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提灯看刺刀(渣攻VS深藏不露实为吃人不吐骨头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淮上
“是,我没有说,因为我没有办法说。我能怎么办呢?骂又骂不过你,请你滚出我家的那次被你用手铐在椅子上铐了两天;打又打不过你,好不容易打了你一巴掌,却被你踢得胃出血进医院抢救。我想躲不起难道还惹不起吗,大半夜锁了门自己在家睡觉,结果门锁被你用子弹轰开了!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吗韩越?我才三十岁不到,好日子没过过,什么福都没享过,万一被你狂性大发一枪轰了,我死了能找谁说理去?”
韩越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韩老司令本来想开口解劝,但是在听到开枪轰门的时候一下子没词儿了,只能责备的看了韩越一眼。
“我跟你在一起只感觉到耻辱和压抑,每时每刻都是这样。就像做一个没有尽头的噩梦,两年来只不过每隔几个月做一次,如今却是天天做,日子每天都熬不到头。就算你最近信誓旦旦的要改也没用,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突然露出本性,张开獠牙把我撕成碎片。我知道你改不了的。”楚慈突然加重语气,打断了韩越将要出口的申辩:“你的脾气就是这样,顺你者昌逆你者亡,你已经被家庭、身份、背景和地位这一切东西给惯坏了,不可能因为一个无权无势任你糟践的我就改变三十年来养成的习惯。”
韩越的眼底几乎都红了,说话声音断断续续几乎不成句子,“可能的,我会改的……”
“退一万步说你确实会改,我也没有等你改好的义务。”楚慈笑了一下,那笑容十分短暂,一下子就过去了,“韩越,归根结底我不欠你的,我们本来是陌生人。”
那笑容说不出来是什么意味,虽然脸上是笑着的,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有种悲伤和灰败的感觉。
韩越坐在椅子上,仿佛连最后一点力气都从身体里溜走了。他说不出话,也无法动作,只能死死的盯着楚慈,眼底布满血丝。
“韩司令,你说只要韩家能做主的你都答应我。我敬你是长辈,请你千万要说到做到。”楚慈一指韩越,说:“否则出了韩家的门,说不定我就会被他活活撕了。”
韩司令嘴唇动了动,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会做到的!”
楚慈点点头站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水龙头一拧,哗啦一声掩盖了外边餐厅的说话动静。
楚慈把门反锁了,一动不动的靠在水池边上。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双手在微微的颤抖,心跳得那样快,仿佛每一下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似的。他剧烈的心跳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以至于他很难站直,不得不依靠在水池边才能勉强不蹲下去。
韩司令中气十足的声音隐约透过紧闭的门,仿佛十分生气的样子:“这两年你还嫌闹得不够吗?……非要闹出人命来才甘心是不是!……”
韩越仿佛又说了什么,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连声音都变了调,听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楚慈把手伸到水流底下,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连飞溅的水星沾上他的衬衣都恍然不觉。
透过水流可以看见他掌心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本来就不深,这几天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分辨出来。那是在切割肌肉的时候,人骨渣子划破掌心留下的痕迹。
当年他那个正直清廉的父亲教他玩刀子的时候,大概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孩子会用这把刀子去杀人,而且足足分尸分了九十多块。他父亲是那样正直到几乎死板的人,满脑子都是国家和集体,连公家一个小计算器都不敢摸回家来自己用,真正是完全忽略了小家,只想着大家。
他那样的脑子,大概想象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诸如此类的丑陋和罪恶的吧。
楚慈紧紧握起双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他全身都在发抖,身体渐渐从水池边滑下去,蹲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把脸埋进膝盖里,紧紧的抱住头。
韩强还活着的时候,他以为韩强就是仇恨的终结,韩强死了以后,他才发现他其实还深深痛恨着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很多冤孽和仇恨在一开始就不会发生,很多人都不会死,他们应该还好好的活着享受人生。
在来韩家以前,他本来以为自己会这样一步步走向死亡,就像老师和她的孩子在瞬间死去那样,就像侯宏昌在惊骇中死去那样,就像韩强在流了一地的血,惊恐绝望之后慢慢痛苦而死那样。
但是在见到韩老司令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自己是那样天真。仇恨永远都不会有终结的时候,一旦仇恨的种子被种植到心脏深处,它就一定会抽枝发芽,长成一棵畸形的植物,最终牢牢缚住他的灵魂,让他一生一世都不得解脱。
韩强不是终结,他自己也不是。
当他看到韩老司令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那痛恨强烈得让人心惊,让他恨不得扑上去掐死生出了韩强那种儿子的韩老司令,恨不得喝他的血噬他的肉,让整个韩家都尝尝失去父亲,失去亲人,失去顶梁柱的痛苦。
楚慈用颤抖的手捂住脸,感觉到冰凉的水珠贴在皮肤上,很久才把那骇人的热度稍微降下去一点。
不能这样做,千万不能这样做……他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
韩强死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跨过国家和法律的边界用自己的手夺取别人的性命,这本来就是要遭报应的事情。如果在此之外还伤及无辜的话,那岂不是沦落成侯宏昌、韩强那样的人渣了吗?
