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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蘅家二少
“……你让我……好好想想,他妈的别来烦我,”沉默了太久,叶绝这句话响起来的时候,萧白愣了好半天,然后笑了笑,指着宿舍楼的方向说:“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半夜还有紧急集合。”
叶绝抬起头看了萧白一眼,目光很复杂还有点怪异,他想他是真的看不透这个队长,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真得好好睡一觉,头实在是太疼了。
然后,叶绝顺着山里的羊肠小道飞速的跑了下去,到了山脚下时,他抬起头看了眼半山腰,萧白还站在那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浓黑的夜像是有吸力,所有光源都可以吞噬,然而那个人的身影却是那么清晰,像是道刺刀刻下的痕迹。
很久之后,利刃三中队再出任务,他们猫在寒风呼啸的西伯利亚雪原里,阴霾的天像是压在人脑袋顶上,嘶吼的风不断将人身体的热量吸走,他们在生命的禁区里追击反追击,那样一场用生命来做赌注的博弈里,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的负了伤,伤口时不时会被崩裂,鲜血就像是绽放在雪地迷上的花,有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某个子夜,他们到达了目标地点,队员有架设防红外装置的,有警戒的,有蹲在狙击位的,还有挖雪洞的,叶绝就在那一派黑暗里透过夜视镜捕捉到了萧白的身影。
他的队长胳膊上缠着几乎结冰的绷带,暗红的血迹在其上蜿蜒,他一个人就背了一个半人的装备,茫茫白雪中,几乎看不清轮廓,可身影却又那么清晰,这明明该是个该死的悖论,可叶绝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萧白,漫天的白雪中,呼号的寒风里,那人的背影像是道刺刀刻下的痕迹,和记忆里的纹丝不差。
当天夜里的紧急集合哨声两长一短,队员们在听到哨声的瞬间便清醒了过来,这吹哨的方式凡是经过选训被折腾的兵蛋子都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吴语的哨声。
深夜湿气很重,阴冷的天气里,吴语只穿了一件迷t恤神抖擞的站在训练场上,他身前站着三中队的队员,身后则站着一中队的队员。
一中队的中队长胡一杰和萧白凑在旁边抽烟,云里雾里的似乎还聊的很开心,不过队员们的心情却没那么轻松了。
眼下这个架势相当简单,他们得要和一中队挑出来的比上几场,格斗、狙击、拆弹……都没个准,这样的比赛基本都是看这几个中队长心情好坏而定,有时候比赛很多,有时候则半年都见不到一次,虽说就是个友谊赛性质的,可当兵的都是不蒸馒头争口气,输一次真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于是,这会儿两个中队的队员都彼此怒视着,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跟好胜斗勇的斗鸡似的。
“大家都别这么紧张啊,”胡一杰抽完了烟,大咧咧的往人前一站,顺便勾着吴语的脖子,笑的很得瑟:“就是随便练练啊,老规矩啊,我先在三中队点人,随便报数,第二排左起第六个人,就你了。”
士兵们的脑袋刷的像是探照灯一样,全都集中在了叶绝的身上,叶绝了,瞅了瞅旁边,他妈的果然是自己中了头奖啊,最近的运气好的他简直想去买票啊。
“行了行了,士兵出来吧,别扭捏啊,”胡一杰笑的异常欠扁,招手示意叶绝站出来,等看到了人之后,他惊讶地嚷嚷:“嘿,居然抽中了个新兵啊,得了,那我们也不能欺负人啊,也派新兵算了,赵博文,出列!”
“是!”随着响亮的一声,有人小跑几步来到了队列前,正是逆光的方向,叶绝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副金丝眼镜闪着光芒。
“比什么?”叶绝下意识的站直了,目光开始透出杀气来,虽然不是一个中队的,可也是在一个基地,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叶绝还是知道赵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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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这小子自从去了一中队之后,比以前更厉害了些,这是个劲敌,绝对不可以轻敌。
“格斗,”赵博文比以前更不爱说话,白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很淡漠但是有明显的气势,叶绝吞了口唾沫,身后三中队的队列里开始有人喊:“小叶子,干死他!”
