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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侠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敛
“辨认不出?”魏明流目露不屑,“这世上只有一件事才难得到我……我想想,此酒价值,应是既可千金不换,又能一文不值。”
“何出此言?”
魏明流举杯向白君玺致意,道:“因为这酒,可是无锋剑主白君玺所酿,自然千金不换。但若是白兄舍得以酒待友,自是不能以金钱衡量,所以一文不值。”
白君玺哈哈一笑:“好!”
魏明流摇摇头道:“中原皆知无锋剑诞生于极寒之地,若非酒坛边上残留着有极寒之地的气息,我还真不敢如此豪赌。信得白兄承让,第一局魏明流胜得侥幸。”
“知己难寻,故而白君玺从未有机会与他人分享亲自所酿之酒,直至今日……”白君玺看着魏明流道:“如此,明流可视我为友?”
魏明流怔了一怔,随即淡笑道:“那是自然,无锋剑主为友,一夕剑何其幸运!”
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魏明流带着微微醉意看着白君玺道:“下一局?”
第35章他的本心
妍墨美人为研墨,这温柔乡不乏对诗词研究的才女,首推红牌妍墨姑娘。
妍墨虽是清秀佳人,但在这众佳丽前终显得有些颜色寡淡。
而如今因为她对诗词的造诣,竟让无锋剑主给点了!可想而知她之后的身价,可谓是水涨船高。
然妍墨宠辱不惊,自进门起便安安静静在一旁伺候笔墨。
诗一首,一盏茶。
白色宣纸一摊,白君玺沉吟一会儿,便开始挥洒着笔。
而这边的魏明流却是有些发怔酒意充斥他的大脑,使得思维不能好好的集中。
一眨眼的功夫,便被与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的场景勾去了魂魄。
于书海无涯揉乱了一堆宣纸、试图写诗却总是不得要领的自己……
一旁前来探望自己,又不停插刀一般劝说自己没有写诗天赋的林微斯,拉着自己偷偷越过舒玲大人,却猛地舒玲大人面无表情的逮到。还有在识海内疯狂嘲笑自己完全不懂韵脚的阎不枉……
以及在不远处、桃树下,一心沉静于剑道中的翩翩青年……
然而这些都再也回不去了。
魏明流捂住眼睛,无法克制得了嘴角不断上扬,形成一个冰冷的嘲讽弧度。
世间不乏有这样的人他们用情谊换取利益,用背叛谋得地位,用金钱践踏真心……
但你能说,你真的有资格说,他做错了么?
天下人总将情谊信誉侠义视为衡量一个人的是非尺度,但明面上的尺子却与他们心中大多数的尺子长短不一。
在他魏明流眼中,如今便是金钱重于真心,利益重于情谊,地位重于信誉又如何?那是他心中的尺衡量而来,他自有实力去践行,去凭借这得来的实物挽回一切!除却那人,天下何人有横加指责的资格!
可偏偏,偏偏天下的人都对他千般指责、百般唾骂、算计坑害。
而那个唯一有资格的人,却视他为无物,要与他割袍断义,连一个眼神也吝于施舍。
魏明流缓缓挪开手,看了正专注于挥墨的白君玺一眼,心中不经自嘲,他当年义正言辞的告诉白韶华,自己定会同他不一样,但如今却觉得自己还不如白韶华。
至少白韶华是死在了白君玺的怀里,得到了对方的宽恕。
提笔,一抹黑色的影子在心中腾然一刺,魏明流拿笔的左手微微一用力,被古剑九渊所创的伤口迸裂开来,鲜红的血液顺着玉笔一点点的沁入白色的宣纸之上。
他眼里的光逐渐黯淡了下去。随即就着那抹凄厉的血色,在白色的宣纸上极快的一挥而就!
笔停,妍墨刚好将一杯茶饮毕。
“公子这么快就写好了?”妍墨小心拿起魏明流的诗,刚刚升起一丝敬意,看了内容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妍墨先请公子恕罪,鉴诗必须公正。”妍墨欠了欠身,道:“公子这首…句子倒是惊艳至极,然您否是从别处摘抄而来,少了中间许多内容,实在是……”难以成诗。
“哦?”白君玺上前一观只见白色宣纸上以及其缭乱张狂的草书写了四行,一晃眼只能看清一个笔势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的“弃”字。
只要微微一看一眼,假使是经年醉心书法的人必然会发现,这挥墨之人的心境已如狂风过境一般大乱,满心充斥的,不是血海深仇之恨……便是毕生难以圆满之大憾!
