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而今日,南非走进凉亭之中,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背影,只觉得这个背影那么伟岸宽大,有些霸气凌厉,仿佛不可僭越一般。
“公子,人带来了”
“恩”他应了一声,手臂微抬,季长鑫便领了众人俯身退出远处,只将这里的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凉亭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他这才回头,看向身后的南非:“我还以为,弘福寺一遇,你今后都不会想起来了”
南非怔怔盯着他看,心里一时间却闷堵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前的人,还如同当初酒肆里的那个人一般,只是这一身华贵的衣衫,衬得他一身的气息都那么华贵高不可攀,可他脸上的模样,却一如当初,似乎丝毫不变还是那么淡雅蕴藉引人注意。
盯着他看了许久,南非才终于开口:“当日弘福寺内,你说过,拿着你的玉来找你,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而今这个承诺还作数吗?”
上官无玉点头:“自然算数,若不然我今日有怎会站在这里”
得他再次亲口允诺,南非心里大大松了口气,踏步上前定定看他:“那你能帮我……杀了林王妃与上官浩淇吗?”
上官无玉眸色一愣:“为何?”
垂下眼睑,南非把身侧的手死死握住,深深吸了口气,才咬牙道:“他们杀了我的豆豆……连骨灰也不给我留下……我要让他们给豆豆偿命!”
眸光撇了一眼南非身侧的手,上官无玉并没有在豆豆的问题多做追问,只是看着别处道:“老林王乃开国功臣,要动他的家人,没你想得这么简单”
南非怔楞,睁大双眼看他。
上官无玉又朝南非看去:“除非是逆谋大罪,若不然,一般的小打小闹,根本就足以将他们全数伏诛”
“那……豆豆……就白死了吗?”盯着上官无玉,南非眼眶发红,却一脸倔强的强忍。
上官无玉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我虽不知豆豆是谁,但你既然前来找我,我必应你便是,只不过老林王与朝廷有功,他若在世,便不得轻易动林王府中的人,即便是我如今应了你,一番折腾,最多不过便是将他们罢官流放,这个结果你可想要?”
闭了眼,南非拧紧眉宇,一把打开上官无玉的手:“也许……我不应该还这么天真的相信你……”
上官无玉微愣。
南非却红着眼眶,死死看他:“是我忘记了,上官浩淇是上官家人,你复姓上官也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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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人,指不定你跟上官浩淇还是同族同亲,我怎么会这么笨的还相信你当日的随口一说!还以为你必能帮我,结果……!是我自已自以为是!”话说完,南非转身就走。
上官无玉看他这样,眸色一闪,忙伸手将人抓住:“郑闵!”
“放手!”南非大力一把将他甩开,发红湿润的眼,忿恨的看着上官无玉:“你不愿帮我就罢,何必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如果真有这个本事,一个上官浩淇一个林王妃会难倒你吗?分明便是你顾及同亲之情才不愿帮我却还诸多借口!!!”
看南非这样子,上官无玉微微拧眉:“我虽也复姓上官,可与上官浩淇却并非同族,区区一个上官浩淇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
南非摇头,朝后退了几步:“上官浩淇曾经还是我的相公,可是……他都能如此对我,更何况……是你?”
这话,让上官无玉眸里的锋芒隐现凌冽的寒气一闪而逝,将南非给惊了一瞬,看南非似乎有些被吓住了,上官无玉低低一叹,敛去眸低的寒霜:“既然如此,那你约我前来又有何意义?”
“是我自己糊涂了”南非长长一叹:“以为你会守诺帮我……结果你与他也无甚差别……”
上官无玉眉宇深拧了几分:“只是因为一个姓吗?”
南非没答,只垂了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官无玉猝然上前,一把抓了南非的手腕,将人拉倒跟前:“就因为我与他同姓便已让你连着对我都不可信了?”
“我只是……”南非紧闭双眼:“只是怕……”
上官无玉定定看他,并不追问他怕什么,没曾想,南非突然抬头看来,湿润发红的眼,直至看入上官无玉的眼中,再次说出话却有些南辕北辙:“你既然不愿帮我杀了他们,那就帮我另外一件事如何?这之后我也不再找你”
“何事?”
“你在朝中可有权势能堪比林王的?”
