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卒过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惰堕
老医师请辞,“老夫能力有限,在这方面实在是非已擅长,几副活血的方子我已经留下,找方抓药即可;普城不知道有没有经验丰富的跌打医师?如果没有,我这里有个名单,都是州郡有头有脸的跌打医师,手上功夫很有一套,名单我也給公子留下了!
其实像这种病,也可求医于修行之人,想来他们在经脉方面更加精通……但我要提醒你,在使用修行丹药方面要小心,修之灵药,凡之毒草,剂量上要格外的控制……”
老医师离开了,也是无奈,医者在对自己不擅长的领域确实是很有心无力的,至少,他敢于当面说出自己的无能为力,就有一颗医者之心。
娄小乙当然不会去找那些会拍打按摩的跌打医师,在这方面,他就是最好的行家,不仅有灵力,而且对母亲的身体状况很熟悉,这是外人永远也比不了的。
趁着母亲还未醒来,他头一次的主持了娄府管事级别的会议,目的就是稳定军心,平息燥动;
娄府并没有垮,因为它本来就是个平凡的府宅,靠曾经的娄司马的名望支撑,现在新皇登基,也不过是打碎了这层名望带給娄府的保护层,影响可能是深远的,会加速娄府的衰退,但如果娄小乙自己都不在乎,那又能怎么样?
哪怕没有新皇这一出,在母亲走后,他也会离开这里去追寻自己修行的道路,没有后代,迟早也是个衰败,所以,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精简,就是他的核心方针,在他看来,娄府现在的架子铺的还是有些大,百来号的仆从,才三个主人,现在只剩两个了,就没必要维持这么大的排场,惹人窥觑,自己也艰难。
他不需要和母亲商量,他现在是一家之主,想来母亲病情好转之后,也会同意他的决定,娄府,不应该再抱着司马的架子,都是曾经的辉煌,都过去了!
以公子为首的第一次娄府会议圆满结束,这是场面上的,真正的变化在后面,内院管家老涂和外院管家平安被召到了他的书房内,娄小乙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有两件事,你们着意去办,互相商量着,有什么争执可以来找我,就不要去麻烦母亲了,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操心这些!
第一,在三年之内,我要求把阖府的人数控制在三十以内,除了母亲身边的人,其他的都在消减之列,尤其是我,身边之人一个不留!
只留最忠诚,最需要的岗位,其他的,好合好散,要給他们安排好出路,遣散银子要到位,不能让人骂我娄府绝情!”
两个管家惊愕无比,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城外的庄子,三年之内,过继到你们两个身上,不再归属娄府,由你们自己经营,但前提条件是,每年的供奉不变,庄子里要添加人手,尽量从府里调。
府里的丫鬟,除了母亲身边的,尽量給她们找个好人家,嫁妆要丰厚,不能让她们吃亏……”
娄小乙这种类似安排后事一样的举措,真正惊到了两位管家,平安就实在是忍不住,
颤声道:“公子,你从照夜回来,难不成那皇帝还轻易放不过我娄府?这是要赶尽杀绝了?”
娄小乙也不想辩解,说真话他们未必能理解,如果能让他们感觉到来自照夜的压力,对执行他的安排还有利些。
“暂时还不会,但咱们总要防一手,与其措手不及被充了公,就不如早点把家业分散出去,便宜了官家,就还不如便宜你们;也不仅是城外的庄子,还有城中的那些店铺,未来都是要分給母亲身边人的,这是趋势,你们要放在心里,不要不以为然!未来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的,要当成自己的家业一样认真对待,所以我給你们三年!”
剑卒过河 第121章 融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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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位管家的不情不愿中,娄小乙坚定的推进了他的改革,因为他知道,见分晓也就是在十年上下,不是因为新皇,而是他和母亲的相聚。
这么多的产业,事到临头再来分,就会损失无数,混乱无序,母亲对下人很好,从来也不舍得轻易辞退,他有义务维持母亲的心愿,給他们一个起码不算差的退路。
也是为了自己能真正毫无负担的离开。
和过去的割舍,不是抬屁-股走人这么简单,他也不是浪子,一把火烧掉茅屋就可以风雪夜杀人!
需要筹谋!
