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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有鬼,我害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噩霸
谢黎昕见他边说着还边往后退,隔着红帐瞧他夸张的反应,想起他手上的伤,不由突然掀起红帐的一角!
林怀君见他掀起一点,还以为能一睹妖颜,不料那人却像想起什么,立即就悬崖勒马,连掀起的那一个角都缓缓放下,有些急切的回复道:“没有便没有,公子如此大的反应,莫非手上的伤被牵动了,就一点也不疼?”
林怀君闻言,立马止住不住往后的步伐,硬生生的把一双手藏到背后:疼自然是疼的,可再怎么疼,也比不上这种奇怪的感觉。
这谢黎昕…明明和他只是第一次碰面……不对,是连面都不算见到,可林怀君就觉得,这位极地宫的教主,这个西极之地排行第四的大恶人,对他,实在是太好了。
不仅帮他拾了欺辱他的人,对他更是有问必答,还对他的伤……如此上心。
从前未失忆前林怀君不清楚,是不是也有人对他如此好。只是失忆后,对他这样好的,除了方寒,这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但,多年前方寒大婚,关注和力自然是放在万秋漓身上,而从那以后,林怀君便再没感受过被人关怀备至的滋味。
如今这滋味再次猛然浮现,不禁让木讷淡泊的他心中有些慌。
谢黎昕的声音仍旧低低的,也不晓得他究竟在想什么,可对林怀君的细致观察,依旧叫林怀君慌乱不已。
因为他说“你在慌什么?”
有那么一瞬,林怀君的心跳漏了半拍。
林怀君一直是个很诚实的人,要么不开口,要么开口了,就一定是心里的实话:“我,有些怕。还有些,感到很不真实。”
谢黎昕对他很有耐心,缓声细语,宛如在低声安慰叫他放松一般:“我在这里,有什么好怕的?你若感到不真实,我大可证明给你看。”
林怀君抬起头,胸膛内滚热的心砰砰作响:“如何证明?”
谢黎昕认真道:“你手上的伤还疼不疼?”
林怀君如实回答:“疼。”
谢黎昕道:“既然疼,那便能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林怀君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地面有些伤心:“我不知从前是不是也有谁对我那么好,但可惜我已经忘了。从前我有个好友,他救了我的命,对我关怀备至,可后来他结了亲,这些关怀自然再不会给我。”
他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难过道:“我知道事情本该如此,可真的到了这世上再无一人关心,比如修炼到深夜没有人问候一声,比如从高处跌断了腿,自己一点点的爬回去,比如大病忽来倒在床上不能动弹……每到这些时候,我还是希望能有一个人问候一声,哪怕不是真心,是随口一说,也是很好的。”
最后一个字还未彻底落音,方才和那蓝衣青年一同羞辱他的人突然集体惨叫一声,齐刷刷的往不同的方向飞出,再狠狠的撞在树上!
林怀君还未完全从这些年的难过中退出,一脸愕错的看着那些躺在地上惨叫连连的人,再看看眼前红纱弥漫的繁华轿辇。
轿辇中的人心情仿佛非常不好:“没什么,突然看他们有些不顺眼,你继续。”
林怀君果然继续了,可这一次他全然脱离了方才的状态,干巴巴,木讷讷的道:“可单独了这么多年,与你只算第一次见,你却对我这样好,我心里难有些怪怪的。有些害怕这种好只是转眼一瞬,或者这只是我的错觉,并不是真的。”
说完这句,林怀君回藏在后面的手,静放两边。
对一个外人说了这么多,他也不尴尬,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感觉压在心里许久的沉重石头,突然间得到了些释然。
谢黎昕像是还等他说什么,默等了好一会,再没听到他说的话。他的声音才再次透过绯红的纱帐,低低道:“我保证,从你此刻遇到我之后,再不会独自一人。”
☆、入墓前奏(五)
与谢黎昕再闲聊了几句,林怀君便弯腰主动向他道别。
谢黎昕也不多做挽留,顺手带走蓝衣青年等人,和他告别道:“一路小心。若是有什么事,或是有哪些不长眼的敢招惹你,大可报上我的名字,也可来极地宫找我。”
林怀君低眉感谢:“多谢教主。”
两人就此告别以后,林怀君拍拍自己衣裳上的灰尘,停停顿顿的走在漆黑难行的山路上。
山路蜿蜒难行,借着天上朦胧的月色,他一边走着,一边回想着谢黎昕方才说的那句“我保证,从你此刻遇到我之后,再不会独自一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值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听前方的树林中传出一阵急切的声响:仿佛一个人在树林中急切的奔跑着,气喘吁吁,步伐焦急。
这个时候,哪里还会有什么人在树林中疾驰?顷刻间林怀君立即戒备起来,不管手上的伤,反手握上殇微剑!
