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施阳子
索飞说:“太阁通缉你们的罪名,是说你们从木下府上盗走了宝刀童子切。巧的是,毛利的手下说,昨夜杀死毛利的,就是这把传说中的天下五剑之一的童子切。不过,东瀛的海盗都觉得童子切的失窃是一场骗局,因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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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没有人能从木下府上拿走这把刀。”
童子切,水镜月听说过这把刀。童子切在东瀛的地位,绝对不亚于一把上古神剑在中原武林的地位。据说这把刀上刻有特殊的花纹,只要是东瀛人就不会认错。
水镜月正想着不知道那把童子切的主人是谁,就听到旁边的长庚低声说道:“不对。”
水镜月偏头看他,“哪里不对了?”
长庚微微皱眉,“时间不对。新津组并不是太阁直属的组织,从木下下令通缉我们,到新津组拿着画像找人,这其中至少需要三个时辰。所以,木下的通缉令最迟也要在昨晚子时下达的。但是倭寇是在今早才知道毛利死于童子切的。木下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对付倭寇,如此一来,他应该也是到今早才知道毛利的事。这张通缉令并不是做给倭寇看的,木下到底有什么目的?”
木下若是因为那晚的事要抓他们,为什么第二天不下发通缉令?难道给他们按一个罪名需要想这么久?
长庚和水镜月担心的是,木下想用他们引出什么人。若是风寻木和唐小惠看到这张通缉令会怎么做?雁长飞和空桑呢?
说起来,小六郎也在找雁长飞和空桑。不过,他应该知道,只要阿杰还在新影番,雁长飞和空桑迟早都会去找他,他和长庚也一定会回去……
水镜月摸着下巴想了想,似是自我安慰一般,道:“说不定童子切真的失窃了,而木下也真的以为是我们偷走的。”
索飞挑眉道:“说实话,若不是知道你们这两日一直在船上。我倒是会相信这是你们做得出来的事。不过,东瀛的海盗都确信,不可能有中原人能从木下府中活着出来。或者说,他们觉得,堂堂天下人的府邸居然能让两个中原人出入自如,也没有跟他们谈合作的资格。”
水镜月并不关心太阁跟倭寇的关心,道:“太阁的事自有人操心,我们不用管。话说,你不是说如今倭寇都乱了套吗?之前跟你合作的东瀛海盗呢?他们还会跟你一起去名古屋吗?”
索飞无所谓的耸耸肩,“海盗从来都是利益至上。不过无所谓,我准备找个人跟我一起去一趟海盗集市,看看能不能找到帮手。”
水镜月听到海盗集市,眼中又透出几分兴致来,道:“正好,我们也准备去海盗集市瞧瞧热闹。你也别找什么帮手了,本姑娘给你带路,长庚给你当翻译,便宜你了。”
索飞咧嘴笑了,“你们也真是宽心。海盗集市里可有不少毛利的手下,不管他们相不相信你们是杀死毛利的凶手,就只是为了那一百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水镜月道:“我倒是很想知道,换身衣服,还有没有人能凭借那幅画认出我们。”
第二百六十一章欺客
夜幕就像是一个面具,让所有的灯火聚集的地方看起来都像是家乡,也赋予所有的荒芜以诗情画意。
海盗集市在一个山洞里,刚走进来,嘈杂的吵闹声伴着热浪翻涌而来,同外面静谧的夜晚仿若两个世界。
眼前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洞穴,两边是琳琅的店铺,店门口挂着灯笼,有的只点了一盏油灯。店里陈列的商品一直挤到街道上,中间的走道很窄,也很拥挤,还有不少走兽穿梭在人群中。
海盗们在喝酒,在唱歌,在狂欢,仿若颓靡到极致的盛宴。
水镜月和长庚的确换了身衣服,却不是和服,而是西洋的骑装。
这两套衣服是索飞的那位海盗对手凯多送给他的,一男一女。凯多是听说他要找个中原女子做妻子,特地送来膈应他的。
索飞和乌宫也换成了原本的装束,继续使用他西洋海盗的身份找东瀛向导,水镜月和长庚扮做索飞的随从。不过,索飞看着大大方方走在自己前面的两位“骑士”,觉得自己更像是他们的仆人,很是郁闷。
水镜月挽着长庚手臂,问道:“这里真的什么都能买到?”
