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再退了。再退,出去的可就不是我,而是薛总管你了!”
薛绝脸色一绿。
梁三七淡淡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千里迢迢赶过来,有些累,所以只想坐着打架,还望薛总管不要介意。”
介意?薛绝握着拳,自己能说介意吗?
薛纲却大喜,回过神来,他登时又恢复了才见到梁三七时的满脸笑容,连连道:“梁先生好功夫好功夫啊!不愧是梁老英雄的侄子,果然是阶庭自有玉树,家中自有千里驹!有了梁先生的仗义相助,相信有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前倨后恭,态度变得好快。
梁三七应和几句,视线有意无意往薛霜行那儿望了几眼,随而压低了声音,用只有薛霜行听得见的声线道:“看来有时候,虽没名气,但有本事,还是行的。”
薛霜行心下惭愧。
梁三七微笑着又喝下了一口酒。
还不错,第一步,在穹空帮站稳脚跟,已经做到了。
第127章第12章
事故发生在夜里,每一次的事故都发生在夜里。恰好,是无月的夜,天空黑得如同将一池的浓墨都洒了上去。
既是江湖帮派,自有夜晚巡逻的习惯,穹空帮也不例外。几个弟子提着灯笼轮流在帮内漫不经心地走着,而其余人等早已沉浸在美梦之中了。
直到梦中的人听到一声惨叫。
不是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惨叫,而是因为恐惧,一种只能在极度恐惧状态之下才发出的惨叫。待薛纲与薛霜行等人迅速跑到事发地一看,地上已躺了几具尸体,死状甚惨;只两个活人,呆呆地站在那儿。
听薛纲讲述到这儿,梁三七忽然插口道:“这是有仇家找你们的麻烦罢?”
薛纲叹气道:“起初我们也这么认为,所以我们立刻就问了还活着的那两名弟子,究竟是谁下的毒手。”
梁三七道:“他们怎么回答?”
薛纲惨笑道:“没法回答,他们全都疯了。”
若问他们话,他们便一遍一遍哭着喊着说有鬼有鬼,没奈何,薛霜行只有点了他们的穴道,随而查看尸体。然而这一看,却更是令人大吃一惊,尸体上的伤痕竟全是咬痕。
这之后,穹空帮加强了巡逻。令人心惊的,随后有好几个夜里依然出了事,发生过程与第一次事故的过程一模一样,有人疯,有人死,死的人身上全是咬痕。
索性某一天夜里,大家都不睡觉了,齐聚大堂,就算有尿也憋在裤子里;那天无月,可他们竟还真平安无事过了一夜了也算不得是无事,他们听到了一夜的哭声,完全不像是人的哭声,那一种凄厉,让多少刀山火海里闯过的好汉都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难受。再多听几夜,怕是迟早有人疯。而且,他们总不能一辈子都聚一起,晚上不睡觉啊?
温子非诧异道:“尸体上全是咬痕?没别的伤痕了吗?”
薛纲苦笑着点点头道:“除了咬痕,没别的伤痕了。他们是被咬死的。”
温子非道:“这莫不是鬼罢?”
薛霜行有点不满地看了温子非一眼,薛纲却像遇到知己似的附和道:“我现在也这么觉得。”
梁三七笑了笑道:“人也是可以咬人的。”
薛纲只道了一句:“他们的武功都不算太低。”
那意思很明白了,只要是会武功的人,被比他武功更高强的人一剑/一刀/一枪/一鞭/一拳/一腿打死都有可能,然而被人活活咬死还没有反抗,这可能吗?更何况薛纲等人赶到现场的速度一点都不慢。
梁三七点了点头,似恍然大悟般地道:“哦,原来如此。可既然如此,薛帮主干嘛还要请我们帮忙?不如直接去请捉鬼的法师好了。”
薛纲的脸上扯出了一个令人感到尴尬的笑,他不会说他确曾有过这个念头,只不过被薛霜行极力阻止了。
温子非却是大无畏地道:“是人是鬼都用不着怕。就算真的是鬼了,它也是怕人的,不然为什么只敢晚上出来?今夜,就让温某来会会这个鬼!”
薛纲道:“也不知道今晚它会不会出来。”
梁三七道:“出事的夜里都是没有月亮的吗?”
