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水镜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施阳子
街道上人多,水镜月把她带到后院,刚倒了杯茶,正在养伤的长庚就出来了。
高洁见长庚冷了脸色,十分识时务的站了起来,道:“我今日就是来告辞的。”
长庚把水镜月拉到身后,让阿杰送客。
高洁笑着后退,看着两人,道:“长庚公子,你不想知道星荧是怎么死的吗?不想知道幻海宫有什么秘密吗?不想知道星荧为什么跟离火生死决战吗?”
她说着又看了眼神色不善的阿杰,道:“幻海宫的继承人,你知道黎云坊跟幻海宫有什么关系吗?”
她刚说完,屋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高黎山的圣女,就是黎云坊高黎的女儿,长飞,是你师父追杀了二十年的仇人。”
隔着面纱,都能看出圣女脸上的笑容僵了……
空桑这个挑事儿的,这会儿反倒拉着要拔刀的雁长飞,看向长庚,道:“杀了她会很麻烦吗?”
长庚淡淡道:“大理皇帝会给西南王写封感谢信。”
空桑松开了雁长飞
一道白影闪过天际,黑影紧跟而上……
空桑对水镜月挑了挑眉,跟上去看热闹……呃,是去帮忙。
长庚拍了拍阿杰的脑袋,握紧了水镜月的手,道:“带你去个地方。”
第三百七十九章流觞
今日街道上很热闹,游人如织,锦衣华服,缓带轻裘,红袖招满楼。迎面走来的少女素手执轻罗,轻纱遮不住笑靥如花;街角的少年低眉嗅蔷薇,折扇掩不住风流无涯……
杏花谢了,桃花开了。
水镜月看着眼前繁花似锦,才想起,上巳节到了。
阿杰牵着点点在前面带路,水镜月牵着阿离,长庚抱着九灵,跟在后面。
阿杰看上去很高兴,脚步轻快,一脸的雀跃。他从杏林酒家出来的时候就带了一个大包裹,出城的一路上又买了不少,糕点馅饼,瓜果小食……那架势像是很想把整条街都搬走……
长庚对他也格外的纵容,见他腾不出手了还会帮忙……水镜月在一旁看着,有些好奇他们这是去哪儿,郊游?野餐?买那么多吃得完吗?
锦城城北,大概二十里的大山里,有山名金华,山不高,却在苍松翠柏间建了座读书堂,游廊阁楼依山而建,小榭亭台临水戏波,清幽秀美,倒的确是个适合读书的好地方。
三人刚走到山脚,就听见一阵欢快的歌声和嬉笑声,却是十来个少男少女在溪水边戏水对歌。有个少女见到三人,眼神一亮,叫了一声:“公子来了!”
顿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长庚微笑着点了点头,阿杰倒是十分热情的扔给他们几包零食,离开的时候还笑着回应了一首跑调的山歌……
水镜月偏头看长庚,“认识的?”
