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施阳子
尚在飞那话是对着他说的。
“客人租下小院,也就也租下了小院中的一应事物,也包括这棵枣树。在长庚公子退房前,这里的枣子都是他的,自然也是月姑娘的。”
他说完这话,正好看到水镜月和长庚进来,却是起身,走到水镜月跟前,直接跪下来,二话不说就开始磕头,吓得水镜月赶紧躲了,一边看尚在飞几人,问道:“你们带来的?怎么回事?”
尚在飞耸耸肩,“他跟我们不是一路的。”
磕头的人抬起头,道:“月姑娘,在下沈逐心,是西林斋的学生。家父沈文轩,如今是江陵城悦来客栈的掌柜,听他老人家说三年前见过姑娘,不知月姑娘是否还记得?”
水镜月听他说到西林斋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为沉尸案而来的。听到沈文轩的名字,才他是来谢她的救命之恩的。
她侧了身,没有受他的礼,道:“你不用如此。”
沈逐心却仍旧没有起身的打算,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感觉眼前晃过一道白影,清风自膝下升起,双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他起身的时候太过惊讶,差点没站稳,退几步直接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水镜月朝长庚挑眉笑了笑,转头看向正在休息的阿杰,道:“阿杰,去跟小二说说,午饭就在院子里吃,想吃什么自己去点。”
沈逐心忙起身道:“月姑娘,这顿让在下请吧。”
水镜月想了想,没有拒绝。
午饭仍旧是在小院吃,这家店的掌柜似乎是沈文轩的远亲,沈逐心原本是来这里当学徒,学着打理客栈的,因缘际会,进了西林斋。不过,他念书不及他爹,学武的时间又太晚,没有入仕或者参军的打算,日后还是想走商人的路子,去西林斋不过是想结交些朋友。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西林斋,昨日听闻月姑娘去了学院,才知道她住在了自家客栈里,今日便过来拜访了。
沈逐心跟阿杰在点菜,水镜月问了一句客栈有什么好酒,结果萧凌云直接从屋脚搬了两坛女儿红来。不用开封,水镜月就闻出来是福满楼二十年的女儿红。
她望了望天,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
一旁的长庚伸手,从萧凌云手中接过一坛酒,拍了拍水镜月的手背,道:“算我的。”
水镜月转头看他,眨了眨眼。
长庚道:“不许喝太多,伤身。”
水镜月笑了,随即又挑眉,“听阿杰说,你喝起来比我还凶。”
长庚沉默着看她,笑得意味深长。
水镜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在那目光中微微红了脸颊,掩饰性的端起茶杯,看向对面的三人,道:“你们来蹭饭的?”
自从水镜月到金陵城之后,尚在飞几乎每日都来蹭饭,也就这几日因为科举之事,比较忙,就没有过来。夏成林几乎每日都在受罚中,也因为每日都擅离职守,所以更“忙”,不过,也算是小院的常客。石昱文来的也勤,不过每次来都有正事。
说来也算是缘分。
水镜月来金陵城的第一天,就遇上这么几个老朋友。上次接风也是这么几个人,今日又聚在了一起。
只是,不过十日,就发生了那么多事,谁也不确定,离开金陵城的时候,他们还能不能坐在一起好好喝杯酒。
尚在飞道:“阿月,明日重阳会,你去不去?”
第四百一十四章预告
“重阳会?”
尚在飞这么一提醒,水镜月倒是想起来了,明日就是重阳节了。只是,重阳会是什么?她还是头一次听说。
尚在飞解释道:“重阳会其实就是贵族之间的相亲会。这种集会,金陵城每年都会举办三两次。不过,往日的重阳会都是由太后组织的,所以格外引人注目一些。今年有些不同,太后病重,重阳会交由礼部主持,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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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开恩科的缘故,城中聚集了很多名士,刚好今日科考结束,有部分考生也会受到邀请。”
小二开始上菜了。
水镜月听了这番介绍,对什么重阳会也失去了兴致,专心挑着菜,漫不经心问道:“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尚在飞摸了摸鼻子,讪笑了两声,没出声。
石昱文乐呵呵的笑了,道:“月姑娘,他们是来找你救场的。”
水镜月不解。
石昱文道:“听闻这次重阳会,皇上和昭阳公主都会出席,或许还能有幸见识昭阳公主的才艺。云国使者也受到了邀请,萧大人和叶将军都会参加。如此,现场的安全便十分的重要。”
他说着看了两位将军一眼,道:“两位将军想请月姑娘帮忙。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请月姑娘和长庚公子前往重阳会坐镇。最近金陵城的事比较多,礼部很忙,所以重阳会这种事,秦大人就交给我来办了。为这事,我跟皇上要来了御林军左右两卫的统领。若是重阳会出了什么意外,我可就死定了。”
水镜月这才知道,石昱文那个闲得不能再闲的官职是挂在礼部的,但心中却更加不解了,“为什么?”
