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成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麟潜
祁渊缓缓举起柴刀指着他,抹了把脸上血迹,冷冷扯了扯嘴角,幽深眼神望着他:“打我就打了,别打我娘。也别动我弟弟。”
祁麻脸儿还是有点怵那柴刀,色厉内荏地放下手,拎起地上两只野兔,“这算你孝敬老子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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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大摆地跑了。
“不要脸。”祁渊啐了口。
转身去扶绣娘,绣娘身上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娘。”
“别管娘了,去看看弟弟。”绣娘深深叹了口气,拿开祁渊扶着自己的手,独自默默回了里屋。
祁煊坐在地上揉着眼睛,心疼地想把那本书一页页拼回去,又拼不上,伤心得哇一声哭出来。
“不哭了。”祁渊蹲下身把小孩儿搂进怀里,“哥给你买别的。”
“哥哥给我的……呜呜……爹爹说读书没用要我去干活……他给我撕掉了……”祁煊委屈地窝在哥哥臂弯里抱怨。
“别叫他爹,咱们没爹。”祁渊冷冷道。
“进屋,外边冷。”祁渊拖着弟弟咯吱窝抱起来,进了屋,听见绣娘自己躲在里屋小声啜泣。
祁渊什么也没说。祁煊端了盆热水过来,拿着手巾踮着脚给哥哥擦脸上的干了的血块,“哥哥疼不疼,都肿了。”
“没事。”
半个月后,两排护院站在祁渊的小破家前,绣娘站在他们旁边的小轿子前,默默回望着站在院子里的祁渊和祁煊。
听说是他爹把绣娘卖个外地的一个土财主抵债了。
绣娘漠然上了小轿子,祁煊想跑去追,撕心裂肺地尖叫喊着,“娘!娘你不要我们了吗?!”
绣娘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放下了轿帘。随着他们走了。
祁渊拦住祁煊,一手搂着他瘦弱的小肩膀,淡然道,“怕什么。”
“小煊没有爹娘了。”祁煊蹲在地上,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你哥不还没死呢。”祁渊咬牙笑笑,“哥不让你受委屈。”
两人真的没人管了,成了真正的野孩子。
但祁渊从不让弟弟打架,不论遇见什么人找麻烦,他都在前边挡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祁煊,也不让他参与进自己的混混生活。
祁煊默默看着哥哥打人、挨打,周而复始。
直到有一天,祁煊忍无可忍,冲上去把围着祁渊打的一个小混混一脚踢断了肋骨,拖着他狠狠摔出去。另外一个小混混要去勒他脖颈,祁煊几乎红着眼睛转身,抓着那人胳膊按着他头死命往墙上磕。
谁也没教过他,他在打架上的天赋远超他哥哥。
“祁煊!”祁渊怒吼一声,把杀红眼的祁煊拽到自己身边,快步拖着走了。
拖着走出几里地,祁渊怒了,按着祁煊的肩膀推到墙上质问,“你知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教你打架吗?你想变成我这样吗?!”
“变成哥有什么不好的?!”祁煊抬高声调顶嘴,“我不用你一直护着,他们打你,我凭什么不能还手?”
“你……”祁渊咬得牙咯咯直响,“你滚,不听话就别叫我哥。”
“哥……”祁煊气势顿时弱了。
“滚!”