长庚道:“以前常来。”顿了顿,又道,“幻海宫里,跟阿杰一起救出来的孩子都在这里念书。”
读书堂门口,一个青衫男子迎接几人,说一群学生正在读书台那儿举办曲水流觞。三人把马儿交给门口的小厮,抱着一堆零嘴……去参加曲水流觞宴。
读书台在一条小溪边,原本是学生们做早课的地方。水镜月等人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亭子里有人在弹琴,溪水里漂着酒杯……长庚朝几个注意到他的人点了点头,在最末的位置坐了下来。阿杰找到熟人,拿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坐了过去……
水镜月倒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感觉还挺新奇……不过,很快,她就觉得有些郁闷了眼前一杯酒一杯酒的漂过来漂过去,她却只能眼巴巴的瞅着,看得见喝不着……
长庚见她那模样不由笑了,给她倒了杯水,道:“喝酒,也要作诗的。”
水镜月眨了眨眼,端起杯子,道:“我还是喝水吧。”
长庚笑。
水镜月托着下巴看向那个端着酒杯念诗的少年,又看了眼自家正吃吃喝喝笑得一脸傻气的弟子,道:“啧,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两人坐了一会儿,长庚便拉着她离开了,在学堂里转了转,留阿杰跟朋友们玩。
学堂很大,风景不错,游园的学生不少,各处举办着不同的节目,吟诗作对的,琴棋书画的,还有骑马射箭的……有些稚嫩,却充满朝气。
晚饭的时候,读书堂里的老师和学生一起包饺子吃。据说这学堂的山长喜欢吃饺子,无论过什么节,一律吃饺子庆祝……
进了学堂之后,九灵也跑没影了,晚饭的时候奔着水镜月跑过来,蹭着她的脚脖子却是湿哒哒的一身水,那模样别提多可怜了……几个少女跑过来道歉,说是见这猫可爱,戏水的时候一不留神就泼





水镜宫 分卷阅读409
了它一下……
水镜月帮九灵把毛弄干,喂它吃饺子的时候,听见旁边有人说等会要去放河灯……玩得兴奋了,最后还是山长说明日的早课不许迟到,一群学生才笑嘻嘻的散去。山长请了长庚去书房,说有事请他帮忙。
已经三月了,山里的夜晚仍旧有些凉。
水镜月躺在屋顶,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蛙鸣虫语,倒是挺惬意。阿杰原本已经去睡了,这会儿又找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坛酒。
水镜月坐了起来,接了酒,挑眉,“不错。”
阿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喝了几口酒,犹豫半晌,终于开口,“师父,问你个事儿。”
水镜月的心情不错,笑着点头,“说。”
阿杰问道:“星照死了,是不是?”
水镜月微愣,这才想起来,这小子曾说过要自己报仇的话……他的仇人,可不就是死在血狱中的星照么?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点头。
“哦。”阿杰跟着点了点头,倒是没表现出多悲伤,也没有愤怒。他显得很平静,看向水镜月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困惑,“这么说,我的仇算是报了,对吧?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呢?以前我总想亲手杀了他,可是,如今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死了,我也没觉得有多遗憾。师父,为什么啊?”
水镜月笑了笑,仰头看向夜空中弯弯的月亮,道:“因为,你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事啊。”
阿杰恍然,坐着陪自家师父发了会儿呆,若有所思的走了……
水镜月一坛酒还没喝完,长庚就回来了,取走了她的酒坛子,给她披了件风衣,抓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语气带着几分责备,“不知道冷吗?”
水镜月笑了笑,往他身边凑了凑,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长庚。”
长庚揉着她的脑袋,应了一声,“困不困?”
水镜月摇了摇头,沉默了会儿,道:“我想去一趟恭州。”
长庚似乎并不意外,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水镜月想了想,只是,这次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久到长庚心底生出一丝不安,不自觉的拉着她的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抱紧……才发现,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他抱得太紧,水镜月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不安与无措,不由伸手环过他的腰,回抱着他,闷声道:“我又没说不回来……”她这话刚说出口,就感觉怀抱又紧了些,耳边温热的呼吸有些乱,胸口传来的心跳声让她跟着他一起慌乱了……这下,她连动都动不了了……
良久,水镜月感觉抱着自己的那双手松了些……长庚深深吸了口气,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心情似乎平复了些,却仍旧没有放开她……
他看着远方黑夜中的重重山峦,淡淡的笑了笑,“抱歉。”
他伸手抚过她背后的长发,“我等你。”
水镜月含糊的应了一声,“唔。”
他问道:“什么时候走?七姑娘过两天也该出发了,一起?”
