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禾
秦徐有些不敢相信,“他说换掉就换掉?”
“不知道,可能是主角有话语权吧。后来剧组的人来了,好像还有黄毛的经纪人。他们拉着黄毛就走,还不停跟韩孟道歉。黄毛跪在地上不起来,看样子想抓韩孟,被柯扬一脚踹开了。”
“靠!”
“韩孟还跟祁排道歉来着,说剧组选角有疏忽,让黄毛这种对军营没有丝毫尊重的人混了进来,他代表剧组表示歉意,保证以后不会有类似的事发生。”
秦徐不爽了,“傻鸟!居心叵测接近祁排!对了,祁排怎么说?”
“还能说什么?鼓励大家好好训练呗。”
秦徐咧嘴,刚好“明星班”已经跑过来了,韩孟看了他一眼,睫毛被汗水打湿,晨光一照,映出不该有的暧昧与风情。他皱着眉,冷冷地瞪了回去,还附带一个克制不住的白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擦肩而过时,他觉得韩孟对他隐隐笑了笑。
奸笑!他在心里说。
早饭后,基础训练开始了。二排和“明星班”就隔了一条道,二排在障碍场练越障,“明星班”在祁飞的带领下联系枯燥的齐步走正步走。
秦徐有事没事就往“明星班”看,一边心痛祁飞吼得沙哑的嗓子,一边鄙视蔫黄瓜似的戏子。
客观来讲,“明星班”已经很不容易了。
柯扬中规中矩,看得出尽力想要练好,只是体能暂且跟不上,大汗一出,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其他主要配角也个个强打着神,没人叫苦也没人喊停,忽略他们身份的话,的确像新兵连里挣扎着、努力着的新人。
最不一样的韩孟。他就像从小练过一样,什么动作都做得有板有眼,祁飞示范一次,他看看就能照做,还能在休息时纠正柯扬等人的动作。
秦徐不满地哼了哼,浑身像有蚂蚁在挠似的,特想找人打一架。
二排休息时,他拿着自己的水壶往“明星班”跑,跟祁飞献殷勤道:“祁排,热吗?来喝口水。”
祁飞帽子都湿了,吼了一上午,嗓子险些冒烟,接过水壶时也不讲究,拧开就灌。
秦徐眉梢不经意地扬了扬,嘴角微微翘起,却未注意到自己这细微的表情已经被韩孟尽眼底。
韩孟舔了舔嘴角,眸底划过一道幽暗的光。
第5章
秦徐下午要巡逻,没时间往“明星班”跑。
这天西部战区的领导来视察工作,礼仪兵在大门和行政楼外站成笔直的一排,就连巡逻的警卫连战士也换上了军礼服。
秦徐身材匀称,是天生的衣架子。穿着迷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时很有一番野性,换穿军礼服戴上白手套时,又显得仪态彬彬,英姿飒爽。
只是天儿实在太热,军礼服裹在身上没多久就被汗水浸透,腿上的长筒皮靴不透气,散发的热气全变成水,一趟走下来,靴子里能倒出好些汗。
机关单位讲排场,喜欢做样子。警卫连战士平时巡逻一次的时限是2小时,这会儿有领导在场,秦徐他们组一巡巡了4个小时,太阳落山时才被告知与下一组交接。
交接完成后秦徐找了个没人的阴凉地躺下歇气,汗水很快在水泥地上染出一滩深色。
他皱着眉坐起来,扔了军帽,又脱下没一处干的长靴,一边揉着酸得快麻木的小腿,一边活动着硬了一下午的脖子。
在机关当兵,论辛苦的确远远比不上野战部队,但时不时来一次类似的“上级检查”也让人心中憋火。
野战部队累是累,但累得有价值,一年半载累过来,只要不算太笨太懒,总也能混成个战斗尖子,退伍后吹起牛逼来底气也足。
可机关就不同。
机关看起来轻松,稍微累些的活儿就是站站岗巡巡逻,但两年之后退伍了,回头一想自己干了啥学到了啥,居然就只有无休无止的站岗巡逻。
这么想着,秦徐不烦躁起来。
倒不是说站岗巡逻不好,社会上什么样的工作都得有人干,军营也是一个道理。
但人难自私,也难虚荣,甚至难慕强。
要不为什么军旅剧老拍特种兵题材,极少涉及什么边防题材、炊事班题材?