长庚低眉看她,“你在找什么?”
水镜月伸出食指点在下颚,微微仰头,想了想,转头一笑,“肚子饿了,想找家店吃饭。”
说着就拉着他进了旁边的一家酒馆。这家酒馆挺大,大堂里的客人很多,有些吵。水镜月直接走到柜台,问正在烤章鱼的老板,道:“老板,有七孔海决吗?”
她说的是倭语,发音纯正,让一旁的长庚都微微愣了愣。
那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听言抬头看了水镜月一眼,又低头继续烤他的章鱼,道:“有,要多少?”
水镜月道:“两块七孔海决,再放些天麻,煮一份乌鱼汤。”
水镜月找了张桌子坐下,对长庚笑了笑,“在江户城就想吃了,可惜没找到,没想到这里真的有。”
长庚伸手理了理她额角的乱发,问道:“什么时候学会倭语的?”
水镜月道:“不是你教的?”
这两天,长庚的确在教水镜月倭语,不过,才两天而已,他可不记得教过“七孔海决”这种词。
水镜月挑眉,笑得有些得意,“本姑娘想记住的东西就一定能记得住,想学会的东西也一定学得会。”她说着顿了顿,偏头看了看周围的几张桌子,“他们是不是在说毛利被杀的事?我怎么觉得这事有些奇怪?长庚,他们在议论什么?”
对面的索飞奇怪,“你不是学会倭语了吗?”
水镜月瞄了他一眼,道:“他们说的方言。”
长庚认真听了听周围的谈话声,半晌点了点头,道:“的确有些奇怪。那些人描述说,那把杀死毛利的童子切比一般的太刀更长,刀身是青色的,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裂纹般的花纹。”
他说着跟水镜月对视了一眼,“毛利是死在东山寺的,杀他的是两个黑衣人,头戴斗笠,轻功诡谲。他们以为是会影番的上忍。”
水镜月眨了眨眼,“很像是他们。”
对面的索飞听得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
水镜月道:“杀死毛利的那把刀或许并不是童子切。”
她正说着,刚刚那位老板上菜来了,“慢用。”
水镜月看着那锅汤,出声道:“等等!这只是普通的沙丁鱼汤,你没有用七孔海决。”
那位老板看了她一眼,道:“这个就是乌鱼汤,七孔海决在汤里,吃不出来是你的问题。”
水镜月抬眼看他,冷笑了一声,“欺客吗?”
那位老板不动声色,酒馆里却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索飞听不懂水镜月在说什么,肚子早就饿了,伸手就想直接去盛汤,却被长庚拦住了。
索飞有些不爽,“干嘛?”
长庚偏头看了眼水镜月,又看向那位老板,淡淡道:“老板上错菜了。”
索飞这才觉察到气氛不对劲,转头看了眼周围警惕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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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的笑了起来,道:“饿了一整天了,不过一道菜而已,别那么讲究,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说着又想伸手,却被长庚制住,怎么都动不了。
水镜月垂了眼眸眼,伸手拉了拉长庚的衣袖,道:“算了。”
长庚松了手,索飞笑嘻嘻的去拿汤勺,一边吃一边用西语夸着好吃。那位老板终于离开了,周围的吵闹声又继续了。
水镜月没了吃饭的心情,喝了几口汤就不想吃了,一整锅鱼汤几乎是被索飞和乌宫给分掉的。
从酒馆出来,索飞摸着吃撑了的肚皮,道:“我看我们也不用找同伴了,直接去名古屋等着石田,他就算带一支军队保护阴阳棺,我们四人合作也能抢到手。”
水镜月斜了他一眼,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一起去抢阴阳棺了?我现在只想找到我徒弟。”
索飞被呛了一句,挠着脑袋,道:“月姑娘,这事可不能怪我不尽心。东瀛的海盗说过了,新影番没有固定的基地,只有打听到他们出任务的地点才能找到他们。可是,如今东瀛的海盗跟太阁闹翻了,从他们那里已经很难打听到太阁的消息了。”
水镜月挑了挑眉,道:“所以,你以为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索飞道:“不是来找同伴的?”
