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一名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边饮酒吃菜,桌上的菜肴丰盛,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要办这样一桌菜,须花的钱可不少,但这间房间里的家具装饰却皆简陋,与桌上的菜以及四周的蜡烛,很是不配。
冷血看着房间里的中年男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中浮现出不屑之色。
铁手明白小师弟心中所想,遂道:“本朝寇莱公豪奢亦冠一时。”
寇莱公功业之大,一般人自然是比不得,但无论是谁,只要其奢侈的银子是正当得来的,那旁人都不能够指责于他。铁手此时倒不是为韩徵说话,他只是一向觉得,在尚未完全了解一个人或一件事之前,便不可轻易对其人其事做评价。
冷血只回答了一句:“寇莱公之豪奢,人尽皆知。”言下之意,可不像韩徵这般偷偷摸摸,住在如此简陋的房子里,装出一副节俭的样子来。
铁手笑了一笑,道:“我们先找琉璃姑娘。”
刚说完这句话,两人忽听一阵脚步声从院门外传来。
下一刻,两人已皆跃上了屋顶。
脚步声并非一个人的,铁手与冷血听出共有二十来人的脚步声,一同进了门。夜色浓,那些人离得又远,铁手与冷血只能看见他们模模糊糊的身影。
冷血凝视前方片刻,旋即道:“是他们。”
铁手颌首道:“他们确实来了这儿。”
他们,便是指之前在大牢里身配长刀、欲要围攻铁手与冷血的那二十来名江湖汉子。
虽然铁手与冷血出了大牢以后先去的是快意楼,这才再来了韩府,可两人轻功比一般人还是要好上不少,因此依然比那二十来人先一步到达此地。
而黑暗中,冷血能认出他们,靠的是观察他们的身形;铁手能认出他们,则是因为听出他们的脚步声,每个人的脚步声都是有细微差别的。
那二十来人进了院子便直往韩徵的房间去。
铁手与冷血跳下了房顶。
房间里,那二十余名汉子已与韩徵说完了事情的经过。
“你说什么!”韩徵一只手蓦地拍向桌子,“你们这么多人?连两个人都对付不了?”
众人不敢再言,面面相觑。
韩徵的表情严肃,显然已生了怒气,良久良久,他低下头,看向满桌的菜肴,沉思微时,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下了许多白色粉末,倒进了一碗红枣汤里。
那碗红枣汤,韩徵还没有喝过,正不停冒着热气。
韩徵将红枣汤递给了对面其中一名方脸的汉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方脸汉子闻言点头,随即领命出了门。
这时候,铁手与冷血再次上了屋顶,看着那方脸汉子端着红枣汤,向着后院走去。
夜空下,冷血足尖一点,便欲要追去。
铁手即刻握住了冷血的手,道:“等会儿。”顿了顿,随后道,“小心被他发现。”
冷血道:“二师兄,你就是太过小心,凭那人的功夫发现不了我们的。”然而说完,他也不再有所动作,站在了铁手身边。
铁手笑道:“可小心一点也没坏处。况且,我们待会儿想要追上他,也很容易。”言罢停顿了须臾,他转过头,眼神里透着温和看向冷血,“你穿这衣服,冷吗?”
因为小厮打扮的缘故,冷血如今所穿的衣服很是单薄。快意楼到处都有炉火烤着,自然不觉什么,此时此刻在外,雪气冷意却是逼人,即使冷血有内力在身,也不可能半点都不觉得冷。
冷血并不在乎,他只道了一声:“没事。”随而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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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道,“二师兄,我刚才说对了。”
铁手疑道:“什么说对了?”
冷血扬起了一只眉毛,笑道:“我说屋里那位韩大人不会是好人,我说得没错。”
少年的好胜心,即使在亲近之人的面前,依然存在。
铁手听后一笑,道了声:“是。
”又道,“我们现在就瞧瞧去,他那碗汤是送给谁的。”
两人话落,当下施展轻功,身体并肩在空中一掠,落在了后院的一株树上。而这时,那方脸汉子也才刚刚进了后院一间房的门。
铁手与冷血跳下树,走近那间屋子,透过窗户往里一瞧,桌边一盏灯,灯下一名女子正托着腮,红色的灯火摇摇晃晃照着她的侧脸。
赫然正是琉璃!
