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在下

“是你……博格”
“承蒙大人还记得小王，真是不胜荣幸呐。”
“卑鄙无耻的小人总让人格外的记忆尤深不是吗”连应重新靠了回去，倚在墙角，看着眼前的博格嘲讽道。
“哈，看来连相这冷嘲热讽的功夫也还是没变啊。”博格不在意地笑笑，对于被逼入绝境的人他总是很宽容。
“我以为连相被北朝皇帝救回去后这一生都会富贵显赫、官运亨通，没成想这才过了多久就沦落到了如此境地了，当真是是世事无常，叫人可悲可叹啊。”
“我缘何到此地步，难道北羌新王，你博格不比任何人都清楚吗”连应冷笑，对方一手设计所致，还在这里装傻充愣。
“啧啧啧，不要对我抱有这么深的敌意嘛，本王向来都很欣赏你，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只要你愿意以后追随本王，那本王此刻就能救你出去。”
“追随你一个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蛮夷之王也值得我追随”论毒起舌来，连应也丝毫不逊色。
博格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这家伙不提还好，一提就让他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钻地道啊!堂堂北羌亲王挖地道过来的，这要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笑话!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伸能缩，我若不如此如何能站在这里见到你”博格冷笑一声，走到连应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连应，中原有句话叫做‘狡兔死，走狗烹’，师禹那厮待你也不如何。若他真的信任你，那么不论我如何施计都是枉然，可如今你的下场恰恰表明了一点，那就是他根本不值得你追随。”
“良禽择木而栖，你是个聪明人，必然知道怎么做出选择才是最明智的，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拒绝。”
“嗤，当真是巧舌如簧啊。”良久，连应嗤笑一声，博格这可是承认了啊，不过他只是仰起头来回看对方，“只是我不是你，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你这是怎么都不肯了”博格面色更黑，他做这么多除了让他们君臣离心，给北朝整点儿乱子出来，还有就是为了能把连应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搞到手，可现在对方怎么都不给他面子啊，真是可恶。
“连大人如果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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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可就没人能救得了你了。难不成你到现在还认为那个皇帝会放过你自古以来，凡是和叛国扯上关系的臣子可是没有哪个皇帝会放过，你觉得他会吗”博格冷嘲一句，成功看到连应面色一变。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好像与你无关吧。”少顷，连应反讽了一句，只是脸色始终都不好看。
“好好好，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心情奇异好起来的博格这个时候也不再揪着招贤一事不放了，他还有一点更加好奇的地方。
“你刚才与江小将聊了些什么”博格刚到之时江白朗就已经到了，他是等这两个人聊完之后才现身的，但是因为离得有些距离，两个人说话声又小，他也没听清。
“你觉得我有可能告诉你吗？”连应反笑一声，博格这是傻了吧，居然问他这样的问题。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二。”博格笑了笑，几分狡诈，“你一定告诉他要小心的对象和重点搜查的对象了吧。这种时候还不忘帮助那个皇帝，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是忠君呢，还是爱情呢”
“连应啊连应，其实本王还是很佩服你的，一直都很聪明，不愧为停云公子，不过有的时候呢也别把别人想的太笨，就比如……”博格说着凑到连应耳边，笑道，“你以为我真的会藏身在韩芷柔的锦钰宫里吗”
连应瞳孔一缩，震惊地看着博格。
博格对这样的表情非常满意，伸出手十分轻佻地拍了拍连应苍白的面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连应，你聪明，可我也不傻啊……”
“都查到了”御书房内，师禹看着黎青和暗卫头领影冷冷问道。
他已经等的够久了，再等下去，多耽搁一天，那个人就会多受一天罪，而他……舍不得。
“禀陛下，根据江统领的回报还有属下这段时日以来的勘察，一切都已查明。”影恭声回道。
“朝堂之上的奸细也都被臣揪了出来。”黎青也很快应道。
“好，是时候该网了。”面色不好了许久的宣武帝这个时候却露出了一抹冷漠的笑意。
敏蓉，皇兄会找出真正杀害你的凶手为你报仇的。
阿应，等我，等我把你亲自接出来……
冷寂枯败的玉姝宫前，数不尽的杂草长得快到人的腰际了，风儿一吹便左右摇摆着，在这孤寂的、与冷宫无异的宫里恐怕是唯一的动景了。
只是今日，注定会发生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一个个的侍卫小心而迅速地围拢了上来，暗地里也有不少的暗卫悄悄地埋伏着，而一身明黄的帝王则踏着血腥有力的步伐走入了这个许久都不曾有人踏足的地方。
“博格，你还想挣扎吗？”看着被制服在地上还在不断扭曲、动作的博格，师禹淡淡道。
在听到来人声音的一瞬间，原本挣扎不已的博格瞬间不再动弹了，随即又是一声苦笑。
“呵，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这里的”
“你是聪明，可朕也不傻。”
师禹这一句熟悉的话让博格猛然想起了几天前和连应的那番对话，这一瞬间他想明白了一切。
“你们是串通好的”
故意演这么出戏出来让他放松警惕，引他出来，然后再顺藤摸瓜地找到这个地方
师禹看了眼博格的神情，就知道他想明白了，便也懒得解释。同这样的人解释真是浪他的口舌。
“不对，你们没有串通。”即使身处死境，博格的那张嘴还是一样的令人讨厌，“是你，是你一手设的局，这是局中局!”
