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追命大笑道:“大师兄,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将头一偏,看向无情,“那怎么办?”
无情想一想,道:“做个实验,将这些伤痕与真正的咬痕比较一下。”
追命道:“哪儿来的真正的咬痕?”
无情看向追命。
追命呆了一下,道:“大师兄,你、你什么意思?”
无情道:“那么紧张干什么?要不你咬我?”
追命失笑,随而又叹了一口气,道:“大师兄,你还真有实践神。可你知道,我是不敢的。”
无情道:“你不敢吗?”
他说完也笑了起来,而他这一笑起来,追命立刻便明白了他这句话何意。平时亲热时,轻咬对方肌肤也是常事,可那都是很轻柔的,只能称作情趣,谁会下狠劲去咬对方?
追命伸出手指,道:“好罢,一定要做实验,我来。大师兄,你咬罢。”
然而无情却没立即行动,好好看了追命一会儿。方才说归说,可这会儿真要做起来他哪里下得了这个狠心?犹豫了片刻之后,只听追命道:“大师兄,不是你说的吗?为了破案。”
无情点点头,直接含住追命的手指,使劲咬了下去。这一下,还真疼。不过以往受的伤太多了,哪一记伤不比这个疼?追命也根本没当回事,直到无情在他手指上咬出一个明显的痕迹。
追命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苦着脸道:“大师兄,你还真狠。”
无情心下抱歉,却并没有说什么,抓住追命的手指,与尸体上的伤痕比较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道:“不一样。”
尸体上的咬痕与追命手指上的咬痕是不一样的,但只有很轻微的差别,一般人用肉眼几乎分辨不出来,无情与追命也是看了好一阵,才终于看出这一点细小的差别。
追命笑道:“大师兄,看来你的实践神还真有用,我疼一下也值了。”停顿了片刻,“不过大师兄,这只能说明尸体上的伤痕不是人咬的,说不定鬼咬人,就是这个样子呢?”
无情没理他的玩笑,继续盯着尸体,淡淡道:“我想我还得做一个实验。”
追命吓了一跳,道:“大师兄,你你你还来?”
无情瞅了他一眼,随即仍将目光放在尸体上,道:“放心,这次不需要你了。你连这点疼都受不了吗?”
追命小声道:“是这点疼?”
无情踌躇片晌,最终还是转过头看向追命,轻声道:“我真的咬重了?”
追命道:“是很重,大师兄,给用点药才行。”
他这话说得郑重其事,倒真把无情唬住了,吓住了,呆了有一会儿,无情眼中露出愧疚神色,立时从怀中摸出伤药。
追命按住他手,道:“大师兄,不是这个药。”
无情诧道:“那要什么药?”
追命笑道:“你吻一吻就没事了。”
无情原本带歉意的眼神瞬间变得冷了,狠狠瞪了追命一眼。追命摸摸下巴胡碴,干咳了两声,还未想好该说什么话,无情回头一望,手掌轻轻一拍地,已然飞身跃上树。
追命站起,拍拍身上灰尘,随而回过了身去,只见一个青年已走到了他的面前。
追命笑道:“古兄弟,你怎么来了?”
古兴捏着鼻子走过来,低头望了一眼地上自己曾经的兄弟,脸上神情很有些悲伤,然后挤出了个笑脸,道:“梁先生,你怎么看了这么久啊?帮主让我来问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追命摇摇头,笑道:“多谢关心了,用不着。我这儿也差不多完事了,你去跟薛帮主说一声,我再去看看那几位兄弟就过来。对了,薛帮主与温少侠在做什么呢?”
古兴答应一声好嘞,道:“帮主在和温少侠说话呢。”
追命道:“他们一直在说话?大战在即,还能如此轻松,想必温少侠已有了对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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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
大战?古兴想了想,这到底说的是和厉鬼的大战还是和敌人的大战?想不明白,他当下道:“温少侠刚刚一个人在院子里四处走了走,说是要看看风水,这会儿才和帮主聊天。”
追命动了动他的眉毛,道:“看风水?温少侠他看了有多久的风水?”
古兴沉吟道:“有好一阵罢?”又兴奋道,“温少侠还真厉害,刚和我们说了一会子风水堪舆术,说得真头头是道!”
追命笑道:“古兄弟信这个吗?”
