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宋遥对皇帝陛下烂狗肉一样的字没有半分兴致,他只关心皇帝陛下的健康,道,“陛下的安康就是咱们做臣子的福分。既然陛下责令备战,定是有道理的。军务得重新安排了。”
赵令严跟着起身道,“去清点粮草,再命准备白布。”
俩一道忙活到入夜,这才骑马回府。
赵令严连连呵欠,宋遥道,“吩咐他们烧了热水,回去泡个热水澡,包管睡的舒服。”
赵令严恹恹的点头,宋遥又道,“赶明儿早些起,教些拳脚武艺,就不会这样受不得一点儿累了。”
宋遥看来,赵令严脑袋是够用了,就是力不大好,十分容易疲倦。像宋遥打起仗来,三天三夜不阖眼的时候都有,赵令严是死都撑不下来的。
故此,一般的身体素质宋遥的眼里看来,就是不大好的那种了。
“嗦。”赵令严闭着眼睛嘟囔一句。他看来,宋遥是沙场上杀出来的物儿,一般来说,这样的虽不至于冷酷冷血,怎么着也不会是像宋遥这样嗦的家伙。
真是怪胎。赵令严默默腹诽。
其实许多年以后,宋遥常常会回忆起他与赵令严之间的种种。宋遥认为自己之所以会走到断袖的不归路,完全是受到了赵令严的****。
其证据之一是,赵令严尤其是喜欢他面前洗澡。
赵令严深受冤枉。
赵令严虽是武进士出身,不过,他算得上多半个文,较之一般的将士难更讲究些。生活上就可以看出来,赵令严更注重生活品质,极爱干净。
每天沐浴,是赵令严的习惯。
宋遥也有个习惯,他喜欢晚上琢磨事儿。
赵令严身为宋遥的狗头军师,自然要给宋遥出一二馊主意什么的。
所以,经常是赵令严洗完澡,再听宋遥唠叨。有时,宋遥唠叨得太晚,就与赵令严同榻而眠。
当然,这个年代,男子间的同榻而眠不算啥,想当初,刘备与诸葛亮就常干这事儿。
宋遥认为,他完全是肖前贤而为,正大光明。
赵令严早困的不成了,因他有泡澡的习惯,浴室里早拢好炭盆,烧的极暖。有宋遥吩咐,厨下也备好热水。
回到小院儿,一入浴桶,赵令严就开始打嗑睡。这时节,倒不存淹死浴桶的可能性。毕竟,浴桶非浴缸,赵令严一成年男子,虽瘦削些,也没那个娇小到那个体形,顶多就是浴桶里小睡一觉而已。
宋遥还卧室等赵令严商量事情,结果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索性去瞧一眼。敲了两次门,浴室里也无应,宋遥直接破门而入,一看赵令严泡的粉嫩的小脸儿歪一畔,打着小呼噜,睡的正香。
宋遥惯来会照顾的,担心赵令严浴桶里冻着,连忙取了厚毯子,将从浴桶里拎出来,裹巴裹巴,夹回卧室去了。
赵令严睡的虽熟,也架不住宋遥这样折腾。
宋遥一片好心给赵令严擦干,赵令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感觉有拨弄自己的腿,顿时心下一凛,神智回笼,定睛一瞧,宋遥正脑袋他下面的正上方晃悠着。赵令严当即便恼了,飞起一脚正中宋遥高挺的鼻梁,怒斥,“姓宋的,干嘛!”
宋遥身为“帝都双璧”之一,其美貌程度是经过官方皇帝陛下认证的。此刻,那张俊美绝仑的脸孔上,两行鼻血滴滴嗒嗒的落前襟上。
一片好心喂了狗,宋遥再好的脾气也恼了,气道,“干嘛?能干嘛?不知道谁险些淹死浴桶里,说干嘛?救的狗命!”
赵令严眼疾手快,防贼似的卷起毯子,谁家救要摸他下面啊,赵令严一千个不信,气哄哄道,“少给废话,可是正经!”
宋遥险些气晕,赵令严又道,“哪怕再仰慕,长的再漂亮,也只喜欢女,不会接受的!”
宋遥勃然大怒,指着赵令严吼道,“不知道谁,一脸道貌岸然,满脑袋肮脏龌龊,褥子底下的断袖小春宫,难道是别硬塞给的?”