至极之哀,极致之痛,于修行剑道之人而言是大忌!倘若继续保持这样的心绪,走火入魔就在弹指一夕间!
一夕之念可酿大祸,一夕之间可由人堕魔。
究其本心,仅在一夕。
此情此景,倒也与魏明流的一夕剑之名极其相配。
然而再观魏明流,他面色沉静,嘴角似永远挂着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让人看不出半分破绽。
内心微动,白君玺定睛再看向那笔法狂放苍凉的笔墨,轻声念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白君玺眉头紧蹙,突然形容不出此刻的感受。
魏明流拿过宣纸哈哈一笑,朝着围观的群主抱了抱拳:“各位见笑,在下不才,早在心中自认是必输之局,毁前人之经典胡乱东拼西凑,于诗在下实在无半分天赋可言!”
白君玺总觉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为何。于是随口道:“倒也颇为随性。”
魏明流眼底飞掠一丝讽刺,恰巧被白君玺捕捉到了。
寅时,新城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
位于新城中心偏北的是一个巨大的湖泊,名为碧波。以湖水青绿澄澈,鱼肉鲜嫩可口而闻名。到了夜晚尽是一片渔家灯火,好不热闹。
而黎明时分的碧波湖,两侧的垂柳轻轻随着微风起舞,细细地听还能听见风过耳畔所带来的虫鸣声,显得分外寂静且幽美。
一叶扁舟静静地停于碧波湖心,但不一会儿便被打破了这静谧的气氛原本寂静无波的湖面从远处开始荡开一圈一圈的水纹,十分细微的踏水声由远及近,定睛一看,只能看见一抹极快的红影从水面略过,最后轻轻落在那一叶扁舟之上,步伐之稳竟没使得那小舟有一丁点的摇晃!
然不待那湖面上的一圈圈水波彻底恢复平静,岸上的一抹白色飞速的借着刚刚红影踏出的每一圈波纹中心,身形如鬼魅一般,仿佛在一眨眼间便立于那小舟之中!
而那湖面的水波,却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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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人的轻踏之下不但没有震散扩大开来,反而如镜子一般光滑,尽是借力打力让它快速平静了下来!
“坐。”
小舟之中除却一张小方木桌、一朴素白瓷茶壶、茶杯两盏,再无其他。
白君玺右手轻扬,先用体内真火将茶壶之中的白水烧至沸腾,再粗糙的从袋子中取出一些茶叶放了进去。
对于这种丝毫不文雅的作法,魏明流挑了挑眉,并未发表任何看法。
将其中一杯满上,白君玺递给魏明流,然而才刚刚触及到白瓷茶杯的边沿,魏明流就感觉自指尖传递来一股热度惊人的灼浪!
“哧。”魏明流轻轻一笑,随即右手蓄满不逊于茶杯热度的真气,直接握了上去。
在两股真气的冲撞之下,脆弱的白瓷茶杯只是微微颤了一颤,但随即杯中的碧绿茶水却已经开始咕噜咕噜的再次沸腾开来!
白君玺微微眯眼,他瞧得分明,眼前人那淡淡笑意之中,分明有决计不肯妥协的傲骨与坚持。
“嘭!”
以茶杯为中心,小舟逐渐开始微微震颤起来,随着两股真气不相上下的你争我抢的升级,环绕在小舟附近的碧绿湖水突然“嘭”得一声炸裂开来!
水花四溅,白君玺腾然撤手,苦笑道:“再不松手,怕是连茶杯的尸体也瞧不出了。”
魏明流淡笑着拿过茶杯,俄而轻嗅而后浅浅地抿了一口,面部柔和了不少。
如相争,必定赢。输,毋宁死。
白君玺轻叹一声,目光凝滞在那一汪碧绿的湖水之中。
“魏明流,你屡次三番潜入毒宗,是为了什么。”
魏明流凤目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说:“白兄突然提起是何故?”