这话让上官无玉有些狐疑,却还是点头:“自然是能说上话的”
那就是根基比二哥还要稳固。
挣开被他抓着的手,南非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发红的眼眶挂着水雾,带着楚楚可怜与几分执拗得盯着上官无玉:“我要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口气四章,我容许断更几天~~~然后提前说声大家中秋节愉快
卷三:入宫
第59章无耻君王
之前因为与郑浑才刚成亲的关系,皇帝十分体贴的给南浚一个休沐时日,用来跟郑浑培养感情,闲置一个月后,南浚到皇帝传来的圣旨,封南浚为礼部侍郎,直接丢去礼部跟着礼部尚书石弘毅学习。
石弘毅如今年已四十,在当初国乱之时,就已经跟着皇帝,只是那时候的皇帝却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许是曾经经过动荡的关系,石弘毅的脾气也不太好,东侧怒吼,却甚少对人拳脚相向,南浚刚去的这一个月,几乎都被石弘毅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也是南浚脾气好,不轻易动怒,面对石弘毅的刁难吼骂南浚只点头,一脸认真知错的样子,从不对石弘毅横眉怒指,一个月下来倒也把石弘毅的脾气磨得差不多了,有时抬手指着南浚你了半天却骂不出一个字来,南浚笑笑,端茶递水,依旧还是一脸谦逊的样子看着石弘毅:“大人且先喝杯水,待想好了再骂不迟,下官必然洗耳恭听,聆听大人教诲”
石弘毅给他呛了一个胸闷,端过茶杯喝了一口,而后朝桌上重重一放,让人拿了一本厚厚的书籍过来,直接丢在南浚怀里:“这是我大梁律法,拿回去,仔细看个清楚,作为朝廷官员,熟记律法是首要关键,一本书,你五天的时间,给我好好背熟了!”
厚厚的一本书,拿在手里的感觉还有些沉,南浚摸摸掂量了一下重量,口中应道:“多谢大人提点,下官记住了”
石弘毅冷哼:“要是只会死记硬背,我看你还是趁早卷铺盖走人吧”
知道石弘毅是为自己好,只是有些刀子嘴而已,南浚感激在心,抱了书,到了时辰便直接回家。
而就在南浚这几日忙着在礼部学习的时候,另一厢,突然的一个晴天霹雳砸了下来这一日,状元府中又到一道新的圣旨。
奉圣旨,皇上亲封郑南非为侍人,赐居莲庭宫,念郑南非身体孱弱,特除一切礼仪,两日后于早上辰时入宫。
听着宣旨太监的传话,郑家二老足足楞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傻愣愣的不知是怎么回事。
送走宣旨太监后,南非还怔楞原地不能回神,完全不知道钦点侍人这算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见上官无玉的时候,只是想要进宫面圣告御状,看皇帝打算怎么处理这种草芥人命的事而已,可是……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侍人?
是自己话没有说个清楚,还是上官无玉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皇宫里,郑浑盘腿坐在炕上,怀里抱着食盒嘎嘣嘎嘣的吃着糕点,正与对面年轻的君王下棋对弈,想着他今天把自己叫进来的原因,郑浑拧眉:“你会不会太黑了点儿?小闵这病情都还没稳固下来,你就在背后来这么一手?”
“那日是他自己说要入宫的,君无戏言,我又怎好不应?”君王垂眼,看着棋盘,剑眉入鬓,眼眸细长,垂下的眼睑遮盖住了眸低的光华,却只在微扬的嘴角处留下一抹淡淡的别有深意得微笑,那一身龙袍皇冠更是衬得他少了几分优雅,多了几分威严,没了风流倒更添霸气:“况且,你不是说他身体很糟吗?外头庸医一把,自然医治不得,而这宫里头且不说那些闲养着的太医院,便是那人生雪莲,也够将他的底子给养回来了”
郑浑哼哼:“你倒是舍得,怎么不见你把你珍藏的拿天山雪莲送给我呢?”说实话他惦记很久了。
君王抬眼看他,眸低透着几分笑意:“我这有份大补药倒是可以送你,拿回去熬汤了给郑南浚喝下,保管一夜六七次定叫你欲仙欲死”
郑浑当即喷了:“喂!你是皇帝别这么没羞没躁的,这种话是你说的吗?”