但是就算一遍遍警告自己不能动手,心里还仍然有一个充满仇恨的声音,始终小声的劝诱着:为什么不能呢?不是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吗?再来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子不教父之过,养出那种儿子来,当父亲的又能好到哪里?
如果不是他的面子,韩强怎么会逃脱法律的制裁?如果不是这样的家族背景,韩家兄弟怎么能高高凌驾于法律之上?
明明一切源头都在他身上,明明一切不幸都源自于他……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脑海里争辩着,耳朵里嗡嗡直响,头上剧痛得就好像要炸开一样。
楚慈猛的站起来,鞠了一捧水往脸上一扑。冰凉沁入皮肤,刹那间楚慈打了个冷战,思维渐渐清醒起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及早离开韩家,离开北京,远远躲到一个让人找不到的偏僻城市,就算是死也死得悄无声息。那才是他应该走下去的道路。
卫生间的门被咚咚敲了两下,韩越疲惫的声音在外边响起:“楚慈?”
楚慈动作一顿,慢慢答了声是。
水流的声音哗哗的,刹那间淹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再次响起韩越的声音:“……你出来吧,我先送你回去。”
楚慈关了水龙头,打开卫生间的门。韩越站在门口,仅仅一会儿工夫就像是憔悴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哭过,眼底还红红的,看上去有些可怕,又有些可怜。
楚慈问:“你想好了吗?”
“……你真要分手?”
“嗯。”
“……不改主意了?”
“不改了。”
韩越站在那里,低着头,突然苦笑一声:“我早该想到你会跟老爷子这么说,这几天你一直不对劲,我还以为我做错什么了呢弄得你心情不好……跟我这两年以来,难道你一点开心的事情都没有吗?我就这么坏,让你连再忍一天都受不了吗?”
楚慈摇摇头,突然问了一句:“韩越,你喜欢我?”
韩越一愣,紧接着坦然道:“是,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
“那既然你喜欢我,能不能求你从此以后放我自由?没有你我能过得很好,你就当是最后喜欢我一次,让我以后的人生都从此解脱,你说好吗韩越?”
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光线从窗口斜斜的射进来,韩越的身影在地上无限蜿蜒曲折。过了很久他才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道:“好。”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反而让楚慈稍微愣了一下。
“你别这么看着我嘛,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韩越用手揉了揉眼睛,虽然嘴上苦笑着,神态却很平静,“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讨厌我……真没想到。你看,老爷子都发话了,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总不能连恩人这点小要求都办不到吧。虽然说实话我挺意外的,而且也很舍不得,但不是有句老话吗,强扭的瓜不甜什么的……”
他大概是想把眼底的红丝揉下去,谁知道却越揉越红,到最后几乎有些潮湿了。
“你别担心,我会做到做到的,不然那成什么人了。既然你看着我觉得讨厌,我在你身边你就吃不下饭睡不了觉,那我还能怎么办呢,放你离开呗。总不能让你以后一回忆起我,竟然连一件好事都想不起来吧。虽然现在我也没做过什么好事,但是总归你以后还能想,你走的时候韩越是很爽快的,是没有为难你的。这么想一想,说不定你还能对我保留一点好印象呢。”
楚慈虽然听着他的话有点古怪,看他神情也平静得超乎意料,但是韩越能这样说也确实难得了。他点点头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没有恨你。”
韩越却好像完全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了,连忙揉着眼睛转身往外走去,同时打断了楚慈:“咱们走吧,回家你不还得拾东西么。”
楚慈望着他的身影,迟疑了片刻,最终紧走两步跟了上去。
韩老司令和司令夫人坐在客厅沙发里,大概已经知道最终结果了,看他们出来的时候都不做声。司令夫人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韩老司令倒是起身把他们送到门口,又低声对楚慈说了一句:“韩越的事情,真是对不住了……”
楚慈轻声道:“没关系。”
韩老司令长叹一口气,又叮嘱韩越:“送完人以后就赶快回来!”
