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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易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上官沉妖
大家觉得说的有道理,也不再纠结了,毕竟早朝短也不用站那么久了。
每天的忙碌时间也总有结束的时候,裴易在御书房里的时候,还能全身心地处理政务。可每每夜间回到寝宫休息,裴易便总会想起左宣。这时候,他就会拿出两人的小箱子以及左宣没能送出的画。
裴易也会为左宣不值,他还是那个少年时的模样,可自己早就不是当初的裴易了。这个笨蛋傻傻地付出了八年,幸好最后,左宣选择脱身了。只要不是自己,选择谁都好。
裴易故意让自己很忙,忙了一个月,终于忙出了事。太医给他诊脉,说他疲劳过度,需要休息,裴易只好让自己休息下来。
这时候有大臣提议说,秋季天高气爽正适合外出游玩,让皇帝出去散散心。
裴易:“好,那朕就去江南看看。”
然后就直奔着迟溪而来。
这边皇帝已然轻装微服要来迟溪,而左宣却一无所知。此时他正和左二哥一起在湖里钓螃蟹。
“哎呀,二哥你行不行啊,怎么一只都没有的?你看小别的笼子都快满了!”
“你不在我旁边吵吵吵,我也能钓满一整笼。”
“你就是在找借口,我离小别很远吗?怎么小别就没有受影响?”
左寒嘴里叼了一根苇草,半点书香门第的气息也无,见左宣非要跟自己抬杠,伸出手来又要捏他的后颈。
“二哥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嗯?”
然而这时候左宣朝旁边偏了偏,抬起了自己的杆。
“啊呀钓到了钓到了!”手忙脚乱地放进了自己的笼子,嬉皮笑脸地对着左二哥说,“对不起哦二哥,我领先你了呢。”
“嘿,小崽子!”
一旁的秋别看着打闹的兄弟俩,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左宣很正经地端坐着,“看吧二哥,小别笑你太幼稚了。”
左二哥皮笑肉不笑,“你这先下手为强的本事学得不赖啊,这么挤兑我,等会螃蟹没得吃。”
“小别做的,你凭什么不让我吃?”
“你说呢?”
左宣看着右边得意笑的左寒,又看了看左边又被打趣得低着头的秋别,猛地站起来,豪言壮志道:“以后,我再和你们出来看你们恩爱,我就是猪!”
左寒大笑着把左宣扛在了肩上往前走,“左小猪,哥哥抱!”
也不管左宣锤着自己的背,嘴里还吆喝着,“二哥!太丢人了,放我下来!”
而后面的秋别,再一次无可奈何地拾着兄弟俩玩闹后的摊子。
三个人回到家里,没想到左大哥也回了家。和大哥打了招呼,左寅叫住了左宣。
“大哥?”
“最近你尽量不要出门。”
“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
“没有为什么不能出门?”