凭尚在飞和夏成林的武功,还有重筝这个大内第一高手,再加上御林军,还不能保证重阳会的安全?
石昱文往四周看了看,俯身,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听说昨夜又刺客潜入昭明宫和栖梧宫,在皇上、太后,还有我爹枕边留了杀人预告。”
水镜月微惊,“刺客潜入昭明宫和栖梧宫,御林军居然没有发现?重筝呢?”
尚在飞道:“重筝这段时间都盯着星祭阁呢。”
水镜月抬眼看他,那意思不言而喻那你呢?
尚在飞摸了摸鼻子,“我是负责守卫东宫的。”
石昱文道:“重阳会的时候,所有的守卫都只能守在外围,不能进入会场。我担心会有刺客混进去,如此两位将军也救援不及。尚将军要负责整个宴会的安全,会守在入口处,重筝将军需要镇守另一个出入口,夏将军并不直接负责宴会的安全,是皇帝特地派去保护云国使者的安全的,可以受邀人的身份进入会场。但只他一人,恐怕照顾不及,最关键的是公主那边。在中午开宴之前,参与宴会的男女是分开的,宫中的侍女都不会武功,若是月姑娘,便可时刻守在公主身边。”
水镜月没说话,瞧了夏成林一眼,道:“不过几个刺客,你要无能为力,也别会襄阳城了,安心在这儿看城门得了。”
夏成林毫不在意她的调侃,也知道她为何会如此说昔年的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就在他手中,若是连这点刺客都对付不了,墨华楼可真算是毁在他手中了。
他一手端着酒杯,一只手在桌子上无声的敲打着,若有所思道:“即便重筝在星祭阁,可御林军也不是废物,昭明宫素来守卫森严,刺客潜入皇帝寝宫,却无人察觉,可见对方的身手不一般。从昭明宫到栖梧宫虽不远,但也不算近,刺客应该不止一人。”
他说着看了看水镜月,“刺客对皇城的守卫十分了解,明明昨晚便能成功刺杀,却只留下杀人预告函,一方面说明他十分自信,有十成十的把握,另一方面也说明,他还有别的目的,有必须让这些人死在重阳会,或者说死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理由。
且不说他的目的,就只如此手段,比之墨华楼的杀手也是不逊色的。放眼整个江湖,有这种能力的组织也是不多的。阿月有什么想法?”
水镜月吃了个半饱,长庚总算给她倒了杯酒。她闻着酒香,感觉心情不错,道:“你怎么就知道是来自江湖的?皇家养的杀手可不比江湖杀手组织差。如今云国使者就在金陵城,听说大使馆中还有不少云中府的将士,他们的身手可不容小觑。”
“……”
石昱文、尚在飞、夏成林,包括一直装聋作哑的沈逐心,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萧凌云说实在的,刺杀大昭皇族这种事,云国大使馆的嫌疑的确很大,但,现在大昭与云国毕竟已经握手言和,当着云国使者的面说这种话,实在有些挑拨两国关系的嫌疑……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没有人敢开这个口。
萧凌云倒是表现得毫不在意,端着酒杯放在唇边,朝水镜月眨了眨眼,道:“月姑娘所言甚是,在没有查到真凶之前,任何人都是有嫌疑的。若是大昭皇帝怀疑在下,到时还烦请月姑娘和长庚公子为在下作证。”
水镜月没搭理他。倒是其他人,都有些好奇莫非,昨夜萧凌云住在这小院的?
