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施阳子
云凌波听了这个提议却并没有表现得有多高兴,反倒皱了皱眉。
风寻木以为他在担心自投罗网,道:“云公子,闲云岛的闲云,是闲云野鹤的闲云。我说过了,闲云岛,从来不强留客人。我既然带你进去了,自然会让你平安出来。”
云凌波道:“好。不过,我要改一改条件,你若不能让秦弄墨相信,阴阳棺不可能让死人复活,我就要把那东西带走。”
风寻木应了。
云凌波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为什么帮我?”
云凌波丝毫不怀疑,即便没有他的帮助,风寻木也一样有办法得知石田的行踪,一样有把握拿到阴阳棺。相反的,若是没有风寻木等人的帮助,他一个人,即便最后拿到了阴阳棺,要带着它离开东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风寻木道:“我是为了我自己。”
云凌波看了他良久,最后离开的时候,说道:“闲云岛的事,不会从我这里传出去。”
风寻木笑了笑,道:“多谢。”
***
天色微明,风寻木慢悠悠的走回酒馆之时,唐小惠正在喝酒。
风寻木走过去,取下她手中的酒杯,道:“别学着阿月,大清早的就喝酒。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家拉面铺子,闻起来还不错,带你去吃。”
唐小惠任由他拉着走,道:“这里的清酒味道虽然怪了些,喝多了感觉也还不错,有些甜,不会头疼。”
风寻木道:“再淡的酒也是酒。昨晚云凌波答应合作了,若是有情况会通知我们。尾生葬在名古屋,石田这两天应该会过去。我想,我们可以提前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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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呢?”
唐小惠道:“好啊。不过,去之前还有件事要做。”
风寻木偏头看她,“什么事?”
唐小惠伸手指了指千利休的茶馆,“昨天我从路见平那里打听到一些事,关于小玉的。她不是石田的人,只是被石田利用了。”
昨晚的事,小玉是站在石田这一边的。以风寻木对她的了解,若她只是被石田利用,昨晚她一定会穿着艺妓待客时的着装去见他。她或许有苦衷,却不一定是被强迫的。
其实风寻木能想到,小玉这么做,多半是因为柴田。她想报仇。或者,石田利用的,是她心底的愧疚与仇恨。
唐小惠抬手碰了碰风寻木的胳膊,道:“你别怪小玉。我听路见平说,小玉之前怀了柴田的孩子,在监狱里流产了。若换成是我,拼了性命也要杀了木下。”
风寻木挤出一个笑容,无奈道:“你昨晚就跟路见平聊了这些?”
唐小惠抬眼看他,“当然不是。我们聊得多了,别说,路见平这人还真不错,对我的脾气。”她说着说着,顿时就眉飞色舞起来了,“路见平还说起石田身边那个漂亮女人,哈哈,他说他觉得那女人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狐。听说石田是在海上捡到她的,应该就是从闲云岛出来的时候碰上的,石田很信任她。路见平说若是我们能拉她入伙,拿到阴阳棺简直易如反掌。不过,她好像对石田也是死心塌地……”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风寻木说的那家拉面馆。此刻天色还早,店里的人不多。风寻木进了店,转身见唐小惠没跟进来,又出去寻她,见她站在门口发呆,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
唐小惠伸手指了指那拉面馆的招牌,问道:“这几个字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风寻木笑了,抬手点她的额头,道:“千利休的拉面。跟茶馆前面那几个字是一样的。”
唐小惠挠了挠脑袋,“这家店也是那老头子开的?”
风寻木笑着摇头,拉着她进了店,“千利休不过四十来岁,哪里老了?这家店不是他开的,不过,听说这拉面是他教店主怎么做的。”他说着,跟店家要了两碗拉面。
唐小惠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是了,刚刚就想跟你说的。我不是说走之前我们还要做件事吗?”
风寻木点头,“小玉的事她自己能做主。”
拉面上来了,唐小惠取了筷子递给他,道:“不是小玉……跟她也有关。不过,重点是千利休,他大概有些麻烦。”
第二百五十八章通缉
从拉面馆出来,风寻木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唐小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耸了耸眉毛,笑得有几分狡黠,问道:“你知道在一个你完全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也没有任何人能听懂你在说什么的地方,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
若是在往常,唐小惠露出这种笑容,风寻木定然会生出几分戒备,可此时他想着心事,放松了警惕,顺口就问道:“是什么?”
