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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易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上官沉妖
看着左宣毫不在意的样子,左寒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摸了摸左宣的脑袋。
“小宣如果心里有什么事情,记得一定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闷坏了。”
“我知道,二哥别太担心我。”
“好,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其实左宣并没有家人想的那么脆弱,在瑞安的时候他就已经基本放下了,可是家人却总是小心翼翼地面对他,他也不愿多说,说多了家人只会以为自己是怕他们担心所以撒谎,索性就不说,时间久了他们会知道自己已经放下了。
只是偶尔深夜惊醒的时候,左宣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明明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了,可那骇人的噩梦却总是来打扰自己。
这时候,左宣就很羡慕裴易,说忘就忘的本领他也想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莫名卡文,写一句想一句真的痛苦,4000字写了六个小时。今天只有一更,嗯。。。
第11章第十一章(捉虫)
小城的清晨也分外热闹,早上左宣走出自己房间,站在院子里,就能听见不远处的河边传来船夫们的吆喝声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抬眼朝着东边看去,朝阳的光晕里几只水鸟被惊扰,扑棱着翅膀飞向半空。
左宣总爱看这些身边的小景象,观察着它们鲜活的存在。
当初在瑞安的时候,他以为这辈子都会生活在瑞安城里,从幼时至暮年,只能看到瑞安城的每一条街道。有时候他也会很羡慕裴易,远赴西北,能看到一路有别于瑞安的风景。而西北是不是真如书里写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他也无从得知,只能凭借浅薄的想象,在脑海里刻画。
这样说起来,左宣甚至想感谢裴易,让他能走出自己画下的囚笼,看看除了瑞安之外别样的风景。
也在这段时间里,左宣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里,连梧桐树都是不一样的。并不是每一株都像瑞安城里的那样,看一眼就是满心惆怅。
左宣洗漱完毕,身心轻松地和家里的每一位都打了招呼,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早餐。
从左宣回来,也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他恢复的很好,又变成以前身姿潇洒的模样,是那个众人眼里、心气高傲的左家三郎。房间里每晚必留的油灯也不再点燃,父母哥哥们也都松了口气,知道左宣这次是真的恢复过来了。
左宣如今无官一身轻,很多时候都会待在家里。准备好笔墨纸砚,泼墨几幅,随意署了个“千金客”的名,挂在书画店里卖掉,就当是挣些小钱贴补家用。
要说左三郎不愧是画技湛,虽说在迟溪懂行的并不多,但是更多人虽然看不懂却还是千金一掷附庸风雅,也算是不负“千金客”之名了。就连左老爹出去和棋友们对弈,也能听见那些老头们的赞美,左老爹两耳朵毫不客气地下了所有的赞美。内心却无比惆怅,自己如此优秀的儿子,却已然和仕途没有半点关系,只能蜗居在这座小城里,也许将来都只能这样,连姓名都不能说与他人。
当然,左宣也不会一直待在家里的,偶尔也会跟着他二哥和秋别一起浪迹江湖,体验那种不拘小节逍遥恣意的生活。
有时候也会跟着大哥去州城,看看大哥当职的环境。
左宣和大哥的年纪相差了十几岁,所以从小大哥就很宠着他。这次左宣这么骨瘦嶙峋地回来,左大哥虽不说,但心里还是对皇帝有所不满的。
只不过左宣也不会因为这样就让大哥辞官归家,相反,在大哥身上还寄托了左宣的一份期望,他自己已经不可能入仕,只希望大哥能够官途坦荡。
这天左宣又去了州城,到了左大哥的住所,左寅用很严肃的语气问左宣,“小宣,你和皇帝到底怎么回事?”