韩越点点头,笑了一下,转身去开车。
回家的一路上气氛虽然沉重,但是却很平静,楚慈没有开口说一个字,韩越也一反常态的只专注于开车,连眼睛都没往这边瞟一下。
到家的时候楚慈径直去卧室拾东西。他的行李本来就不多,大部分是衣物和书,还有一些存折细软之类。大件东西也不能指望一次带全,好在他还有钥匙,等在新租的房子里安顿好之后,还能开车回来取。
他很快把衣服书本都拾好,拉起行李箱走到外边,只见韩越坐在客厅里抽烟。
就这短短一会儿功夫,他脚下竟然已经丢了五六个烟头,客厅里没有开窗,一股浓重的烟味呛得人头痛。
“这么快啊,”韩越看他出来,还苦笑了一下:“我以为还要再等一会儿呢。”
“不用送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我还是送送你吧,到时候拎个东西什么的……”
“不用了。”楚慈打断他,说:“谢谢。”
韩越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走到楚慈面前。他身上烟味很重,表情竟然出乎意料的平稳冷静,虽然让楚慈感觉平静得有点古怪,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没有要突然发火的迹象。
“楚慈,”韩越问,“这两年多以来,虽然我脾气不好,对你也不好,但到底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有稍微喜欢过我一分吗?”
楚慈吸了口气,默然不语。
韩越像是知道这个答案,顿了顿又问:“那你……曾经少讨厌我哪怕一点点吗?”
楚慈还是一言不发,甚至连目光都移开了,不去看韩越。
“……我知道了。”韩越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竟然笑了一下,侧过身体,给楚慈让开通向大门口的道路:“那我就不送你了。”
楚慈垂下眼睛,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紧了紧,随即大步往门口走去,刹那间和韩越擦肩而过。
他一直低着头,因此没有看见那瞬间韩越盯着他,眼神简直能吃人。
那仅仅只是刹那间的事情,当他刚刚落下脚步的时候,韩越在他身后抬起手,狠狠一掌切在了他后颈上!
韩越一记手刀起码能劈开四块砖头,只要他再稍微用力一点,那一劈的分量当时就能把楚慈的颈骨完全绞断。黑暗来得措手不及,楚慈甚至没能感觉到多少疼痛,就只觉得身体一软,紧接着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没有摔倒在地,最后也没有感觉到摔倒的疼痛,因为韩越及时的一伸手把他搂在了怀里。
“你真以为我让你走吗?”韩越死死抓着楚慈后脑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走,连我骗你都看不出来?!”
楚慈没有办法回答他。他双眼紧闭,面容平稳,陷入了很深的昏迷中,就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韩越慢慢的跪坐在地,死死搂着楚慈的身体。他搂得是这样用力,以至于让楚慈的肋骨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然而韩越却恍然不觉。
他把头深深埋在楚慈的颈窝里,肩膀剧烈的颤抖着,就仿佛哭泣的频率一样。
33
谢罪
楚慈其实是被痛醒的。
他一睁眼就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恶心得让他想吐。有刹那间他几乎看不见眼前的东西,过了很久才勉强看清自己躺在家里的卧室大床上,窗子被厚厚的窗帘完全遮住,光线非常的暗,看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他一只手被反铐在床头上,另一只手倒是搁在被子里。后脑持续不断的传来眩晕和疼痛,楚慈勉强集中力回忆了一下,应该是韩越打的。
他其实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干呕了几下就没了力气,软软的靠在床上喘息着。
这时门咔哒一声开了,昏暗的房间里漏出一片亮光,紧接着韩越走进来,再次关上了门。
楚慈几乎是急切的扭过头去,视线紧紧的盯在韩越身上,嘶哑的说了声:“水……!”