少年总是渴望成为英雄,而不是为英雄站岗做饭的“幕后英雄”。
同样的岁数,同样的2年义务兵期,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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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个兵想去炊事班炒菜还是去特种部队受苦,也许99人都会选择后者。
哪怕后者可能会令他们伤痕累累,甚至一去不回。
这种勇气与冲劲是青春赋予男子汉们的特权。
秦徐当初顺从了家里的安排来到机关,但潜意识里始终留着对野战部队的向往,否则也不会每天坚持早起,按野战部队的训练指标要求自己。
平时站个哨也就罢了,今天4小时巡下来,他五脏六腑似乎都憋了一口闷气,连带着看自己一身军礼服都不顺眼。
心里有个声音引诱似的骂道是男人就滚去特战部队!待着机关干什么?伺候演艺圈的娘炮吗!
他一怔,想到韩孟,眉头就下意识地皱起来,心里也更加不平衡。
韩孟他们接受的都是野战规格的训练,现在虽尚在最基础的阶段,但往后一定会接触特种作战,会摸各种各样的枪,说不定还会去靶场练习射击。
离开新兵连后,他几乎就没怎么打过枪。连里偶尔也会组织打靶,但分配到每个人头上的子弹只有几枚,根本过不了瘾。
据说同战区“猎鹰”特种大队的队员一天能打几百发子弹。对于机关兵来说,根本无法想象那种酣畅淋漓的场景。
在机关,战士们站哨时会拿枪,但很多时候枪里连子弹也没有。
机关兵手中的枪,差不多就是个帅气的摆设而已。
越想越焦躁,秦徐索性站起身来,原地跳了几步,深深出了口重气,弯腰正欲捡起地上的长靴,身后却传来一声嘲讽意味明显的笑。
他转过身,看见身穿沙漠迷的韩孟冲他抬了抬下巴。
韩孟站在夕阳里,尚未按军营要求剪短的头发透出层次分明的褐色,背光的五官更加深邃,微闭着的眼里有极深的光,身上的迷有些脏了,汗渍与尘土都十分分明,但却不会给人肮脏的感觉,反倒让人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硬朗气息。
迷是战士的衣装。
当兵的人谁都听过一句悲凉却豪情万丈的话战士倒下的时候,身下染血的土地就是坟墓,身上的迷就是裹尸布。
一身迷的军人,到底和一身军礼服的军人不一样。
后者就像橱窗里美却只能当做摆设的华贵匕首。
而前者,却是刺穿敌人心脏的嗜血利刃!
秦徐愣了几秒,心里的火烧得更烈,下意识地扯开军礼服上的风纪扣,拿上长靴,赤着脚转身就走。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韩孟跟上来了。
他加快步子,不想与韩孟打照面不是因为怕韩孟,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火,照着那张欠揍的脸挥手就是一拳。
韩孟是《淬火》的主演,他不想给祁飞惹麻烦。
韩孟却似乎丝毫不顾他的“良苦用心”,往他肩头一拍,居然突然用力,将他掰得猛侧过身。
他虚起眼,眉间横出一道戾气,薄唇动了动,声线低沉冷硬,“干什么?”
“不干什么,来夸夸你。”韩孟眼角上扬,狡黠地笑起来,抬手飞快在他下巴上一扫,“我来之前就听说你是警备区的脸面,昨天在走廊见到时虽然觉得你长得的确挺俊,但并没有惊艳的感觉。”
秦徐嘴角抽了抽,“惊艳”两字就像两颗雷,在他神经上炸得劈啪作响。
用“惊艳”来形容男人?去你妈的!
韩孟似乎完全屏蔽了他快从眼中射出来的愤怒,似笑非笑道:“直到刚才,我看到你穿着这身军礼服,赤脚站着,我才意识到……秦徐,你的确是个惊艳的美人儿。”
秦徐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韩孟,攥紧的拳头已经露出青白色的骨节。他想,这家伙如果再放一个屁,他就不客气了。
韩孟没再说话,却欺身上前,以快到令人反应不及的速度扣住他的后脑,错身时在他右边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
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秦徐的第一反应不是还手,而是摸了摸耳垂。
流血了!
看着指尖上的殷红,他微微张开嘴,怔怔地看了韩孟一眼,根本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咬他一口。
脑子忽然乱起来,浑身血液像涨潮似的在体内奔流。
他短路地想是打回去?还是咬回去?