水镜月和长庚在集市里转了一圈,最后进了一家幽暗的小店。
这家店门没有名字,店里只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点了一支蜡烛,桌子后面坐着披头散发的女子。那女子她头发很长,很细,末梢却像刺猬般炸开。她正托着腮帮子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橘色的烛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一点暖意都没有。她脸上的惨白跟小玉抹上脂粉的那种惨白不一样,冷冰冰的,像是没有活气,却又没有死人的那种灰败。
索飞乍然看到她,吓得打了个寒颤,差点直接转身逃了,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分,像是担心吵醒了她,“月姑娘,你不是要找她当同伴吧?”
水镜月转头,斜了他一眼,“只怕你出不起价。”
两人刚坐下,那女子的眼睛就睁开了。她的眼睛微微有些上挑,有些像是狐狸的眼睛,却冰冷冷的没有情绪。
长庚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问道:“新影番下次任务的地点。”
女子垂眸,没有出声。
长庚又掏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直到桌子上的银子增加到十锭,那女子才终于放下了那只托腮的手,取了一张纸,写下了一行字,往两人面前推了推,然后又支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从店里出来,索飞问道:“那个女人是卖消息的?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他今晚觉得十分的没有存在感,这里分明叫做海盗集市,为什么这两个人看起来比他这个正宗的海盗对这种地方还要熟悉?
水镜月莞尔一笑,道:“能买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这句话,江湖百晓生也曾说过。那家店看着小,里面的高手可不少。小心哦,现在至少有三双眼睛盯着你。”
长庚接口道:“她应该是个阴阳师,东瀛的阴阳师在贵族中很受欢迎。”
从海盗集市的另一边出来,水镜月抬手指了指西边的一座山头,问道:“那里就是东山寺吧?”
长庚点了点,“去看看?”
索飞打着呵欠,“这么晚了,去拜佛还是去撞鬼的?”
水镜月转眼看向索飞和乌宫,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去看看。”
两人就这么将索飞和乌宫仍在原地,往东山寺去了。
乌宫见索飞抓耳挠腮的,问道:“船长,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跟过去看看?”
索飞抬眼,前方只有黑的树林,那两个人影早就不见了。他有些丧气,“追的上吗?他们武功那么高,哪里需要我们多管闲事?”
乌宫道:“船长不想知道东山寺到底有什么?”
索飞跺了跺脚,“走!”
“船长。”乌宫伸手拉住他,指了指左边那条山路,“这边。”
索飞望天,“你带路。”
第二百六十二章东山
东山寺山门处仍旧有新津组的人守着,寺庙周围有巡视的队伍,戒备森严。佛堂里有嗡嗡的念经声,间或混杂着一声单调的木鱼,在寂静辽远中透出深切的悲伤与怜悯。
水镜月站在佛殿旁边的钟楼里,道:“是在超度亡灵吗?”
长庚伸手摸了摸栏杆上的几道刀痕,道:“这寺里经历或许并不止一场打斗那么简单十三?”
佛堂里出来了一个人,此刻正站在佛殿门口,仰头看着满天星斗,正是十三。
长庚从钟楼旁一棵高大的樟树上摘下一片树叶,抬手,“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在阿晚的面子上放我们一马。”
飞花摘叶。
十三的反应很快,在感觉有暗器袭来之时,却仍旧来不及拔刀,尽力躲开之后,却发现那不过是一片树叶。
他猛然抬眼看向树叶飞来的方向,就见两个人正站在钟楼上,正对着他笑,似乎是想让他过去。十三低头看了看衣袖上划开的口子,往钟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水镜月和长庚此刻仍旧穿着那身骑装,发式跟平日里不一样,十三刚刚其实并没有认出他们,上了钟楼之后,看清他们的面容,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
水镜月见他认出了他们,对他笑了笑,“十三,风寻木他们还好吗?”