岂知,来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是什么赶路的凡人,而是一身红衣的谢林。
谢林还是今夜那身繁华艳丽的锦衣,踩着一双小巧漂亮的小鞋,借着月光看到前方的林怀君时,脸上的焦急骤然不在,一抹清洌惊喜的笑浮现在他的脸上。
来人是他,林怀君隐隐睁大眼睛,一脸愕错,但心中却一下明媚了不少。
谢林双眼一弯,笑着走上来:“道长你方才跑得好快,我在你后面追的好苦啊!”他还喘着气,林怀君听了松开握着殇微剑的手,低眸轻轻道:“对不起,方才我失态了。”
谢林摇摇头:“谁还没有失态的时候?道长不必如此。”说话间他离林怀君更近了一些,走近后,他的步伐突地一顿,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疼惜道:“你脸上的伤和手上的伤……”
林怀君把双手藏到袖下:“不小心摔的。”不知为何,他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刚才碰到的事。
可五个脱口就出的谎话,说的叫他无比虚心,虚心得都将一颗脑袋深深埋下,不敢与他对视。
谢林站在他对面,一动不动,一字未说。
这股莫名的安静叫林怀君感到很不安。
直到过了许久,夜风吹刮着他的面,吹得有些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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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林才终于浅浅叹出一口气:“道长真是……”
真是什么?他却没接着说下去。
唯有一双漂亮漆黑的眸深深看着他。谢林并不等林怀君的答复,默默上前一步,一双手就小心拉过他的手,接着天上凄白的月光仔细查看。
他似乎很心疼,一面看着,一面轻轻的吹着气,喃喃数落:“那么大的人了,还叫人担心。”
林怀君微睁了眼,净白的面上莫名的有些烧。
谢林没有看他,回一只手,在自己衣内翻找出一个小药包,当着他的面把小药包打开后,从里面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
林怀君并不通药理,可见他小心的把粉末抖在自己的伤口处,又感觉这些药粉沾到伤口处时,一股清凉之意代替了原本的疼痛。便知这药粉是极好的东西。
谢林一字不发的为他抹药,林怀君看不到他的神情,脸上变得愈发燥热。试着缓解气氛道:“你身上为何会有这个东西?”
谢林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道:“我一向随身携带。”
他答复完这句话,虽看不到神态,语气明明还是宛如平时,可林怀君再憋不出任何一句话,半晌低眸道:“对不起。”
谢林动作一顿,终于抬头看他。看了一阵,温和道:“为何突然对我说对不起?”
林怀君低眸看着地面,很难过的样子:“我也不清楚,就是突然觉得,我该对你说这三个字。”
谢林缓缓一笑,用手指沾了药粉,小心抹在他脸上的伤上:“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林怀君心中有些暖,抬头看了他许久。
谢林为他涂抹好药,笑道:“道长看我做什么?”
林怀君认真道:“你是个好人。”
谢林笑出来,拾着小药包,视线却没从他身上移开过:“是么,有多好?”
林怀君道:“特别特别好,至少我从未见过比你还好的人。可我先前还曾误会过你,这真是……”
谢林好小药包,长叹着打断他的话:“道长,对我别这样客气。至于你说我好,其实不然。我的好,也是对人的。”
林怀君诚心道:“即便如此,你也是我见过最好的人。”说完这话,他眉中不经意的透出一丝忧伤,心里也莫名的有些难受:“你喜欢的那个人,若是被你找到了,那她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他的这个神色自然逃不过谢林的眼睛,后者极黑的眸中转过一抹喜悦,肯定道:“是的,他若被我找到。这一世,我必定将我所有的柔情和宠溺,都全部给他。”
林怀君喃喃道:“那她还真是幸福。”
说话间,谢林小心牵着他的手,为他拨开小路两旁的树枝,轻轻道:“说来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问道长。”
林怀君被他牵着,抬眸道:“什么。”
谢林道:“这世间有无数种感情,其中一种,被许多人视为禁断。而我说的这种感情,就是人们常说的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我想问问……道长是如何看待的?”
