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的灵异笔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樊落
知道了他跟女鬼是一伙的,我开始跟他打太极拖时间——我不怕自己有事,但我担心他对陈小小不利,如果委托人挂了的话,那我的佣金就拿不到了。
这比让我死更难受!
可惜杨枫没上钩,呵呵笑了两声。
“假如你能活过今晚的话,我会考虑的,不过在此之前,你可以先看下这个。”
手机传来视讯通话的请求铃声,我在心里骂着三字经,按下按键,就见陈小小坐在床上,发了疯似的用双手紧紧拾住一个人偶的脖颈,她两眼翻白,面目狰狞,明显是被鬼附身了。
不过鬼在我这边,怎么会附她的身?
这个疑惑在我看到她那两股粗粗的麻花辫后,得到了解答。
麻花辫像是活了,用辫梢紧紧缠住陈小小的双手,逼迫她去焰刻着我的生辰八字的人偶,她看上去很痛苦,一副随时撑不住会倒掉的模样。
随着她的动作,缠在我脖子上的黑发也变得越来越多,我掐起指诀做出驱邪手印,但发丝太多,我又被药物弄得神智恍惚,导致状况不佳,没多久我就完全无法呼吸了,喉咙部位传来剧痛,感觉再这样下去,气管一定会被勒断。
偏偏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手机在纠缠中再次落到了地上,我听到耳边传来恶意的笑声,女鬼在眼前飘动,她怨毒地盯着我,不断大骂,大概是在指责我妨碍了她的好事,不过我现在正忙着,没工夫理她──
随着时问的推移,我体内的药物力量在逐渐减弱,这让我有了缓冲的余地,发现自己可以稍微活动手腕后,我做的不是扯掉那那些讨厌的头发,而是迅速掏口袋,拿我的终极武器。
东西终于找到了,但周围太黑,我对是否可以一次命中目标心里没底,正着急着,忽然看到楼梯上飘荡的鬼影。
鬼影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她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在空中飘动着,偶尔拿起手里的小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
看来至少杨枫有一件事没说谎,就是这位女主人喜欢照镜子。
“美女,用镜子照照我可以吗?”我挣脱黑发的纠缠,冲她大叫道:“回头我做场大法事,送离开好不好?”
像是感到了威胁,黑发将我缠得更紧了,我感应到了来自发丝那头的恨意,幸好女主人听到了我的话,眼神落在我身上,然后将镜面对准了我。
镜子反射了手机屏幕的光亮,虽然亮度不高,但对付鬼足够了。
我迎着光亮将手里的东西冲向女鬼,那是一根细长的发丝——杨枫趁我熟睡时将我的道符都走了,却没想到最重要的其实是这根头发,它是我昨天送陈小小离开时,特意从她头上拽下来的。
我攒住发丝一头,另一头绕在指间,随着手指掐诀,将发丝迅速打出天师正宗的驱鬼结扣,接着又将结扣抻紧,亮向长发女鬼,形成一个简单的五芒星法阵,喝道:“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女鬼愣了一下,却没有逃跑,而是面目变得更加狰狞,再次向我发起攻击。
这鬼已经入魔了,我没再跟她嗦,手指轻绕发丝,带着罡气的发丝勒破指尖,血珠瞬问溢湿了头发,我再掐指诀,做出诛邪法咒弹向发丝,喝道:“乾坤借位,雷电齐行,神兵急火如律令,祈火,诛邪!”发丝在法咒中燃烧起来,我将燃着的火苗弹向女鬼。
空问传来凄惨的叫声,缠绕我的那些头发在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抱着头痛苦大叫的影子,它在空中飘动着,但没多久那影子也消失了,房子里到处都充斥着头发被烧焦的呛鼻气味。
“出了什么事?啊啊……”
手机那头传来杨枫的叫声,我没力气爬起来,只能探头勉强去看,就见陈小小停止了掐人偶的动作,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动,她的麻花辫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发丝在迅速变黄,从发梢逐渐蔓延到发根。
杨枫呆住了,他抓住陈小小的双肩用力摇,陈小小被摇醒了,表情异常的险恶,大叫一声,扑上去掐住杨枫的脖子,嘴里还不断胡言乱语着,就像她刚才掐人偶的样子。
杨枫吓得脸色煞白,手脚并用,挣脱了她的控制,却因为用力过猛而摔倒在地。
他马上又爬起来向外跑去,我听到大门撞开的声音跟匆忙的脚步声,没多久声音越来越远,陈小小没去追他,而是两眼翻白,晕倒在床上。
看到脖颈被掐得歪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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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偶,我低声笑起来——我不知道杨枫是从哪儿学来的这种害人的方式,但这对我来说是没用的,我的生辰八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别人?