十三看了两人一眼,道:“他们上午还在新津组做客。”
钟楼下,巡视的队伍整齐的脚步声走过,跟守在佛殿门口的守卫换了班。
十三看了眼走远的巡卫,对两人挥了挥手,转身下了钟楼。水镜月和长庚会意,跟了上去。
十三带着进了一间静室,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水镜月道:“我们在找杀死毛利的人。”
静室里没有点灯,十三抬眼,借着从狭窄的窗户中透进来的月光打量着两人,良久,淡淡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两个中原人从木下府中偷走了童子切。毛利是死在童子切刀下的。”
水镜月道:“那群海盗可不这么认为。”
十三沉默。
长庚道:“或许他们的想法并不重要。太阁想要的只是让东瀛的子民相信,东山寺惨案的凶手是两个中原人。”
十三的瞳孔微缩。
长庚继续道:“死的人不止毛利一个。”
十三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仿若在用极大的耐力忍耐着什么。
水镜月伸手拍了拍长庚的胳膊,长庚也不再逼迫他了。水镜月开口问道:“十三,你为什么不抓我们?”
十三偏过头,道:“今日早间到太阁的通缉令之时,的确想要逮捕你们的……盗刀、杀倭寇,中原和东瀛的仇恨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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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这两件事无可厚非,但若是杀害东瀛的百姓,新津组绝不会放过你们。“
水镜月微怔,似乎明白了什么,抬头跟长庚对视了一眼,然后对十三道:“东瀛的事我们不会插手。我来这里只是想杀死毛利的人,他们可能是我们的朋友。”
十三转头看她,问道:“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水镜月道:“雁长飞和空桑。”
十三道:“稍等。”他说着,将两人扔在屋内,出去了。
十三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带进来了一个和尚。
和尚法号觉敏,七十多岁了,是这庙里的住持,跟千利休的师父武野是知交,对中原很感兴趣,会说中原话。
觉敏知道水镜月和长庚是来雁长飞和空桑的朋友之时,给两人鞠了一躬,道了一声佛号,“他们是东山寺的恩人。”
原来,雁长飞和空桑从太阁逃出来之后,为了躲避见津组的搜捕,意外的进了东山寺。
那段时间东山寺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法事,祭品很是丰盛。两人在偷佛祖的祭品之时被觉敏撞见,觉敏没有赶走他们,反倒带他们去厨房里好好吃了一顿。
这两人在江户城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好容易遇到个能听懂他们说什么的人,就把这里当做大本营了,偶尔还能帮忙做些修缮庙宇的活计。
东山寺庙会那天,觉敏感觉到异常,让两人离开。雁长飞和空桑都不是细心的人,听言什么都没问,就那么离开了。两人下山的时候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一群神秘人正往东山寺的方向聚集。他们又折回去了。
觉敏说:“那些人闯进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难逃此劫了,没想到他们回来了。他们救了我们,却并没有杀人。空桑说那些人都还只是孩子。”
那天晚上,水镜月他们就在东山寺山下,当时他们若是上山了,或许正好就碰上那场打斗了。
自那晚之后,见津组就开始入驻东山寺。
觉敏说道这里,十三对两人解释道:“见津组跟新津组一样,也是太阁名下的武士组织。不过,他们是贵族,而新津组是平民。”
觉敏说:“举办法事之时,东山寺的安全事宜也是见津组负责的,不过,那晚之后,守卫的武士就增加了不少,寺中的僧人也都禁止外出。”
见津组在东山寺,雁长飞和空桑留在这里有些不方便,便离开了。直到昨晚,两人又回来了。
雁长飞和空桑原本是来跟觉敏告辞的,很巧,那晚东山寺的守卫比平日里松懈了很多,见津组的人说最近这附近的海盗太猖獗,很多人都外出了。
他们来东山寺的时候,手中的确拿着那把童子切。雁长飞大大方方的承认是从木下府中拿来的,说是送给觉敏的谢礼。
水镜月问道:“童子切如今在你手中,能给我看看吗?”
