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之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haiwuya
是呀,来得太晚了,确实太晚了!
“生病了,一直在住院。”
“严重吗?”李寰宇急了。
我把手表往后挪了挪,露出那块刀疤:“这里!从年三十就开始住院了,一直住到初八。”
李寰宇疼惜地抚摸着刀疤:“应该很疼吧!干嘛这么想不开呢。”他流下了无声的眼泪。
我和李寰宇找到一个僻静的小公园里,找了条长凳坐下,问道:“刚去过你家了,家里没有人。你哥和梁燕呢?”
“结婚当天,他们两个都逃了,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我以为哥哥去找你了,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的;姨爹以为你拐走了哥哥,所以才不让你进门的。不过我知道,哥哥一定是去给我赚学了。妈妈过后,哥哥就一直在没日没夜的兼职,赚我们俩的学。结婚的前一天,哥哥跟我说他要去打工,不再上学了。其实我现在也有打工,学都赚得差不多了。哥哥可能是害怕再看到你,才不想去上学的。结婚前半个月,哥哥天天哭,天天哭!我在旁边,光看着就觉得难过!”他眼泪涔涔,却不曾发出一点哭声。
“爸爸有强迫他?不让他出门?”
“没有?如果只是人被锁住,那倒好办,逃出来就行,他被锁住的是心。妈妈临死前做过什么,你也看到了。他被那个锁住了。”
是呀,他的心被“锁”住了,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如今,李翔宇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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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撒手人寰,那又有谁能为他解开这道心锁呢?
“如果有哥哥的消息,记得给我打电话!来,手给我!”我从包里取出一支笔,把我的手机号写在他的手臂上,“千万记得!”
“你也是,有了哥哥的消息,一定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再做一个月兼职就可以买一台手机了,到时给你联系方式。”
告别李寰宇,我去了涅磐谷,坐在那静静地看会流水。李翔宇和梁燕结婚前,一定经常来这儿坐吧?在这里,梁燕找到了生的勇气;在这里,李翔宇忘记了忧愁。而我在这里,又能找到什么呢?
开学了,我去学校找李翔宇,都说他再也没有来过。
第八十七章 为了忘却的忘却
把我和李翔宇分开的,只是一纸借据,我一直这么认为。也许爸爸当初把这张借据送给他的时候是一番好意,可是却似乎践踏了他的尊严。纵使爸爸和他再亲,他也不可能成为我爸的亲儿子。在爸爸看来,送儿子一份礼物无可厚菲,可在他看来,那是一种施舍。
尤记那年他在李航面前那一跪时的神情,一辈子也不能忘怀。可是他却说过,与其向我爸爸要钱,还不如向李航去借。这其中的区别,爸爸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仍记得他将红包丢给李航时的坚毅和那落地有声的铿锵之言。他说过的,风水轮流转,他李翔宇未必就不能翻身。只是,李翔宇,你躲在哪儿拼命地赚钱呢?
我已经开始去工厂帮爸爸干活了,可是总是心不在焉,总是隔三差五的出岔子,好在爸爸知道我的神状态,并没有严厉地苛责我。只是我却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的人生就完了。我必须振作起来!