左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帝就是裴易。他不在意地说,“也没什么关系啊,就是他以为我是逆党。”
左寅从书案上拿了一份文书,递给左宣。
左宣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裴易为左宣平反了。字里行间写着是,当初左宣是卧底,但是因为隐患未除所以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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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打入天牢,再金蝉脱壳而出。如今天下大势已定,为民众误会,特意全国发下文书为左宣澄清。
左宣看完了全文,依旧很平静的模样,只说了句“哦”再无他言。
他只觉得裴易这样就没意思了,明明是他先不愿意了解真相直接定罪的,等已经给他人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了,他又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一切。原来当皇帝,就真的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索性现在,他也没有机会和裴易见面了,随他在瑞安城作妖都和自己没关系了。况且这道文书下达了,他以后也方便些,至少不用每次都要想一个假名字。他只希望裴易在皇帝的位置上能做点好事,至少也能对得起这几年他拼了命地把他推上去。
左宣未来的日子会一直很轻松,而远隔万里的裴易此时却必须为他的过失负责了。
和李趋聊了之后没过几天,裴易就把左宅的地契到了自己手里,然后另外找了一处宅子安置了他的这位李爱卿。
皇帝和李趋的这么一个来回,让朝廷里的人开始好奇,这个宅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宝贝,惹得皇帝和重臣相互争夺。但是看客们再如何好奇也无法窥探,毕竟现在宅子的主人是皇帝,谁又敢触皇帝的霉头呢。
等李趋把自己东西搬走的当天下午,裴易就悄悄出宫去了左宅。
他独自一人在左宅走着,想从这里的微末细节回忆起左宣的习惯。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他完全没有任何思绪。因为首先,他没办法带入左宣的形象。五年前的仓促见面,他完全没有仔细看过左宣的模样,因此如今停留在裴易的记忆里的左宣,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他不知道,在自己没有看到的这几年里,左宣究竟长成了什么模样,是不是温文尔雅长身玉立。
裴易胡思乱想着,竟走到了后厨。他本想直接转身,余光瞥见处,似乎是一堆药渣。这是谁在用药?裴易不敢相信自己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的糟糕猜测,但还是用手帕包了一些药渣带上,只希望最后太医验出的结果证明自己只是庸人自扰。
裴易又走到了书房,他已经是第二次进这间书房了,而这次他可以仔细观察。
他坐在书桌后面,看着桌上的摆设,也不知道被李趋动了多少,有没有放回原处。裴易随意地抽开了抽屉,看见抽屉里放了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和他的那个大小差不多。他又在抽屉里看了看,果然发现了钥匙随意扔在了角落。
他把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手里捏着钥匙却一直没有打开。裴易有很强烈的预感,打来这个箱子看到的东西会告诉他许多事情。
最后小箱子还是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也和他的那个里面一样,都是信封。
只是他的那个满满一箱,左宣的这个却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到。
裴易拿起最上面的一封,果然是他不知什么时候写给左宣的回信。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每一封回信都被完好无损地保存着。
等他数完了,他都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给左宣的回信竟然只有这么点。
可是那时候自己很忙……
是了,很忙。自己总找借口说很忙,没有时间回信,可是左宣就不忙吗?
裴易拿完了自己的回信,在小箱子的底层还有几封,等拿起来他才发现,那是左宣给自己的没有寄出去的信。
裴易打开了信封,就好像是自己在和多年前的左宣对话。
裴易,你是不是很忙啊,怎么都不回信的?
你在西北还好吗?有没有想我。你说想我没用,本公子才不会想你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的梧桐树都被别人霸占了,你回来把那些小孩儿赶走!
你怎么都一句话也不说的?认识那么多年都没说我烦,现在嫌弃了是不是?哼。
好啦好啦,本公子骗你的,我也很想你。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
裴易捏着信,纸都快被他捏碎。
恍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力气太大,于是把信纸铺展开,摸摸平,又细心地放回了信封里。再把所有信都放回小箱子里,锁上,面无表情地带着箱子回了宫。路上还记得先去了太医院,把那些药渣递给了太医。
第二天早朝之后,裴易又把李趋留在了御书房里。屏退左右之后,裴易拿出了遗诏,摔在李趋面前。
“你告诉朕,这上面的笔迹是谁的?”