古兴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道:“也不是信,也不是信,只是……”
追命明白他的意思,明白他的心情,生活在江湖里的人,几乎每一天都是在腥风血雨之中,对鬼神之说总会存些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幻想。
古兴又嘿嘿笑道:“不说这个了,我帮梁先生的忙?”
追命微微摇首,道:“温少侠去哪儿看的风水?”
古兴不懂为什么追命问得这般细致,但还是回答道:“后院啊,梁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追命笑道:“没什么,随便问一问。古兄弟去忙你的事罢,我再在这里待一会儿。”
古兴也的确受不了这里的臭,点点头,告辞走了。
不过半晌,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无情才从树间掠下。这时的追命再次蹲下身,将尸体重新掩埋,无情沉思了一会儿,帮起了追命的忙。
无情忽道:“他们早该报案的。”
追命道:“即使报了案,这儿的官府也管不了这个案子。”
无情道:“他们报了案,若无意外,当地官府会上报给刑部,我们便会早些知道。”又问道,“你是因为有人说书才知道这里的事的?那说书先生是什么来路?”
这时候他既已知自己的案子与追命的案子有了联系,他便要将追命的案子了解个明白透彻。
追命道:“没什么来路,只不过许多人家闹鬼之后都会请大夫给被吓着的人看病。而他们那些人都与薛纲一样想法,怕事情传出于他们名声有损,于是都用银子把那些大夫的嘴给封住了。可刚好其中有个给好几户闹鬼的武林人家都看过病的大夫与一位说书先生是中表兄弟,他把这事说与他兄弟听,那位说书先生便耐不住倾诉欲望就讲起书来。”说着笑一笑,“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使是鬼也逃不过。”
无情听到末句微微一笑,没再说话,不一会儿,他们将尸体埋葬安好。
暗牢在南边一座院子里。对于无情与追命而言,这是他们十分常见的地方,许多江湖门派都会建造几间暗牢,其坚固隐秘不会比刑部监狱差多少。
追命走到暗牢外时,正见一个老翁提着食盒准备往牢里送,原来天色已渐渐变暗,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
那老翁也是穹空帮的帮众,自那些疯癫的弟子都被安置在了这里以后,薛纲便派那老翁到这别院给那些个兄弟送送饭,有什么事情照顾照顾。尽管别院只有老翁一人,寂寞冷清,但没有了恶鬼与死亡的危险,他自然乐意;其他弟子怜他老迈,也不会因为独他一人远离总舵而心生不满。
今日薛纲进院时,老翁见过追命一面,此时认了出来,赶紧招呼道:“梁先生,你要进去罢?帮主已经吩咐过我了,让我给你开门。”说着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突然,后方林子里一声巨响。
老翁被吓了一大跳,手一抖,不由回头往后瞧去,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他心下疑虑,追命道:“老丈,我们瞧瞧去?”
那老翁点点头,两个人往声响处走去,依然是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几只鸟动动翅膀,从他们头顶倏地飞过。
老翁奇道:“刚才是什么响?”
追命笑道:“估计是野猫打架罢?”
老翁笑道:“可能罢。”
于是不再在意,两人重又回到了暗牢之外。追命接过那老翁手里的食盒,笑说自己一个人送去就好。老翁当然乐得轻松,随追命进门,他只守在门口。
下了一层楼梯,四周封闭,连一扇小窗也无,若不是一张案上燃着微弱火光的油灯,恐怕只会是一片漆黑。而今借着这幽暗火光,追命看见面前一群人,有的抱着头在狭小的空间里四处奔跑,似躲避着什么;有的缩成一团待在角落,呆呆像个雕塑。而无情正在一旁,冷冷静静端坐于地,点住了其中一人穴道让他不再躁动,右手探上那人脉搏,冷冽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悲悯。
追命叹了口气,随即放下了食盒,也为其他人一一探起脉来。
面前许多个人,他们了不少时间终于才为所有人诊完脉。得到的结果有二:其一,这些人是真疯,其二,这些人并未中毒。
追命道:“我以为他们是中毒。”
除了中毒,追命想不出还有什么缘故能让这么多武林高手瞬间疯掉,然而如今看来,这些人似乎真的是被吓疯的。
看样子,在这些人身上是问不出来什么。无情解开他们穴道,追命打开食盒,将饭菜都给端了出来。即使是已疯癫的人也会有饥饿的感觉,闻到饭菜香,他们全扑了上来。
无情追命看着他们将饭吃完,才将食盒拾了,准备离开。转身的一刹那儿,只听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木缺……别、别杀我。”
两人当即停下,回头望去,不过是一个人手舞足蹈说的疯话。
木缺?追命在脑中搜索了一番这个名字,旋即道:“金刀木缺,万龙山上一个盗匪,曾经伤人性命无数,三年前被穹空帮两名弟子于安与于良联手除掉。”
无情接道:“可在那场战斗里,于良也因被木缺所重伤而不治身亡。”
追命笑道:“不管怎么说,木缺的确是死了,三年前就死了。大师兄,难不成我们这回办的还真是一件鬼案?”