我对爸爸说,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吧,当我把我和李翔宇所有走过的地方都走一遍,那时,我可能就能够释怀了。于是,我开始追寻我们过往的足迹。
我去了李翔宇以前租过的两处小家,都已经换成了别的租户。在他们开门的那一刻,我透过门缝看到了屋里凌乱的摆设。虽然是同样的空间,可是他们却没有李翔宇活得致。
我去了李翔宇以前兼职的地方,店铺翻修了,装潢更加富丽堂皇,客源也越来越多了,只是兼职的依旧是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但相比李翔宇,他们少了几分专注。
广州火车站翻新了,规模也扩大了,变化日新月异,但不变的是匆匆过往的旅客。站在火车站的广场,看着行人如织,你会有一种迷失自我的感觉。在这里,我们曾送刘磊归乡葬母,当年的怅惋似乎仍在;也是在这里,李翔宇向我讲了他的初恋,说下了“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被祝福”的至理名言。
“蓝之家”依旧如昨,只是当年舞台上感慨锄花葬泪的伶官不在,却有各式反串演员在舞台上展妍吐艳。吧里游客如云,却终究换了许多新的面孔。戴手环、脚链、耳钉者比比皆是,到底是少了那么几分阳刚之气。相较他们的阴柔,我更喜欢李翔宇的阳刚。
以前学校附近的大排挡,如今已经拆了,改成了清一色的小吃店,形成了一条食街,有闻名遐迩的长沙臭豆腐,有武汉一绝的鸭脖子,有正宗的新疆烤串,有享誉全国的河南烩面……那么爱吃的李翔宇,倘若再回到这,一定会喜欢吧。
背着行囊,独自上了摩星岭,支一顶帐篷,遥望星空,按他教我的方法分辨着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各星。待清晨日出,听鸟鸣林涧,赏日出云海。
独自乘坐火车来到衡山,观雁雕、赏烟雨、登古刹、攀天门、拜祝融,往事历历在目,只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
登灵峰,茂林已成佳园,少了几分野趣,多了几分人工雕饰的美。“灵龟峰,峰上生枫风吹枫动峰不能动,白茅洲,洲上行舟洲推舟行洲不行”的美谈仍在流传,当年讲故事的男孩却不知踪影……
“忘忧谷”还在,“涅磐谷”还在,梁燕姑姑的孤坟依旧在;江水激石的音韵仍在,渔翁泛舟的悠闲仍在。那跳江寻找生的勇气的昨日还在,那纵水救人的正气还在,只是当年的主角却不知流落何方……
两座孤坟仍在;两个女人静静地躺在地下,还在;因两个女人而牵肠挂肚、摧肝裂胆的男孩今何在?
大门紧闭,没有人知道李家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这些人都去了哪,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
我以为只要把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一一走过,只要祭奠我那逝去的青春,我就能够释怀,可是我错了。我发现我愈发地想念他了,却只能在心里。
我还有父母,我还有弟弟,我还有事业,所以,我只能坚强。我把我对他那刻骨铭心的爱深藏在心府,不再让人触碰!
他曾经说过的,一个人的生活不会只有爱情!
一切归于平淡,平淡得好似不曾发生过。
我开始帮爸爸认真干活了,认认真真地打理公司的业务。
2009年四月,李寰宇给我来了电话,他说他买了新手机。
2009年暑假,李寰宇来了羊城,赖在我家,缠着我教他吉它。
每到夜深的时候,我们总会躺在床上,讲着李翔宇的故事。他向我讲李翔宇小时的趣闻,我向他讲李翔宇大学的轶事。他会因别人给他哥取的“北极冰狼”的绰号而鸣不平,会为他哥冒雨为陌生人遮伞的事迹而感动,会因他哥的坦然而赞赏……只要一说起他哥,他的眼神中就冒着火花。
可是,依然没有人知道李翔宇的消息。
2009年十月,“爱的存折”突然有了大动静有人突然打入了人民币一万二。如果那笔钱不是我存的话,那就只能是李翔宇。
我去银行打了详单,显示存入地点是杭州的一个营业点。
我和爸爸商量了一下,想去杭州找他,爸爸却反对了:“杭州那么大,你怎么评着一个atm营业网点找到他?这简直就在大海捞针,这比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几率还低!”
“他既然在那个网点存,就说明他要么在那附近住,要么在那附近工作呗。先去到那边,再找警察帮忙,看能不能调取当天的atm视频录相,这样就容易查到了。”
爸爸白了我一眼:“你侦察剧看多了你以为警察局是你家开的呀!再说了,如果他存心要躲你,中国的国土有960万公里,哪里不能躲你?该放手的就放手,孩子!如果实在不行,爸爸给你托托关系,去国外进修吧。”
爸爸分析得对,如果他有心躲着我的话,我怎么可能找得到他?
