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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施阳子
所以,元战等人逃跑得很轻松,笑凤仙战斗得很辛苦。
第一招偷袭未得手,笑凤仙看着丞相手中的那只金碗落地,看到那金碗中的液体溅落在地升起的花朵,嘴角挑得更高了些,眼中的寒意却更盛了几分,“石君禄,东方老鬼不在,没了对手,是不是觉得这朝堂太无趣了些?”
回答他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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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轮箭雨的洗礼。几百个弓箭手之中,还藏着十架连弩。连弩的威力很大,速度很快,能轻易破开坚硬的战甲,大昭朝拥有的数量不多,素来是边军才有资格配备的武器,也不知石君禄是从哪里弄来的……不过,笑凤仙并不关心这个问题,也没有力关心这个问题。
连弩的杀伤力的确很大,但并不是笑凤仙面临的最大威胁。
在那箭雨之中,有一支十分特殊的箭。那支箭很粗,速度很快,仿若马背上的将军用尽全力扔出的长矛。那长矛是透明的,隐藏在夜色中,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虽然看不到,但笑凤仙能感觉得到。不过,在躲开第一支长矛箭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有些低估了这支箭的杀伤力,手臂被箭羽扫过的地方割开了一道伤口,很疼,但更多的是冷,彻骨的冷。
这种攻击方式他很熟悉,只瞬间便明白了,那并不是箭,而是内力,就像他的凤羽剑。只是,他的凤羽剑是携着内力的风,而这根长矛箭矢裹着内力的冰。
他只瞧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便没再理会那不断渗出的鲜血,抬头看向了站在石君禄身前的那位男子
瀚海宫的朱雀护法,铁伐。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弓。
弓是黑色的,箭是冰蓝色的,仿若凝固的深海,仿若冻结的天雨。
笑凤仙的战斗方式跟水镜月有几分相似,他们都不是惯于防守的人,或者说,他们一向都是用进攻的方式来防守。
齐纨扇翻飞,平地而起的夜风卷起片片红叶,转瞬间便化为齑粉,如血雾一般炸开,化作一只血色凤凰,叫嚣着展翅飞出……
冰蓝的箭疾射而出,一支,两支……没有停顿,看不出衔接,五支箭几乎同时射出,分别击中血凤的眼睛、双翅、胸口,还有凤尾。
血凤挣扎着消散。
冰箭也无力坠落。
这位朱雀护法,看来也是更喜欢进攻的人。
“极寒真气……还真是棘手啊。”笑凤仙这么说着,嘴角却再次挑起,飞扬的眉眼写满毫不在意,凤羽在夜风中飞驰,仿若切割黑暗的飞剑。然而,他握着齐纨扇的手指在夜色中却渐渐发白,背后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
他当然不是在害怕。
铁伐的冰箭的确很厉害,但化解那招凤鸣剑之时便已经有些吃力。若是笑凤仙使出凤羽剑,他多半是挡不住的。
可是,今晚,笑凤仙的运气有些糟糕
在手臂上的寒意猝然侵入心头之时,潜伏了一年的心疾,终于发作了。
或许是舒桐给他的那几颗药丸的作用,从镇魔塔出来的这一年,他还是第一次发病。他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种疼痛了,可是,当它毫无预兆的跳出来时,刹那间便回想起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四十年了,锥心之痛仍旧是锥心之痛。无论多么熟悉,都不曾习惯。
只是,学会了忍受,便也就能与痛苦和平共处。
若是四年前,在进入镇魔塔之前的那个笑凤仙,定然想不到,有一天,他还能忍耐着这种疼痛中,压抑着胸口的沉闷,露出惯有的笑容,在千军万马之中,祭出一道道凤羽……
在发现普通的弓箭无法突破这位白袍道人的防御之后,周围的城防营就没有继续进攻了,只在周围等待着时机……夜色中,一支箭似乎发现了可趁之机,猝然飞出
“噗。”
不知是不是因为内力消耗太多,笑凤仙背后的防守出现了漏洞,虽然他往旁边躲了躲,但那支箭还是射进了他的右肩,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心神激荡间,一直压在心头的血终于涌出,却只吐了一半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突然得手的射手有些惊讶,然而,笑凤仙却不再理会背后那支箭,只淡笑着看向前方那位朱雀护法,仿若全然没有把周围那些已经重新搭在弦上的箭羽放在眼里。
而此时的铁伐,看上去并不比笑凤仙好受。