“哈哈，无论是你的妹妹也好，还是你的忠臣也罢，全都是你这盘局里的棋子!他们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是不是你根本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任何一个人，可怜那个连应居然还对你一直深信不疑!你也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谁，否则你不会亲手把自己的妹妹推向这个她极有可能会牺牲的局里!”
“师禹啊师禹，我服你啊，论心狠我还真的比不上你!不过你赢了又如何你唯一的妹妹死了，你那个暧昧非常的宠臣如今在牢里过得可不怎么样，如果他出来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他不过是枚无权知道任何东西的棋子，你觉得到那个时候他会原谅你吗他还会一如既往地信任你吗”
博格越说越疯癫，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师禹，我告诉你，他不会!他不会原谅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也不会待在你的身边。而你那在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的妹妹也不会原谅你，因为口口声声说爱护她一辈子的哥哥才是杀害她真正的凶手!”
博格每说出一句话，整个房里的温度都下降一分，所有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此刻面无表情的帝王在他们看来恐怖无比。
“喂他服下。”
良久，在博格终于骂够了的时候，师禹只是下了这么个不清不楚的命令。
虽然不清不楚，但总有人懂他的意思，一个属下便手拿着一个匣子走到博格面前，抬起他的下巴，扒开他的嘴，将匣子里的不明物直接倒了进去。
“咳咳……咳……你给我灌了些什么”本来还大无谓的博格此时却恐慌了起来，比起痛快的死亡，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更让人痛苦。
“好东西。”师禹勾唇一笑，走到博格面前狠狠朝着他的腹部踹了一脚，疼得博格直接蜷缩在了地上。
“额……啊!!!”
原本还只是被踹了一脚的疼痛却突然加剧了，博格不停地在地上扭动，抓紧了自己的胳膊，感觉肚子里像是有什么在搅动着他的肠胃，痛的死去活来。
“这蛊的滋味不错吧”适时的，师禹出声道。
“你……卑鄙!”强忍着剧痛，博格抬起眼狠狠骂了一句，只是那虚弱的声音完全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狠意。
“彼此彼此，对待你这样的人，什么手段都算不上卑鄙。”师禹蹲了下来，看着眼前人难受惨败的脸，再度笑了，却渗人的很。
“博格，凭你还没资格来对朕所做的事情指手画脚，品头论足。但是朕也不会杀了你，因为一个可被控制的北羌王可比一个死人有用的多。”
看了眼博格逐渐灰败下去的脸色，师禹又道:“你也别想一死了之，只要你乖乖听话，朕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为难韩芷柔肚子里那块你唯一的骨肉。”
“不过韩芷柔这个女人朕不会放过，无论如何都要给敏蓉报仇不是吗”
何况也是她……直接做了陷害阿应的事情……
第77章两处销魂（一）
“如今可算是尘埃落定了。”黎青看着侍卫们把痛到晕厥的博格拉下去之后才叹了口气，“现在只剩下宫里少部分隐藏得很深的奸细了，不过相信影大人肯定能把他们揪出来。就是不知陛下要如何对付那韩芷柔了？”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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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芷柔肚子里怀的不是先帝的骨肉，但这件事情外人不知道啊，而皇室的丑闻也不可能抖落出去，他们也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起码眼下这人是伤不得、杀不得。
“等那个孩子生下来再说。”师禹淡淡回道。这个孩子可是控制博格的一颗好棋子呢。