左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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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左宣又问了一次,“大哥就说吧。”
“……皇帝最近要来江南游玩。”
左宣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失笑道,“大哥太草木皆兵了,江南那么大,怎么会来迟溪呢。”
“可是……”
“没事的,大哥。我还没有那么有价值。”
左寅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又重复了一遍让小弟注意安全,这才离开。
左宣也的确没有把这个当回事,裴易不会是干这种无聊事情的人。然后就跑去后厨,眼馋着秋别做好螃蟹了。
第13章第十三章
没过了几天便是中秋节了,左宣已经有五年没有和家人一起过中秋了。所以这次中秋的准备活动他都很积极地一起参与着,做花灯、做月饼,忙得不亦乐乎。
晚上等祭月之后,一家人团坐在桌案前,分吃月饼和螃蟹,左宣分外的开心满足。
在所有活动结束后,等家人们都回房间休息了,左宣也没有打招呼就从侧门自己出去散步了。这次他没有再叫上左二哥,毕竟他也不能总是因为自己而打扰到左二哥的事情,谁也不会总是为了另一个人活着。
左宣无所事事地在街上闲逛着,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亮着几盏花灯,也飘来忽远忽近的欢乐声。就连大多数的店铺也都已经关上了门,他从一个小巷里的小酒馆里拎了一壶酒出来,就那么一直走着,一直走到了迟溪最高的城楼处。他攀爬着楼梯,上了城楼上面,似乎离着月亮也近了几分。
他爬到城墙上倚坐着,正前方就是十五圆月。左宣朝着月亮举了举酒壶,便畅快地喝了起来,没有家人在一旁叮嘱他不能多喝,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
左宣很没有形象地打了一个酒嗝,继而浅浅地笑了起来,整张脸都格外的红。大约左宣也没有想到这小巷里的酒竟然如此烈性,一时间醉的厉害。
左宣看着月亮,思绪随意地飘着。他想,自己一直待在家里总是让家人担心自己,倒不如自己一个人生活,也好过家人总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就这么说好了,多攒点钱,自己买一处宅子,想他们就回去吃顿饭,也挺好的。
想着想着,再加上醉了酒,左宣便泛起了困意,开始闭上了眼。手渐渐垂下,手里的酒壶也脱离开朝着地上坠落。
然而酒壶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被人半途接过。
躲在暗处看了一路的人,这时候终于敢出现在左宣的面前了。
裴易拿出以防不备的披风,披在左宣的身上,然后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睡颜。
城墙上毕竟不是睡觉的地方,左宣半坐半靠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翻身掉下去。裴易用手扶着他另一边的肩膀,可他却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裴易用披风裹好了左宣,打横抱起准备把他送回家。他一路走的很稳,可等到了的时候,他低头一看,不知道左宣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仰着头看着自己。
裴易的心跳瞬间紧促了起来。
可下一刻他又放松了下来,因为左宣只是看着自己,好像醉了的样子,没有任何反应。他缓缓放下左宣,而对方还是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裴易忍不住,抬起手,想碰碰他的脸。然而左宣却偏了偏头,躲开了他的动作。
左宣解开身上的披风,扔在裴易还未回去的手上,然后便转身进了院子,“嘭”地关上了门。
留下裴易握着手里还留有余温的披风,看着门确认不会再开了,才转头离开。
左宣一路快速走着,一直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看到了裴易,而不是自己喝醉了产生的错觉。
他不知道这时候裴易来找自己是什么意思,是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所以想要挽回了吗。
那的确是没什么意思了。
他宁愿裴易当个一无所知的人,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也好过现在这样,会找点借口时不时露个面。提醒自己想起犯蠢的日子,让人心烦。
左宣本就醉了,又一路吹了夜风,再加上一直胡思乱想,导致他现在头疼得厉害。索性就一切都放空,闷在被子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下面的几天,左宣安静地呆在家里,哪儿也没有去,怕一出门又遇见了裴易。
估摸着裴易应该已经离开迟溪了,他才出了门。
用了两三天,左宣在城里找了一处小巧又干净的宅子。等付了钱拿了地契他才回了家,告诉了家人这件事。
左老爹听了左宣要出去住,气得一句话也没说,甩了袖子就走了。而左娘亲则是欲说还休地看着左宣,眼泪都蓄在眼眶里。就连左二哥都不明白,为什么左宣要搬出去住。只有大哥,只拍了拍左宣的肩膀,说了句“照顾好自己”。
左宣原也不想这样,只是到底家人的反应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激烈了些。可他也不想一直在父母兄长的羽翼下一直到老,倒不如一个人出去,虽然孤单了些,也不用一直被家人小心翼翼地看着。
拾好了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大哥二哥送着左宣去了他新买的宅子。那宅子也不是很远,只隔了一条街。
两位兄长又看了看宅子的布局,帮忙着放置了些东西。临走的时候,左宣叫住了他们,还是多说了两句。
“大哥二哥,你们跟爹娘多说说,我出来住也没有别的意思的,只是我前面几年都是一个人住的,已经习惯了。再说这也离的不远,我又不是不回去了。”
左二哥看着左宣,“罢了,你也这么大了,总也不能拿你当小孩子看,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应该的。”
“谢谢二哥理解。”
左寒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大哥二哥走了。”
“嗯,大哥二哥慢走。”
等送走了兄长们,左宣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就开始画画,他想这样来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可是却毫无作用。
在京城的时候、在家里的时候,他都告诉自己告诉别人,他已经不在意了。
可是那么多年的执念哪那么容易就放下,装淡然装了太久,再这样他快疯了。可是他只能戴上面具啊,关心他的人太多了,怎么能让别人担心自己。也只有一个人才能肆无忌惮,放任自己心里的负面情绪翻涌。
左宣手里的笔越画越快,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在画些什么,纯粹是在发泄。
终于,笔从手里脱落,墨水晕在宣纸上,丑陋不堪。
左氏三郎,从小夫子眼中的乖学生,父母眼中的好儿子,瑞安城人人羡慕的人。长到了二十五岁,他多骄傲。
谁不羡鲜衣怒马,谁不羡仕途青云?
