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施阳子
风寻木和唐小惠见它那反应,就知道是水镜月来了,转头,果然见到站在门口的那道黑色身影
水镜月倚在门框上,看着里面那一蓝一黄的两个身影,很有些无语,道:“多大的人了,欺负阿离,好意思么?”
唐小惠蝴蝶似的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道:“阿月,分明是阿离在欺负我。”
水镜月伸手弹她额头,道:“堂堂唐门七小姐,被一匹马欺负,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唐小惠一脸委屈,“阿月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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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水镜月无奈摇头,过去给阿离顺毛,道:“你们不睡觉?天可快亮了。”
风寻木挑眉一笑,道:“阿月呢?是刚回来,还是要出门?”
唐小惠蹲在水镜月身旁,抢了水镜月手中的胡萝卜来喂大黄,挑眉道:“就知道你又想一个人涉险,我们专程来这儿堵你的。阿月,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要走了知道来跟阿离道别,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水镜月摸着阿离的耳朵,道:“我们都走了,雪姬怎么办?雪姬的爷爷也不知是不是关在王宫里。现在还不知王宫里是什么情况,我们都进去了,万一全军覆没怎么办?你们在外面,我在里面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接应的人不是?”
唐小惠道:“你不是说这里很安全吗?再说了,还有长庚在啊。”
听到长庚的名字,水镜月的手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风寻木见她神色,想了想,道:“阿月,若是要里应外合,不如让我跟小惠进宫,你跟长庚在外面接应,这样大家都有个照应。再者,过两天就是长庚毒发的日子了,你放心就这么走了?”
唐小惠恍然,点头,“是哦,还有这回事。难怪这次长庚一反常态,知道你赴险也没跟来,原来是担心毒发了会连累你。”
水镜月听出些不对劲来,“你们……是他让你们来这儿堵我的?”
唐小惠“嘿嘿”的笑几声,撇过头假装没听见。
风寻木轻咳了两声,继续上一个话题,道:“薛半仙给的药也不知管不管用。听说这毒发作起来一次比一次厉害,那药即便有效,也不知能缓解几分。”
水镜月笑了,道:“行了,一唱一和的,挺默契的哈?”
唐小惠仰头看她,“这么说你答应了?”
水镜月一只手托着下巴,仰头看向渐渐西沉的明月,沉默良久,道:“嗯,我想到一个主意。”
唐小惠站了起来,问道:“什么主意?”
水镜月挑眉笑了,“很有趣,这次保证让你玩个尽兴。”
她起身,拍了拍手,道:“肚子饿了,去吃早饭?”
唐小惠望了望仍旧暗沉沉的天色,“早饭?宵夜吧。”
风寻木瞥她一眼,“不吃晚饭,还折腾了一晚上,可不得饿吗?”
***
天色微明之际,西夜王城的天空回荡起清脆而悠长的钟声,沉睡的城市从冷寂的寒夜中渐渐醒来,虔诚的信民穿过街道,跪在钟楼下的广场上,向他们的神明祈愿致谢。
在第一道钟声响起之时,犬田舍的大门开启,一道月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未及走进,开口便问道:“她人呢?”
空荡荡的大堂里只有言琴绝一人,她正在喝酒,手边放着那把绝弦琴。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她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向来人
玉关情。
他的衣衫微乱,风尘仆仆的,神色有些疲惫,说话的声音带着些微喘声,却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担忧。
“刚走。”琴绝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许是喝得太急,呛得咳嗽起来。
“晚了一步吗?”玉关情似乎并没有多意外,倒是有几分无奈,“那丫头的性子还是这么急。”
他伸手夺走她手中的酒杯,给她倒了杯茶水,道:“大早上的喝什么酒?别学阿月的坏习惯。”
琴绝喝了口茶,抬眼看她,问道:“你不担心她吗?”
玉关情转着手中的空酒杯,叹了一口气,道:“担心。但是,琴绝,你也知道的,这次事关重大,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琴绝低眉,神色有些茫然。
玉关情给自己倒了杯酒,道:“是,至少,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琴绝回过神来,瞅着他手中眨眼便空了的酒杯,道:“刚刚劝我不要喝的人是谁?”