从那天后,我便死心了,再也没有主动提过李翔宇这个名字。
第八十八章 二外孙
2014年6月21日,九十五岁的外婆摔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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跤,整个人突然有些神志不清,情况危急。
我们一家驱车来到乡下,只见院子里停满了各种车,有汽车、有摩托车、有电动车,也有自行车。走进屋内,只见外婆的卧房里围了一堆人,自子至孙,再至曾孙,无一不在。还有左邻右舍,乡友亲朋,个个俱来慰问。
“大家去外面坐会儿?人太多,空气浑浊,对老人的病反倒不好!”医生急了,忙喝退大家。
见我们一家来了,大舅妈忙介绍情况。原来昨晚,外婆上厕所,不小摔了一跤,导致脑部有轻微出血。这一日来,外婆有时清醒,有时糊涂。一来可能是年事已高,二来可能是流出来的血压迫到了脑神经吧。
爸爸和小妈过去叫了几声“妈”,但外婆没有反应。小妈只好握着外婆的手,暗自垂泪。
爸爸朝我和小博招了招手:“阿鸿,小博,过来,跟外婆打声招呼。”
我和小博过来叫了声“外婆”,外婆似乎没有听到,依然没有反应。
我们一家正欲离开时,外婆的手却动了动,抓住了我的手,睁开了眼睛。
“外婆!你醒了?认得我不,我是阿鸿?”我忙急切地握住外婆的手,关切地问着。
外婆点了点头,神志好像挺清醒的:“我二外孙呢?好久好久没见他了,真想见他一眼再走。”
“二外孙?”众人愣了,大表哥(大舅的儿子)忙把已经出落得玉树临风的小博推到外婆面前,“奶奶,小博在这里!你二外孙在这里!”
外婆除了我小妈,并无其它女儿,外婆说“二外孙”,他们便自然以为是指小博。其实外婆指的是李翔宇,虽然外婆只见过两三次李翔宇,却是喜欢至极。从2006年到2014年,八年时间过去了,恐怕大舅二舅早已把李翔宇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八年,那该是多大的变化,小博都十七岁了,个儿都有一米八了。
“外婆,我在这儿呢。”小博紧紧地握着外婆的手。当年的他不足十岁,如今八年已逝,他应该早已忘记那个给他买“奥利奥”的翔宇哥哥了吧。
“二外孙……二外孙……”外婆小声地叫着。
小妈伏在爸爸的肩上,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妈在找翔宇,可是八年了,我们找了他八年了,都找不到。现在去哪里找?”
人群中开始有人议论纷纷,问谁是“二外孙”,问谁是翔宇。
我无声地流泪了!李翔宇这个名字,我压在心里压了七八年,看来是到了该把他翻出来的时候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寰宇的电话:“寰宇吗?我是阿鸿哥哥,我知道你有你哥的电话,麻烦你打个电话给你哥,就说我外婆快要登仙了,外婆现在正找他。他如果还念着外婆当年疼惜他的那份情谊的话,请他给我回个电话。”
不到三分钟,一个陌生的电话拨过来了,接通,那边传来一个熟悉而又焦躁的声音:“我是翔宇,外婆现在怎么样了?”
“我开提,你和外婆说两句吧!”七年后的第一次通话,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我把手机靠近外婆的耳朵,说道:“外婆,是您的二外孙,您跟他说几句吧。”
“二外孙,二外孙……”外婆依旧小声地喊着。
到底是九十五岁的人了,听力已经明显退化,就算把手机放在她的耳边,她也依然听不清晰。
“问问他在哪?”爸爸见联系上了李翔宇,连忙催促。
回手机,我把它附在我的耳边:“爸爸问你现在在哪?”
“我在海珠!我现在就‘打的’过来。我正在拦车,我先挂了。”
“海珠不远,开车就二三个小时。阿鸿,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去接他。他七八年没有来乡下,怕他认不得路!”爸爸用手机记了李翔宇的最新号码,挤出人群,开车绝尘而去。
妈妈坐床边,附在外婆的耳边,大声说着:“妈,你二外孙在来的路上,马上就能见到了!”
外婆点了点头。
“哥哥,二外孙是谁?”小博疑惑地望着我,“二外孙不应该是我吗?”
“你小的时候,经常有个哥哥给你买‘奥利奥’的,还记得么?哥哥大学里的学弟,叫李翔宇。他还来咱家住过差不多有一年,你忘了?”
“哦,”小博长“哦”了一声,“是那个在医院里总抱着我亲的那个阿姨的儿子吗?”
原来他还记得李翔宇的妈妈。我笑了:“是的,咱还去过他家呢。”
“爸爸不是说他失踪了吗?”