第87章第5章
方脸汉子将手中的汤碗递给了琉璃,随即微笑道:“姑娘,这是我们大人吩咐我给姑娘你送来的。天冷,喝这个,暖暖身体。”
琉璃闻言极是感激,当即站起了身,道:“替我谢谢韩大人。”
可是那一碗汤,她接过之后却放在桌上,没有喝。
方脸汉子见状有些急了,等了会儿,不由开口道:“姑娘,待会儿这汤该冷了,还是趁现在喝了罢。”
琉璃见对方急切表情,微觉奇怪,但也没怀疑什么,笑着点了点头,端起碗,送至了唇边。
突然,只听一声:“这汤不能喝。”
同时,一风陡至!
疾风打落了琉璃手中的碗!
汤碗登时向下便往地面坠落,瞬息间,一条人影蓦地跃窗而进,一只手掌托住汤碗,旋即只见那人长身鹤立,端的是姿态不凡。
而他手中碗里的汤一滴都没有洒。
若在一般情况下,一个碗坠落的速度必然会十分之快。
那人能在汤碗坠落之前进入房间并托住仍在空中的碗,并非是因为他的轻功会多高明。
只是因为这碗坠落的速度太慢了。
因为他的掌风能够控制住汤碗坠落的速度!
可这该是什么样的内力,竟能控制一个物件坠落的速度?
琉璃与那方脸汉子见状俱是大惊。
方脸汉子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脸色一变,脚步一动,便欲转身出门报告此处变故情况,可他才刚刚踏出半步,他遂不敢再动一下了。
一把剑抵在了他的身后。
一个如剑刃般锋利的声音在他的身后低低响起:“别动,也别叫,不然,我会让你永远都再动不了。”
剑就抵在自己的腰后,方脸汉子当然相信这句话。
方脸汉子还能感觉得出,这是一把极其粹利的犹带着雪峰寒意的剑,令他全身冷得不由起了鸡皮疙瘩。
琉璃看着眼前的情景,却更加吃惊。
她能清楚地看见,抵在对面方脸汉子的腰后的只是一只手。
一只手而已。
可这该是怎样的一只手,竟能带着凛冽的剑意?
琉璃最感到惊奇的还是这只手的主人,她脱口道:“小齐,你在做什么?”随即转头看向了在场的另一人,不由惊呼道,“是你?!”
铁手点点头,微微一笑道:“是我。”又道,“我与姑娘只有一面之缘,难得姑娘还记得我,更为了我的事出力奔走,在下极是感念,多谢。”
琉璃冷哼了一声,道:“不必说谢了,是我瞎了眼,还看出来你武功竟然这般好。”
铁手闻言并不生气,反而颌首道:“是,是在下累得姑娘辛苦,姑娘若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但是,我一定要谢谢姑娘,”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琉璃见铁手这样的态度,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了话说。
她想了想,看着铁手手中端着的碗,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铁手回答道:“在下亲眼所见,汤里被韩徵放了东西”他用词谨慎,并不说是毒,“姑娘最好还是暂时不要喝。”
琉璃听罢冷笑道:“你是说,韩大人他给我下毒。”
铁手道:“是否是毒,在下不能确定。但韩大人在汤里下了东西,确是事实。”
琉璃显然是不相信的,她忿恨地盯着铁手一眼,随而将头一偏,看向窗外。
刹那间,冷血身形一动,一只手点上那方脸汉子穴道,下一刻已到琉璃身边,再次点上琉璃身上穴道。
这时,冷血才冷冷道:“琉璃姑娘,你也不要出声报信。”
琉璃狠狠瞪向了他,像是在说:谁想要报信了?
冷血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平静道:“姑娘,你想要做什么,我看得出来。”
铁手站在一旁,此时沉吟了会儿,遂将视线投向了冷血。
冷血当下感觉到了铁手的注视,侧头也瞧了一瞧铁手,旋即点点头,出指一点,解开琉璃身上的穴道,随后退后一步,不再开口。
琉璃既可以出声,想了一想,问道:“你们早就认识?”