好在时间还多的是,足够两个管家慢慢斟酌。
“还有,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有人故意找麻烦,使绊子,冒坏水,不要软弱忍让,我給你们找些人,你们就把自己当成地痞恶霸流氓,出了事找我!”
把外事安排妥当后,娄小乙回到了母亲的卧房,现在他需要靠自己苦练四年的本事来帮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亲人,对并不是丹师医师出身的他来说,这并容易。
但他无人可求!
晚餐前,母亲醒了过来,看到儿子就在身边,心中大安;这个世界,还没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变态规矩,但也正在向这方面演化,所以在老太太心中,是没有报复的心态的,但她担心自己的儿子,因为修行人总会做些凡人不敢想象的事,她不愿意因为她们的原因,让娄小乙置身险地,在照夜皇城,可不仅只有凡人军队,也有某些神秘的力量的。
晚餐时老太太的胃口好了很多,在娄小乙的布置下,卧房去除了屏风,窗户房门被打开,整个房间光线大亮,空气为之一清,在陪母亲闲话一阵之后,他开始着手母亲小腿之下麻木没有感觉的问题。
母亲知道他在修行,所以很放心,在她心目中,自己的儿子就是最好的,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娄小乙的办法很简单,也没什么出奇的东西,就是渡入一丝极细微的灵机,在小腿上沿经络运行,以此找出阻塞之处,再加以冲击疏通。
听起来很简单,判断起来也不难,但在疏通中却遇到了实质性的困难;因为已经耽误了一个月,经脉处有很多地方已经彻底堵死,完全无隙可乘,要打通它,只有两个办法,暴力冲荡,或者先以药物化淤。
暴力冲荡不可取,就算是一个正常年轻人的经络也经不住他鼓动灵力的冲击,他只是食气修士,不是筑基,对灵力运行的把控有其局限,不够精微,因为灵力呈气态特点,冲击力也远不如液态来的有力,就只能加量,而加量过后一旦冲开,剩下的力量将对老人的经脉产生不可逆的摧毁。
也就是说,淤塞是冲开了,但经脉却冲断了,没有意义。
就只能找药物化淤,但什么药物能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凡俗世界的草药显然不行,而修行界的丹药他有接触不多……他开始有些后悔,没有在凤凰山多购置些丹药……谁也没长前后眼,
娄小乙一边试探,一边紧张的考虑权衡,是不是应该再跑一趟凤凰山,买些有帮助的丹药回来?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这样的淤塞每多拖一天就严重一分,现在有他不停的灵力冲刷,还能勉强做到不恶化,等他一来一去大半个月过去,恐怕就是求来仙丹也未必来得及!
二日后,娄小乙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晚餐后,娄小乙找来一只泡脚的高木桶,高到足足淹过人的膝盖。
娄姚氏看着他,满脸的心疼,“小乙,是不是很麻烦?其实不能走就不能走吧,到我这个年纪不良于行的人多的是,做把活动椅子就好,有他们推着,哪里不能去?”
娄小乙就笑,“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儿子有的是办法,这招不行就换别的招,实在不行我就出去请人,在修行界,这点毛病它就不是事儿!”
他嘴里说的轻松,其实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这真的就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后一招了,如果这样还不行,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背着母亲去凤凰山,出大价钱看能不能请动筑基修士出手,这好像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桶里被倒入温水,母亲褪去鞋袜浸入其中,正好没过膝盖;娄小乙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从中倒出一粒滴溜溜乱转的珠子,光华蕴于内,氤氳绕其中,一看就是了不得的东西,还有异香扑鼻中人欲醉。
娄姚氏就要抽脚出桶,在她下意识中,这样珍贵的东西可不能拿来泡脚,那是亵渎;但娄小乙单手一压,却让她的双脚无法移动分毫,
“小乙,这是什么东西?可莫要亵渎了圣物,会有天谴降下,怪你不尊上天……母亲不泡了,不泡了……”
娄小乙就笑,“这叫大宝丸,说白了,就是和咱们普城那些练把式卖艺的大力丸是一个性质!只不过修行人把它做的光华四溢,不过是哄人上当,卖个高价而已!
这种药丸,儿子随随便便就能买来几十个,又哪是什么圣物,还遭什么天谴,我看您这是异志小说看多了吧?”