诅咒不是那么好玩的,很多时候害不了人,反而会反噬到自己身上,这一点不知道他在学诅咒时有没有注意到。
终于把鬼干掉了,我的神放松了,又开始昏昏欲睡。
就在我即将沉人梦乡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而且一响就是很久,终于把我的睡魔打败了,我强撑着睁开眼爬过去,摸到手机接通,就听董事长在那边说:“张玄,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还好。”
不过出了一些其他的问题。
后脑勺疼痛不已,我想明天一早我要跑医院。
“你是不是在做事?都跟你说了生病就要休息,不要为了赚点钱不要命。
他在耳边唠唠叨叨,让我很想说董事长你提前步人更年期了吗?你再这么烦,我可能就不要你了,不过鉴于情人和平共处的原则,我最后还是大度地原谅了他,说:“只是小案子啦,没事没事。”
“真的?”
“嗯嗯!”
“可怎么听起来你好像没太有神?”
任谁吃了有问题的药,外加被鬼缠,还从高处滚下来,都不会有神的。
看着在空中飘荡的女主人的鬼魂,我有气无力地说:“招财猫,我想我的高烧又要加重了……”
天气晴朗的午后,我跟陈小小约了在咖啡厅见面,她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发型剪成了短发,阳光穿过咖啡厅的玻璃,斜照在她的发丝上,泛出淡淡的红色,衬着她整个人也容光焕发。
“经过了那件事,我的头发都枯黄了,所以我决定剪短它,顺便也换一下心情。”
见我打量她的打扮,她不好意思地说。
因为附在她发丝上的鬼被我灭了,连带着供养鬼的发丝也受到了影响,剪掉挺好的,反正还会再长长,就像记忆每天都会更新一样。
我们点了饮料,她从香奈儿皮包里掏出支票递给我,上面写了五十万的金额。
“陈小姐,用已经给过我了。”
“这是答谢,大师你一定要下,你帮我在老宅里做法事,送走了女鬼,又请律师朋友帮忙,我才能把地皮卖了个好价钱,这些钱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法事其实是我事后为了答谢那位女主人,助她往生做的。
从头至尾,女主人都跟辫子事件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徘徊在房子里,只是为了陪她的老公,所以我乐得做顺水人情,顺便也为了让陈小小安心。
至于请律师跟开发商协调,我也都有拿中介的,不过既然陈小小这么说,我就没跟她客气了,得她觉得欠了我的情,过意不去。
那晚的冒险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陈小小在我的帮助下,顺利解决了房地产的问题,律师还为她办理了各种资产保险公证跟资金的有效利用计划方案,让她不至于在突然拿到一大笔钱后手忙脚乱——赚钱很重要,理钱同样也很重要。
我将支票好,接着拿出自己在这一个月里查到的所有有关陈小小的资料,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抽出牛皮纸袋里的文件,一页页地翻看,神情有些复杂,里面的内容我在这段时间里有跟她简单提过,但我说的跟她直接看到真相时的感觉还是有差别的。
“没想到那个一直缠着并蛊惑我的女鬼不是女主人,而是我的亲姐姐。”她抬起头,苦笑说:“可是我完全不记得她的存在了。”
“因为在四岁那年,父母带们去老宅玩,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油箱爆炸之前,他们只来得及救出,而大一岁的姐姐因此葬身火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活着的时候,应该很喜欢扎麻花辫。”
这部分情报由于年月已久,无法查到,但天理昭昭,那晚在女鬼害我的时候,到处悬挂的镜子映出了她的模样,并且回闪了她死亡的经过,这一点大概是杨枫在挂镜子时,作梦都没想到的结果。
陈小小闭着眼,像在用力思索,但最后还是摇摇头。
“记不起来了,我什庆都不妃得。”
“跟我说过,小时候曾有小朋友夸你扎麻花辫好看,那个女孩子可能就是姐姐的鬼魂,她不甘心离开,但是要留下就需要媒介,她没能力附你的身,刚好头发属阴,们又是亲姊妹,血脉相连,所以头发就成了她最好的寄身之所。”
“难道那时候她就想害我吗?”