水镜月轻轻摇了摇头,晃动的发丝扫在他的下颚,微微有些痒。
扶灵,从锦城道恭州,快则两三个月,慢的话估计要半年吧。更何况,她要去做的那件事,实在不适合跟唐门的人一起走……
她微微抬头,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看着那双微惊的眼睛,笑了,“我刚刚只是在想,这一趟要用多久……或许两个月,最多四个月?我想去血狱看看,闯人家的禁地,总不好太明目张胆……”
她揉了揉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放心,我会小心的。”
长庚抱着她摇了摇,“……总要过了生辰再走。”
第三百八十章各自
水镜月从锦城出发的时候,唐家堡的送葬队伍也准备出发了。而当水镜月走进唐家堡外围的迷云阵之时,唐家堡的送葬人刚刚走出锦城的地界,正大山里的一个洞穴里歇脚……
进入唐家堡的门户原本是一座村庄,一座看起来很平常的村庄。只是,村里每个人都是唐门的眼睛,即便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手中也会有致人死地的暗器。
这座村庄是唐家堡外门弟子居住的地方,也是被称之为外堡。
不过,如今这座村庄已经没有人了。
所以,它就只是一座村庄,一座废弃的村庄。
外堡虽废了,但进入内堡也并不容易。
唐门虽从恭州搬到了锦城,但恭州唐家堡也是有人守卫的,虽然人少了很多。不过,这里的阵法机关却是经过几百年的积累完善的,只会比锦城唐家堡更加厉害。
单说这一道守在内堡门户的迷云阵,真论起来,其实并不如当初莫风华摆下的迷音阵高明,但却隐藏着无数的凶险与杀机。
迷云阵中的云雾浓厚,三步之外伸手不见五指。水镜月刚走入云雾之中,脚下便出现了一座桥,一座很窄很窄的桥,两只脚并立都有些难度。
小桥延伸的方向是通往唐家堡的路吗?
大多数人都不会这么认为。但脚下便是云海翻涌的无尽深渊,能有勇气踏入深渊的人本就不多……
若是走错了路,等待入侵者的会是什么呢?
深渊之下是刀山火海,还是毒虫蛇蚁?
没有人知道。
走错路的人都已经死了。
水镜月自然不会走错路。
唐家堡内的机关很妙。可是,对水镜月无效。
她的踏月步,走过满地落红的杏花林之时都不会带起一片花瓣,当一片花瓣飞落之时,会触发脚下的机关吗?唐家堡制作机关或许真的能达到这种恐怖的灵敏度,但,显然不会用在这里。
暮色四合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血狱禁地。
入夜了,血狱的天空却不是黑色的,而是红色的。
如血,如焰。
带着悲怆,也带着热烈。
仿若视死如归的战士滴落的最后一滴血。
血滴落,火焰坠地。
一切都在崩塌,一切都在生起,无止无尽。
水镜月仰头看着头顶那轮唯一不变的血月,脚下是不断陷落又同时升起的土地,周围是不断熄灭又不断升腾的烈焰,空气中的火光点点,仿若血色的萤火虫……
她是震惊的,却不是因为血狱,而是因为传说中的那三个人
离火,星荧,星照。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唐门会搬离生活了数百年的故园。
地狱是什么样的?乱世降临是什么情形?世界毁灭是怎样的光景?
他,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两年吗?
她来这里,并不仅仅只是想看看他曾生活的地方,也是因为,她想到一些事,想要印证一些事……关于离火宫的,关于幻海宫的,关于离火和星荧的,关于唐四的,关于九炎心法的,关于乌炎心法的,关于他师父的,




水镜宫 分卷阅读410
也关于她自己的……关于那些淹没在时间长河中的传说,关于那些埋葬在沉默与禁忌后的真相……
她踏着不断崩落的土地,穿过劫灰般的烈焰,走向地狱深处……她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找到答案,但,她觉得自己不能再逃避了。
她决定做一些事,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或许最后她会后悔今日的决定。但,什么都不做,最后也可能会后悔。
她想,或许,很多时候对与错并没有那么重要……
***
唐门的送葬队伍到达恭州的时候,已是夏日炎炎。六月的骄阳照不透终年不散的云雾,湿热的空气让人仿若置身蒸笼,闷得难受。
唐小惠站到一旁,让身后的押送灵柩的人先走,仰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真希望下一场雨。
唐家堡的子弟走进废园般的村庄,看着路边地摊上蒙上的一层厚厚的灰尘,想起曾经那座繁华的村庄,曾经热闹的集市,心中都不由生出几分感概,几分黯然……
唐小惠留在了最后面,站在村口,鹅黄的裙裾依旧飞扬,她脸上的笑容却不再如从前那般张扬。
她低头看着身旁的千影,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影子。”
她放开她,抬眼看了看站在对面的蓝衣人,尽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伸手,覆在他心口的位置,然后,轻轻一推
“风寻木,你走吧。”
她说完便转身,脚步飞快的走进了那座村庄,追上前面长长的送葬队伍……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也不给自己反悔的余地……
身后,千影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大叫了一声:“姐姐!”