君王轻笑:“那好,季长鑫”
郑浑狐疑不知道他想干嘛,却见季长鑫已经进来。
君王扭头看他,吩咐道:“传朕口谕,令郑南浚一年之内,与郑浑给朕生个御侄儿出来,若抗旨,便抄家入狱!”
季长鑫当即楞在原地怔怔看他。
郑浑当即拍桌,涨红了脸:“喂!上官无玉!你管太宽了吧!逼我成亲还逼我生孩子!你当我是女人哪!说生就生的!???”
上官无玉一脸惬意看他:“哥儿只是受孕不易,又不是当真不能生养,再说我这宫里也确实需要些孩子来添加些喜气了”
郑浑更怒:“你那么多嫔妃侍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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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去找他们给你生啊!凭什么要给我施加压力!”
上官无玉朝他勾了勾手,郑浑气呼呼的朝他靠近,就听见上官无玉满是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最近宫里有人私下在传我不行,怎么你没听到吗?”
郑浑顿时惊诧:“谁不要命了连这种话都敢说?”
上官无玉拂面叹息,语调凄楚:“所以我只能靠你送个御侄儿给我了”
郑浑当即怒吼:“滚!想都别想!”
季长鑫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直吓得汗流浃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对于郑浑的恼羞成怒君王视而不见,单手指着下颚眸光微冷的看向季长鑫:“脑袋不想要了,还楞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传口谕,耽误朕侄儿出世的大事信不信朕摘了你的脑袋?”
季长鑫欲哭无泪,只以为君王是说笑逗着郑浑玩的,原来不是么?
当下忙领旨走人。
郑浑直接把棋盘都给掀了:“你这个皇帝是不是无聊透顶了!连这种事业管!!!”
上官无玉点头:“最近是有些无趣”
郑浑直接给气的胸闷,再说不出话来。
这种奇葩哥哥的苦谁能理解???
逼婚就算了居然还逼生孩子!
谁能比他更无耻!
第60章带病入宫
依照圣旨,两日后的早上南非便得入宫,原本郑母在家里都给他打点好了一切,可是哪知道,临要进宫的这一日,南非却突然发病了……
满屋子的东西都被他翻的乱七八糟,像被人打劫过了似得,郑家二老匆匆而来的时候,南非坐在墙角,怀里抱着的是回家那日带来的襁褓,里面全都是用豆豆曾经穿过的衣服所捆扎出来的婴孩形态,南非紧紧抱在怀里,只穿着亵衣亵裤坐在地上,谁都不需靠,就连小元跟小沙只要接近他的身边,南非变回一脸狠戾的盯着他们,仿佛随时打算跟他们同归于尽似得。
郑母看的眼眶发红,死忍着才没发作,朝两人追问:“这好好的怎么会病发呢?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他的?”
小沙普通一声,当即跪了下去:“是奴才不好,奴才之前给少爷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将那襁褓翻了出来给少爷看见了……”因为包得太像,所以便让南非以为那是豆豆……而后……便是这个样子……
郑母心里发疼,却又不敢靠近,只站在南非前方盯着他看:“小非……小非?回床上去躺着吧,地上凉……”
“别过来……你别过来……”南非只警惕的盯着他看,两手死死拽着怀里的东西。
郑母不敢过去,站在原地,一下子就逼得眼泪横流。
南非的这个样子,忽而就让郑母心里发狠,只觉得当初将阮微送了衙门都只是便宜了他。
南浚这晚留在宫中当值没能回来,郑浑也留宿宫里,郑家二老看着南非这个样子都无可奈何,最后只让小元急忙去将张大夫跟秣陵找了过来。
许是当初发生这些事时,秣陵给予的帮助是最大的,南非见他来了,倒也不是怎么抵触,只是除了秣陵,都不许旁人靠近。
秣陵拿着手里的特意带来的拨浪鼓上前,咚咚咚的声响引得南非直朝他看来,秣陵笑笑,慢慢朝他贴近:“南非……拨浪鼓,之前忘记带过来送给豆豆了,你让我给他好不好?”
南非没有反应,只是盯着秣陵手里的拨浪鼓看了半响才轻微点了点头。
秣陵上前,将拨浪鼓放到襁褓里面,朝南非笑笑。
南非怔楞半响,突然抬头朝秣陵看去:“你找到我父母了吗?”