韩孟伸出舌尖,暧昧地往嘴角一舔,居然再次靠拢,几乎覆在他受伤的耳边道:“你穿军礼服的样子真性感,浑身透着一股处男的禁欲感,让我恨不得……现在就扒了你的裤子,操得你合不拢腿,干得你哭着射出来。”
说完,韩孟浅笑着侧过身,从他身边经过时,往他被军礼服的裤子包裹得秀色可餐的臀部重重一拍。
韩孟哪里受到过如此调戏,长达半分钟的时间里,脑子都是懵的,身子都是麻的,头皮上就像被扎了几百根钢针,痛得那叫一个酸爽。
而当他从极度的震惊中缓过一口气来时,那活该被摁在地上摩擦的韩孟已经不见人影。
他将长靴“啪”一声摔在地上,对着路沿发力狂踢,喉咙发出一声重过一声的嘶吼。
“操!”
“操你妈的!”
“我操你妈的!”
仿佛此时不将满腔怒火发泄出来,等会儿就会提着刀去“明星班”大杀四方。
晚饭,二排和“明星班”隔得很近,秦徐与韩孟更是几乎背对着背。
秦徐的气根本没消,忍完一顿饭已是极限。背后韩孟拿着饭盒起身,他也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几步跟上,刚走出食堂就右手往前一探,拽住韩孟的后领大力一扯。
“哎哟!”韩孟双手一松,饭盒夸张地摔出“哐当”声响,他顺势往后一仰,整个人踉跄着摔倒在地,既狼狈又可怜。
秦徐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拽,但很快意识到他是装的,于是眉头紧紧拧起,弯腰拉住他的衣领就往上扯,恶狠狠道:“装什么装!起来!你他妈不是横吗?还想操老子,啊?”
韩孟抬手抱着头,一副坐地任揍的模样,还忙不迭地道歉:“秦哥!秦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动手也别打脸啊!”
食堂外的动静很快引来围观,祁飞丢下饭盒冲过来,厉声吼道:“秦徐!又犯病了是不是?”
许大山也跟着喊:“草儿,这是干嘛呢?打架也挑个没人的地儿啊,在这里干上多不好啊。”
秦徐简直一腔苦水没处倒。
他根本没想过在这里干,伸那一手也只是想给韩孟一个下马威,再约去其他地方干一架。哪知道这姓韩的耍心眼,恁是软骨头似的坐在地上不起来,两相一比,倒显得他这耳垂被咬、屁股被威胁的无辜者才是恶人。
祁飞大步走来,韩孟找准机会扬起脸,眼巴巴地看着祁飞,既委屈又无助,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弱声说:“班长,我真没惹秦哥,他……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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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惹?”秦徐气得跳脚,作势又要抓他衣领,被祁飞挡下来后还吼着:“你没说过要……要……”
“要操得我合不拢腿”死死梗在喉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要什么,要什么?”祁飞个子不高,气场却非常强,扯着他的后领道:“秦徐,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儿,再犯浑小心我揍你!”
这时,郑霄、强三娃和其他的兵也赶来劝架,几人合力将秦徐架开,郑霄笑着敬了个吊儿郎当的礼,“祁排别气,秦徐我们这就带回去。”
韩孟这才由柯扬扶着站起身来。
柯扬弯腰拍他身上的灰时,他趁着谁都没注意到,冲秦徐眨了眨眼。
那是性感到骨子里的一眼,秦徐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愤怒得背过气。
饶是在40c的天气里站军姿站得差点中暑,他都没这么黑一下。
第6章
晚上“明星班”要加练体能,一两个小时内不会回来。
秦徐对着镜子看耳垂上的伤口。韩孟咬得虽然重,但伤口其实并不深,表皮的血渗出来没多久就自然结痂了,这会儿看上去就像被挠破的蚊子包虽然有些红肿,但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那是被人咬的。
可秦徐心有余悸,一想到韩孟那句“操得你合不拢腿”,神经就跟被粗暴打了个结似的,越看那红红的耳垂越烦躁,生怕被人吆喝一声“哟,这耳朵是被谁给咬了啊”。
于是他翻出一张创可贴,欲盖弥彰地贴在耳垂上。
刚才吃饭时,不少战友已经注意到他被“蚊子”咬过的耳垂,这时见他小题大做包创可贴,全笑他被韩孟气糊涂了。
听到“韩孟”二字,他条件反射似的皱了皱眉,灌了两口水就沉着脸往外走。
许大山喊:“草儿,干嘛去啊?”