“灵禅古寺与南海静心宗、昙渊剑盟的秘宝都被你所盗取,说你是求财我自然不信,”白君玺淡笑,看着魏明流的眼睛道:“说出你的目的。如若你讲出个道理来,我倒是可以赠予你。”
魏明流浅浅啜饮,眼睑微微垂下,语气中略带讽刺之意:“多谢白兄了,只是请问毒宗乃万毒之首,我想知道毒宗秘宝镇魂幡是否有以毒攻毒的效用,能否将……修行之人的魂体驱逐?”
“镇魂幡有固魂之功效,但此法禁忌使用给夺舍之人,如非身体与神魂一致,轻则被驱逐体外,重则魂飞魄散。”白君玺轻轻拍了拍腰际的储物袋,唇角略勾,轻声道:“明流问这个作甚?”
魏明流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眼睫跟着心脏一起微微颤抖起来。
找到了……他找到了!
然不待魏明流反应,白君玺抬了抬手中的茶杯,继续道:“这茶是从寻常贫苦人家得来的姜茶,明流可从中喝出什么滋味来?我喝出人之常情,孝敬高堂、爱护子孙、携手伴侣……这是身为无锋剑主再也无法得到的。”
“财权在手,又有何不能得到?”魏明流冷冷地说,他的目光死死盯住白君玺,手心都是汗水,脑子里疯狂地思索着什么时间下手最为稳妥:“相反那些东西,皆可轻易摧毁。”
白君玺摇了摇头,“魏明流这样认为。那明流呢?”
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魏明流眸光一厉,抬眼看向白君玺,却发现他的目光正锁在自己身上,那目光迫人,但出其不意的有一种安抚人心的温暖。
“这样认为?是又如何,不是……又该如何?”魏明流眸光带着微微冰冷的寒意,他喉咙发苦,慢慢地全身突然放松下来,给人以一种行走到了天涯尽头的疲惫与无奈之感。
“难不成这世间,还要考虑我魏明流一人的心意?”
“只要能达到目的。”魏明流轻轻地、认真地说道:“我魏明流从不做、亦不看无意义之事。”
有些事,便是放在心间想一想,也觉得是奢侈。
然心电转念之间,一旁的白君玺终于明白过来!
为何他总觉魏明流身上有种怪异的不协调感。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坊间传言魏明流常日流连于青楼楚馆,然这根本…不是风流道中之人能写出的深情!
竟然对自己的宿敌有如此情深?真是……白君玺突然想仰头长笑。
好一个一夕剑主!好一个魏明流!
白君玺深深地看了魏明流一眼,心中却有几分柔软他总算明白此人到底何处与白韶华相似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被天下人义正言辞责其风流不羁、手段卑劣的魏二公子,竟然…是一个于江湖间几乎绝迹的情种!
白君玺目光微微凝滞,那么,这位演技高超的魏二公子之前的所作所为,或许皆为假象……
也许真正风流人物,拥有的是一双自由的眼,自由的心。
纷乱红尘,财色权欲,弹指挥间,不过尔尔。然于这世间,终有一事能束住你的手脚、缚住你的嘴舌、控制住你的心魂。
这天下芸芸众生自择其苦倒也罢…没料你魏明流看似是个聪慧随性之人,却也自甘沦落。
这浩大江湖,何人愿信?让人人谈之色变的一夕剑主沦落的,只有三个字?
三字是为:魏若无。
“所以不论是夺取一夕剑、还是与魍魉魔界牵扯不清……你都是为了财权到手之后能够得到?”白君玺笑道:“一夕剑主不应做出此等蠢笨之事。”
魏明流皱眉“你什么意思?”
将茶水倒了一些于桌面,白君玺用食指写了一个字弃!