“哥我错了!”祁煊不敢再顶嘴,扯着祁渊衣角哽咽,“我不滚……我要哥哥……”
祁煊见他不理自己,心里更害怕,抹着眼泪抱他,“哥……哥哥……你别不要我……”
祁渊皱眉叹了口气,把矮自己两头的小孩搂过来,揉揉脑袋安慰,“别变成和我一样的人,别这样。我很不好。”
“哥哥想要我怎么样。”
“开心点,少想点别的,善良。”
“……好……”
破旧的小家里就只剩了他们俩人。
夜里窗户漏风,棉被也不暖和。祁渊把棉被折成两折,都给祁煊盖上,自己裹了裹衣裳,缩在角落里挨着。
祁煊醒来时发现哥哥在角落里缩着,拖着被爬过去,钻进他怀里,拿棉被把两人一起裹起来暖和着。
祁渊惊醒,发觉那小孩静静窝在自己怀里睡着,心里安慰,默默抱着他睡了。
半夜,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把祁渊熏醒了。
周围火光冲天,院外已经被大火吞噬过半,两人住的小屋被凶猛火舌包围。
有人纵火蓄意报复。
今天两更,晚上还有一更辣
我没有去洗白影四,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没有谁是天生就暴躁狠辣的,他本就是一个不讨喜的人,我只是讲述了他不讨喜的原因,并不能改变他对小十三态度恶劣无心无情的事实。
他们是阴影和光明,没有阴影,光明也不会存在。
第57章番外一(影四影五传记二)
积恨成渊,恶戾生焉(下)
有人纵火蓄意报复。
祁渊猛的坐起来,爬到窗口张望,院外几个人扔下火把跑了,为首的就是那黑胖男人。
“妈的,真他妈的王八蛋。”
祁煊揉着眼睛醒过来,看见周围火光四起黑烟浓烈,吓得叫出声儿来,转眼看见他哥还在,又放了心,松了口气。
此时火势蔓延过来,火舌舔进窗口,把屋里的帘子都给烧着了,本就蛀空了不结实的房梁被烧得噼啪作响,能听见快要断裂的咔咔声,满屋浓烟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过来,快过来!”祁渊大声叫他,祁煊爬下床光着脚丫跌跌撞撞跑过去,祁渊端起墙角的水盆劈头盖脸给祁煊浇了个透心凉,扯过床上薄被涮湿了,全裹在弟弟身上,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一把扛到肩上就冲了出去。
外边的火势比里屋更凶猛,倒出是烧塌了的房梁,祁渊把弟弟从肩头放下来,紧紧护在怀里往外拖。
却不料轰隆一声巨响,一根粗房梁燃着猖狂火焰倒下来,祁渊带着弟弟本就逃不快,这一房梁塌下来刚好照着两人劈头砸下来。
哗啦一声巨响,乌烟瘴气,祁渊狠狠摔了出去,摔在地上眼睛发花,挣扎半天才看清东西,却听见祁煊在不远处大声哭喊着:“哥哥!疼!”
祁渊心里猛颤,挣扎爬起来不顾一切跑过去,祁煊被压在那燃着火焰的房梁底下,薄被上的水在一点点被烤干,再过一会儿就能连着里面的小孩儿一起烧成灰烬,祁煊哭着朝这边伸出手:“哥哥救我,哥哥!我害怕!”
祁渊跪在弟弟面前,使劲把他往外拖,可那房梁被卡住,一寸也不动。
“哥哥……哥哥救我……”祁煊害怕得什么也不会做,就只知道抱着祁渊的胳膊大哭,求他不要丢下自己。
“别怕,我在呢。”祁渊趴到地面上从房梁缝里伸手摸摸他脸,“祁煊,听好了,等会能动了,一定最快最快爬出来。”
“嗯嗯……”祁煊抹抹眼泪,听话地安静下来。
祁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紧攥的拳头松开来,站起身弓下腰,双手就那么直接扒在了尽燃着炽热火焰的木梁上,用尽全力向上抬。
火焰舔舐着他的双手,发出滋滋烧灼的焦响,一股焦糊气味弥漫,祁渊痛苦得表情狰狞可怖,仍旧不松手,任自己双手被烧得焦血横流,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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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臂青筋毕露,那沉重房梁竟缓缓被他抬起来。
“祁煊!快出来!快走啊!”