铁手颌首道:“是,我和我师弟”
琉璃打断道:“哦,原来你们俩是师兄弟,难怪他那么听你的话。那你们今天白天还在我面前装什么陌生人?”
冷血这时终于又说了话,道:“姑娘,没有告诉你我和我师兄认识的是我,我师兄那时还并不知道我就在快意楼。”
琉璃被抢白了话,不禁气道:“你”
铁手见状赶紧劝道:“我师弟也是因为不知我来快意楼究竟是有何事,这才替我有所隐瞒。这件事,我代师弟向姑娘你赔罪。”
琉璃长叹一声,不再纠结于此事,话题即刻一转,道:“你们说这碗汤有毒?”
铁手点点头。
琉璃道:“我凭什么信你们?凡事须有证据才能定罪,你们无凭无据,凭什么冤枉韩大人呢?”
凡事须有证据才能定罪这句话,是曾经一个人教给自己的,琉璃觉得自己如今学得不错。
铁手笑道:“姑娘说得好。凡事都得讲究一个证据,那我们现在听听人证怎么说?”
语毕,他看向那名方脸汉子,而那方脸汉子早已吓得脸色全白了。
冷血道:“用不着这么麻烦,让他喝完了这碗汤,就知道汤里究竟放的是什么了。”
说到末一句话时,冷血已伸手拿过铁手端着的那碗红枣汤,将它送到了方脸汉子的嘴边,只见那名汉子浑身颤抖,死死咬紧牙关,无论如何都不敢喝一口。
琉璃此时的表情是不可置信。
冷血冷然道:“我若想让你的嘴巴张开,可以有很多种办法。”
方脸汉子听见此言更加惧怕,可惜穴道受了制,他发不出声来求饶。
琉璃此时紧紧握着拳,看着那方脸汉子,许久许久,霍地开口道:“我不相信!我要去问问韩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瞬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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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当下出了门,一身鲜艳红裙在夜色冷风中扬起。
冷血欲要追去拦阻,却被铁手拉住了手。
铁手道:“让她去问罢。她问了之后,我们也该问问的。”
冷血道:“是。”
两人正待押着那方脸汉子一同跨出门槛,此时竟忽闻门外不远处一声惊呼!他二人即刻对视一眼,没有片刻犹豫,登时施展起轻身功法,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掠去。
方脸汉子动弹不得,仍在原地。
院里,一株树下,只见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倒在了雪地上,呼吸急促,十分痛苦的模样。
琉璃虽然抱住了少年,可却不知所措,见铁手与冷血来到,慌忙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刚刚出门,看到他,他好像是要和我说什么话,然后……然后就突然这样了……”
铁手早已蹲下了身,探上了少年的脉搏,神情严肃,专注为少年把脉。
冷血则偏过头,细细聆听起周遭的动静。
有人来了。
正是韩徵与那二十来名江湖人。
铁手松开了手,却皱起了眉。
冷血道:“二哥?”
铁手道:“他没有中毒,也没有受伤,我也瞧不出来这是怎么了。我们得尽快送他去看大夫。”
冷血道:“你和琉璃姑娘先去,我断后。”
铁手道:“好。”
四师弟的本事,铁手有绝对的了解,当然放心得很。于是铁手当即抱起了少年,展开轻功,转瞬后掠出了围墙之外。琉璃踌躇些时,终是因为担心那名少年,而紧随铁手而去。
夜里的风,满地的积雪,冷血独自站在雪地上。
他的腰间没有剑。
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快步而来的刀客们见着前方的青年,尽皆一怔,立马停下了步子,道:“你……是你!”侧首对韩徵说道,“大人,之前劫狱的就是他!”
韩徵听罢,眼里燃着火,第一句话便问:“绪儿呢?你把那个孩子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冷血的眉挑了一挑。
原来,韩徵最紧张的不是琉璃,而是那个少年吗?
韩徵此时双眉拧起,见冷血不言,怒道:“你哑巴了吗!”
冷血这下说了话,话音却冷得似冰,道:“这话该我问你。那个少年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住处?你和琉璃姑娘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给她下毒?这些问题,你最好现在都老老实实坦白了。”
韩徵一愣,喝道:“你还敢口出狂言!”