赵令严翻个白眼,把自己裹的更紧,正气凛然的回骂,“知道个屁!”爷靠这个发财呢。
说到断袖小春宫,就得谈一谈赵令严的第二职业了。
哪怕明湛给官员涨了俸禄,像赵令严这等有些癖好的,其俸禄是远远不够他藏点儿古董字画儿的。所以,想发展一下爱好,就得琢磨个生财之道。
赵令严画画儿不赖,而且,尤擅画春宫。
这画画儿也得讲究有模特儿啥的,譬如,史上有名的画春宫的大家唐伯虎,就与诸多名妓相熟。艺术来源于生活,唐伯虎能把春宫图儿画好,肯定得对女的身体极为了解。
赵令严却无唐伯虎万花从中过的本事,再加上他身处军营,等闲连匹母马都不多见。于是,赵令严另辟路径,他画断袖春宫图儿。
谁知,此等类型的春宫图儿一出,颇受欢迎,赵令严发了笔小财。
宋遥跟赵令严常来常往,赵令严屋里看到断袖小春宫,心里自然有一番计量,只以为赵令严偏好此道呢。
赵令严晃了晃脑袋,斜睨一眼宋遥,开恩道,“这回不跟计较,把那心给爷起来。再有下回,叫好看!”
宋遥恨得磨牙,磨了半天方恶狠狠道,“就那白斩鸡的德行,长眼的都看不上。”
“那得谢了。”
宋遥满肚子的火气,又不能一巴掌抽死这不知好歹的赵令严,抬脚要走,走到门口方想起有事未说,又转脚回来,坐炕边儿道,“有军务跟商量。”
赵令严忍气听了,俩气鼓鼓的商议军务到深夜,宋遥方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遥寻常只要与赵令严商量事情,大都不回自己院中休息,亲兵就没准备。结果,宋遥一进屋儿,冷锅冷灶冷炕。
叹口气,宋遥想,身正不怕影斜,他就折回去赵令严的院里睡了。
赵令严刚躺下没多久,见宋遥去而复返,刚要撵,宋遥揉着眉心道,“困了,别闹。屋里冷,凑合一宿吧。”
赵令严立时起身将墙壁上悬挂的辟邪宝剑放俩中间,宋遥喘了两口气,平息了心头怒火,方去了外衣,弹灭火烛,很快入睡。
俩入睡不长时间,就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亲兵外狠敲房门,高声禀道,“大将军,鞑靼犯关!”
宋遥攸的自炕间坐起!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心肝儿们早睡
☆、223
宋遥如今是大将军,轻易不出战。
不过,鞑靼人叩关,头等大事。宋遥与赵令严十万火急的整好衣衫,驱马去了城墙第一线。
深更半夜的,打着火把也看不大清,这仗打的并不激烈,鞑靼人没怎么打就退了。宋遥骂骂咧咧,“混帐东西,成心不让人安生睡觉呢。”
赵令严神不济,同仇敌恺的骂,“抓到后,全都剥皮下油锅。”打个呵欠,肩膀都垮了下去,“再去补个觉吧。”
“你去吧。”宋遥道,“我转一圈。”
赵令严点点头,手抄在袖子里,带着亲兵走了。
打仗的事赵令严并不担心,现在粮草充裕,只要在守住大同城的同时,再小胜几场,就能跟朝廷交待了。赵令严宽了宽心,回去补了一觉,至天亮方醒,身边一人鼾声正大。
不是别人,正是宋遥。
赵令严虽认为宋遥对自己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不过,见宋遥眼下略青,神色倦怠,也就没计较宋遥与他共榻之事,胸襟宽阔轻手轻脚的起身就去洗漱了。
既然已经开战,这仗就不是短时间能结束的。赵令严鲜少去城头观战,他只负责后勤供应。全城戒严,粮草源源不断的供应。除了军医,全城大夫都ゾ庸┲埃褂幸┎模笸抢锼崖蘖似咂甙税撕螅粤钛嫌置巳ヌ郝蛏艘
宋遥只管将心放在战场之上即可。
“亏得有你。”宋遥刚自城墙下来,一身戎装,眉宇坚毅,爽朗一笑,拍拍赵令严的肩膀道,“令严,辛苦啦。”赵令严虽有些古怪毛病,却是他最好不过的拍档。他能这么快稳定住大同城的局势,赵令严功不可没。如今打起仗来,似他这样只需将心扑在战场之上,而无后顾之忧的,更是少之又少。宋遥不擅言辞,心头却很知赵令严的好儿。
赵令严笑问,“胜了。”说是问,用的却是肯定句。
宋遥脱下头盔,随后递给亲后,拉着赵令严一并坐下,谦道,“小胜而已。”
赵令严倒了盏茶递给宋遥,亲兵打来温水,服侍着宋遥净面,宋遥笑望赵令严道,“我看,没几日就能结束战事了。鞑靼人的主力并没出来。”
战事结束的挺快,虽是小胜,大同军也受到了朝廷的嘉奖。
同时,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已经被官方认定为死亡的太上皇老人家忽地死而复生了。
甭说赵令严给这消息雷的手足无措,就是素来镇定的宋遥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这,这……
这叫啥事儿啊!