祁煊身上一松,从开始燃烧的薄被里钻出来,飞快爬出来,刚刚爬出来,祁渊霎时扔了房梁,抱起祁煊跳过几道烧的噼啪作响的木柜木梁,冲出了院子。
那小破家烧成一团火球,塌了。
祁渊慌忙翻看弟弟全身上下,没有烧痕,没有划伤,这才放了心。祁煊惊魂未定,又看着自己住的地方毁成灰烬,抿了抿嘴,委屈地扑进哥哥怀里,“哥哥……我怕……”
祁渊搂着他安慰,“不怕,没事。”
“我们怎么办……”
“先离开这。”
祁煊吸了吸鼻子要去拉哥哥的手,祁渊像被针扎一样抽开了。
祁煊吓了一跳,发觉自己手上沾了几滴黑红的血,再看哥哥的手,两手直到小臂都被烧得面目全非,皮肉没有一处好地方。
“哥哥你的手……”祁煊吓坏了,他从没见过这么重的伤。
祁渊表情冷漠,用胳膊推着祁煊离开,淡淡道,“不严重,很快就好。”
“可是流了好多血……”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祁渊推了推他,回头狠狠望了一眼那仍旧冒着红光的小破屋,催促着弟弟走了。
在溪边,祁渊蹲在岸上洗手,冰冷的溪水冲刷着双手的脓血,痛入骨髓,祁渊咬牙忍着,洗到最后竟笑出声来。
祁煊乖乖坐在一边悄悄看着,看着哥哥复杂的表情,爬到他身边,小声哽咽道,“哥哥,对不起……”
“不怪你,和你有什么关系。”祁渊甩了手上洗不净的血珠,用撕成一条一条的里衣当绷带,缠在已经溃烂的双手上包裹起来。
“是他们的错。”
夜里太冷,祁渊脱了衣服给弟弟裹上,找了处避风的墙角,疲惫地靠在里面,抱着弟弟休息。
祁渊早就累了,身子不舒服,感觉有些发冷,上下眼皮快重得分不开,靠在墙角睡过去。
祁煊裹着哥哥的衣裳爬过去,钻进他怀里,分开两腿面对着哥哥趴在他身上,搂着脖颈,窝在哥哥颈窝里。哥哥的体温暖着冰凉的小脸,祁煊闭上眼睛,两行眼泪从眼角一路掉到衣裳里。
“不哭了。”祁渊半睁开眼,抬手抹掉小脸儿上的泪珠子,“你是男孩,不能总哭。”
“对不起哥哥……”祁煊依赖地蹭着他,紧紧抱着他。小手轻轻扶着祁渊缠着绷带的手,低头吹了吹,希望这样哥哥就能不疼了。
“没事,”祁渊忍痛揉了揉他头,“你好好的就行。”
第二天,两人是被嘈杂声吵醒的。
祁渊朦胧间刚刚睁开眼,就感到身上猛的一轻,身上趴着的小孩被人一把拽走了。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抓着手脚乱扑腾的祁煊,祁渊缓缓站起来,摸上后腰的柴刀,冷冷看着那两人。
“哥哥!唔……”祁煊刚要叫喊就被捂了嘴。
一个阴阳怪气的中年男人从两个壮汉身后走出来,这男人阴柔得很,梳着小辫,嘴唇染得鲜红,举手投足间十足的媚态。
男人看了眼被押着的祁煊,翘着兰花指捏了捏小孩儿的脸,惊讶笑道,“哎呦,宝贝,你可真秀气,嫩得很。”
“别拿你的脏手摸我弟弟。”祁渊举起柴刀指着那男人,“光天化日之下,你要抢孩子?”
“啧啧啧。”男人推了他的刀尖,撮着嘴啧啧感叹,“哪能呀,我们南云楼做的可是正经生意。”
“南云楼?!”祁渊脸色铁青,“那个养男孩的娼馆?”
“这不嘛。”男人笑笑,从衣袖里拿出张纸竖在祁渊面前。
字还没看清,就看见了上面清晰的红指印。
“你们爹,把这孩子卖给我们了,十两银子呢,果真值这个价啊。”
“爹个屁!他配吗?!”祁渊举着柴刀怒道,“把人还我,这是我弟弟,不是他儿子!”
“还你?那谁还我银子呀。”男人轻蔑翻了个白眼,“你能还吗?你要能接客也行啊。”
祁渊朝那两个大汉扑过去,那两人是南云楼护院,都是练家子,一把抓住祁渊手腕,用力一攥,攥得腕骨咔咔直响,柴刀掉在地上,一个壮汉把祁渊按在地上,询问地看向那阴柔男人。
“哎呦,真是个好哥哥。”男人缓缓蹲下身,微扬着嘴角道,“这样吧,不还银子就肉偿,断截手指就放你弟弟,怎么样?”
本以为这年纪的少年没什么担当,不过是一时血气方刚逞威风,遇着事就软了,那男人也是说着玩玩,毕竟还是孩子能挣钱,要他截手指有什么用。
没想到,祁渊直接把右手拍在男人面前,眼神狠戾:“放了他。”
“……呦……好胆量呀……”男人略有些惊讶,有点后悔,身为管家也不好说话不算,摆了摆手,“满足他。”
按着祁渊的那个壮汉捡起地上掉落的柴刀,把着祁渊的右手,手起刀落。
祁煊瞪大眼睛尖叫:“哥哥!!!!”