吃过午饭,石昱文先告辞了,说还有很多事要忙,再次拜托水镜月一定要帮忙。萧凌云也走了,他从昨日到现在都没回过大使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必须回去好好安排下。
尚在飞和夏成林也要回去好好布置下,准备应对明日的刺客。两人离开的时候,重重的拍着水镜月的肩,拍得水镜月咬牙切齿,才笑嘻嘻的离开。
沈逐心留在最后才离开的,看着水镜月,欲言又止的。最后阿杰都看不下去了,问道:“沈公子有什么事?”
沈逐心犹豫了下,道:“月姑娘,尚将军和夏将军都是你的朋友,在下说这话不太好。但,还是想提醒姑娘一句,这事或许有蹊跷。”
水镜月点头,“无妨,你说说看。”
沈逐心道:“在下今早从学堂出来的时候,还听说有几个师兄到了重阳会的请帖。西林斋是江湖组织,以前是不会到重阳会的邀请的。而且,这次西林斋参加武试的学生很多,那几个师兄明日本该好好练功准备武试才是。我原本还觉得有些奇怪,如今想想,或许他们在暗中保护的人马。这件事,石大人或许不知情,但皇上肯定是知道的。”
他说着顿了顿,声音不由低了几分,道:“对付江湖人,皇家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西林斋。夏将军与尚将军虽不方便贴身保护公主,但康定军中并不是没有女子。”
水镜月笑了笑,“多谢了。”
沈逐心躬身告辞了,说他这几日就住在客栈里,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阿杰盘腿坐在树下,看了看自家公子,又看了看自家师父,道:“师父,为什么他们有什么事都来找你帮忙?你分明是江湖人,不涉朝堂。”
水镜月还未开口,长庚就淡淡道:“因为你师父心软。”
阿杰眨了眨眼,“这就叫欺软怕硬?”
长庚想了想,认真道:“也说得通。”
水镜月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抬手拍阿杰的脑门,道:“你小子日后若是当了将军,可千万别在属下面前说成语,太丢脸了。”
阿杰一脸不屑,“我才不要当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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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月也不过那么一说,这会儿却有些好奇了,“那你想当什么?”
阿杰摸着下巴想了想,末了,看着她眨眼,“阿杰就想给公子当一辈子的小厮,给师父当一辈子的徒弟,给千影当一辈子的……护花使者!”
他说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居然还红了脸,逗得水镜月哈哈大笑起来,拍着长庚的肩说:“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子居然是个痴情的……”
第四百一十五章冒充
这日下午,水镜月和长庚哪儿都没去,就在小院里陪着阿杰玩了一下午。
聊天,爬树,捉猫,试炼,练剑,弹琴……
水镜月到金陵城这么多天,三人很少有时间如此优哉游哉,实在是难得。阿杰很高兴,晚饭多吃了一碗馄饨,睡着之后的小鼾中都带着笑意。
夜色依旧,琴音依旧,水镜月却没有闭眼。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琴音停了。只是,还未等长庚起身,房间的门就开了。他坐在书桌旁,抬眼看向走近的女子,眼中带着几分惊讶,几分有些困惑,还有几分茫然,“阿月,你这是……我……我以前畏寒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如今已经好了……”
来人的确是水镜月,但让长庚不解的是,她手中抱着一床被子,看到他那神情时不由挑了挑眉他还有这种表情啊。
她抬脚关上房门,将寒风阻挡在外,转身,完全没理会长庚的话,径自将那被子扔到床上,整了整,然后朝长庚走过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走到床边,推了一把
长庚顺从的坐了下来,见她蹲下来似乎要给自己脱鞋,连忙阻止,道:“我自己来。”
水镜月点头,却没站起来,蹲在那里仰头看他……长庚也在看她,很认真的看她,却仍旧拿不准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水镜月见他没动作,眨了眨眼,“我帮你?”
长庚抓住她的手腕,平息了下微乱的呼吸,问道:“阿月,你……在做什么?”
水镜月抬眼看他,眼神很是无辜,“帮你脱鞋子啊。”
长庚道:“然后呢?”