“不过陛下我还是很好奇，您当时是怎么确定博格那厮肯定藏在这玉姝宫里呢？”顿了一下，黎青还是问了出来。其实博格之前猜测基本正确，唯一错了的点就是他们的确派人跟踪了出狱的博格，但跟到宫中的时候就跟丢了，最后还是陛下一举敲定了玉姝宫这个地方。
“玉姝宫里原先住着的是我父皇的一位外族妃子。”师禹垂眸，缓缓开口，“这位妃子刚入宫的时候颇得父皇宠爱，可以说是宠冠后宫，可直到昭敏皇后的出现，这一切都被打破了。有人污蔑陷害这个妃子招恶灵诅咒昭敏皇后，恰逢昭敏皇后那时生了重病，父皇便轻信了谣言，严惩了这个妃子，而这个玉姝宫俨然成了另一个意义上的冷宫。”
“外族妃子性多刚烈，受不了此番折辱，也受不了曾经那么宠爱自己的深爱之人冤枉自己，百般解释无果之后便于这玉姝宫里悬梁自尽了。”师禹说到这里的时候竟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在感叹些什么。
“这名妃子莫不是博格的……”黎青微张口，如此一来倒说得通了。
“不错，这名妃子乃是博格的亲姑姑，从小就待他非常好。一个至亲之人遭此横祸，博格心中必然有恨，恐怕他攻打我朝也有这一部分的原因，因此朕才猜测他会选择藏在这玉姝宫里。”师禹说完便不愿再在这里浪时间了，他还有其他的事要办。
“好了，黎青，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和影了，朕该去把自己的左相迎回来了。”说到这里，原本冷硬的面容不自觉地融化了下来，唇角轻轻荡起的弧度显示了师禹此刻的好心情，这样的一句话还听出了一丝甜蜜之意。
阿应，无论是对你一开始就有的熟悉感、好感，还是这日积月累而来的丝丝喜欢，都让我无法再放下你了，而那枚玉坠不也证明了我们是极有缘分的吗？这就是命中注定了吧。
“看陛下这么欣喜的样子，果然是恋爱中的人啊。”黎青笑着调侃了一句，惹来了这位英俊帝王少有的调侃。
“难道你和蒋崇正那小子不也是吗？”
黎青的笑僵在唇角，再也笑不出来，而师禹反倒心情很好地整了整衣服，跨步向天牢前进这老狐狸也有害羞的一天啊。
昏暗的天牢里，泛着黄晕的烛火摇摇晃晃、明明灭灭，仿佛预示着这狱中人的生命一样，脆弱地摇摆着、挣扎着，但只要一阵微不足道的小风，就足以让一切湮灭。
儿揽紧了怀里的食盒，跟着前面买通的狱卒一步一个脚印地穿过长长的、潮湿的走廊，在最尽头看到了瑟缩着身体，如同死了一般的小少爷。
“连少爷。”狱卒走后，她才走近了牢房，轻轻地唤了一声。
许是躺在角落里的人睡着了，她这么一喊对方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儿不禁攥紧了手里的东西，像是想从那上面获取一丝力量一般。饶是她在宫中待了不短的时间，可在这么一个关押着无数极恶之徒的地方，她一个小姑娘还是有些害怕的。
“连少爷。”提高了音量，儿又喊了一遍，这次那角落里的人好像听到了，动了动，然后一双彻亮的眸子向门口望了过来。
“连少爷，是我，儿。”见对方有反应，儿很高兴地又说了一句。可当她看到狼狈憔悴的连应时，那份喜悦又变成了浓浓的难过和心疼。
“儿，你怎么来了？”连应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沙哑的声音从唇中溢出。
“少爷，你靠近些，儿有话要对你讲。”虽然心疼的红了眼，但儿还没忘记她这次来是干嘛的，实在不能浪时间在叙旧上。
连应略有疑惑，在儿催促的目光里还是尽力挪动自己虚弱的身子向门口靠近。
“少爷，儿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来这里的。守在外面的那些狱卒已经吃了儿送来的加了料的膳食，过不了多久就会陷入昏迷，你趁着这段时间用这把利刃削断链锁，只要逃出这个天牢沿着北走，就能看到一辆马车，车夫和行李都备好了，少爷只管上车就好。那车夫是个武艺高强的江湖人，他会送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儿说完便从提着的食盒里取出了一把其貌不扬的匕首，通过间隙塞到连应的手里：“少爷尽管放心，这匕首乃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必然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削断这锁链。只是少爷你一定要抓紧时间，千万记住出了天牢就往北走，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眼睫垂下，连应没有接过那把匕首，却淡淡问道。