她说这话之时,从绝弦琴下取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他。
玉关情有些不解,接过纸条看了看,“阿月给我的?三天之内找到海言?”
琴绝淡淡道:“是三天之内将他带到莎车那边的浪子山庄。”
玉关情的眼皮跳了跳,道:“西域这么大,怎么找?谁知道那和尚跑哪儿鬼混去了?她不是进王宫了吗?找那和尚做什么?雪姬又是什么人?”
琴绝喝了一口茶,“谁说她进王宫了?”
玉关情抬头,瞪大了一双桃花眼,道:“你不是说……”
琴绝微微弯了嘴角,道:“西沙客栈。”
玉关情愣了一下,缓缓笑了,“琴绝,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
他起身,往门外走去,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很好看。”
琴绝的目光追着他的背影出了门,直到那月白的衣袍消失了很久才回。
她敛了神色,淡淡叫了一声:“阿厚。”
“大小姐。”不知从哪儿跳出来的男子躬了躬身,正是昨夜的那个伙计。
琴绝问道:“那个叫雪姬的女孩和她爷爷,查到什么消息没?”
阿厚道:“他们是十五年前来到西夜的,听说是从月氏逃出来的,其他家人都死于当年那场战乱,只剩下祖孙二人。雪姬的爷爷,姓卢,不知名字,只听人叫他一声卢老。卢老是个铁匠,手艺很不错,十四年前被出游的达奚将军看中,进入王宫。两年前,因为年老力衰,被遣送回家。不过,听人说,卢老故意让太子在大庭广众出了丑,原本是要杀头的,因为达奚将军求情,这才逃过一命。”
“达奚将军?这么巧?”琴绝微微皱眉,道:“派人给月姑娘送个信。另外,派人好生照看雪姬,除了不能出这屋子,她想要什么,都尽量给她。”
她想了想,又道:“雪姬的事继续查,再派人查一下‘迟玉’。”
阿厚:“是。”
琴绝起身,一只手抚摸在琴弦之上,淡淡道:“我要出一趟远门,店里拜托你看顾了。”
阿厚微惊,下意识的抬头看她,又猛然低下,躬身道:“是。”
琴绝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了。
她仰头看向头顶破败的屋顶,微微弯起的嘴角带着几分凄然的味道,喃喃道:“非她不可……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白龙
西沙客栈是西夜王城最好的一家客栈,条件虽比不上中原的悦来客栈,但价钱不比金陵城的福满楼低。
玉关情刚走到这家店门口,便听见一阵风声,随手一接一颗花生米,抬头
水镜月趴在二楼的窗口,弯着眉眼对他笑了笑,手中还拿着一小碟花生米。
风寻木、唐小惠、长庚、阿杰,都在,正忙着吃早饭。只是,玉关情看着那一桌子的酒菜有些晕一大早的吃这么丰盛?
玉关情赶了一夜的路,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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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来,夹了一个煎饺来吃,一边晃了晃琴绝给他的那张纸条,“阿月,这是什么意思?”
水镜月就着花生米喝酒,斜眼看他,道:“不认字?”
玉关情夹了一个煎饺放进她碗里,道:“味道不错别老喝酒。”
水镜月看了他一眼,放下酒杯,道:“雪姬住在犬田舍,琴绝姐照看着就成。你帮我找到海言,他应该是去了龟兹。还有一件事”
她说着伸手指了指风寻木和唐小惠二人,道:“这两人要在浪子山庄住两日,吃了饭就带他们过去。”
玉关情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仍旧爽快点头,道:“没问题。”
倒是风寻木和唐小惠,面面相觑,几乎同时开口问道:“阿月,你有什么计划?”
水镜月神秘一笑,“过两天告诉你们。”
唐小惠可劲儿瞪她,“阿月,不带这样的,吃不下饭了。”
风寻木摸了摸鼻子,“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水镜月不理会两人,转头问玉关情,道:“你对白龙城了解多少?”
