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禾
好在男人堆里没人追星,韩孟的到来也没引起什么轰动。指导员将几名赶来探望儿子的父母统一安排在一间8人宿舍里,而秦徐与加米尔的寝室多出2张空床,韩孟年轻人一个,被直接安排与战士们同屋。
他的床与秦徐隔得有点远,但再远也在同一屋檐下。
晚饭相当热闹,饭桌上的却大多是各位“客人”带来的食物。加米尔一双眼睛哭得通红,此时却笑嘻嘻地将母亲做的羊肉分给战友们。轮到秦徐时,小矮子挑了半天,找出最大最好的一块肉,小声说:“师傅,这块给你。”韩孟在一旁听着,勾着唇角暗自发笑。
饭后炊事班才正式忙活起来为了明天除夕的年夜饭,大伙儿都准备战个通宵。
秦徐要去马厩伺候马主子们,韩孟也想跟去。秦徐站在他面前思索半天,拿出一件又厚又重的军大衣给他裹上,见楼道里没人,偷偷摸摸地牵起他的左手,放进自己的衣兜。韩孟十分配合,在衣兜里手腕一转,将秦徐单方面的“牵”变为十指相扣。
力克在炊事班帮忙,加米尔正陪父母聊天,马厩里便只有秦徐与跟来的韩孟。
马儿们一天没见着秦徐,各个兴高采烈,丑丑最高兴,前蹄不停地跺着,接连打了好几个响鼻。
秦徐走过去抱住它的脸亲了亲,转身对韩孟说:“这就是丑丑。”
韩孟不太适应马厩的味道,下意识地捂着口鼻,也不敢站得太近,看了看丑丑那张歪瓜裂枣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踢了踢秦徐的小腿,“这也太丑了吧,你刚才怎么亲得下去?”
丑丑通人性,对“丑”这个字尤其敏感,立即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冲韩孟吐了一鼻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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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秦徐拍着丑丑的脸安抚,笑道:“刚开始我也觉得它丑得惊人,但是看久了吧,还觉得挺可爱,而且它聪明、亲人,只要喜欢你,就会让你骑,保证不让你掉下来。”
韩孟走近了些,“喜欢谁就让谁骑?”
秦徐:“对啊。我以前不是不会骑马吗,它驮着我跑得飞快,一次都没把我甩下来。”
韩孟:“这不和我一样吗?”
秦徐:“啊?”
韩孟笑着凑近,“我喜欢你也让你骑呀。”
秦徐耳根一红,抬起膝盖撞了撞他屁股,“对了,这次咱们应该没机会那个。”
“我知道。”韩孟咳了一声,“我就是来看看你,不做也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
丑丑看着2人,突然一步上前,往韩孟脸上喷了一口热气。
韩孟抹着一脸的口水鼻涕星子,骂道:“我操!”
秦徐大笑,拍着丑丑的脖子道:“这是它表达喜欢的方式,这家伙是个认脸的,估计看上你的。改天让你骑一骑,绝对比你拍电影时骑得过瘾。”
韩孟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跟前拉,将丑丑的口水蹭在他衣袖上,顺道亲了亲他手心,将他拉进怀里拍了拍,“草儿,我真想你。”
秦徐将脸埋进韩孟毛茸茸的衣领里,闷声说:“我也想你。”
2人在马厩腻歪了好一阵,秦徐又打扫清洁、添加粮草忙活半天,回到宿舍时已是平时的熄灯时间,但寝室里居然没人。
这天不熄灯,加米尔跑去跟父亲挤一张床,力克大约是要睡在炊事班了,其余战士也没回来,不是凑在一起打牌,就是在炊事班忙。秦徐领着韩孟去洗漱,给他烧了一大壶水,拿出自己的盆子,从水袋里敲出一块冰,丢进烫水,招呼道:“来洗脸洗手。”
韩孟看着冰块在烫水里迅速融化,惊讶道:“你们平时就这么洗?”
“那不然呢?”秦徐抢过他的毛巾浸入水里,“这儿虽然通电通水,但冬天经常断水,喏,那冰袋里的冰块都是我们去冰湖里凿回来的,明天还得去取几趟,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韩孟接过湿毛巾,眼神悄然变深,“去,当然去。”
秦徐又说:“洗完脸水别倒啊,还可以洗脚。”
韩孟笑起来,将毛巾糊在他脸上,见周围无人,凑上去啄了啄他的耳尖,“草儿,多日不见,你好像比以前成熟了。”
“什么叫好像?”秦徐拿来洗脚盆,把水哗啦啦倒进去,又端来一个小马扎,蹲在地上抬起眼,“再像以前那么混账,我对得起身边的战友吗?”