不知为何,林怀君觉得他说这话时,突然一改平时的胸有成竹,变得极其不安。
举目看着眼前的这一袭红衣,红衣艳丽妖娆。而红衣的主人却看着前方幽黑的道路,似乎突然间连回头的勇气都不见了。
沉默片刻,他还是诚实的说出自己心里的话:“断袖之癖啊,其实我并不是很反感。”
此话刚刚出口,他便猛然感到谢林的身子一怔。
林怀君接着道:“毕竟这都属人的感情,既是感情,哪里能对比出高低贵贱?若是真心,也并非不可。”
牵着他的谢林终于转身,黑眸中闪烁着别样的光:“我也是这般认为。若是真心,又何必去管别人的言论。”
“道长。”谢林拨开前方的一根树枝,温声道:“我跟你分享一个故事吧。”
林怀君端正身体:“洗耳恭听。”
谢林道:“有一个人,他出生即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说是好的,那是因为,他出生的家族是修真界中强盛无比的门派。说不好的,是因为这个门派被人骂作邪魔。他出生在这里,自然无人敢随意欺凌,可也因出生在这里,哪怕他真的什么都没做,也被人骂作邪魔歪道。”
“可这个人生来就活泼开朗,有一颗纯真善良的心,他不因自己的出生而欺凌弱小,也不因别人的话而自卑伤感。他很喜欢嘲讽他的那些人的风情文化,也相信若是别人和他相处之后,一定会对他这个人有所改观。于是抱有这些想法的他,不顾亲人的反对,毅然千里迢迢去到嘲讽他的地方虚心求学,想要接触到他们的风情文化,也想和他们做朋友。”
“可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在那个地方,别人都不待见他,说他是邪魔,骂他是妖孽,想尽一切方法让他出丑。但纵然如此,他也一直都初心不变。”
林怀君跟着他的步伐,一面感受着他的体贴和照顾,一面叹道:“这个人真是一个很纯善简单的人。”
谢林笑道:“在那处求学的地方,他碰到一个男子。那个男子正义冰冷,一向看不惯他们这些邪魔歪道,可他与别人不同,别人是痛恨并欺凌,而他偏偏是个正人君子,虽痛恨,却从未欺负过他一次。”
听到这里,林怀君突然觉得心里似乎有某处怪怪的。
谢林接着道:“不仅不曾欺凌,甚至在一个燥热的午后,他被大家栽赃嫁祸,被教学的先生罚扫整个山峰的落叶时,就是他最先看不下去,站出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扫把狠狠砸在地上生气道‘你不是邪魔歪道吗,那么乖张做什么!他们欺负你,你就不会为自己长脸打回去吗?’”
林怀君听得仔细,催促道:“后来呢?”
谢林回头看他:“后来啊,这个千里迢迢去求学的人,经过这一次,对他渐渐有了好感。虽然他对他仍旧是冰冰冷冷,也算不上有多好,可他知道,他对自己有了一点点改观。就是这一点点改观,让一向比较胆小的他狂喜了许久,也是从这时起,他开始偷偷的关注他,悄悄的跟在他身后,有时在他的坐席上送上一朵小花,有时见他没吃早饭,趁人不注意在他桌上放上几样亲手做的小吃。”
林怀君惊呆了,惊得愣在原地半响不走。
谢林拉他不动,回头道:“怎么了?”
林怀君看着这样妖致美丽的脸,结合他方才说的种种,由衷道:“你说实话,这故事中的人,是不是就是你?”
一般情况,和别人说故事,用什么第三人称,或者说我的一个朋友等等情况,其实都是在复述自己的事迹而已。
也不知为什么,在谢林说他要和他分享一个故事时,林怀君就直觉的想:其实,不论他说的什么,这个故事里的人,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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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自己吧……
谢林看着他没说话,林怀君又道:“这么说,你的那个‘她’其实不是‘她’,而是他?”
