”
第69章第20章
小巷深处,院落静静。
月光照着院里的树,照得树叶皎洁,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却坐了许多人。才从睡梦中醒来的院落主人打了个哈欠,有点想不通,自己不过是丢了一辆马车,至于来这么多官差吗?还是大半夜的来?
他有些感慨,然后开始仔细回答对方所问的问题,道:“就是这样,我忘不了,那小姑娘也就几岁的年纪,竟然那么厉害,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就把我给打昏了。醒来之后,我就看不到我的马车了。哎,马车被抢我也无所谓,可我的那匹马是我从小养大的,我真是舍不得它。”
无情听罢问:“你知道她抢了车后走的哪条路吗?”
那人道:“你这人问的话真是,我人都被打昏了,还能知道她走的哪条路?”
话刚说出口就害怕了,他看着问话的人长得年轻又漂亮,就没把问话的人当一回事,可再年轻漂亮,那也是是个官啊,自己这般说话,对方能不生气?
对方还真不生气。
无情拱手道:“是在下失言,但我所问之话非常重要,想必阁下也知道,近年来此地常有命案与失踪案件发生,这些案件的发生都与一本书有关,而那本书,现在就在抢了阁下马车的女子手中,所以我必须知道那女子现在何处。”
那人闻言搔了搔头,道:“啥?不会罢?我赶个马车出去办点事就碰到这样的事?不过你说的没错,我们这儿近年是有好多人死了或是失踪了,弄得是人心惶惶。就说这前段时间还丢了好多孩子呢,其中有个孩子就是我邻居家的。所幸那孩子在昨天回来了,说是什么神仙叔叔救了他,你说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这世上哪儿来的什么神仙叔叔”
他还在喋喋不休,突然就在这时,一声马啸响起。
“我的马!”他猛然站了起来,跑向外边,一边跑一边惊喜道,“是我的马的叫声,我听得出!”
诚如他所言,那马是他从小养大,认主,虽被方采逼着不得不赶路,可一旦方采下了马车,那马便趁机自己跑了回来。马儿看到主人,连声欢叫;主人抱着马儿的脖子,也十分亲热。
无情在那人身后看着,等那人高兴完了,他道:“你的马跟你很亲。”
那人道:“那当然!不过我也没想到它竟然能自己跑回来。”
无情道:“借你的马一用。”
油灯昏昏,这是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唯一的一点光亮。
正在打坐调息的追命霍然睁开眼睛,心跳得有点乱。不是因为伤,而因为想到,和无情分别前,无情在他耳垂上印下的那个意味不明的吻。
在这种情绪下,若再练功,反而容易走火入魔。于是追命算了算时间,虽然没有漏刻,也没有太阳,但他依然算得出时间。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该行动了。
起身,他走到牢房栏杆前,拍了拍铁栏杆,拍得大响。
负责看守的张泰听见声响不得不又走过来了,叹气道:“三爷,你又想要做什么?”
追命笑眯眯,问道:“张兄弟,你那儿有酒吗?我都好久没喝酒了,心痒得很。”
张泰有些犹豫,道:“这……”
追命看出了他的迟疑,又往回走,坐到了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叹口气道:“算了算了,你既然不愿意就算了。只是张兄弟,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姓崔的是个酒鬼,半天喝不上酒,心里就难受,所以等你们大小姐放我出去了,我一定得喝个十七八坛的。这个酒鬼啊,他喝醉酒了,就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了。”
张泰真是怕了怕了,追命的名头太响,一旦出去了,一百个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张泰心想,给追命一些酒,他在牢里也玩不出什么花样,遂道:“行,你等着,我去拿酒。”
酒用白瓶装,闻着就有浓郁的酒香。追命故做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直着脖子猛灌了一大口,随后立刻就吐了出来,骂了一声:“呸!这也能叫酒?简直比白水还淡,你就给我拿这玩意过来?”
张泰不相信,道:“怎么可能!我在店里打的最贵的酒,我还没喝一口呢。”
追命拿着酒瓶往他那里递,道:“那你就喝一口,我喝这玩意还不如喝白水呢。”
张泰犹自嚷嚷着这酒可贵了,伸出手穿过栏杆,刚碰到酒瓶,顿感手腕一疼,追命已丢下酒瓶,翻掌捏住他的手腕,张嘴猛喷出一口酒来,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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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满脸都是。
他痛极,还没来得及大叫,追命把着他的手往里一扯,他整个身子撞在了栏杆上,追命已改而捏上了他的脖子。
追命恶狠狠地道:“你敢叫一声,我现在就掐死你!”