唐小惠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手放在唇边成喇叭状,仰头对着天空大喊道:“风寻木是个大傻瓜!”
她的声音本就清亮,这一声喊虽然没有用内力,音调却十分的高昂,尖锐得仿若能穿透云霄直达天际。整条街上的人都被这一声喊给惊吓得止了脚步,仿若时间都在那一刻静止了。好半晌,那在江户城的天空缭绕的余音才散去。
唐小惠喊完了,偏头见风寻木蒙圈的模样,不由大笑起来。她这一笑,整条街的人似乎又都活了过来,笑着议论纷纷……
风寻木回过神来,受人一条街的围观,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看着一旁比所有人笑得都疯的唐小惠,很有些无奈,抬手弹了下她的耳朵,“调皮。”语调倒是轻快了不少。
唐小惠吃痛,站直了身子,止了笑声,嘴角却怎么都放不下来,道:“不服气啊?你也可以骂回来啊,反正他们又听不懂,怕什么?”
风寻木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却见这丫头仰头似乎又准备再来一次,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巴,道:“姑奶奶,刚刚吃那么多辣椒,嗓子不疼啊?”
唐小惠被他从身后禁锢着脖子和肩膀,动弹不得,转着眼珠子看他,动了动左边的眉毛,又拿手戳了戳他的手。
“不许再喊了!”风寻木警告她一声,见她点头,这才将人放开了,“走吧,回酒馆看看阿月和长庚回来了没……”
他话音还未落,转身就见前方街道转角处走来两个人,穿着新津组的制服,走在前面那个正是十三,而他身后那个是昨晚跟他一起的三个人当中的一个,两人东张西望的搜寻着什么。
风寻木偏头看了看小惠,道:“你看,招来麻烦了吧?”
唐小惠吐了吐舌头,“他也不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说不定只是在巡街呢?”
这时候,十三正好看见了他们,毫不犹豫的直直的走了过来。
此时十三离两人有一段距离,若两人有心要躲,完全能避开他。但风寻木完全没有避开他的意思,见到他的时候眉毛还动了动,感觉有些欣喜。不过,在十三走近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心虚的将手中的剑往背后藏了藏。
十三站在两人跟前,将手中的刀杵在地上,两只手交叠着按在刀柄顶上,这动作看着十分的有挑衅意味,但实际上并不利于攻击或者防御,是一种表明自己只是想跟对方谈谈的姿态。不过,若是谈不拢,会不会动刀兵就不一定了。
他抬眼看向风寻木,叫了他的名字:“风寻木。”
风寻木当初报自己的名字时,说的是汉话,十三此刻也是用汉话叫他的名字。只是,他咬字时舌头似乎有些僵硬,听起来有些怪异。
风寻木对他笑了笑,道:“不知十三君有何事?”
十三道:“你对我的同伴做了什么?”
风寻木有些不解,面露疑惑。
十三道:“跟踪你们那个,怎么都弄不醒。”
风寻木了然,昨晚事情太多,把这事给忘了。不过,那人是唐小惠放倒的,他也不大清楚怎么回事。
唐小惠听了掩嘴咯咯的笑,道:“没有解药。我给他喝的可不是什么迷药,不过是之前从阿月那里弄来的百日醉。”
风寻木问道:“你给他喝了一整瓶?”
唐小惠挑眉,“我放在阳台上抓偷鱼的野猫的,他自己贪嘴偷喝,可不能怪我。”
那瓶百日醉是在天山派时,水镜月跟古玲要来的,后来没用上,就顺手扔给唐小惠了。说是一瓶,其实那瓶子很小,也就只有一口而已。但就那一小瓶,全喝下去,就足够一人睡上三个月的。
风寻木跟十三解释了下,摸了摸鼻子,道:“记得每日喂他喝些水吃些东西,别饿死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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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没说话,他身后那人倒是托着下巴转了转眼珠,认认真真的对十三说道:“副长,井上身上的确有很重的酒味。”
十三冷眼看了他一眼,那人挠着脑袋嘿嘿的笑,不说话了。十三又看向风寻木,道:“你另外两个同伴呢?”