这是苏明远的声音,叶绝听的真切,不又觉得有些好笑,以前听这种话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经过了今晚,他觉得这话实在是有点坑爹,毕竟,他真的不打算也没有那个嗜好去“干死”赵博文。
“好,”叶绝的声音不大,话音落时,他已经蹭了出去,别说这小子玩阴的,他还真就是要玩阴的,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有空管什么江湖道义之类的见鬼玩意。
以前叶绝从来没有跟赵博文打过,只是看过这小子偶尔跟人切磋,那时候就觉得这家伙深藏不漏,却没想到居然他妈的这么深藏不漏。
叶绝后背的肩胛骨下面挨了好几下,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赵博文这小子也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儿,打人的时候尽把人往地面上弄,缠住了之后,真是哪疼打哪。
叶绝挡了几下之后有点火了,管仲那个大嗓门又在那里嚎叫“叶绝,你他妈的没吃饭啊还是没操过人啊!有你这么娘们的男人嘛,赶紧的把他往死里弄!”
再加上苏明远时不时激动地来个“小叶子,我爱你啊!”“叶子,一休哥给你加油啊!”
叶绝觉得自己又是火大又是想笑,再这么打下去,他没被赵博文撂翻,他也得蛋疼死。无比烦闷间,叶绝又瞥到了萧白,这人安静的抽着烟,苍蓝的烟雾将他卷了进去,表情淡漠目光清冷,就好像之前在山上啥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叶绝不自觉间更气短了,闷哼一声奋起,整个身体像张弓一样的张开,腰部用力向后倒去,两腿一盘把赵博文拉倒,然后瞬间从地上弹起来,手刀连切赵博文的腋下和颈动脉处,这几下非常狠,赵博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之后的几个来回有点玩命的架势了,两个人都跟炸了毛的公鸡一样,你来我往拳脚交加,怎么阴怎么玩,怎么狠怎么打,最后终于还是叶绝小胜一招硬了,赵博文摊在地上眼望天空,呼吸急促,表情却没什么太大变化。
叶绝被众人围着举起来往天空抛了两下,过度的起伏让他脑袋有点晕,不过感觉却是很好,等到他终于被队员们放到地上,苏明远忽然蹭到他身前,用力的抹了一把他的鼻子,大惊失色:“小叶子,你流鼻血了!”
“我靠……”苏明远的声音太大,叶绝耳膜一阵嗡鸣,用力推开这小子,然后就感到自己鼻子下面确实有一行热流,还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有人给叶绝塞来了几张卫生纸,他就凑吧凑吧堵上了鼻子,兴致勃勃的开始看苏明远和一中队的人拼枪法。
打了四个移动靶之后,管仲叫好之余一回头发现叶绝塞鼻子的那条卫生纸彻底成红的了,而且还有血不停地往下流,他吓了一跳走到叶绝身边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
叶绝扭头过来,正好是半张脸的血对着管仲,配上那灿烂的笑容,整齐的一排小白牙都抹上了一层血迹,管仲看的心里咯噔一声,弯腰把叶绝往肩膀上一抗,大声对着萧白招呼道:“队长,叶绝的鼻血止不住了,我带他去朱可那看看。”
萧白皱眉头,有点想上去把人接过来,可是看到了叶绝的表情也就算了,挥了挥手示意管仲带着人快去快回。
利刃医务室走廊里的灯光还是那么昏暗,朱可这小子的医术依旧湛,不过嘴巴依旧是那么欠抽。
“我说,你这是肝火上逆,情志不遂啊,被七情所伤,必内动其血,”朱可拿着个镊子夹着医用棉球在叶绝的鼻子里来回捣鼓,表情很是猥琐:“你小子在这么个大老爷们聚集地也难为你了,实在不行多看看片,要学会自己泻火啊,左右手还是会用吧,对了,我听说你们队张然那里片挺多,高清的,改天去搞几张来自己看啊……”
叶绝被人戳着鼻孔,想怒不能怒想笑不能笑,硬生生憋出了一副蛋疼的表情,管仲在旁边的桌子上坐着,笑的一个劲儿捶桌子。
“赶紧给我下来,你上回在我这都弄坏一张桌子了啊!”朱可扔过一把柳叶刀直接扎在管仲屁股边上,管大贱人立马止住了笑容,然后随着墙角蹭了出去,等到叶绝鼻血终于止住了,这贱人居然还是不见踪影。
我靠,果然管仲这混蛋最不靠谱,叶绝心里骂骂咧咧两句,跟朱可道了声谢就往训练场上跑过去了,按时间算,他们肯定还没比完呢,这热闹叶绝可是不想错过。
让叶绝没有想到的是,灯火通明的训练场上群情激昂叫好声一片,让众人这么激动的原因居然是两个中队长干上了。
第49章
训练场上有一盏金属卤化光源灯,平时夜间训练的时候很少用,这会儿却打开了,调到了1800w的那一档,相当亮,照的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派亮堂。
胡一杰和萧白站在正中间,队员们围着他们俩人成一个大圆圈,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队长加油鼓气,当然由于人数上一中队占了绝对的优势,所以三中队的叫好声总是会被淹没,急得管仲一个劲儿瞪眼,后来干脆让张然坐到自己肩头上狂吼,没有音量优势也得有个制高点啊。