她往前跑了几步,却在进入村子的时候被两个黑衣人拦住了。那两人她认识,姐姐说那是大哥哥和二哥哥,可是,他们此刻看她的眼神,冰冷得让她陌生
“非唐家堡中人,不得入内。”
千影怔然原来,她并不是家人。
她不会哭闹,更不会像阿杰那般纠缠不休。但是,她也会伤心,不会比旁人少一分。
她还是哭了,却哭得很安静。小小的一团蹲在地上啜泣着,整个人都颤抖着,仿若失去的是整个世界。
风寻木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抱了抱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他知道,她会成为唐门门主。
但,他没有想到她会推开他。
如果,她没有推开他,他会如何选择?
他没有想明白,她便替他做了决定。
是因为从这几日的沉默中看出了他的犹豫吗?
还是因为她不再需要他了?或许,是觉得他不再需要她了?
他发现,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真正懂她……
走过村庄,走过云海。
曾经的主人踏上这座被遗弃的土地之时,山间吹来一阵清风,吹散了挥之不去的闷热,连头顶的骄阳似乎都暗淡了几分
终于有人意识到,那不是风。
唐家两位长老变了脸色,几乎同时跃出,“有人闯禁地?”
那是内劲,是溢出的真气。
没有温度,却让人觉得温暖,安抚着受伤的心灵。
却如夏日最后一缕清风,如傍晚最后一抹夕阳,稍纵即逝,转瞬间便消失无踪。
唐小惠仰头,向着太阳伸手,仿若想要抓住那灼热的阳光,眼角的泪水终于滑落
“阿月,是你吗?”
山下,风寻木和千影也感觉到了那股真气,千影不自觉的停了哭泣,风寻木抬眼看向山顶的方向,眼中却露出一丝困惑
这世上,能让人感到如此舒心的真气,也只有乌炎心法了。
是阿月吗?
可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难道是乌炎前辈来了?好像也有些不同……
最先感受到那股异常的真气的,是血狱禁地之外的唐门弟子,不过,他们不敢擅自进入血狱查看。
而当唐门的两位长老赶来,看到血狱中的景象之时,不由震惊,继而,是恐惧……如此强大的力量……再怎么让人舒心,都是令人忌惮的……
唐小惠随后赶到,看到这场景,却是淡淡的笑了,道:“唐门子弟,该回家了。”
即便是唐门中人,也只有极少的那一部分知道,唐门之所以搬离恭州,是因为这座血狱,而更少的一部分才知道,是因为二十年前的那场战斗,因为三四年前那个疯子的闯入……
血狱,在那之后,成了一座真正的地狱,侵蚀着整座唐家堡。
可是,如今,山河不再崩陷,火焰不再燃烧,劫灰落尽,大地上生出青涩而柔弱的嫩芽,在阳光下轻轻摇晃着,努力的生长着……
而此刻,造成这一切的人,拥有让唐门长老恐惧的力量的人,已经随着山间清风,飘向远方……
黑色的身影落地之时,不远处的白马踏着欢快的脚步走近,踢着马蹄子打着响鼻,甩着尾巴眨着眼睛,努力的表达着内心的欢愉……
水镜月摸了摸它的脖子,仰头,顺着刺目的阳光,看向那炙热的光团,眼中露出几分困惑,继而释然,轻轻道:“师父,是你吗?我上来了,可是,这里并不是山顶。乌炎心法第九层,再往上,会是什么呢?”