他头也不回道:“跑步!”
心里太憋屈了,浑身力气没处使,想找人打架人家偏要使心眼,这口气如果不发泄出去,秦徐觉得自己早晚得原地爆炸。
警备区机关占地面积广,体能训练场地不止一个。他知道“明星班”在哪儿扛圆木,跑步时始终绕道,一次也没从韩孟跟前路过。
跑至9点多,汗水已经像丰水期的趵突泉一般淌遍全身,但心口的恶气仍然在,劲儿也还没使完。他抹了一把汗,想着得赶在“明星班”回来之前洗完澡,便脱下滴着水的t恤,像拧毛巾似的拧出一把水,快步向宿舍赶去。
他是掐着点儿去洗澡的,动作也很快,本以为绝对不会遇上那帮人妖,却在脑袋抹满洗发水泡子,眼睛没法睁开时听到澡堂门口传来一片叫苦声。
警卫连的战士们早就习惯了军营生活,会叫苦不迭的只可能是刚来一天半的演员。
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将脑袋伸到水龙头下,飞快冲洗。
然而烦什么来什么,不等他彻底将泡沫冲干净,包着创可贴的耳垂突然被三根手指捏住。
捏得并不粗暴,反倒透着一股子暧昧。
韩孟在他身后声音低沉地说:“哎,这是怎么了?练什么会把耳垂给练伤?”
他心头一横,猛然转过身,试图就在这儿跟韩孟干上一架,让这死娘炮知道谁把谁操得合不拢腿。结果头上的泡子顺着水流进眼里,激得他眼眶顿时一红,非但没了气势,还给人一种快要气哭的委屈感。
韩孟一看就笑了,退后一步,目光从他脸上往下逡巡,眉梢挑衅似的扬起,还轻声吹了个口哨,半眯着眼道:“好身板儿。”
说这话时,韩孟看着的根本不是他的“身板儿”,而是他腿间的密林地带。
所以这话如果说得粗俗下流些,理应是流氓得令人脸红的……
好鸡巴。
秦徐一阵耳鸣。
他眼睛涩得厉害,湿哒哒的手往脸上一抹,眼角的余光刚好落在韩孟并非ps的八块腹肌上。
韩孟也裸着,身上的汗水兴许是刚用衣服抹掉,只留下一层淡淡的油光。
油光之下,是有如真正军人一般的壮肉体,线条分明,硬朗有力,却又不像运动员似的过分突兀,腰侧的人鱼线飞入胯下的阴影,而阴影之中,是骄傲垂着的……
“大器”。
秦徐喉咙有些干,意识到自己正盯着不该瞧的地方,连忙撇开目光,清了清嗓子,一时竟忘了转过身来的目的是赏韩孟一拳,而不是坦诚相见,彼此欣赏裸体。
韩孟笑得很浅,朝旁边的水龙头走去,不再理会他的勃然怒气,毫不介怀地冲起澡来。
澡堂人不少,秦徐愣了几秒后终于意识到不能在这里干架,只好退回水龙头下,加快速度冲洗干净。
关掉水龙头时,一旁的韩孟搭腔道:“走啦?”
他看也不想看韩孟,留下一句闷声闷气的“哼”,大步走向更衣室。
擦身子时,他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大家伙摸了摸,脑子里浮现出韩孟不容小觑的那根,心里骂道:妈的!看谁操谁!我他妈操不死你!