洗漱完毕回寝室,秦徐在韩孟的床上躺了躺,怕他冷,又找来一张被子,催他早点上床,亲自给他盖好被子,才回到自己床上。
次日天一亮,秦徐就起来了,除了加米尔,同寝的战友都已经回来。他动作极轻地下床,本以为谁也没惊动,开门时肩膀却被人点了点。
他回过头,只见韩孟已经穿戴整齐,睡眼惺忪地冲他笑,低声说:“早啊,草儿。”
2人一同去马厩喂马儿。
太阳初升,金灿灿的光芒铺洒在荒原与雪山上,辽阔而壮丽。忙了一宿的边防站此时却很宁静,只有犬舍的田园犬们发出几声亢奋的嚎叫。
秦徐喂完马,又去给军犬们拌食。这里的军犬并非特种部队里训练有素的德牧,全是“不值钱”的田园犬,但都非常听话,是巡逻队员们最重要的伙伴。
韩孟不敢摸这些“土狗”,秦徐却蹲在它们中间,拍拍这个,抱抱那个,一只大黄狗亲昵地扑到他背上,他双手往后一托,像背孩子似的将大黄狗背了起来。
韩孟笑,“怎么什么动物都亲你啊?”
秦徐说:“因为我待它们好啊,清早起来喂它们饭,你看其他人还在睡觉呢!”
还在睡觉的炊事班班长打了个喷嚏,打着哈欠起来给大伙做早餐。
今天不用巡逻,上午一半人留在营房继续准备年夜饭,一半人拖着板车去2公里外的冰湖取水。
力克牵出几匹马帮着拉水,在剩下的马前蹄与后蹄之间绑上一条绳子,就放他们自个儿去吃草。秦徐把丑丑也牵了出来,拍着马鞍子冲韩孟道:“上去吧。”
韩孟见大家都步行,不好意思骑马,丑丑却径直走过来,吭哧吭哧喷着热气。
秦徐说:“赶紧的,我在前面牵着,不会让你掉下来。”
韩孟这才翻身上马,丑丑兴奋地打了个响鼻,刚想撒着蹄儿狂奔,就被秦徐一声喝住。
边防站到冰湖的路还算好走,韩孟骑在马背上,远远看见几匹军马往山里走去,忙问:“草儿,马儿跑了怎么办?”
“不会。”秦徐退后几步,手里拽着缰绳,“它们脚上绑了绳子,跑不起来,只能慢慢走,不会走得太远。下午我和加米尔带丑丑去找它们,丑丑一嘶鸣,它们就全回来了。”
韩孟笑,“原来刚才班长给它们绑绳子是不让它们跑起来。”
秦徐扬起头,“折服于我们边防军人的智慧了吧?”
韩孟抱拳,“厉害厉害。”
2公里不算长,没走多久就到了,举目望去白茫茫一片,远处是连绵的雪山,眼下是冰冻的湖水,当真是冰天雪地。
韩孟从马上下来,秦徐松开丑丑,让它自己去玩,从板车上拿了桶与铁锹,朝韩孟一甩头,“走,铲冰去。”
七八名20岁左右的战士手握铁锹,2人一组猛力铲冰,冰冻得太结实,铲下一块成人躯干大小的冰,得花起码半个小时。
韩孟从小养尊处优,根本不知道还有人以这种原始的方法获取水资源。
而他们似乎并不觉得辛苦。
秦徐一铲一铲地戳着冰,没多久就满头是汗。韩孟想要帮忙,他却摆了摆手,指着一旁的水桶道:“你给我在那儿站着。”
秦徐不让他帮忙,怕他用力不当,最后伤着自己。但他还是找来一个铁锹,学着秦徐的动作,摸索着往冰里铲。
太难了。
冻了三尺的坚冰就像坚硬的岩石一般,一铲子下去,竟然只能铲出一捧冰渣子。
秦徐嘿嘿直笑,昂着下巴道:“知道难了吧?一边儿看着去,我来。”
韩孟摇摇头,继续笨拙地铲着冰。
忙活到接近中午,带来的桶终于装满了冰块,大伙合力将桶提上板车,韩孟以为这就要回去了,加米尔却丢下铁锹,发疯似的冲向冰面,往前一扑,哧溜一声在冰面上滑出老远。
战士们都哄笑着冲向冰面,有的用铲出来的冰渣打雪仗,有的屁股着地,在冰上玩漂移。
韩孟目瞪口呆。
秦徐牵住他的手,“走,我们也去。”
在冰上摔了个大跟斗时,韩孟抹掉脸上的冰渣,坐在冰面上喘气,“这他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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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玩?”