他这个问题让风寻木更加困惑了。风寻木自然能想到他问的是水镜月和长庚,只是,不知道他找他们有什么事。他微微皱了眉,问道:“你找他们有什么事?”
十三道:“今早太阁下发了通缉令,抓捕两个中原人。画像上的两个人跟阁下的同伴长得很像,我来确认一下。”
他正说着,旁边那人已经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展开来送到两人眼前。那张纸被揉的皱巴巴的,他展开的时候还不小心撕破了一个角,纸上的画着一男一女,画像很简单,只用黑色的墨水简单的勾勒了几笔,画的很粗糙。
唐小惠看着那画翻了个白眼,“除了衣服和发型之外,有哪里像的?”
会到东瀛来的中原人本就不多,穿着中原的服装带着刀剑到处跑的更没有几个,只有衣服像,就已经足够确定画中的人是谁了。
风寻木问十三:“他们犯了什么罪?”肯定不是因为违反了禁刀令,否则,不会只有水镜月和长庚两个人。
十三道:“他们偷走了童子切。”
风寻木眨了眨眼,“那是什么?”
十三道:“一把宝刀,天下五剑之一。”
风寻木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三:“昨晚。”
风寻木摊了摊手,“昨晚我们回酒馆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们跟我们并不在一起。说实话,我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们了。若不是被你拦下了,我原本打算回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回我们租的那间屋子。”
十三十分坦然的道:“没有。我们刚刚从那里过来,有一个同伴正在监视你们住的地方。”
风寻木道:“我也在找他们。如果你们找到他们了,能告诉我一声吗?”
十三点头,“当然。”
风寻木对他拱了拱手,“多谢。”
他说着拉着唐小惠,想绕过两人离开。不料,十三移了移步,又将两人拦住了。
十三仍站在原地,手中的刀横在两人身前,“麻烦二位跟我走一趟。”
第二百五十九章保护
“麻烦二位跟我走一趟。”
风寻木看着横在眼前的长刀,偏头看向十三,道:“即便是新津组,也不能随便抓人的吧?”
十三道:“你们是通缉犯的朋友。”
风寻木笑了,“在中原,有一种刑罚叫做株连九族,不过,即便如此,那九族里也不包括朋友。原来在东瀛,一个人犯了罪,他的朋友也是有罪的?”
风寻木没想到的是,他这番再普通不过的辩白,似乎触到了十三的软肋。十三那张一直如面具一般连像是突然碎裂了一般,带着一种死灰般的绝望。不过,那绝望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让风寻木觉得那不过是他的错觉。
十三手中的刀放下了,转眼看向前方热闹的街道,道:“平助,违反禁刀令,按律该如何处置?“
十三身边那人看了眼风寻木,笑了笑,道:“初犯者,没武器。若遇抵抗,轻者拘留一年到二十年不等,重者当场斩首。”
风寻木听言,十分合作的将手中的听海剑扔给了平助,道:“这把剑是我父亲送给我的,在我离开东瀛之时,能还给我吗?”