皇帝的表情阴沉得快滴出水,可李趋并不胆怯,悠哉着拿起了遗诏,毕竟他还没有真正看过这道诏书。拿在手里好好端详了一遍左宣的墨迹,再一次感叹了左宣的胆大。
“陛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问微臣呢?”
“可是他给我寄的信上面,不是这样的笔迹。”皇帝连自称都忘了,看样子是被冲击得厉害。
“陛下真的不明白吗?那是怕信落在他人手里给您造成麻烦,所以故意用的不同笔迹。”
裴易真的不懂吗,不,他只是想从别人口中真切地听到。
裴易长叹了口气,“说吧,和朕说说你们俩的交情。”
李趋善意地问道:“陛下还能承受得住吗?”
此时的皇帝陛下已然分外烦躁了,“让你说就说!”
李趋从头细细道来和左宣有关的每件事,以及帮助裴易的所有细节。等他说完,已然过去了一个时辰。
而尊敬的皇帝陛下坐在他的龙椅上,显然是一副没有缓过来的模样。
许久,裴易开口,“知道他的生日吗?”
这时候李趋都不知道开始可怜谁了,只把左宣的生日告诉了他。
本来这天的事情就结束了,李趋正准备走,却有一位太医求见,告诉了皇帝药渣的用处。那是治疗肺炎的药,病人先是受了风寒没有及时得到医治,病情加重变成了肺炎。
听到这个说法,裴易朝着李趋看去。
李趋只说了一句话,“陛下,那人的确是微臣从乱葬岗捡回来的。”
然后李趋行了礼便走了,他没说,那些药渣是他故意留下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皇帝发现了,看来皇帝陛下已然是悔恨交加了,真爽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个人原因,只有3000字,明天粗长补上。
第12章第十二章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裴易照常早朝、处理政务,表面上看起来和一个敬职的皇帝并无区别,但是私下里,他派了几个手下去查了左宣那八年的事情。事无巨细,每隔几天就会有人把情报送到裴易的桌上。
每个获得情报的傍晚,裴易总会坐在御书房里,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捏着手里薄薄的几张纸,仔细地翻看着每一个细节。
从最开始的心绪难平,到后来拿到信纸都能够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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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了。无非又是证明自己错得离谱的证据。
今天是最后一次手下的汇报,三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完全探究左宣的八年时光了。
裴易看完了最后一份情报,如常地把它们拾安放在了小箱子里,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刚刚坐下,小太监就通报说是皇后求见,还带了大皇子过来。
那位委曲求全的女子,小心翼翼地福了身,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您已经三个月没来看皇儿了,他很想自己的父皇。”
裴易看着自己五岁的儿子,小男子汉想亲近自己的父亲,却迫于父亲的威严不敢近身。裴易招了招手,“过来。”
大皇子迟疑着走上前,皇后看见这样的场景,松了口气,绽出一个笑容。可裴易依旧没有看她一眼。
“转眼晏儿也五岁了,父皇封你个太子当当如何?”
准太子还没说什么,皇后就已然喜笑颜开,“谢陛下隆恩,晏儿快,谢谢父皇。”
“谢谢父皇。”
“好了,天色不早了,晏儿早些回去吧。”
准太子又看了眼自己的父亲,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可带着他来的皇后却没走,好似要和裴易说些什么。
“你还在这干什么?”
“陛下,臣妾……”
“当初说好了,给你皇后,让你儿子当太子,也向你保证了朕只会有晏儿一个儿子。怎么你还要拿晏儿当借口,从朕这里要什么?”
“臣妾……只是想见见陛下。”
“赶紧离开!”
“陛下……”
“离开!”
裴易不近人情,彻底惹恼了皇后。
“裴易!你至于这样吗?不就是之前烧了你的信吗?几年了没给过我好脸色,你心里有人还不是为了皇位娶了我?”