“因为娘娘不确定陛下会不会放少爷你出去啊，而且现在还有很多不明就里的大臣强烈要求陛下将您处死，迫于压力，陛下至今都毫无作为，所以无论是娘娘还是老爷都没办法再等下去了。”儿眼神一闪，接着有条有理道。
“儿，你不要骗我，老实告诉我。”然而连应却一语拆穿了她的话。
“儿所说句句属实。”儿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瓣，平静道。
连应轻笑，将那匕首接了过来在手上玩转着：“儿，你知不知道每次你一说谎就喜欢咬嘴唇？我只是想走得明白些，难道你都不愿意告诉我吗？这些话如果现在不说，可能我这辈子都不知道了。”
“少爷……”儿犹豫，最后把手中一直攥着的一物交到了连应的手上，“少爷还记得这是当初娘娘成婚时，少爷送给娘娘的玉坠吗？陛下前几日也看到了，然后不知怎的娘娘就把这玉坠交给了儿，让儿带来给你。儿的确不知道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娘娘有句话让儿在不得已的时候转告给少爷。”
连应将手中玉坠握紧，听着儿的话久久沉默。
“娘娘说，让少爷能够清醒些，有种情是为世俗所不能容忍的，更何况还是帝王的情爱，碰不得，更信不得。”
“娘娘还说，她眼里的阿应应该是个追求自由的人，她想看到你开心快乐一辈子，而不是被锁在这深宫里，锁在这京城里，锁在那个根本不珍惜你的人身边。”
儿离开之后，连应有注意听外面的动静，发现渐渐的，外面变得安静了下来。他将玉坠系在颈上之后，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做着最后的挣扎和决定。
如果他逃了，那么他就只能选择这辈子都这么逃得远远的，即使罪名洗清，越狱一罪却是无可抵赖的；如果他不逃，不逃啊……那么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呢？
他信任师禹，可是这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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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几天他不曾留意的时候被一点一滴地消磨着。或许当时他在江白朗面前说着“相信”的时候其实内心是在强颜欢笑着的吧。
连应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累了，倦了，本来只是留在那个人身边就足够了。可渐渐的，师禹对他越好，他就越没有办法得到满足，他甚至有那么一瞬好嫉妒姐姐，嫉妒这个从一开始就得到师禹爱的女人。
好丑陋啊，真的好丑陋啊。
连应捂住了自己的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滴在地上，溅起簇蔟尘埃。
“离开吧，连大人。”
一道女声响起，连应惊得放下了手，泪眼朦胧中竟是看到了韩芷柔。
“离开吧，连应。”韩芷柔走到连应面前，即使挺着个大肚子让她很难再靠近些，很难触碰到这个男人，可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竭尽全力地想要擦干这个男人脸上的泪。
“你怎么……”连应愕然，怔怔问道。
“大人，我帮你做个选择怎么样？”怎么都碰不到呢，韩芷柔放弃了，最终只是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带着烂漫笑意，眼中苦涩地开口。
“为什么你会来这儿？”比起她说的做选择，连应更惊讶的是为什么韩芷柔会出现在这里。
“看你一眼。”这次，韩芷柔并没有忽略他的问题，笑着回答道。
“大人，为什么要苦恼呢，离开不好吗？”没等连应再问，韩芷柔紧接着说道，“还是说你放不下当今陛下？”
“呵，你们这是一个个的都知道了吗？”连应苦笑，向来自由潇洒的他也只有在师禹身上才会这么优柔寡断了。
“这只是我的直觉，对喜欢的人的直觉都会很准的。”韩芷柔笑笑，笑得温柔而动人，“我帮你做个选择吧。”
“什么？”这个时候连应不可能再忽略这句话，当下内心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做个选择啊，看看你到底应不应该留下来，那个帝王究竟值不值得你留下来。”韩芷柔依旧是那副笑，可不同之前的温柔，现在只让人觉得疯狂，“你觉得他会选择谁呢？他会来救你吗？你觉得他会吗？”