“不,最初或许只是她想留下的执念,但随着的头发越留越长,她的执念就慢慢化为实体,附在的头发上,吸附的神跟一起成长,换言之,她已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假如在以前的十几年里剪掉长发,她的魂魄或许就会消失了,但偏偏一直留着,导致她的能力越来越强,偶尔可以做出主导思维的事情,她在等一个契机,只要有机会就取而代之。”
这也是为什么陈小小被鬼缠却没有衰相的原因,因为那鬼已经跟她合为一体了,假如她再拖延一段时间的话,可能她的神就会被女鬼完全取代,换一个大家比较易于理解的科学说法就是——她的附属人格盖住了主人格。
对于我的说法,她点头表示明白。
“难怪我一直有梦游这个毛病。”
“是的,失去了一个女儿,父母便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了身上,就算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头,也没有特意提醒,却没想到这更加深了女鬼对的嫉妒,更糟糕的是,的异常表现被杨枫注意到了,进而发现了女鬼的存在,我不知道他们最初是怎么沟通的,大概是女鬼答应帮他提供服装设计的灵感,所以他默认了女鬼的存在,并且继续跟交往。”
“我一直奇怪那么优秀的他到底看上了我哪里,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他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姐姐。”陈小小自嘲地说。
“说错了,他最喜欢的人是他自己。”
拿了客人一百万的酬劳,我不介意做一些心理医生的工作,对她循循善诱。
“漂亮有气质的女人到处都是,可是能给自己的设计提供灵感的人就不多了,甚至女鬼可以帮他做一些走快捷方式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可以肯定那对杨枫的事业是有利的。”
虽然那只是一时的蝇头小利。
那晚杨枫在跑出去后,由于心慌意乱,失足从天桥上滚了下去,醒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更诡异的是他脖子上的某根筋被撞坏了,导致一辈子都得歪着脖子,我陪陈小小去医院看他时,不由得想到了那个被掐折了脖子的人偶。
听到这里,陈小小突然激动起来,问:“那我父母是不是杨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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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我记得他们在过世前突然对求神很热衷,他们是不是发现了我的问题,想驱走附在我身上的鬼?还去跟杨枫商量,却没想到杨枫跟女鬼是一伙的,所以借机害死了他们?”
不得不说陈小小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以我的推理,她的猜想八九不离十,但我现在的任务不是跟她探讨真相,而是开导她。
“杨枫已经疯了,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无从知道了,我要说的是,每个人的生死都是一早就注定的,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恐惧也好懊侮也好,除了让自己不开心之外,改变不了任何事实,如果我是,有了这么一大笔钱,就会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一直为无法改变的过去而自寻烦恼。”
她看似听懂了,低头想了一会儿,小声说:“难怪我父母生前从来不跟亲戚来往,他们一定是担心我想起当年的经历,怕我自责,要不是那位老爷爷把遗产留给我,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这就是所谓的命,如果没拿到遗产,杨枫跟女鬼还不至于这么急着干掉,那楝老宅阴气很重,可以帮助女鬼完全控制,到那时女鬼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杨枫有了对他事业有帮助的红颜,就没有存在下去的价值了。”
“难道杨枫摔下楼也是他自导自演的?”
“当然。他给乱吃药,还故意在的房间里摆满镜子,除了加速神经衰弱,让女鬼可以更好地控制以外,还可以让尽快地把房子卖掉,以便拿到巨款——为了在设计界争得一席之地,他也是满拚的。”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有问题?”