一把顿时出鞘,握在韩徵手中,直直向着冷血刺去。
冷血不避。
他从来没有退避的习惯。
那把剑已距离冷血的胸口只有半寸,冷血倏地一出手,掌带剑意,速度奇快,当下握住了韩徵手中之剑,将剑夺了过来。
深深沉沉的夜里,一条身影一把剑,只见白光闪了几闪,随即便听几声哇哇大叫,对面众人手中武器均已落下了地,而所有人的手臂更是被冷血手里的剑划出了一道血痕。
他们根本瞧不真切冷血是如何出手的。
冷血再次站在了原地。
只是他这次已不再是一个人。
他的手中有了一把剑。
冷血握着剑,目光冷冷盯着对面犹在发呆的韩徵,道:“你现在不回答,日后总有一日会回答。记着,如果你犯了罪,我迟早还会来找你的。”顿了顿,道,“这把剑,暂借一用!”
足尖一点,飞身出了院墙。
黑暗中,再看不见了冷血挺拔矫健的身影。
韩徵这才回过了神来,心中恼怒却又无可奈何,低头瞧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鲜血,他从怀里摸出一枚信号弹,发上了天。
天空中再次飘起了雪花,皑皑的白雪铺满了长街,冷血的右手还提着先前买的那一包药,寻着铁手留下的踪迹来到了一家医馆。
透过窗户,可见医馆里还亮着灯光,可医馆的大门却是紧闭。
冷血敲了一敲这扇门。
片刻,“吱呀”一声,门立刻开了,铁手站在门内,笑着道了一声:“四师弟。”他一边招呼,一边将冷血拉了进来,继而把门关上,再拍了拍冷血身上的落雪。
此时医馆里,除了铁手和刚进门的冷血,便只有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琉璃。
冷血道:“那个少年呢?”
铁手指了指里面一所房间,道:“大夫正在为他诊治,他的病好像有些复杂。”
少年的病情是非常奇怪,没有受伤,不曾中毒,也不像是生病,医馆里的几名大夫诊断了许久,也没瞧出少年究竟因何而昏迷。几名大夫疑惑之余,便将一起进了里间,连医馆大门也不看着了,欲齐心协力诊出少年病因。
冷血听到这儿,正想说话,忽见一旁琉璃站了起来。
冷血道:“琉璃姑娘”
琉璃截道:“齐朝……不,我不应该这么叫你。我想,这不是你的真名罢?以前我就很奇怪,凭你的武功本事,即使到了京城,也一定可以闯出一番名堂,何必要待在巽风寨?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你跟着我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罢了,我也不想再知道,我们巽风寨庙小,供不起你这座大神,就此再见罢。”
说完转身就走,走到了门边。
冷血一时语塞,不知如何阻拦。
铁手开口道:“琉璃姑娘,能否再等片刻,听在下说几句话?”
这句话的语气是十分和气的。
琉璃本就吃软不吃硬,听到这个语气,沉吟须臾,最终停了下来,回过身,道:“几句话,我听你说完就走。”
铁手点点头,伸手取过冷血右手提着的那包药,冷血一怔,但还是交给了铁手。
旋即,铁手上前了几步,温和道:“姑娘,我师弟之所以隐瞒身份跟在姑娘的身边,的确有个缘故。但在下可以向姑娘保证,他绝对没有任何恶意。”言罢,他将手中的药递了过去,“不知姑娘是否还记得,在下白日曾说过,这些日子姑娘每日用一两杜仲与黄苓煎汤喝,对姑娘所受的伤是有好处的。这包药,是我四师弟做朋友的一份心意,还望姑娘下。”
琉璃听着铁手前半段话,本还不屑一顾,直到看见这包递到自己面前的药,她怔了良久,而后接过了药,并未说什么,转身推开了门。
漫天风雪,迎面而来。
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冷血道:“二师兄,我们不该让她走的。”
铁手道:“为什么?”
冷血道:“她怪我,这没有什么,但有关韩徵的事,我们还应该问一问她。”
铁手道:“她现在这样生你的气,你觉得我们能问出什么来?”