胡一杰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萧白,半响慢吞吞地问:“诶,咱哥俩比什么啊?格斗太没意思了,弄得一身土的我也懒得洗衣服,射击的话也有人比过了。”
萧白没搭话,如平时一样那么懒洋洋的站着,目光却是犀利的,像是刚淬好的生铁,硬生生的可以在人的皮肤上拉出一道口子。
胡一杰仰天长叹也不说话了,围观群众们一看这架势都愣了,这俩队长都往那里一杵,跟俩木头桩子似的,纹丝不动。
“不愧是高手啊……真他娘的有范儿!”安静下来的人群中,张然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众队员皆然,不过再看了看场上的状况,一个四十五度角深沉望天,一个低头抽烟根本看不到表情,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肃杀的感觉。
“他们到底要比什么啊,急人啊,”苏明远冲着刚挤到他身边的叶绝挤眼睛,右脸上有一块泥土染上的污迹,鼻尖额头上都是汗珠,叶绝抽了抽还是不太舒服的鼻子,带着点闷沉沉的鼻音有点不屑:“somepeoplewhowanttobezhuangbilityonlyshowtheirshability。”
“啊?”这一长串带着点法语味道的英语叽里咕噜地很快念过去,苏明远愣是没反应过来,眨巴半天眼睛又掏了掏耳朵,问道:“叶子,你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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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咒呢?”
“没啥,”叶绝冲着训练场正中翻了个白眼,然后又笑了笑:“诶,我还没问你呢,刚才比赛咋样?有没有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哼哼,”苏明远瞬间来了神,帽子本来就反着戴的,这会儿他伸出大拇指,在帽檐上帅气的划出条弧线,无比得瑟:“哥肯定赢了啊,何止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哥就嘣的他们下辈子都不长牙咯~”
听了苏明远这话,叶绝一个劲儿乐呵,朝着他肩膀上狠劲来了一拳,这时候胡一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萧啊,带刀了吗?”
“带了,你想玩什么?”
“飞刀怎么样?”胡一杰很淡定的继续望天,众士兵几乎绝倒,感情这哥们想了半天就想出来了这么一个玩意,还飞刀,你丫的怎么不姓李啊……
不过嘛,虽然飞刀这东西听起来有点坑爹,事实证明这要真到了懂行的人手里,它还真是一个杀人利器,绝对的指哪打哪见血封喉啊。
胡一杰所说的飞刀是在固定靶和流动靶上都标出个小圈,示意歹徒的心脏位置,扔出了这个圈的话就意味着失败,然后在靶子前面十米远的地方拿树枝画了条线,他脚踩着那条线,无限霸气地说:“怎么样,十五米固定靶十次,流动靶五次?”
“行,”萧白点了点头,站到线前面,盯着那几个靶子看了会儿,然后从靴套里掏出一把m9的刺刀,他在手上垫了垫,侧身问:“谁先来?”
“一起吧,”胡一杰的话说完,他的刀已经扔了出去,这人向来念旧,到现在还是喜欢用56军刺,不过也是经过自己改装的了,刀的速度很快,像是一条细长的闪电,冷白的光芒一直插到靶子上,萧白的m9就贴着他的56几乎是同一时间插在了靶子上。
“你别跟我挤的那么近,”胡一杰嘴上骂骂咧咧,神却是高度集中,接过队员们递过来的刀之后,他手下的动作一分一秒都没停歇。
训练场上很安静,队员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的队长,就好像要把每一个动作都刻在心上。其实,扔飞刀这东西说难不算特别难,但也绝不简单,十米距离能够扔中目标就算是半个高手了,而且一般玩飞刀都是专业的刀具,更别说十五米的流动靶用军用刺刀来扔,这实在是很考验人的手腕力量和准头。
所以,当那两把刀一次又一次的沿着几乎两条不同的轨道,插入同一个靶心的时候,每个队员都几乎止住了呼吸,面前的似乎不再是训练场,那是城市里一个个深巷,子弹早已打空。他们眼前的人质被劫持生命危在旦夕,而后方就是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任何时间让他们去回转思考,手中的刀是最后的冷兵器,击中歹徒就是完全的胜利和光明,若是一击不能制敌则将陷入彻骨寒冷的黑暗。
刀者,兵器,旌麾直指,风利何曾泊。
这场比赛进行的很快,十五个靶子的圆圈内都有两柄刀刺过的痕迹,没有人赢也没有人输,胡一杰把刀在袖子上擦了擦,利索的装好了,一手插在腰上,似乎很懊恼地说:“不行啊,还是赢不了你,上次比射击我就被你给毙了,你也不知道这次给兄弟点面子啊。”
萧白挑眉,冲着胡一杰勾勾手指头:“我还不知道你,尽得了便宜还卖乖,别给脸不要脸啊。”
胡一杰哑然,半响使劲咳嗽两声,冲着身后一片安静的士兵们吼了一嗓子:“都愣着干什么,看完好戏了还不知道鼓掌啊,今天三次比赛,一中队输了两次啊,眼看着天也快亮了,兄弟们都别急着训练,食堂吃早饭,今儿一中队请客!”