十三看了她一眼,道:“一个时辰之前还在这里,现在应该已经送到木下府中了。”
水镜月努了努嘴角,似乎有些可惜。
觉敏继续道:“他们来的时候很高兴。空桑说他们留在这里是为了找一个孩子,现在找到线索了,他们要去救他。”
或许,这两人真的是佛祖派来救东山寺的众僧的。他们刚来没多久,寺外就传来一阵喊杀声
一群倭寇杀进来了。
靠海吃饭的人都敬畏神明。倭寇抢劫很常见,但他们大多是抢劫村庄或者城市,很少对寺庙动手,即便真的抢劫寺庙,也只会拿走财物,不会杀人。
但那晚的海盗明显不是为了钱财,他们就是来杀人的。
守在外面的见津组不知是不是全军覆没了,一个人都没看见。
这一次的战斗比上一次要惨烈得多。东山寺的僧众都逃进了大佛殿,雁长飞和空桑就站在大殿门口,两个人阻挡着三百倭寇的刀剑。
大佛殿的高门紧闭着,门外喊杀震天,刀光剑影,血染长天。殿门内却是一众僧人喃喃的诵经声。长明灯的火焰闪烁着,仿若他们不安的心,四周环绕的金身佛祖双眸微垂,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的祈愿……
觉敏笑了一下,眼中却泛出泪光,“我们都是罪人,庇佑东山寺的从来都不是佛殿里的三千神佛,他们才是拯救东山寺的菩提。”
第二百六十三章梦起
田水镜月静静的听完觉敏的故事,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觉敏道:“田边寺。”
长庚将从海盗集市得到的纸条递给觉敏,“是这里吗?”
觉敏看了眼,点头,“是。”
长庚将纸条起来,“多谢。告辞。”
十三带两人出去,刚走出东山寺的后门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十三正想关门,水镜月却突然伸手阻挡。
她定定的看向他的眼睛,道:“东山寺的罪孽,指的是什么?”
十三的眼睛转向的旁出,回避着她的视线,暗自咬了咬牙。
水镜月道:“我只想知道,我的朋友豁出性命救下的是什么人。还有,你们按在他们头上的罪名,除了盗刀、杀倭寇、杀见津组的人之外,还有什么?”
十三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古野城。”他说着抬眼看向两人,“这件事与东山寺无关。见津组的事不会有人知道。”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还有人在说话的声音。水镜月松手,道:“你的手下在山下抓了两个人,是我们的朋友。”
十三道:“我会送他们下山的。”
水镜月摇头,“不。我想拜托你,把他们送进新津组,随便找个罪名关几天。”
***
天气越来越热,江户城的街道上,不少男子索性将和服脱了半边袖子,敞着衣襟扇着扇子,大大咧咧的咒骂这该死的鬼天气。
千利休很久没出门了,刚走到街道上就被一群人包围了,这个说利休大人好久没出门了身体还好吗,那个就说利休大人研究出了新品种的料酒一定要先教给他,这个请他尝尝刚出炉的豆沙包,那个请他试一试酸梅汤的味道是不是太酸……一通打发下来,等他终于到了自家茶馆的门口之时,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千利休一边换鞋,一边问侍女:“小玉呢?”
“在楼上等您。”
千利休点了点头,正准备上楼,掌柜的却拿了账本过来,道:“利休大人,您很久没来了,这段时间的账目您先核对一下?前几天,新推出的团子茶点很受欢迎,客人都多了不少。”
千利休抬手将账本推开,道:“不忙。之前的账目你就做得很好,已经不用我再教了。以后这边的账目就交给你了,年底的时候做一份总账给我看看就行。”
掌柜的了账目,躬身道谢,“是。多谢利休大人。”
千利休一只脚踏上楼
水镜宫 分卷阅读284
梯,又停了下来,转身问道:“这段时间茶馆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掌柜的有些不解,想了想,问道:“您指的是什么事?最近店里都很正常,没有人来闹事,之前那几个中原人就住在对面,但是也很久没有出现了。”他想了想,又道:“小玉姑娘也很好,得空的时候会去厨房帮忙做团子,看着比往日开朗些了。只是最近吃的少了些,睡得也晚,大概也是天气太热了的缘故。”
千利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上了楼。仍旧是上次的房间,千利休敲了敲门,半晌却没听见里面传来回应,便又敲了敲……
第三次敲门仍旧没得到回应的时候,千利休问了问正好路过的艺妓,知道小玉一整天都呆在里面之后,有些担心,也有些奇怪,皱着眉头打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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