“闭嘴!”裴易握紧了拳头,很是用力地在克制自己的怒火。
“你以为如果没有我父亲的兵权,你能这么顺利地登上皇位?这时候大势已定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皇后!”裴易猛地拍了桌子,站了起来,眼睛里都是汹涌的怒气。皇后从没见过这样的裴易,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裴易咬牙切齿,“请你慎言。”
他慢悠悠地背着手走到皇后面前,皇后腿软地倒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只听见上面裴易的声音,“看样子,皇后很闲啊,那不如就待在自己的宫里抄抄经书好了。来人,送皇后回宫。”
处理了皇后,裴易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如果皇后没有提烧了的信,裴易还不至于这么动怒,可是她提了。这让他再一次想到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皇后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为了皇位娶了他,因为他不愿意再受到年少时那样的待遇。因为母亲不受宠又早早病逝,再加上自己不爱说话,先皇十分不喜欢自己,为了不会看到自己,竟然把自己送到外祖家。甚至连上学堂,都不被允许和其他皇子一起。
在瑞安城里的每一个权贵,都知道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每一个都瞧不起自己,表面上因为自己皇子身份毕恭毕敬,背地里的轻蔑之语却泛滥成灾。
在外祖家,虽然外祖对自己很好,但也很严厉,他想让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取代先皇。与其说外祖是家人,不如说是师父,只会教导功夫,不会给予温情。
如果没有在学堂里遇到左宣,他也许就会这么成为一个没有情感的人。
认识裴易的那段时间,大约是他过的最快乐的时光,哪怕刚开始他觉得左宣很烦人,他也还是愿意纵容,因为和左宣相处很轻松。
而且,大约每一个看过左宣和他家人相处场景的人,都会羡慕左宣吧。也许是谁都想要这样温馨的家庭,想要从小被宠着长大,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会养出左宣那样的人。
和左宣在一起,他会忘记自己的恨与抱负,贪恋眼前的美好相处。
可是一旦离开了左宣,他又变成了那个沉默的裴易。
刚刚到西北的时候,裴易尚且能够想起左宣,记得给左宣回信。每每到回信的晚上,都会在睡前捧着信看着左宣的碎碎念,连一天的疲累都会忘却。
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没有时间去看左宣的信,也开始越来越少地想起左宣。他开始找借口,不回信左宣也不会和自己生气的吧,毕竟自己这么忙。
一直到第三年的时候,西北大将军向裴易抛去了橄榄枝,要求联姻。
裴易甚至没有怎么思考,就答应了要求,娶了大将军的女儿,并且同意了只要他当上皇帝,大将军的女儿便是皇后。
等到亲都成了,裴易才分了点心思想,左宣应该不会生气的吧,他会理解自己的,实在不行,自己哄哄就好了。
没过多久,裴易打了一次胜仗,光荣地回了京城。先皇终于看到了自己这个不受宠的儿子,随口夸了几句,裴易非常高兴。出了宫,裴易就准备去找左宣,却没想到在二皇子府外看到了他。
裴易内心并无多少愤怒,更多的想的是,不是我先对不起他的,他也背叛了我。谁知道我不在京城,他什么时候就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裴易的这通解释,缓和了自己的内疚,然后开始心安理得地和左宣冷战。
一直到他离开的那天,他都没有见过左宣一面。
他走的那天,左宣追了出来,裴易面无表情地看着左宣乱糟糟的样子,心里想的竟然是,装得真像。
左宣说了半天,裴易并没有认真听,只觉得左宣是在演戏,演的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回了西北没多久,裴易就到了左宣的来信。
打开之后一看,明显比之前的信少了许多字,连往常的碎碎念都没有。他想,终于不用再装熟稔了,连和自己说话的兴趣都淡了。
书信再一次证实了左宣不再偏向自己,裴易内心十分烦躁。晚上小酌了几杯,整个人像是脱缰的野兽,四处乱撞。
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和自己同床共枕了。
裴易的烦闷更上一层,却无处可解。他找了家仆,告诉他,以后每月惯常送来的信不用再特意送给他了,等他什么时候要的时候再给他。
两个月后,裴易的夫人怀孕了。裴易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有一个孩子,但还是很小心地照看着孕妇。
许是裴易的态度让她觉得夫妻关系变得缓和,不再是联姻关系,裴易夫人开始出入裴易的书房,当然,开始的时候裴易并没有阻拦,因为书房里并无什么机密。