玉关情微微一愣,随即了然的笑笑,道:“阿月怀疑这整件事跟白龙城有关?”
唐小惠的注意力被转移开来,也有些好奇,道:“的确很可疑。不是说神剑祭天的是需要白龙城的大巫师主持吗?西域三十六国的国王天下之兵炼神剑,也是送往白龙城的。这白龙城是什么地方?号召力这么强?他们也在寻找赤金刀?”
玉关情道:“白龙城位于天山北麓,是什罗教的地盘,也是西域防御最为坚固的一座城邦,没有引荐不得入内。什罗教成立很多年了,是个纯粹的宗教组织,不涉武林的,大半西域百姓都是他们的信徒。不过,这个教派很神秘,他们所有活动都在白龙城,但总教位于天山之巅,从没有人能闯进去。”
浪子山庄也曾派人进入白龙城,有些是偷偷潜进去的,也有假扮成什罗教信徒混进去的。进去的时候很顺利,那些人也都平安回来了。可是,诡异的是,所有人回来之后都成了什罗教最虔诚的信徒,宁死都不愿透露“神迹”。
正因如此,浪子山庄对什罗教和白龙城的了解,并不比其他人多。
什罗教的教主十分神秘,终年呆在天山之巅。在教主之下,还有一位神女、一位大巫师、一位护法。
神女是一位红纱遮面的红衣少女,地位超然,是神灵的象征。
大巫师是个长得极俊美的年轻男子,穿一身白色长袍,什罗教大多教务都是他负责的,主要是预知福祸、祭祀祈福。
护法是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负责守卫白龙城的安全。
唐小惠啃着一个鸭腿,道:“神神秘秘的,听着就很可疑。阿月,你觉不觉得,这什罗教,跟当年的灵空山的日月教有些像?”
水镜月吃下最后一个煎饺,擦了擦嘴角,道:“我去过白龙城。”
她这话一出,风寻木、唐小惠、长庚几人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毕竟,凭借水镜月的轻功,这世上进不去的地方还真没几个。
但玉关情听了这话却惊得差点跳起来,神色变幻莫测,看水镜月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一般,似乎很想问一句“你还正常吗?”
玉关情动了动嘴皮子没敢开口,水镜月却是已经起身,道:“我出去逛逛,后天去浪子山庄找你们。”
她刚离桌,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停了脚步,看玉关情,道:“走的时候别忘了结账。”
她说着,也不走楼梯,就那么直接从窗口跳下去了。
唐小惠也起身,道:“我们也走吧。听阿月说,玉公子府上集了很多有趣的暗器,还有很多有趣的人,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
风寻木也兴致颇佳,道:“玉公子的浪子山庄是在死亡之海附近吧?听闻那里是西域五大禁地之一,走进去便出不来,浪子山庄有人进去过吗?”
“两位不妨亲自去看看。”玉关情含笑带着两人下楼了。
风寻木走之前特地叮嘱长庚,道:“看着点阿月,别让她一个人进王宫。”
下了楼,唐小惠见玉关情十分自觉的去柜台结账,笑嘻嘻道:“阿月特意选了家最贵的客栈,说有冤大头帮忙付账,原来说的是玉公子啊。”
风寻木摸着下巴,道:“我看阿月进店的时候,在账本上就是写的玉公子的名字。她是逛街去了吧?玉公子,阿月身上可没一分银子了。”
唐小惠眨眼,十分同情的拍了拍玉关情的肩。
玉关情掏银子付账,抬头望了望天那丫头肯花银子就成,总比拆房子强。
***
水镜月逛了一上午,直到午饭时间才回来,还抱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阿杰帮她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进房间,道:“师父,一起去吃饭?”
水镜月抬手将他拎出去,关上房门,道:“跟你家主子吃去,这两日为师要闭关,有事没事都别来打扰我。”
阿杰站在门口,拍了拍门,道:“师父,你不吃饭吗?你什么时候出关?阿杰有事找你商量。”
房间里一片寂静,也不知水镜月是在练功还是睡着了。
阿杰没听到回答,撇了撇嘴,走了。
长庚听说水镜月要闭关,微微皱了眉,吩咐阿杰将饭菜送到她房门口。
这两日,水镜月的房间没打开过,阿杰晚上起夜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见她的窗口还亮着灯,只觉得奇怪师父闭关练功还要点灯?