可他,离经叛道,喜欢一个男人。为他卧底五年,为他扫平障碍,为他篡改遗诏,那个人却连一封回信都吝啬。
一朝被宣旨入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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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里还做着故人重逢的美梦。
若不是这个人是左宣自己,他都要嘲笑这个人的愚蠢。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裴易一句话都没问就断定了自己的罪,凭什么裴易享受了一切好处之后还有胆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左宣带了小半辈子的面具,安静柔和。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本质是个自命清高又固执的人。
他的手攥着画纸,渐渐皱了。突然间,有啪嗒啪嗒的水珠落在纸上。
左宣松开自己攥紧的拳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眼泪也不听使唤了。
左宣的情绪失控也只有那么一会,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了。
后来左宣便开始了他的画画,依旧用着“千金客”的名字。
最初名声还只在迟溪,后来渐渐传到州城,然后连全国都小有名气。甚至有位来自北方的客人,只要“千金客”有新画必然会藏。
左宣也不是像以前那样把画挂在书画店里供人挑选了,而是有人有需要便千金求取上门作画。
而左宣为了更好地画画,开始经常地出去游历山川,真正地看遍塞外漠北江南水乡了。
而每次回来,左娘亲都会说他瘦了黑了。虽然左宣自己没有觉得,但是他整个人的确沉淀了下来,成熟稳重。也因此,父母兄长都抱怨着左宣不再如之前那般活泼了,左宣也只是笑着,不说任何话。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七年,这一年皇帝已经三十五岁。他在天下大招画师,为他画一幅自画像,一时间自认为自己有才能的画师都跃跃欲试。
左宣知晓这件事的时候,正在参加一位大儒举行的交流会。席上是各地有名气的文人雅士,左宣也在。
同行的几位画师告诉了左宣这件事,并且邀请左宣一起去瑞安,左宣没有思考地就拒绝了。
其他几位都觉得不理解,于是一直在劝说他。左宣最后实在是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一起去,不过心里想的却是早点就把自己淘汰掉。
一行人到了瑞安,和其他画师一起被安排在了驿站。
时隔七年,左宣再次回到瑞安,他发现他对这座城的记忆竟依旧鲜明。
左宣随意地逛着,先是到了那株梧桐树,它还是记忆里高大的模样。
然后又走到了定远路,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宅子。左宣抬起头看了眼牌匾,他愣住,因为牌匾上写的还是“左府”。
然后,左宣笑了笑,大约是缘分吧,如今住在这里的许是也姓左吧。
第14章第十四章
左宣逛累了,便朝着驿站的方向走回去。
许是刚好是旁晚,路上有看见好几辆轿子经过。忽然在其中一辆经过左宣的时候,窗帘被突然掀起,那人探出头来,目光随着左宣走了许久,然后叫停了轿子。
“左宣!”
左宣停下来转过身,原来是李趋。
左宣迎上前去,笑着打了个招呼,“李大人。”
李趋上下打量着左宣,然后略带叹息地说了句,“你变了许多。”
“是啊,人总不会一成不变的。”
“你这次来瑞安是……?”