连应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重，当看到外面涌起的火光时，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再联系到她说的这句话，连应瞬间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测。
“你还在哪里放了火？说啊，你还在哪里放了火！”连应抓住韩芷柔的臂膀，不自觉地用上了大力，但这个女人就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还在笑着。
“当然是懿仁宫啊，让我们一起看看那个皇帝会选择谁不好吗？”韩芷柔笑着扣住了连应抓着他臂膀的手，形若癫狂，“阿应，你看清楚，好好看清楚，那个男人不会选你的，他爱的不是你，爱你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
“你疯了……”
第78章两处销魂（二）
“陛下，前去查探药漓踪迹的探子有消息回来了。”师禹还没走出几步，不知隐在何处的暗卫突然出现，单膝跪地禀报道。
“嗯，他现在在哪儿了？”师禹没停下，出了玉姝宫的门就往天牢的方向走，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其实如果不是连应嘱托江白朗让自己查的话，他才不会管这个“情敌”的事。
“正在归京的路上。”暗卫答道。
归京的路上？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啊，凭借自己的力量就摆脱了博格手下人的围追阻挠，连应还为他担心做什么，完全是多余的。
师禹这么想着，心里又有了点不满之感，还有点儿酸酸的感觉，吃醋无疑。
“不要伤到他，但也不要让他再踏足京城了，知道吗？”少顷，师禹淡淡吩咐着。这个人还是不要再出现在阿应面前为好，他看着就心烦。
“是。”
暗卫领命离开，可师禹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宫人给拦住了，刚要斥开的时候就见那宫人焦急非常、涕泗横流地说道：“陛下，皇后娘娘的懿仁宫着火了！皇后还在宫里，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现在轻易动不得，派了奴婢过来请皇上您过去啊！”
师禹脸色一变，转了方向向懿仁宫走去，一边走一边呵道：“太医和产婆请了吗？还有那些侍卫是吃干饭的吗，不知道赶紧将娘娘先抱出来？火势大不大？”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那宫婢有些懵，不过她还是很快回答道：“都清了都请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娘娘不让那些侍卫碰她，怎么都不肯，只叫奴婢赶紧过来请皇上。至于火势……奴婢离开的时候那火就快烧到正殿了，火势不小，全宫上下和周围的人都赶着去灭火了，可是……可是还是控制不住。”
那宫婢说着就又要哭出来，却又强忍着，恐惹皇帝不高兴。而师禹在问完之后也加快了速度，虽然有些不满端木熹微这个时候还拘泥于宫规作甚，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很担心的，毕竟是自己曾经错爱过的人，虽然现在他明白了一切，可她到底还是阿应的姐姐，肚里怀着兄长的孩子，那可是他们师皇室唯一的血脉了啊……
“陛下，天牢那里着火了！”
原本就心情不愉的师禹在听到另一个人的呈报时眉头都深锁了起来，还有着不容错认的担忧焦急之色，“那连相呢？”
呈报的人有些懵，他只是过来汇报一声，哪成想陛下会突然问到那个失宠了的左相，不由结巴道：“连大人是在最里面的牢房里，那火暂时烧不到那里，大人应当是安全的。而且天牢里还有不少的狱卒，应当……应当能将火尽快扑灭。”
“应当？”师禹眯眼，万分危险的语气让那人瞬间变了脸，忙不迭地保证道：“是肯定能，肯定能，陛下您放下，属下这就多派些人手过去。”
“陛下，皇后娘娘那里……”一旁等着的宫婢看皇帝这架势是有要去天牢的意思啊，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师禹蹙眉，最终还是选择先去懿仁宫看看，只是这一选竟让他和连应之间错过了那么多……