张泰喉咙里发出“啊啊啊”的音节,声音大不了,更说不出话来,只得点头。
追命的五指稍微松了松,道:“钥匙,老实点拿出来,不要让我多说。”
张泰觉得被酒喷了的脸火辣辣的疼,他眼泪都快下来了,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来。
陈日月见状接过钥匙,走去门边,把手伸出栏杆外,试着开门。
追命在等待开门的空隙,问张泰话:“除了方采,你们还没有别的主子?”
张泰的声音打颤,道:“没、没有了。”
追命又问:“为什么你们要叫她大小姐?”
张泰的额头冒汗,道:“我们原来都是大小姐父亲的部下,后来大小姐的父亲去世了,我们就归大小姐驱驰了。”
追命再问:“她父亲叫什么名字?”
张泰浑身发抖,道:“叫、叫方木松。”
这时陈日月终于把门打开了,他和叶告欢喜地看向追命,道:“三爷,我们可以出去了!”
追命接着问张泰:“方采的脸是怎么回事?”
张泰心道门都开了你咋还不走啊,然而还是只有心惊胆战地回答追命的问题:“脸?大小姐的脸怎么了?”
追命换了个问法:“她怎么只有几岁孩童的身高?”
张泰都快尿裤子了,道:“我跟着大小姐的时间也没多长,不、不清楚这个,听人说,好像是她年幼的时候被人给下过药。三爷你别问了,谁给她下的药我也不清楚。”
追命仍然问:“你知道神鬼录是什么吗?”
张泰茫然,道:“啥玩意?”
追命最后问:“方采是什么时候决定去转轮教的?告诉过你们原因吗?”
张泰脸上流着不知是酒还是汗,道:“原因我也不、不知道,本来我们和大小姐不是这里的人,一年前大小姐来了这儿听说这里经常有死人和失踪的,她就在这儿定居下来了。前不久她查出了那些案子都是转轮教犯的,她便决定前去转轮教。三爷,该说的我、我都说了,放过我罢。”
咚!追命一掌劈向他,他便昏倒在了地上。
走出牢房,追命快速拿起放在桌上的那一盏油灯,和陈日月、叶告走出长长的走廊,走上阶梯,打开了最后一扇门。
“你出来了?追命他”
守在门口的几个人边说话边转头向后看去,还没看清人影,陈日月和叶告已一人解决了一个。同时追命右腿一踢,又有三人倒地,然而却仍有好些个人叫了出来!
方采吸取了转轮教的教训,用了一大队人看守!
追命和陈日月、叶告且战且退。追命知道方采在别屋听到声响,一定会带着人冲过来!不及多想,追命抓住陈日月和叶告肩膀,把他俩猛地向后一推:“你们两个先走!”
“三爷!”
“走!”
双腿连环踢出,追命帮陈日月和叶告挡住了源源不断的来人。
红日刚升上天不久,早间的狂风呼啸。打斗中,追命的衣袍卷起,猎猎作响。方采已带人赶到,追命再踢两脚,转身一跃而走!
方采紧紧追赶,追命在风中跑得越快,带动伤口便越疼。
前方依稀听到水声,激流险越的瀑布,挂在百尺巨岩之上,直插入天,一幅白练倾泻而下,溅起万千水滴喷洒在人的身上,像是下起了小雨,空气也弥漫着湿意。瀑布之下是深潭,深不见底,水流汹涌,当地人名之为阎王潭,水性稍一般的人,落到此潭中都难有侥幸。
追命站在潭边,衣袂发丝皆湿。
方采站在追命面前,不再逼前。
再逼向前,追命除了跳入深潭之中,更无别的路可走了。
方采以及方采身后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方采咬牙切齿地道:“三爷,你知道我关你的时候,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追命微笑,虚心求教:“什么?”
方采讨厌,她无比讨厌追命这副笑得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追命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怀中短剑倏地拿出,方采握着剑,字字句句咬得很重:“我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只绑住了你的腿,没绑住你的嘴。”
追命偏了偏头,指出了方采话里的错误:“绑字用的不对,你可以用布塞住我的口,也可以点了我的哑穴,绑却是绑不上的。”
方采厉声道:“住嘴!我现在就想把你的舌头给割了,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追命好意劝她,道:“那可不行,那可不行,你不是想拿我威胁我大师兄吗?我要是永远成哑巴了,我保证我大师兄不会放过你。”
方采冷哼,缓缓往前,道:“我现在就不会放过你。”
追命向后退了半步。
再有半步他便只有落入谭中了。
他依然笑着道:“你不想让我说话,行,我不说话,那我可只有走了!”
方采脸色大变,她不信追命还有路可走,但她还是挺剑飞身朝着追命而去!
追命足尖一点,双臂一伸,鸿飞冲天!
他的身后是万壑清流!
这是怎样的轻功?
这是怎样的令人惊心动魄的轻功?
眼看追命已飞到瀑布中间,身体仍在不断上升,再过不了一会儿,他便可越过瀑布,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抓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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