“怎么不能玩?”秦徐大笑着将他扶起来,“平时忙,娱乐活动又少,不自己找找乐子,不被憋死啊?”
话音刚落,加米尔就捧着一手的冰渣,哗啦一声撒在韩孟头上,拔腿就跑。
韩孟猛地转身,正想逮住哈萨克小矮子,这家伙已经自个儿在冰上摔了个狗吃屎,额头撞在冰面上,顿时鼓起一个大包。
秦徐笑道:“活该。”
韩孟却有点心痛,拉过小矮子看了看,小矮子“哇”一声哭了起来。
韩孟慌了,“会不会有事?”
“放心吧,过2天就消了。”力克说,“他啊,每次来都摔,也不知道长个记性……”
秦徐附和道:“平时都不哭的,这回倒耍起人来疯了。”
回边防站的路上,韩孟没有再骑马,与秦徐一起拉着板车,跟纤夫似的艰难跋涉。
心里却是敞亮的。
走至半路,秦徐突然嘴角一抽,盯着韩孟的裤裆说:“我擦,你不是吧?”
“什么?”韩孟一怔,“咋了?”
秦徐压低声音,“你他妈脑子里在想啥?走着走着都能硬?”
“我日!”韩孟骂道:“我没硬!”
“放屁!都他妈鼓起来了!”
韩孟低头一看,“我……”
简直有口难辩。
他的裤裆,此时支起了一个夸张的帐篷。
秦徐翻白眼,“你还说没硬?”
韩孟捂了捂脸,“草儿你听我说……”
“说吧,想起什么了?”
“刚才我不是在冰上摔了好几跤吗?”韩孟一脸无奈,“裤子上全是冰渣子,化了之后倒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它们又冻起来了。草儿,你摸摸,都是冰啊,我家老二都快给冻缩了,怎么硬得起来?”
第73章
刚将冰块运回边防站,秦徐就把韩孟推进宿舍扒裤子。韩孟这回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转过身硬要自己脱。内裤与秋裤因为贴着身体,融化在上面的冰渣子尚未再次冻起来,但迷裤确实被冻住了,摸起来硬邦邦的,磕在那儿相当难受。
秦徐既心痛又想笑,一把将韩孟拉怀里,扯开他的内裤看了看,右手握住“小韩”摸了摸,低声说:“小可怜。”
“哪里小了?”韩孟顺势在他手里蹭了蹭,“摸摸就大了。”
“别,小点儿可爱。”秦徐忍着笑,“赶紧脱了换干的,省得真冻出毛病来。”
韩孟一边脱内裤一边说:“冻出毛病来你就一脚把我踹了吗?”
“我是这种人吗?”秦徐挑起眉,“冻坏了我也要。”
韩孟穿上干裤子,笑道:“感动死我了。”
秦徐勾住他的下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我没毛病就行,照样操你。刚才我想了想,你冻坏了硬不起来,我把你操哭了你都不能射。你家老二软软地耷着,糯糯的,摸起来肯定特别可爱。”
韩孟额角直跳,“草儿你他妈怎么又变态了?”
秦徐笑,“对你这种走着走着就硬了的人,不变态点怎么行?”
下午,厨房相当热闹,又一批队员拖着板车取冰块去了,秦徐和加米尔带着丑丑找回在山里溜达的马群,一头扎进厨房。
韩孟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圆木棒,轻轻敲了敲秦徐脑袋,小声念道:“吃俺老韩一棒!”
“别闹!这是擀面棒,你他妈往我头上戳干什么?”秦徐一把抢过来,“还讲不讲卫生啊!”