若论杀伤力,他的冰箭比此刻笑凤仙的凤羽差不了多少。可是,不管他的动作多快,他一次只能射出一支箭,轨迹可循。而笑凤仙的凤羽,却仿若空气中流动的风,无所不在,毫无规律,防不胜防。
铁伐的衣服上,已经多了好几道血口,看上去竟是比笑凤仙还狼狈。
不过,笑凤仙很清楚,他此时的力量有些不足,那些不过是皮外伤,没有办法击败他。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这位从极北之地赶来的护法
所有人都以为他在看铁伐,但实际上,他的视线一直都落在铁伐身后、被一群士兵挡在身后的丞相大人身上。
被众人挡住视线的石君禄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战斗。然而,或许是笑凤仙最后那个目光太过寒冷,或许是在危险来临之时本能的戒备,他突然抬眼,越过眼前护卫的肩头,看向了那个笑容张扬的白衣道人
他愣了一下。
也就是在这一下,他感觉到心口传来一阵寒意,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涌了出来。他却似乎毫无所觉,眼睛仍旧看着对面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隔得有些远,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实际上并没有看清那双眼睛,但他知道他在笑,他从那笑容中感觉到一种力量,平静而炽热,两种矛盾的感觉,居然那么和谐的融合在一起……
他想起很多年前,曾有个人,也如这般漫不经心的笑着,嘴角勾起几分戏谑,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个白痴
“长生啊,自然是存在的。你拿着这把匕首不要打岔,地牢里有老鼠为什么不能有匕首?老鼠和匕首当然有关系!再打岔就不说了匕首,对,往这里刺下去,若流出的血是热的,你便会死,若流出的血是冷的,你便能长留人间了。啧啧,依我看,整个大昭朝,石大人得长生的机会最大。如何,试试看?”
那个时候他是如何回答的?哦,他瞪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了,然后呢?第二天,他就死了。他看着他的血喷涌而出,烟花一般,却不如那张脸上最后的笑容狷狂。他很想去摸一摸,那血是热的,还是冷的……
夜风吹落一片红色的枫叶,仿若当年的血。他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心口上的那个空洞
“原来是热的。”
他喃喃的说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倒下,漫天的箭雨在眼中化作蓬蓬盛开的烟花……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仿若有些得意,心道
终归,你还是错了一件事。
第四百五十六章背后
笑凤仙比石君禄更早一步倒下。
最后那一击,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再无力抵抗从心脏蔓延的疼痛。他握着拳头抵在心口,弓着背,蜷缩着,手中的齐纨扇捏得更紧,坚硬的扇骨仿若要陷进骨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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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的时候,他听见夜空中传来阵阵破风声,仿若带着杀伐之气的乐曲,他知道那是漫天的箭雨,知道下一刻自己就会万箭穿心而死……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想起,原来最后,他并不是死于与自己相伴了四十年的心魔,居然还有些高兴……
仿若过了很久,预料之中的箭矢并没有落下,心口的那股疼痛反倒缓了缓,只是呼吸仍旧有些不稳,他困惑的睁开眼睛
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黑影。
那是黑色的衣摆在夜风中猎猎飞舞。头顶飞扬的不是箭矢,而是凌乱的发丝。
他转了转眼珠子,看着站在眼前的这个背影,知道自己得救了。他想要站起来,不过,刚动了动,就听见她说:“都伤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
声音带着几分火气,还有几分自责。他笑了笑,一口气松下来,索性趴在地上了,道:“我不起来,你怎么背我下山啊?”
水镜月转身,手中的长刀仿若在轻轻的颤抖
刚刚,她刚刚上到山顶的时候,正好看到漫天的箭矢,看到弓着身子倒地的笑凤仙……差一点……幸好……还是赶上了。
她蹲了下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过,在刚碰到他的时候,就被躲开了。笑凤仙偏头看她,神色有些复杂,“你还真打算背着我下山啊?”