这种情况倒的确是第一次,平助做不了主,看了看十三,见他没有开口,便道:“这事得由我们局长定夺。”
唐小惠见他交了听海剑,大概猜到十三在拿禁刀令做文章,拉了拉风寻木的衣袖,道:“风寻木,那个十三,是不是想请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风寻木点了点头。
唐小惠道:“那个,我知道你不想把他牵扯进来。不过,我觉得千利休的事,让他们帮忙最好不过。只告诉他们说千利休有危险就行了,新津组的人可以正大光明的保护他。而且,我觉得那个十三也有事情想请我们帮忙。朋友间相互帮助不是很正常?遇到麻烦总是一个人扛,反倒让人很不爽。”
唐小惠说的这些,风寻木自然能想到。无论是通缉令还是禁刀令,都不过是借口,十三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请他们去一趟新津组。风寻木也知道,新津组的人保护千利休是最合适的。实际上,他在看到那张通缉令的时候,只要说出水镜月离开之时是去见千利休的,就足够让新津组的人监视千利休了。他也的确考虑过这么做,但是……
唐小惠知道他在顾虑什么,道:“这件事小玉已经参与进来了。她在这时候被抓,总比到最后石田败落之后被抓要好。若是让新津组欠我们一个人情,请他们放过一个被威胁的弱女子,应该不过分吧。”
风寻木偏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即便语言不通,你也依然是那个古灵怪的唐七姑娘。”
唐小惠眨了眨眼,挑眉笑了,“那是。”
新津组是刚刚成立的武士组织,成员都曾是江湖浪人。太阁为了显示对投靠幕府的浪人的宽容,在很多方面对新津组都格外优待。新津组进驻的宅子据说曾是某位将军的府邸,算不上多豪华,但至少足够大,院子很宽阔,用来练武最合适不过。
十三带两人进来之后,引起了一群人的围观。十三对此毫不理会,扔下被众人缠住的平助,直接带两人去见了新津组的局长。
新津组的局长,近藤,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一张脸长得端端正正的,留着小胡渣,看上去很稳重。他听着十三的介绍,一边喝着茶点着头,一边给风寻木和唐小惠鞠躬,说着欢迎。
风寻木回了礼。不过,他以为接下来就要跟这位近藤局长谈合作之事,十三却转过头看他,直接了当的说有事请他帮忙。而在两人谈话的过程中,那位稳重的局长大人一直都十分淡定的端着茶杯喝茶,比一句话都听不懂的唐小惠还要安静。
十三说:“半个月前,我在江户城救下了一个女孩,想请你带她离开东瀛。”
风寻木微微愣了愣,有些惊讶。在来的路上,他想过十三到底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调查东山寺?救出某个被太阁关押的浪人?从太阁偷什么东西?还是刺杀某位大名?然而,他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风寻木问道:“为什么?”
他想问的是十三为什么会找上他。但十三明显理解错了,解释道:“她叫千影,十三岁,是古野城出来的。古野城是柴田的封地,柴田死后,古野城还活着的百姓都成了战俘。千影是忍者,年龄小,却很有天赋,被送往新影番。不过,进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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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番的当天晚上,她就逃了出来。她来江户城,是为了报仇的。太阁在半个月前就发布了秘密的通缉令,现在会影番的人都在找她。”
他停了会儿,又解释道:“会影番是幕府名下的忍者组织。会影番的人无孔不入,只要她留在东瀛,总有一天会被找到。”
也就是说,千影是个通缉犯,而身为官府的新津组却在保护她。
风寻木问道:“离开这里,不是她本人的意愿吧?”
十三道:“她现在还没有能力报仇,只要说是去中原学武功,她一定不会拒绝。”
风寻木道:“你希望她报仇,还是希望她忘了仇恨?”
十三:“无所谓。不过,即便她想报仇,也不是现在。”
这件事对风寻木来说很简单,闲云岛也有不少跟千影差不多经历的孩子,比如长庚和鹤一。他答应了十三的请求,道:“十三,我也有件事请你帮忙。”
十三点头,请他继续。
风寻木道:“我们得到消息,石田想要绑架千利休,最近这几天应该就会行动。”
石田虽然心怀不轨,但如今仍旧是太阁大名,明面上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风寻木这番话说出来,并没有指望对方相信。十三听了之后,的确十分讶异,眼中有些困惑,但开口却道:“千利休是东瀛百姓,而且地位特殊,他有危险,新津组有责任保护他。这件事不算帮忙,我们应该感谢你。”
“我想请你保护的是参与绑架千利休的一个女子。”风寻木抬眼对十三笑了笑,“她叫小玉,是利休茶馆的一位艺妓。”
小玉的事迹几乎整个江户城都知道,十三自然也是知道的。千利休是小玉的救命恩人,她为什么会帮助石田加害千利休呢?石田又是为什么想要绑架千利休呢?