娄姚氏将信将疑,不过她又哪里懂得修行,也就只能儿子怎么说她怎么信,只当是普通的大力丸来看待。
这当然不是大力丸,事实上,娄小乙手头也就只有这么一颗,而且以他现在的身家,千五灵石,外加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加在一起,也买不下这颗丹药的一半!
在修行界,这东西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字,筑基丹!
筑基丹的功用,当然是用来帮助修士在丹田中化气为雨的最重要的催化剂,珍贵异常,是融化之极,消解之圣,这些,都是娄小乙在姚府被杀修士的那本心得中学到的,
筑基丹之所以珍贵,在于其中一味主料,春秋果!
理论上,它当然也可以作用于凡人,只是需要在剂量上小心控制,不使药力过猛,引发受者不适即可。
筑基丹很贵重,贵重到哪怕在凤凰山万修博览会上也没见哪个门派或者个人售卖此物,这几乎是可以决定一个修士未来的东西,意味着多出百来年的寿命,可以在天空自由飞翔,可随心所欲的施展法术,是真正的道基的门槛,又岂能用灵石价值来形容?
五千低阶灵石,只是官方价格,其实有价无市,就算你掏万枚灵石也没地方买去,因为这些东西是稀有之物,早就被那些有背景的门派修士所预定,根本不会流入散修圈子,梁狂人的这一颗,还不知道是杀了谁抢来的呢!
但在娄小乙心中,母亲更重要!不需要费心选择!
剑卒过河 第122章 通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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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做无所谓,把筑基丹往脚盆里一丢;这也是发挥药力的一个关键,像筑基丹这样的修行圣药,可不像六味地黄丸那样,掰一块泡一块就有药力的,它是一个整体,就必须作为整体的存在才能发挥药力,娄小乙需要控制的,无非是什么时候浓度足够,把它捞出来的时机而已。
筑基丹不愧是圣药,没有入水即化,然后药力全失之感,就像一枚真正的珠子一样,在水中散发着氤氳之气,娄小乙一边留意泡脚水中药效的浓度变化,一边继续用灵力疏解母亲脚上的经络,嘴里还轻描淡写,
“母亲,有什么感觉一定要说出来,是刺痛还是酥痒,还是其他的感觉?”
三十息一过,娄小乙果断取出筑基丹,表面连一点黏稠发软的迹象都没有;对拿筑基丹泡脚,他是一点经验也没有,估计这个世界也没有哪个修士有这样的经验,所以就只能摸着石过河,不能等母亲有感觉了再行动,那样可能就晚了!
一枚筑基丹能让一名修士脱胎换骨,其效能不可低估!
他的手泡在水中,暗运灵力,保持水的温度,一边继续运功轻轻冲击经脉,观察母亲的反应,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发现母亲全无所感后,才再次把筑基丹浸入泡脚水中,如此来回三次,二个时辰后,母亲都开始昏昏欲睡,他才搞明白这筑基丹的效用不拿灵力刺激是发挥不出来的,
于是运灵力在水中刺激筑基丹,这一次,丹内的药效开始显著发挥,母亲昏昏沉沉中一皱眉,轻咦一声,娄小乙才迅速取出筑基丹,问道,
“母亲感觉如何?”
老夫人仔细回味,“嗯,小乙,仿佛有轻微的刺痛之感,你这大力丸还真管用,拿来泡脚都能有所感应……”
娄小乙长吁一口气,有感觉就是好事!
如此尝试,三日后,娄小乙摸准了筑基丹在泡脚时的使用规律,对母亲脚上经络的疏理才真正踏上正轨,
娄小乙完全放弃了戈壁修行,只在卯时才修练一次,回复灵力,其他时间,一天十二个时辰,倒有六个时辰在和泡脚水较劲!
十日后,敲击胫骨已有反应;二十日后,阻塞的几处经络终于被融开了一丝缝隙,自此,灵力已可穿隙而过,用不用筑基丹也只是恢复时间长短而已。
娄小乙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是赶在筑基丹彻底失效前融化开了淤塞,否则以他的身家,又哪里去再寻一枚筑基丹去?
珍而重之的把筑基丹收进玉瓶中,这枚丹可是立了大功的,应该还有些药效,说不定自己筑基时还能用上,虽然是泡过脚的,但老娘的泡脚水,那是泡脚水么?