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从韩强被杀死那一天之后,他就再也不能一个人呆在狭小昏暗的空间里了。每当他孤零零呆在一个房间里,周围没有声音也没有光线的时候,他就无法抑制的想起侯宏昌,想起赵廷,想起韩强,想起那淋漓的狰狞的大片大片的血迹,那刺目的红色最终又凝固成血泊中李薇丽和高杨无辜的脸。
那其实是楚慈的臆想,他其实根本没有见到李薇丽和高杨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为了掩盖韩强的罪证,他们从倒地身亡到被强行火化,中间只隔了短短的一天。当他们在焚尸炉里化为灰烬的时候,楚慈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满心期待着老师和弟弟上北京来看他。
那个时候是那样幸福,随后而来的人生却又充满了无穷无尽、浓黑色的绝望和痛苦。





提灯看刺刀(渣攻VS深藏不露实为吃人不吐骨头受) 分节阅读19
在那日复一日没有尽头的煎熬中,有时楚慈甚至会对自己的变化感到震惊。他有时恍惚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脑海里偶尔冒出的恶毒、残忍的想法甚至让他感到十分心惊。他隐约畏惧着这样的自己,却又束手无策。没有人能帮助他,没有人能开导他,韩越的存在给了他难以想象的巨大心理压力,把他往黑暗的深渊里更加推进了一大步。
他不敢让这样的自己一人独处。每当周围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光线的时候,他就感觉那个邪恶冷血的自己从灵魂深处冒头,用冰冷而诱惑的声音诱骗他更加憎恨,更加痛苦,更加想去报仇。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灵魂中最黑暗最痛苦的那一面,因此只能尽量快的离开这里,远远躲到中国的某个偏僻的小角落里去,等待时间的推移将仇恨慢慢泯灭,等待自己生命的终结。
他不能一个人被铐在这样狭小昏暗的卧室里,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更加害怕,更加惊慌,更加无法控制自己的神。
韩越一声不吭的倒了杯温水,放到楚慈嘴边。
楚慈没有喝,反而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韩越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突然猛地板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紧接着硬把水灌了下去。
楚慈立刻就被呛着了,狼狈不堪的转头想躲过水流,韩越的手却像铁钳一样半点无法动摇,最终那水只有一半进了楚慈的嘴,另一半全泼洒到了枕头和韩越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韩越一放手楚慈就立刻咳嗽起来,咳得脸都涨红了,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他脸和鬓发都**的,看上去有点狼狈又有点可怜,韩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就这么盯了好一会儿,突然把杯子随手一扔,跨坐到床上把楚慈压在身下。
“你……你干什么!咳咳……”楚慈吓了一跳,一边咳嗽一边用手去推他。韩越抓住楚慈的手,凑到嘴边去粗鲁的亲吻着,牙齿在指腹和关节上留下深深的咬痕。
这个亲吻是如此粗暴,他把楚慈的手腕翻折过来一路亲吻下去,唾液水声和喘息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楚慈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睡衣,料子十分柔软轻薄,韩越轻而易举的把手伸到他衣服底下去,在他侧腰肌肉上重重揉捏了一会儿,又伸到裤腰里一路往下。