左宣无可奈何地回答他,“是几位画友撺掇着我来的,说是参加这次的大选。”
李趋也没想到就这么巧合,“那可真是……”
“无妨,我不会入选的。”
“希望你能如愿吧。”
“嗯,借李大人吉言。”说着,左宣拱拱手准备离开。
“哎,不一起喝杯茶聊聊?”
左宣摇了摇头,“还是不了。”
“那好,再会。”
“再会。”
看着左宣渐渐走远,李趋摇了摇头,心想皇帝陛下的算盘这次是打对了。左宣既然已经踏上了瑞安城的地盘,怎么会就这么直接离开了。
左宣他们大约在驿站里待了五六天,便到了皇帝的诏书。住在驿站里的这些画师们,只有零星的五六个到了诏书,也不知道皇帝是以什么规则筛选的。
到了宫里的一处宫殿里,就看见正中的位置上坐着裴易。左宣甚至不敢自作多情地想,裴易这是在请他入瓮。
画师们见了皇帝,下跪行礼,左宣也不例外。
刚跪下,皇帝就让他们起了身。接着,侍从们把他们都引到各自的桌案前,然后进来了一群婢女,给每个桌子上都放了一盆牡丹。
此次的筛选题目便是,牡丹。
等周围的画师都开始动笔了,左宣才提笔。他想着,既然是选拔,裴易也不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于是非常中规中矩地照着桌子上的牡丹画了一幅画。
他明明是最后动笔的,却是最早完成的。画好了之后,他放下笔抬起头来,正好和上方的裴易对上了视线,也不知对方到底看了自己多久。
左宣很淡然地移开了视线,四处看着。每一个画师都很用心的挥毫泼墨,只有他得过且过,但他心安理得。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陆续有人完成了绘画。候在一旁的婢女们起了画,统一交给了皇帝近侍,然后由他呈递给皇帝翻阅。
稍等了片刻,皇帝便公布了答案,这次选用的画师便是
千金客。
左宣没想到,裴易竟然真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接下来,皇帝的近侍把左宣的画展示了出来,下面的画师们也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时候,裴易站了起来。底下瞬间息声。
裴易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开了口:“想必诸位不明白,这么一副平平无奇的画为何获胜。那朕,就给诸位解释解释。”
“诸位的画的确妙绝伦,也的确画的是牡丹,但是,”裴易顿了顿,“朕之前吩咐了每张桌子上都放了一盆牡丹,却除了千金客之外,无一人画上。而千金客不仅画了,而且每个细节都与他的那盆牡丹一模一样。”
“朕求取的是一位能够准确描绘朕的相貌的画师,并不需要过多的技巧渲染,所以千金客当之无愧。”
裴易这番话,左宣听了都快笑了。明明是在题目上故意下给别人的圈套,抓住了别人想在皇帝面前一展身手的心思,却说得如此义正言辞。也怪自己大意,竟然就入了他的瓮。
左宣想着,而这时候,裴易在上面发问了。
“不知千金客是哪位雅士?”
左宣只能离开位置,向前走了一步行礼。心里想的却是,裴易如果真不知道自己就是千金客,那自己就是猪。
既然优胜者已经选出,那么其他几位便被送回了驿站。当然,为了感谢他们的重在参与,裴易赐了些许奖赏给他们。而左宣便被安排在了皇宫的一处宫殿里。
这处宫殿里,半点人气也没有,不像是别人住了之后才废弃的模样。
左宣住在这已经三天了,裴易都没有来找自己给他画




千金易换 分卷阅读16
画,好像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可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这种等着裴易的感觉。
他有些焦躁不安,开始胡乱想着裴易的真正用意。
又过了一天,左宣还是没忍住,问了近侍能不能求见一下皇帝。
当天傍晚,裴易就来了左宣的住处。
这是这么多年来,左宣这么仔细地看着裴易。
他问道:“不知陛下是否真心让草民作画?”