祁渊蜷缩成一团,侧身躺在地上发抖,身下一滩鲜血,一声不吭。
“真晦气。”男人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叫两个壮汉扔下祁煊走了。
祁煊脸色发白,走到满身是血的哥哥面前,什么话也说不出,瞪大眼睛愣愣看着他。
祁渊扶着自己断了小指汩汩流血的右手,翻身跪坐在地上,喘了口气,狠狠望着那男人离去的方向。
“祁煊,看看,看清楚这个世界恶行、暴戾、贪得无厌……弱者总是被践踏的。”
“我不会原谅他们……”
祁渊双眼快要爆出血丝,颤抖地抓起地上沾着自己鲜血的柴刀,撑着地站起来。
不过三天,衙门挂出了一张通缉令。
凶手祁渊,杀害亲生父亲,杀害南云楼管家,杀害赌坊一赌客,现已潜逃出城,如有缉拿归案者赏银十两。
他们早已出城了。
祁渊默默走着,祁煊在旁边跟着,牵着哥哥的手。
“怕我吗。”祁渊漠然问。
“怕哥哥不要我了。”祁煊小声道。
“哼。”祁渊摸了摸他头。
两个影子隐没进无尽夜幕里。
不知流亡多久,进了洵州城。
数月的饥饿和疲劳让人实在吃不消,祁煊发了热,倒在路边。这时候瘟疫多发,若真染上病,小命都难保。
祁渊抱着弟弟去求医,大多因为无钱看诊被拒之门外。徘徊了几天,祁煊高烧不退,恐怕再撑不住了。
祁渊也已经疲惫至极,抱着弟弟坐在一座华府朱门前,额头贴着祁煊滚烫的脸颊,低低唤他:“祁煊,忍着点,别丢下哥哥。”
“哥哥我好冷。”祁煊喃喃梦呓。
不久,朱门前停了一架锦绣马车,几个侍卫扶着一位老王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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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是齐王府。
老王爷头发花白,走路有些颤巍巍地,眼神却极其清亮,瞥见了坐在王府门边的两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祁渊发觉了有人投来打量的眼神,抬头与他对视。
老王爷略惊讶,那孩子的眼睛,深沉如海,仿佛藏着一片无底深渊他是天生的杀手。
老王爷推开扶着自己的几个侍卫,拄着桃木杖缓缓走过去,走到两人面前。
祁渊偏过头,抱紧了弟弟。
“随本王进府。”老王爷吩咐道,随后拄着桃木杖进了府门。
祁渊一怔,略微迟疑,还是抱着弟弟跟了进去。
进了王府,老王爷吩咐府中医者给那小孩子看病熬药,自己坐在堂前,问祁渊话。
“无论如何也想保护他,是么。”老王爷把下巴靠在拐杖上,问身边的少年。
“是。即使搭上自己。”祁渊回答,“我一无所有,祁煊是我的一切。”
“本王也有必须要保护的人。”老王爷笑笑,突然又扶着胸口咳嗽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本王有个儿子。若你愿意替本王保护苑儿,齐王府将永远成为你们兄弟的庇护之所。”
祁渊答应了。
代价是永远的自由,和一辈子阴影的影宫炼狱。
但他从不后悔,曾经一无是处的他能够同时保护两个人。他的弟弟祁煊,他的主人,齐王李苑。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在影宫遇见了追随自己而来的祁煊。
“哥哥!”祁煊撑着满身刑具伤痕叫他。他长高了,和自己差不多。
“我是影四。”祁渊淡淡道。
祁煊笑起来,“那太好了,我是影五啊!我找了你好久了。”
那笑容真好,仿佛地狱里开出的一朵花。
影宫开狱之日,齐王府上下震惊。今日影宫出了两名百年难遇的鬼卫。
寡心鬼影四,斗圣鬼影五。
影五披上墨云锦衣跳上高墙,深深吸了口气,手搭凉棚望着远方,坐在青铜螭吻雕像脑袋上晃着腿,“哦天哪,居然是阳光!妈耶!”