有此等想法儿的断不止宋赵二人,基本上朝臣百官都觉着没脸去面对镇南王府来的奏章。除了皇帝陛下音容依旧,笑眯眯道,“朕就说嘛,父皇龙御天下,福泽深厚,天子之尊,哪儿能真就崩逝呢。看来,果真是假的,既然父皇平安,朕就放心了。”
再吩咐礼部,“欧阳,因父皇之事,父王多受物议诘难。朕身为人子,心有愧疚。欧阳你照着往年给镇南王府的赏赐再加一倍,以安朕心哪。再有,给父皇的孝敬,内务府也加倍,多出的那部分,从朕的内库走就是了。”抄家抄的,明湛发了一笔小财,为了安慰这兄弟二人,明湛也不介意小小出血一回啦。
欧阳恪道,“陛下,这丧仪……”
“赶紧停了。”明湛素来简仆,对内务府叮嘱一句,“人生百年,谁能不死。东西都妥妥的起来,将来朕使或是怎地,兴许用得着呢,总之别浪了。”
听皇帝陛下论起生死毫不忌讳,李平舟大为皱眉,沉声道,“陛下乃上天之子,万乘之尊,定能万寿无疆。”
明湛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明湛给李平舟面子,倒不是因为李平舟四朝老臣什么的,实在是李平舟知情识趣,难能可贵的解了明湛一桩烦恼心事。
话要从头说。
明湛自从回了帝都,将一干有谋反嫌疑的臣子解决俐落,就开始发愁卫太后为他订的李平舟家闺女立后冲喜之事。
娶个女人回来放着做挡箭牌,这事儿虽然有些缺德。不过,明湛不是做不出来。譬如前西藏王的青鸾公主,如今的青贵妃,顶着独宠后宫的头名儿日守空闺,明湛也从不会觉得亏心啥的。
青鸾公主白担了虚名儿,不甚公平。但是,这世上,哪里来的这许多公道公平。人都是自私的,明湛亦不是圣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偶有的牺牲,纵使有对不住的人,也顾不得了。
毕竟,自己的幸福更加重要。
再者,青鸾公主是什么身份。
青鸾公主脑袋清醒,她明白自己的使命更胜于她在后宫是否受宠。若是再添个李平舟的闺女,能不能有这个觉悟,真不好说。
如今明湛与阮鸿飞情比金坚,蜜里调油,不说阮鸿飞面细心细,就是明湛也不愿意冒这个险。难办的是,卫太后当时发了话儿,内务府都赶制凤袍了,现在明湛回来说不娶就不娶。
纵使帝王家,也没这样办事儿的。
明湛思量一番,命人叫来李平舟,先赞内阁有功,再道首相辛苦。明湛那张嘴,若是有心捧谁,连凤景南都能给他拍的醺醺然。
何况李平舟,得帝王称赞,虽口称谦逊,心里也不是不得意。
明湛眼见李平舟眼含笑意唇角上翘,心知火侯已到,便正色道,“今召卿进宫,还有一事要与卿商议。”
李平舟忙肃容,敬听吩咐。
明湛道,“先前太后为朕订下卿家千金,想着聘为皇后。因太上皇遇险一事,立后的事儿就给耽搁了。如今朕大病初愈,虽说这身子骨儿还有些单薄。”
顿一顿,明湛仰着明显大了一圈儿的小双下巴脸,恬不知耻道,“不过,经太医调理,也无大碍了。朕想着,立后之事,咱们抓紧时日,早些办了吧。”
明湛脸上的神色真是一个诚恳,李平舟还未回答,明湛忽而叹道,“只是有一事,朕十分为难。”
望着李平舟老而弥坚的脸,明湛拧眉沉声道,“卿是父皇留给朕的老臣,自朕登基,赖卿之力多矣。譬如天津港的工程,都是工部在张罗。唉,如今朕要立你家闺女为后,你就是朕的老丈人。”
李平舟听着明湛这半文半白的话,一时间也听不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明湛难得直爽了一回,满面忧愁的问李平舟,“卿为朕的岳丈,皇后娘家必有承恩侯之爵位。卿为外戚之首,首相一职该怎么办,朕颇是为难哪。”
这回,李平舟总算明白过来了。
明湛的意思很明白:大凤朝不会有让皇帝岳丈担当首相的规矩。
乍一听明湛这话,李平舟心内陡然生出一股不平之气,心道,您这是要卸磨杀驴还是怎地?不过,这是在御前,李平舟望向明湛,明湛一双眼睛深邃似海、宁静无波。