第二日,快到吃晚饭的时间,阿杰照例来到水镜月房门口,看了一眼地上早已冰冷的饭菜,不知为何,眼泪就流出来了。
他用力拍门,道:“师父,师父!师父你在不在?阿杰有事找你!师父……你再不出来,阿杰……再也不原谅你了!”
“哦?说说看,你怎么个不原谅我?”
熟悉的声音,带着三分戏谑。
阿杰抬头门仍旧是关着的,转身
水镜月正抱着那把黑色的长刀,含笑看着他。
阿杰眨了眨眼,揉了揉一双泪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师父,你怎么出来的?”
水镜月揉了揉他的头发,道:“薛半仙给的药呢?去给你家公子煎药,记得要看着他喝下去。”
第一百五十章疼痛
长庚喝了药,将空碗递给阿杰,见他站着不走,问道:“怎么了?”
阿杰低着头,道:“公子,今晚我想呆在这里。以前公子受伤的时候,不都是阿杰陪着您吗?”
长庚解了外套扔给他,道:“柜子里有被子。”
阿杰抱着他的衣服傻笑。
长庚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狭长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
薛半仙给的药并不能解毒,只能缓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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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毒发前都必须喝下。可这药到底有多大效果呢?舒桐和古玲都说不准。
长庚也懂一些药理。他检查过这些药,倒是有很多滋补和止疼的草药,有几味药他认不出,但舒桐和古玲都保证过,这些药不会像贤哲之血那般让人上瘾。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体内的毒有多厉害,毒发的疼痛岂止是万蚁噬心?即便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但他仍旧不知道,这一次他能不能撑过去。
时间到了吗?
骨髓里传来熟悉的疼痛,最初的那一瞬间,他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张嘴咬着被子才将那一声惊叫咽了下去
看来薛半仙的药没什么作用,这次比上次更加疼!
他握紧拳头等待着那股疼痛蔓延至全身,有些后悔让阿杰留了下来……
嗯?怎么回事?好像不疼了。
长庚张嘴松开了被子,缓缓睁开了眼睛,身体却仍旧是紧绷的
不对,不是不疼了。
骨髓里似乎有一根针,隐隐的疼痛沿着筋脉蔓延至四肢百骸。而在心脏的位置,却有一股暖意流出,像是冬日的阳光一般,安抚着身体里的那股躁动……
这种感觉……
如此熟悉。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起身,从床上跳下去,连鞋袜都来不及穿就冲了出去。
“公子?!”躺在地上的阿杰只觉得一片白云从头顶飘过,起身时就只看到那摇摇欲坠的房门,赶紧起身追了上去,“公子!”
长庚的隔壁是阿杰的房间,再过去,便是水镜月的房间了。
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房间里很安静。
长庚站在她的房门口,听见里面悠长的呼吸声,渐渐放松下来,头抵在房门上,脱力般的滑了下去,坐在了地板上。
阿杰赶了过来,将他的外套披在他身上,道:“公子,你怎么了?”他抬头看了看,有些不解,问道:“这是师父的房间吧,公子,你找师父有事?”
长庚嘴角含笑,伸手揉他的脑袋,道:“没事,走吧,别打扰你师父休息。”
阿杰看着他眨了眨眼,良久,才道:“公子,你好了?不疼了?”
长庚点头,“嗯,不疼了。”
阿杰愣了半晌,反应过来之后,一下子蹦了起来
“咚!”
“哇”
他的脑袋撞到屋顶上,疼得哇哇叫,却仍旧笑得欢畅,一个劲儿的叫道:“好了,公子好了!师父!公子好了!那药真的有用!太好了!公子好了……”
长庚还来不及制止他,附近几间房里就传来一阵叫骂声“大晚上的吵什么吵?!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叫骂声带着内力,阿杰一时被镇住,安静了下来,挠着脑袋对着长庚傻笑,“公子,太好了……公子,您怎么了?”