无情沉思微时,不答,往往平平飞去。追命回头看了一眼那说疯话的紫衣人,随即跟上。
这回是由追命先出了门,和那老翁交谈了几句,不知不觉便将他引得远离了大门许多步,过了半晌,那老翁才恍然记起自己还没有锁门,赶忙回转,重新将门锁上。
追命看着他锁门时,忽道:“老丈,我问一句,牢里穿紫衣、系白腰带的兄弟叫什么名字?”
那老翁思索道:“紫衣?梁先生是说小于罢?他叫于安,他以前还有个弟弟叫于良,在对付一个大盗的时候死了,没想到现在连哥哥也……哎,梁先生问这个干什么?”
追命摇头笑笑道:“随便问问。”
那老翁亦笑道:“还有件事,刚才小古来了一趟,说是如果梁先生完事了就请去吃晚饭。”
与那老翁挥手告别后,追命走了小会儿便来到一处假山背后,无情正端坐石上。
穿过假山是后院。
追命走到无情身后,才道:“大师兄,我该去陪薛帮主他们吃吃晚饭了,不然这么久他们都不见我人,怕是会有怀疑。”
无情颌首道:“我去后院看看。”
追命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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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去看风水的吗?那大师兄,你保重,我先走了,有事发讯息给我。”
此时天色愈加深沉灰暗,几朵厚重的云仿佛飘不动,追命说完便转身欲走。
他刚走了两步,无情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事来,叫住他道:“三师弟。”
追命立刻停下步子,还没来得及问有什么事,霍然见无情将一物直直向他抛来。他伸手一接,抓在手中,才看清竟是今早无情从他手中夺走的水囊。
无情道:“还你。”
追命好奇心起,拿着水囊仔细瞧了瞧,与之前没什么区别;再拔开水囊塞子闻了闻,仍旧是一股浓郁的茶香。实在是不明白无情搞这么一出是为什么,追命看着无情,像听他解释。
无情看出他心思,笑道:“你过来。”
追命依言走了过去,便见无情伸手按住水囊某一处,随即与他道:“你再喝一口试试看。”
追命见状疑道:“大师兄,你不会在这上面做了机关罢?这个样子我还怎么敢喝?”说归说,无情让他喝,他当然敢说,一口饮下,眉头一扬,他惊喜道,“这是酒?”
无情淡淡道:“不多,多了会压住茶味。只有一点,你省着点喝,正好能戒戒酒。”
水囊的确让无情做了改造,内部多出一个小暗囊,其中装了些许的酒。不按某处按钮,喝进嘴的自然是茶,而一旦按住了某处按钮,那暗囊便会立刻打开,喝入口的亦变为美酒。装酒的暗囊很小,酒比茶少很多,但至少能让追命偶尔解解馋,过过瘾了。
追命握住水囊,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微笑道:“大师兄……”
无情截道:“你该走了。”
第139章第24章
太阳完全落了下去,太阴还未到升起的时候。
今夜到底会不会有月亮?
薛纲好像丝毫不在乎这个,他没有一直忧心忡忡望着天;没有三催四催追命,急着要回穹空帮总舵;他这会儿正在大厅吃饭,与温子非、薛霜行、古兴一起悠闲地吃饭。见着追命来了,忙忙招呼。
追命不禁诧异了起来。
从昨到今,也不过两日相处,追命已摸清了薛纲的性子。这人好面子,外厉内荏,但对亲人与帮内弟子都是十足的好。此次前来别院时他犹豫了许久,就是怕赶不及回总舵与帮众们一起共度难关,这会儿怎可能全不在意的样子?