“不是失踪,只是出去赚钱了。”
我挤出卧房,来到院内,等着李翔宇。
八年过去了,没有人记得李翔宇,连曾经天天粘着李翔宇的小博都已经渐渐淡忘了他,九十五岁高龄的外婆却仍然记得他。要知道外婆已经患有较严重的老年痴呆症,经常认不出人来。没想到她却记住了只有数面之缘的李翔宇。由此看来,外婆真真地疼惜李翔宇!
对于外婆,我除了感激,有的仍是感激。第一次来,她解开了我们的人生之惑,给了我以同志身份继续前行的勇气。第二次来,她开导了李翔宇,让他明白了生死有定,不必强求。而今天,她让我苦寻七年不获的李翔宇现了身仅仅两分钟,他就现了身。而今,他正朝我而来。
七年,这不是一个短暂的时光,他会变成什么样呢?是否像许多渐渐上了年纪的人一样开始大腹便便?不对,他是一个善于管理身体的人,他一定潇洒如昨。
两个小时后,爸爸给我来了电话,他给我提了个很奇怪的要求。他对我说:“你去附近转一转,避一下。我和翔宇马上就到了,他不太方便见你!”
“为什么不方便见我?为什么?见我有那么难吗?”
爸爸火了:“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你在写《十万个为什么》吗?外婆现在很不舒服,你别闹,先让翔宇去见一面!”
他到底是不想见我!到头来,他还是不想见我!我算是明白了。
“我知道了!我去河边坐会儿!”
爸爸的车开进来了,里面坐着李翔宇。
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错过李翔宇。我悄悄地躲着回去,隐在人群里。
爸爸的车停了,李翔宇从车上下来了。他依然潇洒如昨,七年来并没有多大变化。他一点也不显臃肿,反倒比以前清瘦了些。他十分善于管理自我,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颓废之气。他是那么沉稳的一个人,我知道他一定会成功的。我想,他已然成功了!他每隔几个月就会往“爱的存折”上打一笔钱,到如今已经还有八万多了。
爸爸下了车,急忙跑过去搀扶他。爸爸真的很怪这个举动真的很怪!人家好好的,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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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人家。
李翔宇面含微笑,伸手示意拒绝,然后开始自己走了起来。可是他为什么走路那么怪,左腿总是一瘸一拐。他,这是怎么了?
原来是他的左腿残了,怕我难过,才让我回避原来他是不想让我看到这样身残的他呀。我捂住嘴巴,不敢哭出声来。苍天呀,为什么不幸的事总要落在他的身上呢。
我挤到房门外,透过人缝,看着李翔宇一瘸一拐地走向外婆。
小妈见到一瘸一拐的李翔宇,突然懵了,蹲下身子,摸着他的脚,哭着问:“孩子,你这腿是怎么了?你这七年都干嘛去了?腿怎么成这样了?”
“没事的,妈,你别哭!真的不碍事!外婆,我是翔宇,还记得我吗?”他坐在床沿边,握着外婆那满是青筋的手,温柔地说着。
“外婆九十五了,听力不好,要大声说话。”小妈说着附在外婆的耳边,大声说道:“妈,你二外孙来看你了!你二外孙来了!”
外婆醒来,睁开眼睛,看到李翔宇后,笑了,握着他的手,喃喃自语:“二外孙、二外孙、二外孙……”除了这三个字,没再说别的。看着她,可能光喊着“二外孙”,她也会觉得心满意足吧。
外婆手撑了撑,想坐起了。李翔宇和小妈忙把她扶了起来。
“孩子,我想吃点肉……”
外婆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一听说要吃肉糜,众人连忙去热。
二舅妈把肉糜递到小妈手上,李翔宇见了,接过碗说:“好,我来喂吧。外婆那么喜欢我,我都没为她做过会什么。”
他一匙一匙地将肉糜汤吹凉,再一匙一匙地喂。外婆慈眉善目,深情地望着李翔宇,眼神中满是柔情。我真怀疑外公当年是不是也是一个像李翔宇这般眉清目秀、英俊潇洒的男孩?
吃了半碗肉糜,外婆示意掉。她朝人群里面扫视了几遍,好像在找谁似的:“玉琴,阿鸿呢,怎么没看到?”
我挤进人群,行至外婆的床沿边,大声叫道:“外婆,我是阿鸿,我在这!”