然后抬眼看着魏明流道:“你这分明是自寻死路。”
“无锋剑主这般挑明,难道不也是自寻死路?”魏明流语气挑衅,却见白君玺毫无反应,便沉声道:“那是我的选择。”
与任何人,皆无关。
白君玺看着眼前人,心下不叹息虽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坚韧意志,但此人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疲惫愈加厚重,这可是早逝之相。
“魏明流…”白君玺不忍,再劝道:“用尽手段去获得的情爱必然不会长久,不如放手成全,换取心灵自由,你难道毫无察觉,你的剑意已经被你自己的执念禁锢住,这样下去……”
如一夕剑主被魍魉魔界利用,即便他白君玺不插手世事,也不允脚下的土地被魔界践踏,他只能……
然而,“用尽手段获得情爱?”魏明流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揉了揉额头,有些怅然地叹道:“白君玺,你是不是理解错什么了。”
“事到如今,也罢……”魏明流闭上眼。他知道该怎么夺得镇魂幡了。若是身为魏明流、或者是一夕剑主,他永远也不可能胜过无锋剑主。
为今之计,也仅仅剩下这唯一的办法了。
日日夜夜所佩戴在脸上与心上的面具亲手剥落,眼前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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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绝非可以聆听诉苦的绝佳对象,但是……他累了。
而且,也快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睁眼,薄唇微微一抿,魏明流执剑的手轻轻一转,便在桌面留下两字。再看向无锋剑主的眸光已经全然不同。
他深知,身为魏明流、或者是一夕剑主,他永远也不可能胜过无锋剑主。可若是身为明流,想要守护住、捍卫住一个人的意志,却永远不可战胜!
那两个字,全无任何笔锋,一笔一画皆是端端正正,力道清浅,就像这两个字本身的含义无争。
“什么……”白君玺抬头,刚好对上魏明流的眼眸,无法形容,他所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双眼……
浅墨色的眼眸似泛着温暖柔和的波光,如同深海珍珠一般温润而夺目,纯粹而幽深。让人情不自禁的自心底升起一种强烈的念头想要跟随着眼睛的主人一同浪迹天涯,看遍世间万千美景。
而与从前唯一不变的便是眼神中的坚毅,就像一块顽石,不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亦不能迫他挪动分毫。
但是。
这根本……
不是一夕剑主所能拥有的眼神!
这根本……
不是一个入身江湖之中的人该有的眼神!
“你……”白君玺完完全全的哑口,心中腾得出现一个猜想,然后再次对上魏明流的眼,瞬间想法得到了印证。
愣了半晌,他才苦笑道:“竟能将本性隐藏得如此之深……!魏明流啊魏明流,你究竟是……”
执天下之至宝,弃世间之财权,笑世人之无争,唯求本心之不改。
你执意踏入深渊、永陷泥淖,目的却是求你的心不随外物而更改……可是魏明流,你可知只要你本心不改,那深渊那污泥便会令找代价以急剧消耗你的生命为代价。
白君玺沉默,他深知,如若魏明流不能将自己“无争”的本性好好掩藏,怕是早以被各方势力扳倒、曝尸荒野了。
而且……如今在自己眼前如此随意的暴露,不是基于信任、不是源于彼此之间的相似……
而是魏明流已经疲力竭到没有分毫力气去隐藏了,他太累了。
为求不改的本心,他从一开始便…心存死志!
“不择手段?得到?成全?”魏明流轻声道:“不,那都不是明流所求的。”
“我与你有一点相似,便是没有争心……我明流,做事向来不计后果,只求本心。”
他的声音如淙淙流水一般清越而具有一种穿透性的力量,仿佛其中的坚韧意志可以由言语缓缓流淌入灵魂深处。
“心之所向,就是我所择之道。”
魏明流闭了闭眼,涩声道:“我之本心自踏入江湖那刻起,直至今日从未更改!我明流所作所为皆是……唯求一人能够不损分毫的立足于这世间!”
“不论是他的身体还是意志……他的一切,都丝毫、绝对的,不能有损!”
魏明流虽坐在小舟之中,远远看上去安静温和,然那一句句坚定的话语却似一柄世间最锋锐决绝的誓言之剑!他虽无动用任何内力真气,但周身却凝聚着冲天的骇人剑意!
仿佛即便要与这天地间的平衡法则形成巨大的冲撞,即便身死成灰,亦要朝自己的本心一步一步的笔直走去!
“嗡”
霎时,腰间的一夕剑就像感应到剑主的心绪一般,震颤着发出耀眼的银色光华!
白君玺紧握无锋,努力克制着被魏明流的剑意激发出来的血性,肺腑间血气充盈,喉咙上涌隐隐的腥甜因为魏明流的突然发难,他竟受了不轻的内伤!
一夕剑主……竟霸道如斯!白君玺难以掩饰眼中强烈的诧异与不安。
这样的人,实力怎会在九渊剑圣魏若无之下!
这般光,即便是那九渊剑圣,又怎能压制得下!