“自是真心。”
“那不知陛下让草民一人住此数天,不闻不问,是何用意?”
左宣都不知道自己真心想问的是什么问题。
裴易愣住,“朕……太忙。”
左宣嗤笑一声,“是啊,陛下日理万机,让在下区区草民多等几天又如何。”
许是左宣的态度太过放肆大胆,裴易身后的侍卫一步上前,挡住了裴易。
“不得无礼!”
左宣这才恍然,自己乱了心绪,的确失礼了。
他浅笑着,拂了衣摆,双膝下跪,叩首在地。
“草民失礼顶撞陛下,还望陛下治罪。”
裴易被惊得后退半步,半晌回过神来,呵退侍卫,却不敢上前。
“你……快起来,不要再跪了。”
而左宣依旧俯首,“草民无礼,请陛下降罪。”
左宣不愿起身,裴易又不敢去扶。
多少年的时光也不敌现在这画面清晰,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是天差地别、如隔深堑。
裴易一句话也不再说了,略有踉跄地离开了这儿。
而左宣也终于抬起了头,缓缓站了起来,嘴边的微笑渐渐起。
这下跪,也不知折磨的是谁。
第二天,裴易就叫了左宣去给他画画像了。他准备了好几套礼服,显然不是一天就能画完的。大约是画了有半个月的时间,终于结束。期间裴易也不再故意地给左宣制造小情况,一直冷着一张脸,俨然帝王风范。
到最后一天画结束了,晚上左宣睡觉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的竟有些睡不着。但也不能不睡,只好闭着眼睛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左宣突然感觉到有人开门进来了。他一直闭着眼睛装睡,不知道是谁、想干什么。
左宣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只觉得那人站在了自己床前,似有似无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让他有些难受。
不知那人到底想干什么,只看了自己许久,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听到关门的声音,左宣才睁开眼睛,赤着脚从床上下来,疾步走到窗前朝外看去。
这晚的月亮格外的亮,照得地上一片透白。
左宣只看见那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裴易。
他叹了口气,其实内心并无愤懑仇怨,只是有些怅然,他和裴易注定会越走越远了。
回了床上,左宣没一会就沉入梦乡。
第二天,左宣带着皇帝赏赐的许多金银珠宝,雇了辆马车,便朝着迟溪的方向回家了。
而裴易则站在城楼上,看着左宣渐渐远去。来找皇帝谈事的李趋走到城楼上,就看到皇帝这幅面无表情的样子,心想,表面装得挺像,实际内心苦哈哈。
李趋行了礼,刚开口准备说话,结果裴易掉头就下了城楼。
看样子他们皇帝陛下心里不痛快,接下来的日子有的受了。
李趋摇了摇头,跟着裴易下去了。
裴易回了皇宫便进了御书房,他在书桌上铺满了画。如果左宣在,就能认出,那是他七年里画的大多数画。
也是裴易这七年里,想念左宣的唯一慰藉。
他把每一幅画都再一次看了一遍,那些画上都被他很用心地题了字。
人大约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贵。裴易这几年,无时无刻不在回忆着自己的愚蠢,无时无刻不想去弥补自己的过失。可时机还不到,他要再等一等,再等一等,这一次真的快了……
左宣回了迟溪,先是去了父母那儿,告诉了他们去了瑞安的事情,然后就准备把皇帝给的酬金交给父母。
只是父母都没有要这些金银,觉得这是左宣应得的,并且一致认为裴易太吝啬。
左宣有些哭笑不得,爹娘对自己真的太宠了。而左老爹左娘亲看着小儿子并无不对的样子,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接着左老爹便开始教导左宣,告诉他这次给皇帝画画的事情被大家了解了之后,左宣的画价格必然水涨船高。左老爹让他等几个月再动笔画画,等大家都听说了“千金客”之后开始,否则画的量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左宣连声“好好好”应着,也不知爹爹什么时候这么一副财迷的模样了。
接下来,左宣也的确听着左老爹的“教诲”,连续有半年没有动笔。等他开始重新画画没多久,天底下就传来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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