薛纲道:“对,只要是没有月亮的夜里,都会出事。”
梁三七道:“那些尸体和那些疯了的兄弟呢?我想见一见。”
薛纲有点为难地道:“这个,梁先生要见他们本是没问题的,可他们现在都不在这里。鄙帮在城外有一座别院,那些兄弟都被送到那儿去休养了,尸体也让他们都入土为安了。”
这是为了将这事压下来,不让旁人知晓的做法。梁三七明白,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望向了窗外尚蓝的天空,低声道:“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没有月亮呢?”
等入夜还早,薛纲给梁三七与温子非安排了房间,并让他们不必拘束,把穹空帮当成自己家。
于是梁三七就真一点不拘束了。
走走停停,梁三七在帮内的大院子里逛了好一会儿,直到薛霜行又找上了他。
两人坐在石桌边上。薛霜行不由问道:“梁先生,你有把握吗?”
梁三七道:“真是鬼,我就没把握。”
薛霜行皱了皱眉。
梁三七笑道:“小姑娘,你觉得是有人在这儿装神弄鬼?”
薛霜行道:“是。”
梁三七道:“那梁某想问,那为什么不报官?死了那么多人,你们宁愿请江湖朋友帮忙,都没人想到报案吗?”
薛霜行道:“这是我父亲与二叔的意思,报了官就相当于把这事宣扬出去了,这在江湖上对我们穹空帮不利。”
梁三七冷笑了一声,道:“江湖帮派也须遵守法度。我知道你们该说,江湖人不听朝廷的话,可这个法度却不是朝廷的就像家有家法,帮有帮规,一国也得有一国之法度,不然天下该乱成什么样子?为了那一点什么利不利……薛帮主与薛总管糊涂,我没想到小姑娘你也这么糊涂。”
这话把薛霜行说得怔怔的,到最后她只能苦笑道:“梁先生说得不错,可报了官又如何?他们没那个能力解决这事。或许,或许四大名捕能够,可是他们又不会来。”
梁三七一下子就笑了,道:“小姑娘,你是四大名捕吗?还是你是四大名捕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会来?”不待薛霜行回答,他喝口茶又道,“再说了,天下有本事的捕快可不止四大名捕,他们全是好捕快,比如说”
正要说出几个名字,忽而只见一个弟子大步跑来,站定在了薛霜行的面前,喘了几口粗气,随而道:“少帮主,帮主请你马上过去一趟!”
薛霜行道:“出什么事了?”
那弟子道:“无情来了!”
咳咳咳!正在喝茶的梁三七蓦地被茶水呛了一下,不禁咳嗽了好半晌。
薛霜行疑惑道:“无情?四大名捕里的无情?他来做什么?他知道我们最近的事了?”
那弟子道:“不是,他应该不知道那事。他好像是、好像是为了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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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看了一眼还在咳嗽的梁三七,欲言又止。
薛霜行道:“有事直说。”
那弟子很小声地道:“好像是总管犯了什么事。”
薛霜行失了一下神,随即应了声我马上过去。待那弟子又走了以后,她不禁喃喃自语道:“无情都找上门来了,二叔能犯了什么事?”
言语中不乏担忧,毕竟无情办的可都是大案中的大案。
这时候梁三七已经不咳嗽了,他徐徐地道:“也不一定是什么大事。只要是有人犯了罪,让成大捕头他给碰上了,无论是大罪还是小罪,他都一定会管。”
梁三七仿佛对无情很是了解,说得一点没错。无情这一次找上薛绝,确实是为了一件他自己眼中的大事,薛绝眼中的小事。
日头十分之好,满地都是金色的阳光,湖水的波浪与垂柳的柳枝一起轻轻摇动。这是在穹空帮大门门外的空地上。
一顶轿子就停在了绿柳之下。
柳丝飘荡在轿前,四个配剑配刀的孩童端直站立轿旁。没有感情的声音从轿里传出:“我要见的人是薛绝,不是薛帮主你。”
薛纲心中打鼓,道:“不知舍弟究竟做了何事,令大捕头亲自找来?”
轿子里的声音冷冷道:“做了何事,你问他。”
白可儿脸上掩不住愤怒,接着说道:“昨天晚上,你问问他干了什么?”