谢林剔透的双眸内浮出一丝无奈,悠悠摇了摇头,他道:“道长真是的,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真是……叫人好生尴尬。”
林怀君不依不饶:“真是你?”
谢林无奈的瞧着他,半响点点头:“的确是我。”
话刚落音,一向冷漠木讷的林怀君突然轻轻笑出来。
一时间,谢林微睁了双眼,又惊愕又纳闷的道:“道长在笑什么?”
林怀君道:“我实在想不到原来曾经的你,居然如此纯情。”
此语一出,谢林牵着他的手微微一颤,别过脸去。
他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可哪怕他速度再快,林怀君还是看到他微红的面颊。
☆、初情窦开(一)
两人缓缓走在漆黑的夜色内,一前一后,一红一白。
谢林小心牵着他,慢步走在路上,一边回着身子,一边拨开拦路的枝条。
林怀君道:“你对人真是好,你倾心的人若能被你找到,他必定很幸福。不过说来,你当初为何不告诉他你的心意呢?”
谢林道:“我不敢。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于我而言,当年的他就像天上的烈阳,高不可及,无法接触。而我……只是地上的一株小花,又哪里敢对他说。”
林怀君感到他的失落,心中有些酸楚。反手轻轻握住他,林怀君道:“当年既然错过,那如今若是能再遇到他,你还是对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吧。虽然世人对龙阳之好确实有异议,可不管如何,放大胆子试一试,总好过什么也不做,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好。”
谢林看着他,剔透的眼睛里笑意浓浓。他歪歪头,温柔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末了,他又道:“不过我这个人面对喜欢的人时,很容易胆怯,所以道长平日要多多鼓励我啊。”
他这话说的俏皮讨喜,模样和语气都很像是家中小弟无比的乖巧可爱,无形间戳到林怀君内心深处的柔软。
龙阳之好自古就是禁断之恋,很少有人会如此明了的和另一个人说自己对一个男子的感情。可谢林,才仅仅与他相识几天,便如此信任他,甚至还愿意和他分享这等秘密。
这样想着,他莫名的感觉,谢林是真心对他,更可能并未将他当外人。
看着眼前这张好看到惊艳的面庞,林怀君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发,答复他刚刚的问题:“好。”
话刚落音,谢林便笑弯了眼。
几日后,燥热了许多日,天终于开始下起茫茫细雨。
细雨连绵朦胧,砸在落花上时,花瓣飞落了一地。
林怀君静坐在窗前,手中握了一只笔正低头细细描绘着几棵墨竹。他的画,干净简单。就像是他本人一样,单纯平静,有一种能叫人静下心的平和。
画了良久,他才将视线从画上移开,看向窗外。
窗外一改昨日的明媚艳丽,变得灰沉沉、白茫茫。
天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朦胧的雨中透露出两道举着伞的人影。
两个人影一般高,都是在雨中欢快的转着手中的伞,把伞缘上的雨水转的飞起。
看着这一幕,林怀君不曾说话,站在他身边专心磨墨的谢林也不曾说话。气氛安静无比,除了窗外那两个转伞踩水的少年传出的声音,和淅淅的雨声外,宁静的让人心中掀不起丝毫波澜。
地上的积水被何家兄弟俩踩的很响,就是呆在屋内的林怀君和谢林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侧耳倾听一会,林怀君刚放下手中的毛笔,就听身旁的谢林一边磨墨,一边头也不抬的道:“飞花离树,雨点淅淅,原是最有诗意的美景……”
微微顿了顿,他笑道:“瞧他二人走得噼里啪啦的,真是毫无诗意。”
短短几句话,明明声色依旧,场景也并不特殊,却不知怎地竟突然带给林怀君一种家的感觉。
很宁静,也很安心。
积水被踩得四处飞溅,屋外满树碧绿,叶子经过雨水的洗礼变得鲜艳欲滴。
两个明眸皓齿的少年飞一般的转着伞,嘻嘻哈哈的在雨中嬉闹玩耍,一人黄衣,衣袖由风而起,乌发垂至腰间,一双多情的眼睛左顾右盼,颇有些风流的韵味儿。
一人白衣,唇角挂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白皙的面颊明媚俏丽,丝毫不因为连绵的细雨而影响了心情。
“年轻真是好。”正仔细的看着那两个活泼的身影,窗前突然悠悠叹出一息。
听着这个声音,林怀君回望着何喻何筱的视线,转为看向声源处。
声源处寂尘抱手倚在窗边,冰凉如线的雨丝在他前方的屋檐处滴落。他在看雨中的那对兄弟,可神情却像透过他们在回想什么一般。
谢林依旧不曾抬头,细心磨着手里的墨,轻笑道:“寂尘道长在惋惜什么?”