“脱了外套睡觉啊。发烧了么?怎么睡觉都忘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觉得那里的温度似乎是有点高,不由微微皱了眉,手指却往下轻轻拂过了他的眉眼,道:“你有几天没睡了?给我弹琴也不用弹一整夜啊。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长庚恍然,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贴在脸颊边,笑了很久。
“放心,不会再做噩梦的。”水镜月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仿若在哄害怕一个人睡觉的孩子,“你先躺下,我看着你睡。”
长庚的确有很多天没睡了,不过,并不是因为噩梦。在来金陵城之前,在进入东方府之前,他也一直以为,想起从前那些事,那些噩梦又会席卷而来。可是,并没有。
那些回忆都是美好的。
他也终于想起,除了最后灾难降临的那段时间,那个家里从来都是温暖的,那些家人待他都很好。即便是他那个极少回家的父亲,那个在世人眼中如高高在上的神一般的人,也常常是带着笑的……
几年的噩梦缠身,他差点都要忘记那些欢声笑语了。
他知道她一直在担心他,若是在三天前,他会告诉她这一切。他觉得,她一定会很高兴。可是,现在,他不想告诉她让他无法安睡的真实原因,只能任她这般误会。
他十分顺从的睡下了,抬眼对她笑了笑,“安心。”
水镜月抬了抬手,劲风吹过,油灯熄灭。
“阿月?”蓦然陷入黑暗,长庚的眼睛暂时还无法适应,但耳边的声音却更加清晰,身体上传来的重量即便隔着被子也能感觉到温软,这让他的语气难得的带了几分惊慌,不由在黑暗中抬起头。
水镜月抬手按在他肩头,让他又躺了回去,认真道:“放心,我不跟你抢被子。”
长庚:“……”
水镜月:“我睡相很好的,也不占多大地方。”
长庚想起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放心,不会做噩梦的。”想起曾经他跟她说过的那句话“你在身边,我会睡得安稳些。”
他在黑夜中笑了,感觉心中暖暖的她说是因为乌炎心法的缘故,可他却觉得,是因为她,因为她给他的那些温暖……
眼睛终于能在黑夜中看清一些东西了,长庚微微偏头,正对上一双明若点漆的眼睛,不由有些晃神。
水镜月却突然翻了个身,还往被子里钻了钻,闷声道:“等会儿九灵估计也会跑过来。”
长庚点了点头,伸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不闷吗?”
水镜月把脑袋钻了出来,却仍旧是后脑勺对着他。
长庚道:“阿月,你困不困?我们聊会儿?”
水镜月问道:“聊什么?”
长庚想了想,道:“我想到一个主意,可以引出沉尸案的凶手。或许,君子学院的谢仪行,寒山子的弟子田完,这两人失踪的案子,也都能找到线索了,他们说不定还活着。”
水镜月转身看他,却并没有多高兴,试探着问道:“你看出来了?”
长庚点头,“嗯。”
水镜月能猜到他所说的主意是什么,道:“太危险。”
长庚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聊起了明日的重阳会……她答应了明日教阿杰练武,估计又要失约了……他问道:“阿月,尚将军和夏将军走的时候,是不是给了你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什么?”
水镜月又往下钻了钻,沉默良久,才道:“留在景平帝枕边的信上说,‘八年前的血债,今日要用所有赵氏子孙的血来偿还。’禁宫中有传言说,是当年东方家族的后人回来了。”
除了闲云岛的人,水镜月没告诉任何人她当年救下了两个东方家族的孩子。不过,当年她本就是在去雁门关送药材的路上救下他们的,中途去往闲云岛的时候,让贪狼和破军送了药材过去。她耽误了一个多月才到的雁门关,燕王估计猜到了些什么。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东方家的后人做的,只能是她救下的那两人,所以,尚在飞和夏成林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才会请她去参加重阳会。
虽然她清楚的知道昭明宫和栖梧宫的刺客不是东方家的人,但她仍旧必须去看看。只是……她抬眼看他,“明日,你不能去重阳会。若这是一个陷阱怎么办?”
长庚伸手将她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掖在她的脖子里,道:“我跟你一起去。放心,即便是陷阱,要困住我,至少也要有师父那个实力才行。”
水镜月自是明白。她也知道,他们两人在一起,这世上几乎没有人能困住他们。只是,她仍旧有些担忧,首先一个问题就是刺客为何要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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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东方家族后人?对方即便是从前东方神相的朋友,此刻却也不一定就是他们的朋友。
她问道:“是不是有人认出你了?”