可是,这位夫人发现了裴易在抽屉里的一叠信,那是之前三年里左宣寄给裴易的信。
这位夫人打开了信封,看到了里面的内容,醋海翻涌。像个真正的妻子,正常地对着自己的丈夫吃醋撒娇。
裴易没想到她找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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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想要要回来。可这时候孕妇的小脾气却上来了,她跑去后厨,一把将那十几封信悉数扔进了火堆。
裴易眼睛都红了,也不管是不是会烧伤自己,直接用手拿出了那些信。幸好,信都被扔在了火堆边缘,只是还是有几封被烧去了一半。
裴易像是拿着珍宝走了出去,也不管后面自己的夫人在高声叫着自己。
回到书房里,裴易找了个小箱子把信整齐地放在了里面,然后上了锁才放回抽屉里。
后面跟过来的女人不依不饶,问着写信的人是谁。问一遍没有得到回答,第二遍依旧没有。到了第三遍的时候,裴易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就知趣地噤了声。
毕竟,不过是联姻得来的关系,还想如何亲切么。
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左宣的回信开始变得无厘头了。某次裴易突然想起来去信的时候,打开看看却发现全是些不知意义的诗句。裴易以为这是只是左宣写来充数的,嗤笑着转头就走。可刚转身,他就想起来了以前和左宣玩的藏头诗。
他又打开信封,吃力地想着,也不知想了多久,他问自己,“左宣的生日是哪天……?”
原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连左宣的生日都忘记了。
不过没关系,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后来又过了几年,他虽远在西北,却还是时刻关注着瑞安城内的情势,有位叫李趋的手下甚是能干,每次任务都完成的非常棒,可以予以重用。
到了裴易回京的时候,他带着已然属于他的西北军,驻扎在瑞安城外,等待着二皇子的鲁莽出击,然后他带军捉拿反贼,名正言顺地成为新帝的不二人选。
遗诏大约是这个过程里的意外之喜,他没想到老皇帝已然立了遗诏。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上面,他第一反应是老皇帝看到了自己的才华。可下一刻他想到以老皇帝对自己的厌恶,必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那就一定是自己的手下做出来的。只是不知是谁写的,这把字也是分外好看。没关系,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裴易拿了遗诏,又剿灭反贼,自然没有异议地成了继承人。
因为老皇帝已然瘫痪在床,所以朝政都落在了裴易的身上。当下属拿着反贼名单问自己怎么办时,他第一反应自然是或流放或斩首。不过他还是接过了名单看了一眼,无意间看见了左宣的名字。
说起来,他真的很久没有想起这个人了,可在看到他的名字时,内心竟然有些许不甘,那就关住他,等他忙完了,再开始他们的重逢。
却是不知道,一直到左宣快要死在了天牢里,裴易都没有再见到他。
裴易知道自己是个狠辣的人,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一而再地为了左宣变得不像自己。他想,自己和左宣这段少年时候的交集,似乎并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被时间冲淡,却被自己的狂妄挥霍得一干二净。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皇位是靠着自己一个人的努力得来的,却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光里,有左宣为自己倾注了所有。
越是了解了左宣做了什么,裴易就越是在皇位上坐立难安。
如果是别人对自己贡献这么多,裴易也许会无动于衷。可是左宣不同,那个自己年少回忆里最耀眼的存在,最高傲的模样,不该为了自己如此潦倒。
裴易上朝的时间越来越短,他总觉得自己坐在那个位子上就是煎熬。可是他却不得不坐在上面,因为那是左宣希望自己坐的。
他开始更多的时间待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只希望自己能够有所成绩,至少不会让左宣觉得他的付出都是无用的。
然而皇帝不愿意上早朝还是让朝臣们惶惶不安,三五成群地讨论着,最后还是李趋看不下去了,说:“哎呀,早朝时间短有什么的,你看皇帝陛下处理政务不还是很利索吗?实在有什么要说的就去御书房也一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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