娄小乙再接再厉,一气呵成,日夜不停,二个月后,母亲的脚疾宣告痊愈,虽然走路还需人扶,但那是久不走路肌肉萎缩的原因,只要恢复锻炼,独自行走也就是近期之事。
小花园中,一个大丫鬟扶着娄姚氏,缓缓的走到一旁站立的娄小乙面前,伸出一只手,滑过他仍然年轻的面庞,笑中带泪,
“小乙,从今日起,你不要整日再泡在内宅了,有时间的话,早食后来看看我就好,其他的时间,你该忙自己的了!”
……娄小乙终于得空去了彩姨的墓旁一拜,这片墓地其实就在娄府城外的农庄里,背山临水,风景优美,是两位老夫人早就看好的位置。
在墓碑前献了祭品,清理,拔去杂草,娄小乙并不显的有多悲伤,彩姨这年纪走的,在这个世界也算是中寿,
娄小乙坐在墓旁,一手搂住墓碑,就像在她生前那样,只是轻轻的呢喃,
“人终有一死,早晚而已!彩姨您先打个前站,等母亲和我过来陪你!”
他想背母修行,可也知道这终究是个美好的愿望,古往今来,没法实现!修行本就是逆天改命,你还要携母带子搞一大家子……
他希望自己做到的,不过是在母亲天命之年中,不抛弃这份亲情!
……日子,又开始恢复了往常的节奏,完全平静下来的他,給自己定下了严格的修行时间表,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可有可无的无所谓的修行态度。
他把自己修行的主阵地放在了戈壁沙漠里,每三日回府一次看看母亲。
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在卯时的整个时间段里,他都会在巽风聚灵阵中修行,法阵全开,毫不在意灵石的消耗,只在乎抽取天地灵机的速度!
其实在食气期,只要功法得当,环境适宜,又舍得投入的话,达到筑基前的临门一脚并不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曾经有门派的天才弟子三年筑基而成,也不是多新鲜的事,筑基之难,难在踏出最后那一步,没有筑基丹的话,那是真正需要拿时间去磨的。
一磨数十年,皓首苍眉间,叹息路不平,我命却由天!
就是散修的真实写照。
灵机在不同的地域,所表现出来的浓度是各自不同的,没有一定之规,但总体来说,城外荒凉之处总是要胜过城内繁华所在,因为红尘人气的排斥,在大量凡人聚集的地方总是要弱些,这也是娄小乙为什么就一定要选择戈壁的原因。
这里够荒凉,没有人迹,只要你避开有限的几条商路,再离核心红线虫出没的地方远些,就基本看不到人的气息。
如果再加上巽风聚灵阵的加成,感觉吸收时的灵机浓度能勉强达到在娄府中修行的三倍,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卯时结束,就是他开始自己那套乱七八糟东西的时间,挥剑万次,丈身法遁,磷火术,控物功,基本上都是按照他的习惯揉合在一起练的,比如,一边丈身飞遁,一边控飞刀,或者放磷火,或者单纯的挥剑,就像一个疯子!
在之前,这可能只是个爱好,他喜欢在速度之下完成一切,而不愿意只是做个桩子;但现在他知道,自己恐怕有用到这一切的时候了,再不勤勉,小命难保。
午时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阳光暴晒,不适合吸收,却很适合精淬,这个时间他会倒运玉清中平上谕,在功法运行的一正一反中,逼出那些灵机中的杂质,留下最纯粹的那部分。
下午,就是上午的翻版,在奔跑中尽力压榨自己的潜能,以图释放身体内的所有灵力。
然后是酉时一个时辰在巽风聚灵阵中的灵机吸收,就像一块海绵,挤干它,再扔进湖水里吸满水,再挤干,来回的重复中谋求质量和数量的提高。
酉时后,在龟息寂静中培养眼耳之识,内养窍目之诀,重耳谛听……接着便是无休止的控物,扔飞刀!