“只是觉得他对见鬼的态度有点奇怪,所以我让朋友打听了,巴黎近期根本没有什么服装设计大赛。”
“原来连这个也是骗我的……”
“后来我去了老宅,发现里面有不少镜子很新,就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他也就是骗骗而已,骗不了我这种老江湖的。至于女主人因为长辫子死于非命的传说,我从未听说过,他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在一个对都市传说了如指掌的人面前信口雌黄,不过我那时还以为他是被鬼迷惑,后来才知道他是被他自己的欲望迷惑了。”
听完我的话,陈小小有好一阵子的沉默,最后她做出一个快哭出来的笑脸。
“姐姐说喜欢我的麻花辫,其实却是想害我,杨枫曾说过永远不离开我,也是在骗我,为什么大家都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地骗人?”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对“永远”这个词抱有太大的期待,我相信他们在对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想骗,但这世上有太多可以改变咸情的诱因了,姐姐从因为寂寞想陪伴到想取代,的男朋友从爱你到选择他的事业,这些其实都是人之常情,所以今后有人再跟说永远什么的,随便听听就好了。”
“可是我现在有钱了,身边多了好多男人追求,我却不开心,更不敢接受他们的求爱,生怕他们是有目的的。”
“想多了,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财产跟的长相、阅历一样,都是属于人格的一部分,如果不会在意别人因为的身材、容貌或阅历爱上,那就不要在意那些人爱的是的人还是的钱。那些说有钱买不到爱情的言论,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说得就好像没钱就能得到真爱似的。”
“听起来很有道理。”
那是当然,我最擅长的就是将歪理说得头头是道,要不我怎么可以轻松钓到我家董事长呢?
饮料喝完,她所有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看看表,起身跟我告辞。
“我跟朋友约好了去美发,大师,谢谢你。”
我冲她扬扬手。
“记得以后不要再留那么长的头发了,头发可以留,但任何事都有度的,超过了这个度,就会物极必反了。”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
“万事皆有因果,随遇而安就好。”
“那我能为姐姐做些什么呢?”
“尽情享受的人生,连同属于她的那一份。”
我没有告诉陈小小真相——她姐姐的魂魄早在那个雨夜就被我打散了,我在老宅做的道场跟她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是不想给女鬼机会,但她已经入魔了,留下怨灵,只会让她继续害人而已。
不过,虽然鬼可怕,但当人心被欲望跟偏执占据后,人会变得跟鬼一样恐怖,我们可以因为怕鬼而退避三舍不去冒犯,可谁能知道每天跟我们接触的那些人会不会其实比鬼更可怕?
所以,就让她抱着美好的幻想生活吧,人生是需要梦想来点缀的。
陈小小推门离开了,秋风中她的短发微微扬起,带着重生后的活力。
又做了一件普度众生的好事,此刻我的心情充满了愉悦,看看刚到的支票,我想我也要去给我家董事长买件礼物了。
抱着这个想法,我走出了咖啡厅。
《完》
事件心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却养之自身的神,奉劝广大爱美的女性,不要玩那些长发及腰的无聊游戏,头发长时间不剪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它们除了吸取身上的营养外,说不定还在吸取的灵魂,切记切记。
本案人:一百万
p.s.:陈小小这个客户付钱很爽快,我喜欢这样的主顾,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在酬劳上会斤斤计较的大多是男性,并且在我所有的客人里,最小气的当属我家董事长了,所以他只能当我的情人,而不能成为主顾。
张玄你现在的法术也同样很斓吧,这跟你生不生病没有直接的关系。
既然“永远”这种事不可靠,既然我这么小气,那我决定把我送的金卡都回。
另外,至今我还没有到所谓的礼物,看来“斤斤计较的男性”中也包括了你。