昨天晚上?薛纲一阵迷茫,他一向疼爱这个幼弟,害怕薛绝也被鬼给害了,遂吩咐薛绝每天晚上去客栈休息,他能知道薛绝做了什么事?
风吹开轿帘一角,无情见薛纲是真不知情,倒也不再难为他,口气却仍是冷冰冰的,道:“他昨晚奸污一个姑娘,你知道吗?”
薛纲一个大惊,道:“这、这怎么可能吗?”
无情哼了一声,只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了句:“我办过的案子,从来没有冤案。”
这是自信自负,这是实话实说。
这是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的尽心血。
无情为查明袁州杀人缘故来到了许州,今晨天未明,他刚刚进了城,行到一条大河边,竟见一个姑娘欲要投河。无情救下她,一番询问,才知她是因昨夜被人奸污而不堪受辱想要自杀的。用了半天时间,无情查清楚了凶手是谁,这对他来说不难。
薛纲的手有点颤抖了,他知道像无情这般在官场江湖都声名显赫的人物,没必要跟薛绝过不去还搞诬陷。况且自己幼弟是个怎样的纨绔子弟,他也是清楚的。
无情冰冷的话语再次响起:“现在薛帮主知道了,那就请各位不要阻拦成某捉拿凶手。”
话音落,车轿动。
薛纲本来是呆滞的,但见这江湖上闻名遐迩的“魔轿”一动,当下不及细想,人已拦在了那顶轿子之前,拔出腰间长刀,道:“成大捕头,我不信我弟弟会做这种事。”其实他是信的,但他仍得护着他弟弟,“所以,我们穹空帮的门也不是那么好进。”
随即他将手一挥。
数十个穹空帮弟子犹豫一瞬,旋而围在一起,封住了大门。
不管对方是何人,就算是大名鼎鼎的无情,帮主有令,他们死也要执行!
轿子里的无情静默了一会儿,出乎薛纲意料的,他没有当即便发难,反而叹了一口气,道:“薛帮主,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与穹空帮无关。我并不想与你们动手,可你们若定要阻拦我捉拿凶手”他语音瞬间变冷,“你以为,就凭你们,拦得住我吗?”
薛纲没有说话,右手把刀柄握得更紧,可额头冒出的汗出卖了他的紧张。
无情道:“好,那别怪我没打招呼了!”
霎时间,一刹那儿,直如电光火石,轿里陡然飞出一道白影,已飞到了人阵之前!
众人一惊,亮出刀来,他们想要以刀阵来阻无情!
刀落了地。
无情的明器将所有的刀都打落了地,而他在已在一瞬间飞进了穹空帮的前院。早按下了机关的轿子于此时飞快冲进来,无情蓦然又飞进了轿子之中。
从出轿到入轿,无情究竟长什么样子,依然没有任何人看见。
但是轿子已稳稳停在前院。
跟着跑进来的薛纲与帮众们心有余悸:如果无情的明器不是打在他们的刀上,而是打在他们的身上?
三剑一刀僮大摇大摆亦跨步进了大门,在有人犹豫要不要拦他们的时候,陈日月说了一句:“我们公子都进去了,你们拦我们还有什么用?”
然后,四僮瞧见前院多出了三个人。
薛霜行与梁三七、温子非也是才到没多久,她急切地问:“怎么回事?爹,二叔他真的……”
薛纲长长叹气没说话。
薛霜行喟然无语,吩咐了旁边一人道:“你去把薛总管请来。”
薛纲立刻叫道:“霜行,你做什么!不许让他来!”
无情冷笑道:“他不来,我就找不到他了吗?”
薛纲浑身都是虚汗,慌忙之中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温子非与梁三七。只见温子非颇有为难,好像正做着极大的心理斗争。梁三七则看了在场众人一眼,在无情的轿子又要动之时,忽然,他站了出来。
拦在了无情的轿子之前,极恭敬地对着轿中的无情鞠了一躬,梁三七这才道:“大捕头,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梁,名三七。我与那位朋友”他指了指温子非,“都是穹空帮的世交。大捕头你知道,我们江湖人士,最重朋友之间的义气”
无情不耐烦,截道:“所以你也要阻我了?”他冷冷一笑,“不知那位兄台是不是也要一起?联手好了。”
方才飞进院落之时,稍微一睹梁三七与温子非的站姿,无情便知这两位的功夫不是等闲之辈,但他一点不在乎。
温子非不知怎么答,索性不答。
梁三七笑道:“我不知道温兄他是怎么想的,但我”
无情打断道:“温?那位兄台姓温吗?”