寂尘突然低了头,净白的侧颜俊得有些安静。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后淡淡道:“只是在惋惜某些回不去的时光,和再见不到的人。”这句一出,磨墨的谢林终于抬起头。深深望他一眼,他又将视线移到淡淡漠漠的林怀君脸上。见他也在看自己,心情似是突然好了大半,笑道:“想不到寂尘道长也是性情中人。”
寂尘回道:“谁还没有遗憾的过往。”
林怀君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此时听了寂尘的这句话,心中忍不住一动:何家兄弟在此玩闹,姿态亲密笑闹不止……若,寂尘真是他梦中的君伏,方才透过他们所想的,只怕就是当年他和柳玄英的种种过往。
故此才有那一句“只是在惋惜某些回不去的时光,和再见不到的人”。
垂目细想着,屋外玩闹的兄弟俩却出了状况,只听何喻大声道:“嘿!你还敢撞回来!”
何筱道:“撞回来怎么了?明明是你刚刚先用力撞我的!”
何喻道:“胡说!是你先踢水在我身上的!”
何筱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站在我傍边?”
何喻大怒,推了何筱一把:“你小子是报复我呢?”
何筱也生气了,扔了伞大声道:“就是报复你怎么着了?谁叫你刚刚甩水在我脸上!”
“转伞水不飞出去那才是怪事了!你不也甩水在我脸上了吗?”“我那时不小心的,你刚刚明明是故意的!”“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故意了?”
屋内三人:“……”
“啧啧”几声,谢林道:“还真是少年,脾气大得很,一言不合就吵起来。”
寂尘抱着手在窗边摇摇头,显然无话可说。眼看雨中那两人都扔了伞,语气越来越激烈,就快要掐起来,林怀君再觉好笑,都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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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子打算上前阻止:“上去把他们拉开吧,不然今日是没玩没了了。”
谢林点点头,和他一起出门提开已经掐起来的两兄弟。
何喻何筱平日看起来斯文乖巧,可两人一旦打起来,出手也是够狠。被林怀君和谢林提开,还用脚往对方身上踢水,边踢边骂:“我怎么会摊上你怎么个弟弟,一点都不知道尊重哥哥!”
那边道:“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你说我不尊重你,你又什么时候礼让过我!”
林怀君和谢林一人拎着一个,齐声道:“好啦,先回屋换衣裳!有什么事,等下乖乖坐下来谈。”
那两个也很齐声,大声道:“想让我和那个混蛋坐下来谈?没门!”
强行提着他们进屋,又由林怀君盯着两人换了衣裳,谢林转身去厨房做东西。
寂尘也进了屋,与林怀君坐在一起看对面冷战的俩兄弟,若有所思。
半响,谢林从厨房中回来,端回几盘饭菜,见那两人还抱着胳膊互相撇着脸,忍不住笑道:“你们还不打算和好?”
何喻抱手道:“你说的是跟谁?”
何筱冷哼一声:“刚刚谁在说话?”
见他们这个样子,林怀君三人都觉得好笑。
谢林端上饭菜,抬着碗坐下来:“好吧,我和你们说两个人。若是都提到这两人了,你们还要互相置气,不懂礼让和宽容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
听他说要讲故事,林怀君是第一个捧场的。至于何家兄弟,虽说还在闹脾气,可还是微微侧了身子,纵然两人表面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谢林不管他们是怎样一副模样,慢声道:“我说的这两个人,你们一定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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