外婆握起我的手,把我的手覆在李翔宇的手上:“孩子,别吵架,好好的!”
双目交接,四行清泪。满腹愁情,说与谁知?竟无语凝噎。
第八十九章 再见李翔宇
“妈,我去下洗手间!”我怕我会在外婆面前哭出声来,忙抽身离去。这些年来,原来最支持我们的一直是外婆。虽说她年事已高,可是她却最懂生活,最解风情!
我在车里静静地躺着,不敢再去见他。我怕我这七年来的委屈会在这一刻尽情发泄。我怕我会抓着他的臂膀,拼命地问他为何不照顾好自己。那么喜欢跑步的他,现在却已然成了这副模样。
约摸两个小时后,屋里传来了号啕大哭之声。我知道,外婆已经去了。外婆曾说,前几十年过得好都不算好,要临走时走得痛快那才算好,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好死好活”吧。外婆寿终九十五,无病无痛,可谓寿终正寝。相比李翔宇的妈妈,她“走”得完美得多。
七年未见李翔宇,她深感遗憾。现在,连这个愿望都完成了,她应该会觉得幸福吧。
李翔宇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爸爸和小博。
打开车窗,看见我在车里,李翔宇有些困窘:“你,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进去看看外婆?”
“爸,你今天应该走不开吧,就让我来开车吧。小博,要不你今天也留下来帮忙吧。外婆刚走,肯定有很多事要忙!”
“那好吧,路上要注意安全。”
“爸,我后天要考试。”
“那是后天,不是明天!”爸爸知道我想和李翔宇单独相处,制止了小博。
我进了驾驶位,指了指副驾驶座:“你坐这吧,我们路上聊聊!”
“我还是坐后面吧,后面舒服。好困,”他打了个呵欠,“刚好可以躺一下。”
“坐前面不行吗?”我有些火了,“难道我能把你吃了不成?”
他也火了:“你吼什么吼?我坐后面怎么了?碍着你了?”
不对!绝对不对!我们的对话模式不应该是这样开启的。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告诉自己一定要把心静下来。
“我躺一会儿,到了海珠就放我下来,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他说着躺了下来。
我慢慢地开着,时不时地瞄一眼熟睡的他。他睡觉的样子很可爱,小嘴会微微地勾起一抹笑。
“看前面,我还不想死!”他闭着眼睛说着,显然还没有睡着。
“所以才叫你坐前面,那样我就不用回头看了。”
“你再这样疯的话,就把我放下!”
不敢再违了他的心意,只好一路认认真真、平平稳稳地开着。原本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居然开了近四个小时。
到达我家楼下时,已经是凌晨。他还没睡醒,居然发出了轻微地鼾声。我下了车,上了后座,蹲在座前,看着熟睡的他。他的眼睫毛依然那么长,如卷珠帘,整齐而秀美。他脸上的肌肤略微显得粗糙,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鲜,好在皱纹还没爬上他的额头。
我探过头去,轻轻地亲吻他那性感的嘴唇。
他好似被我惊醒,猛地睁开了眼:“你做什么?我可是结过婚的,还是一个五岁孩子的爸爸!”
孩子的爸爸?这点确实有点始料不及,我似乎一直未曾想过这件事。
他已经有孩子了一个五岁的孩子!
“到家了,你已经有七年没有回这个家了,回去看看吧!你是我爸妈的儿子,我外婆的孙子,所以你不要把自己搞得太见外,那样不太好!”见他仍不起来,我只好威胁,“你是想自己爬上去,还是让我抱上去?”
他自己爬了起来。
两人上了楼。
“你自己开门!爸就是怕你回来,所以七年来都没有换过一次密码。你可倒好,就躲在广州也不来找我。”
他熟练地输了秘码,进了门;“你再嗦的话,我可回去了。”
“你先去洗个澡,我下厨给你做点吃的。衣服在柜子里,你自己翻,格局和七年前一样,我的房间没有动过。”
“你还会做饭?”他看着能快速把椒切成丝的我,甚是诧异。
“你又不给我做,自己不学,难道饿死呀。”
他倒了两杯柠檬水,将一杯放在厨灶上,漫不经心地说:“再找个会做饭的不就成了!”
“嫌麻烦,没找。”
“一直单身?”
“是的,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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