想到这儿,追命便问:“薛帮主不担心今晚鬼会跟过来吗?”
薛纲笑笑道:“温少侠刚才说今晚会有月亮的,我们都暂且用不着担心。”
追命微笑道:“温兄也懂天文?”
温子非哈哈大笑道:“我哪懂什么天文?都是算卦算出来的,梁兄放心,今晚婵娟大亮,不会有鬼。只是明晚……明晚才是没有月亮的晚上。”
薛纲接道:“所以我方才与温少侠商议了,明一早就回总舵,明晚开始驱鬼。不知梁先生意下如何?对了,梁先生忙了这么久可有什么获?”
追命叹道:“梁某不才,没什么发现。如今看来,只有等鬼出现了。”
一直默默低头吃饭的薛霜行终于忍不住抬起头,道:“依我看,卜卦之说不怎么可信罢?”
温子非轻蔑一笑,也不说话,大厅里一时寂然。不一会儿,夜色渐浓,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挂在了空中。薛纲看向温子非的眼神越发崇敬;薛霜行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一句瞎猫碰见了死耗子忍在了心口没说。
追命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脸上表情与眼神变化,心忖自己这一天是错过什么了。他笑一笑,拿起装茶的水囊喝了一口酒,味道真是不错。
吃过饭以后,薛纲要去后院逛一逛,其他几人欲陪同。薛纲摇了摇手,笑道:“不用了,我有晚饭之后一个人散步的习惯,过一会儿就回来。霜行,替我陪两位贵客聊聊天。”
薛霜皱皱眉头,没言语,直到送父亲出了大厅门槛,才低声道:“爹,你什么时候有了晚饭后一个人散步的习惯?”
薛纲摇头道:“别管了,你陪着温少侠与梁先生,别让人跟着我。”
说完他径直往前走去,好像有什么很急的事,去的却不是后院,而是厨房的方向。
亭台楼阁连青山,后院便通着一座山,不近,然而看起来也并不远,山间云气浮浮冉冉,如在霞中,仿佛眼前。无情几展轻功来到后院,还没看一看四处翠竹绿柳,却先闻到一种味道。
死味。
不是尸臭,才死之人不会生出臭味。这只是一种死亡的味道,别人闻不出来,但无情一定能闻得出来且十分敏感的死亡味道。旋即,无情寻着死味找到现场,一具尸体躺在了地上,躺在了无情的眼前。
很新鲜的尸体,无情伸出手指摸了摸,尚有体温。死者死亡时间不会太早,至少自己与三师弟在那片黄色花海看腐尸时,这人还没死。而那时,依古兴所言,温子非已离开后院,与薛纲聊起了天。若他所说无误,这人不会是温子非所杀。
死者身上伤口只一处,在后背,观察伤口形状大小,应是匕首所刺;再看招数角度,应是偷袭所致。伤处已然溃烂,死者脸色发青,这是中毒的表现。通常这种情况,凶手都是死者熟人。
看出这些,对无情而言是一瞬间的事。片刻之后,夜色已彻底来临,苍凉冷淡的月光照在青色的尸体之上,还照出地上一轮车辙印与马蹄印。
马车车辙印,通向后院大门,通向后方那座大山。
无情手指叩了叩地面,看来,院子太过于大而又没人看守时,能藏匿在院中活动的人不会少。
心下一个计较,无情并未顺着痕迹掠出别院后门。他转身,拍地跃前许多步,随即落地。
因为他看见了地上一口井,井边一行血字:
“掳我与天光刀者,无情。”
硕大血字不知是谁所写,无情看着它,连一丝表情变化也无,仍是冷冷清清的眉与目。环视四周片刻,心中思索须臾,刹时,他掠入井中。
井底无水,井底有灯。
十分明亮的铜灯火光,无情将握在手中的电光火石了回去,只见面前一扇铁门,门上有锁,如今已被打开。无情掠进了那扇铁门,迎面便见一小阁,正中一张石案,案上供奉着一个牌位,而牌位所写竟是薛沧浪的名字。
往前几步,仍有一扇铁门,而今同样大开。朝里望去,那是一条狭窄且长的走廊通道。通道不直,走个一会儿就得拐个弯。无情一面在心中默默记着方向,一面施展轻功往前而去,片晌之后,他停了下来。他想已然弄清通道会通往何处。
那是穹空帮总舵的方向。
无情忽然觉得他已掌握了很多根线索,然而这许多根线纠缠在了一起,显得十分混乱。正当他想好好理理这些线之时,陡然他听见身后动静。
一只蚂蚁的到来也不能瞒过无情的耳朵,何况来的并不是一只蚂蚁,而是一个人。
此处太过于狭窄,根本找不到地方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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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并不想躲,并没打算躲。挺直身体,无情缓缓转过身去,尽管只有他一人,尽管他连他的轿子与轮椅都未带,但他转身的姿势,他端坐的姿势,却像是千军万马中的主帅,卓然傲然。
薛纲看见无情时傻眼了,好半晌好半晌,他霍然拔刀,刀尖指向无情,怒叱道:“无情,你明明说好了不再与我们为难!你、你把薛绝和天光到都给藏到哪里去了!”