秣陵一怔,还没答话,南非就垂了眼睑喃喃自语:“一定还是没有……说不定他们已经不在京城了……等找到我父母之后,我会带着小豆豆回去看他们,豆豆是我的,将来一定会长的十分像我,不过……还是希望他别是个哥儿,最好是个小子,这样,将来就不用为人男妾了……”
这话让秣陵一愣,总觉得以前好像听得南非说过。
可不等秣陵开口,南非却又兀自低道:“为什么他搬家了都不来告诉我呢……是不是都不想要我了……我一直……一直都好想回家的……可是为什么都找不到……他们会去哪……?”
回溯的思绪,只愿停留在过去,情愿那个时候没能回家,也不情愿接受豆豆没了……
是逃避也是指责。
对父母潜意识里的怨恨悄悄冒了出来。
恨他们搬走了都不让人告知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音讯全无。
恨阮微对自己的冷眼旁观,不是为了追他,豆豆不会出事。
却也在心里恨着自己……没有本事……
喃喃低语着,南非忽而就埋头哭了起来,许是神智有些混沌,所以不用刻意压抑,只放任了自己的发泄,连父母在一旁的喊话都没有听见,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如此一直到了半夜,南非累了昏睡过去,秣陵才急忙将人抱上床榻,张大夫上前赶紧给他查看,只拧了眉,半响都没有话音。
“张大夫,小非这病……还能治好吗?”郑荣舟急忙追问,显然对此也甚是难受。
章大夫摇头:“许是我才疏学浅,实在没有办法,不过他这病到底是心病,怕是换旁人也是十分棘手,如果他清醒过来的话,那些豆豆曾经用过的东西最好不要再让他看见,尤其是这个假娃娃,时日长了,也许他慢慢的就能接受了,要不然一直如此反复,只怕以后都好不了”
能清醒过来,说明那时候南非已经能接受了,如果因受刺激而又不愿面对事实,结果其实不难想象……
所谓的疯子,其实不过对事实逃避而做出的一种选择,有人终生放逐,也有人半生醒悟……
当夜,张大夫与秣陵离开之后,南非夜里便发了高烧,也幸好张大夫临走前留下方子,如果南非发烧便按药方抓了给南非服下,只是药吃了,南非这高烧却依旧没有退下的意思,眼看着天都快亮,南非还没有醒来,而没多久宫里的人已经到了门外。
郑母着急,便说了一句:“我家小非当真病了,到现在都还没醒,能不能缓缓,等他醒了在……”
不等郑母将话说完,负责来接南非的太监便开口打断:“皇上之前已经下了圣旨,除非百事过世,否则今日着南侍人都必得入宫,若耽误一刻,可都是抗旨之罪,是要抄家灭族的,你们真担待得起吗?”
郑母一愣,心里愈发气愤却不敢出言忤逆,郑荣舟拍拍妻子的肩膀,只能叹息:“你还是去看看,能不能叫醒小非吧”
“可是小非要能醒的话,早都醒了,还会昏睡到现在吗?”郑母眼眶发红,眼角全是管不住的眼泪,生怕儿子这一去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郑荣舟长长一叹,自己转身去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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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没想到刚进去,就看见南非已经坐在床头,可是脸色却异常苍白,怔楞的模样,似乎还没能回神。
“小非什么时候醒的?”
小元偷偷对他道:“是小沙刚才进来硬叫醒他的”
郑荣舟拧眉,叹了一声,上前看看南非:“小非,你还好吗?”
南非扭头看他,许是昨夜一病,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所以这会子十分安静,安静到几近诡异。
郑荣舟看他不理自己,叹了一声便对小元道:“你帮小非更衣吧,宫里的人来了”
南非最后是被小元扶出来的,怀里紧抱着的是昨天被小沙翻找出来的那个襁褓,郑母一看见那东西就觉得闹心,却又不敢去跟南非抢过来,只能沉了脸色怒看小沙。
小元扶着南非上了马车,自己也钻了进去,小沙正准备跟上的时候,被郑荣舟叫了下来:“你就别去了,留在家里吧”
小沙一脸意外的看着郑荣舟,郑荣舟只是叹息:“你的心,不够细”还有些窄。
够细的话,这个襁褓不会被他翻找出来让南非瞧见,够宽的话,就不会在刚才硬叫醒南非……
来接南非的人并不多,一个掌事太监,跟四个小太监,离开状元府的大门前,缓缓的朝着南非新的归属方向而去,只是这一遭,是福是祸都需待看日后的结果。
第61章莲廷宫内
正午的时候,带着南非的马车与乾清门停下,宫中规矩,但凡入宫的侍人与嫔妃,在捂旨意的情况下都不得乘车入内,只能徒步而进,可是这一次,马车停下,领头的太监在外面喊了两声,马车里的南非都没有半点回应,只有小元在喊不醒南非之后,伸手朝着南非头上一摸,早前还没退下的高烧这会子似乎更厉害了,当即就把小元惊的忙爬出马车求道:“公公,你行行好吧,南侍人他现在已经高烧昏迷了,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求公公发发慈悲,直接让我们进去可以吗?”