影四漠然坐在一边,冷哼道,“丢人。”
“哥,单打独斗咱俩现在谁厉害啊。”影五一脸炫耀。
“闭嘴。”影四淡淡道。
(番外完)
第58章枯木逢春(一)
王府大堂的屋顶上仍旧闲坐着几个影卫,影七端正规矩地在飞檐上蹲踞待命,影五缠着他哥在一边玩牌。
“哥,晚上有饺子吃没。”影五扔了牌往琉璃瓦上枕着手一躺,“今天得吃饺子的,不然冻掉耳朵。”
“你最好能冻掉嘴。”影四道。
今年冬至,齐王府迎来一位贵客。
影七静静盯着带着人气势汹汹进来的那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子,老头子身子骨倍棒,神矍铄,今年却病来如山倒,看着骨瘦如柴,腿脚也不大好使了。
影五趴到影七旁边无聊地探头往下看,啧啧道,“早就听说卫国公病了,没想到病得不轻啊。我就说还是王爷棋高一着,人家要把世子回去,直接给他送回京城,这下好了吧,染上药瘾了这孩子,瞧把老爷子心疼的,哎呦我呵,都杀到咱们王府来了。”
“现在京城那边可热闹了,太华公主被押,公主府里的那几万斤的雪兰香都被搜出来了,本来好好藏在大理寺待查审呢,想不到吧,妈耶,全被人分到各个大臣家里了,现在几百个大臣官员都染上药瘾,皇帝还捂着不让人知道呢哈哈哈。”
“影五,别说了。”影四皱眉过来,捂住影五的嘴,“不该说的别乱说。”
“这不是只有你俩在我才说嘛。”影五摆摆手,“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看卫国公那个老不死的怎么求王爷。”
“当初那小世子差点把我折腾死,大冬天叫我跳千鲤池给他捞绣球,冻得我哆嗦了三四天。”影五越想越气,一边掰着手数,“对,哥,他还让你摘手套给他看,我哥的手凭啥给他看啊,对对,他还把小十三给送刑堂去了,哎呦,打了四十杖,妈耶,差点没给打死。”
“我跟你说小十三可记仇了,他就是不说,看着软乎乎的,谁欺负过他他全记着呢,报复的时候也狠,你们都没见过吧。”
“王爷肯定给我们报仇,嘿嘿。”影五揣起手,开心地趴在飞檐上往下看热闹。
“王爷自有决断,不会为我们报私仇的。”影七严肃道。
“当然了当然了,王爷肯定不会管我们咋样啦,但王爷得给你出气吧,世子放蝎子给你吃你都不气啊,是吧,虽然那东西确实能吃,但也恶心啊……”
影七皱了皱眉,“……”
“哇小七这事你没跟王爷说啊,天哪你怎么这么能忍,王爷那么宠你,要是我肯定天天扒王爷身上不下来,吹风求王爷帮我报仇……”影五美滋滋地畅想,说话根本没遮拦,说得影七耳朵尖泛红。
影四漠然看着影五叨咕个不停,脸色十分难看。
影七注意力大多还是放下下边,卫国公刚一进大堂,就听见茶杯哗啦坠地的声响,影七神色一凛,没等王爷召令就跳下了飞檐,顺着房梁飞快进入大堂,静静落在王爷身后。
卫国公怒气冲冲,却不好在王爷面前发作,气得浑身哆嗦,去摸茶杯时手一抖,玉杯砸在地上碎玉飞溅。堂下站了十来个锦衣侍卫,都是随着卫国公一起进来的。
影七松了口气,仍旧安静站在王爷身边。
齐王仍旧波澜不惊地侧靠着椅背,手里转着青玉核桃,这些日子休息得好了些,不见脸上憔悴,虽年有四十而神不减当年。
侧目看了眼没听自己命令就私自出现的影七,却见影七有些局促不安,大概是在自责自己冲动。齐王心里又舒坦了不少,敲敲扶手,叫人给卫国公再上杯茶。
卫国公铁青着脸道,“王爷,您命人肆意分散雪兰香,让众多大臣身染重病,此举有悖天理,您就不怕报应么。”
“啧。”齐王缓缓吐了口气,“国公大人先息怒,瞧瞧,你们果真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还是说,国公大人真把自己当本王的父辈了?”
卫国公脸色越来越差,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实在不入耳。
齐王也不多与老顽固多计较,扫了眼随着卫国公一起冲进大堂的几个锦衣侍卫,靠着椅背缓缓道,“国公大人带着这些人硬闯王府,真是好气势,不过,本王屋子太小,挤不下这些个活人。影七,去送几位走。”
影七倏地消失,短短片刻又落在王爷身后。堂下十几个锦衣侍卫脸色涨红,每个人喉咙上都扎着一根细小毒针,短短几个呼吸,十几人口鼻淌出黑血,缓缓倒下,堂下就只还有卫国公还在喘气了。
卫国公一辈子荣华安逸,哪见过这场面,登时腿一软,倒进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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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王爷身后阴影里的那个人,从前齐王出入京城时,身边带的就是这个影卫,无影鬼影七。
齐王笑笑,“这下宽敞多了。”
“国公大人可别乱说,那雪兰香怎就是本王散出去的?可有证据?”
卫国公扶了扶胸口顺气,“王爷送到府上的那封信是何用意。”
“只是告诉国公大人,本王手里有解药。”齐王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很多解药。只要国公大人与本王说些实话,本王保证,您的宝贝孙儿会安然无恙。否则,本王也可惜了世子,跟京城那些人一起……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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