聂行风评
第2章《事件二:鬼上身》
这个故事发生在我刚升高一的时候,那段时间又正好是中元节,所以就促成了我的这段离奇遭遇。
那时我还比较小,见识浅薄,法力也弱,再加上年代久远,在执笔记录的时候,可能与事实有一些差距。
虽然我从小学道捉鬼,但其实我不太信这世上有鬼附身这种荒唐事,不过由于无法用科学来解释我的经历,或是我潜意识里相信天道因果的存在,所以最后我还是选了这个标题,相信比起真相来,广大读者更对传奇故事感兴趣。
熟悉我的读者们都知道,我算是半个孤儿,从小到大的生活跟学都是我靠着幼年时代学来的一点点法术赚来的。
我考入的高中在众多学校中反应平平,我之所以选择它,是因为它离家近、有奖学金制度、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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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管制上不严格,这有利于我开小差赚钱,用来养活自己。
那时网络还不像现在这样发达,更别说自己弄网站来宣传了,所以我的宣传方式是在附近的电线杆上贴小海报,或是请雇主帮忙介绍。
靠着这样的宣传,我的客源还算丰富,对一个孩子来说,算是小康水平了,唯一的麻烦是很多新主顾第一次看到我,都一副被骗了的表情。
诚然,如果我是委托人,满怀期待地谓人捉鬼驱邪,却发现来的是个半大孩子的话,也会不爽的。
还好,凭着我多年来为人处世的经验跟机智再加上人缘,大多数情况下事情都会顺利摆平,但那一次,可能是中元普度的时间,诸事不利,才会遇到这个离奇的事件。
我受委托的案件倒是很简单,就是帮一位疑为丢了魂的小妹妹招魂。
喊魂招魂是我的强项,半夜,我追着她的魂一路跑下去,跑进了一个看似不太地道的小酒吧里。
魂魄顺利喊到了,我用红线牵着魂,系在她的分身小纸人上,又小心地放进口袋里拍了拍,正准备离开时,事情乌龙了。
酒吧突然冲进来好多警察便衣,进来就喊不许动、临检什么什么的。
换了现在的我,这阵势我根本没看在眼里,但那时我太小了,站在那里不敢动,不过总算我没笨到极点,临时将缠了红线的小纸人系在头发上,还好当时我的头发比较长,系上去也不引人注目。
不过倒霉的是警察在我挽起的裤管里搜到了药九。
可能是那些嗑药的不良少年在被围堵时随手丢下的,偏巧我当时只顾着藏纸人,没有注意到裤管里的药丸,于是我就这样跟那群不良分子一起被警察叔叔带到了警局。
那些人都是惯犯,进去后被好一顿的修理,而我也因为未成年被当做是他们的小伙伴了,再加上有药九做物证,所以不管我怎么解释,负责审问我的警察都根本听不进去,还让我报上名字、家庭住址跟学校名。
那个警察的年纪暂不清楚,不过他是娃娃脸,看上去挺年轻的,还有那么点小帅。
在这件案子中,虽然他有点仗势欺人,但总算没太难为我,所以为了大家方便记忆,之后的描述中我就用阿帅来称呼他了。
在之后的两个小时里,我跟阿帅进行了意志拉锯战,因为跟本案主线无关,就不在这里详细讲述了。
对话内容大致是我是孤儿,就代表家教不够;半夜偷偷跑出来逛酒吧,一定是不良分子;还有就是奇装异服,在头上扎小辫等等,还好阿帅没把那条红绳扯掉,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招魂了。
两小时后,那些不良少年陆续被家人领走了,热闹闹的警局里就剩下了我一个,因为阿帅没打电话联络福利院的人来领我,说不能半夜给人家添麻烦,而且我还需要等验尿结果,如果我真是清白的,明早会放我出去。
当时我很想问,假如我是清白的,那我这一夜岂不是白关了?
不过想了想,我没去反驳——反正他觉得我是黑的,那就黑了吧,因为我也没办法解释我一个小孩为什么半夜去泡酒吧,总不能说去叫魂吧,那大概会被直接送去神病院的。
虽然那时我还小,不过在跟各种主顾的接触中,我弄懂了一个道理——有些事,如果对方相信,那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信;反之,就算你把真相放在他眼前,他也不会信。
所以我放弃了磨嘴皮的时问,就几个小时而已,在拘留所住一晚也挺好的,你们要知道深夜坐出租车有多贵。
就这样,我被带去了拘留室。
这还是我生平头一次进这种地方,里面出乎意料的干净——我的意思是,在中元节这个大好的日子里,警局里居然找不到什么脏东西,看来鬼也怕恶人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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