十三虽是幕府名下的武士,但新津组却是远离太阁的。他们只是听令行事,对太阁的形势和斗争并不了解,掌握的信息太少,自然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节。
风寻木知道他心中的困惑,端起茶杯,低头吹着水中沉浮的茶叶,道:“十三,相信我,别问,别探究。你只要保护好你该保护的人,就足够了。”
第二百六十章失刀
落日的余晖从山间斜斜的照进来,将颓败的村庄也染出几分暖意来。船上只有水镜月和长庚两人,其他人一大早的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长庚从船坞里找来一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给水镜月讲关于这个村庄的故事。在说起这片大山里有一个海盗集市,可以买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之时,她脸上提起了几分兴趣。
长庚将苹果切下一小片,送到她嘴边。水镜月吃了,问道:“那个集市在哪儿?”
长庚伸手指了指西北方的大山,“那个方位。”
“过去看看。”水镜月拉着长庚兴致勃勃的下了船,不料,还未走出码头,就见索飞和乌宫急匆匆的回来了。
索飞穿了一身和服,头上戴了顶帽子将他那不伦不类的小辫子都藏了起来,打扮成了东瀛人的模样。他本就有一半东方人的血统,这么一番装扮倒也合适,看着比他那身花花绿绿的衣服还舒服些。
索飞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一个?”
水镜月挑了挑眉:“我只对新影番的消息感兴趣。”
“新影番的事还要花点时间。”索飞的肩膀垮下三分,抬手摘了头顶的帽子,道:“你就不能配合点,给我点面子?”
水镜月道:“行,好消息是什么?”
索飞笑了,说:“东瀛海盗跟太阁的合作破裂了。”
水镜月有些意外,“你确定消息是真的?”
索飞道:“你也太小看我了。这件事今天上午就在东瀛海盗群里传得沸沸扬扬了。听说太阁的人杀了东瀛最大的海盗头子毛利君,太阁在海盗群中失了信用,要挽回绝对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另外,今天中午,有人从毛利船队的幸存者口中买到一个消息,毛利的财宝都藏在一座海底墓穴之中。如今东瀛海盗团体都乱套了,有实力的海盗船长都忙着瓜分毛利的地盘,没实力也准备出海碰碰运气,没空管太阁那档子事。对海盗来说,陆地上的宝物远远不及大海上的宝藏来的有吸引力。”
这个消息对水镜月来说无关紧要,不过,对路见平和云凌波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官匪勾结这种事,到最后都会宣告破裂,但是,现在的时机不对。
太阁怎么会突然对倭寇动手?
虽然说毛利是如今最大的倭寇首领,但倭寇组织远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复杂,毛利的死对整个倭寇组织来说几乎是无关痛痒的。今天死了一个毛利,明天就能诞生无数个毛利。倭寇组织的大洗牌,对如今刚刚稳定的东瀛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太阁若真的有剿灭倭寇的决心,绝不是只杀一个毛利这么简单。打草惊蛇了不说,还一点效果都没有。太阁如今也没有对付倭寇的实力,有毛利存在的倭寇组织,还有跟太阁谈判的可能,而一旦毛利死了,太阁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了。木下是个有野心的人,而他能站到今天的高度,至少说明他的能力仍然能支撑他的野心。他不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长庚也觉得有些蹊跷,问道:“怎么确定人是太阁杀的?”
索飞挑了挑眉,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长庚,“这事就关系到我说的那个坏消息了。我今天去江户城,这幅画几乎贴得满大街都是。如今新津组正到处搜捕你们,举报的悬赏金已经达到了一百金。”
水镜月凑过去,看着画像上的两个人,偏头看长庚,问道:“这画的是谁?你认识吗?”
长庚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看衣服,应该是我们。”
水镜月道:“画得这么糟糕,我们要换身衣服,还有人能认出来吗?”她说着将那画了起来,塞进长庚的衣襟里,拍了拍他的胸口,道:“好了,等哪天没钱用了,拿着这个去找十三,能换一百金呢。”
她整儿八经的说笑模样将长庚逗笑了,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鼻子,水镜月笑嘻嘻的躲了躲,最后也没有躲开。
“咳咳。”索飞清咳两声,抿起一边的嘴角看两人,看两人的眼神有些幽怨,有些嫌弃。
两人不闹了。
木下会下令通缉他们,这件事两人并不意外。当初就是考虑到这种可能性,他们才没有回酒馆。只是,这件事跟毛利的死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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