水镜月咬了咬牙,问道:“你还担心我把你扔河里不成?”
笑凤仙笑了笑,道:“那倒不至于。不过,阿月啊,笑某人若是让你背下山了,日后不得让你笑话死?这事不划算。你在这儿守着点儿,我休息会儿就能起来了。对了,那个瀚海宫的,死了吗?”
水镜月道:“我放他走了。城防营的晕了一半,还有一半逃了。这宫殿里暂时没人敢来这里,你想在这儿恢复体力也没问题。不过,苏木园那边估计也差不多结束了,皇帝肯定会派人过来查看,你最好快点儿。我帮你处理下伤口,你忍着点儿。”
笑凤仙原本想问问她为何放走了瀚海宫的人,结果见她从腰包里掏出几盒麒麟血,还有一卷绷带,惊讶之下便转了注意力,“阿月,你准备得还真充足。”
水镜月撕开他右肩中箭处的衣服,一边检查着箭伤,一边道:“前几天长庚受伤用剩下的。”
笑凤仙刚想说什么,张嘴却成了一声嗯哼,不由皱了皱眉,喘了几口气,怒道:“拔箭的时候不知道打声招呼?”他说着也不知道听见了什么,微微仰头,看向大殿门口的方向,问道:“里面有人?谁在哭?”
水镜月看了看那支箭,放在身旁,给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一边道:“昭阳公主。石君禄死了,太后也死了,尸体都搬进去了。”
笑凤仙想了想,问道:“那位要去云国和亲的公主?”
水镜月点头,“没错。金陵城的事也差不多了解了。过阵子,我们估计会去北方,你要不要一起?”
笑凤仙似乎没什么兴趣,道:“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冬天快到了,北方正冷,去喝西北风么?”
伤口处理好了,水镜月伸手拽他的手腕,道:“帮你疗伤,别抵抗。”
笑凤仙倒是听说过她的内力对治疗内伤外伤都有帮助,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若是靠自己,估计到天亮还没法恢复。但,让个晚辈疗伤……他的确是有些抵触的。不过,很快,他便忘了什么叫抵抗了
那股萦绕在体内的真气,很舒服,迷迷糊糊,仿若回到生命的最初……
就在他要觉得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她说道:“传说中的丹砂水,在北方。长生不死丹,瀚海宫,星祭阁……若是丹砂水真的存在的话,或许能在瀚海宫找到线索。”
他睁开了眼睛,想了许久,却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候,院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些匆忙。他觉得自己应该戒备,但却没办法紧张起来。
水镜月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疗伤,道:“是郭青。好好调息,别说话。”
郭青的武功不好,轻功也不如何,上山的速度慢了些。在半山腰的时候就看到漫天的箭雨,不过,他并不知道笑凤仙也在这里,还以为那些箭雨是对付月姑娘的。之后,他又遇到逃下山的城防军,听了几句,才知道跟月姑娘一起的还有一个人……
直到进入院中,看到那道躺在地上白色身影,听见熟悉的声音,他才知道,城防军口中的那个快要死掉的人是笑凤仙。
笑凤仙抬眼,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原本想要笑一笑,但又大概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有些狼狈……水镜月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停了下来,顺手扶了他一把,“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郭青见状,过来搭了把手,却在俯身之时看到了地上那支箭,也不知怎么想的,顺手就捡了起来。
笑凤仙站了起来,拍开水镜月的手,转头想跟郭青打个招呼,“小……小心!”
“嗯?”水镜月并没有感觉都到危险,听见这一句小心,以为他是警告郭青的,却不料,刚准备转身,就被一股大力扑到
“咚!”
背后砸在地上,有些疼,她皱了皱眉,定睛看清眼前的画面时,却震惊得说不出来话来
刚刚扑倒她的是笑凤仙,而此刻,他压在她的身体上,背后却多了一支箭。
是她刚刚从他背后拔出来的那支箭。
而在对面站着的,是同样震惊的郭青。他看着眼前的场景,看着那从被染红了的白色道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怔怔的抬头,张了张嘴,道:“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替她挡下?你忘了风尘是怎么死的吗?你说了要给风尘报仇的,我答应了要给阿诺报仇……我打不过她……听说你出来了,想找你商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找到了机会,你救了她?为什么……”
震惊,不解,愤怒,执着……所有的一切,都是仇恨的宣泄口。
阿诺。秦岭七绝,海岳刀,秦不移的小名。即便是在秦岭七绝当中,也只有笑风尘会叫这个名字。
水镜月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在这之前,她想过笑凤仙会找她报仇,却从来没想过郭青原来也想杀她……她没有时间意外。
“笑凤仙?”