在闲云岛的时候,她就有机会突破,却一直都压抑着。
乌炎说得不错,她是在害怕……
她说不清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隐隐有种预感……又或许,只是未知,所以才恐惧。
在血狱里,她没能找到最终的答案,而现在……她翻身上马,拍着阿离,绕着山路走出这座大山……在走进最近的一座城市之前,她回头看了看西南的方向……
***
七夕节到了,华灯初上,锦城的街头很热闹。夜空中升起了天灯,像摇曳的星辰。南河的水上灯火通明,仿若天边的银河。
游人如织,画舫如梭。
锦城的子民有高兴的理由,不仅仅因为这个特殊的日子,不仅仅为他们自己,也为他们敬爱的西南王和南安郡主。
今日,是南安郡主成亲的日子。
整座城都沸腾了。
不过,有一个地方例外。
南河之上,有一艘画舫,不华丽,却奢侈。
画舫很大,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在一片喜气祥和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或许,是让人在七月都觉得泛寒的气息太过明显,周围三丈范围内没有船只停下,就连不小心飘来的河灯都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画舫里有十个人。
有美酒,有佳肴,但没有人是为宴会本身而来的。
或许,有个人例外
宴会主座上,坐着一位白衣公子,垂着双眸,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支在扶手上,端着一只白玉酒杯,随意的姿态显得有些慵懒。




水镜宫 分卷阅读411
空气中肃穆而冷峻的气氛,似乎也因为他这分随意而淡了许多。不过,没有人会指责他的不庄重。
整间屋子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可是,他却只专注于手中的酒杯。
底下那八位穿着常服仍旧掩不住一身肃杀之气的将军,看着他的眼神都十分的困惑公子不是从来不喝酒?
不过,这困惑只在脑中一闪而过,转眼便扔进窗外幽深的南河里喂鱼了。那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公子喝酒还是喝茶都无所谓。只是,他们都说完了,表明了态度,分析了局势,他一直沉默是什么意思?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在犹豫什么呢?
他们有些焦躁,却不敢催促。
八位将军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随后,左首的那位转了转身,又把刚刚几人的陈词总结了一遍。他开始说得慷慨激昂,然而,在看到白衣人淡漠的神情之时,眼中燃起的火焰也不由熄灭了几分……
白衣人动了动,微微垂着眼,仿若在看正蜷在桌脚睡觉的白猫……他轻轻蹙了蹙眉,仿若有些无奈。继而,仿若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他眼中却透出了一丝笑容……
站在白衣人身后的青衣少年,看着底下因为那个笑容而激动的人群,不由暗自叹了口气又被误会了啊……这样也好,先过了今晚再说……这群人啊,今晚公子不点头大概是不准备离开的吧?若是瞒着公子做出什么事,可不好拾……
在他的位置,能很清楚的看到,他家公子看着是一张纸条。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今天早上一只信鸽带来的,好像是师父的信。公子到信的时候,最初好像有些高兴,却很快就皱了眉,打开信之后,只瞄了一眼,就彻底不理人了……那信纸不大,看上去应该只有寥寥几句话,但公子今日一整天已经看了无数次了……估计早就倒背如流了……他很想知道那信上写了什么……
青衣小厮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画舫上的人已经离开了。他看着白衣公子抱起那只傲娇的小白猫,眨了眨眼,问道:“公子,你答应他们了?”
白衣公子淡淡笑了,拍了拍他的脑袋,“回去吧。”
第二日清早,西南王府咸德殿,西南王揉着脑袋,皱着眉,脸上带着宿醉的疲累和被吵醒的不耐。
“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语气还算平静,视线在底下扫了一圈,“长庚呢?”
纪荣走近,躬身,递上一封信,“王爷,这是长庚公子留下的。”
西南王有些困惑,伸手接过,在看到信封上那两个字时,睡意顿时就消散了
辞呈
他皱了皱眉,一边打开信,一边问道:“他人呢?什么时候走的?”
“昨夜府中的护卫有看到公子进府,估计是后半夜才离开的。”纪荣看了一眼下面几人,“几位将军也到了这封信。”
西南王正看着信,神情很复杂,有惊讶,有不解,有遗憾,有不舍,也有感激……
纪荣小心的问道:“王爷,公子应该还在蜀中,要王将军去找吗?”
西南王苦笑着摇了摇头,“他那样的人,若是想离开,又有谁能留得住……”
1...127128129130131...17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