这下子,三中队的四十号人全都乐了,拽着旁边一中队队员的领子就耷拉在别人肩膀上不下来,可怜了一中队这一群爷们,看看三中队这帮混蛋啊,今儿还不得吃死自己啊,这个月的津贴估计得流水一样出去挺多。
到了食堂之后,这俩队长很淡然的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叫了一桌子菜开始吃喝。也是因为昨晚上二中队被拽出去野外拉练了,所以这会儿食堂只有他们两个中队,居然还显得有点空旷,队员们都大咧咧的坐稳当了,卯着劲儿的开始叫菜,反正是什么贵要什么,看的一中队的苦逼们脸都要成苦瓜了。
“老钱,给我三个馒头,两个包子,一碗刀削面,另外再加一份肉,顺便再要一盘回锅肉一盘醋溜土豆丝一盘尖椒肉丝一盘宫保鸡丁啊!”管仲的大嗓门在一片嘈杂中显得格外突兀,给他结账的那哥们听了这话之后愣了愣,按理说这价钱真不贵,可问题是你大早上的吃这么多,你也不怕消化不良啊。
管仲嘿嘿笑了笑,大手在那士兵脑袋上按了按,用力一拍自己胸膛:“没事儿啊,爷们能吃着呢,这还是小意思。”
我靠,那士兵心里暗骂一声,干笑着给他结了帐然后回到了自己队友那边去,管仲就端着那满满一大盘子的东西往孙静坐的地方走过去。
“哟,真不是自己的钱所以不心疼啊,你也不怕吃死你,”孙静夹着筷子在管仲的盘子上敲了一下,不客气的夹走了一大块回锅肉。
“嘿嘿,”管仲笑的很猥琐,给旁边的苏明远、张然和叶绝都夹了几块肉,拿起个馒头啃了一口,支支吾吾地说:“好容易那帮兔崽子请客,肯定要往死里宰啊。”
张然闻言将馒头放下,露出个深以为然的表情,瞅了瞅自己的三个包子一碗稀饭,十分痛苦地哀嚎:“早知道我就要一份糖醋排骨了,果然我还是太善良啊。”
几个人皆笑了,苏明远更是夸张的一口面条都喷了出来,管仲立马瞪着眼睛踩了他一脚,嚷嚷:“你小子也看着点啊,小心弄我碗里。”
苏明远哼哼一声,叶绝好心的给他递过一张卫生纸,语重心长地说:“远远啊,咱幼儿园都毕业多久了,吃饭别总是跟个小孩似的,你看你前儿晚上还尿床……”
“噗……”苏明远给雷的半口喷出去的面条又硬生生咽了进去,赶忙拿纸巾捂着鼻子嘴巴使劲咳嗽,半天还是不行,他只能扔下碗筷到水池边上吐去了。
孙静看着苏明远的背影,笑眯眯地说:“这小子嗓子眼真浅啊。”
“是啊,太没用了,连吴语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啊,”管仲啃着馒头补充道,张然有点好奇就问吴语怎么了,孙静巴拉了一下张然的脑袋,示意众人围近一点,他看了眼跟萧白一起吃饭的吴语,压低嗓子说:“这还是听队长讲的,他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队长把一人拿直接爆头了,脑浆迸裂血肉模糊啊,回来的当天好多队员都没吃饭,就吴语了,跟没事儿人似的,回来吃了两碗豆腐脑,还啃了一个红烧肘子!”