耳边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断断续续的,笑凤仙似乎笑了一下,“阿月……哥哥……好像没……没法……跟你们……一起……去北方……了……”
他背后那支箭,之前在右肩,如今在左边。这一箭中包涵着郭青积累了六年的恨意,刺得很准,很用力……
他能感觉到,那颗原本就脆弱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了……很奇怪,居然不觉得疼……
“你不会死的。”
水镜月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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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很镇定,带着几分决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一只手绕到他背后,摸到了那支血淋淋的箭……
“笑凤仙,你不是要笑千秋的吗?怎么能死呢……啊”
凄厉的喊声直上云霄,穿过深沉的夜色,越过厚厚的云层,寻找着光明……
云层遮住了月光,夜色越来越深沉,荒原之中却仿若升起了一道光,明亮如朝阳,却在眨眼间便消失了
深秋的山林有清风拂过,轻柔如水,温暖如春。
紫霞山东南,刚刚赶到的白衣人蓦然抬头那道光消失得太快,他没有看到,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阿月!”他皱了皱眉,身形微动,山林间闪过一道白色闪电,眨眼间便不见了踪迹……
梧凰院到苏木院之间,一袭暗红色的血衣站在山道上,站在一群狼狈逃跑的军人前进的道路上,正在笑吟吟的说着什么,突然,她脸上的笑容凝固,转头,透过茂密的树枝,看向不远处的天空
血色的长袍从夜空中掠过,低沉的声音飘然落下,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全然没了从前的戏谑与笑意:“瀚海宫潜入金陵城,刺杀太后和丞相大人,意图破坏大昭与云国和亲,挑起两国纷争。多说一个字,死。”
第四百五十七章沉睡
天亮了,太阳却没有升起来。
清早到来的时候,金陵城下了一场雨,雨势不大,连绵不绝,带来一阵阵凉意。
皇城的丧钟敲响的时候,南城门有一匹快马飞驰入城,城门口的守将听见他那声嘶力竭的叫喊,连忙让开道路。几乎同时,北边有一队骑兵来到了金陵城门下……
不久之后,刚刚退朝的文臣武将又一次冒着大雨走进了昭明宫。而那队从北方来骑兵进入云国大使馆之后,萧凌云和叶霓裳也赶到了那座宫殿……
这样的雨天原本是适合睡觉的好天气,然而,无论是清早皇城上的丧钟,还是街道上一整日都未曾停歇的马蹄声,都给这凄凉的雨添了几分肃杀之意。金陵城的百姓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感觉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紧张,纷纷猜测着是不是边疆又要打仗了,感叹着这场秋雨的不同寻常,叹息着世事无常民生疾苦……
这一日的金陵城发生了很多事,太后死了,丞相死了。所有人都知道,大昭的天空又一次暗淡了。可是,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是,太后的灵柩还未送入先帝的寝陵,皇帝还没宣布处置石家的旨意,大臣们还没能说出丞相之死的疑点,一个接一个的消息便随着急促的马蹄传入的昭明宫,将所有的阴谋阳谋都踩得粉碎……站在金銮殿上的帝王和臣子等待着秋后算账,却还未等到这场秋雨结束,就不得不将目光投入更远的战场……
有人遗憾,有人庆幸,而所有的情绪,最后都化为忧虑……
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紧张或戏谑,都隔绝在小院之外,与阿杰和风寻木无关,与长庚无关,与水镜月无关。
即便有关,他们此刻也不想关心。
天亮了,又逐渐暗淡。
房间里,兀自燃烧的灯火没有人吹灭。昏暗的光线中,水镜月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平静而悠长,似乎睡得很安稳。长庚坐在床头,低眉看着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她安静的容颜上流连着,指尖却并没有碰到那白皙的皮肤,仿若担心惊醒了梦中人一般。