“擀面棒?”韩孟有些吃惊,“这么长的擀面棒?我还以为是金箍棒。”
“你就手贱吧。”秦徐立即将被自己脑袋“污染”的棒子抹干净,瞪了韩孟一眼,走去案台边道:“正好我要擀面,你没事干的话就帮我和一和面。”
案台上放着两个比小孩儿洗澡盆还大的不锈钢盆子,里面正发着需要擀的面。秦徐看着差不多了,就将盆子倒扣在案台上,自己一团,韩孟一团,一边揉一边说:“就像这么揉,不需要什么什么技巧,力气大就行。”
韩孟一个连内裤都是到警备区后才学会洗的少爷,揉起面来动作相当别扭。秦徐虽然以前也没吃过苦,但到边防连之后不仅得与战友们一同走艰险的巡逻路,还时不时得去炊事班帮个厨,一来二去,手艺没什么长进,但基础的擀面炒菜却都学会了。
和得差不多时,秦徐切下一块面,拿起“金箍棒”,熟练地擀起来。韩孟站在一旁老是被棒子打着,只得绕去秦徐对面,帮他将擀好的面饼切成块。
韩家少爷切的面块歪歪扭扭,粗细不一,卖相十分难看。
秦徐嫌弃地咧了咧嘴,试图抢回菜刀自己切,韩孟却往后一退,不大高兴地说:“你就让我切一切吧。”
秦徐觉得好笑,看了看那些比丑丑还歪瓜裂枣的面条,只好道:“随便你。”
天色暗下来时,各种蒸菜煮菜已经上了桌,剩下的只有必须现做的炒菜。
韩孟切了整整一盆洋葱,被辣得接连掉眼泪,秦徐帮他擦了擦,接过盆子“呼啦”一声全倒进大黑锅里。
那锅比正常人家里的炒锅起码大5倍,里面是爆着油的大块牛肉。秦徐倒完洋葱又倒青椒,然后在韩孟震惊的目光中,左手抓着菜叶往锅里扔,右手挥舞起工地铁铲那么大的锅铲。
肉香被蔬菜的香味包裹起来,整个厨房满是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
韩孟张了张嘴,若不是亲眼见到,谁给他说韩孟能单手挥铁铲炒菜他都不信。
秦徐似乎还挺游刃有余,快起锅时冲他抬了抬眼,“来不来试试?”
当然要试!
韩孟接过铁铲,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单手炒起来,就算两手并用,也炒得相当难看。
秦徐得意地笑着,接过铁铲又是一挥,左手的盘子往上一接,就盛好了满盘鲜香。
韩孟觉得自己在看《中华小当家》。
各个灶台上的炒菜都起锅了,战士们排着队端。秦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明明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却装得很是轻松。
加米尔来端菜,小声跟韩孟说:“师傅是装的,他平时都用双手炒菜,现在右手肯定抬不起来了。”
韩孟嘴角一抽,悄悄走到秦徐右边,戳了戳他的右臂。
秦徐就跟没知觉似的,头都没扭一下。
韩孟捉住他的手,摸摸按按,笑着问:“让你逞强,麻了吧?”
秦徐哼了一声,“放屁。”
年夜饭很热闹,韩孟第一次吃秦徐做的菜,那洋葱牛肉炒得干瘪瘪的,盐也撒太多,但韩孟却吃得有滋有味,甚至端到自己面前,一夹就是几大块。
秦徐吃得最多的是番茄面块汤,有战友吐槽面块跟耗子啃过似的,秦徐连忙将汤盆抱走,嘀咕道:“你不吃我吃!”
饭后一些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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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跑去几公里外放鞭炮,其余人在营房打扑克。秦徐吃撑了,拉着韩孟去野外散步。
走到没人的地方时,秦徐搂着韩孟亲。
这里没有年夜的钟声,只有从荒野上呼啸经过的风声。
初一,不用执勤的战士睡了个懒觉。秦徐却起得很早,准备了一些干粮让丑丑驮着,又带了一条叫蛋蛋的军犬,和韩孟一起去离边防站最近的界碑。
看界碑是韩孟提出来的。
身在军旅家庭的男儿,多多少少会对象征着一个国家领土的界碑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憧憬。
秦徐牵着丑丑,本想让韩孟骑马,韩孟不愿意,与他一并走在丑丑身边,蛋蛋冲在最前面。
韩孟问:“它为啥叫蛋蛋?”
“因为它只有一颗蛋。”秦徐说,蛋蛋以前其实不叫蛋蛋,后来跟别的田园犬打架,被咬掉了一个蛋,站里的前辈就给它改了蛋蛋这名儿,希望它就算只剩一颗蛋,也要像有两颗蛋时一样威猛。
韩孟:“你们站里的人都这么黄吗?”
秦徐:“这哪里黄?这是寄托美好的心愿。”
在攀登界碑脚下的山坡时,秦徐把干粮从丑丑背上拿了下来,先递给韩孟,再喂丑丑和蛋蛋,最后才自己坐下来吃。
这天天气很好,湛蓝的天幕上几乎没有云,风也很轻,刮在脸上痒痒的,似乎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
解决完干粮,韩孟本想立即上山,秦徐却说再休息一会儿,还把自己第一次爬这陡坡的事儿拿出来说,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再歇歇,养蓄锐,上去之后最好不要长时间歇脚,一歇就泄气了,可能再也爬不上去。”
休息时,韩孟看见秦徐抱着蛋蛋捏脚,有些好奇地问:“你这是干嘛?”