领头太监面又迟疑,但规矩也不敢废,当下只有差遣了身边的小太监去去回报季长鑫,看这情况能不能放宽一次。
武德殿内,上官无玉正翻看着奏折,听得一旁有人在小声不知嘀咕些什么,当即便问:“有何事?”
季长鑫一愣,忙上前俯身回道:“皇上,付康差人来报,南侍人刚到乾清门,便已高烧昏厥不醒……”
季长鑫话没说完,上官无玉便微微拧眉:“病了?都成这样儿了怎么还接近宫里,为何不让他在状元府先好生养着差人来报!”放下奏折,上官无玉起身就朝外走。
季长鑫忙跟在身后,但听上官无玉冷道:“传太医院李伉去莲廷宫候着”
季长鑫连忙应是,心想这付康也怪你自己倒霉了。
乾清门外,付康原本还在等着皇帝的旨意,没想到旨意没等来,却把皇帝本尊给等了过来,当下脸色一白,哆哆嗦嗦直接给跪了下去:“奴才参见皇上!”额头紧贴地面,付康感觉自己似乎命不久矣。
上官无玉也不看他,直接开了车门钻进车里,小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上官无玉便已经将手摸向南非的额头。
温度滚烫,连脸色都烧得发白。
微拧了眉,上官无玉直接开窗朝外吩咐:“马车直入莲廷宫,不得耽误!”
小太监一听,当即连忙应了之后,便挥动马鞭,急溜溜得直朝莲廷宫而去。
莲廷宫外,宫人奴才在门口都跪了一地,原本是等着要拜见新主,却没想到,马车居然就在门口直接停下,更意外的是,里面才刚出来个少年之后,那一袭明亮的龙袍随即也出现众人眼中,在他怀里抱着的,却正是他们昏厥新主。
几人大惊,连忙跪下行礼。
上官无玉根本就没理会他们,只抱了人直径朝里面走去:“李伉何处?”
“臣在!”李伉急忙跟上前去,模样倒也是难得的年轻。
入了寝殿,上官无玉直接将人放下,朝李伉道:“南侍人高烧昏厥,你过来看看”
“是”
李伉上前,先探了探南非的温度再给南非把脉,这才打开药箱,翻找了一些东西,该内服的内服,外敷的外敷,忙一通,又让人去煎药来服用,这才朝上官无玉复命:“启禀皇上,南侍人如今用药,只需再睡上两个时辰便能醒来,皇上无需担忧”
上官无玉追问:“他身体情况如何?”
“这……”李伉迟疑。
上官无玉道:“但说无妨”
“是”抱拳应道,李伉才道:“南侍人身体底子已坏,最是容易被风邪入侵,需得多以小心照顾,病情一旦入体便是来的很快却去的极慢”
上官无玉微微拧眉:“可能医治得好?”
李伉道:“需要长期大补才方能略见拙效”
上官无玉点头,华丽好听的声音,微冷却又骇人:“从今日起,这个人朕便交付于你,若有任何差池,你便提头再来见朕!”
李伉惊了一跳,连忙跪下领旨。
上官无玉没在理他,只转身出了寝殿,看向跪在门外的一众宫人奴才:“莲廷宫的掌事太监何在?”
众人里跪于首排的人影,膝行上前:“奴才赵程,是这莲廷宫的掌事太监,拜见皇上!”
上官无玉垂眼看他:“南侍人身体孱弱,你得把人照看好了,该用的,该补的,自己看着去御府取了便是,朕只有一句话,务必将南侍人照顾妥当!”
“是!奴才一定尽心尽力照顾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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