冷血默然。
铁手拍了拍冷血的肩,笑道:“问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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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问的,等琉璃姑娘的气消了之后,我们再找她罢。”
冷血颌首,继而又好奇问道:“二师兄,你怎么知道我那包药是买给琉璃姑娘的?”
铁手一笑,揉揉他脑袋,道:“我还不知道你了啊?”
冷血的表情有些茫然。
铁手道:“今晚从你来大牢找我时便带着这包药,可你又没有受伤,那么只能是给琉璃姑娘买的了。”他很清楚,四师弟虽然看似冷傲,但对朋友却是向来如此关心,如此细心。
冷血笑道:“二师兄,你猜得真准。”
他说着,正想要夸赞铁手几句,倏然见只见前方里间屋子的门帘开了。
一名白发医者走了过去。
铁手立刻趋前,拱了拱手,随后才问道:“大夫,他醒了吗?”
医者闻言没有即刻回答,脸色有些不豫,踌躇了一会儿,方道:“那位小公子,他……他莫不是魔怔了罢?”
第88章第6章
张谓看着满桌菜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喝了一口,方道:“你还挺有闲情逸致的。”
韩徵嘴角动了一下,不言。
时正丑时。秦州知州张谓看着夜空传来的信号弹,带人赶到韩府以后,距冷血离开已很有了一阵子。听了韩徵对今夜之事的叙述,他倒不像韩徵那样焦急,只是对韩徵及其手下提到的那两位高手,感了兴趣,道:“巽风寨一个小小的土匪窝,竟然也能出这样的高手吗?还一出就出两个?”
韩徵的心情却半点也不悠闲,急着道:“那孩子被他们带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张谓道:“你确定是被巽风寨的人带走的?”
韩徵道:“是,巽风寨的人走后我就派人搜查了,找不到他的踪迹,应该是”
张谓突然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顿,厉声道:“司爷早就让你杀了他的!是你心软,非要留下他。”
突如其来的怒火,令韩徵登时生出不满,正要反唇相讥,嘴巴一张,心中一动,最终还是稍稍宁定了一下心神,道:“是我的错。”
张谓道:“你不止这一个错。”
韩徵直视于他,张谓又续道:“不过是土匪窝的一个女子,依你所言,她似乎很听你的话。她来了,你跟她周旋一会儿,送她离开,让她以后不要随意再来就是,为什么一定要下毒杀她?不要跟我说,是怕被她看出端倪。你每日与那么多人见面,怎么不怕被看出端倪了?”
韩徵咬着牙,半晌不答,眼睛里忽地流露了仇恨的目光。张谓看了全然不解,却突然有些害怕。
张谓不懂武功,但他懂得一点,尽管对方是他手下,可这些江湖人士,说发火就发火,谁知道哪句话把他惹着了?所以,张谓决定不开口了。
韩徵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平静下来,道:“这些不重要。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
张谓截道:“最重要的,你不必说了,我晓得你指的是什么。放心,那个孩子他中了司爷的神功法术,只要说一个字,甚至写一个字,都会生不如死。所以,他是说不出来的。”见韩徵脸上有些怀疑,他又冷笑道,“你不信吗?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司爷施展了神功法术,怎能容许你留下那个孩子的性命?”
韩徵闻言,想了又想,不禁啼笑皆非,道:“那个神功法术,是蛊术罢?”
张谓一呆,仿是没听懂韩徵说的蛊术是什么玩意。
韩徵自语道:“我差点忘了,司爷是云南三司的人,小小蛊术自然不在话下,是我多虑了。”
张谓发觉自己仍是听不懂对方的话。
为了保住面子,他立即又道:“对,蛊术。司爷说过,只要中了那个什么蛊术,就算把话说出来,也会直接疼死。可是,没有人能忍受这种疼痛的,所以没有人能够说出来。只不过”说着脸色一肃,“你们说的巽风寨那两高手似乎有些门道,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为了以防万一,那个孩子,必须除掉。”张谓的目光仿佛把韩徵的心看透,继续道,“听说,京城的铁游夏铁大人很快就要来秦州复查旧案了,这段时间,你万万不可以再出一丁点差错。不然,不但司爷不会放过你,蔡相公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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