这个语气,绝不是随口一问。但这个语气,也只有梁三七听得出来。于是他当即道:“那位兄弟啊说起来可不简单,岭南老字号温家中的一位绝顶高手,大名温子非的,就是他!”
温子非一阵莫名其妙,看了追命一眼,要不要这么多事?难不成他是想让无情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知难而退?想得太容易了,无情要是会怕老字号温家,那也就不是无情了。
微风拂过,轿帘又掀。
仿佛是风吹开的,其实那也是机关的作用,无情深深地看了一眼温子非,顺便看了一眼梁三七。陌生的面孔,但在触碰到梁三七那双明亮的眼睛时,无情却忽地心头一动。
还未弄清这种心动从何而来,轿帘落下了。
无情道:“我不想跟你动手。”
梁三七道:“那你不抓薛绝了?”
无情道:“你没犯过案,我不想浪时间跟你动手;但你若定要阻我,那你也就是犯了包庇凶手之罪,成某的车轿便不得不从你身上碾过去了!”
梁三七好像是被吓着似的,有一会儿没说话,旋即,忽地朗声一笑道:“可惜了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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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却不得不与崖少捕头你动手。但我相信崖少捕头你的红颜是一定一定不会从我身上碾过去的。”
第128章第13章
梁三七说话的语速很快,最后一句话更是狂妄,于是所有人都一惊,遂也无人去在意他言语中对无情的称呼。在意了又怎样?无情的名字中确有个“崖”字,叫他崖少捕头不算错。
可偏偏当无情听到这四个字后却是神色一变。这样称呼他的不是没有,可那是好多年以前了,且只有一个人如此叫过他,且这只是那个人偶尔带着玩笑的称呼。
梁三七接着笑道:“这样罢,我们来比一场,你若胜了,我不管这事;我若胜了,你就别抓薛绝了。”
何梵早忍不住,这时叫道:“你能胜我们家公子,做梦!再说了谁要跟你比啊,我们要抓的人是薛绝,他犯了法,你们干嘛还这么袒护他!”
何梵满以为自己说的是公子的心里话,因为公子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他们的:身为捕快,用不着跟那些坏人讲什么江湖道义,比武就更是搞笑。捕快的目的只有一个,办好案子,抓住犯人。
可院里陷入了一会儿沉默,半晌之后,无情缓缓道:“好,我跟你比。”
梁三七一笑,拱手道:“希望大捕头能承让一下,放点水,不然我真不是你的对手。”
这也是江湖上双方比武前常说的话了,笑眯眯地奉承着对方,说着承让承让,点到即至,其实暗地里全都使足了劲,拼了老命也要对方去死。
所以,没人知道梁三七与别人不同,他这句话可是真心又真心。
无情亦一笑,道:“比什么呢?”
在场众人没一个插话,他们先是奇怪竟能答应梁三七的要求,然而转念一想,这是因为无情极度的自信罢?薛纲心里默默求着佛祖保佑让梁三七胜了这一场,虽然他想这可能很低。
梁三七想了一想,笑道:“要比就比看家功夫,你出暗器,我用轻功,怎么样?”
轻功的的确确是太平门梁家的看家功夫。
无情笑道:“好,我给你两次机会,你能接住我的暗器,就算你赢。”
话音落时一枚暗器已疾出!
从轿中飞出,速度之快,角度之妙,都让人禁不住一声赞叹!
只有三剑一刀僮咦了一声。
尽管这样的暗器,在别人看来已是一流的境界,可跟在无情身边多年的三剑一刀僮却知道,公子真正的暗器水平绝对比这还要高得多。
公子是在试这人的武功罢?重点一定在后头一招!
果然,只见梁三七一个转身,已然轻松避过那一记暗器,而这一转身,不由又让所有人包括三剑一刀僮都服气地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个好字!
从来没人见过的绝妙身法。
无情这时话里的笑意更浓了,道了一声:“大道风行。”
没人能明白无情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无情已出第二招!