长庚离开金陵城的时候,已经十四岁了,少年初长成,被认出来也不是不可能。他的身份若是被人知道了,必定会给他招致杀身之祸。
即便被整个大昭朝追杀,如今的他也能自保。可是……必定会很麻烦,他也不会再有安静的生活。
长庚却很肯定,道:“不会。当年那场大火,整个金陵城都能看到,没有人会想到东方家还有人活了下来。而且,我小时候很少出门,也不用见客。东方神相的继承人是苍烬,外界对我和鹤一所知甚少。”
水镜月被他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有些好奇,“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就算长辈没见过你,你小时候在金陵城没有朋友吗?石昱文跟你差不多大吧?还有路见平、阿冷,这些人都不认识你?”
长庚道:“石家和东方家是冤家,路见平小时候住在禁宫之中。东方家的家教很严,每日里请到家里的先生就有五个……小时候的生活,大半都在念书,很少出家门……”
两人聊了些往事,夜色渐深,长庚抬手拂过她的眉眼,道:“睡吧。”
水镜月顺从的闭上眼睛,微微垂了脑袋,“嗯。”
长庚道:“我不会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
水镜月沉默了会儿,道:“好。”
第四百一十六章无聊
重阳会的举办地点紫霞山,栖梧宫。
不过,栖梧宫很大,宴会的地点在栖梧宫的外围的苏木院,与正殿所在的梧凰院隔了四个山头。
重阳会分为三个环节,开宴之前,参加宴会的年轻男女需从山下徒步登山,最后聚于苏木园,等待午时开宴。宴会之后,还有游园。
尚在飞说,紫霞山没有马车道,皇帝和公主是坐轿子上山的,不过保不准两人心血来潮的想要下轿,这时候必须想尽办法劝阻。公主在宴会之后便会离开,不过,不是回昭明宫,而是去栖梧宫,陪太后住几日才会下山。皇帝兴致来了估计会游园,最后也会去栖梧宫看望太后的,但不会停留太久,需要赶在明日早朝前回到昭明宫。
水镜月扮作公主的侍女,跟在昭阳公主身边。至于长庚,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因为水镜月才来的,所以,尚在飞只弄了张宴会的请帖给他,请他多多照应。
从昭明宫到紫霞山,水镜月一直都跟在公主的轿子旁的,长庚跟尚在飞要了套御林军的衣服,扮作侍卫跟在她身旁。尚在飞对两人如此装扮还是十分新奇的,在轿子前面带路的时候,每每回头看到两人,却总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近了一点……
轿子走得太慢,水镜月一刻钟就能走完的路程,直走了一个半时辰。
进入苏木院有东西两道门,重筝镇守东门,尚在飞则负责守在西门。受邀的男子从东门进入,前往东边的苏兰殿,而女子从西门入,前往西侧的木兰殿。
到门口之后,尚在飞便不能进去了,抬轿的轿夫都不能进去,公主必须下轿走到木兰殿,除了水镜月之外,还有另一位侍女同行。尚在飞说,除了公主之外,其他女子都只能带一位侍女的,参加宴会的男子也只能带一位小厮。
昭阳公主到的比较晚,进入木兰殿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有十七位受邀而来的女子,每人身边都带了一位侍女。水镜月站在公主身后,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发现没有一个会武功的……不过,江湖中不会武功的刺客很多,皇家应该也是有的了。
离宴会还有半个时辰,殿中的女子在吃茶聊天,水镜月觉得很无聊。
没有看到叶霓裳。水镜月觉得若是她在的话,或许会有趣一点。她对昭阳公主原本也有些好奇,不过,这位公主比她想象中的要闷,似乎还没什么朋友……她觉得更加无聊。
半个时辰过去了,平安无事。
宴会的地点在位于中庭的嘉兰殿,水镜月还未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已经脱下甲衣的长庚。不过,他不是从苏兰殿的方向来的,而是从水镜月身后来的。
长庚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身边,道:“太后要来宴会,尚将军去接应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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