李平舟瞬间便冷静下来,易地而处,帝王之话并非没有道理。李平舟很了解明湛,包括这次明湛一病小半年,乍一病愈就满面红光神气完足的清理了十几家公侯爵府,就是瞎子也知道这里头有猫儿腻儿。
李平舟不是头一天在明湛手下当差,他很清楚,明湛志向高远,有明君之姿。但凡这类人,定不会受控于外戚权臣之家。
现在,明湛把话摆到面儿上说:您要做国丈,朕赐爵,但您绝不能再继续担任首相一职。
李平舟初而不平,如今冷静下来,已是沉默。
国母之位。
何况帝王即非昏君,又非短命。
饶是李平舟并非贪鄙之人,也难动心,一时间并未能回答明湛所问。明湛微微一笑,“永恪他们正是淘气好玩儿的时候,太皇太后与太后年纪大了,后宫事务繁多,朕正需有人分忧呢。有了皇后,朕也就可以放心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李平舟脸色一紧,心中已有主意。
☆、224
李平舟主动找由子退了亲事,合乎帝心,明湛怎会不给李平舟脸面。
故此,纵使李平舟脾气仍旧不咋地,明湛面对李平舟总能表现出一代帝王的气度胸襟来。
继大同城小胜的奏章后,明湛很快到太原知府对赵令严的弹劾。其间细数赵令严着人到太原城打伤药商,强购药品,强抢大夫等等一系列令人发指的恶行。
明湛几乎可以从太原知府力透纸背的奏章中的看出太原知府是何等的恼恨愤怒。自己地盘儿的商贾被人抢了,哪怕商贾的地位再低贱,这对于一府父母官仍是难以忍受的耻辱。先前打仗时不好与赵令严计较,如今仗都打完了,是时候算算旧账。
武官打仗出生入死,无限辛苦,文官却从骨子里厌恶兵事,故此,他们十分擅长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不过,文武大臣之间的互不顺眼,对于帝王而言,并非无益。
但,偶尔明湛会觉得自己这皇帝做的不像皇帝,倒像调解员。此奏章,明湛按例吩咐内阁发至大同府,命赵令严上折
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分节阅读146
自辩。
赵令严到奏章,随便瞧了两眼,没说话。倒是宋遥先急了,问赵令严,“这是怎么回事?你派人去太原府强抢药材了?”
时已入冬,赵令严怀里抱个手炉,面前摆着炭盆,里面烧的是上好的银丝炭,炭盆上覆了一层丝网,丝网上烤着几个胖乎乎的番薯。宋遥有问,赵令严慢吞吞道,“谁知道鞑靼人会突然叩关,大同城里能有多少伤药?药不够,我就着人就近买了些。”
赵令严这幅温吞相,直把宋遥急的跺脚,不禁提高分贝,“你这是买吗?沿途一府十三县你抢了个遍,你这比强盗还狠哪。”
举着两根刨光的木筷子给蕃薯翻个个儿,赵令严道,“没药,没大夫,那些受伤的将士怎么办?活活等死么?”抬眼看一眼宋遥,“再说,我那也不是抢,是征用,给他们打了欠条儿,日后要还的。你急什么眼哪?”
宋遥叹一声,坐在赵令严身畔,忧心无比,“我还不是担心你,上次挨了那几板子瘸半月,这回若是陛下不悦,少不得又有责罚。”思量片刻,宋遥有了决断,“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来办。”
赵令严抽抽鼻翼,闻着烤蕃薯的香味儿,唇角弯了弯,“知府大人参奏的是我,你写折自辩算怎么回事。”眼风含笑扫了宋遥一眼,赵令严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事情推你头上去的。我就在折子上写,全是你让我这么干的。你再上封请罪折子,不就全了?”其实赵令严根本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反正大同府守住了,鞑靼人叩关,他们有功无过,纵使有太原府之事,不过小节而已。顶多是失了朝廷的赏赐,皇帝陛下为了安抚太原知府训斥几句而已。反正他与宋遥年轻而居高位,已是不少人眼红。这个时候,受罚比受赏要好。
宋遥半晌没说话。赵令严用筷子戳中一只番薯退给他,问,“怎么,不高兴拿你当挡箭牌啊?”