只见淡黄光亮一闪,一弯月直打梁三七脑门。梁三七不动,右手一抄。
一弯月被他抄在了手中。
无情道:“我输了。”
不像方才答应梁三七的比武要求时,无情还犹豫了一会儿;这时的无情认输认得无比爽快,没半分迟疑。在场诸人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三剑一刀僮更是张大了嘴巴。
梁三七忙忙道:“是你承让,那个我”他赢了好像还赢得很不开心,是因为没在无情出第一枚暗器的时候就胜吗?
无情打断他,只淡淡道:“要我怎么解释?”
这句话真是莫名其妙,众人听得稀里糊涂,心中的念头转了好一会儿,终于理解了无情这句话的含义闻名天下的以明器“一人敌一门”享誉江湖的无情大捕头如今竟输在了一个无名之辈的手里,是啊,怎么向天下人解释呢?
除却梁三七,没人能听懂无情所说的解释是向那名受到奸污的姑娘解释。
梁三七脸上表情也有了郑重,半晌,他点了点头。除却无情,亦没人能看懂梁三七的点头之意,这代表着他一定会给那名姑娘一个交代。
无情颌首道:“那好罢。”掀开轿帘,他瞥向薛纲,“薛帮主,令弟我不会再抓,不过”
只闻前半句,薛纲登时满心的欢喜,喜不自胜,可猛听见最后两个字,他脸色又一变,道:“不过……不过什么?”
无情微微一笑道:“薛帮主不用紧张。成某今早才来许州,尚无住处,薛帮主不介意成某在贵帮借宿几晚罢?”
可以说介意吗?薛纲不想留无情这样一个瘟神在家。就算无情真的愿意放过薛绝,可他一旦在穹空帮住下,穹空帮有鬼的秘密必会为他所知。这事宣扬出去,穹空帮在江湖上还怎么混啊?
无情察觉出薛纲心思,侧头望了一眼梁三七。
梁三七即刻了然,上前低声对薛纲道:“不让他住,怕是事无善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让他答应不再捉拿薛总管……”
而今只要是梁三七说的话,薛纲哪里有不会听的呢?他想想是这个道理,遂扬声道:“霜行,你去为成大捕头准备房间。”
霜行站在原地不动。
薛纲疑惑道:“霜行你怎么了?”
薛霜行沉着声音道:“二叔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儿?”
薛纲黑了脸,叱道:“霜行!”
薛霜行不再理会自己爹爹,而是看向了梁三七,道:“梁先生刚才的出手真是威风啊。”说完这句之后,她没等梁三七答话,她也指望梁三七能答出什么来,转身一边走一边道,“我去给大捕头安排房间。”
梁三七摸摸了自己的鼻子,叫了一声:“小姑娘”
薛霜行停住脚步,截道:“梁先生,我不叫什么小姑娘。”
对于这个称呼,她可是不满很久了。起初还能忍,这会儿因不喜梁三七作为,便再忍不了。
梁三七不介意地笑着问道:“小姑娘你多大?”
薛霜行冷淡道:“二十。”
梁三七喝了口茶,一笑道:“二十,还没我弟弟大呢。我叫你一声小姑娘,有何不可?”
这话落,别人还没说什么,无情当即问道:“梁兄还有弟弟?”这声“梁兄”真是自来熟,让人不禁怀疑他俩方才真的动过手?
梁三七笑道:“有一个。”
无情询问道:“那有哥哥吗?”
梁三七顿了顿,沉吟道:“有两位兄长。”
无情冲着梁三七一眨眼睛,车轿便动了,行到梁三七身边之时他才用只有梁三七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什么时候叫声哥哥听听?”
梁三七忍住了没笑。
这时候薛霜行已经离开了。薛纲正在心中思忖,不管如何,无情既已来到穹空帮,自己是得好好招待一番才是,他随即吩咐手下去准备了晚膳。
回到会客的大堂,几个人坐在一桌,唯有薛绝未曾露面。三剑一刀僮几次三番想问自家公子一些话,又不好在人多的地方问。
温子非坐在薛纲身边,低声道:“薛帮主,你怎么还真答应无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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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啊?万一”
梁三七听见这话,压着声音抢着道:“薛帮主和温兄是担心闹鬼的事儿被无情发现罢?也不一定这几晚就闹鬼,万一这几晚都没有月光呢?”很关切地他语音一扬,“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没有月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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