无情即刻明了一切,道:“那行血字是薛绝所写?”
薛纲悲愤道:“他人呢!”
无情冷冷道:“若真是我掳走的他,我不会给他写字的机会与时间。”
正是气上心头,薛纲哪里会认真思考无情的话?一见无情冷漠态度,他怒气愈盛,霍然之间,虎虎刀风向无情砍去!
无情振腕。
薛纲看不清他振腕的动作,薛纲只看得见一枚飞刀径直飞来!
看得见,避不过。
这便是明器的风采,眼睁睁看它到了眼前,脚步却没有时间来得及移动分毫,它已打在了长刀刃上,薛纲顿感掌心一麻,宝刀几欲脱手!
亏得薛纲死死握住了刀柄,长刀仍然在手,可他的手掌简直疼得厉害。
飞刀回到无情手中,无情无情淡淡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别浪时间了”
话音未落,薛纲的刀再度袭!
他不怕死,他要杀了无情。
但无情不想杀他。
长叹一口气,眼见长刀已到自己胸前,无情依然动也未动,第二次振腕,一飞珠,一飞刀,齐齐飞出。
飞珠不再打向刀刃,它打人。
它打向薛纲的手腕,这次的疼痛比方才更剧烈了许多,薛纲眉头一皱,手一松,手中长刀应声落地。同一时间,无情的飞刀随之而来,抵在薛纲的眉心!
未再前进,亦不落地,飞刀仿佛有轻功,冷然悬在半空之中,抵上了薛纲的眉心。
这是什么样的暗器手法?
什么样的暗器手法能让一件暗器变成一个身怀轻功之人,静静凝在空中,且发出凛冽杀气?
薛纲没再动,与其说是不敢,不如说是因为震惊而呆住了。
无情神情漠然,起了地上的飞珠,揣进袖子里,淡淡道:“我方才说过,若真是我抓走了薛绝,我不会让他有写字的机会与时间,你信了吗?”
见薛纲无言,他顿了顿,便又说道:“即使真是我抓了他,你想要对付我,那也应该将你帮中弟子召集完毕,再多请几十个江湖朋友帮忙,才可能有机会制得住我;不然,你只是在浪时间做无用功。可人若不是我抓的,你便更是浪时间做无用功!现在你明白了吗?如果明白了,我们就各自谈一谈,我们是怎么到了这里的。我会说实话,希望你也能说实话。”
薛纲明白。心里明白,却听不进去。
无情说的是有道理的话,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薛纲无论如何都听不进去。他心里浮现出在后院看见那具尸体,那并不是薛绝,可是薛绝而今怎样了?
一想到薛绝很有可能也成为了一具尸体,薛纲心中一恸,右手陡然微微一动。
他也有暗器。
他不信无情会说实话,想要无情说实话,除非制住他。可在强烈的紧张之中他竟然忘记,在无情的面前出暗器,便是班门弄斧。
飞镖射出之时,一条人影倏然跃来,快捷如闪电。薛纲一惊,全然没察觉到这人究竟是何时到了此处,但见那人两腿一踢,射向无情的飞镖与抵在薛纲眉心的飞刀被他瞬间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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