楚慈用力拉扯着手铐,因为愤怒和屈辱他的脸色都完全变了:“韩越,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你是单方面要求分手,我没答应。”韩越按住楚慈被铐住的那只手,防止他过度用力导致手腕磨破,同时另一只手把睡衣狠狠的扯下来扔到床下:“我不会答应的,你想都别想,永远也不会答应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和平时有异,尽管并不特别暴躁,甚至称得上有点温柔,却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俯□去亲吻楚慈的嘴唇,楚慈把脸用力一偏,那个吻便落到了脸颊上。他最近特别消瘦,脸颊十分苍白冰凉,却一点也没有平息韩越心头的火气,反而让他的情_欲混杂着愤怒更加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用力抱住楚慈的身体,让他更加贴近自己的胸膛,一只手迫不及待的在他身下做着扩张。那扩张实在是太潦草,楚慈痛得断断续续的呻吟着,声音比平时更多了点让人不忍去听的东西。韩越心里难受得好像刀割一样,便低头去亲吻他的嘴唇,甚至连舌头都伸进去搅动着,让他不能再发出声音来。
那么亲密的姿态,那么紧密的距离,却好像隔着一层永远都无法打破的屏障一样,甚至在最亲昵的时候都把他们分割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粘稠的摩擦声,肌肤的摩挲声,淫_靡的水声回响在卧室里,空间狭小紧密,温度仿佛在一点点蒸腾升高,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摆设的影子。有那么一刹那间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横在他们中间的仇恨和憎恶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看不清也记不起,就像灰蒙蒙的雾气一样笼罩着他们,却感觉不到又触碰不到。
“楚慈,楚慈……”韩越紧紧抱着楚慈的身体,一边亲吻他冷汗涔涔的额头,一边不断重复着他的名字,“楚慈,求求你,楚慈……”
求什么呢?楚慈恍惚间想着。
求我不要离开吗?
这实在是太好笑了,明明利用强权和地位占据压迫者地位的是韩越他自己,他却表现得像个弱者一样苦苦哀求,就好像被镇压、被禁锢、被强迫的人是他一样。
楚慈闭上眼睛,汗水顺着眼睫流下来,布满了苍白的脸。
身体上的疼痛和不适到最后都麻木了,最开始韩越射在他体内的时候他还难以忍受,到后来却完全没有感觉了,身体就好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弄,没有知觉,也没有思维。
他甚至都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时候流走的,灵魂仿佛缓缓飘浮起来,停顿在虚空之中,不带感情的俯视着自己行将就木的身体。
其实这种感觉十分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感受。没有那可怕的声音劝诱自己去复仇,也没有任何愤怒和绝望。灵魂平静得仿佛一潭深水,从容不迫的等待死亡。
“楚慈,楚慈……”韩越低声问:“你哭什么呢?”
楚慈眼睛微微睁着,没有半点焦距,目光涣散而灰暗。泪水从他眼底一滴滴打下来,透湿了大半张脸,他却完全没有感觉一般。
韩越低下头去一点一点吻掉那眼泪,感觉到楚慈身体微微颤栗着,仿佛在承受极限的**上的痛苦。这个人自从跟他以来就从没有过高兴的时候,他从没见过楚慈微笑,开心,或者有其他愉悦的表示。他总是十分冷静并且沉默,有时在床上听到他类似于哭泣的呻吟,有时真的看到他流下泪水,也并非因为快感的刺激,而是有些悲伤的感觉。
韩越张了张口,最终低声问:“楚慈,你恨我吗?”
他等待了很久,楚慈都毫无反应。
也许他根本听不见,也许他神智已经恍惚了,就算听见也做不出回答。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他根本不屑于回答韩越的问题,就如同他平常一贯的坚硬的沉默一样。
韩越把楚慈紧紧搂在怀里,看着窗帘缝隙中隐约透出凌晨的天光,耳边是楚慈微弱而冰凉的呼吸。
过了很久他才感觉到楚慈在他怀里,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听清的低声说:“……不。”
韩越猛的抬起头来看他,却只看见楚慈缓缓的闭上眼睛,脸上有种疲惫到极致之后的空白。
……也许是听错了吧,韩越想。
从那天开始起楚慈就没再出过房门,他被整天整天的铐在床头上,韩越也很少离开,大多数时间都沉默的陪在那里,有时候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头两天的时候楚慈偶尔激烈的拉扯手铐,那都是韩越不在的时候。后来韩越发现他手腕被磨破了一层皮,就在手铐里垫了细细的绒布。他做这些的时候楚慈已经安静下来了,整日整日的昏睡,就算醒来也一个字都不说,目光沉默的散落在空气里。
韩越以为先服软的一定是楚慈,谁知道到最后先崩溃的却是他自己。
1...1617181920...3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