接过烫手的番薯,宋遥郁闷,“没。原本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哦,那咱们是心有灵犀啦。”赵令严剥开蕃薯,笑眯眯的吃起来。
宋遥望着赵令严白细腻的侧脸儿,心头升起一股暖意,忽而唤了一声,“令严。”
赵令严正吃的欢,闻言一怔,侧脸微抬,转头望向宋遥。宋遥忽而抬手,略显粗糙的指尖儿扣住赵令严的下巴,左手为赵令严拂去唇角的蕃薯渣。
宋遥眼神深邃,赵令严眨眨眼,覆住宋遥的手,“放开。”掐住他下巴不放,想打架不成?
宋遥倾身逼近赵令严,在赵令严瞪的溜圆的眼神中,吻上那张淡色的唇瓣。
赵令严眼中满满的俱是不可置信,眼珠子险些从眼眶中掉出来。
宋遥并未深吻,只是碰了碰,就恢复了端正的坐姿。
“你,你疯啦?”赵令严还算镇定,脸色不变,有些结巴。
宋遥淡定道,“连着三天都梦到你,令严,我喜欢你。”
“怎么,怎么可能?”
“太上皇都能死而复生,有什么不可能。”
赵令严完全懵了。
自从宋遥表白,赵令严给现实雷的转向,一直处于懵头懵脑的状态。倒是宋遥一朝表白,见赵令严没要死要活的拒他于千里之外,就一厢情愿的默认赵令严愿意了。
宋遥瞅准机会就抓过赵令严亲上几口,赵令严恨不能一刀砍死宋遥。宋遥笑,“大家都是男人,莫学女子做那些扭捏相。”
赵令严黑着脸,“你把我当成随便的人么?”
宋遥挑眉,“此话怎讲?”
“你说呢。”赵令严反问。
宋遥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孔熠熠生辉。赵令严暗叹,漂亮就是沾光啊,**蒙上层人皮都格外的讨人喜欢。
“阿严,我喜欢你就会想亲近你,这是人之常情,你别多想误会。”宋遥试图解释。
赵令严淡淡道,“我现在对你还没这种人之常情呢,所以,请你克制一些。”由于武力值的差距,赵令严用武力解决不了宋遥,只得试图跟宋遥讲道理。
宋遥恬不知耻,厚着脸皮道,“阿严,要不以后换你来亲我,说不得,亲着亲着就有感觉了呢。”
赵令严盯着宋遥,脸色慢慢的沉下来。宋遥只得投降,“好好好,没你允许,不亲你,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赵令严心气儿稍顺,就听宋遥道,“咱们先住一块儿,成吧?”
“不行!”
以往宋遥时不时与赵令严睡一条炕,赵令严也不说什么。但自从宋遥表白,赵令严真是把人当贼防着,坚决不肯给宋遥近身。
赵令严态度坚决,宋遥却抓住恋爱真谛、四字真言死不要脸。
纵使赵令严严防死守,第二天醒来,必然有宋遥在身边同床共枕。最夸张的一回,赵令严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给人扒了,赤裸的躺在宋遥怀里。然后,宋遥那只该死的爪子竟然放在他屁股上,一夜之间不知道给人摸了多少便宜去。
宋遥这小子还不停的跟赵令严唠叨着,“阿严,你要是觉得吃亏,可以再摸回来。”
赵令严没给宋遥气死,纯粹是他心胸宽广。
赵令严不得不再跟宋遥谈一谈他们之间的情感问题,他认真的问,“阿遥,论年龄,我大你两岁;论官职,我没你高;论相貌,我更不及你万一,你看中我哪儿了啊?像你这样的条件,配公主也绰绰有余啊,你眼睛瘸了吧你?你怎么这样想不开啊?”
宋遥吃赵令严豆腐时各种不正经,不过,真正谈判时,他是正襟危坐,各种正式沉稳,说出的话却让赵令严各种哭笑不得,宋遥正色道,“我以前从未做过春梦,自从认识你,各种春梦里全是你。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你。”
“阿严,你也不必急于否认。若是你对我一点儿意思没有,不可能容忍我亲近你吧。”
赵令严瞟宋遥一眼,没说话。
宋遥继续道,“阿严,你并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性子。但是,你有没有觉得,你常占我便宜。”
赵令严竖起眉毛,断然否认,“哪有?我可没占过你便宜。”他可没有扒光宋遥去吃美人儿嫩豆腐。
宋遥淡定微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难办的事,你总是会推到我头上,让我替你顶缸什么的?”拉过赵令严的手握在掌心,宋遥温声问,“阿严,对别人,你可有这样亲呢?还是说,随便谁都能跟你睡一条炕?盖同一条被子?”
赵令严牙疼道,“阿遥,遥美人儿,我真的只是觉得你是知己,是好兄弟。你想想,你这样的姿色,天天跟我睡同一个炕头儿,我怎么连一个春梦都没做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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