火炉城市就算到了晚上,暑气一时半会儿也是消不下去的,机关兵在外面个个仪表堂堂,在宿舍却没那么多讲究,洗完澡后几乎都是光着膀子四处跑。
秦徐也没穿上衣,耳垂刚才被韩孟搓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现在正火辣辣地发痒。
他只好撕了创可贴,仔细瞅了瞅,放弃再次贴一张的想法,正准备上床看会儿书就睡,“明星班”洗完了澡,已经三两成群地回来了。
“明星班”一共12人,几乎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演员,韩徐是其中最大的咖,另外还有丁遇、常业、葛牧羽等名气稍次的演员,柯扬是韩徐所在公司的,本身不算明星,但一直跟在韩徐身边,韩徐有戏就带他混个脸熟,一来二去也积累了不少粉丝。
班里还有几位新人,一脸稚气,但训练非常刻苦,再难也都咬牙坚持着。
除开那已经被赶走的黄毛,其实“明星班”并不是秦徐想的那么差劲。
但因为韩徐的存在,他对“明星班”的印象是没法好起来了。
祁飞见大家都回来了,便又教起叠豆腐块的技巧。秦徐听得动静,书也没心思看了,干脆趿着拖鞋走过去,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靠在门边,手抄在胸前,嘴角挂着一丝再明显不过的嘲讽。
叠豆腐块不算什么难事,但刚开始学时的确得花不少工夫。祁飞也没逼着众人立即学会,只要求每次叠都有进步。
韩孟叠的被子已经有一些豆腐块的雏形了,但看在秦徐这“老兵”眼里,俨然还是一团粪球。他夸张地“呵”了一声,用嘴型道:“傻。”
韩孟直起身子看过来时,他甚至扬起下巴,竖起中指。
韩孟眼神一深,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极有修养地向祁飞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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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班长,您每天又是带我们军事技能又是教我们内务,真的太累了。”
祁飞大气地挥了挥手,“不会,新兵都是这么带,哪有什么累不累的。”
“但我们不一样。”韩孟摇摇头,“新兵都是征兵干部选了又选的好苗子,我们在一些方面肯定不如真正的新兵,让您受累我很不好意思。”
军营里都是野猴子,秦徐虽然偶尔会装一下乖乖男,但大多数时候却会本性毕露。祁飞难得遇到像韩孟这样有礼貌的“新兵”,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一愣神,就被对方抢了先。
韩孟看似体贴地建议道:“班长,要不这样吧,我去跟上面申请一位助教,您带我们日常训练,他教教我们内务什么的,平时训练呢,也和我们一起,适当减轻您的负担。”
秦徐在门口听着,不知为何心脏突然猛跳几下。
总觉得韩孟要将助教这锅扣在自己头上……
给祁飞当助教他自然是一百个乐意,之前也眼巴巴地等待祁飞的召唤。
但韩孟干的这一系列龌龊事又让他心里极不舒服。
想着如果当上助教就得长时间面对韩孟,五脏六腑泛起的恶心甚至盖过了想留在祁飞身边的愿望。
祁飞立即拒绝,“不用不用,没什么负担不负担的,上面把你们交给我,我就有义务带好你们。”
韩孟温柔地坚持,“班长,这事你不用担心,剧组会与警备区高层交涉。我这也不是完全替您着想,主要还是考虑我们剧组的利益。多一名助教多一份力量,我们也会成长得更快,您说是不是?”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祁飞再拒绝就没有道理了,于是笑了笑,爽快道:“行!”
韩孟一双桃花眼笑得弯起来,冲门口半张着嘴、做恶心状的秦徐偏了偏头,又转向祁飞,言语带笑道:“秦哥和我们挺投缘的,好像也很关心我们训练的进展,昨天还带我们唱歌来着,今天又来看我们叠被子,班长,让秦哥当助教成吗?”
祁飞回头看了看,秦徐连忙站直。
韩孟走上前去,举止间风度翩翩,“秦哥,你说呢?”
秦徐很想说“说你妈,去你妈的”,祁飞却抬了抬手,不怎么介意道:“秦徐,你愿意就来,不愿意也没啥。”
秦徐绝对没法跟祁飞说“我不愿意”。
他哑巴似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却一个也没吐出来。
韩孟眉角一扬,“成,那就说定了,我这就去打电话。”
秦徐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角都要爆出来了。
韩孟拿着手机去走廊,祁飞继续教大家叠被子,柯扬叠得最好,方方正正,虽然还比不上真正的豆腐块,但看得出进步很快。
祁飞夸了他几句,他礼貌地笑笑,弯腰拿起盆子,看样子准备去洗衣服。秦徐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却发现他拿过的却是韩孟换下来的迷,盆子里甚至有袜子与内裤。
秦徐眉头一拧,将他拦在门边,“你帮韩孟洗衣服?”
柯扬抬头道:“嗯。”
“他自己不会洗吗?”秦徐一只手按在盆沿上,喝道:“你和他都是兵,他凭什么让你服侍他?”
祁飞也走过来,“柯扬,衣服还是得自己洗的,战友之间偶尔帮一帮没什么,但不能一直帮谁洗衣服,韩孟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也是你洗的吧?”
柯扬抿了抿唇,没说话。
“怎么了?”韩孟打完电话回来,见柯扬拿着盆子被堵门口,立即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往柯扬肩上拍了拍,像指使下人似的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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