“我靠……”张然忍不住了,把着碗做了个呕吐的姿势,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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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脑门,痛苦道:“怪不得他当副队长啊,牛啊真他妈的牛。”
“那你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什么感觉,”叶绝忽然开口,似乎无心地问着,不过目光却是有点闪烁,“就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杀错了人……可能那些人并不该死……”
孙静挑挑眉毛,盯着叶绝看了半响都没说话,就连管仲都把头抬了起来,表情也有点复杂,这时候苏明远吐回来了,坐到凳子上一看,呀嘿,怎么一个个的表情忽然都这么凝重。
“我说小叶……”苏明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孙静打断了,这会儿他又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喝了口稀饭,然后问:“有心结?”
“也不算是,”叶绝想了想,还是有点保守的回答,孙静哦了一声,又喝了口稀饭,抬起头来目光瞬间凝重了起来:“我喜欢枪,喜欢射击。”
孙静用手背抹了抹唇角,又笑了起来:“既然有枪的话,枪管里射出来的就永远不会是奥利奥,子弹永远致命,不可能的回去。”
叶绝觉得有些悚然,像孙静这样的才真的算是个优秀的狙击手吧,他的眼里只有他的枪和目标,活人还是死人,有罪还是无罪似乎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所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务。
苏明远在桌子下推了推叶绝,将他从沉思中赶了出来,这时候孙静又对着管仲招了招手,笑着说:“其实,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管仲你肯定跟我想的也不一样,是吧?”
“嗯,”管仲难得的没有骂骂咧咧,将碗放下之后,认真地看着叶绝:“他们是坏人,有罪!”
“按这逻辑,你就是好人了?”叶绝几乎是有点讥讽的轻轻说了句,管仲也没生气,目光无比的坚定:“我不是好人,我是兵器,是他们的行刑者!”
这个答案出乎叶绝的预料,他从没有想过管仲会说出这样的话,于是他哑口无言,扶着桌沿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后来还是孙静摸着他的脑袋使劲揉了揉,笑的很轻松:“没事儿,放松点,谁都会过这个坎,我相信你能行的。”
叶绝握紧了拳头,点了点头,苏明远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把着叶绝的肩膀暗暗用力,张然也在旁边说咱一路来的兄弟,有事情别闷在心里啊,说出来我们都想想办法。
叶绝感激的笑了笑,看自己也差不多吃完了,端起碗就说自己先去洗个手,站起身来的时候似乎有意又似乎无意的,他瞟到了萧白所在的那一桌。
吴语吃完了早走了,胡一杰也不知道去哪了,就萧白一个人坐在那,左腿曲着,脚踩在另外一张凳子上,绝对放松的姿势,只有熟悉的人才会知道,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由绝对的放松和懒散忽然激出漫天的杀气来。
萧白似乎在想事情,烟叼在嘴上燃了一大截也没去管它,目光定在食堂墙壁上的某一点,一动不动,不过很快的他像是被惊扰到了,瞬间看向叶绝的方向,两个人一时对上了。
叶绝几乎有点尴尬,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捧着一堆碗筷看着萧白的样子,真是怎么瞅怎么像是偷窥,更让他窘迫的是萧白对着他笑了笑,嘴角一点点的上挑,懒洋洋的笑容,淡的几乎没有,却让人是说不出的烦闷。
叶绝走出食堂,站在路旁一棵树下深吸了一口气,太阳将将冒个头出来,正是清早最阴冷的时候,那些酝酿了一夜的寒气像是看不见的雾从地下一点点的腾起来,慢慢的把人包围。
无意间摸到了右腿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叶绝忽然想起来这是萧白的那把mod,出任务之后自己就一直忘了还给他。
叶绝慢慢地用手把套子取掉,长出了老茧的指尖轻轻按上刀刃,冰凉的触感,似乎时刻都要让人见血,像极了它的主人。
思维一时恍惚起来,叶绝想他要是把这刀拿到鼻子下面来闻,说不定能闻到血液的味道,像是铁锈,又带着一丝腥甜。
这时候,队员们也差不多吃完了,三三两两的走出来就要去准备训练了,毕竟他们今儿早上吃饭的时间实在是比平时长了太多。
胡一杰带着一中队的人整了队之后就呼啦啦的跑开了,整齐的队列快速的移动开,叶绝感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苏明远在他耳朵边上叫唤:“叶子啊,走吧,训练去,队长好像有啥重要的事情说。”
“哦,啥事啊?”叶绝机械性的点头,右手还是按在军刀上,他想要不要把刀还给萧白呢,似乎他用这个才是最顺手的,可是就这么去找他实在是……实在是让自己做不出来啊。
“还问啥事,当然是好事啊,过几天有演习了知道不!还是跨军区的!我们要去s军区啊!”苏明远很兴奋地在叶绝肩膀上又拍了一下,叶绝下意识地点头,然后跑步向着集合地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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