剑卒过河 第123章 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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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套方法,完全是根据自己的特点和喜好而来,理论上并不具备多少优越性,如果是看在门派前辈的眼中,就有些乱来使蛮力的嫌疑。
但这种方法也有其独特之处,就是在运动中具备很强的杀伤力,如果再配合他总是有天马行空的灵光一现,也别具危险性。
但在修练上,速度也很是一般,也没有正宗道家那股冲虚平和,心静自然的意味。
他这样练玉清中平上谕,有些练歪了,但不是大方向上的,而是大框架下的小变化。
一个功法,十个人练就会有十个结果,因为整个过程不可控,资源条件,成长环境,心境偏向,性格特点,等等很多的东西。
娄小乙的方向就是在法修的大方向上偏于速度力量,这已经有了点体修的感觉,这不是他能选择的,为了自保,因为没有足够的术法可以依赖,也没有足够的资源可以补充符箓,所以大部分散修在这个阶段都会偏于身体力量,因为这样能让他们活着。
……娄府的遭遇看在普城上层名流眼中,在等待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开始有人试探;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块肥肉,城外有庄子,城内有店铺,没有了娄司马的名声罩着,又有新皇有意无意的引导,在官府各个阶层就失去了话语权,也不会再有官员会因为这是娄府的事而偏向,一些暗怀叵测的商业纠纷便开始出现。
这就是吞噬的前奏!如果有了开头,有了官府的偏向,第一次官司的失败就是个引子,接下来就会群鲨毕至,不把娄府的肉啃干净就不算完!
平安第一次处理这种棘手的危机,心里没谱,他原也不是狠厉的江湖之人,所以就很忐忑,不知道该如何把握尺度,如果真按公子说的那么做,会不会給娄府带来災难?
“你说,挑起事端的是金家?”
娄小乙才从母亲房中退出来,刚出内宅就被火烧火燎的平安拦个正着,
“正是,公子明鉴!金家在普城开有最多的典当行,足足有七家;咱们城北的这家典当行就是地段好些,论实力,论生意,都远远比不上金家连锁典行的规模,能保本就很不容易,也就根本不存在威胁到他们的可能!
他们说的理由,不过是典当行的行规,大家都在做,心照不宣而已,这次他们报官,要论我们欺客之罪,也是故意派人做的套子,咱们柜上的人不小心,结果就被拿住了痛脚……
我已经请了诉状师爷准备打这场官司,但师爷说这官司怕是很难赢,金家早已和衙门勾结好了,咱们娄府的名头又不如之前管用……”
娄小乙就叹了口气,他就怕这种麻烦,急不得恼不得,都是小人为利驱动,你总不能真的杀了他?
打官司?哪里是个头?就是个无底洞!你拼尽了全力哪怕打赢了,过几日又有人盯上了你的杂货铺子,稠缎摊子,书局,无穷无尽的麻烦涌来,你还一一和他们打官司去?
必须在第一次就掐住这股歪风邪气,让他们不敢轻易对娄府下手,才是正解!
他虽然指使平安等人消减府中丁口,但对府中的护卫力量却不减反增,找了十个当年陪他练杀人术的军中健者,目的就是想用在这里!
想了想,这一次还是不好大张旗鼓,这十个人终究还是凡人,在某些场合用起来束手束脚的,也就只能是用在护卫娄府上最顶用,外面的事还得自己来!
“你把金家那七处典当行的位置画下来交与我,其他的就不用管,做好府中的防卫,尤其是夜间要多派人手!”
当夜,普城中连发七处打砸事件!七处都是金家的典当行,被人从里到外,上上下下的砸了个干干净净,行中连椅子都没有一把囫囵的,所有的典当物,珍贵的瓷器玉器都被砸个稀碎,字画被一撕两半,一件都没被带走,就是个砸!
典当这一行,当然是有打手的,个个心狠手辣,但这些人无一能看清恶人真面目的,就被卸了手脚,一通海扁,很多瓷器玉器就直接在他们头上砸碎,那恶人简直就是疯狂到了极点,直到把他们砸晕了事!
第二日天刚朦朦亮,普城有司的衙役们就齐齐出动,但查来查去的,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就只一个人下手,从前半夜一直砸到后半夜,动静不小,却偏偏无一人能说出那疯子的外表形态,口音踪迹。
金家家主气的浑身直哆嗦,他太清楚这一切的根源在哪里了,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堂堂书香门第的娄司马府第,行事起来却和土匪无异。
做典当这行的,靠的就是流动资金,这其中的死当还好说,那些活当可都是限期要赎当的,否则加倍偿还,这么多的烂账,就是把他自己卖了,又如何还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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