“哈哈哈……”
魏明流畅快大笑,随即握住一夕剑,撤去周身的剑气压力,他伸手敏捷地取走白君玺系于腰侧的储物袋子,起身踏水而去,唯留一声长啸回荡在碧波湖四周:
“这便是我的道,白兄可算明白了?”
第36章纵以命予
楚怀袖从没有告诉过她的魏二哥,其实自己还是一朵花骨朵儿的时候,便已经有了自我意识了。
她知道他是通过什么办法将她带走庇护长大的,同样也知道,她的魏二哥是有多么深爱着魏若无。
可魏若无根本就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她觉得以九渊剑圣的性情,也不会有所回应。
她替她二哥觉得不值。
楚怀袖看着魏若无的背影如有所思,而后目光移动到一旁的林微斯身上,那双看上去圆润纯净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
……
“你说什么?”魏明流眯起眼,一手提起瘦猴的衣领,语气冰寒地道:“再说一次。”
“大、大侠!我所说的绝无半点虚言啊!那、那位小姑娘并没有同九渊剑圣一道,她原本是被一名小少年捆着捆仙索的,但是、但是突然客栈里面有人在讨论一夕剑主的事情,那女孩儿也不知怎么的就暴起挣断了捆仙索,突然杀……杀了正在高谈阔论的苏月明、栾之山两名藏武门大弟子,如今去向不明。但已经被九渊剑圣下达追杀令了!”
瞳孔狠狠一缩,魏明流右手紧紧握住一夕剑,猛得放开瘦猴,他明白楚怀袖多半是容忍不了那些人对他肆意抹黑。可九渊追杀令一出,意味着剑圣魏若无必杀之心,楚怀袖此刻处境极其危险!
瘦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却借着桌子的死角与一旁不远处的胖子递了个眼色。
于是胖子双手颤抖地向魏明流递上一个黑色的物什,懦懦不安道:“这是我们刚从店里揭下来的九渊追杀令。”
“多谢。”凝重地伸手接过,魏明流摩挲着纯黑令牌之上的镂空浮龙,转身大步离开了客栈。
“呼!”瘦猴与胖子相互对视一眼,皆是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分明是再热不过的夏季,但如今的楚怀袖只觉得浑身冰凉,甚至连心脏也如同被寒冰冻住了一般,无法将血液传递至周身。
这一身的鲜血……
她又杀人了…用这双手!
少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眼,跌跌撞撞地不断前行,最后眼前一黑,狼狈地倒在一颗枯死了的大树下。
末路豪杰迟暮,残喘亡命之徒。
四周弥漫着浓烈的腐败死气,看这村落的痕迹,应是不久前遭遇了瘟疫。
楚怀袖看着手中安静的闪耀着嗜血过后变得锋锐亮丽的纯戮剑,低低地笑出声来。
原本纯净如水一般的眸子却闪烁着半分妖冶半分恶毒的光,她牵起嘴角,脸庞上浮现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来。
“九渊。”




[重生]侠骨 分卷阅读68
轻声吐出这两个字,楚怀袖手执着纯戮便是一扫,原本空无一物的前方的空间顿时发生些微的扭曲!黑衣煞神仿佛自天而降,带起一阵刻骨冰寒的剑劲直朝少女天灵盖袭来!
楚怀袖灵活的侧身一滚,看着一旁名动江湖的黑衣剑圣不仅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目带挑衅,浅红色的舌舔了舔上嘴唇,死死地盯住黑衣人手中的古剑九渊,宛如盯着一只待宰杀的猎物。
“九渊,成为人类的走狗,你倒是越发的钝了,啧啧……”楚怀袖口中发出几声不符合心性的狞笑,面部看上去诡异又狰狞。
九渊剑似感应到挑衅,“嗡”地一声震荡出一波强劲的风刃,向着几个不同的方向朝楚怀袖的颈侧击去!
然楚怀袖就像与纯戮剑融为一体般,将简单的剑技挥洒自如,本是普普通通的剑招因为人剑合一之境而威力大增!
至少,能让原本功力平平的少年挡下九渊古剑的第一波攻势。
然黑衣剑圣面色冰冷如常,神情依旧平稳无波。
人们认为,九渊追杀令一旦下达,不论是纯戮之主还是魔主凤夙,在黑衣剑圣眼中,都只会是一具尸体。
而这其中的过渡,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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