“给它暖脚。”
“什么?”
“给他暖脚。”秦徐一本正经地说:“走这么久,它爪子都冰了,毛里全是雪渣,给它暖暖,让它舒服舒服。”
韩孟眼神复杂,“草儿,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
秦徐抬起头,“哎,互相照顾呗。这儿的军犬和咱们机关大营里的不一样。那儿的德牧很多是训练来参加军犬竞赛的,平时想摸都摸不着。这儿的狗儿呢,虽然都是土狗,卖不了几个钱,但如果没有它们,我们去巡逻就非常危险。不是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吗?来了这儿我才亲身感觉到的确如此。”
蛋蛋十分享受地呜了两声,伸出舌头舔秦徐的下巴,秦徐继续揉着它的脚,又说:“所以能对它们好就对它们好,你没见咱们队有几个巡逻兵,那才叫疼狗儿,本来是带着狗儿去巡逻,路上怕狗儿累着,居然扛着它们走。马也是,如果不是必须骑马的路段,大家都不会骑马,疼得跟孩子似的。”
韩孟有些动容,摸了摸蛋蛋的后爪,蛋蛋摇起尾巴,主动把爪子递上去求捏。
休息够了,秦徐一把拉起韩孟,紧了紧他的衣服,“走吧,上去后少说话,尽量不要歇气。”
不长的山路,韩孟爬至一半已经喘不过气,后半程几乎全靠秦徐与丑丑蛋蛋拖着拽着爬至坡顶。
站在界碑前时,天上飘起了小雪。韩孟轻轻抱住界碑,无言地闭上眼。
回边防站的路上,秦徐问:“采访一下,走这一趟有什么感想?”
韩孟不答反问:“其实这是最容易的一段巡逻路吧?”
秦徐一怔,“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不会带我去有危险的地方。”
2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韩孟突然说:“我以前想在《淬火》的片头写一句话,‘想给一位英勇的特种兵’。后来去了猎鹰,我的想法稍有改变。你知道的,洛枫政委带我去看过猎鹰的纪念堂,我……”
他抿了抿唇,眼睛亮亮的,“当时我就想,这句话应该改成‘献给英勇的中国特种兵’。而现在,我觉得还得改一下。因为值得敬仰的不仅是特种兵,还有无数看起来没有那么伟大,也没那么拉风的边防军人,还有一些我暂时不了解,却同样英勇无畏的军人。”
“所以我想改成‘致敬中国军人’。”
秦徐转过身,笑着看他,片刻后轻声道:“谢谢。”
回到边防站时,太阳已经西沉,加米尔红着眼出来迎接他的父母已经与伦占边防连的战士一同离开了,次日一早,另外几名探亲的家属也将各自离开。
小矮子送父母时没哭,回到马厩却哭了一下午。秦徐搂着他安慰,晚上和韩孟一起教他斗地主。
三人玩到凌晨,韩孟故意输了好几百给加米尔,加米尔却一分都不,全部塞回他怀里。
天亮后,韩孟也得离开了。
因为又到了接送军马的周期,秦徐这次开的是军卡,丑丑和另外十几匹军马被赶上车,力克担心秦徐一个人搞不定,让加米尔也一同去。
车里照例准备了自动步枪与狙击步枪,以备不时之需。韩孟看见时开玩笑道:“咱们不会遇上枪战吧?”
“放心放心!”加米尔拍着自己的胸脯,却指了指秦徐,“我师傅特厉害,王牌枪手!”
中午,军卡安全抵达喀巴尔老城,韩孟与秦徐拥抱作别,驱车赶往剧组所在的帕兴。秦徐和加米尔一起安顿好军马,本想找尹天再讨教讨教,对方却正好出任务不在营里。
秦徐看了看时间,估算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于是跟丑丑道了个别,将要带回瓦汗的军马赶上军卡,开车驶出大营。
夜幕降临在荒野上,接近瓦汗边防站时,天已经黑尽。
然而迎接他们的并不是队友的笑脸,而是一阵阵撕破冬夜的枪声。
第74章
“师,师傅……”加米尔抓住秦徐的手臂,一脸惨白,“我们是,是不是遇上,袭,袭击了?”
枪声惊动了军卡里的马匹,躁动不安的声响从后方传来,秦徐将车停在路边,虚眼看着七八百米远的营房,心脏狂跳不止,如同轰鸣的战鼓。
突然,一簇火光冲天而起,爆炸声险些将车窗玻璃震碎,秦徐十指一紧,身旁的加米尔已经恐惧得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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