房间外面,风寻木坐在门槛上,背靠着门楣,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阿杰站在屋檐下,看着站立在雨中的人,倔强的摇头,低声道:“云公子,今日来找公子的人很多,来看师父的人也很多。夏成林、尚在飞,他们与师父的交情不比你深吗?青禾前辈午后便出了城,再见也不知是何时了。他们来探病,来告别,都没能见到公子,更没有见到师父。即便是无戚,也只站了半个时辰便离开了。”
他说着,再次摇头,很缓,却很坚定,“云公子,请回吧。”
风寻木睁开了眼睛,转首看着雨中的人,笑得有些哀伤,“昨晚,他回来之后就没出来过,我跟阿杰都没见到他们,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站在雨中的是萧凌云。他撑着一把黑色的大雨伞,微微抬头,看着少年背后房门紧闭的房间,道:“见不到也没关系,我就在这里说,他听得见。”
阿杰皱了皱眉,想阻止,但又担心弄出更大的动静,犹豫之下,还是任由他说了下去。
萧凌云道:“长庚,我要回燕京了。云国现在面临着很大的危机,我希望你能去帮我……我在燕京等你。”
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踏着雨水离开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长庚的姿态几乎没有变过,双目微垂的模样,若不是那仍旧游离的手指,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昨夜,水镜月为救笑凤仙,使出了当年在江城救长庚的那一招杏林春暖。原本,如今她已经将乌炎心法练到了第九层,使出这招是不会有性命危险的,顶多会因为内力消耗过大而昏迷。
可是,昨晚她的情绪太激动,太悲伤,甚而有一丝绝望。那一招杏林春暖耗尽了她所有的内力,就连用来温养筋脉的那部分内力都给逼出来了,加之心神不稳,内力反噬之时虽没有从前那般凶险,却并不比在西域那次受的伤轻多少。
长庚帮她疗伤,清晨之时,她便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她的内力没有恢复到原本的十分之一,他却停了下来。
她的内力恢复了一部分,乌炎心法在自发的给她疗伤,在伤好之前,她会一直昏迷。
他知道该如何让她早点醒来。
实际上,若是他没有停下来,天黑的时候,她就该醒了。
可是,她醒来之后呢?若是她问起笑凤仙,他该如何回答?他不想骗她,也不想让她再受一次伤害,不想看到她痛苦的表情……
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
最重要的是,若是她的内力恢复了,内伤好了,却没有醒过来……他要怎么办?
这场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三天,仍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水镜月睡了三天,长庚守了她三天,阿杰和风寻木陪了两人三天。
天黑了,房间里的灯已经没有灯油了,也没有人给它添上新油。他在黑暗中单膝跪在她的床前,双手捧着她的手,抵在眉心的位置,轻声呢喃:“天亮之后,你会醒来吗?”
夜色深沉,细细的雨丝打在瓦片上,显得格外的寂静。房间的门悄无声息的开打了,三日来,白衣人第一次走出了这个房间,可惜,阿杰和风寻木回房间睡了,没能看到。
长庚走进了雨幕之中,没有打伞,也没有用内力挡雨。雨不大,却能湿衣,他毫不在意




水镜宫 分卷阅读494
,平静的走出了小院,走出了客栈,沿着寂静的街道,不紧不慢的走着……最后,他站在了皇城之下,抬头,看到了那座高高的阁楼,也看到了站在阁楼之上的那个影子。
在认出那道黑影之时,他愣住了
意料之外的,他来了。
理所应当的,他来了。
他虽总说他她当徒弟的时候心怀不轨,总说他待她不好,可是,每次她有难的时候,他总是会来的。
长庚仰头,静静的看着远方的那个身影,雨水从他的脸庞划过,泪水一般,透出几分哀伤,嘴角却渐渐的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黑色的身影站在阁楼飞角之上,雨水笼子在他周身,升起淡淡的水雾,让那个身影看着有些模糊,有些缥缈,仿若谪仙。
长庚上了阁楼,站在那个人身后,仿若叹息一般的叫了一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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