长庚转头看着水镜月的房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神情严肃,“阿杰,敲门。”
“哈?”阿杰愣了愣,随即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师父起床气可大了,被吵醒了会杀了我的。”
长庚偏头看他,“你刚刚那么大声,她要醒,早就醒了。”
他说着,不等阿杰动作,已经上前开始敲门了,“阿月?”
没有声音。
“阿月,再不开门,我就自己进去了。”
“砰!”
长庚直接将门撞开,径直走了过去,“阿月?”
阿杰也跟了进去,找了火折子将房间里的灯点上。
水镜月侧身躺在书桌旁的地板上,弓着背,双手抱膝,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然而,她紧闭的双眼却显得十分的平静,呼吸悠长,似乎仅仅只是睡着了一般。
长庚伸手想将她抱到床上去,但刚碰到她就感觉到不对劲她身上好烫!
这种情况,之前在江陵城,他也碰到一次。当时他们刚从荆山下的九龙神宫出来,她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体内的毒刚解,便发烧了。
玲玲说,那是她的内力在修复她的身体。
这一次呢?她是真的发烧了,还是因为内力她什么时候受伤了?
他感觉心脏某个位置似是被揪住一般,疼得难受……比毒发时更加难以忍受。
“唔……”水镜月动了动,双手移到心口的位置,眉头皱了皱,似是做噩梦了一般。
长庚舒了一口气,伸手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脱了鞋子,给她盖上被子,握住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只是,他还未试出她的脉象,她却突然反手抓住了他的手,往自己心口上贴过去
她的力气很大,长庚猝不及防间被她拉得差点扑倒在她身上,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便感觉到指间传来柔软的触感
他微微愣了愣,脸色微红,耳朵烫的要烧起来一般,胸口似乎点燃了一把火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想将那只手抽回来,却被她抱得死死的,她还不要命的贴了过来,紧闭的眼睛微微弯起,似乎感觉很舒服。
长庚见她神色,突然明白了什么,叫了一声:“阿杰,过来。”
他没有听见回答,转头,就见阿杰站在书桌前,不知道在看什么,怔怔的,似是在落泪。
“阿杰!”
阿杰似是被惊醒了一般,猛然抬头,“公子?”
长庚示意他过来,伸出另一只手给他,道:“摸摸看。”
阿杰走过来,看着两人诡异的姿势,猛眨了几下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长庚见他呆呆的,伸手拍他脑门,握他的手,问道:“凉的,还是热的?”
阿杰揉着脑袋,道:“凉的。”
长庚明了,反手再次握住了水镜月的手腕,对阿杰道:“去门外守着。”
“哦。”阿杰见水镜月那模样,知道她大概是受伤了,长庚准备给她疗伤。
长庚将一丝内力输进她的筋脉之中,伸出另一只手摸水镜月的额头,轻轻道:“别担心,没事的。”
也不知水镜月是不是听到了,整个身子放松下来,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满足的笑意,似乎十分舒服……
直到天色微明,水镜月身上的热度才降了下去。
长庚一晚上都在用内力给降温,即便他内力深厚,也有些累了。
他帮她把被子盖好,看着那清淡的眉眼,仍旧十分困惑的是她没有受伤,为什么乌炎心法会自发的给她疗伤?
第一百五十一章师徒
长庚和阿杰正在房间里吃早饭,突然听见“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一道黑色的影子冲了进来
“昨晚毒发之时的疼痛,是减半了,还是完全消失了?”
水镜月一只手抓在长庚肩上,一双深沉如水的眼睛紧紧的逼视着他,神情难得的紧张。
长庚抬头,正对上她那双变幻莫测的眼眸,不知为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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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昨晚指间的柔软,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道:“开始的时候比之前两次更疼,但很快就消失了,几乎没有感觉。”
水镜月怔了怔,眼前闪过一幕幕光影,最后定格在一个渐渐消逝的黑色背影……
她松手放开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低低的笑出声来,“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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